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盯着屏幕,完全不相信刚才的画面是真的!
电动门打开了一个缝儿,那个女生从电动门中间穿了过去,跳进地铁站里面!随之而来的是地铁进站的声音,也是因为这个女子的出现,地铁那天被迫在晚上十点

五十分停止运行。
我看着最后定格在屏幕上没有人下车的地铁,完全呆愣住了。
两天,我只有两天没上班,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故,怪不得王处长会如此生气。
陈良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不是很同情这个女生?可你要是知道后面的事儿,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回过头瞥了一眼陈良:“都出人命了,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你要是知道什么,快点儿告诉我!”
陈良点燃了一支烟后徐徐说道:“根本没出人命,地铁停下之后发现铁轨上并没有人,也没有血迹!那个女生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地喊出来,其他同事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我,我的脸刷一下子就红了,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你小点儿声!”陈良推搡我一下,“这件事领导十分重视,说要彻查清楚!不仅要找到那个女生的下落,还要调查为什么自动门会打开的问题,别忘了,这个地

铁段的程序都是你写的,你根本逃不了干系!”
我拍了拍头,想到薛龙德这两天给我添的麻烦,又想到刘敏还在医院的样子,真的不能静下心来处理这件事,现在脑子里更是一团糨糊。我叹了一口气,想让陈良

帮我,可我还没等说,他已经转身走了。
我苦笑了一下,作为同事来说,陈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过陈良的话,我又重新把那段视频完完整整看了几遍,最终把那个女生正面的图片截屏保存下来,打算从这个女生着手进行调查。
我拿着那女生的图片,把那条地铁线第一站到最后一站的全部视频都调回来,打算详细研究过后再向领导汇报情况。
可视频才看了两站,我便被王处长喊到办公室问话。
王处长开门见山直接和我说:“视频你不用调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已经研究的十分透彻!我和你透露几点消息:第一,这条地铁线全程无死角视频,只要是在

地铁内都能够拍摄得到,可偏偏在地铁隧道里面没有探头,这是盲区;第二,在地铁隧道里没有找到女生的尸体,也没有发生意外情况,我本以为那女生从地铁里

偷偷溜出去了,可偏偏每一个出口都没有见过她;第三,关于这个女生,公安部门也正在派人手抓紧调查,目前还没有失踪人口能够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除此之外

,对这个事件,你还有没有其他补充的?”
王处长的细致分析让我无言以对,原来我一天都是在白做工,而我想要知道的疑问,领导都一一做了解释!这让我更不知道从何下手才好。
我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王处长再提出疑问:“除了这个女生和视频,你有没有觉得这也是你工作的失职呢?如果不是自动门打开的话,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恐慌,你……”
“我有责任!”我忙打断了领导的话,“这次我一定会全力找出事情的真相,阻止谣言流传!”
我头都不敢抬,只听到王处长一个劲儿唉声叹气。
而对于这件事我也有说不出的诡异来,真不知这是“鬼”作祟,还是“人”作怪。
重回到办公室的我心情十分压抑,看着电脑屏幕上还在依旧播放的视频片段,我心中一哽。视频头一晃,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我自己!
这时我才想起来,那两天我频频出现在这个地铁站,就是为了弄清楚自己手机“失事”的问题,最终也是让刘敏一句“神经病”打发了。
夜里十点多,我怎么还会在地铁上?我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尽管这条线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可我竟对这么晚回家毫无印象。
我暂停了视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十分确定那就是我自己!
我坐在地铁上,视频头刚刚好对准我的位置,我看到自己脸色苍白,靠在玻璃窗上昏睡着。再确定一下时间,那天恰逢就是手机出事故的那天!我紧锁眉头,难道

真的是自己记错了时间?
而这段视频刚刚好是在那女孩儿失踪的前一站拍下来的,可女孩儿的事发地本应当是我下车的地方,可我又为什么没有下车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事发地发生了事故,没有报站的原因?对自己这种反常的行为,我不解地摇着头。
而当我再次看到那个女孩儿脸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陈良从我的身边走过,哼着这首歌,我猛然大悟,这不就是我那天在地铁遇见被人吐了一身的女生嘛?
“老陈,谢谢你!”我终于露出了笑容,随口感谢陈良。
“啊?”陈良一愣,又凑了过来,“有啥最新消息?和我分享一下呗!”
我一抿嘴,坏笑着说:“这是一个小秘密,等我弄清楚之后第一个和你分享!”
陈良撇撇嘴,不高兴地说:“你和我分享,我也和你分享一个有关你这个案子的秘密!”
“好啊,那你先说,看看你的秘密够不够换我这个秘密的!”我卖了一个关子,等陈良主动招供。
陈良故作神秘地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叨咕着:“难道你不觉得视频里的自动门很奇怪吗?如果是电脑程序有问题,那一定是全部打开,可你看视频里的那段,那

