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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非常英俊,好看的意思!”
这次罗小宗听懂了,乖乖的任我拉着他的手,回到队伍里。
“现在可以照了!”我朝那个呆呆的看着我们的摄像师高兴的比了个“V”字!
那个摄像师看了一眼镜头,脸上的表情果然放松了很多。
但是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拉着我们班班长的胳膊,不停的问:“你们真的是大学生吗?那个学生,他到底是怎么考上的大学啊?”
就这样,我们班的诡异的军训纪念照新鲜出炉,在学校的公告板上着实风光了几天。
罗小宗贴着纸符,穿着飒爽军装的照片,完全抢了其他班级合影的风头。
开始的几天,大家都盛传那是一张灵异照片。后来被我们班的人信誓旦旦的证明了那贴着纸符的确实是个活人时,前来十二系参观罗小宗的人,顿时暴增,差点挤破了教室的大门。
更有好事者用麦克笔在橱窗上批注了两个极其贴切的字——军魂!
并且画了一个箭头,直指罗小宗,终于造成了罗小宗继球赛事件后的第二次轰动,风头一时无两!
但凡事皆有两面,虽然军训合影顺利过关,不过接踵而来的就是我再次被周遭的人视为异类。
自从那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罗小宗贴纸符以后,我们班同学就迅速的分成了两派。
唯物派和唯心派!
唯物派认为,我一定有非常不幸的遭遇,譬如小时候被猪亲过之类,导致我大脑构造异于常人,所以才动不动就有惊人之举!
而唯心派则表示,我这样的人,就是标准的漫画书还有鬼故事里经常出现的灵异少年,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脏东西,所以最好敬而远之!
这让我想起了高中学的政治课本,哲学果然无处不在,并且围绕着物质和精神进行永远没有结果的争论。
其实他们分班分派,天天唇枪舌战我倒是毫不介意,最令我介意的是站在唯心阵营的竟然全都是女生!
本来还有几个女孩子被我的外貌迷惑,时常与和我联络感情,帮我写写作业之类的。
可是现在她们看到我,无一例外的撒腿就跑,好像生怕我会掏出个奇怪的东西贴在她们的额头上!
“少奶奶,不要紧,还有兄弟我呢!”这日不知是第几个女生借口逃跑,老黄窜出来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够意气的安慰我。
我悲哀的望了一眼他的丑脸,只觉得那被形容得旖旎美丽的校园之恋,离我越来越远!
“啥也别说了!”老黄假装痛哭流涕,“我已经和男生们说好了,我们绝对不会像那些女生一样孤立你!你虽然精神不正常……”
等等!我听着怎么不对劲?
“你到底是怎么和他们说我的?”我一把掐住老黄的脖子,进行威逼利诱。
“没、没什么啊……”老黄明显心虚气短,“就是说你小脑发育不全,大脑发育过缓,我们身为新世纪的大学生,不该歧视残障儿童……”
我只觉眼前金星乱冒,意识渐渐飞出了脑海,只有老黄的嘴在不断上下翻飞!
完了!完了!
谁能告诉我?
为什么我会在这酷热的盛夏中,听到落雪的声音!
这件事让我更进一步认识到,人生总是在通过不同的侧面向我们展现它的不尽人意。
而痛苦重重的压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它的分量越重,我们就越越深入到生命之中!
此时我一边哀声叹气,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因为这个倒霉的学期转眼告终!明天就是我企盼已久的暑假了!
想到一回到家里,就有老妈为我特意准备的香喷喷的鸡汤,那些抑郁就一扫而光!
“少奶奶!”只听耳边“咣”的一声闷响,大门被老黄一脚踢开。还好我反应敏捷,抱着书打了个滚,总算没有被夹到门后。
“你要杀人啊!”
我刚刚骂了他一句,他就嘿嘿的傻笑不停。接着朝我眨巴着狡猾的小眼,“我是来问问你,想不想打工啊?”
打工?这倒是深得我意!
自从来到大学,我的钱包就被各种名目的收费进行了疯狂大放血,现在已经隆重下岗。
盖我兜里的钱已经少到根本用不着它出场。
“去打什么工?”
“就是做你每天都要做的事!容易得很!”老黄说罢,还不忘邪魅的一笑。
我望着天花板想了半天,小心的问,“是吃饭吗?”
其实还有两样,我没好意思说。
老黄的脸立刻由红转青,“你是猪变的吗?是捉鬼!捉鬼啊!有家大厦总是闹鬼,通过别人拜托我找人处理一下!”
