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到吉娜,但是我到家的时候,她就在家,面带笑容心情舒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走向她,双手捧住她美丽的脸庞,轻柔地吻下去。“我爱你。”
“尼克,我——”
我要了摇头,“什么都不要说,克拉斯纳夫人。”我从手提箱里拿出那封信,在吉娜面前撕掉了。
吉娜要阻止我,“你不必这么做。”
“我想要这么做。早就应该撕了。”
她亲了亲我然后笑了笑,“你选的这个姓真是太糟糕了,克拉斯纳,天啊。”
我又亲了亲吉娜,“只要是你的姓,我就照单全收。”
吉娜把我推开,“我可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这么感觉的,里奇。”
我抱住吉娜,紧紧地抱住她。我想到了爸爸留下的信。爸爸非常爱托马斯修女,但是他渐渐也爱上了我母亲。我和父亲是那么的相似。我想吉娜也是这样。我爱她。真的爱她。纵然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们也绝不分开。
我朝厨房走去,“晚饭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吉娜说道,“别忘了,今晚必须要联系上你的朋友捕虫王。”


第五十四章
深夜来电
九个月前
弗兰基步履艰难地爬上了楼梯,又是一整天忙着应付那些失望的人和更糟糕的案子,他已经筋疲力尽。他打开公寓的门,走进厨房之前点燃了一根烟。他为波林感到抱歉,他担心尼克,而对托尼,他感觉恶心透了。也许他对自己也感到抱歉,他已经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弗兰基拿了一瓶水坐到椅子上,四周一片寂静,思考着自己的处境。很快他便感觉到一阵睡意袭来,知道电话铃声响起他才猛然惊醒过来。弗兰基看向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哪个混蛋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
“喂。”
“捕虫王?”
“尼克,是你么?”
“是我。”
“该死的你究竟在哪儿?你去哪里了?”
“我还好。”
“还好?我都担心死你了,你个白痴。已经六个月了,也许还不止。”
“对不起,捕虫王。但听着,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管是什么事,你说。”
“我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而她惹了麻烦。”
“我能做什么。”
“好哥们,捕虫王。你甚至没问我需要什么,你就准备好要帮我了。”
“友谊和荣耀,记得么?”
“我一直记得,但不是所有人都记得。”他顿了一小会儿,然后说:“铁托在追杀她,捕虫王,差点她就被杀了。”
“马特利?”
“是的。”
“你联系FBI了吗?你知道……”
“她不想那么做,而且,她有证据能够扳倒铁托。这对你来说可是大功一件。干掉铁托,肯定能在你仕途上记上重重的一笔。”
干掉铁托,我肯定能在胸口别上一枚勋章。
弗兰基点燃一根烟:“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如果铁托在追杀她,你又想保护她的话,也就是意味着他也在追杀你。”
“是啊,没错,情况比我说的还要严重一点,他想要把我们一起干掉,所以我们俩都不能牵扯进来。”
弗兰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抽完了一整根。
“还在玩命地吸烟,是么?”
“混蛋。诶,是,没错。你是什么意思,不能牵扯进来,那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就像我说的,她手里有能扳倒铁托的证据。谋杀的证据。你想要么?”
“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了摆脱他的追踪。我想,如果铁托被干掉了,也就不会再有人想要追杀她了。”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我们在哪儿见面,你在哪儿?”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们也不需要见面。我把证据和一份声明寄给你。你尽可能地利用它。”
“最好有一个证人。”
“是啊,当然应该,不过我想没有证人你肯定也能行。”
“什么时候能收到。”
“一周之内。”尼克说,“把你的地址给我。”
“一周?你要去别的地方寄?”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大笑声,然后他说道:“我一直就说你很聪明,或许比不上智多星托尼,但是的确真的聪明。”
捕虫王把地址报给了他,然后道了晚安:“保重,尼克。我永远支持你。”
“我也是,捕虫王,我也一样。”
一挂下电话,捕虫王脑海中就满是他没能够问出口的问题。这些证据是只针对铁托吗?会不会影响他手下的人?尼克没有说,但是捕虫王不禁担心托尼和波林是否会被殃及。作为一个聪明的警察,他查了一下来电号码,但是号码是隐藏的。
这算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问尼克证据是什么?混蛋,说道这,还有那么多的问题,我为什么就没想起来问他?
