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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奋的抓着那根生锈的铜钉,回头看向那个被这造孽的法术囚禁的鬼魂。
可是他显然比我更高兴,居然像是风一样,一转头就往雪地里狂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能够转生了!”
漆黑的天空,零零落落飞扬起鹅毛般的大雪,雪花跳跃着在空中飞舞,而清淡的细雪之中,那个人所过之处,居然没有留下一丝足迹。
我擦干双手,扔掉那根被我误认为宝贝的破铜烂铁,匆忙跑向自习室,毕竟大考就在眼前,不能继续荒废时光!
当晚我又梦到了那个冤屈的鬼魂,他的面孔依旧模糊不清,只说自己曾经是个横死的读书人,因为心有不甘,死后闹得太欢,就被一个老道用镇魂钉钉在了石板下,以后就无法转生了。
“那、那PASS庙?也是因为有你在而得名?”
“当然!同为学生,我还是能明白考试的痛苦的,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尽力帮助来上贡的学生!”他说到这里,似乎颇为得意。
“你简直是活佛再世啊……”我可怜兮兮的凑过去,“你能不能助我通过高数考试再去投胎啊?”
他颇为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虽然很难……,可是我会尽力满足你和你朋友的愿望!”
他说完这话,生怕我再提不合理要求,一转身就消失了!
但是第二天根本没有奇迹发生!
我*厚厚的棉衣,面色青白的赶往考场。路上经过运动场,有高年级的体育生在进行投掷训练。
老黄羡慕的趴在栏杆上观看,面带垂涎,似乎极为向往。
“走吧,老黄,不然就赶不上考试啦……”我踏过白雪,跑上去拉他,却看到那个栏杆上面挂了一个木牌。
上书八个大字:危险活动,请勿靠近观看!
“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身边的老黄。
“可能是田径队的训练投掷的地方,怕铅球铁饼还有标枪一类的东西砸到人吧……”
老黄的话音未落,我就突然觉得眼前有一个飞碟一样的东西,夹着呼啸的风声,迎面朝我袭来。
UFO啊!
可是还没等我喊出声,额角就传来一阵剧痛,痛得我头晕目眩,一头就躺倒在雪地上。
在那短短的一瞬,我仿佛傲游在宇宙之中,像是宇航员一样身边围绕着数不清的星星。
不知躺了多久,眩晕渐渐褪去,眼前浮现出错乱的人影,耳边也一片嘈杂。
“被铁饼砸到了,会不会死啊?”、“没事,没事,你看他还睁着眼睛呢?”
“少奶奶啊!你有没有事?”老黄紧张的把我从地上扛起来,撒腿就往医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念叨,“天灾啊,天灾!好好的走路怎么会被铁饼砸到?”
什么天灾?分明就是人祸!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跑去看热闹,怎么会把我牵扯进来!
可是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觉得额角剧痛,头晕脑胀。
结果校医仔细检察了一下我额头的大包,开了一张证明,让我去系里办缓考,因为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这就是那个白痴的鬼替我实现愿望的方式吗?
我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包,拿着缓考通知单,站在院系办公室前面,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找到那根生锈的钉子,再把他钉在石板下面!
自那天之后,我就在宿舍里享受罗小宗无微不至的照顾。
该君像是转了性,一考完高数就跑回宿舍为我端茶倒水,还手持毛巾,不停为我头上的大包进行热敷。
虽然他的水总是倒在我的身上,虽然他永远记不住我让他去食堂买的菜,但是还是让我感到了一点点友谊的温暖。
现在罗小宗正闪着白痴的目光,仔细的将一块毛巾放在我的头上。其仔细的程度,让我暗下决心,等好了以后一定要请他大吃一顿!
哪知我下了决心还没有几分钟,就听到老黄在满屋子嚷嚷,“谁看到我擦球的抹布了?”
我们三个看着满屋乱转的老黄,都整齐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老黄一个健步窜来,一把拿走我头上顶着的毛巾,卖力的擦起了沾满泥水的篮球!
罗!小!宗!
我被气得灵魂几乎出壳,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却满脸无辜的望着我,“绡绡,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哎呀……,不好啦!绡绡又晕过去啦……”
但是这场闹剧却远没有到此为止,老黄的嘴里开始经常出现一个奇怪的名词,叫什么王豆腐!
“王豆腐是什么?”我好奇的跟一根筋的老黄打听。
他低下头,面色一红,结巴的说,“就、就是那天砸到你的女生!”
