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剖的法医 作者:张永军[出书版]

印刷时间:2011-01-01

出版社:江苏文艺

编辑推荐

有一个法医和一具女尸在解剖室里离奇失踪了。在警方深入调查时,发现了法医的怪异和法医妻子的异常。同时,又发现了一件十年前的少女干尸案。少女干尸案是怎么发生的呢?是谁使之和法医失踪案联系上的呢?目的是什么呢?随着知情人陆续被人割去脑袋,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失踪法医的身上。法医是不是真正的割头凶手呢?他和相距十年的两具女尸有没有关系呢?割掉少女干尸案知情人的脑袋的背后又有什么隐情呢?鲜活的人的脑袋又在案件中产生什么作用呢?
当然,这一切另有答案…
让我们一起进入这个故事吧。

内容提要:

无名女尸躺在解剖床上,肤色是奶白色的,有些透明。
法医佟川坚定不移地打开了女尸的腹腔,容易得像在人体上书写了—个阿拉伯数字… 也就在这个时候,佟川听到一个女人清柔的声音说:“痛!你好坏!开膛也不给人家打麻药。” 佟川愣了愣,向身后看,又猛然转脸看女尸,女尸的眼睛已经是睁开的了,亮晶晶地盯着佟川。
佟川眼睛似乎迷惘了一下,却看到女尸轻飘飘地离开解剖床,站在地上,展开妖娆的笑容。女尸的牙齿是绿色的,佟川打个冷战背部就冒出了凉气。
女尸走向佟川,说:“做过的事要还的。” 佟川接连打了几个冷战,在女尸的一击之下,慢慢地跪下了,他的稀疏的头发也披散下去…

作者简介:

张永军,1968年出生,吉林省通化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聘任作家,曾就读鲁迅文学院。 1998年开始职业写作,目前出版的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雪国野狼的海》《北方猎人部落》(此作品获“第三届长城文学奖长篇小说一等奖”)《青狼》《狼狗》《黄金老虎》《海东青》《150分钟的凄美》;儿童文学《狼王闪电》《绝地反击的熊》《猎虎行动》《狮子疤脸的生命历程》(此4部作品入选“2006年新闻出版总署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百部优秀图书”)《走出奇遇》《校园冒险》《人话记》《牛皮记》《少年特种兵》1-4(此作品获第二届“三个一百”原刨图书工程奖)等。曾在《长江文艺》《朔方》《红豆》《江河文学》《神州》《绿洲》《小溪流》《少年文艺》等期刊上发表中短篇小说20多篇。目前尚待出版的长篇和中短篇小说有:《汤》《纯情草》《猎狩山河》《熊》《狗狼》《草蚂蚱》和《猎人与动物的小说》等。

 


写在前面
这是一座山城,名字就不用说了。这里发生了一个恐怖又简单的故事。说这个故事恐怖,是因为我没讲出来;说这个故事简单,也是因为我没讲出来。说一个故事恐怖或简单是不想读者过早地产生过度的心情。这两种感觉都是一点一点由外向内浸入的。
那么,这是一个什么故事呢?
有一个法医和一具女尸在解剖室里离奇失踪了。在警方深入调查时,发现了法医的怪异和法医妻子的异常。同时,又发现了一件十年前的少女干尸案。少女干尸案是怎么发生的呢?是谁使之和法医失踪案联系上的呢?目的是什么呢?随着知情人陆续被人割去脑袋,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失踪法医的身上。法医是不是真正的割头凶手呢?他和相距十年的两具女尸有没有关系呢?割掉少女干尸案知情人的脑袋的背后又有什么隐情呢?鲜活的人的脑袋又在案件中产生什么作用呢?
当然,这一切另有答案…
让我们一起进入这个故事吧,我希望每个读到这个故事的朋友,都不要把它当成可能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而应当认为,它随时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第一章

