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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等他苏醒过来时,我一直在想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什么样的人才会做如此凶恶之事?我已计划好把他的双手和双脚全都钉上螺丝,但我决定就此停手。我又等了十五分钟,告诫自己不要太过残暴,然而,当他醒来用那种傲慢的眼神看着我时,我想让他再一次遭受痛楚,极度的痛楚。我拿去胶带和堵嘴的东西。
“我要杀了你。”
“就你目前的处境,我觉得你谁都杀不了,铁托。”
他又一阵尖叫,咒骂我、威胁我。铁托在那不停地喊着骂着,我围着他走来走去,静静地回答他,“你真的不应该追杀我们,铁托。最糟糕的是,你真该把那次任务执行到底,那也是强尼最重要的规矩之一——完成任务。”
“是吗,但关于那个婊子的任务我可完成了,她小命儿没了,我听说她躺在那里,跟活着时一个贱样。”
这下触及了我的痛处,非常之深。我几乎决定要仁慈些,一枪结果了他,给这事来个了断。但现在,现在他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抓起锤子和长钉,走到桌子旁。我把塞嘴的布又堵了回去,用胶带封上他的嘴,看着他的双眼。
“铁托,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在监狱里有没有被人干过?没有人干过我,但是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让你体会下那是什么感觉。”
我把道钉砸进他的屁股里,用力推进去。他痛苦地尖叫着,声音穿过堵在嘴中的布。我斜着将钉子钉进去。然而钉子还有晃动的余地,于是我用锤子轻轻砸了下去。他忽上忽下地挺动,好像他在干那张桌子。“别以为这就完了,铁托。我本想温柔点,但你把我惹毛了。你的痛苦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我把桌子慢慢向后拉了几英尺,放在一个55加仑的桶下面,那是我自己粗制而成。桶悬在一个滑轮下,装满了水,总重几乎有500磅。桶用绕在I型横梁上的绳子固定住了,绳子栓着另外一个装满55加仑水的桶。我确保道钉处在桶的正中,然后拿出电钻,嵌入一个??钻头。我走到放在地上的那个桶旁边,在桶底钻出一个孔,水流了出来。
我走回到铁托身旁,“水一边往外流,你身上的那个水桶就会往下降,最终所有500磅的重量会压在那根道钉上,然后道钉会直接插进你的菊花。铁托,这需要一小会儿的功夫,但是会压上去的。”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要从头里凸出来一样。我离开了他,走到一把折叠椅前坐下。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捕虫王的号码。
弗兰基坐在咖啡店里的沙发上,用最后一片吐司夹起蛋黄。
他会把铁托带到哪去呢?
女侍者为他的咖啡续杯,“还需要别的吗?”
他摇摇头。就在他思考着假如他是尼克他会怎么做时,突然想到了答案。他想起有次警察正在追捕他们,尼克又折返回去,藏在警察搜查过的地方。他说“在他们回到这前,会在其它地方到处找。”
这会儿捕虫王拍着桌子,“就是这样。”他跳了起来,往桌子上留了张十美元的票子,然后奔了出去。他打通了马泽蒂的电话,告诉他派人到布鲁克林以前的犯罪现场,然后又叫了哈丁。他并不情愿,但因为一些司法事务,他只有这样才能更快地去往其他现场。
“哈丁,我觉得他把铁托带到原来的犯罪现场了,我们会去伦佐和尼诺被杀的现场,你去唐尼和强尼·穆克的现场。”
“那其它地方——”
“不用去汤米被杀的地方,那是个公寓。”挂断电话前,他大声喊着,“哈丁,你要赶快,多带些人手。”
就在他挂断电话时,他收到一条语音信息。他按下按键听了听,“哎,捕虫王,我是波林。很抱歉耽搁这么久,给我回电话。”
弗兰基的脸上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听到波林的声音真是太好了。就在他准备拨回电话时,电话又响了,“陌生人来电。”
“你好?”
“捕虫王,你接电话的方式真糟糕。”
“尼克,是你吗?”
“是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可能想说声抱歉吧,”接下来是许久的停顿,“对很多事情感到抱歉,但最抱歉的还是托尼的事,那是个意外,他想杀了我。”
尼克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他一直在哭泣,“鼠仔,你没事吧?”
“上帝啊,捕虫王,他就死在我怀里。”
“你在哪?”
“就死在我怀里,而我却救不了他。”
“尼克,你在哪?”
