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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另一半酒水倒进嘴里,奇怪道:“‘白莲会’的头目不正是死在古城的…”
孟南刀急忙站起身朝我摆手,他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他往周围小心望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小爷嘴上留神,留神”,他慢慢坐回到位置上给我杯子里倒满酒接着说:“老烟枪的死小爷切记不能和任何人提起,这个组织里的人端的都是些亡命之辈,要是知道老烟枪的死与小爷有关联,会惹上不少的麻烦。”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问道老烟枪一死,‘白莲会’也不正是混乱中,只怕没有那闲工夫来管‘红霞’的事。
孟南刀摆摆手道:“小爷有所不知,老烟枪有个叫叶娇云的女儿,江湖上鼎鼎有名,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想来没人敢去反她,她本人又极为有天赋和魄力,在组织里有很大的名望,老烟枪一死,叶娇云铁定继承了她的位置。”
老烟枪的出现绝非偶然,只怕日后我们还会有交集,我问孟南刀她怎么个心狠手辣法?
孟南刀“嘿嘿”一笑道:“还望小爷勿见笑,我们这些个出入江湖的难免打打杀杀,活一天算一天,指不定今天还有命活着,能在这么个清静的地方小酌几杯,吃几粒花生米,难说明天就身首异处了。叶娇云的心狠手辣自然也是存在于这种打打杀杀的地方,弱肉强食的规律在我们这种人身上可以说体现得淋漓尽致,你要没有一些手段,没有超人的本领,可活不长久。”
我听着心里很不舒服,这样的生活方式孟南刀嘴里说起来轻松,而其中的凶险也正只有他们能够尽数了解。话题越扯越远,我赶紧把话题扯回来问他狼三什么时候能回来?
孟南刀往门口看了几眼说他也不知道,三娘出门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小爷要不今晚在这儿休息,也能等等三娘,明天就是赴宴的时辰了,只怕来不及。”
我心想这样也好,我和孟南刀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到了傍晚,雨已经停了有一会儿,望着西边火红的晚霞,我只感觉头晕晕的,胃里难受无比。孟南刀却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这人的酒量也忒好。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我说去做点饭吃,三娘也应该快要回来了。
我神志不清地点了点头,问他厕所在什么地方,孟南刀说在门口,问我要不要扶着去?
我摆手说不用,抬着重比铅球的脑袋往外走,走到门口一个人影突然闪了进来,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人莫名其妙地捏住了领口。
“烽火连城抓你去所谓何事?要是不说明白了,老娘今天就废了你。”狼三板着脸问道。
我感觉到脚下已经踩空了,狼三把我举到了半空中,“什么莫名其妙的?”我朝她嘟喃了一句,身子不住的挣扎。
狼三气得脸色铁青,我从未见过她这副表情,她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把我放回到地上再问:“那个假扮山魈的人抓了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一听,脑子立刻清醒了不少,酒水全顺着我的汗毛流了出去,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狼三为什么这么问?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32、信封
“烽火连城换了老烟枪的模样混在我们之间,起先还被你这小毛孩子骗了,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狼三的脸色难看的很,那神情像是想把我给活吞了。
我听后身上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在古城下舍身救我并将玉佩交予我的怎么会是烽火连城呢,先前她不是还要杀我么?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隐情?
孟南刀从听到声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把手往腰上系着的黑色围裙上抹了抹,看到这副情景赶忙走过来问狼三出了什么事情.
狼三脸色铁青,只一个劲地瞪着我,我被她看得心虚问她地下古城里的那个老太婆怎么会是烽火连城,要是烽火连城的话妙手先生和你们还看不出来?
狼三冷哼了一声,接道:“小厮不在帮,南刀,今晚把他煮了喂狗。”说完一把推开我往饭馆里走,走到饭桌旁拿起桌子上还没喝完的酒水抓起来仰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孟南刀显得很是难堪,看看我又转回头看看狼三,手不停地抓头满心狐疑地问我道:“我这才进去没多久,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径直走到狼三身旁借着酒劲一拍桌子怒道:“娘的屁,你倒是说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刀,我说话你都不听了么?将这小子提到厨房煮了。”狼三看都不看我一眼,坐在饭桌前翘着二郎腿吃花生米。
我一时间怒不可遏,刚要发作,孟南刀从后面赶了上来,将我拉到一边低身问狼三道:“三娘,可不是这个理,他好歹也是金老爷子的孙子,论这不说咱也算是手足朋友,这么做的话恐怕不妥当。要不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气也跟着消了大半,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我绕到狼三身旁坐在板凳上盯着狼三,并不停地往嘴里塞花生。
孟南刀被我这举动吓了一跳,赶快走上前来拉我的后衣领,让我站起来。我嘟喃了一句道:“南刀兄,你也坐,干站着不嫌累?”