佟川坚定不移地打开了女尸的腹腔,容易得像在人体上书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被解剖刀破开的人体腹腔是有味道的,这种味道也不会因为是具美丽的女尸而变化。另外,对于一个时常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来说,他的鼻孔早已适应了各种尸体的味道。
【1】
公元2006年的7月,是山城最热的7月,热度超过了往年。在这个过于热情的7月的第二个周末,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平常的周末。而对佟川来说,这个周末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也算是正常的,因为佟川需要处理手边的工作。作为一个业务能力很出色的法医,佟川对每件案件都有义务做到尽职。
这个周末,在同事可以下班和家人团聚的时候,佟川也走了,不过没有回家,他去了帝皇洗浴中心,洗澡休闲。但在晚上9点钟时,佟川被刑警队队长助理林豹子打手机叫了回来。因为刚刚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需要佟川尸检。佟川就回来了,来研究这具刚刚在柳条路口桥边树下发现的无名女尸。
无名女尸全裸着躺在解剖床上,肤色是奶白色的,有些透明。女尸修长的两条大腿敞开着,是诱惑男人的那种自然的等待姿势。如果换一个空间,如果女尸不是尸体,她将是可以轻松俘获男人的那种女人。但现在,在佟川的眼里,女尸就是只等待被开膛破肚的青蛙。
佟川目的很明确,他希望在无名女尸的腹腔里找到支持破案的一个说法。因为,佟川在女尸的性器官里没找到代表男性的分泌物。在佟川看来,女尸性器官里没有男性的体液不等于女尸生前没有过性行为,也不等于没被性侵犯。
佟川坚定不移地打开了女尸的腹腔,容易得像在人体上书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被解剖刀破开的人体腹腔是有味道的,这种味道也不会因为是具美丽的女尸而变化。另外,对于一个时常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来说,他的鼻孔早已适应了各种尸体的味道。可是,佟川迟疑了一下,用手背顶了下鼻子,才坚定地打开了女尸的胃。佟川的目光变得坚定,女尸是严重的胃溃疡患者,且已造成穿孔,而且血液已凝固在腹腔,这也许是女尸的死因之一。
女尸胃里的物质使佟川增加了自信。通过分析,佟川找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他在女尸的胃里找到了男性的精液。
佟川叹了口气,凝视着无名女尸的脸,似乎在想入非非,而且嘴角不经意地闪出了一丝笑纹,这个笑容包含了几许不经意的残忍。
佟川把女尸破开的腹腔整理了一下,坐回在椅子上,写好尸检报告。然后走出去,给林豹子打了电话,告诉林豹子他的发现,并建议林豹子最好赶快来看一下,另外他对女尸案的看法也需要和林豹子面谈。最后,佟川告诉林豹子,说看这种女尸可以增长见识。这当然是句玩笑话。
林豹子却在电话里对佟川说:“你说的对,但等会。我得和老婆咻嘿一下就来,要不咻嘿一下,老婆可就不让进门了。咱们一会儿见。”
佟川在电话里说:“你那破老婆除了胸大、脾气大,还哪好?还咻嘿?那是浪费子弹!”
林豹子在电话里笑骂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佟川放下电话,吸了支烟,就回来了。
佟川回到解剖室。在进门时放松了脚步,歪了下脸,那表情是感觉到了什么,就抬右手腕顶顶额头,佟川的额头并没冒汗,只是有点痒。
佟川真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可是,解剖室里并没有变化,也没什么不对,甚至连气味都没变。不对,是气味有了变化,多了种淡淡的、薄荷的味道,像一个薄荷味道的人走过留下的淡淡的气味。
