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周颢说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周颢大惊失色,压低声音和爷爷说道:“这种事儿可万万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会引起恐慌的!”
果真,连周颢都按捺不住情绪,爷爷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怎么办?这不仅仅是关系到那个日本人的死活,最主要的是韩胖子也中招了!”爷爷在屋子里转着圈儿唉声叹气地说道。
周颢走上前来安抚住爷爷的情绪,思索了半天后对爷爷说道:“你既然来找我,我也就把你当自己兄弟看!这件事你交给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打听到!说不定这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不要太绝望!”
爷爷看着周颢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找不到一个解决办法他也无颜面对和他称兄道弟的工友们。
这是爷爷第一次信任周颢。
2、病变
工程被迫停工,田川浩一的压力颇多,这让爷爷心中更不安。
田川一郎的病症和工友们的病情都刻不容缓,这双方面都让田川浩一左右为难。为了能够让工程顺利进行下去,田川浩一动用了日方军医,虽然这军医对田川一郎

的病束手无策,并不代表对工友们的病毫无办法。
当爷爷听陈树跑来说田川浩一领着两个军医去韩胖子家的时候,他眼睛圆瞪,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他生怕韩胖子一句话说错招来杀身之祸,忙从炕上爬起来拿上棉

袄,拉着陈树就往韩胖子家奔去。
他俩还没等进韩胖子家大门,就听到他猪嚎一样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这声音十分嘹亮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爷爷暗叫不好,韩胖子若是真病也就罢了,他若是

装病被田川浩一看出破绽来,整个工程队的队友们都连带着吃锅烙!
爷爷赶快推门进去,只见两个军医把韩胖子按在炕上,正给他打针。
“等等!”爷爷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上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军医的胳膊,把他手上的针抢了下来,“田川浩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信韩胖子生病了,非要用这

种手段来对付我们吗?”
田川浩一愣了一下,瞧了瞧两位军医,然后把爷爷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早点儿治好他们的病,早点儿开工!反正我们用的是日方的药物,又

不会克扣你们的钱!”
爷爷才不会觉得田川浩一有这么好的心,他只是一个把心思都放在工程和他爹身上的日本人,又怎么会用那么昂贵的针剂来治疗几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呢?
爷爷摇着头,毫不吝啬地回绝:“你没那么好心,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若不说,我手里的针剂就是扔了也不会给韩胖子打下去,何况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

‘药’还是‘毒’?!”
最后这句话从爷爷的嘴里说出来后,田川浩一的脸色顿时变了。
爷爷说完后才意识到,最后这句话不应该说,就算是心里犯嘀咕也不能说出来!可话已经都说了,硬着头皮也不能服软。
田川浩一抢过爷爷手里的针剂,十分严肃地说:“潘恩龙,我对你好,你不领情,那就让他这样病死算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生病的名单里,他是最后一个打针的

,其他人的病都好了,他若还不好,到时候你不要跪着来求我!你们中国人,就是疑心太重!”
爷爷眼睁睁看着田川浩一把针剂收起来,领着两名日本军医离开了韩胖子家。
韩胖子躺在炕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瞪着爷爷的目光十分惊恐,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多亏你们来得早,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爷爷却因为田川浩一说的那句话陷入了沉思,自己不会是真的错怪了他的好意?如若是真的,他这是害了韩胖子啊!
爷爷把陈树留下照顾韩胖子,他去了另外几个工友家看看情况。
正如田川浩一所说,韩胖子的确是唯一一个没打针的人,爷爷也错怪了他的好意。而大伙儿的病都在三天后逐渐有了好转,只有韩胖子的病情恶化了,他开始出现

恶心、发热的症状。
爷爷想去找田川浩一,把那支他抢走的针剂再拿回来,可只要想到田川浩一那张绷着的脸,爷爷眉头紧皱,不知应当如何面对才好。当初明明是自己的不信任,把

田川浩一拒之门外,现在自己主动找回去算怎么一回事儿?
日本人不好惹,他们都是拿着枪杆子逼你说话的主儿,更何况和日本人谈条件,那不等同于把自己的脑袋往枪口上撞吗?
爷爷陷入两难的绝境,他想帮韩胖子,却又不知怎么和田川浩一说。
就在爷爷犯难的时候,周颢找上门来,他带来了两个消息。
爷爷好茶好水招待着,若是周颢这次能帮得上忙,爷爷也算是烧了高香!
周颢摆了一个物件在桌子上,点着那东西,斜眼看着爷爷,优哉游哉地说道:“为了你这茬儿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若是办成了,别忘了我就行!”
爷爷忙拿起那件东西上下翻看起来。
那是一块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石头,和石头的区别在于它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的。通透的那种白,就像有人刻意涂上去一样。爷爷从未见过像玉石一样的石头,对