果然自动送上门来的,从来就没有好事!我的头立刻摇得像波浪鼓。
老黄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比划了一下。
“200块?打死我也不会去!”我依然坚决无比,我非君子,但也不能为金钱折腰。
“笨!是两万啊!”
“那、我要考虑一下!”嘴上虽然犹疑,我却已经一把握住了老黄的双手,频频摇晃。
我果然是小脑大大,大脑小小,行动总是如此诚实的出卖了我!
不过,为了两万块钱!
鬼才要当什么固穷的君子!
“是哪家大厦?”我放下手里收拾的行李,热心的和老黄攀谈起来。
“就是市中心的那座金伦中心!”
金轮中心?金轮法王是大股东吗?
老黄果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白痴而荒诞的想法,伸手就给了我一个爆栗,“不是那个金轮!是那个金伦!”
我拼命的点头附和,虽然我根本就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哪个伦(轮)!
“据说说这家大厦的第十层,非常的邪门,常有人听到哭声,还有员工看到有人影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然后这层就一直没有租出去!”
“那雇我们的是谁?是这家大厦的业主吗?”
“当然不是!”老黄眨巴了一下小眼,“是最近租了十层的人,他花了非常便宜的钱租了一整层楼办公!扣除找人驱鬼的钱还有的赚!”
这种见缝插针,拼命捞钱的头脑让我想起一个人,但是他却完全不可能去做这种事的!
我们俩正在商量,身后就又响起“砰”的一声巨响,这次是罗小宗踢门而入,“绡绡,我爸爸刚刚打电话他订了两张明天的机票,让我们一起回家!”
和罗小宗这个倒霉蛋一起坐飞机?是打算表演空中飞人吗?
我连连摇头,不是我贪生怕死,实在是怕飞机万一坠毁,会拖累几百条人命,尤其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小命!
“退票!退票!”我朝他坚决的摆手,“我不回去啦!过两天坐火车走!”
罗小宗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白,身后的怨鬼瞬间激增,一看就是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我、我没说不和你一起走!我知道你摸不到车站的大门,只是现在有事,要晚两天再走……”我慌忙跟他解释,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到我老妈那里去告御状!
这次罗小宗朝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嘴角都笑了两个括弧出来。
“对了!”我好奇的跟他打听,“你爸爸?他在家吧?”
“在家!”罗小宗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不是他那惟利是图,见钱眼开的老爸。我怎么会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个雇我们驱鬼的,会是一个熟人呢?
第二天,我就和老黄就收拾行装,向金伦大厦出发。但是非常不幸,还没等出门,就接到了双魁约我的电话。
“陈子绡,我们都是老乡,一起回家吧!”电话那边的双魁,居然难得的温柔起来。
“我和老黄要晚两天回去,有事情要办!”
双魁一阵沉默之后,马上朝我吼曰:“什么有事情要办?一定又是去哪里玩?你们除了吃和玩还有什么正事吗?少骗人了,和你同桌了一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不要想把我落下,等我一会儿就去你们学校抓包,倒时候看你怎么说!”
随即电话里传来一阵“滴——,滴——”的长音,她已经挂了电话。
“少奶奶!”老黄见我魂飞天外,伸手拍向我的肩膀,“是谁打的电话?说什么了?”
“是双魁……”我被她吵得耳中嗡嗡蜂鸣,呆呆的望向老黄,“我、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但是事实证明了,说女人总是光想不做简直是对女性最大的侮辱,双魁用行动表示她是个实干派!
仅仅二十分钟过去,她就雷厉风行的跑到了我们学校的大门口。
她穿着一条碎花的裙子,长长的卷发松软蓬乱,正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看着我。
我一接触到她的目光,立刻就像青蛙见了蟒蛇,两股战战。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得罪过这位姑奶奶啊,为什么她倒像是寻仇来了?
但是我的霉运却并没有到此为止。
双魁同学听到金伦大厦的名字以后,一口咬定我们绝对不是要去捉鬼,而是要去吃大餐。而对她说谎话的唯一目的,不过就是要把她扣在饭锅外面,以减轻钱包的负担。
任我费尽口舌解释也丝毫不能动摇她的想法,并且更加坚定了她和我们一起去的决心。
最好我和老黄只好无奈的领着罗小宗,带着双魁,坐着公交车向金伦大厦赶去。
因为约好的时间是下班以后,我那干瘪的钱包终于逃不脱被放血的悲惨命运,不得不请双魁吃了一顿丰盛的大排档。
等暮色迟迟,夕阳流光之时,我们才抵达那个金壁辉煌的写字楼。
从外面看来,这栋写字楼一点问题都没有,金光灿灿的招牌,宽敞明亮的玻璃,哪里有半点鬼怪的踪迹?
