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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难道你看到了三个人?”我刚刚归位的心脏又蹦到了嗓子眼,急忙打量了一下空旷的厕所,明明只有我和罗小宗进来,难道这里真的有鬼吗?
老黄盯着我看了半天,又瞅了瞅罗小宗,伸出一个巴掌,“四、四个!”
完了!完了!
比闹鬼更严重,老黄已经出现幻觉了!
最后我们不得不将他再次送回医务室,大夫给他灌了几片药,又开了几瓶点滴,把他插得像是西游记里的蜘蛛精一样,才终于住手。
等安顿下老黄,我终于稍微放心,下午就忙着参加训练去了。
教官带着我们去仓库领枪,终于开始了大家企盼已久的射击训练。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紧随着希望而来的,往往就是失望。
这句名言说得如此精辟,简直到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地步!一如现在的我们,每个人都满脸黑线的捧着一杆几乎作古的破枪,像一群呆子一样站在操场的中央。
“不要嫌你们手里的枪很破,但这是真枪,你们天天玩的游戏里的枪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教官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在义正言词的给我们训话,“而且,这些枪也是咱们国家军备发展的历史见证!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说了半天,他还是变相的阐述我们手里的这杆东西,确实已经作古,并且和文物画上了等号。
我顶着烈日,抱着这杆具有历史意义的长枪,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建国以前。
活生生的在新世纪的中国军营里,穿越了时空,找到了几十年前抗日战争的感觉。
老黄啊,老黄!
我趴在地上,一边进行射击训练,一边暗念。
还好你出师未捷身先死,如果看到你梦寐以求的枪长成这样,非吐血不可!
射击训练枯燥而无味,往往在地上一趴就是一个小时,后背被烈日烤得生痛,还要忍着炎热瞄准前面的靶心。
时不时的有教官巡逻一下,纠正端枪的姿势。
在这样等同于酷刑的训练下,我已经完全把什么红衣服女人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只想着如如何偷懒。
但是教官的火眼金睛显然经过专业训练,只要姿势稍有改变,就会被纠正重来。
在这个炎热的午后,整个连里最幸福的大概就是罗小宗了。
因为全连的教官已经对他的智商达成了共识,像是远离*一样远离这个杰出青年。
所以训练刚刚开始了不到半个小时,我的身边就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罗小宗怀抱一杆破枪,已经趴在沙地上,枕着军帽睡着了。其睡相香甜而投入,就差口水没有*来。
“小宗!喂,罗小宗!你再睡会被教官罚的!”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晴天响起一声霹雳,“你!训练溜号!原地做20个俯卧撑!”
真是倒霉!我只好乖乖的放下枪,就地开始做起俯卧撑。
而那个该死的教官还在我的身边不断的喊,“一个!两个!这个不算!没有撑起来,再重做!”
这厢我挥汗如雨,那厢罗小宗鼾声四起。
其差距之大,不啻于地狱天堂!
老人总是说,憨人有憨福,果然正确无比!
聪明能干的人,往往做足一世!而像他这样的迟钝儿,则享一生清福!
下午的训练结束,我带着几乎被烤熟的后背回到了宿舍。
老黄在医院将那几瓶大号的点滴消耗殆尽,似乎比上午有所好转,一看到我就戚戚艾艾的伸出手。
“少、少奶奶!射击训练,好玩吗?”
我不忍打击他,连连点头,“好玩!好玩!等你好了也就能拿枪了!”
“那枪,是不是很好?”
“是啊,真的很好!比游戏里的还好呢,就跟你买的那些枪支杂志里的照片一样!”老天啊!我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你会不会落雷劈我??
果然,老黄的眼睛立刻绽放出夺目的光华,“我要快点好起来,大概还能赶上打靶训练!”
只要你到时候看到那些文物枪支,不要把我的脑袋当靶环打就好!?
因为做贼心虚,我支吾了他几句,就拿起水盆跑到水房里去洗脸。
水房里空无一人,处处透着沁人的凉意。
我走一进去,立刻觉得身上舒爽无比,连头脑都清醒很多。
我一边照着镜子臭美,一边怜惜我那可怜的秀发,最近晒黑了不少,使我的五官不至於过分醒目!?
老妈看到了会不会开心呢?她的宝贝儿子终于有了点男子汉的感觉!?
我洗了两把脸,仍觉得意犹未尽,又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去冲,贪图那沁人心肺的凉意!?
可是洗着洗着,我竟觉得背后越来越冷,而且寒冷的发源地似乎是大门口!?
这明明不是水的温度!?