明显就像、就像、就像有一双手……”
陈良的话没说完,打了一个冷战,这句话把我也吓得够呛。
如果他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他反而提醒我了!
“没错,就像一双手从地铁里面扒开的一样!”我学着他的语气阴森森地说,“这一点我还真是疏忽了,再次感谢你老陈!”
“对对对!”陈良还叨咕着,“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个,那你要不要和我分享一下?”
我故作紧张地靠近陈良,对他说道:“跳下去的那个姑娘,我认识!”
我拿着截图的那张纸,和我看到地铁的那个女生被人吐了一身的画面比较了一下,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我的记忆没出问题,那么就是这段视频的问题,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姑娘问问清楚,她在搞什么猫腻儿!
“啊?”陈良猛然惊叫了出来,“那她死没死啊?”
这姑娘是死是活我不清楚,可我不相信我第二天能见到的人,会是死人!
除非,她是个“异类”!
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既然有了突破口,现在找到她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我抓上衣服,奔出门去。
身后的陈良一个劲儿骂我没良心,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
随便他怎么说,反正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2、致命
我坐在地铁上准备去刘敏家,打了一个电话给赵川,把心中的疑问和怀疑都告诉了他。
赵川听后感慨地说:“按照你这么判断应当是没错,她绝对不可能是死人!可北京城这么大,你想不动用关系找一个陌生的姑娘,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说吧

,你这小心思里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我心里的确有个不情之请,说不准这会让赵川为难,因为这不仅仅要涉及赵川,还要牵扯赵川的父亲赵成栋。可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饭碗,只能把心中所想和赵川

说了。
这赵成栋在北京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是交通运管部门能说得上话的领导人物,他若是安排手下的人开天眼找个人,那把这个姑娘找出来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可赵川听了我的想法后,竟沉默了。
我深知这里面的水太深,既然是兄弟,我也要为他的处境考虑,没等他回话我就主动挂掉了电话。
问题,还需要自己解决。
我没去找刘敏,重新回到遇见那姑娘的地铁,找到了地铁管辖派出所。
我佯装成吐了人家一身的醉汉,想要从片警口中套出那姑娘的真实姓名和住址。片警一听我是那不省人事的醉汉,上下打量了我几遍,摇着头一副嫌弃的模样说道

:“看你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喝起酒来还真禽兽呢!那天你把那姑娘吐了一身,如果是我定不会饶了你,亏你跑得快,不然关你几天让你长长记性!”
我连声赔不是,低声下气地问:“公安同志,我这不也是悔改了嘛,想问问那姑娘的姓名打算登门赔礼道歉去!”
亏了我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在我好说歹说诚心的份上公安同事才把那姑娘的姓名和地址告诉了我。
“田一妮?”我看着那纸条愣了一下,“这名字还挺有趣,没想到如此漂亮的姑娘起了一个村姑名儿!”
“你这人怎么能以名字取人,若不是那姑娘心地善良,我们定不会饶了你!”公安同事气哼哼地说我,我再次点头哈腰赔不是。
我按照公安同事给我的地址找到了田一妮的住处,刚要转身进楼门的时候,突然一瞥发现了一个老熟人——田川浩。
我很好奇,此时此刻怎么会遇见他?难道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吗?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抬头看了看缩头缩尾的田川浩,突然有种感觉,田川浩和田一妮他们一定是认识的,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巧合出现在田一妮家楼下?
我的嘴角顿时泛出笑容,机智如我啊,说不定这就是调查这个案件的一个重大发现呢!
结合田川浩在这里出现的反常行为,不禁让我再次重新思考起田一妮出现在地铁的诡异行动。难不成,田一妮是有预谋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田川浩,他和薛龙德勾搭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薛龙德和他之间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两个人在我的心中成为一个谜,我打算按兵不动,看看田川浩搞什么鬼!
田川浩十分狡猾,他左顾右盼围绕着田一妮家的楼乱转,把我溜的险些跟丢了,就在我休息溜号的工夫,他竟然站定在了田一妮家楼门口。
我顺着田川浩向上看的角度望去,四楼有一个姑娘探出了头,冲着他摆了摆手,田川浩似乎是收到了信号一头扎进了楼门。
我和田川浩虽然有一段距离,可对于视力一向很好的我来说,一眼就认出楼上女生的那张脸,她就是出现在地铁诡异一笑的田一妮,也是我在地铁站遇见的那个白

