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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检查了一下小区,确定逃跑路线——了解周围环境总归没有坏处。整个小区到处是独栋的房子,带有车库和开放的花园——这很好,很容易逃脱。六个街区外就是地铁站,而在相反方向,大约十二三个街区处就是一家超市。不管是哪个地方,都正合我意。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决定行动。
第二天下午,我进入他的房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东西都准备好。我想等等再准备。我整理好后,放倒一张照片,可能是他的母亲,甚至是前妻也有可能。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想了很多。为什么上帝对我如此残忍?我一直努力去过正常而幸福的生活,而周遭的一切却把我逼上一条自己并不情愿走的绝路。而现在,连吉娜也走了……
强尼停下车时,我立刻蹲在门后,静静等待。我右手握着一把麻醉枪,左手一把0.38毫米口径的手枪,以防麻醉药没有奏效。脚步声从小路上传来,然后上了楼梯,步伐稳定而缓慢。风门打开了,钥匙插进锁里,强尼·穆克走了进来。我用手枪瞄准他以防万一。就在他转身关门时,我开枪射中了他的脖子。
他向后踉跄几步,手里的钥匙掉了下来。他伸手去掏枪,但我猛推他一把,他摔倒在了椅子上。他略微挣扎,想要站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大约一分钟后,他昏了过去。麻醉枪的见效时间比那家伙声称的几秒钟要长一点,但也很不错了。我确信强尼真的昏了过去,然后把东西都准备妥当。
我把包放在厨房的柜台上,拿出证据撒向四周。我往餐厅墙上四个角落里固定了一英寸长的钩子。我捡起强尼的软呢帽,拍拍上面的尘土,挨着他的手套放在柜台上。然后我把他拖到餐厅,放倒在硬木地板上,让他仰面躺着。我把他的双腕和双踝栓到钩子上,然后拉紧这样他就动弹不得。我准备了块不错的堵嘴布,但一开始还是选择用普通的胶带。我到时候可能还需要换,就看他识相不识相。
差不多半个钟头后,强尼才醒过来。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终于看到了那种我一直等待的眼神,那种他自己见过无数次的眼神。他翻翻眼珠,来回晃着脑袋,拼命挣扎。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想讲话,所以我撕掉胶带。
“尼克,你知道我只是奉命办事。”
我真想立马解决了他,但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强尼,我也理解,但是我需要知道都有谁。”
“我说出来又怎样?你放我走?”
我笑了,他也笑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突然倒吸一口气,我看见了他上下打颤的喉结,“我听说有唐尼。”
“真替他丢人,”我说道,“但是他对我撒了谎,我要知道所有枪手的名字,还有,是谁下的命令。”
强尼毫不犹豫地说了实话,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没有别的枪手了,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找到了。是托尼下令杀了你和那个女孩。”
托尼,但是他怎么找到我的?捕虫王告诉他了?我得查出来。
“你干的不错,强尼,”我顿了顿。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托尼,拧下他的狗头,挖出他的心肝。但我得先办完眼前的事。强尼值得我耗费时间,即便是杀了他,“托尼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知道,”他抬起头,“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教给我的太多啦,我用的第四条规则——谋杀于无形,”我见他脸上有一丝疑惑,“我就是上周给你擦车窗的擦窗工。”
他悲哀地点点头,明白了什么。我蹲下身靠近他,拿出超强力胶水,挤在他的嘴唇上,把胶带又粘回他嘴上,然后又用了些胶带粘牢。他拼命地用力挣扎,但是很快,胶水就封住了他的嘴,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我戴着手套,这样就不会留下指纹。事实上从进门起,我就一直戴着手套。强尼似乎很忧惧接下来的一切,他的恐惧倒也不无道理。
我并不想这么对强尼,尤其是在他对我坦白事实后,然而他毕竟是凶手之一。他杀了吉娜,而且还想杀了我。
检查了绳索后,我又查看了下胶带,不想让他的叫声打扰我干活,而他一定会歇斯底里。强尼躺在地上,我拿来锤头和钉子。当他看见钉子时,惊恐地睁大眼睛。一年前和他聊天时,我曾告诉他我会怎么对付背叛我的人。他的双手伸向一边,好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一切恰到好处。我抓起一只手指长的钉子,放在他的手掌上,扬起锤子用力砸下去。