这东西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老周,你拿给我的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这和日本人又有啥关系?”爷爷问道。
老周砸吧着嘴,叼着旱烟说道:“这玩意儿是一个伙计在距离你们工程不远的地方找到的,找到还不止这一块,还有很多!只是你们忙于建设地铁,都忽视了吧…

…又或许是那棵树倒下之后才露出来的,之前一直都隐藏在地下。”
爷爷对这玩意儿毫无印象,谁又会去在意地上的一颗石头呢!不过这么小的东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它又和工友的病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呢?”爷爷刨根问底地追问。
“你晓得这东西的来源吗?”周颢故作神秘地凑到爷爷跟前,压低声音说,“这东西不是咱的,是日本人的!”
“日本人的?”爷爷心里咯噔一下,这让他马上联想到了田川一郎那张恐怖的脸来。
“没错,是日本人的!”周颢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生怕有外人听见,“我那伙计之前在一个化工厂做过工,他说这石头都是被强酸强碱具有腐蚀性的化学原料侵蚀

过的,所以才变成这样!你想啊,现在战乱哪儿会有化学原料呢?又是在地下!”
爷爷把所有的疑问联系在一起,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在他们建设的地铁周围一定有一个日本人的地下兵工厂,或者是地下研究所!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想到了一万种日本人要对中国做的残酷事儿,可怎么想也没办法把田川浩一一个看上去“菩萨心肠”的人,和那些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联系在一起!
爷爷猛咽了一口口水,提着的心再也没办法放下,继续追问:“可你说的这件事,和我说的那件事也不是一回事儿啊!难不成你根本没找到治病的法子?还是说,

你认识的‘奇人’也没有办法?”
“你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说完!”周颢安抚了一下爷爷激动的情绪,“这虽然是两件事,可这里面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颢收集到这个消息之后,他马上让伙计去调查这块“石头”的来历,伙计带回来的消息让周颢十分震惊。
伙计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郊区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地铁的入口,他摸索下去之后看到了刚刚挖了隧道的地铁站,里面漆黑一片。他顺着隧道向里面走,在拐角的位置

发现了一处十分不起眼的小门。
好奇心作祟的他推开门往里面探头进去看,从那封闭的空间里面透出莹莹的火光,以及刺鼻呛人的味道来。迎面扑鼻的味道中还夹杂着人说话的声音,可他听不懂

他们的语言,通过语调却足以判断那是日语!
虽说当时的地铁是日本人要修建的,在地铁里发现日本人不足为奇,可他们在这地铁里究竟有什么猫腻?那伙计没敢多加停留,在地上抓了一把小石子忙关门就往

外跑。
他跑到地上后伸手看了一下那些石头,的的确确和在倒下的那棵树下找到的一模一样,都是充满了刺鼻味道的白色的石头!
伙计刚要走,远远就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缓缓地向这里靠近,他躲在土堆的后面想要看看来人是谁。
接洽修建地铁事宜的都是工程队的小头头,不过这伙计有幸见过接洽人一面,迎面走来的这个人从年纪上和接洽人虽然不太相同,但这张脸却骗不了人的,极其相

似!
他确定,这个年轻人一定和让他们修建地铁的负责人有血缘关系!他看到那个年轻人四下张望之后,也钻入了地铁入口……
伙计回来对周颢说明这一切利益关系后,周颢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让他们修建地铁的田川一郎,一定和日本军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他们在密谋一件让中国人吃不消的大计划!而他身上的病,根本就不是病,那或许就是他

们研究成果的后遗症。
说不定这个田川一郎就是日本军方的一个试验品,因为他现在的病变而遭到了日本军方的抛弃,现在所有的事务都由田川浩一接手,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里面的内