走到里面更是不得了,地面都明亮得与镜子无异,水晶顶灯璀璨耀眼。
我、老黄还有双魁明显没有见过市面,一见到这样的排场,顿时同手同脚的走路,连左右都分不清。
关键时刻,一向不认路的罗小宗居然发挥了作用,带着被金光照得浑浑噩噩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电梯间。
电梯载着我们向十层升去,周围的空气安静而清爽,丝毫没有阴郁的瘴气。
我警惕的向四处环视,却仍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恶作剧,装鬼吓人吗?
“到了!”我还在凝神思考,老黄就伸手把我拽出了电梯。
一走出电梯,就看到泛着哑光光泽的走廊尽头,挂着一幅巨大的金属牌匾——飞扬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飞扬”这两个字,就想起一个避之而唯恐不及的人!
“老黄,我们回去吧,我看这里连半个鬼影都没有!”我见状要打道回府。
“不行!”老黄一把拽住我的脖领,“如果没有鬼就更好了,我们直接拿了钱就走!”
金钱的力量确实强大无比,我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乖乖的跟着老黄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宽敞而豪华的办公室。
“你们果然是来吃饭的!”双魁一看到透明的玻璃门,马上发表惊人的言论。
我瞪了她一眼,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女生真是离奇,怎么只要看到稍大一点的门,就能自动联想到饭馆呢?
可是我刚刚腹诽完双魁,那扇明亮而豪华的玻璃门便被拉开,里面露出一张人脸,他正高兴的朝我摆手。
“哈罗,陈子绡,好久不见了!”
居然是那个自从马哲课结束以后,半年都没有见到的包公社长。
“老黄!”我瞪着老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嗯?”老黄做无辜状挠头,“我没有跟你说过,雇我们的是个熟人吗?”
“你什么都没说!!!”我刚刚咆哮了一声,包公社长就将大门打开,邀请我们进去。
虽然我对这个家伙讨厌至极,却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身后的罗小宗显然比我受到的打击更大,因为他知道这层楼都是包公租下的以后,连头都抬不起来,一看就是自尊心严重受挫!
而双魁打量一下屋子里的陈设,确定不是饭馆之后,也如*气的皮球般萎靡不振。
“哎呀,快点请坐!”包公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办公桌后的巨大真皮转椅上,一副居高临下,自居*的自得模样。
他屁股方一坐稳,就滔滔不绝的跟我们讲述家族史,包括他爷爷是如何发家的,*的时候又如何被游街,还有他老子是如何秉承了他爷爷的赚钱精神,白手起家,最后终于得到今天的成功云云。
听得我们哈欠连天,眼皮打架。而永远只有本能,没有理智的罗小宗更是靠在沙发上,睡得口水横流。
“虽然我爸新搬到的这个办公楼不错,可是就是有点小麻烦……”他终于东扯西扯,云山雾罩的转到了正题。
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为了省钱?
果然,就听他继续说,“虽然租金不贵,省了很多钱,不过事实证明了,便宜永远没有好货……”
他总算说了一句自从我认识他以来,最有道理的一句话。
“……本来我们*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不得不让人相信!”
他刚刚说完“鬼”这个字,敏感的双魁就一把掐住我的胳膊,瞪着美丽而白痴的双眼问我,“你骗我,明明说你们是来吃饭的……”
我望着她美丽的脸孔,差点背过气去。
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说了是来抓鬼的,连半个“饭”字都没有提,怎么还能令这个白痴的女生产生如此联想!
虽然包公社长自我褒奖的言词让我好几次都想打退堂鼓,可是老黄像念咒一样,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着两万、两万。
凭着对金钱的向往,我仍坚持到底,硬生生的留了下来。
“是什么样的鬼?”我忍无可忍,打断又在借机炫耀家史的包公。
包公的演说嘎然而止,白了我一眼,“没有人见过,不然怎么能叫鬼呢?”
这副德行实在是令人忍无可忍,我刚刚要发做,就听他继续说,“但是搬到这里以后,发生了好多怪事,譬如办公的时候桌子椅子会自动移位,晚上加班的时候会听到奇怪的脚步声!”