他浑身颤栗,纵然无法动弹,还是用一阵阵的痉挛反抗我。我又挥起了锤头,把钉子捶进地板一半。然后又砸了三下,钉得结结实实。奇怪的是,并没有流多少血。挪身去钉另一只手时,我恰巧看见他的眼睛,拼命地睁着,像要蹦出来一般,整张脸因想要叫喊而极度扭曲“很抱歉花了这么长时间,但没办法,我又不是木匠。强尼,想想耶稣基督的感受,记得吗,他也是被朋友背叛了。”
另一只手只需要三锤就搞定了。然后我站起来,他昏了过去。我检查了他的脉搏,害怕他真的犯了心脏病,还好他只是不省人事。我等了几分钟后,他醒了过来。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哀求着、乞求着。
“我明白,强尼,不会太久的。”
我跨过他的身子。他已经尿了出来,可能还拉了一裤子,就算现在没有,他也撑不了太久。我又抓起一支钉子,靠近他小声说道,“这支是为了吉娜”。我把钉子放在他的鼻子右侧,然后用力钉进他的脸内。他的头猛烈地上下晃动,从地板上弹起。我猜他是想要自行了断,我可不会让他得逞。我跑进卧室里,拿来一个枕头,放在他的头下面。鲜血从他鼻子里喷涌而出,流进嘴里。我又拿起一支钉子放在他的鼻子左侧,但是并没有动手。尽管他罪行累累,我还是很喜欢他,他受的罪也够多了。我站起来,了断了这件事。我朝他头上和胸口各开了一枪。然后我划着十字,嘴里重复着“圣父圣子圣灵。”
清理眼前的这堆麻烦,比前两次要容易得多。我散开剩余的证据,做完其它一些零碎工作后,换上衣服走出前门。回家的路上,我给捕虫王所在的布鲁克林专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在谷溪镇有具尸体,他们可能会感兴趣。他们告诉我那里不归他们管辖。我一再坚持让他们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多诺万侦探。“他会很想知道的。”我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第六十五章
殉道者和圣人
现在
弗兰基开车去警局的路上又陷入了沉思。已经过了一周了,案情还是毫无进展,甚至没有一点苗头表明尼克在监视铁托。现在,他又跟丢了希金斯和萨珀斯坦。弗兰基把车停进停车场的时候,看到马泽蒂正在等他。“怎么了,卢?”
“我们今天要去纽约长岛谷溪的高档社区。又有一起案子。”
“纽约长岛谷溪?我们怎么接到电话的?”
“枪手特意通知的,他说你会想知道。”卢点了一根烟,然后开了一点窗,让烟能够飘出去,“再跟我说说这个鼠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弗兰基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卢一遍,但自始至终他还在希望这个人不是尼克。这只是巧合,意外又糟糕的巧合。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街道上满是警车,犯罪现场调查小组和一帮记者已经到了。卢和弗兰基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徽章,走进了房子里。
厨房里已经聚集了一小群人。弗兰基走进的时候一位身材高大的黑人警官看到了他,伸出手和弗兰基握手,“你是多诺万?”
弗兰基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卢·马泽蒂,我的搭档。”
“我是博比·蒂尔顿,”他边说边向餐厅走去,“我带你去看詹尼·马其托。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猜他肯定是彻底惹毛了什么人。”
黑人警官带着弗兰基穿过人群来到了餐厅。弗兰基一进去差点儿呕吐。詹尼现在还是刚被发现时候的模样,被绑在墙上,双手钉在地板上,还有一根钉子钉进了他的脸中。鲁尼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弗兰基强迫自己审视整个作案现场。
尼克,是你干的吗?
“你的朋友,多诺万。”马泽蒂点了一根烟,但是犯罪现场调查组的同事阻止了他。
蒂尔顿拍了拍弗兰基的肩膀,朝马泽蒂点点了点头,“他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这个开枪的人?”
弗兰基摇了摇头。“我认识其中一个嫌疑犯。”
“警官,不跟我们说说吗?”
弗兰基笑了笑。蒂尔顿对弗兰基的称呼已经从“多诺万”转化成了“警官”,“我会上报的,蒂尔顿。我们现在有五个嫌疑人。”
“五个?怎么回事,我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弗兰基本不想解释,但想了想还是应该对同事友善一些。这很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处理的最大谋杀案了,“FBI相信这不仅是谋杀这么简单,背后肯定牵扯着大人物。”多诺万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好像自己说错话了一般,“或许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蒂尔顿突然又对弗兰基友善起来,“去他妈的FBI。那些混蛋总是把调查搞砸了。”
“可不是嘛,”弗兰基说道,他指了指尸体问道,“这个家伙你们了解些什么?他有什么社会关系?有前科吗?”