幕!
爷爷听了周颢的讲述后,心中一阵恶寒。
原来,他心中的田川浩一只不过是一个为了隐瞒日本人真实面目的阴险小人罢了,而田川浩一给工友们打的针说不定就是他们密谋研究的抗体!
想到这里,爷爷猛然站了起来,如此说来,他必须要和田川浩一说清楚,不然的话韩胖子很快就会变成和田川一郎一样的“怪物”!
由不得周颢在这里和他夸夸其谈自己有多厉害,爷爷脑子里全都是韩胖子受苦的模样。
不过爷爷还是很感谢周颢调查出这么多事,当时的爷爷很想夸他一句,“是当间谍的料”,却因为两个人的观念不同而没开口。
爷爷和周颢寒暄了几句送别了他,也忙拿着桌子上的那块石头去找田川浩一理论。就是说破天,爷爷也要拿回那剂药来,那时的他也顾不得那种“药”有没有副作

用,让韩胖子早点儿好起来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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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救命之恩
爷爷来到四合院门前,正赶上田川浩一开门准备出去。
田川浩一头也不抬,语气阴沉地说:“今天我有事,你明天再来!”
人命关天的事儿,爷爷怎么可能由着田川浩一的性子来呢?他拉着田川浩一的胳膊,扯开嗓子吼道:“如果今儿你不和我把事儿说清楚,那我就把你们的阴谋揭开

,让大家看看你们日本人的恶心嘴脸!”
听了爷爷的这句话,田川浩一终于抬起头和爷爷四目相对。
这次爷爷才看清楚,田川浩一脸色阴郁,昔日里的光彩也没有了,就像那秋日里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颓废不堪。
看到他这种表情,爷爷立刻住嘴,改口问道:“你面色苍白,生病了?”
田川浩一咽了一口唾沫,“嗯”了一声,他没理睬爷爷刚才的话,继续往前走。爷爷便跟在他的身后,不厌其烦地说:“看你的脸色这么不好,回去吧,咱俩坐下

好好谈谈!”
田川浩一不作声,继续走。爷爷接着说:“我知道了你父亲的病,你若想要治好,和我回去!”
田川浩一顿了一下,微微抬起头看着爷爷的脸,摇了摇头,继续走。
爷爷还在说:“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得了什么病吗?和我回去!”
爷爷再次拉了一下田川浩一的胳膊,他整个人晃动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
爷爷顿时觉得事有不妙,田川浩一是个体格健硕的青年,怎么会让爷爷一拽就能倒下呢?更何况,结合起他面色来看,他一定是生了大病!爷爷没管那么多,扶住

了田川浩一后,把他扛在肩头就往四合院跑。任凭田川浩一在背后锤骂爷爷,他都没有把他放下来的意思。
重回四合院,院子里安静得像刚刚死过人一样,毫无生气。
爷爷把田川浩一扛回房间里,放在椅子上,田川浩一的额头沁出了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你瞧瞧你这怂样儿,哪儿像个爷们儿!”爷爷呼哧带喘地指着他鼻子骂,“你要是个带把的,今儿咱俩就在这里把事儿掰扯明白了,到时候你要走要留,是死是

活我都不管!”
田川浩一没有力气再和爷爷争辩,只能任由他摆布,听着爷爷絮絮叨叨说着有的没的。最后,爷爷才把手里的那块石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爷爷指着那块石头问道

:“你和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玩意儿?这就是你们日本人要在中国挖隧道的意图吗?”
看到那块石头,田川浩一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抬起头盯着爷爷看,吃力地吐出几个字来:“你都知道了?”
“对,我都知道了!”爷爷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却一点儿都不心虚,“这东西有腐蚀性作用吧?你们研究的成果又是什么呢?用不用让你父亲出来解释?”
田川浩一缓缓地摇着头,眼睛湿润了,沉重地说道:“我父亲已经过世了……”
怪不得这四合院的气氛十分古怪,原来是田川一郎已经死了。
爷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田川浩一,就这样呆愣地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垂下头的他一言不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去揭发吧!”田川浩一猛然抬起头来,“反正我也被感染了,命不久矣……”
爷爷身体微微一震,怪不得看他的脸色如此憔悴,原来也是被那东西给害的!
“你们真是害人不浅!”爷爷叹了一口气,“你若不想说也就罢了,不过我不能看你们这么危害中国的土地,工程做不做都无所谓,工钱也大不了不要了,可这关