什么?那个飞来横祸就是这个王豆腐造成的吗?我要找她算帐。
“算了,算了!少奶奶,她都已经跟我道了歉!”老黄出言劝阻,“而且男子汉和女生计较什么?”
我一看老黄这模样,就知道自己这条贱命已经被他卖了,活活变成了他老兄“一饼定情”的踏脚石!
就此老黄就频频在我们的集体活动中消失,充当豆腐小姐的护花使者去了,虽然一个日日与铁饼为伴的女生也无需保护。
但是沉溺在爱河中的老黄显然不做此想,总觉得该女娇小柔弱,处处需要他的肩膀。
本来我还想找豆腐小姐去算帐,但是一想到这个女生从出生起就顶着这么一个让人发笑的名字,又找了老黄这个单细胞动物做男朋友,就在心底原谅了她。
结果有一天,我去系里取缓考通知单,就见到老黄和他的豆腐女友在冰天雪地里浪漫的散步。
“嗨!你就是王豆腐吗?老黄经常和我提起你!”我急忙冲上去拍老黄的马屁。
哪想马屁却拍到了马脚上,这个面目清秀,一点没有体育生神韵的女孩,脸色居然一下就青了!
“谁叫王豆腐啊!我叫张惜惜,你是不是拐着弯子骂人啊?”她张嘴就朝我一顿咆哮,其分贝之高,倒是和老黄极有夫妻像。
顿时把我骂得找不到北,几乎魂飞天外,她才终于告一段落。
直至一个学期以后,在英语课上,我领略了老黄那蹩脚的口语,才知道他口中一直念叨的王豆腐,居然就是Wonderful那个美妙的字眼!
而老黄那天许下的心愿,也在他高数挂科以后,变成了我们宿舍众所周知的秘密。
聪明的读者,也自能心领神会吧?
——心愿(完)——
第8章 第八个故事 鬼 亲
刚刚结束寒假,我和老黄就双双去重修班报到。虽然我申请的是缓考,可以省下一笔重修费,但是学校是不会为我一个人单印考卷,单开考场的。
所以我不可避免的,要和所有高数挂科的同学一起考试。
现在我就一边领略着春日的暖阳,一边打着哈欠和老黄坐在一起听课。
讲课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此时他正自信满满的慷慨陈词,“大家对高数不要有畏惧心理,只要上了我的课,保证你们补考全都能过!我教的学生还没有一个补考过不了的!”
他布满褶子的老脸开始在我的眼中赫赫发光,仿佛让我看到了不交重修费的美好生活。
“据说这就是数学系出名的双簧政策!”老黄一边忙着给豆腐女友发短信,一边传播谣言,“一个抓,一个放!重修费就像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老黄的话匣正宛如波涛滚滚,连绵不绝,前面的同学就传过来两张考卷。
随堂测验!
真是太狠了!我一边答题一边暗骂,在大学里还槁突击考试,连记满了公式的小抄都无法随身携带!
一周以后,我和老黄就有幸被数学老师叫到了教研室,他手持两张考卷,脸色青白,“这是你们答的?”
我们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一起点了点头。
“完了!这次把话说早了!没想到会遇*们俩!”
老头说了一半,我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可怜巴巴的说:“老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要紧,把老师划的重点记住,还是有希望通过的!”
这意思是不是要变相透题给我们?
结果这个学期好像在一转眼就匆匆而过,我拼命的死记硬背课堂上讲的题,居然莫名其妙的通过了期中的高数补考。
随着夏日的来临,气温越来越高,校园中草长莺飞,一片繁荣景象。
我刚刚考完试,第一次有心情欣赏六月的阳光,身后永远跟着怨鬼,带着天然冷气的罗小宗就满脸迷茫的走了过来,手中还捏着一张薄纸。
“绡绡,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哪个脑袋灌水的把通知给了罗小宗?
我一把抢过通知单,只见上面言简意赅的写了几行大字,居然是让全体新生明天到操场集合,要开军训动员大会。
我看到那几行字,只觉眼前电闪雷鸣!
天啊!怎么这么倒霉?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就一脚又踏进了深渊!
我一直对大学的军训有所耳闻,据说和高中那小规模的训练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是魔鬼集中营的待遇。
“绡绡,绡绡!啥叫军训啊?”罗小宗依旧不依不饶的问。
这次我没有冲他发脾气,一把抱住他就开始哀嚎,实在是感怀身世,不能抑止。
罗小宗愣了一下,因缺乏日晒而苍白的脸,立刻吓得白中透青,也跟着我没命的哀叫起来。
直到老黄和豆腐小姐吃完了午饭从食堂回来,才把我们俩拉开,“干什么呢?跟哭丧似的?”