“我不会杀你的,捕虫王。你最好嘴风紧点,但是托尼跟我说你跟这事没关系。我早该知道的。很抱歉我想错了,只不过……真该死,我不知道。我完蛋了。我不停的在做错事。”
“尼克——”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尼克的声音渐渐微弱,“一切都错了。”
“如果你觉得之前的一切都错了,相信我,还没开始。我这就过去逮捕你。”电话那端一阵沉默,然后断线了。
“操,”弗兰基边咒骂边砸着方向盘,“你在哪,尼克?哪个房子?”他给马泽蒂打了电话,“你在哪?”
“天啊,多诺万,我还没下楼梯呢。”
“有了收获就给我打电话。”
弗兰基思索着那些犯罪现场,回想着每一个场面,想象他自己就是尼克。
如果我是尼克,我会去哪?他会想要隐秘。那哪间房子最隐秘呢?
“穆克”,是强尼·穆克的房子。我就知道是这样。弗兰基看着后视镜,拐了个U型圈后,鸣响了警笛。
作为警探的弗兰基·多诺万,正风驰电掣地去追捕尼克。他希望能在尼克离开前能到达那里。但那个隐藏在弗兰基体内的流氓,捕虫王·多诺万,却又祈祷着尼克赶快离开。
鼠仔,快跑啊,你最好快点跑。
第七十三章
困兽之斗
现在
铁托时不时地昏厥过去,但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我看着他按着自己的脸颊,来回扭动,想要拔掉那根长钉。他挣扎的时候,我提醒他犯的错,“你不该那样做,铁托。你不该再找我们两个。”
铁托更加猛烈地晃动自己的头,想大声叫喊。我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甚至希望自己没这样做。差一点就如此希望。虽然我几次差点呕吐,但是我一直等到铁托耗尽了生命,然后拔出枪,一把全新的枪,对着铁托的头和心脏各开了一枪。之后我在胸前划了十字,不断念着三位一体箴言。
我把证据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然后把铁托自己的枪放进他的口袋里,当然确保他的指纹在上面,然后上了楼,把自己冲洗一番。铁托身上的气味萦绕在我的身上。我用力擦洗自己的身体,换了衣服。我正把东西收拾进包里,突然听到汽车急刹车的声音。我跑到窗前向外望去。三辆车封住了街道。正有人从车上走下来。
联邦警察。
我跑到后门处,打开门,飞快地穿过院子,再穿过通道,到了另一条街上。还有两辆车向我的方向开来。我前面有一个车库,门是开着的。我迅速躲了进去,关上了门。这里的庭院很小,结构雷同,而且庭院与庭院之间紧密相连,那些院子也都有车库、树木和灌木丛。我必须赶在他们把我围起来前到达地铁站或是我的车里。
哈丁从车里跳下来,来到街上拿着对讲机开始发号施令,“前后夹击,封锁所有路边街道,形成封锁线。”
哈丁身边有三位警员。他们来到强尼·穆克家门前,直接破门而入。枪已经上了膛,不到三十秒,他们就检查完了一层的所有房间,确定没有异常。
“地下室。”哈丁说道。两位警员开门来到地下室。
“有情况,警官。”
“小心。”哈丁说道,不到半分钟时间,一位警官就汇报了情况。
“有具尸体,警官。天啊,一团糟。”
“叫人来,”哈丁说道,“我去追他。”
我从侧门的窗户小心地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辆车在我北边的街道上疾驰而过,然后停了下来。
去他妈的。
我看了一眼四周希望能找到点派得上用场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一百英尺内有三个车库可以让我藏身,还有不少浓密的灌木丛也可以藏身。警察肯定会首先确保封锁线的安全,但他们一旦人手充足了,就会开始挨家挨户地搜索。我必须在他们把这片地区封锁之前逃离这里。
我看着自己的包,想着里面都有什么——以防我被抓了。
包里装着所有的东西。我杀铁托用的枪、工具和衣服。
衣服。衣服上有我的DNA。这该怎么办?
已经至少有四条相邻的街道被他们封锁了,他们会检查每个离开这里的人。混在人群里总是最佳的逃脱方法,但是问题是没有人群。
我该怎样引来人群?