第二天早上,弗兰基和往常一样去上班,然后偷溜去街上的咖啡店。他用休息室的付费电话打给托尼,然后要了一杯黑咖啡,找了个位子等着托尼。托尼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
托尼走了进来,看了一圈找到了他然后朝他走过来,路上还点了一杯咖啡。他坐到捕虫王对面的位子:“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见面?”
“尼克在哪儿?”
托尼扬起了眉毛:“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在布鲁克林的弟兄们在找他。”
“这还用说。”
捕虫王凑近了说:“我要知道真相。为什么铁托要追杀尼克和那个女孩。”
托尼叹了口气,点了杯喝的:“她手里有些铁托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没问,但我知道她勒索了他。据说是一大笔钱。”托尼啜了一口他的喝的,“铁托都被她气疯了。”他朝四周望了望:“这就是为什么她弄得这么狼狈。捕虫王,你本不该知道这些,但是铁托派了人去做掉他们两个。”
“什么?”
“我以我母亲的眼睛起誓。尼克带着她跑了。”
捕虫王靠回座位,一口喝干了他的咖啡:“混蛋。”
“是啊,是很混蛋。一旦铁托找到他们,他肯定会把他们都杀了的。我对此也无能为力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找到尼克,给他报个信。”
捕虫王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又点了一杯咖啡。直觉警告他保持沉默,但是友谊却正相反:“如果我是你,我就和铁托保持距离。”他喝了一口水,晃了晃杯中的冰块,接着说:“我在这唯一的原因是因为曾经的那些时光。不管怎样,我不愿看到你和西装侠进监狱。铁托要倒霉了。”
托尼看着他,眯着眼睛,眼里满是怀疑:“为什么这么说?你和尼克通上话了?”
“你干嘛这么问?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会提起尼克?”
“得了,捕虫王,别紧张。我只是猜测,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提醒我,但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你的人在追查铁托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
弗兰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肯定?”
“完全肯定。”托尼说完,微笑着,“我和波林都是清白的。”他大笑着。
托尼举起他的咖啡杯,当做酒杯一样敬道:“友谊和荣耀。”
“友谊和荣耀。”捕虫王说着,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
捕虫王和托尼一起离开然后分道扬镳。托尼一走到街区的尽头就拨通了电话:“波比,找一下我们在电话公司的人。叫他查一下弗兰基·多诺万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如果能找到名字更好,但最重要的是地址。懂了吗?”
“明白。”
托尼把捕虫王的电话告诉了他,然后挂断了电话。尼克肯定给他打了电话。一旦他知道尼克是在哪里打的电话,要找到他也就不难了。回去的路上,托尼一直在担心,后悔自己的人生和选择。他开始相信那个寓言,有个人挖坑,结果他挖的太深了,自己被困在里面无法出来。但是为了活命,他却不能去想。而他的生死或许取决于他心里那个解决的方法——如果说他什么时候需要托马斯修女的帮助的话,那就是现在了。他挖的坑太深,如今他已经一眼望不到顶了。


第五十五章
规则三——谋杀需要耐心
八个月前
弗兰基·多诺万坐在桌前,喝着咖啡查看电话公司的记录。距尼克打电话已经两周了,他还未收到包裹。一定有什么不对,他想找出是哪儿出了错。
应该早点做这件事。他查看了一下电话账单,尼克打来的那个周他没打过几通电话,并且只有一个是从外市——克利夫兰打来的。你究竟在克利夫兰做什么呢?
他把咖啡喝光,打电话给卡罗尔,“我要报告一起人口失踪案,给我找到克利夫兰负责人口失踪人员的号码,”弗兰基摇摇头,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不对,不是人口失踪,是人证失踪。这样他们才会更卖力搜索。”
他穿戴完毕去上班,给卡罗尔一张尼克的照片,让她寄给负责搜寻的警官,“你告诉他们这很紧急了吗?”
“我告诉他们了,警官,”她递给他一个纸条,“上面是他的名字和号码。”
“有什么消息的话告诉我。”
托尼·萨努罗等待着,卡塔尔迪门口的四个门卫对他点了点头,他才从车里出来,左右看了一下。他走向自己的桌子,坐下来,没有理会已为他摆在面前的填字游戏,只一心盯着门口,铁托随时会出现。
铁托来了之后,安娜端上来浓缩咖啡,他坐在托尼的对面,“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没有,我们知道他们在克利夫兰,但还没有找到他们。”
铁托的眼神飞快地前后掠了一下,他招呼了一下负责早餐点单的服务员,“克利夫兰是一个大城市。”
“对,很多藏身之地。”
“记着,托尼,她在赫尔希的时候,我们是在教堂找到她的。”
“我们正在搜查,但克利夫兰的教堂太多了。”
铁托说话的时候把指关节掰得啪啪作响,“关于她,我们还知道些什么?她爱做什么?喜欢什么?”