我伸手关了水笼头,抬头望向大门,竟平空的吓得一个激灵。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正站在门外,露出一半的脸,盯盯的看着我。
她穿着盘扣的红色上衣,大红的绣花长裙,看打扮似乎是几十年以前的人。
因为水房中光线昏暗,她的大半个脸都看不清,但是那双眼睛,却如点漆般清澈透明。
“你是谁?怎么跟到这里来了?”我紧张的问她,身上冒出一层鸡皮。
她却不回答我,依旧站在门外。
“你到底要什么?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依旧望着我,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很久,才发出一个飘飘乎乎的声音。
“鞋……,我要……,我的鞋……”
鞋??
我急忙看向她的脚下,红色的群裾盖住了她大半个脚,但是有一个尖尖的,绣着花朵的足尖,从层层叠叠的绸缎中探出头来,宛如一只小鸟乖巧的喙!?
我越发摸不着头脑,她明明穿着鞋,为什么还要向我要鞋??
“你不是穿着……”我刚刚要发问,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叫喊。
“绡绡!你在哪里啊?教官说要集合了!”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罗小宗的呐喊。
那个女人听到了喊声,似乎受到惊吓,身体瞬间缩到了门后。
“喂!你等等!”我抬脚追出去,却只看到罗小宗站在走廊中,扯着嗓子大声叫我,空旷的走廊中,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绡绡!”罗小宗看到我,开心的飞奔过来,“他们说要集体*场拉歌?什么叫拉歌啊?歌不是唱的吗?怎么还能拉?”
我一把拽住絮絮叨叨,堪比唐僧的罗小宗,穿戴整齐就跑*场集合。
那天晚饭前,我们这两千多号人就整整齐齐的坐在操场上唱军歌。
因为军歌向来只要声势,无需技巧,一时间唱得整个大山里似乎都回荡着我们狼嚎般的声音。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凡部队附近都没有几户人家。
稍凡脆弱点的,早就被吵得神经分裂了!?
而我则一边嚎叫,一边还在想着那个女人说的鞋。她为什么要鞋要到我头上呢?我明明没有看到她的鞋??
可能过于用心,我的嘴里竟唱着,“日落西山红鞋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并且一直扯着嗓子唱到最后,直到我身边的哥们实在忍受不了我诡异的歌词,才胆战心惊的纠正了我。
我那红鞋满天飞的蹩脚军歌,才终于告一段落。
奇怪的是,当晚我竟然没做噩梦。
一般灵感稍强一点的鬼,都会趁夜半时分摸到我的梦中诉苦,但是我却一觉睡至天明,连个鬼影也没有看到。
我正在暗自琢磨那个女人的话,耳边又响起老黄痛苦的呻吟。
似乎他的病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难道老黄的病,会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不过军训的生活,总是被花样繁多的活动充斥填满,不是出操就是跑步,不然就是练队形,实在练无可练,就要*场上拉歌。
因此我根本没有时间细想,就急急忙忙穿戴好衣服,跑到操场上报到去了。
结果我像陀螺一样足足转了一天,先是练队形,然后是练瞄靶,终于熬至夕阳西下。小教官难得发次善心,允许我们树荫下休息。
我抱着那杆几乎作古的文物,浑身虚软的靠在树荫下,只觉身上粘腻难过。
浓密的枝叶遮挡了刺目的阳光,在我们身上透出细碎而美丽的阴影,有好多学生趁着凉意打起了盹。
而我也不例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飘离了脑海。
可是眼见即将进入甜美的梦想,旁边突然伸出一只*的手,牢牢拽住了我的胳膊。
这又是罗小宗发神经吗??
我立刻瞪起眼睛,刚刚要对那个拽我的人咆哮,却发现身后没有半个人!?
只有一只像是木头一样,指节分明的手,从大树后茂密的灌木中伸出来,还露出了半幅红色的衣袖。
“哇——!”我照例又爆出惊人的尖叫,由于周围的人大多是我们系的,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只有几个外系的倒霉蛋,被我吓得心虚气短,脸色发白。
他们看了我几眼,骂骂咧咧的又该干吗干吗去了。
只有罗小宗,正伸着脑袋,看着那只拽着我胳膊的手,“姐姐啊,就是这个姐姐!”
声音里居然还夹着几丝雀跃。
听得我一时气结,怎么未见他对活人这么亲切??
“鞋啊……,我的鞋!”那个女人背对我们,只露出一头乌黑秀发和一抹雪白脖颈。看着倒像是个漂亮的女鬼。
“你不是明明穿着鞋?”我想起昨天在水房所见,“为什么还管我们要鞋?”