“老黄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要军训啦!据说训完了都像从刚果回来一样,天黑都不敢上街!
老黄拿过通知单,也面色*,手脚颤抖。
“听说还要去兵营住啊,那里方圆十里,连鸡都没有一只!”我还在拼命的诉苦,就听到老黄爆出一声兴奋的狼嚎。
“太好了!哥们我就等这一天呢,终于能摸到真枪啦!”
快乐得溢于言表!
果真一个军训,两种心境!我见和老黄没有共同语言,就爬到床上画符去了,只有罗小宗一个人呆立在宿舍中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黄,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虽然我万分不愿,军训的脚步还是像坦克的履带一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转眼就把我卷了进去。
先是各门功课提前考试,再是迷彩服被陆续发到了手里。
最后我们这帮头发稍长的男生,就像生猪一样被抓到理发店去剃头发。导致学校的那个几乎经营不下去的理发店立刻人满为患,里面坐不下,就到大街上理。
刚刚剃完一个,第二个马上就接上,瞬间形成流水线作业,声势之浩大,蔚为壮观!
结果那几天只要稍有微风,校园里就没有人敢张嘴,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大奖,吃几根随风飘落的青丝进肚。
“我要小贝那个胭脂鱼的发型!”虽然要剃短发,我仍贼心不死的捍卫形象。
“什么胭脂鱼啊?俺只吃过平鱼,平鱼很好吃的!”那个面貌朴实的打工妹嘴里念叨着美食,将我留到了耳后的秀发剃得精光,与平鱼宛如孪生兄弟。
不过等我穿上迷彩服,才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镜子里的我,终于被英气勃发的军装,掩盖住了那不男不女的长相,完全变成了一个帅哥!
当晚乐得我抱着镜子笑了半宿,第二天迷迷糊糊的就爬上了部队的敞蓬大卡车,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被运往处于山区的部队。
罗小宗仍兴奋不已,上窜下跳,“绡绡,这就是军训吗?太好玩了!”
我无力跟他解释,好玩?这只是个开始!后面有你受的!
在美丽的朝阳中,十几辆卡车承载着千百号学生,绝尘而去,浩浩荡荡的前往军区。
而这滚滚红尘之中,还有罗小宗身后的,腿脚矮短的小鬼,连蹦带跳,锲而不舍的撒腿狂奔。
待抵达宿舍,我们立刻叫苦不迭,床上只有薄薄的木板,凉席下连褥子都没有一张。
在这样的床上睡觉,难保第二天不会满身淤青。
可是苦难却远远没有结束,狭窄的房间,转眼就又被塞进来四个外系的学生,足足挤了八个人。
还有教官跑到每个宿舍演示他们那高超的叠被技巧,硬是能把一张松软的被子,给叠成有棱有角的砖块。
这算是进步还是退步?算是适应人类生活需要,还是违反自然规则?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研究。
至此我的生活,就开始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逆转。一天所有的时间都被用到踢正步,练队形上面。
余下的短暂休息时间,我们都用在对付那祖宗般的棉被上面。以板凳压之,课桌挤之,力图使它变得和青砖一样坚硬无比,且棱角分明。
而我那些随身携带,片刻不离的纸符,则被束之高阁。
或许因为军营里杀气太重,那些小鬼都不敢跳出来骚扰活人,就连罗小宗身后跟着的怨鬼大部队也随之缩水。
但是所谓,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我现在的斗争目标,已经转移到驱赶夜夜光顾的蚊子;与其他连的兄弟,在食堂流血流汗的肉搏上;以及更可怕的,与火热天气的艰难斗争中。
其战况之惨烈,一言难尽。
而在这非人的军训中,唯一仍悠然自得的人士就是罗小宗。
他在第一天走方阵的时候就因为分不清左右而被罚站,第二天又因为报错数而被罚跑,第三天教官终于觉悟了,认为人不能和造物主一直斗下去。
干脆顺其自然,让他去后勤报到,负责我们训练时的饮水补给。
结果他又扛着水桶在军营里迷了路,足足转了一整天之后,还是别的连的教官发现了他,好心将他送了回来。
最后教官实在忍无可忍,只好让他天天观摩其他人训练,时不时的还要看看他有没有到处乱跑。
“他真的是大学生吗?”休息的时候,年轻的教官凄惨的问我们班的同学,“他到底怎么考上的大学啊?”
我立刻黯然垂首,无语凝噎。教官啊!难道你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何况是人?