系到国家命运,更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儿啊!”
田川浩一被爷爷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尤其是当爷爷说道“关系人命”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这的确是关系到人命,不仅仅是中国人的命,为了能够达成他们的目的,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这值得吗?
田川浩一站起身来不顾日本人的身份,“扑通”一下子给爷爷跪下了。他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汝不负国恩,鄙人引咎谢罪。”
爷爷没念过多少书,文绉绉的话他听不懂,但“国恩”和“谢罪”两个词他明白了。爷爷把田川浩一扶起来,摇晃着头说:“你们不懂道理没关系,可我们也要学

会保护自己,与谢不谢罪无关!”
田川浩一眼含泪光看着爷爷,嘴角抽搐着还想解释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颤抖的手握着爷爷的手已经沁出汗水。
爷爷能理解,两个人的立场不同,所产生的想法更是不会一样。爷爷拿开田川浩一的手,直言问道:“上次你给他们打针的药还有吗?我不想让我的兄弟命丧黄泉

,希望你能成全我!”
田川浩一当然明白,父亲已经在这件事上吃了亏,为此丧了命,如果现在不给爷爷,那么以后便也没有机会了。田川浩一从抽屉里拿出两瓶药塞到爷爷的手中,语

重心长地说道:“希望你能念在咱俩多少有些交情的份儿上,不要毁了我们的成果……”
沉甸甸的一份药,就像给爷爷扣上了牢靠的枷锁,让他全然没有力气去反驳田川浩一的话。可是他们不仁在前,爷爷难道还要和他说义吗?
爷爷没答应田川浩一,更没有拒绝。
走出四合院,看到湛蓝的天空上有鸟飞过,爷爷的心豁然开朗了。人的生命总有结束的那一天,而面前的这件事也该有一个结果。爷爷把药送到了韩胖子家,看着

陈树把针扎在他身上,爷爷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陈树说清楚,他想让陈树帮自己拿一个主意。
陈树听了之后特别气愤,握紧拳头打在墙上,狠狠地说:“炸了他丫的,让他们祸害人!”
“不愧是能和我尿在一个壶里的人,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爷爷一咧嘴也笑了出来,“不过问题又来了,去哪儿找炸药啊?”
那个年代战事频频,炸药吃紧的时候,别说找了,就算是真有,那么大的动静恐怕也要惊动了四九城!
陈树也犯了难,他和爷爷在韩胖子家院里嘀咕了半天,最后决定用火烧来解决,反正是要捣毁他们的老巢,用什么办法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让他们危害人间!
爷爷和陈树约定天擦黑的时候动手,他俩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就摸到了周颢说的那个入口,从入口处传来好几个争执的声音,爷爷侧耳听去都是日语。
陈树和爷爷对视一笑,这次若是成功了,还能弄死几个日本人,也算是值了!
他俩忙从附近找来很多干树枝,小声地搬运到入口里面,然后陈树用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汽油洒在上面,刚准备点火,突然听到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冲着他们跑了

过来。
爷爷心里害怕,拉着陈树忙溜出地铁口。
借着朦胧的月色,爷爷看到一个男人身影的人从地铁口钻了出来,他身体不支地靠在地铁口处,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陈树小声在爷爷耳边说:“好像是田川浩一!”
尽管知道这里是日本人的聚集地,可见到田川浩一和他们搅在一起,爷爷的心里依旧十分难受,或许田川浩一那句话起了作用,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上下级的

关系,早已经变成了“朋友”。
爷爷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靠近田川浩一把他拉过来,陈树死死地按住了爷爷的手,低吼着:“你疯了吗?他是日本人,他是要害死韩胖子的日本人!”
在爷爷的心中,田川浩一不是那样一个冷血的人,他为了救韩胖子不惜动用了日本军队,这样的人他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了吗?
“不行!他若是想要害死韩胖子……”
陈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从地铁口里传出来很多人的吵嚷声,而田川浩一艰难地移动着身体,没走两步便倒在了地上不能动了。
陈树连同爷爷的心一起揪起来,为田川浩一捏了一把汗。
“走,咱俩一起救他!”爷爷说动了陈树,迅速地向入口移动过去,陈树跟在爷爷身后。
田川浩一看到爷爷和陈树的时候,目瞪口呆地愣住了,他没说一句感激的话,开口便说:“你们快走,这是我们内部矛盾,今天为了我父亲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说着,田川浩一从腰间拿出一枚手榴弹,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向洞口位置移动过去。爷爷眼看着他拉开了保险,焦急地上去一把抢过了手榴弹扔进了地铁入口,拉

