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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有些着急地问:“他人呢?”
苗君儒说道:“做生意去了!”
反正钱已经送到,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话,那几个学生还在村口等他呢。他说完后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那女人轻柔的声音:“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屋坐坐,要不喝口茶再走吧?”
苗君儒已经走出了好几步,听到这女人说话的声音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这时,从门内蹿出一个男人,手上提着一把弯刀,冲到他的面前,一刀朝他的脖子砍来。
在那女人的惊呼声中,苗君儒已经准确地抓住那男人握刀的手腕,顺势将那男人抛了出去。那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刀子掉在一边。
那男人迅速从地上爬起,身子一矮,向苗君儒的下三路攻击。苗君儒轻巧地避过男人的攻击,一腿踢在那男人的背上。
那男人受力不住,滴溜溜地一直滚到墙角,过了半晌才站起来,这次他再也不敢贸然进攻了,瞪了苗君儒几眼,转身进了屋里。
当他再冲出来的时候,手上不是拿着一把刀,而是一把盒子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苗君儒。就在他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眼前身影一晃,枪口抵在了那女人丰满的胸脯上。
那男人恶狠狠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我并不认识他,他只是一个过路客,帮别人送钱给我!”女人说着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袋子,立刻传出一阵叮当声,谁都可以听出里面装了一大袋子的大洋。
那男人盯着苗君儒:“有这样的好事?”
苗君儒淡淡地说道:“本来我想喝杯茶的,看来这茶并不好喝!”
那男人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苗君儒见那人有刀有枪,身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孔武有力,估计和虎爷是同一路人,于是说道:“我也是做生意的。”
那男人问道:“你做的是无本生意?”
苗君儒笑道:“听说湘西这边做无本生意的人很多,不过我做的可不是无本生意。”
那男人收起枪,狐疑地看了苗君儒和那女人几眼:“你们真的不认识?”
那女人说道:“他是个外乡人,我怎么会认识他?”
那男人望着苗君儒:“是谁要你把这些钱给她?”
苗君儒刚说了一个“是”字,不料那女人接口道:“是耿酒鬼!这个袋子是我20年前给他缝的,我认得!”
苗君儒一惊,他原想胡编一个名字骗那男人,不料这女人居然准确地说出了耿酒鬼的名字。
那女人接着说道:“我和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那男人问道:“就是那个老行脚的?”
那女人点头。
田秃子来私会这女人的时候,都是换了衣服的,赶尸匠一般不会让别人轻易知道他们的身份,那样会有很多忌讳。当年耿酒鬼勾搭上这女人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让她知道他赶尸匠身份的,这女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苗君儒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行脚的?”
那女人笑了一下:“他总说自己是山客,可那一身尸气,别人闻不到,我可闻得出来。”
苗君儒还没有听过可以从活人身上闻出尸气的,这么说来,她一定也知道田秃子是干什么的了,但是一直没有说破,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他看了那男人一眼,目光转向那女人,问道:“有没有闻出我身上的尸气?”
女人倚在门边,说道:“你不是赶尸的。”
苗君儒笑了一下:“有一个朋友要我问你两件事!”
那女人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苗君儒见那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便警觉起来,悄悄从衣袋中拿出一块大洋扣在手里,一旦情况不妙,就可以当飞镖使用,凭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在那男人开枪之前,将大洋射入对方的脑袋。
他缓缓说道:“第一想知道你男人是怎么死的,第二呢,是你男人以前在哪里当兵,做过什么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那女人听完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尖叫道:“老三,杀死他!”一声枪响,子弹射在石板上,迸出一些火花。与此同时,那男人惨叫着倒下,额头出现一个血洞,鲜血正从里面狂涌出来。
那女人的反应挺快,伸手去拿那男人手里的枪,当她的手抓到那把枪的时候,手腕一痛,脖子顿时一紧。
苗君儒一手抓住女人的手,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低声说道:“我不想杀你!”
女人的另一只手突然扬起,食指和中指叉开,刺向苗君儒的双眼。
苗君儒早有防备,夺下女人的枪后,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女人的一击。
女人干咳了几声,惊恐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苗君儒冷笑着取下礼帽,让女人看到他额头上的灵蛇印记,说道:“你看我是什么人?”