在忙忙碌碌之中,转眼间军训已经进行了一半。
由于手机被禁止使用,老黄异常思念他留在本校训练的豆腐女友,时不时的冒两句花痴的话。
而且更为凄惨的是,那令他魂牵梦萦,刻骨铭心的枪,现在连个影都没见到。
按照他的说法,每天就是变着法儿学走路去了。
终于在半个月过后,我们的走路训练终于告一段落。
“今晚十二点,在操场集合!”教官底气十足的喊,“要进行远足拉练!”
我一听这话,登时两股战战,据说这是最无人性的一项训练,要徒步穿过大山,足足走一个晚上。
“绡绡,啥叫拉练?”罗小宗依旧好奇的问。
“嘿嘿嘿……,是个很有趣的游戏!”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傻呼呼的罗小宗,眼见这次他也无法幸免,终于令我的心理稍微平衡!
当晚夜风凉爽,而一向喜欢发问的罗小宗居然非常难得的闭上了聒噪的嘴,认真的听教官逐一讲拉练的注意事项。
教官训话之后,我们这一行壮观的队伍,就背起铺盖,拎着水壶踏上征程。
这是我们半个月来,首次走出军营的大门。
虽然只是半夜爬山,学生们也格外兴奋,一路上小声的议论着,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可是越往前走去,我的话就越少。
夜色中的树林,影影憧憧,似乎暗藏了很多双诡异的眼睛;长草中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狭窄的土路边,偶尔会有面目不清,匆匆路过的行人。
这幽暗而深沉的山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冤魂。
我小心的走路,偶尔有一只干瘦的手从树枝上伸下来向我要东西,我都装做没有看到。一旦答理它们,在这样的荒郊野林里,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就这样走走停停,我时不时的和身边的同学说两句玩笑话分散注意力,终于走完一半的路程。
我们已经爬上了半山腰,只要翻过山顶,就能抵达集合的地点。
明月缓缓西行,转眼行至中天,已经是深沉的午夜!
领队的教官互相商量一下,决定让我们原地休息一下,积攒体力后再翻越山脊。
双腿走得又酸又涨,休息的命令一发出来。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想再挪动一步。
“少奶奶!去不去厕所?”老黄爬过来问我,脸上挂着不正经的坏笑。
“嗯?这里有厕所吗?”
“你是猪啊,遍地都是啊!都是男生,怕什么?”
虽然我不是很想去,但是还是被老黄拽走了,走了一半我才想到,他估计是一个人害怕,才如此热心的拉我垫背。
结果老黄忙着在草丛中出恭,我还要给他把守望风,再一次深刻体验到友情的精髓。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坐在石头上发呆时,安静的荒山深处,竟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似乎有十几个人之多,正踏着长草,快步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难道是教官发现我们脱队,特意找到这边?
我站在石头上,手搭凉棚,好奇的向山路上望去。
只见朦胧的山雾中,正走来一个奇怪的队伍,前面有一个仆人打扮的人打着昏黄的灯笼。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几个佝偻的小鬼,背着沉重的箱子,正飘飘乎乎的走了过来。
“哎呀,少奶奶,咱们回去吧!”老黄解决完内急,立刻朝我大喊大叫。
“闭嘴啊!”我飞快的爬到他身边,将他的脸按到长草之中。湿漉漉的草叶钻入口鼻,掩盖住了我们温热的呼吸。
只见奇形怪状的脚,从我们的面前一一踏过。
有长着三只脚趾的脚;有没有皮肉,白骨嶙峋的脚;还有像木棒一样,无法弯曲,僵硬的跳着的脚。
中间只有一个人的脚比较正常,脚上穿着红色的绣鞋,似乎属于一个女人。
脚的主人好像发现了我们,那双绣着花的鞋在我的眼前稍作停顿,就又缓缓走远。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这行奇怪的队伍才终于走远,山风清冷而寂静,再也没有了声息。
我吓出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的从草丛中爬出来。
只见四周恢复成一片漆黑,灯笼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只余银白色的月华。长草中秋虫鸣叫,静谧安宁,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少奶奶?这是怎么啦?”老黄也从草地上爬起来,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们赶快回去!不然来不及集合!”
我跟老双双黄归队,背起行囊,再次踏上征途。可是方才那些奇怪的人是什么?看它们的打扮,怎么像是哪户人家在嫁女儿?
但是那行奇异的队伍之中,明明没有一个活人!
直至天光破晓,晨晖满天,我们才终于翻越大山,抵达集合地点。
总算负责训练军训的部队终于发了一点善心,派了几辆敞蓬的卡车来接我们,没让我们原路再走回营地。
上车的之前,血气方刚的小教官指挥我们站好队形。
“报数!”