佟川吸了吸气,下意识地拿起了解剖床上的解剖刀。是的,是薄荷的气味进入了这里,这是佟川敏感并恐惧的一种味道。佟川吸了口气,又想去透口气,而且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看到窗外的夜深了,又悄悄地下雨了吗?是的,窗外的雨水已经悄悄地顺着窗玻璃往下流了。如果雨水是红色的,那弯曲向下或直接向下的雨水,就像被杀的人溅射到墙上、再向下流动的血液。
佟川又突然向身后看,完全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这个动作表明佟川听到了什么声咅,而且佟川的眼睛里也闪出了惊讶的光。但是,解剖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讨厌的那个长得像棵豆芽菜的助理女法医不可能这么晚回来凑热闹,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佟川也不可能看到什么,而且也不可能有个薄荷味道的人在晚上跑进解剖室去打扰一个解剖了一具女尸的法医。佟川把握有解剖刀的那只手按在解剖台上,另一只手又抬起顶顶发痒的额头,又吸了吸鼻子,也就在这个时候,佟川听到一个女人清柔的声音说痛!你好坏,开膛也不给人家打麻药。”
佟川愣了愣,向身后看,又猛然转脸看女尸,女尸的眼睛已经是睁开的了,売晶晶地盯着彳冬川。
佟川眼睛似乎迷惘了一下,却看到女尸轻飘飘地离开解剖床,站在地上,展开妖娆的笑容。女尸的牙齿是绿色的,佟川打个冷颤,背部冒出了凉气。
女尸走向佟川,说做过的事要还的。“佟川接连打了几个冷颤,在女尸的一击之下,慢慢地跪下了,他的稀疏的头发也披散下去…
【2】
对于罗祺来说,每个晚上都有可能是一个人独处。罗祺是佟川的妻子。在和佟川结婚后的这两年多来的每个夜晚,时常是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床上,罗祺没有抱怨。罗祺对夫妇间的性事没什么要求。这不是说她性冷淡,不是,她很正常,她只是讨厌佟川在性事上的不正常,这种不正常不是指阳痿、早泄什么的,而是太怪了,怪到她必须用非性器官来应对。再有一个不喜欢,就是佟川身上的味道,用罗祺的话说,你总是把尸体的味道带到床上来。
所以,独处的罗祺只会有轻松的感觉。
在这个周末,罗祺下班后,做了晚饭,看看时间,就知道佟川有可能晚回来或者不回来了。就一个人吃了晚饭,想放松一下好好睡一觉,在洗澡后,习惯性地喝了一杯干红葡萄酒。
在这个山城,葡萄酒具有百年的历史,是山城的名片。
在下雨的时候,罗祺去阳台关窗子。罗祺住在这栋公安小区3号楼的3单元的301室,也就是第三层。
罗祺家阳台的前面是一座山的山坡,山坡上满是各种树木,那里已经形成了这片居民小区的野外公园。罗祺还看到两个人影从山坡的路上跑下来,其中一个女孩边跑边响铃似的笑,还喊叫你不抓紧,下面该翘不翘的,整不成了吧!该!活该!”罗祺听到女孩的笑声,她也笑了笑,想象女孩和男朋友一定被雨淋成了快乐的落汤鸡。
雨越发地下大了。雨滴在窗玻璃上弹出女人用高跟鞋走地砖的声音,声音清脆,令人遐思。通过这场雨,也就知道这座山城就快进入雨季了…罗祺打了第一个呵欠,关掉了电视机。在床上翻个身,将四肢尽力地伸展,突然有了欲望。这是比较少见的一次正常情感的欲念,不同于以前。她十分渴望佟川能够回来,用正常的方式和她做爱,哪怕只正常一次。并想,那种正常做爱的方式,有多久没有过了?那是原始的需要。别的男人是不是像佟川那样怪呢?罗祺无法证实。但对于佟川的方式,至少她可以说,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罗祺起身下床,又去冲了下凉,一点点擦干身体,拿起睡衣想穿上又放下,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身体。她的身材是接近完美的,皮肤是光洁的,弹力很好。说遗憾只是左胸乳头边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伤疤,像牙齿咬破留下的痕迹。因为喝了酒,那一圈一个点一个点的伤疤变成了淡红色,呆在左胸上像一个遥远的纪念。