女人大惊失色,过了半晌才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他的事情?”
苗君儒只说了四个字:“受人之托。”
女人哑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苗君儒问:“他们是什么人?”
女人说道:“我也不知道。当年我男人死的时候,也是晚上,两个人把我男人的尸身抬走了,临走时对我说,要是以后有人问起他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
苗君儒问:“那两个男人说话是本地口音还是外乡口音?”
女人说道:“是外乡口音。我男人死的时候,说是会有人来抬走他的。”
苗君儒掂了掂手里的枪:“刚才我问你那两件事的时候,你叫这个男人杀了我,看样子,你已经杀过不少前来问你这些事情的人。”
女人没有说话,身体慢慢往屋内退去。苗君儒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扭头一看,见是他的那几个学生。
路子林来到苗君儒的面前,焦急地问道:“老师,您没事吧?刚才我们听到这边响起了枪声,怕您有什么不测,便赶过来了!”
苗君儒见那女人想溜进屋去,忙沉声喝道:“你的脚步再快,也没有我的子弹快,不信就试一试!”
女人愣了一下,返身退回来,依旧靠在门边,说道:“你舍不得杀我!”
在没有弄清那两个问题之前,苗君儒确实舍不得杀掉这个女人,他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女人四五步远的地方站定,说道:“其实刚才你根本没有必要替我挡着他的枪口。”
女人斜眼望着他:“因为我不想你死!”
苗君儒问:“为什么?”
女人将身上的衣服掖了掖,说道:“如果你真正是替他送钱给我的,把钱给了我之后,你应该会走。可是你还站在那里,说明你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找我。”
苗君儒暗道:好厉害的女人,居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女人接着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苗君儒点头。
“那好,你跟我进来吧,其他的人在外面等!”女人说完后进屋。
苗君儒把枪给了路子林,跟着那女人进屋。进门后,女人把门关上,说道:“你等一下。”
屋内很简陋,正面一张八仙桌,旁边一个柜子,墙上挂着两领蓑衣和斗笠,墙角还堆着一些农具。女人进了内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加了一件罩衣,拎了一个大包袱。
这女人长得很水灵,也有几分姿色,身材丰满,虽30多岁,但与刚结婚几年的少妇没有什么区别,难怪可以轻易勾搭上那么多男人。
苗君儒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跟你走!”女人说道:“如果你带我走,我就告诉你,否则,你干脆杀了我!”
女人把包袱放在桌子上,从墙角捧来一个方形的罐子,打开给苗君儒看。罐子里有很多一片一片的东西,黑黑的,干干的,像极了晒干的扁豆。
女人说道:“自从我男人死后,每年都有人上门来问他的事情,但是我都没有告诉他们。第二天一早,我的家门口都出现两只血淋淋的耳朵,是刚割下来没多久的,我把那些耳朵都收在这个罐子里了。”
苗君儒看着罐子的那些耳朵,这么多人来找过这个女人,目的和他一样,都是想知道她男人的死因和过去的事情。可惜这些人毫无例外都让人给杀了,也就是说,他刚才在门外的时候,一定有人躲在暗中看着他。这个女人之所以愿意跟他走,一来是他的身份,二来是他显露出来的功夫。这女人蜗居在这间石屋里,也知道有人时刻在监视着她,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她早已经厌倦了,只要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问道:“你就不怕你的耳朵也被人割下来?”
女人望着他,目光很坚定:“有你在我身边,就不怕了。随便你带我去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湘西。”
苗君儒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人说道:“叫我根娘吧,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叫我。”
苗君儒说道:“可是我们都是男人,不方便带你。”
根娘进内屋换了一身男装出来,“这样总行了吧?”