托尼喝着剩余的浓缩咖啡,两眼放空。他又喝了两口咖啡,然后突然说,“夹心酥。”
铁托摇摇头,“这里没有,你知道的。”
“不是我要,是尼克。”
“什么?”
“尼克喜欢夹心酥,他一周不吃都不行。他说在监狱时最怀念的东西就是夹心酥。克利夫兰卖这东西的地方不会太多,最多有五六家。”
铁托站起身,走过来亲了他一下,“你真是个天才。”
“可惜这场戏不是你主导。”他说完朝门口走去。
又喝了一杯浓缩咖啡之后,铁托付了账单,他们准备离开,“如果你需要人手就告诉我,找到克利夫兰每个卖夹心酥的地方,监视起来。”
托尼离开的时候,铁托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定告诉他们一有机会就除掉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尼克晚一些再解决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铁托,我可不敢这样惹恼尼克。”
铁托停了一下,看着他,“我当然更想一并去除他们两个,但她是更重要的目标。再说了,尼克还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我想说的是,我们最好不要惹怒尼克。我更愿意等待时机,将他们二人一并铲除。”
“不是你说了算,”他说完朝门外走去。


第五十六章
谁在窥视
现在
开车回家的路上弗兰基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他在这个案子上已经耗了几个月的时间却毫无进展,而现在马里奥又告诉他警长命他专门调查此案。为什么警长要他破这个案子?他关掉音乐,好集中精神。警长并不认识他,所以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车已经在如同在度假沙滩般密集的人流中驶出了好几英里,而他却依然找不到答案。他从另一个角度揣摩这个问题,为什么人人都想让他查这个案子?
要破掉这个案子。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当然也至关重要),但人们没有理由认为弗兰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毕竟还有有一位经验丰富善破命案的老侦探。所以,这是为什么?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们想让我查这个案子的原因,不是为了破案,而是为了让它悬而不破。他细想着整个案件,双脚交替踩着油门和刹车。
是托尼在幕后操控吗?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铁托是不是在收拾残局的时候,故意留下些证据让捕虫王觉得凶手就是尼克。天啊,他们杀了尼克吗?是不是因为这个,尼克自那通从克利夫兰打来的电话之后就没了音信?已经过去九个月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更加深信自己的推理。爬楼梯进公寓时,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现在不过六月,天气却是不合时宜的炎热。进了家门后,他沏了些冰茶,然后打开电扇,让脸吹吹凉风。
凶手一定从某个地方远远看着。每个死者回家时手里都拿着东西,而这不可能只是巧合。他和卢已经检查过明显的监视位置,却一无所获。当然,那时他并不是很想破掉这桩罪案。
想了一阵后,他意识到把托尼考虑进去,似乎更能说得通了。这些都是帮派暗杀,简单而直接。铁托和托尼不过是想让这一切看起来是另一番样子。
弗兰基点着一支烟。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不要把马泽蒂扯进来。卢是个好警察,不是一般的好,但弗兰基并不确定自己查到了什么,而且也不愿意和人分享多少信息,哪怕是自己的搭档。手中的香烟燃尽时,他下定了决心。他拨通了卢的电话。
“早上我们去趟伦佐家怎么样?六点半或七点钟。”
“去找之前没找到的东西吗?”
弗兰基顿了顿。他知道这势必会让对方恼火,“这次我带些照片”,弗兰基低声下气地说道,等着电话那端的斥责。
“你是说你那些朋友们的照片?这么说你最后还是决定做个称职的警察?”