“少了一只鞋啊!”
少了一只?原来她的鞋只剩一只了吗??
可是这个军营里怎么会有绣花鞋那种东西??
我仍一头雾水,她的声音却有些哽咽,“没有鞋,我就出不了嫁了……”
“出嫁?你什么时候出嫁?”
“最迟就是今晚……”她哭得更加伤心,“上次就是因为丢了鞋,所以不得不延期!”
我想起前两天走山路时的所见,看来那个出嫁的新娘果然是她。
以前也听爸爸对我讲过鬼魂出嫁的事情,好像它们结一次婚也很不容易,因为大多都没有*,更见不得阳光。
所以嫁娶之事往往要计划很久。
那个女人一直在我的耳边哭泣,还是不愿离去,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人来帮忙。
“那你今晚什么时候走?我帮你找找看!”
她听了这话,声音立刻高兴起来,“子时!我在后山的树林中等你!”
声音中满是雀跃!?
我朝她点了点头,现在离子时还有七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我一定要找到她的鞋。
她仿佛明白我的心意一样,身影渐渐淡去,而紧*着我的胳膊的手,也慢慢松脱了。
但是她的鞋,又在哪里??
接下来我跑遍全军营为她找鞋,甚至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在这个以雄性动物占绝大多数的军营离,绣花鞋这种东西,无异于凤毛麟角。
如果被人捡到,一定会上交!
所以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学校的失物招领处,在那堆扑克、钱包、水杯还有帽子里翻来翻去,以期找到一抹红色。
可惜却一无所获!
心一下就凉了半截,我又跑到那些小鬼喜欢出没的角落,譬如光线昏暗的厕所还有废弃的旧楼里打听。
可是那些小鬼要么不理我,要么就瞪着碧绿的大眼睛,表情呆滞,似乎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脱下脚上的鞋让它们看,却有几个一下就扑上来跟我抢鞋,被我一脚踢开。
看来人和鬼的差别,远远不是一生一死这么简单!
但是我的自由活动时间实在有限,还没等我继续找下去,就又要集合训练。
“绡绡,你去哪里了?吃饭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罗小宗好奇的打听,“是不是去找那个姐姐了?”
“我去找她的鞋子,可是却找不到!”我愁眉苦脸,生怕那个鬼新娘嫁不出去,再日日跑来骚扰我。
罗小宗意外沉默起来,估计这话他听懂了。
眼见月亮渐渐升起,深蓝的天幕上星光璀璨,夜晚已经悄然降临。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到三个小时!
教官一宣布解散,我撒腿就往高墙的方向跑去。
即便找不到鞋,我也要去帮助那个新娘,看看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夜色深沉,我猫着腰摸到高墙边,望着高高的墙头,行将绝望。
这墙看似很矮,却没想到盖得这么高!我使劲蹦了两下,却根本摸不到墙头。
要是老黄在就好了!这可让我怎么出去?
我正在高墙下急得团团乱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绡绡,你要出去吗?我来帮你……”
我急忙回头看去,却见黑暗中正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依稀就是那个脑袋不开窍的罗小宗。
“快点,托住我,时间要来不及了!”我一把将他拽过来,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
罗小宗使出吃奶的劲,终于颤颤微微的将我托上墙头!
“小宗!把手给我!”我骑在高墙上,朝罗小宗伸出手。他却目光迷茫,神色踌躇。
“小宗,快一点!”我高声催促他。
罗小宗脸如苦瓜,压抑的回答,“教官说过,如果被抓到半夜外出,会记大过!就没有毕业证了……”
我耳边立刻响起一个炸雷!
一向不开窍的罗小宗,怎么在这当口变聪明了?我吓得觉得两脚虚软,差点从一头墙上栽下来!
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鬼,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我爬出墙外,并且拽上了极不情愿的罗小宗垫背。
我们踏着如水的月华,沿着崎岖的山路,往那天休息的地方跑去去。
如果没有猜错,送亲的队伍应该还会走上次的老路。
不过这次没有教官带路,我们绕了几个圈子才找到了地方,刚刚藏在长草中,罗小宗腕上的卡西欧手表就发出了尖利的报时声。
十二点整!子时到了!