孟南刀看了一眼在吃花生的狼三,摇了摇脑袋,这时狼三突然大笑起来。
我和孟南刀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弄不懂发生了什么状况。狼三笑个不停,笑声阴森恐怖,跟狼嚎有几分相似,我一拍桌子道:“笑什么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南刀被我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吓得不清,忙对狼三说我和小爷喝了点酒,小爷想是喝醉不省人事了,三娘不要怪他,是我让他喝的,有什么事尽管落在我的头上。
狼三笑了一会儿,拉住我的衣领凑向她那张可怖的怪脸道:“老娘看你倒有几分金斗当年的模样,全是不要命的货色”,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看到烽火连城的手臂断了,身上还穿着山魈的衣服,你来是说说这说明了什么?”
原来妙手先生把烽火连城的尸体运回来之后先去找了狼三,给狼三说了情况。我们从西南回来之后,妙手先生被告知瓢把子外出了好多天都没有回来,妙手先生起先也不以为然,心想以瓢把子的手段不可能会出什么状况,“火舌会”的兄弟莫名其妙出现在地下古城等她回来了再去问。许多天之后又有人来通知说前些天派出的几个“火舌会”兄弟迟迟没有回来,想是遭遇了不测,是否要派人出去寻找?
妙手先生心里奇怪,寻思着不会就是被我们杀死在古城里的那几个的吧?经过询问,那些人是被秘密安排在瓢把子身边的,瓢把子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年龄已老。妙手先生这才想起秘密保护就是他之前所安排的。他又接着询问了这些天有没有兄弟外出办事?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顿时心急起来,愈加肯定了古城里所杀的那几个哑巴一定就是被他安排在瓢把子身边的兄弟。
那几个‘火舌会’的人既然会出现在地下古城,那么瓢把子也一定就在那里。妙手先生越想越不对,开始回忆在古城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古城里除了我们一伙儿、“火舌会”的兄弟,还有替换了山魈的老烟枪,这一想让他再也坐不住,他仔细回忆了几个细节,越想心里越是不安,隐隐发觉那个老烟枪也是被人假扮的。
他立刻托人去拜访“白莲会”,得知老烟枪依旧健在的消息,这使得妙手先生心急如焚,倘若那老烟枪真是瓢把子假扮的,那…他再也不敢往下想,找了几个同行重新往西南赶,等到他们又一次混进古城,找到先前埋葬老烟枪的地方,挖出来一看,经过这些天的掩埋,尸体早已腐烂败坏,这也使得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遭到了破坏,等到妙手先生揭开面具一看,果真是瓢把子。
妙手先生疑惑重重,自然没有将这件事情张扬出去,同行的都是他的心腹也没有人胆敢往外泄露,思量了许久还是感觉将这件事情告知与狼三,让狼三帮忙看看瓢把子究竟为什么会装作老烟枪的样子混在我们队伍中间,并且还让狼三务必搞清楚瓢把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因为她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人在她身旁。
狼三说完往嘴里又塞了几粒花生面朝道:“小厮,他们是否邀请了你去参加葬礼?”
听完狼三的话我的脑袋里早就扯成了一团麻花,烽火连城既然要将玉佩交给我为什么不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进行,并且那时候还想杀了我。我望了一眼狼三,突然记起烽火连城死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不要相信狼三”,第一次去见烽火连城的时候狼三与我同行,难道是烽火连城害怕狼三知道了玉佩的事情,故意做戏?见了她之后我们便赶往了西南,她就跟了上来?有必要那么着急么?还是说,烽火连城早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能费劲心机混在我们队伍中间,伺机将玉佩交予我。
想到这里,我更加肯定了爷爷和烽火连城之间不浅的关系,而她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一直都在躲避着狼三,狼三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心想烽火连城交给我玉佩的这件事情现在绝不能同狼三说起,必须继续隐瞒下去。我点点头说中午那会儿接到邀请,我这才来找你们商量一下究竟去是不去。
狼三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看着我说:“当然去,还有,烽火连城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我决定说个谎话,稍微想了一下道:“老太婆便是烽火连城的事我也是被她抓住之后才知道的,她逼着我同她去找玉佩,因为她说她信不过你,同时也信不过妙手先生。”
“小爷,这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孟南刀在一旁干着急问道。
我说你们全是烽火连城的下属,要是知道烽火连城死了,当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她身旁,要是你们误会了,以为是我杀了她,那我不就死定了。
狼三显然信不过这个说法,直直盯着我看,我故作镇定也盯着她看,孟南刀接着又问道:“这样的话瓢把子想来也不必戴上两副面具,难道是想隐瞒什么?”