着田川浩一扑倒在地上。
“轰”的一声,地铁站坍塌了,崩了他们三个一身的泥。
爷爷站起身来指着田川浩一的鼻子就骂:“你傻啊?他们害死你爹,你害死他们就够了,凭啥还要搭上自己的命啊?”
这时候田川浩一才反应过来,他猛拍着脑袋,点着头:“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陈树哈哈笑了起来:“潘兄弟,亏我们还要烧了这祸害人的地儿呢,一颗手榴弹全都解决了!这就当我们救他一命,他还我们一颗手榴弹,扯平了!”
田川浩一从地上爬起来,紧紧地拉着爷爷的手说道:“不,这件事我会记一辈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从那天之后,田川浩一搬了家,工钱他一分都没有拖欠,让人捎给了爷爷,爷爷却再也没见过他。
而那个地铁线就此废除了,可日本人想要建地铁的念头却并没有被打消,后来又有人三番几次找过爷爷,都被爷爷拒绝了。拒绝日本人那可是冒着死的危险,我敬

佩爷爷是条汉子!
果不其然,田川浩一就是田川浩,但令我没有猜到的是他竟然和爷爷有过命的交情!这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田川浩对薛龙德手中的“石头”如此感兴趣的原因了

,因为那玩意儿根本就是他们日本人的杰作!
而爷爷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怀疑调查真相,也是唯一的一次找到了真相……”
我不屑地瞪了薛龙德一眼,没有好气地张口说道:“薛龙德,你出来!我要和你谈谈!”
我不顾爷爷的反对,把薛龙德拉出了四合院。


第九章 地铁失踪事件
1、异类怪咖
“你究竟什么意思?找我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单独来找我爷爷?!”我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向薛龙德,“亏我对你那么信任,你滚!快滚!”
薛龙德被我的火暴脾气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有害怕,反而和我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别这样,我来的确是有问题向潘爷爷请教!你这么大声,整条巷子的人都

听见了,多不好!”
“请教?”看到薛龙德这副嘴脸,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别和我啰唆那些有的没的,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家!”
就在我和薛龙德争执之际,爷爷从院子里悄然走出来,他看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说道:“小成啊,别这么无理,他的确是来请教问题的,我这话说了一

半你就把他拉出来,最重要的还在后面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薛龙德,又看了看爷爷,最终还是把心中的不快吞回了肚子里,我反倒是想看看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爷爷拉住薛龙德,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从那件事之后我没再见过田川浩一,但之后发生的事儿恐怕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这种城府太深的人,你最好也留个心眼

,不然以后吃亏的是你啊!”
看到爷爷对他关切的样子,我十分不高兴地说:“爷爷,你就不问问我和他发生什么了!你咋那么在乎他的死活?”
爷爷哈哈笑了起来,戳着我的心尖尖说:“你啊,等你有了薛龙德的经历后,你方能明白爷爷的一片苦心了!”
爷爷的话似乎很有奥妙,而对于薛龙德这种人我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把他从我家赶走之后,我给赵川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刘敏的情况,然后赶回单位。
这阵子我的确是被薛龙德的事儿打乱了脚步,也疏忽了工作。
我刚走进办公室,同事陈良在我身后跟上来,小声地说道:“你请假这两天,单位出事儿了!”
我的心猛然一紧,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说不定领导就会把这股火儿撒在我的身上。
果不其然,我屁股还没坐热,王处长趾高气扬地闯进办公室,手里拿着文件袋直奔我而来。我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便狠狠地把文件袋摔在我的脸上,呵斥道:

“这是你负责的管辖内出现的问题,赶快立刻马上给我调查清楚!连续请假两天,也不知道这份工作你还想不想要了!”
我刚要开口解释,陈良忙和我打眼色,千万不要硬碰硬。领导走后,我打开扔在我脸上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一张CD。
陈良忙凑了过来,小声嘀咕着说:“你仔细看看吧,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我没明白陈良的话,把CD塞到电脑里看了起来。
这是一段地铁视频片段。
从画面上可以判断出来的信息很明显,这是前天夜里十点多拍摄的,而地铁站里已经没有了人,唯独清晰的是视频中不稳定的波动。
PM10:48,地铁站闯入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火红的长风衣出现在乘车口。她十分诡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视频头的位置,嘴角流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笑意,随

之她指了指电动门,十分木讷地转过头去。
随着她做出动作之余,我随之把目光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
电动门竟然缓慢地打开了!
在地铁还没有进站前,电动门怎么会随意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