弗兰基还没想过这些,但卢说的很对,“是的,卢,我想是这样。”
弗兰基早早起床,匆忙穿衣后,沿福莱步许大道朝远景公园驶去,然后穿过华盛顿街道到了大西洋街道上,驶出后直奔伦佐·西卡雷莉的家中。伦佐住在一个安静而古老的街区。虽然旁边就是垃圾场,但也不失体面。他将车停在伦佐家前面,走出车后伸了个懒腰,卢已经在那里了。
“有家麦当劳、一家小餐厅,还有家邓金甜甜圈店,一定是其中一个地方。”卢说道。
弗兰基点燃一支烟,朝街对面走去,“我们先去邓金甜甜圈店。”
这是个人气颇旺的地方,大约八到十个人坐在餐区里,另外五六个人在柜台边,还有三个人在排队。他给自己点了份黑咖啡和肉桂卷,给卢要了杯咖啡。
“七美元三十四美分。”柜台后的一个人说道。
弗兰基拿了张十美元的钞票付款,把找来的零钱放进了小费罐里,然后直奔主题,开始发问,“你们见过这些人吗?”他朝店里的人出示了一张照片,那大约是一年前他和尼克、托尼、保利坐在卡塔尔迪饭店的桌子上拍摄的。
那个人怀疑地看着他,弗兰基晃了晃警徽,“警察办案。”
这时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更加可疑,但是他只回了句“没有。”
弗兰基朝另一个员工点点头,让她看了看照片,“见过这些人吗?”
她摇摇头,“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记得。”
一个干瘦的不知是巴基斯坦还是印度人的家伙,透过一副边框弯曲的眼镜盯着他,“给你说吧,我们谁都没见过。”
弗兰基拿过肉桂卷和咖啡后说“谢谢。”然后跟着卢出了门。下一个是饭店,他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毕竟去麦当劳定会一无所获。就在他走进饭店时,突然希望倍增,因为四辆警车停在了饭店外面。如果警察经常来这里,他们可能会注意到些什么。
这四辆车里坐了六个警察。弗兰基走向最近的饭桌,有两个巡警坐在那儿,刚用过早餐。他朝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拿出照片。
“我有理由相信,这些人里头有一个人至少有几周的时间频繁来过这里,并策划谋杀,见过他吗?”
他们怀疑地看着弗兰基,“从没见过。”一个人说道,两个人都摇着头。
弗兰基紧逼不放,“妈的,看一看,这里头肯定有个人来过这儿,我知道。”
年长的警察往桌子上扔了张十美元的票子,站起来说,“嘿,哥们,我们说过了,没见过他,去别的地方查你的案子去。”
难怪人们讨厌警察,“妈的祝你今天在这过得快活,行了吧?”
他跟女服务员说着话,找了个能尽览伦佐家的座位。完美的视野。这里离伦佐家非常远,伦佐根本注意不到有人在监视他,但别人对他的房子却是一览无余。
“想什么呢,多诺万?”
“我想他是在这儿,可能就在这张桌子上。”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
“卢,服务员过来时给我点杯咖啡,我要和其他警察谈谈。”
下一个警察倒是配合,说他可能见过尼克,但不能保证就是他。弗兰基又走向另外三个警察,两男一女,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很抱歉打扰各位用早餐,但是我在查一个很棘手的案子,需要帮助。见过这些人吗,可能就在这家餐厅里?”弗兰基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等他们说话。
第一个人说不认识,但是那个吃着东西的女警察却用手指着照片,好像她要把它钉在桌子上一样,“我觉得我见过这个人。”
弗兰基不由得心跳加速,她指向了托尼,“在哪儿?”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抿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道,“我不是说我认识他,只是在这见过他。”她转过身,指向靠近卢的那张桌子,“他常常坐在那儿。”她顿了顿后又指着另一个餐区,“也可能是旁边的那个。”
另一个警察看着照片,“我不认识他们。”
她又摇摇头,“那是因为你们不在这儿,另外我注意他是因为他长相帅气,那是个下午,我正和皮特巡逻。他几乎每晚都会停在这儿吃晚饭,每次见到他,”她再次指指照片,“他都坐在那张桌子上读报纸。”
读报纸,弗兰基暗自思付,或者他是在玩填字游戏。妈的,就是他,托尼。弗兰基拿过咖啡,带回这张桌子旁,“介意我坐下吗?”
她挪了挪,伸出手,“我叫派蒂。”她说道,推了推另外两人,让他们介绍下自己。
“我叫泰德。”先开口说话的那个警察说道,“克莱伦斯。”另一个警察也报了名字。
“能给我讲讲这个人吗?”弗兰基问道。
“跟街对面被杀的那个人有关吗?”