似乎平地卷起一阵阴风,让人冷得头皮*,可是周围的长草却纹丝未动。
接下来自遥远的树林中,摇曳出几簇青绿色的鬼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靠近。
罗小宗似乎也有些恐惧,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掐得我皮肉生痛。
那鬼火越燃越亮,越来越近,只见一队奇形怪状的小鬼,扛着箱子,提着灯笼,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中间有一个穿着红衣,打扮像是新娘的人,正垂首的走在队伍中间。
一切都和上次一样!我抓了一把乱草,掩盖住了我和罗小宗的口鼻,眼看着奇形怪状的脚从我们面前踏过。
那帮扛着箱子的小鬼一一走过,却有一双只穿着一只鞋的脚停在了的面前。
“鞋啊……我的鞋……找到了吗?”头顶传来飘飘忽忽的问话声。
我急忙抬头一看,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新娘的脸,白如平板,没有丝毫起伏,甚至连鼻子和嘴都像是画上去的。
银色的月亮的光辉撒在她的脸上,皮肤中没有半点人的生气,倒隐约间可见木头的纹路。
只有一双眼睛,灵动而美丽,像是黑色琉璃嵌成!
不知为什么?我紧接着就平空打了个寒战!
“鞋啊……”她说话的时候,嘴巴动也不动,朝我伸出指节分明的手。
“我、我没有找到!”我结结巴巴的回答她,来的时候想好的各种方法,现在早就被吓得烟消云散。
“怎么办啊……”她木然的脸上竟现出悲哀的神色,“如果没有鞋,我就翻不过这座山……,婚礼只能取消了!”
我看到她伤心的模样,竟有些憎恶自己的无能。
她说完就蹲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哭声凄婉而哀怨,在清冷的山风中回荡。
“喂,你不要伤心了!赶快再去做一双鞋!天下的男人那么多,我看看能不能再帮你找个好老公!”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说出的话也混帐无比!
“不,不行……”她捂着脸小声抽泣,“我就是喜欢那个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这感人肺腑的话一出口,立刻衬托得我愈发的卑鄙无耻。
但是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罗小宗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扑了扑身上的草屑,几步走到她的面前。
“姐姐!是不是有鞋就可以?”
那个奇怪的新娘听到这话,仿佛看到一缕希望,抬起印度甩饼般平坦的脸,充满企盼的望向他。
罗小宗一弯腰,就把脚上草绿色的军鞋脱了下来,双手递至新娘的面前。
“这样的鞋,可以吗?”
“喂!”我一把拉开罗小宗这个脑袋进水的白痴,“你这是胶鞋,人家要找的是绣花鞋!怎么能一样?”
可是我话音未落,那个甩饼脸的新娘就已经欢天喜地的从罗小宗的手里接过鞋,往自己的脚上套。
我连忙上前阻止,“这鞋行吗?你不是要找你的绣花鞋?”
“不没事的……”她幸福的朝我微微一笑,“只要能翻过这山,什么鞋都行……”
“你、你穿着这个上路,不会离婚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乌鸦嘴又不受控制的自动工作。
不过还好她似乎不明白什么叫做离婚,只是开心的对我微笑,“我的新家,就在S大旁边,记得过来看看我……”
说完,她就缓缓的沿着山路渐渐远去,去追那行送亲的队伍了。
不知为什么?
我竟觉得她的身影,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变小,最后竟变得比地上的草还矮了几分。
或许,是在这白色的月光下,产生的错觉?
我纳闷的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却发现那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小小新娘已经消失不见!
空余满地耀目的清辉,和浮动的和煦的微风。
罗小宗捐出一只胶鞋,走起山路来格外艰难。
后来我们俩不得不对右脚那只唯一的鞋采取公产制,我穿一会儿,他穿一会儿,才总算从山里走了出来。
当我们搀扶着回到军营,爬过那堵高墙,摸回宿舍时,才第一次发现共产主义确是十分美好。
而这晚过后,老黄的病,竟也奇迹般的不药而愈,并且兴致勃勃的参加企盼已久的射击训练。
但是他拿到枪的第一动作,就是倒转了枪托,往我的头上砸去。
还好周围的同学眼疾手快拉住他,才使该猛士故意伤害未遂!
我坐在地上,按着被他吓得起伏不定的心脏,耳边回响起教官的话。
确实,这是真枪啊!
即使再旧再破,即使里面没有子弹,用来当棍子耍威力也是极其可观的!
与游戏里那些虚假的先进武器,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
余下的半个月波澜不惊,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残酷的军训终于宣告结束。
就在我们像是逃犯一样,被敞蓬吉普车拉往学校之时。
坐在我身边的老黄,居然神采奕奕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东西,在手里开心的把玩。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凑过脑袋,老黄拿着这种小东西,简直就像张飞绣花,让人看了身上*。
“是只小船啊!”老黄托着那个玩意儿,“这是拉练那天我在草丛里捡到的,好看吧?回去送给惜惜!”