我努力让自己向全新的方向思考。什么会把人群吸引来?火。如果说什么能让人们从自己家跑出来,那一定是消防车。
不到一分钟时间,我就找到了一罐汽油。我换了衣服和鞋,把包里所有可能把我和犯罪联系起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泡在汽油里,之后把汽油洒在车库里。我不想这样做,不想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但是我别无选择。我把枪拿出来,又仔细擦拭了一遍,然后把枪留在了那里。我报了警,报了火灾,把强尼·穆克家的地址告诉了警方。等了大约两分钟,我点燃一根火柴,然后冲出了车库,跑了大约四五十码躲在另一条街的灌木丛里。灌木丛太矮小,我藏不了多久,但足够躲到消防车到来。
几分钟后,我就听到了警笛。消防车经过,人们纷纷从自己家跑出来。我等到人够多了,就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加入了人群中。每个人似乎都很健谈,都在聊着这场火灾,责怪邻里间的调皮孩子,讨论着该怎么整治。一对老夫妻从人群中离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正是地铁站的方向,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跟随他们一起走在人行道上。
“这火灾是怎么回事?”我问他们,“是有人故意放火吗?”
“不知道,”那个女人说道,“但是着实吓到我了。”
警察选择性地搜查一些人,但他们让我通过了。他们要找的是独自行动的人。我很想跑,但是我尽力让自己缓慢、沉稳地走着。“掩护”我的那对夫妻在第二个路口和我分开了。我即将消失在壮观的纽约地铁中,人能够瞬间在地铁中消失无影。我刚要松一口气,三个警察跑进了地铁,我转而倒吸一口凉气。是时候改变计划了。
弗兰基开车在布鲁克林穿梭,警笛鸣响。弗兰基一直在打电话。马泽蒂已经清查了伦佐和尼诺的家,现在只剩下唐尼和穆克的家。弗兰基确信是穆克的家。弗兰基又给哈丁打了电话,第三声的时候哈丁接了起来。
“怎么了?”哈丁说道。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铁托死了。凶手之前在这里。我们跟丢了,但我们正在搜查整片地区。”
“地铁在哪?”
“在这里北边,隔几个街区。”
“我马上到了,”弗兰基说道,“派你手下几个人去地铁站。”
两分钟后,弗兰基把车并排停在街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地铁里,对着下面的同事晃了一下自己的警徽。马多克斯和另外两位警员几乎同时到达。进入地铁后,他们开始搜查人群。弗兰基看着四周。
尼克,你在哪?
搜查了二十分钟还是毫无头绪,弗兰基意识到尼克根本不在这。
尼克会怎么做?弗兰基回想他们的小时候,有一件事映在脑海中——他们小时候躲避警察的时候,尼克让所有人藏在学校舞蹈班里。一直等到舞蹈训练结束,他们才出来和那些女孩一起回家,声称是保护这些女孩。弗兰基确信在地铁站根本找不到他,于是说服马多克斯和他的手下跟着他走。从地铁里出来,弗兰基站在那里,盯着四周,一直在思考,直到想起来什么——绿地购物中心离这只有半英里的距离。
“来吧,马多克斯。我们去商场吧。”
五分钟后他们走进了商场。“你们负责低层,”捕虫王说道,“我去高层。”
我在商场的餐饮区里,和两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我帮她们拿了托盘,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弗兰基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书。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四下查看,可能是在找一个独身的男人,一个不想引人注意的人。弗兰基肯定已经猜到我会利用人群,不过多久,他就朝人群这边移动过来。他从一边开始搜索,慢慢向中间移动。右手在他的口袋里,肯定是握着一把枪。我飞快地瞟了一眼自动扶梯,决定躲进卫生间里,躲到他们放弃搜查为止。
捕虫王慢慢在人群中穿梭。有条不紊。他知道尼克就在这。弗兰基看到一个人起身去卫生间,背影看起来很像尼克。弗兰基远远地跟着他,保持警惕。他不能犯错。弗兰基走到卫生间时,从值班人的壁橱里抓了几个橘色圆锥,和一个写着“暂停使用”的指示牌,把它们放在了卫生间的入口。弗兰基走了进去,枪已经上膛了。
卫生间里有六七个人,但是没有尼克。有两扇门是关住的。捕虫王举起自己的警徽,握好枪。“大家都出去。”弗兰基的眼睛一直盯着隔间的门。“警察办案,所有人都出去。”
隔断的一扇门开了。一个人提着裤子从里面冲出来。而另一扇门仍旧关着。捕虫王的眼睛盯着隔断门和地面的空隙,说道:“出来吧,尼克,都结束了。”
脚着地的声音在瓷砖地面上轻轻回想。门开了,尼克从里面走出来,举起双手,“我没有武器。”
“我应该立刻开枪,把你就地正法。”捕虫王说道。他把尼克推倒墙上,一只手压着他。
“你什么都找不到。”
“我会找到开枪残留的物证。光洗手是洗不掉的。”
尼克笑了笑:“可能吧。”
“去你妈的可能,鼠仔,你被捕了。”
“被捕?因为我开枪了?你能证明吗?”