苗君儒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带你走,只是我目前还没有打算离开湘西,我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办。”
根娘说道:“没有关系,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
她说完去开门,把那个男人的尸体拖了进来,丢在桌子底下。接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将一些灰色的粉末倒在那男人尸体的伤口上,眼见那尸体上腾起一股白色的烟雾,屋子里立刻弥漫着难闻的酸臭味。
那男人的尸体奇迹般的融化着,还没几分钟就不见了,暗红色的血水渐渐渗入到泥土中。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在世界上消失了。根娘所用的,就是苗君儒从盗墓人那里听到过的化尸粉。
据说化尸粉是一种毒性很强的东西,只有一些邪门巫术的人才有。不要说死人,就是活人不小心碰到伤口,不消片刻也会化为乌有,根本无药可救。
一个女人的家里,居然有这样的东西。
根娘把那小瓶子也塞在包袱里,随手提了那袋大洋,出了门。苗君儒一声不响地跟在她的身后,刚出门口,就听到他的学生发出惊呼。定睛一看,见前面不远的巷子口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朝这边走过来。
路子林举着那把枪朝那两个人影瞄准,却不敢开枪。
那两个人影走近了些,苗君儒看清是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她不能跟你们走。”
苗君儒上前问道:“为什么?”
那两个人看到苗君儒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想不到你们也来搅这趟浑水,这对你们并没有半点好处!”
苗君儒说道:“我只想弄清整件事的缘由,你们是什么人?”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问道:“你知道站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
苗君儒笑了一下:“她是什么人我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她的男人生前做过什么。”
那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下,丢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在那两个人出现后,根娘的神色似乎很紧张,也很害怕,当她见那两个人离开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着急地说道:“我们快走吧!”
一行人快速来到村口,在走路的时候,苗君儒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他知道那两个人并不甘心让他把根娘带走,但是看到他额头上的灵蛇印记,却又惹不起。
一个学生叫起来:“我们的马!”
他们进村的时候,将几匹马系在村头的一棵树下,可是现在那棵树下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定是有人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将马给牵走了,说不定就是那两个人的同伙。
路子林问:“老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苗君儒看了一下周围的景物,全都笼罩在黑暗之中,月亮还没有升上来,夜空中繁星点点,他想尽快跟上耿酒鬼他们,弄清是什么人来接尸。
他没有说话,朝来时的路径直走去,其他的人都跟在他的身后。
由于没有马,行李全靠人背着,大家都走得有些吃力。湘西这边的女人可不像内地的女人,都长着一双大脚,走路并不比男人慢。一路上,他们只顾走,没有人说话,除了脚步声就是火把燃烧发出的“滋滋”声,两边的山林内,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号叫,让人听着有些心里发麻。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步行来到那间夜店。
苗君儒停下脚步,看着那黑洞洞的院门,就像一具活尸张开的巨口,仿佛随时要将人吞噬。他对身后的根娘说道:“你不是会闻尸气吗?那你闻一下,这地方哪里的尸气最重?”
根娘朝那院门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就在院子里,有很浓的尸气,好像还有活人的气味!”
苗君儒说道:“应该是一具活尸!”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人影出现在院门口。在火把光线的映照下,大家都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有一个同学吓得惊叫了一声,火把差点掉在地上。
苗君儒说得不错,确实是一具活尸。活尸的头部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头顶的头皮和头发都已经掉光了,鼻子也完全不见了,两个眼窝只剩下两个黑洞,右边脸颊的肌肉已经烂掉,露出颚骨和两排牙齿来,正望着他们发出“嘿嘿”的笑声。
那笑声显得极其恐怖和阴森,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奇怪的是,那具活尸并不向他们扑来,而是站在那里,顾自发出笑声。就在那几个学生转身要跑的时候,苗君儒突然冲了上去,一脚踢开那具尸体,进了院内。
笑声戛然而止,四周如死了一般的沉寂。
苗君儒朝里面吼道:“有本事的话当面来,不要装神弄鬼!”