“什么都没有,连张停车票都找不到。”
弗兰基点了点头。他是个杀手枪射手,没错。他肯定干的不错,才能让自己案底干净全身而退。弗兰基心想。他朝蒂尔顿伸出手。“这是我的名片。我会把案件所有的卷宗都发给你。你有什么发现,请跟我联系。尤其是看看有没有证人。”
“没问题。”
弗兰基和马泽蒂开车返回布鲁克林时,马泽蒂不断调换电台频道。即便播放的是他喜欢的歌曲,他也不满意还是不断换台。
“嘿,卢,就完整地听完一首歌吧,行吗?听什么都行,只要是一首完整的歌曲就行。”
马泽蒂没有理会弗兰克提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要离开?我们不是应该留在现场看看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现在什么发现都没有,你知道的。这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一堆混乱的DNA,但没有关于凶手的讯息。”
弗兰基打电话给FBI询问他们詹尼·马其托的信息。弗兰基把获得的鲁尼的信息定位到此次案情中,然后把蒂尔顿的电话给了FBI。弗兰基挂了电话,对卢说道:“詹尼在道上的名字是强尼·穆克。FBI一直都怀疑他,但是没有证据。”
“名字很好听。”卢说道。
弗兰基又点了一根烟,“我把你送回警局,卢。我要去看看能不能从托尼那里得到些信息。”
“你不想让我陪着你?”
“他很可能什么都不说。你要是去了,他是肯定不会说了。”
“你确定你没收过这些人的好处?”
弗兰基笑了笑,“你去过我的公寓,你应该知道。”
“对不起。”卢沉默了一会,转过头对着弗兰基说道:“你什么时候不愿再这么沉默,想要和人聊天,就找我。结婚三十年,我没别的收获,就是成了个极好的听众。”
“我很奇怪啊,你居然没有聋。”
“你说什么?”
“我说,去你的,聪明鬼。”
卢关掉了收音机,除非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要不然卢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别瞎扯了。你想找人聊天,找我就可以,我还会请你喝东西。”
“谢谢。我可能真的会去找你。这样的日子让我想交个朋友。”
“就像我说的,你说时间地点就行。别是什么得爬楼梯的地方就行。”
“没问题。”
弗兰基让马泽蒂在警局下车,然后朝卡塔尔迪饭店开去。强尼·穆克在弗兰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到餐厅的时候,让餐厅人员帮他停车,自己径直走进了餐厅,“托尼在这吗?”
“在他的专座。”
弗兰基自己走了过去。
托尼站起来,张开双臂和弗兰基打招呼,“好意外,捕虫王。见到你真好。”
“我们上次谈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知道的,我当时气晕了。”
弗兰基和西装侠打了招呼然后坐下来。服务员给弗兰基端来一杯意大利特浓咖啡。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捕虫王?能说吗?”
托尼的后半句话问的是弗兰基有没有戴监听器,“我没有戴,托尼,但我今天来是为了公事。我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听说过强尼·穆克。”
托尼把杯子放下,一脸困惑,“我可不认识什么强尼·穆克。”
“你呢,波林?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怎么了?”