“你有枪?”捕虫王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来,混蛋。”
“枪被我丢了。”
捕虫王把尼克拖到水槽处,按着他的脑袋。弗兰基用枪对着尼克的太阳穴,“你个畜生,居然下手杀了托尼。”
“别逼我,捕虫王。你不要逼我。”
“我是拿着枪的人。我知道你手里没枪。你怎么会有,你又不是杀手,对吧?你要是有枪,我就会认定是你杀了铁托。”弗兰基拿着枪的手放了下来,然后走到了一边。
“我不需要枪来杀你。”尼克边说边把衣服上的土从衣服上掸下去,正了正衬衫,整理了一下头发。尼克的注意力全在捕虫王身上,用他的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捕虫王,“开枪吧,杀了我,你不是就想这样吗。你已经把我这辈子给毁了。”
“毁了你这辈子?你不要污蔑我。是你自己变成了人渣。这是你的选择,尼克。”
“我的选择?”尼克向弗兰基走近了几步。他的眼神刚毅决绝,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尼诺、伦佐、汤米、唐尼、甚至是强尼·穆克,都应该算在你头上,捕虫王。如果他们没有杀吉娜我是不会杀了他们的。是谁让他们找到吉娜的?”尼克愤怒地盯着弗兰基,“是你,捕虫王。一切都是因为你。”
这番话让捕虫王很受伤。不管怎么说,尼克都是对的。都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让托尼有所发现,背叛了尼克。弗兰基刚要说话,尼克所说的“一切”又让弗兰基又陷入思索,“你说一切是什么意思?”
“一切。”尼克低下了头,看上去十分沮丧。“林边帮械斗、监狱、杀人犯。”尼克摇了摇头,眼睛盯着地板,“我曾经是清白的,捕虫王。我和安琪,我们……”。
捕虫王很久没看到过尼克这样,他能感受到尼克的痛苦,“林边帮那次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尼克抬起头来,看着弗兰基,此时尼克眼里的恶意已经消失,“猜你也是不知道。那时候我正去找安琪,堂娜过来找我。她跟我说你和林边帮的人闹起来了,那些人有枪。她求我去帮你。”
捕虫王放下了手里的枪。他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了,他的肩膀塌下去,身子靠着门。“堂娜?她怎么知道那些人有枪?”弗兰基想到堂娜最后嫁给了那个林边帮的人渣,那晚那个人也在。捕虫王摇了摇头,说道:“天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一直以来……”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呢?我在监狱的时候你不来看我,我怎么告诉你?你从没给我写过信,我怎么告诉你?”
捕虫王沉默不语。他无话可说。
“况且,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在监狱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尼克。”
“为了让你感动内疚?”尼克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成为那样的人,捕虫王。”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浮现在弗兰基的脑海里。与林边帮械斗——他的错。尼克进监狱——他的错。所有事情都可以归结到弗兰基头上。至于尼克的妻子被杀——这自然也是他的错。而现在他却要把尼克抓起来。
尼克慢慢摇了摇头,“况且,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在那些犯罪现场,你的DNA比我的还要多。还有,别忘了托尼、波林,还有过去的老铁托。”尼克盯着弗兰基,“所有人都和犯罪现场有关联。”
千思万绪涌进捕虫王的脑袋里。尼克说的没错。弗兰基没有真实证据,所有证据都不足以起诉尼克。弗兰基盯着尼克,心里希望他能够收回他所做的一切,“你完成自己的计划了吗?”
尼克张开双臂,摊开手掌,“全死光了。”
“我猜你说的对,”弗兰基说道,“我在这就下定论了。我认为我们没有足够证据来做任何事,所以你快走吧。如果我是你,我会在警察离开几个小时候后再离开商场。如果我是你,我这次就会彻底消失。”弗兰基说完开了门,尼克和他一起走了出来。
“警察无处不在,消失恐怕有点困难。”
“只要警察看不到你就可以。”
“朋友或许能帮我。我以前有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
“我也是,尼克。”捕虫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这里不能吸烟。”
“啊,是啊……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尼克掏出一盒火柴。他划了一根火柴,用手护着,把火柴给了弗兰基,“本来就该这样才对嘛,你明白。”
弗兰基狠狠吸了第一口烟,这是一支烟中最好的一口,“什么意思?”