两个黑影从院门背后向他扑来。他听到身后风响,知道情况不妙,身体一矮,往前滑出几米,避过了那两个人影的攻击。
他转过身,虽然院内的光线较暗,但可以看清楚那两个人手里的刀,拿着刀的绝对不可能是活尸。院门口出现那一具腐尸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可是那笑声却出卖了院子里的人。
僵尸不腐,这是每一个学考古的人都知道的常理。当那具腐尸出现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腐尸味,所以他断定这具腐尸是里面的人用来吓人的。
原以为院子里还会有活尸,哪知却出现了两个人,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那两个人见一击不中,接着又扑了上去,一左一右配合得相当到位。要是换了别人,也许就死在他们的刀下了,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苗君儒。
苗君儒再一次轻松避过那两个人的夹击,退到了客房的窗边上。以他的身手,要想借势杀掉这两个人,完全不在话下,可是他不想那么做,他想弄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正要说话,身后的客房突然亮起了灯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人来这里?”
前面的四个字是对那两个人说的,后面的话则是问苗君儒。说的话虽然是官方话,但是声音不像本地人。
苗君儒见那两个人退到了一旁,侧身朝客房里说道:“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才对!在几个小时前,我和我的几个朋友都还在这里。”
客房里的人问道:“这么说的话,死在这里的人,是你们下的手?”
这时候,根娘和那几个学生都进来了,火把照见了院子里躺着的四具尸体。苗君儒见到那四具尸体后,大吃一惊。那四具尸体一身黑衣精装,脚上穿着草鞋,也不知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客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长褂,头上包着裹头巾的老人出现在门口,老人看到苗君儒后,说道:“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只是怀疑是你们灵蛇教的人下的手。那四个人,还有这家夜店的店主,都是被蛇咬死的。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
苗君儒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个老人竟会认定是他杀了店主和那四个人,他忙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是北大的考古学教授,和我的学生不慎误走到这里,就在这里过了一夜,可是当天晚上有行脚客走了喜神,后来我们发现店主也死了…”他把在这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人说道:“可是你额头上的灵蛇印记告诉我,你是灵蛇教的人!”
苗君儒于是把在新寨遇见那个奇怪老人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管眼前是什么人,他首先是不想让对方误解他。
老人听完苗君儒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你是个局外人,可是他找上你,在你身上留下灵蛇印记,不可能没有原因!”
苗君儒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老人问道:“你和姚万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苗君儒想不到老人会问出这样的话,看样子,老人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想起了与他搏斗过的那具活尸和耿酒鬼说过的话,便大胆猜测道:“你就是养那具活尸的高人!”
老人冷笑道:“不愧是考古学教授,知道得还不少。进来吧,我们在屋里谈。”
苗君儒随那老人进屋,见到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是那具与他搏斗过的活尸,此时活尸的额头上贴着一张画着红色血符的黄纸,是镇尸符。但是纸上的符号印鉴,与他见过的镇尸符不同。
老人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说道:“你和他是见过面的,可是你知道他是谁吗?”
苗君儒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
老人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你应该认识这个。”
苗君儒看清老人手里的东西,正是五尸金蛊牌,和他那个被神秘老头拿走的一样。他问道:“你这块是怎么来的?”
老人看着旁边椅子上的那具活尸,说道:“他不是灵蛇教的人,半年前我路过新寨,在一处树丛里见到他,当时他中了蛇毒,已经没有办法救了,临死前他把这个东西给我,并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苗君儒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姚万泉,对不对?”
老人赞许地点头:“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我带着他的尸体去找姚万泉,可是姚万泉却说不认识他,还把我赶了出来。奇怪的是,当我回去的时候,一路上不断有人要杀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于是就保住了他的尸身,把他变成了活尸。”
苗君儒越听越奇怪,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和姚万泉有关,姚万泉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老人又拿出一些东西,“这也是我在他身上发现的。”
老人手上的东西是一粒粒的,类似玻璃弹子,但有棱有角,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耀眼的光彩。苗君儒走上前,拿起一粒看了看,惊道:“这是钻石!”