“是什么样的脚步声?”每当听到这样的话题,我就格外雀跃。
“就像一个人,趿拉着拖鞋,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声音,可是这个大厦中,根本就不可能有员工穿着拖鞋来上班!”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寂静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听他装腔作势的描述,我立刻觉得耳后冒起了凉风,而双魁则明显受到了惊吓,站起来拿着背包就要出去。
“我要回家!”她拉开门看了看漆黑的走廊,回头望向我们,“谁送我回去?”
可是老黄和我已经被两万块钱诱惑得不知爹妈姓啥,罗小宗正在甜美的梦乡里会周公,包公社长为了供养他的老子,更不可能临阵脱逃。
见无人应声,她大概觉得还是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又偃旗息鼓的退了回来。
便在这时,走廊里竟然穿来了一阵不徐不慢的脚步声。
感应灯也随之一盏盏亮了起来,但是这明明不是穿着拖鞋的声音。
“是这种声音吗?”我紧张的问包公,却发现他已经钻到桌子底下,拼命的发抖,“我、我从来没有听过,但是据说非常可怕………”
我从书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符纸,鼓足勇气走到磨砂玻璃门前。
在桔黄色的,明亮灯光的映衬下,门外现出一个消瘦的黑色身影,来人一只手似乎还拿着大锤一样的兵器。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没有一点阴森的鬼气!
我捏紧手中的纸符,无论外面的是什么人,先下手为强,贴了再说!
可是我壮着胆子拉开门,刚刚扬手要贴,对方的动作居然比我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我的手腕。
顿时吓得我冷汗直冒,尖叫刚刚要冲口而出,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这不是钱!你怎么拿这个付外卖钱?”
我慌忙把手抽回来,才看清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餐馆的服务生,他正拿着我的纸符在仔细打量。
“我!是我叫的外卖!”包公见来者是个活人,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迅速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付了钱就把那个餐馆的服务生打发走了。
“那这个怎么办?”那个年纪不大的服务生,正好奇的*我刚刚扔出去的纸符。
“你留着做纪念吧!”我有气无力的对他说了一句,就跑到屋子里去抢吃的了。
居然是虚惊一场!
“嘿嘿,我就估计晚上没有时间出去吃饭,你们来之前特意叫的外卖!多么有先见之明!”包公干了这么点小事,还不忘记炫耀一下功绩。
我和老黄吃人家的嘴软,只好高声附和!并连连称赞他堪比孔明,对我们的肚皮有正确的估量。
而罗小宗也受到饭香的吸引,从沙发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二话不说,端起饭盒就吃。
难得的是,一直闹着要走的双魁也留了下来,乖乖的吃盒饭,还一边挑拣菜里的肉沫。
这是我们几个自认识以来,第一次没有吵嘴,如此意见统一的做一件事。
结果一顿丰盛的外卖,转眼就被一扫而光,我则包揽了所有的鸡腿!
“嗝!”老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呀!十一点半了!鬼要是还没有出来我们就回学校吧!”
这个提议再次得到一致的赞同,在恐惧面前,包公最先倒戈,背叛了他的老爹。
我们酒足饭饱,背着书包,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四周一片漆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因为人多,我们还是边说边笑的走到了电梯口,那种可怕的黑暗似乎如影随形,一点也没有减缓。
“哪里来的鬼啊,还是回去实际一点!”老黄边说边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可是十分奇怪,电梯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连指示灯都没有亮。
“刚、刚刚、我就想说了!”黑暗中响起双魁颤抖的声音,“我们走到这里,说话那么大声,感应灯却一盏没有亮……”
这下再无人说话,似乎被恐怖攫住了心神。
与此同时,一阵“踢踏”“踢踏”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
就像一个人,穿着拖鞋,走在空旷而没有边际的黑暗中!
那声音迟钝而缓慢,夹杂着一些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噪音,仿佛每走一步都踏在人的脑际,令人无法回避。
这样无边的黑暗,这样诡异的声音,顿时令我慌乱无措,手心渗出缠绵的汗意。
“好、好像有脚步声啊!”身边响起一个人颤抖的声音,依稀是包公在瑟瑟发抖。
“往这边来了啊!”老黄紧跟着喊了一嗓子。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能听到吗?
我攥紧了拳头,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那奇怪的脚步声似乎走到了电梯间,就立刻嘎然而止。
就像有什么人,正停在远处观察我们一样。
“陈、陈子绡,你、你想想办法啊……”双魁伸手使劲的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掐得生痛。
可是这样的鬼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难免有些心虚气短,口舌打结。
不过包公完全继承了他老爸的可怕血脉,探头朝我小声说了一句,“两万快,外加一份荷叶蒸鸡和一罐清炖鸡汤!”