我点点头道:“烽火连城必定是想瞒过我们所有人的眼睛,独自拿了玉佩,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就能骗过狼三。”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烽火连城想是百般忌惮狼三,这一点在她没有在狼三面前把玉佩交给我就可以看出来,想来狼三也是知道这一点,我这么一说无疑就增加了狼三的可信度,希望也是如此,否则我这个谎言就不捅自破了。
狼三听完果然点了点头,道:“烽火连城生性猜疑,倒也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只凭你事后一言,要我全信了也不可能,我只告诫一句,纸里包不住火,你若胆敢骗我,日后不被我知晓倒也还好,要是被我知道了,甭管你是谁,老娘都会一刀宰了你。”
我手心早就被汗给浸湿了,赶紧扯开话题问她明天究竟去是不去?
狼三点点头道:“自然得去,反正也少不了你半根毫毛,怕什么。”她说完便站起身上楼去了,孟南刀神情古怪地望了我好几眼,说饭菜准备弄好了,再稍等片刻。
我连忙推脱说临时记起有些事情得回店里一趟,改天再来尝南刀兄手艺。孟南刀见留不住,只能作罢。
坐回车里我才发现身上全是汗水,就像刚刚泡过澡似的,我的心里一阵后怕,加上喝了酒,车子开得格外的慢,差不多到了晚上我才回到店里,伙计还在里面忙,我问他怎么不去吃饭。
伙计见我回来说我出去以后又有人来找我,见我不在就留了封信。
我问他对方是谁,伙计往我手里塞了封信说是不知道。信封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写,我满心狐疑地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笺,打开信笺,一行字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你二叔在什么地方。”
33、内鬼
“我知道你二叔在什么地方。”
看到这句话我的手跟着渐渐发起抖来,接着往下看,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像是情急中写下的,看完之后我心里不觉多了一份疑虑,我问伙计送来信的人长什么模样,像不像个商人?
伙计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那人看上去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出头,不可能是个商人。
我还以为金算盘是个脑袋大脖子粗,满脸市侩奸诈的模样,想不到竟然是个年轻人,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看得出来二叔很是信任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信里说二叔现在和烽火连城的孙女在一起,二叔在古城里得到了烽火连城的消息,得知了另一枚玉佩的所在地,她的孙女早已被她派遣去寻找,二叔得到消息后在地下古城办完了事情就追着去了。信里最后,二叔让我靠着留给我的地图去找他,并让我带上狼三,他说他在地下古城发现了一件很是古怪的事情,关系重大,和我爷爷有关,现在烽火连城已经死了,他只能亲自去问狼三。二叔还让我千万信任金算盘,去的路上他会接应我们。
我往信封里掏了掏,里面果然有一张早已泛黄、卷边的地图,我大致看了一下,这张应该是四川区域的地图,因为上面上标记着一条完整的河流——岷江,二叔他们则是在岷江一条小支流一个叫“卸甲岭”的附近。
我只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二叔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从地下古城出来了。二叔想必是在找我的时候发现了烽火连城的尸体,又在她身上发现了秘密,才会费劲力气将她背出来安葬。这烽火连城的的确确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以看出来她是存心在帮助我们,想来那烽火红霞被她调离了我们队伍,去执行其他的任务,想必便是去寻找另一枚玉佩,而后又将这个事情告诉我二叔。但是烽火连城不是为了救我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告诉二叔这个消息呢?我隐隐感觉二叔在骗我,甚至觉得二叔一开始便什么都知道,从狼三找上我,到西南寻玉之旅,再到现在由烽火连城的死引发的一个个谜团,他便一直是幕后黑手,冷冷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而我们不过只是他手里的几枚棋子。
我为自己萌发出这样的想法感到一阵阵后怕,这个想法也着实太过疯狂,二叔对我隐瞒的事情确实太多,站了一会儿酒劲突然就涌了上来,我的头晕乎乎的,只想着睡上一觉。
伙计告诉我他去吃饭了,并问我要不要给我带一份?我打定主意要上北方去找二叔,寻找一切真相,就对伙计说最近还得出门一趟,咱们去弄点好吃的,这些天着实辛苦你了。
伙计一听心里美哉,问我要去哪里吃,今晚他来请客。
关了门,我们走到小吃街,我并不常外出吃饭,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弄,问伙计,伙计说这些店都还可以,价格公道,味道也可以,让我挑一家。
我的头还晕乎乎的,随意指了一家门口挂着羊骨架子的羊肉店问他这家怎么样?