老人说道:“刚开始我以为是宝石,可是没有一点颜色,也知道这东西不平凡,叫我的徒弟拿到省城请人看过,说是比宝石还值钱。”
一个死者的身上,居然有罕见的钻石!这几颗钻石的成色都很好,分量也很大,最小的一颗都有三克拉以上。苗君儒虽说是考古学者,但他对中国的地理并不陌生,中国的西南和西北部地区生产玉石,产宝石的地方少之又少,而产钻石的地方,则根本没有。
死者身上的钻石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姚万泉才能回答了。
当着老人的面,姚万泉不承认和死者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要派人去追杀老人呢?莫非他担心死者对老人说过什么,而要杀人灭口?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
老人想起了苗君儒刚才说过的话,问道:“你说赶尸匠在这里走了僵尸?”他说话并不避讳,而是直接称呼赶尸匠和僵尸,并不像苗君儒那样称为行脚客和喜神。
苗君儒说道:“据那个行脚客说,走掉的那一具喜神是姚万泉的妻舅,叫朱家鼎。可惜这个行脚客也被人杀了。后来我们找了一个老行脚客,顺着喜神的脚印,跟到这家夜店后面的悬崖上,就没有了踪迹。”
老人说道:“于是你怀疑僵尸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苗君儒说道:“那只是我的猜测,现在我想赶上那两个行脚客,弄清楚溆浦那边有什么人来接,也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接着,他把在北平受一个妙龄女子之托,赶到新寨替姚天宝解蛊,土匪虎爷夜攻新寨,他和虎爷联手对付活尸,两个学生神秘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人微微点头:“原来你是这么来的,看来还是我帮了姚万泉的忙,要是我不放出活尸,虎爷一定打进寨子里了,以他和姚万泉的恩怨,就算你是灵蛇守护者也没有办法阻止他。”
事实确实如老人说的那样。
老人接着说道:“如果他不派人来杀我,也许我也不会和你一样卷进来了,这半年来,我一直都在这一带走动,也知道不少有关姚万泉的事情。那个虎爷真名叫袁雄虎,也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有一年姚万泉回乡,在路上看上了他的老婆,趁他出去做生意的时候,派人把他的老婆抢走了,他一气之下落了草,当了土匪,在姚万泉不在家的时候,带人杀了姚万泉的父亲…”
不等老人说完,苗君儒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老人说道:“可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姚万泉在抢走袁雄虎老婆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有孕在身,过去九个月不到,就生下了一个男孩。”
苗君儒惊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姚天宝的母亲?”
老人点头:“我今天上午替袁雄虎解了尸毒,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苗君儒问道:“这件事姚万泉知道吗?”
老人笑道:“我想他应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是别人的孩子,一定会杀了他们母子两个,他不缺女人。”
苗君儒说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老人望着那具活尸,说道:“是他带我来的。他虽然是个死人,但是对血腥味很敏感,尤其是中了蛊毒后死去没有多久的人。”
苗君儒立刻想到了被他救过的姚天宝,活尸正是循着姚天宝流下的血迹来到新寨,从而间接地救了整个寨子里的人。如今中了蛊毒后死去的人,这方圆几十里内,除了姚天宝外,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如此说来,姚天宝一定是在这附近。他那两个失踪的学生,也许也在一起。
可是姚天宝是在新寨失踪的,怎么会到了这里呢?刚才上山来的时候,也觉得脚下的路面有人为清理过的痕迹,只是当时没往那方面去想。
这里虽说是一间夜店,可是所发生的事情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老人说道:“你不是想去追那两个赶尸匠吗?我也有事,就不相陪了。”
老人说完,把那几颗钻石放在桌子上,从身上拿出一个铜铃,在那具活尸的面前晃了一下,随着铃声,活尸居然站了起来,跟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苗君儒拿过钻石,望着老人的背影,疑窦重生。老人养着这具活尸,绝对不仅仅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那么简单。
说了大半天的话,他连老人是哪里人都不知道,更别说老人的身份了。而他,却把什么事都告诉了对方,毫无保留。
这个老人,也是一个难以解开的谜!
等老人离开后,苗君儒从路子林的手上拿过火把,仔细看了一下那四具尸体,在尸体的脚腕边,都发现了被蛇咬过的痕迹。
这四个人是在这里被蛇咬死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那些蛇也真奇怪,尽咬死这些人,他的那几个学生却一点事也没有。
这是一块不祥之地。
他和几个学生在夜店里前前后后搜了一遍,除了死尸外,没有一个活人了。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块白底黑字的匾额,上面写着四个苍劲的大字:圣母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