衣女子!
没想到,这两个人真的如我所料,绝对有关系!
可他俩明目张胆的关系,让我也有所顾忌。
我明知道田一妮有问题,也知道田川浩不是好人,他俩在一起也一定不会做什么好事儿来!可此时此刻我却不敢上去质问他们,毕竟我无凭无据,有什么权利指责

他们?
我蹲在小区花园的凉亭里,仰头盯着四楼的窗子唉声叹气,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个字——等。
我从下午两点钟,一直等到三点半,四楼没有任何响动,时间一分一分流逝,我总不能在这里如此耗下去吧?我这急脾气实在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刚准备去找他俩

的时候,电话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刘敏的来电。我心里一酸,从刘敏被赵川送到医院后,我都没顾得上去看一眼,自觉配不上刘敏对我的一片真心。
我忙接起电话,还不等说上一句话,电话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潘成,你的女朋友让我送到医院来照顾,你还是人吗?从医院到家,这一路都是我,你这

一天死哪儿去了?要不是我,刘敏她……”
“我……我……”我被赵川问得哑口无言,可两秒钟后我突然反应过来,反问他道,“你还知道是我的女朋友啊,我不在场你要懂得避嫌,赶快从她家离开!”
“离开?”赵川冷冷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我在,恐怕刘敏要第二次中招了!”
“啊?”我惊呼着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给我少废话,无论你现在在哪儿,赶快来刘敏家,一时半会儿我和你也解释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薛龙德不是个好鸟!”赵川把话锋再次转到了薛龙德的

身上,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找田一妮的谜题和刘敏的生命危险之间,我果断还是选择了女朋友。
刘敏家的门四敞大开,从屋子里飘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来,我捂着鼻子冲进房间,只见刘敏脸色苍白的靠在沙发上,而赵川蹲在地上用方便筷子拨弄着什么东西。
“赵川,你这是做什么呢?”我上前问道。
“你看看这玩意儿,这是早上刘敏做完实验之后剩下的残渣!”赵川用筷子蘸着些粉末摸在我的手上,接着说,“这玩意儿可能害死人啊!”
对于早上刘敏做实验释放出来的气体,我还心有余悸,而这东西不得不让我重视起来。
在校学习期间,化学是我最弱的学科,对判断是什么物质我更是一窍不通。不过这玩意儿无色无味有点儿像石灰粉和奶粉的结合体,粉质细腻,摸上去也不粘手。

我刚要用舌头舔,一下子被赵川制止住。
“你疯了?”赵川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用舌头去尝,我看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川的这句话让我有些后怕,忙回头问刘敏:“这是什么?”
“C8H10N4O2。”刘敏提着一口气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呆愣了两秒,刚要问那是什么东西,赵川把我按在沙发上解释道:“说白了,那玩意儿是制作白粉的主要成分之一!”
“啊?”我惊呼着,诧异地盯着刘敏的脸一丝不苟地问,“这玩意儿是你做实验的时候就发现的,还是刚才回来之后发现的?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你还有脸提这件事!”赵川气不打一处来地质问我,“刘敏直接被送到医院,你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她哪儿有工夫和你多说几句话?要不是我送她回来多问了几

句,刘敏自己都要忘了!”
我看着刘敏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一脸憔悴的样子,心中便愧疚万分。
下一秒,让我马上想到了薛龙德和田川浩的异动!
田川浩询问过我这物什的来源,他一定知道这里面的成分和含量!而这东西是从薛龙德手里弄出来的,他调查这玩意儿又是为什么呢?还有身份值得怀疑的田一妮

,她既然和田川浩有关联,那么会不会和这件事也能扯上关系呢?
赵川看我呆愣地盯着他看,他继续骂道:“潘成,你真不是东西啊,我把话都说到这种份儿上了,你对刘敏还没有点儿什么表示吗?亏得刘敏对你一片真心,要是

我……”
“刘敏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我拉着刘敏的手表露着心中最真诚的歉意,“我更不会让你白白受伤,我会找

出真相给你一个交代,还要给你一个特别的惊喜!”
刘敏泪眼蒙眬地看着我,这种眼神是她从未有过的激动,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张开又合上,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和刘敏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对她说这么感性的话,或许也是因为这点不同,她有些激动。
我把赵川从屋里拽出来,把田川浩和田一妮之间的关系和他说了一遍,赵川也诧异地合不拢嘴,完全被这个“事实”惊讶到了。
“难道你怀疑‘白粉事件’和田川浩有关系,并且薛龙德也逃脱不了干系?”赵川精简了一下我的疑问,“可这两个完全挨不着的人,怎么可能有关联呢?除非这