这牙齿的伤疤是怎么来到罗祺身上的,罗祺记不起来了,她曾努力去回忆,也问过佟川,但设有答案。
罗祺摸着伤疤,又打了第二个呵欠,但没有了睡意,就裸着身体,去喝了第二杯干红葡萄酒。第三杯干红葡萄酒喝下去,已经超出两倍平时喝的量了。而此刻的罗祺,在心里更恨起佟川来了。她想,在需要这个小瘦子的时候,他不是不在,就是不行,他不喜欢女性的身体!
罗祺想给佟川打电话,想到曾经和佟川有过约定,如果在下班时间佟川没有电话过来,就是晚回来。如果到了午夜12点没电话过来,就是住在单位了。罗祺从不怀疑这种约定的可信度,也不去留意,只是照着执行了。罗祺也不愿意佟川在午夜带身尸体的味道回来。
可是今夜,罗祺怎么无眠了呢?而且每每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就仔细听,就希望是佟川。她的身体已经湿润了,除了每晚的性梦,罗祺很久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罗祺忍不住了,给佟川发了信息,内容是:我想你了,想和你做爱了!过了12分钟,佟川没回信息。
罗祺生气了,又发了一个信息,内容是:快1我想了!保证不皱眉头了!发了信息,罗祺已经喝到第四杯干红葡萄酒了。可是还是没有信息回过来。罗祺气乎乎地把酒具搬到床上,坐在床上喝第五杯干红葡萄酒。
罗祺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罗祺冲下床抓手机看,是一条信息,内容是:女尸性感极了,她在怪我不给她打麻药。自己整吧,像做梦那样,你行的。
罗祺叫一声,把手机摔在床上,砸倒了酒瓶,干红葡萄酒洒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看上去像一摊血。好在溅出的少,因为罗祺几乎喝下了大半瓶干红葡萄酒。罗祺醉了,一边在心里骂着佟川,一边换床单,刚刚把白色的床单扯下床,酒劲上来了,就躺下了,拉过毛巾被缠在腰上就睡着了…罗祺走进一处黑洞洞的地下室,她身上什么也没穿,也没穿鞋子。地下室的过道七扭八拐的,而且潮湿、阴凉,像住满了老鼠的下水道,不时有老鼠从罗祺的脚边窜过去,又掉头随在罗祺的脚边,边跑边扬头对着罗祺吱吱叫。
阴凉的风也在罗祺的脚下打旋,罗祺的皮肤上起满了鸡皮疙瘩。罗祺似乎清楚自己想到哪个房间,因为罗祺脚下没有犹豫,像是来过这里,并熟悉这里。罗祺在一间房间的门外停下来,眼睛盯在房门上,在黑暗中旋转、闪光,似在盘算是敲门还是推门。而且整个空间都静悄悄的了,安静得像太平间。
除了风,不,除了阴森森的地下阴风从罗祺的脚下向上旋起,旋至罗祺的肩部,将罗祺垂在肩部的头发吹得飘动,整个空间突然没有了活动的东西,包括跟在罗祺脚边的老鼠,似乎老鼠不敢靠近这个房门。
罗祺抬起手想敲门,又收回了手,再次抬起手,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才慢慢去推门。门很好,无声地慢慢开了条缝,罗祺又停止了推门,把眼睛移到门缝上向里看,罗祺清楚地看到一只手,是一只女人的手,手很美,是纤纤玉手。这只散发着绿莹莹光的手慢慢伸向一个躺在床上的人的脸部,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的脸上遮着一块血色的布。血红血红非常醒目的布。血色的布和绿莹莹的手结合成一幅鲜艳夺目的画面,那只手慢慢地、轻轻地,像怕惊醒那个躺着的人,一点点将血色的布从人脸上慢慢抽去,躺着的人的五官慢慢地出现了,罗祺也慢慢地看清了那张脸,罗祺猛然吸了一口气,是丈夫,是佟川!
罗祺把门猛然推开,一下子愣住了,她看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是那只手的主人,那个令所有女人丧失信心的美丽的女人将躺着的佟川扶坐起来。女人的另一只同样绿莹莹的手抬起,这只美丽的手里握着一把解剖刀,解剖刀在佟川的颈间轻柔地划了一个圈。那只手放下解剖刀,合两只手把佟川的头从肩膀上搬下来,佟川脖子上的刀口平滑整齐像个无头的塑像。这时,罗祺叫了一声,扑了过去,扑向佟川。那只握解剖刀的手飞快地挥出,抓住了罗祺的脖子,罗祺和女人目光相对,女人的目光是亮晶晶的,透出柔情似水的光,女人说,你终于来了,等等!就快开饭了。你需要喝汤。喝了汤就记得我是谁你是谁了。