“既然你们都不认识他,也就没什么事了。”弗兰基吃了一口波林的奶油煎饼卷,喝了几口咖啡,然后擦了擦嘴。“但是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他是你们和吉娜之间的最后一点关联,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现在就会出城离开这里。”弗兰基在桌子上扔了二十块钱,“再见了,伙计们……我希望是这样。”
弗兰基还没走到门口,托尼就按捺不住给铁托打电话。电话响了一声,铁托就接了起来。“强尼·穆克出事了吗?”托尼问道。
“我没听到他的消息,也没想听到。”停顿了一下,铁托接着说道,“现在说话不方便。晚点来找我吧。”
“好的,我晚点过去。”
快到晚上的时候,托尼去了铁托的住所。曼尼开了门让他进来。
铁托看上去十分不安,“出事了,强尼·穆克被杀了。”铁托在石板天台上来回踱步。“上帝,告诉他,曼尼。告诉他那人干了什么。”
托尼看着曼尼,等着他说话。
“那人把他绑起来,用钉子把他钉在地板上,像耶稣被钉十字一样。”曼尼说的时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全告诉他,曼尼。托尼不是小孩子。”
曼尼摇了摇头,盯着托尼的眼睛。“他在强尼的每个手上都钉了钉子,还把一根钉子穿过了强尼的颧骨,穿到了他的嘴里。”
托尼一脸苦相,“铁托,我们必须做些事。”
曼尼摇了摇头,“我之前就警告过你。还记得二战中沉睡的巨人那套言论吗?你在杀吉娜的时候肯定是唤醒了一个。”
“他不过是一个凡人,曼尼。”但是托尼说出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底气。
“去跟强尼·穆克说这些。”曼尼说道。
“别担心,我会处理的,”铁托说道,“我要杀了那个家伙。”铁托把他的眼镜猛地一扔,扔到了天台的另一边。“把大家都叫来。我们要找到他。”
托尼见状,立刻认清了形势,“我马上回家。我会派波林和其他人都跟着这件事。”
铁托愁眉不展,“务必要这样做,托尼。有什么消息通知我。”
“好的,”托尼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从铁托家走出来两个街区,托尼给弗兰基打了电话,“捕虫王我们得谈谈。”
“知道强尼发生什么事了?”
“在哪见面?捕虫王。”
“在丹尼酒吧。一小时候后见。”
托尼来到酒吧的时候捕虫王已经到了。只有托尼一个人,这让捕虫王很吃惊,他本以为波林肯定会一起过来,“好久不见啦,托尼。”
“是啊,情况不一样了。”
“你找我什么事?”
托尼要了一杯酒,然后四下看了看,“我们去个能说话的地方。”
他们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关于强尼·穆克你知道多少?”托尼问道。
“我知道他死了。”
“他没有案底?”托尼问道。
“什么都没有。”
“好吧。穆克为所有家族卖力,但是他忠于铁托。”一对年轻夫妇走过他们的座位,托尼顿了顿,“穆克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杀手。”
“那尼克是怎么——”
“你可能不愿意知道,但是尼克也是杀手。据铁托说是他们手下最好的。”
“你在开玩笑吗?”
“我要是开玩笑我就不来了。尼克很厉害,捕虫王。我需要保护。”
弗兰基一拳砸在桌子上,引起了其他顾客的注意,“我这就是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个疯子,而是要一个是职业杀手的疯子。”
捕虫王点了一根烟,“你还知道什么?”
“你不能在这吸烟。”
“去他妈的,我是警察。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托尼靠在桌子上,“他肯定会来找铁托的,很可能也会找我。”
“还有我。”捕虫王说道。
托尼皱起眉来,“为什么还有你?”
“他认为是我出卖了他。他从克利夫兰给我打过电话——”突然间,捕虫王脸色涨红,紧紧盯着托尼,“是你,对不对?我给你打电话警告你关于铁托的事的时候,你追踪了我的手机。”弗兰基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你个叛徒。不仅背叛了尼克,你还利用我。”捕虫王站起来,“幸亏罗莎妈妈去世了,要不然她会感到羞耻的。”
敢抬起眼睛,“你必须帮帮我,你要不帮的话,他会杀了我。”
“啊,是啊,那正好。”弗兰基说完就走出了酒吧。
回家的路上,弗兰基对托尼十分气愤。托尼到底怎么了?在所有的伙伴中,弗兰基认为托尼是绝不会背叛其他人的。但现在证明托尼是个叛徒,背叛了尼克,现在却来祈求宽恕。
去他妈的,我担忧的够多了。
弗兰基到了家,径直走到了自己的表格前。他下定结论,自己最初的假设是正确的——尼克把托尼和波林留到最后,这就是意味着铁托是下一个。现在所有精力都应当集中到铁托身上。弗兰基走到表格前,一眼扫到表格底端,他在那用大大的红色字写着——谁是下一个?
弗兰基突然间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笔从他的手里掉了下来。就在他的字旁边,有一个字也用同样的红色大字体写着——
你
弗兰基拔出自己的枪,蜷伏在房间一角。公寓很小,但还是有几个能藏身的地点,“尼克,你在吗?”