深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深刻道理!
鬼都不能抵挡金钱的引诱,何况我这个平庸而贪吃的大学生?
于是我热血沸腾,弯腰蹲在地上,从背包里掏出了几根蜡烛和一大把黄色的纸符。
“拿着!”我把这些东西分发到他们手上,“这一整层的办公楼太大了,根本就不能抓到它,我们要想办法把他困起来再说!”
“这?这要怎么做?”老黄超强的直觉发挥了作用,死活都不接我递给他的东西。
“用蜡烛把纸符烧成纸灰,仔细的撒到通道上。我们撒得越多,他活动的范围就越少……”
我还没等说完,包公和老黄就开始集体抗议,难得一致的拼命摇头。
只有罗小宗还算老实,乖乖的接过我递给他的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晃晃悠悠的举着那一点摇曳的火光,走出电梯间去完成任务了!
而他刚刚走出去,那个消失了的脚步声就又响了两声,似乎在给他让路。
难得罗小宗这样起表率作用,我开始拼命教育这两位勇士,“你看罗小宗都不害怕,你们害怕什么?鬼难道比活人还可怕吗?如果一直磨蹭下去,我们今天谁也别走出这个办公楼一步……”
最后我浪费了差不多半斤口水,说得嗓子冒烟,他们终于万分不愿的从我手里接过蜡烛,拿着纸符各往一条走廊上走去。
“双魁,你在这里等我们!”我塞给双魁一根蜡烛,“千万不要走出这里一步,我会在电梯间周围撒上香灰!
烛光摇曳,照得双魁的脸忽明忽暗,她居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睛里有很多我不懂的东西。
“喂!你要乖乖待着啊!我也要走啦!”我实在忍受不了那令人发毛的目光,转身欲走。
或许那些黑暗中的鬼怪还更好捉摸一点,今天的双魁,似乎和以往有太多的不同。
可是我刚刚踏出电梯间,身后的双魁就一下扑上来,拽住我的胳膊,“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我害怕!!!”
枉我还以为双魁转了性,原来是吓傻了,连反应都比普通人迟钝半拍。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拉着双魁的手,拐出了电梯间,往唯一一条依旧黑暗的走廊上走去。
那奇怪的脚步声,又再次响起,但是这次它却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不徐不慢的,紧紧的尾随。
其间我回头看了两次,却都没有看到半点人影,眼前只有一条漆黑的走廊,和老黄他们那边透过来的点点火光。
双魁显然也听到了身后不离不弃的脚步声,吓得紧闭双眼,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身体抖得和筛子一样。
我拽着腿软的双魁走到了走廊尽头,拈起一张纸符,凑着蜡烛的火焰点燃。
那张黄色的符纸,转眼就冒出青蓝色的火焰,接着就一点点萎靡变黑,化为灰烬。
我一边烧,一边把纸灰仔细的撒在地面上,身后的脚步声开始随着我的动作一点点倒退。
“真的会没事吗?我还没有活够啊!”双魁拼命的在我耳边嚎叫。
“姑奶奶,我不会骗你的!你闭嘴好不好啊!”她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我心脏差点停跳了半拍。
不过还好,等我烧到第三张纸符时,身后那一直缓慢而稳定的脚步声突然开始慌乱起来,一阵小跑之后,终于离开了我,往另一条走廊跑去。
与此同时,黑暗中传来老黄凄惨的叫声,“哇哇哇!吓死我了,怎么跟上老子啦!!”
而双魁也立刻像二重唱一样,马上跟着爆出一声尖叫,又把我吓了一跳。
这次还没等我张嘴抗议,包公的更加凄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离我远点,不要跟着我这个人类的精英!你以为我怕你吗……”
虽然内容十分令人敬佩,惜哉不足的底气已经*他的老底。
一时之间,我们的叫声此起彼伏,在走廊间遥相呼应。
但是令我十分高兴的是,那奇怪的脚步声越来越慌乱,宛如被困在笼中的鸟一样,四处横冲直撞,似乎已经无路可逃。
哼哼哼!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我立刻觉得信心满满,仿佛胜利的果实就在前方,已经能嗅到人民币特有的香气!
但是前人说过,盲目自大的后果是极其可怕的,尤其是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
我一时高兴,随即加快手上的动作,边倒退边撒着纸灰,眼看就要和老黄还有罗小宗他们胜利会师。
可是那奇怪的脚步声却突然停在了我身后的一个暗角里,接着就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