罗祺的目光下垂,不敢和女人的目光对视,也不敢看女人满口的绿色的牙齿。可是罗祺身体哆嗦了一下,又抬起目光,因为罗祺看到了女人的腹腔,腹腔是破开的,里面的肠在蠕动。
罗祺喃喃地说,喝汤!我要喝汤I我是谁?你是谁?我为什么喝汤…罗祺清楚地听到耳边有人喊叫,那声音很熟悉,是个认识的男人。但他不是佟川。罗祺也听到好几个人的叫声,渐渐地,声音都没了…白衣黑发的女人把罗祺扶到床边坐好。白衣女人说,这是座破石头房子,是野外山坡上的破石头房子。在野外的破石头房子里只能吃野餐。
白衣黑发的女人转过身,一只手摁住佟川的头,另一只握解剖刀的手在佟川的头上划了几下,放下解剖刀,用手顺着划开的皮缝,像剖橘子皮一样,把佟川的脸皮、头皮剖开剥了去,佟川的脸、五官、头皮不见了,只剩下白色的头骨。白衣黑发的女人说,就快好了。你最乖了,总是看我有事不帮忙。
白衣黑发的女人把一口银色的锅放在木炭炉灶上,点燃。白衣黑发的女人说,你怎么就忘了我呢?忘了我这么久呢?我帮助了你,你怎么能够忘了我呢?
罗祺愣愣地,看着白衣黑发的女人,她不知道怎么答话。佟川的无头尸体又一次落在她的眼睛里,没错,是佟川。佟川为了和她口交方便,用药物把下体的毛脱得光光的,像女明星的腋窝。而且罗祺的鼻孔嗅到了奇怪的味道,是白衣黑发的女人把银色锅举到了她的嘴边,说,看,熟了。喝吧,这是汤。是高级珍贵动物的头骨加水加中草药清炖的汤,这种汤不能加盐、不能碰铁器。它是治你的病的,喝吧。
罗祺接连地打哆嗦,扬头大喊,佟川…
罗祺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大力压住,她喊:“不!不!我没病!不喝汤!“罗祺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大喊,她猛然记起了这个声音,喊豹子!豹子!救我!我…”
罗祺猛地一下坐起,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身边的人,这个人就是林豹子。
林豹子说:“老天爷,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是的,罗祺醒了。醒了的罗祺发觉她躺在医院的床上,手腕上插着吊瓶的针,她吃惊就是正常的了。她看着林豹子,用眼睛问林豹子她怎么到了医院里?
林豹子扶罗祺躺下,说不急,你醒了就没事了。等你好一点我再告诉你。”
罗祺向病房里看,没看到佟川,她问:“佟川呢林豹子笑笑说大案,发生了特大案。那小子命好,去省里协助办案了。对了,上周五晚上走的。我想他告诉你了,你准是给忘了。”
罗祺轻轻噢了一声,说广走了,上周五?“罗祺又奇怪了,看着林豹子问:“现在是周几?是周六吗?”
林豹子嘿嘿笑说:“是周一。我是周五后半夜把你送来的。别多想了,我找医生去,医生说你醒了就告诉她林豹子给罗祺整了整被子,就出去了。
医生是个长长歪歪扭扭像棵豆芽菜似的姑娘,不看胸前别的牌牌谁看了都以为她不是医生而是护士。
罗祺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医生也这样认为。
豆芽菜医生给罗祺检查了一番,对罗祺笑笑,说:“你醒了就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需要在家里慢慢静养。嗯,三个月吧。我可以给你的单位出诊断证明。当然,做轻松的家务啊,过快乐正常的夫妻生活啊什么的都行。只是不能多喝酒,尤其是加了使人过于兴奋药物的酒。这些我一一对你的先生说了,他的一些不正确的嗜好一定要改了。否则受伤害的还是你。”
罗祺听着有些迷糊,没理解是什么意思。想告诉医生林豹子不是她丈夫,却问出了一句:“你是医生?”豆芽菜医生点头笑笑,说对,我是医生,我叫宋佳岩,你叫我宋医生好了。”
罗祺点点头,看着宋医生却上来了睡意,但又努力赶开睡意,努力坐起上半身,问:“宋医生,我没明白你说的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突然住到这里吗?我记得我只是喝了几杯干红葡萄酒。”