一分钟后,弗兰基确定客厅里没人,他放心了,站起来仔细检查公寓其它地方。弗兰基呼吸沉重,走向自己的档案,立刻注意到这些档案被人挪动过。在第一个文件夹里,一张纸条露了出来。
你好,捕虫王。
看见你那些愚蠢的表格了。你不应该那样做,捕虫王。
记住,友谊和荣耀。
再见
老朋友
捕虫王一把扯下纸条,扔了出去,文件夹里的文件也纷纷掉到地板上。“去他妈的。”弗兰基非常气愤,似乎他从未如此气愤过,但最重要的是,他很害怕,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强尼·穆克的脸。
第六十六章
请求帮助
现在
捕虫王早早醒来,希望今天能有个好的开始,他收拾好后直接赶去了办公室。莫里有时会来的很早以避开高峰期。捕虫王希望今天他也会这样。他拿了一杯咖啡和一个肉桂卷,然后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等莫里出现。
“如果我们不制止他的话,他会杀更多的人。”
“给我倒一点咖啡,我会考虑的。”
弗兰基去倒咖啡,留给莫里足够的时间去考虑。等他拿着咖啡回来的时候,看着莫里的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是好消息。“我会给你派四个人,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到时你还没逮住他,我绝对不会再管他要去杀谁。”
“希金斯和萨普在么?”
他点了点头:“我还给你派了墨菲和罗素。”
弗兰基激动地亲了一下莫里的额头:“非常感谢你,但是我需要更多人手。我得有人盯着铁托,现在还要有人看着托尼·萨努罗和波林·博拉诺。”
莫里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不管你再怎么求我,都没有人可以给你了。现在给我滚出去抓人,去不去?”弗兰基正转身准备离开,莫里叫住了他:“对马泽蒂说不能在大楼里抽烟,他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在抽烟吗?”
“我会和他说我,让他换个地儿的,但你知道他会怎么回答的。”
弗兰基遇见过哈丁的头儿一次——一个叫克拉克的家伙,盖里·克拉克。FBI几乎把监视人员都撤走了,但是弗兰基知道他们有多想逮住铁托。他把车开出车位的时候打电话给卡罗尔:“嗨,甜心。”
“少说废话,多诺万,你想要什么?”
“我需要警探盖里·克拉克的号码。他是哈丁的老大。”
“等等。”
他向右转,开向FBI有组织犯罪集团调查科总部。开出不到两个街区,卡罗尔就告诉了他盖里·克拉克的号码。“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卡罗尔说道。
“什么时候还你都可以。”弗兰基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克拉克的号码。他没有和克拉克说上话,是他的助手接了电话,但重要的是,他和克拉克、哈丁还有马多克斯警探约好了一个小时后会面。他在路上买了一个汉堡,到达约定地点时还早了十五分钟。
“你这么早跑来做什么,多诺万?”
“需要调更多人去监视。”
“做不到,不可能。”
当他走进克拉克的办公室时,哈丁和马多克斯已经到了。也许布鲁克林警察和FBI对“早”的认识完全是两个概念。“克拉克、哈丁、马多克斯,很高兴再见到你们。”
“你想要什么?”哈丁问道。
克拉克瞪着哈丁,然后转向弗兰基,满脸堆笑,“歌莉娅说你留言里面提到了马特利。”
“是的,长官,克拉克警探。我认为我们可以抓住铁托……如果FBI能够帮忙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FBI和布鲁克林重案组合作就能够抓住马特利?”
“那正是我的意思,长官。”
哈丁避而不谈合作,表情看上去有些厌恶,“长官,多诺万警官到现在都没有给出一个保证。我们和他通话了很多次却一无所获。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觉得他泄露了信息。”
“你脑子都是浆糊么,哈丁。他们这些人嘴都很紧。我是个警察。我有时候会和他们这些老朋友聚会,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会在我面前谈论那些违法的事情。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但是你还是把你的钱花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弗兰基转向哈丁的老大,“比起和他吵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克拉克没有说话,然后他看向哈丁:“哈丁警探,我们应该听听这位警官要说些什么。我们已经追踪了马特利太长时间,却一无所获。”
现在弗兰基已经胜券在握了。他转向哈丁,伸出他的手:“我知道要怎么抓住铁托。我能让托尼·萨努罗戴上窃听器。相信吧,你会成为英雄的。”
哈丁瞪着他,但是没有说话。克拉克插了进来:“为什么你觉得萨努罗会愿意自己戴上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