店里没有几个人,很是冷清,清静点儿好,这样容易清醒。伙计支着头往周围看了看,奇怪道:“新开张的?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我说那咱们就去尝尝鲜,伙计一口答应说什么自古有云“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羊好说歹说也是驴的近亲,咱就去尝尝。
我点点头苦笑了一下,一脚踏进了羊肉店。
店内的摆设很是简单,饭桌也不过四五张,我找了张靠近墙角的坐下,鼻子里窜进一股美妙的香味。伙计是个大烟民,刚坐下就开始抽烟,我让他给我一支,我的抽完了,伙计递给我一支,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我说在我神经开始变得不正常的时候,正在这时一个戴毡帽、腰间围着围裙的小老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乐呵呵地问我们要吃点儿什么。
伙计问他这店里什么做的最好?小老头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说:“炖狗肉。”
我心生奇怪,问他这店不是羊肉店么,怎么会卖狗肉呢?
小老头道:“让客人见怪了,此店正是‘挂羊头卖狗肉’店。”我忍不住发笑,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小老头往厨房里吆喝了一声“炖狗肉,顺便拿点酒。”说完就往厨房里去了。
伙计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小声道:“我就说进店之后怎么会有一股狗肉的香味,还以为闻错了,咱们不会是进黑店了吧?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我说现在许多的的生意可不就是这么干的。伙计笑了笑突然直直对着我的脸看,我摸了摸脸还以为是沾上什么东西了,问他怎么了?
伙计指着我的背后道:“那人怎么看上去那么像今天来送信的。”
我心里一颤,急忙转过头去,身后坐着一个全身黑色穿着的瘦小男人,头上还戴着一个红色的鸭舌帽,乍一看像是某个活动的促销人员。我小声问伙计会不会看错了?那人和我贴背坐着,伙计手里拿烟指着我背后道:“没错,就是他。”
我再转过头,那人也把头转了回来,确实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脸上的青涩还没有完全褪去。他看到伙计,嘴里嚼着肉,可能是肉太烫的原因,他的嘴一直在乱动,喊出一股地方口音道:“唉,这不店里伙计嘛?小哥,你老板有没有回来?”
他的嘴里喷出好多汁水,全溅在了我的脸上,我一阵恶心,用衣袖擦了擦脸对他道:“我就是,你就是我二叔要我找的金算盘?”
伙计喝了句什么素质,我摆手让他先不要说话,年轻人许是感到自己的行为不雅,硬生生地把狗肉全咽到喉咙里,难受得捏着脖子道:“对,就是我,刚刚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在,我实在饿得不行就先来吃饭,想着等会儿再来找你,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他的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对他说咱们去店里说话。金算盘应了一句,转回头把砂锅里的肉全捞吃干净,我让伙计现在这里吃着,生意上有点事情得现在去谈谈。
伙计问我要不要给我带回来,我摆手说不用了,我直接回去了,明天就要出门,店里的事情就全交给他了。
伙计点点头让我路上小心一些,多添点衣服。金算盘抹着嘴走了过来,问我要饭钱,说是先前想着吃完饭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路,现在既然遇上了熟人,就先帮他垫垫,等有钱了自然会还给我。
我心想还真是个怪人,把饭店老板叫过来付了两桌子的钱,我和他开始往家赶,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实在是等不及了。金算盘走得很慢,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俩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都是些哪里人,做什么工作之类的家常话。
金算盘原名叫多吉嘎嘎,家住在西藏,双亲都已经不在了,他家刚好在一个自然资源区的附近,从十多岁开始就去做了旅游向导。二叔在一次西藏旅游的时候刚巧遇上了他这位半瓶水的向导,询问之后可怜他自己这样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便问他要不要来他的公司上班?他自然是高兴得很,做完二叔他们的最后一单子生意就坐车到了这里找二叔,五六年了,他一直在帮二叔做事。
我问他我二叔做什么的连我都不知道,你是替他干什么的?