我一把抢过那个小小的,跟大拇指差不多大的东西,仔细的端详。
是红色缎子做的精致的玩意儿,上面还绣着一朵美丽的花!
这不就是那个新娘的绣花鞋?
原来她的鞋竟然这么小吗?怪不得我百寻不获。
“给我!”老黄一把抢过那只小鞋,“我还要送人呢!”
我见了苦笑两声,还是不要送比较好!想到老黄前两天来势汹涌的拉肚子,不由为他的豆腐女友暗自捏了把汗。
后来这次的红鞋风波就被我完全的忘到脑后,直至一天晚上,双魁和我们去S大那边出名的饭馆一条街聚餐。我竟然在一个专门卖婚庆用品的商店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印度甩饼脸。
她正站在她的老公身边,朝我温馨的笑。
我急忙一把就推门走进商店,让售货员小姐把摆在橱窗里的唐装喜庆娃娃拿给我看。
“唉呦!陈子绡,你这么着急结婚啊?”双魁见状打趣我。
“结婚?绡绡要结婚了吗?和谁结婚啊?”罗小宗也跟着絮絮叨叨的问。
我无心理他们,把那个木雕的新娘娃娃拿在手里,掀开了她层层叠叠,绣着花的绸缎裙子。
只见它左脚穿着美丽的,做工精巧的绣花鞋。而另一只脚则赫然的套着,
一只奇怪的,军绿色的胶鞋!
——鬼亲(完)——
第9章 第九个故事 暗 室
回到学校一周之后,我最后一次穿上迷彩服,戴上草绿色的军帽,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端详自己矫健的身影。
当生活中没有了挥汗如雨的训练,没有了嘹亮的口号,没有了那蹩脚却震耳欲聋的军歌,我竟觉得没来由的空虚起来。
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当初虽然痛不欲生,但是真正要面临结束,才发现自己竟对那种青春激荡的生活,满怀依恋。
“少奶奶,你好没好啊?”走廊里传来老黄彪悍的嗓门,水泥地面随之抖了几抖。
“我马上就过去!”我正了正帽子,匆忙的跑*房。
老黄带着罗小宗和饭桶,正在不耐烦的看着我,“你可真是臭美,不就是全班同学照个相吗?至于打扮这么久?”
对了!我忘记说了,因为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阅兵仪式之后,照例每个班都要合影留念。
现在我就跟着老黄,带着万年跟屁虫罗小宗同学,匆匆忙忙的往学校的大门前赶去。
虽然头顶骄阳似火,我却仍觉得身边寒气森森,罗小宗板着缺乏表情的脸,正紧随我的左右。
而被他周身散发的倒霉气息吸引过来怨鬼,并没有因为阳光强烈而稍有收敛。
“小宗!你也要去?”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当然!”罗小宗跃跃欲试,“班长说我虽然是借读,但怎么说也是班级的一份子,所以让我一起照!”
我没敢再说话,想当初罗小宗因为要办理出国手续,高中的毕业照有幸缺席,同学们欢欣的深情令我至今无法忘怀。
因为罗小宗一向阴森而邪门,全班同学都不想将来垂垂老矣,回忆自己美好的青涩年华时,要添上这诡异的一笔。
只希望这难得的军训留影,不要出什么状况就好!
但是老天爷仿佛一直和我作对!
等我们摆好姿势,站好队形,嘴里喊着茄子,对着镜头微笑之时,那个照相的摄像师突然脸色发白,手脚颤抖,居然久久按不下快门。
“怎么回事?是不是相机坏了?”班长急忙的跑过去看,但是她只望了镜头一眼,就也跟着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不妙,快步冲出人群,拿过照相机就看。
透过镜头,可以看到我们班同学的身后,根本就不是学校那修建得华美壮观的大门,而是一团黑色的,化不去的浓雾,浓雾深处似隐藏着无数张青白的脸孔!
简直就是标准的灵异照片!
“小宗!”我朝罗小宗挥了挥手,“你过来一下!”
罗小宗听话的朝我走过来,然而他刚一脱离队伍,那浓重的黑雾就逐渐淡去,金光灿烂的大门又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果然!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绡绡,叫我过来干吗?”罗小宗走过来,面带疑惑。
我翻了半天,从裤兜里翻了一张纸符,一扬手就贴在他脑门上,“把这个贴上!”
“为什么我要贴这个?”罗小宗还没有傻透,拼命的叫嚷,“这样我的脸就被挡住啦!”
“小宗,你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髦,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