弗兰基点点头,“不光是他,还有三个,据我们目前所知。”他大口喝完杯中剩余的咖啡。咖啡变得温热起来,而他只喜欢喝滚烫的咖啡,“我正在抓的这个家伙,你们想不到他有多凶残。”
三个警察认同地点点头,“你可以问问那些下午班的女服务员,她们有两个人。有个叫辛迪的女孩子经常在他坐的地方周围工作,而且她也很健谈。说不准她和他还搭过话。”派蒂喝完了咖啡,饮了口水,然后让弗兰基侧了侧身好让她出去,“给你说吧,要是这家伙坐在一群警察周围还盘算着杀人,那他可真有种,绝对有种。”
他们道别后,弗兰基点点头。是啊,绝对有种。用来描述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不过分。
弗兰基和卢又去了麦当劳查看,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而结果也正是如此。他们回到警局,整理文件,下午五点钟又回到了那家餐厅。辛迪模模糊糊记得有个人的确经常来而且只待一会儿,但却称不认识照片上的人。弗兰基让她好好想想,她指了指照片中的了托尼。
“还记得其他的吗?”弗兰基问道。
“你知道我要招待多少人吗?朝周围看看,你会记住一个来这吃饭的人吗?”
“你确定就是你指的这个人?”
她再次看看照片,“你要是问我是不是可能,可能,是这个人。嗯,是他。但是你要是让我去法庭,发誓说就是他,我做不到。”
弗兰基谢过了她,但心里却在暗暗咒骂。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熟知法律的女服务员。
他找到了皮特,就是派蒂的那个短期巡逻搭档,但是皮特谁都没有认出。弗兰基离开餐厅,又返回邓金甜甜圈店,询问晚上值班的人,却依旧一无所获。今天只好到此为止,弗兰基决定回家。
回家的路上,弗兰基脑中不时闪过对案子的想法。从犯罪现场收集的很多DNA证据显示来自警察。凶犯从哪得到警察的DNA?从警察经常出入的餐厅,就是那里。
他只需要坐在餐区慢慢收集DNA就行了。不是有个犯罪现场发现了口香糖吗?他记起来了,读四年级时,托尼常常等特丽莎修女转过身后,大叫一声,这时修女就会拿着教鞭环视教室准备教训那人一下,可她从没找出是谁,而且也没人说出来。托尼常常告诉我们,“班里有四十个孩子,她哪知道是谁?”
就和现在一样,弗兰基想着,车子拐上弗莱步许大街,直奔回家。我们哪能知道是谁呢?但是我知道,托尼,你个狡猾的混蛋,我知道是你。
三天来,弗兰基和卢一直忙着调查其它的犯罪现场。他们一路走访餐厅、咖啡馆、快餐店还有披萨店的人们。又有几个人确定认出了尼克,但也有些人言之凿凿那是托尼。第四天,弗兰基九点钟才回到家,拉开椅子,悠悠听着音乐。然而,他越是放松,想的越多的却是案子。那个运输司机的话不断萦绕在他脑中。他不由自主地起身离开椅子,把卷宗和文件夹铺在桌子上,缕缕烟雾从烟灰缸中的香烟上袅袅升起。
他找到了那份陈词,细细阅读,尽管内容早已被他印在脑子里。那个司机证实照片上的人是尼克,语气听起来相当确定。他说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事情很不寻常。他送货去餐厅时,经过尼诺的房子,看见那个人正坐在那里吃晚饭。半个小时后,他又去唐尼·阿马托家附近的餐厅送货,却发现那个人居然也在那。司机记得当时自己还纳闷,这人不是刚刚还在吃了晚饭吗?
弗兰基放下笔记,猛抽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这就是说凶手很早之前就开始盯着受害人,而且他此时可能正在盯着某个人,坐在餐厅或者咖啡馆的桌子上,盯着下一个要杀的人。弗兰基必须找出下一个人是谁。
他很想相信那人是托尼。这说来容易,但他心里明白托尼和尼克看起来很相像,人们以前老认为他们是兄弟俩。而那张他出示给人的照片是手机拍的,并不清晰。
弗兰基站起来,在公寓里踱来踱去,然后走到窗前。他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往街上望去。
你现在正盯着谁呢,尼克?


第五十七章
共同之处
现在
弗兰基痛苦地回了家,这一天又是一无所获。弗兰基今天没有喝酒,他最近喝的太多了。他煮了一杯浓咖啡,点了一根烟,边喝咖啡边抽烟。很久之前,弗兰基就意识到自己有太多恶习,他决定挨个控制它们。
“共同之处”的表格被弗兰基移到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之前这里放的是他前妻的照片。弗兰基站在表格前,研究着案件的进展,他会不定时更新表格的内容。
共同之处:
头部和心脏各中一枪——所有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