“1!”“2!”“3!”“4!”“5!”“6!”“7!”嘹亮的喊声依次响起,报到罗小宗那里,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前面的人,最后终于喊了一嗓子,“9!”
“重报!”把教官脸色青紫,
但是再来一遍,不过是悲剧重演,罗小宗依旧死性不改的喊了一声9!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7后面是什么数字啊,是8!不是9!”教官向他普及小学数学。
“可是前面明明有八个人!我是第九个!”罗小宗抻长脖子,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他这么说,急忙转头向队伍前面看去。
金色的晨辉中,隐约有一片红色的衣角,飞快的一闪而过,消失在一片军绿中。
似乎刚刚真的有一个人,正站在队伍之前。
我脊背开始渗出冷汗,那个教官显然也没有强多少,他的脸色被吓得惨白,急忙安排让我们排队上车。
而他自己则留在最后,转头朝地上吐了两口吐沫。估计也觉得格外的邪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路上我靠着铺盖,一边休息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人,除了罗小宗身后的几个倒霉的小鬼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异状。
“小宗!小宗!”我伸手推醒了靠在车上打盹的罗小宗,“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嗯?”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回答,“我看到了一个姐姐啊,她就站在队伍前面!”
“那个姐姐长什么样?”
“没有看到脸,只看到头发又黑又长,穿着一身红衣服……”
不知为什么,罗小宗的描述,竟让我想起了昨晚那惊鸿一瞥的奇怪队伍。
记得那个新娘,就是穿着大红的嫁衣!
回到了营地以后,我仍警惕的不断回头,却看不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或许是部队里的枪支太多,杀气浓郁,她无法接近?
到了此时,我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爬了一个晚上的山,我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动一动都酸胀难过,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到床上睡觉。
可是睡眠深沉,堪比死猪的老黄,却不断的爬上爬下,钻进钻出。我难得的好梦便被这细碎的声音打散成一片一片。
“老黄!你在干吗啊?求求你安静一会吧!”我拉开蚊帐,探出脑袋哀求他。
“少奶奶,哥们我也不想啊!”老黄手里拿着一卷尺寸惊人的卫生纸,“可是人有三急,何况拉肚子!”
他还没有说完话,就又迫不及待的拉开大门,往走廊上的厕所飞奔。
身体一向健壮如牛的老黄,居然也会拉肚子了吗?他刚刚吃了什么?那一定不是地球上的食品!
由于老黄身体素质一贯异于常人,根本就是和动物比较接近,因此我们宿舍的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我们整整睡过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才发现老黄已经脸如金纸,两腿*,几乎要去阎王那里报到。
我们这才有些害怕,几个人一起把他架到了医务室。
但是医务室的大夫显然是混饭吃的,居然检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毛病,最后开了两瓶止泻的药就将我们打发了。
“老黄,你在山上是不是捡到不干净的东西吃了?”我扶着老黄,一边往回走,一边好奇问他。
“哪有?哥们我又不是山羊,去山上能吃什么?”他呲牙咧嘴的回答,小眼睛好像又在满操场寻找厕所。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那天跟你去了草丛里,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他只说了半截的话,就丢下我往厕所狂奔。
“姐姐啊,就是那个姐姐!”一向跟在我身边,没有特殊情况不离半步的罗小宗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几棵大树高叫,“她就在那里!”
浓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在地上投出巨大的阴影。
那阴冷的暗影中,似乎真的有一个人,正躲在粗壮的树干后面,悄悄的往我们这边偷看。
我的心跟着一紧,撒腿就往那几棵大树的方向跑去!到底是不是她在搞鬼?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是等我走进那凉爽的树荫,却发现下面一个人也没有。
怎会这样?方才明明有人站在这里!
我贼心不死,又绕着大树转了两圈,才终于在一棵树的树杈上,发现了一个随风飘摇的红色塑料袋,上面还印着几个白色的大字,“XX超市”!
我看到这个残破的袋子,立刻脸色发青。
罗小宗这个白痴,果然不能对他寄予一点点信任!
“绡绡,绡绡,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那个姐姐和你说什么了?”回去的路上,罗小宗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你给我闭嘴!”我气愤的把那个塑料袋塞到他手上,“这就是那个姐姐,你自己跟她说吧!”
“绡绡,你为什么给我这个呢?这明明就是塑料袋,你为什么会叫它姐姐?”
结果我被他气得头昏脑胀,走到一半才想起老黄竟一去不复还,急忙又带着罗小宗跑到厕所里,架出了濒临脱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