金算盘说就是跑跑腿,送送资料什么的,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我感觉到金算盘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躲避我的眼睛,一直在询问我还有多久能到,看得出来他有意在隐瞒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这些话里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敷衍我瞎编的。
回到家里我给他拿了罐啤酒自己拿了瓶饮料。他坐在沙发上很是拘束,手脚这里东挪一下西挪一下,双眼则一直盯在我的电脑上。
我莫名有些尴尬,稀奇古怪地他要不要去玩会儿电脑?
金算盘露出一个笑脸对我说谢谢,他不会用这些个机器,并说我们还是赶快来商量一下去西藏的事宜,明天一早就得出发。
我顿感莫名其妙,不是去四川,怎么改地方了?
金算盘说刚刚给我的那个信封不过是个障眼法,二叔他们现在就在西藏羌塘。
“障眼法?”我已经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开始不是让我去四川的卸甲岭找他们,现在怎么又变成西藏的羌塘了?我记得中国四大无人区其中之一就是藏北的羌塘,气候恶劣至极,其中野兽众多,说白了就是生命禁区。
金算盘点点头接着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身边有只鬼,老板害怕行踪被那鬼给知道了,千万叮嘱我得来上这么一出。”
我让他说清楚一些,别打马虎眼,什么鬼不鬼的,听着怪渗人。
金算盘笑了笑道:“你店里的伙计便是那只鬼,今天我把信封拿到他手里的时候,果不其然,他真就打开来看,随后还急急忙忙打了个电话。”
34、夜惊
“你是说我店里的伙计是有人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我几乎目瞪口呆,伙计在我店里干了那么多年,难道这个计划是在几年前就设好的?我不禁开始想我究竟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人。
金算盘点头称是,我接着问他那是谁这么干的?他继而摇头说不知道,二叔和他一直想把背后的人钓出来,但是那人隐藏得实在太深,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二叔在伙计进我店里干活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之后便一直在寻找,直到现在仍旧毫无结果。
我有些生气,说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样我也能提前有个防范,否则那帮人什么时候杀了我只怕我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金算盘说不会,你二叔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因为他认为你爷爷在你身上设下了一个局,一个似乎直到现在谁都不知道的局。
我问他二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参与进来了的,他既然和二叔关系不浅,应该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事情才对。
没想到金算盘还是摇头说不知道,他说二叔的计划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替二叔跑跑腿什么的,但是可以猜到二叔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丁点有用的消息,还是直接去问二叔算了,我问他那封信上的内容是不是全是假的?
金算盘仍是摇头,想了想接着又点了点头,搞得我一头雾水,“老板只不过是想看看幕后黑手是不是狼三,如果是的话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什么的一切?”
金算盘突然变得机警起来,示意我先不要说话,指着门作出“门口有人”的口型,接着站起身慢慢地走了过去。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脑海里想起了狼三闯进来的那回,心想门外的人难道是狼三?这样的话将伙计安插在我身边的必定就是她。
金算盘将整个身体倚靠在门板上,耳朵紧贴着听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嘭嗤”一声铁器掉落的声响,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刚要问金算盘要不要直接出去看看,敲门声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金算盘闪到一边示意我去开门,我心惊胆战地喊了一句:“是谁?”
伙计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板,是我,我给你送点饭来。”
说曹操曹超就到,我给金算盘使了个眼神,问他要不要去开这个门。他指了指身后,纵身跃到沙发后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不是吧,一个旅游向导有这样的身手,我已经确定他在骗我了,只不过不是知道他说的哪些又是真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打开门伙计左手提着一个饭盒,右手提着的装饭的被他打翻在地,满地都是白灿灿的大米饭。“哎呦,老板你看,这饭都泼了,我给你扫扫”,我忙说不用,我扫就可以了,没想到他轻轻推开我往房间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