“友谊,荣耀。这些是不能抛弃的。”
弗兰基点了点头,又吸了两口烟,然后把烟蒂扔到了地上,“是啊,你只要相信就可以了。”
弗兰基迅速看了一眼四周,看看马多克斯是否在附近,“你让我很为难。现在,我找不到这些谋杀案的凶手。”
“铁托怎么样?”
“恐怕不行。”
“假设你有铁托的枪,枪上还有他的指纹,这样如何?”
“这不错……但是我没有,你有吗?”
尼克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没有,但是我猜他们要是搜铁托的外套的话,就能找到。”
“又是一个他妈的巧合。”
“是啊,最后一点,我猜这把枪就是杀那个叫丹尼·泽恩柯沃斯基的人的枪。”
“那是谁杀了铁托?”
“肯定是铁托之前所杀的某个人的悲痛的亲属。谁知道?”尼克望着前方,“你才是警探。”
“是啊。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处理这些案子?”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铁托和托尼会十分关注,因为都是他们的人被杀了。我还知道托尼一有线索,他就会告诉你。”
“他没有告诉我。”
“好吧,托马斯修女过去经常说,上天自有安排。而且,我从来没想到是托尼背叛了我。”
弗兰基点了点头,“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应该离开这里,可以去度个假,最好还是去找安吉拉吧。”
尼克听到安吉拉的名字面部抽搐了一下,但是听到她的名字对尼克来说肯定是件美好的事——甜蜜而清新。“她结婚了,难道你忘了?”
“我也结过婚,”弗兰基说道,“这不算什么。”
“好吧……”
“也许,对安琪来说也不算什么。也许她正在家里等着鼠仔尼克去救她。她肯定不会爱上那个马蒂·费里斯。”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走回了餐饮区。尼克看了一眼扶梯处,问道:“这是你的弟兄们?”
三个警察正朝他们走来。捕虫王对尼克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再见了,鼠仔。”
弗兰基转过身朝马多克斯走去,“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尼克看着弗兰基他们走远了。有时,友谊和荣耀誉的确会长存。
第七十四章
旧时记忆
现在
我懒得去清理银行里的保险箱,纽约是个保管它们的好地方。然而,我还是听从了捕虫王的建议,打点行囊,准备旅行。我需要离开一阵子,静下心想想自己的生活该怎么办。群山连绵的地方似乎是个好去处,所以在我去波科诺山途中直奔新泽西。我将车设定为自动控速状态,音乐放的震天响。
我想着捕虫王说的话——我应该去看看安吉拉,这个想法不停地啮噬着我的内心。可是,过了这么些年,再站在她家门前,该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她可能都已经记不起我,不,她会记得我,只不过可能不想见我。我认定捕虫王说的都是疯话,于是继续朝波科诺山驶去。
五英里过后,收音机在放一首老歌,塔瓦雷斯唱的那首《天堂丢少了一位天使》,这让我想起了安吉拉。我发现自己独自吟唱时居然在微笑。
可能这是个征兆吧。
但是我努力告诫自己这种思绪不要胡思乱想。她可能都已经有六七个孩子了。我痛恨自己是个胆小鬼。
某一时刻,就在我思量自己不去的原因时,我驶离了州际公路,转个弯后开上I-95号公路,一路向南。威明顿也并不是那么远,我可以过去瞧瞧然后及早离开,还能在日落时到海滩上,对啊,我应该去海边,而不是大山里。去怀尔德伍德,我一直都很喜欢怀尔德伍德,那里有世上最棒的木板路。
在去特拉华州的几个小时里,我想了无数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尽管内心回荡着反对的声音,我还是驱车向前,径直驶向我久违的故乡。一到达特拉华州,我就在网上电话薄里找她的电话,却没有找到。我搜遍了社交网站,也是毫无收获。我决定去她父亲的老房子看看。我开着车,慢慢向前靠近。停下车后,我在车里坐了一分钟,然后才走到门前,紧张的要死,心想她会在这儿吗?
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问,“您好有事吗?”
“我找卡蒂诺先生,”我说道。“实际上我想找他的女儿,安吉拉。”
她的脸似乎变得煞白,“真对不起,年轻人,卡蒂诺先生多年前就搬走了。”
“那很抱歉打扰您了。”我说道,然后开始走下楼梯。
“年轻人,”她喊住了我,“安吉拉就住在几个街区外,让我想想···102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