宋医生表情严肃了,站在床边迟疑了一下,说:“是的,表面看是这样的,是比较高级的干红葡萄酒。但是酒里面勾兑了使人兴奋或者产生欲望的物质,那这种葡萄酒就有问题了。”
罗祺的脑袋还是不够清醒,她问那么能勾兑什么物质呢?我平时总会在睡前喝一杯的,你也应该知道葡萄酒对女人是有益的。为什么我以前喝没事呢?最多做些好玩的梦罢了,但是谁不做梦呢?“宋医生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不是一样的酒。但我给你检查的时候,发觉你有胃溃疡,而且你的大脑受过撞击,现在还压迫你的大脑神经。”罗祺说请你别说我的脑袋,这两年总有人拿我的脑袋说事,我恶心死那些人了。我的脑袋没病,我不过在以前出了场意外,住过几天院而已。我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我这一次喝的酒太多了。”
宋医生说不是这样的,你的大脑的病症是至少两年的旧伤。我不敢说能否在我这里治愈,但我会帮你努力。至于你的胃溃疡嘛…”
宋医生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但咬了咬牙,右手还握了握拢在腹部的左手,才说是不正确的性生活的结果。你明白了吗?”罗祺想了想,想到和佟川做爱时的不正常,说那样做也没什么吧?许多夫妻都这样啊。你和你先生不这样吗?再说这和葡萄酒有关系吗?”
宋医生说,你要相信我,你周五晚上喝的葡萄酒有问题。这并不是因为多喝了几杯。是酒里的其它物质刺激了你的大脑旧伤,你才在四十九个小时里处在生与死的境界里。相信我,我这样说真的不夸张。你人多漂亮,我想在性生活上你先生总是花样百出吧?但那样总是不行。胃是不能适应那种方式的。总之,改了就好。”
罗祺还是不能理解,又问你说我的大脑受过伤?可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宋医生看着罗祺,生气似的鼓了鼓腮说:“这个问题我们慢慢再谈吧,注意事项你先生都知道了。我看得出他非常爱你,为了你的健康他会做到的。”罗祺突然想笑,说你指谁?谁爱我?送我来的人是我先生的同事。是个傻里傻气的刑警。”
宋医生明显愣了愣,说:“噢,是我看错了。'’林豹子这个时候进来了,把手里的饭盒放在罗祺的手上,说:“快吃吧,小米粥加鸡蛋。我问了卖小米粥的老太太,她说这玩意养你的胃。”说到养胃,林豹子和抬头看他的罗祺对上了目光,脸一下红得发紫了。他又掉头对“豆芽菜”说:“宋医生,我需要回队里一趟,罗祺你帮忙照顾着。赶个机会你丢了钱包我叫人帮你找回来。回见吧。”
林豹子对罗祺做个吃饭的动作,急急忙忙就走了。
宋医生看着罗祺尴尬地笑了笑,罗祺也尴尬地笑了笑…
【3】
两天后,罗祺要求出院了。看宋医生皱着眉头、小脸盘上毫无笑意地给罗祺办出院,就知道罗祺的病没养好。罗祺似乎不知道,也不担心自己,也看不出想念或担心佟川。这两天来,佟川没给罗祺来过电话。林豹子从上次走了就没再来过,林豹子的老婆来看过罗祺几次。
再有就是罗祺单位的领导来过,由于罗祺两年前经历意外后离了记者的原职,去报社做了文艺版副刊编辑,是个闲职。领导和宋医生沟通了一下对罗祺病情的看法,领导开心地告诉罗祺养好了病可以上班,休息期间工资照发,这没问题。
罗祺却认为,领导打发她在家等于叫她离岗,领导的目的是砍掉不赚钱的文艺副刊。这才是领导真正高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有病才叫她休息的,而罗祺并不认为她的脑袋有病,就盘算着过了三个月之后再说。
本来罗祺想找林豹子叫辆车回家的。想到她是赤裸裸的被林豹子弄到医院又不好意思主动找林豹子了,就是见了林豹子的老婆也像偷了她什么似的不敢正视,就自己叫了的士,回了家。
罗祺进了家门就吓了一跳,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也从手里摔到了地上。
她就在家门口给林豹子打了电话,告诉林豹子她家被盗了。
林豹子在电话里告诉罗祺不要着急,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