个阴谋已经大得波及20世纪遗留下来的事儿了!”
“这也是我有所保留的,毕竟田川浩这个人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揭穿的话,将是一件轰动国内外的事件!且说不定,新中国成立前修建地铁就是一个幌子,而日

本军根本就是想用‘软病毒’来侵蚀我们国人!”我忧心忡忡,现在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了,我肩上的担子被压得很重。
“既然你已经准备插手,那么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赵川扭转了刚才对我的态度,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千万不要说让我照顾刘敏的话,兄弟妻不可欺

,你懂的!”
“去你大爷的赵川,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嘛!”我搡了赵川一拳,以后照顾刘敏的事我一定要亲力亲为,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3、僵
这三件事积压在一起,我的大脑混沌成一片,完全没有头绪,就连吃晚饭都没精神。
爷爷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前脚进了房间他后脚便追了过来,我的一举一动在爷爷面前都无所遁形,他直言不讳地问:“你可是我的亲孙子,不会真的因为白天

我说了你几句,你就生气吧?薛龙德毕竟是外人,又和咱们家有一段渊源,爷爷是怕你吃亏!”
我一咧嘴笑了,心中的问题一下子便释然了。
尽管爷爷和这几个人多少都有些关联,可我依然相信,爷爷会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于是,我把有关这件事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和爷爷说了一遍,包括田一妮,

她和田川浩一的推断关系,还有那离奇的化学物质,最重要的还是我和刘敏进一步发展的关系……
爷爷听了我和刘敏的事儿之后,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开心得像个孩子般说:“哎呀,我孙子也长大了,快要结婚生娃啦!”
我被爷爷说的脸一红,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所说的这两个问题的确很复杂,这让爷爷也想不清楚啊!”爷爷继续说,“尤其是这白粉儿和田川浩一的关系,这能有什么关系呢?难道……

难道他是个贩卖毒品的?”
这一点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既然那“玩意儿”是薛龙德拿几十年前的东西和最近的对比物,难道田川浩一留下来的目的并不是地铁,也不是中国文化,而是要用这

小小的“毒”来谋害老百姓?这看似很明朗的目的,却又说不通。
更何况,从田川浩一的外形上来判断,他怎么也是个领导干部级别的人物,又怎么能做如此下三滥的事儿呢?除非,他们是一个有组织,目的性极强的贩毒团伙。
我的心突然一寒,突然想起了李大丫说的那瓶药,会不会田川浩一当时参与的事情就和那瓶“药”有关系呢?而我私自调查这个故事的事也从未和爷爷说过,现在

时机不合适,更不能提起。
如果真的是把田川浩一放在这两次的事件中一起讨论的话,说不定这其中还真有些相似之处,更或者这些都是日军的遗留问题呢。若是真的牵扯到日军的遗留问题

,就和田川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爷爷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儿有点儿心疼,他一个劲儿地安慰我:“你放宽心好好上班就行了,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你还能每一件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吗?我看你

啊,就好好和刘敏相处,早点儿让我抱上重孙就行啦!”
我看着爷爷尴尬一笑,没好意思说我把刘敏弄生气的事儿,让他有个奔头也好,生活总是有希望才过得有劲儿!
送走爷爷之后,我的脑海里不断呈现出田一妮的样子来,她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像个魔咒般折磨着我久久都不能入睡。
我半梦半醒间,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张惨白的脸,而那张脸的主人竟然是田一妮!我被那张脸惊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半。
等我刚有些睡意的时候,王处长的电话打了进来,把我惊醒了。
我忙接起电话:“王处长,这个时候打电话……”
“别废话,地铁站又出事儿了!”领导语气急促,“我把位置分享给你赶快过来!”
我一个激灵立刻精神起来,马上套上衣服起了床,这是自我上班后第一次起这么早。
北京八月的天儿被浓重的雾霾掩盖,太阳早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这大热的天儿我还要捂着口罩出门儿。一早上就看到这么压抑的天气,外加领导说的“出事儿了

”,我的心更是七上八下安定不下来。
上了出租车后,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说不定这件事会与田一妮和田川浩扯上关系。
凌晨五点十分,地铁站入口处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这明显是出了人命啊!我惶恐万分,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后向里面奔跑而去。
王处长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看到我急匆匆跑来也没再斥责,可面色依然难看。他把我拉到一旁小声交代道:“你仔细留意死者,我总觉得不对劲儿!还有,他的

死相十分奇怪,你也多留心听公安对案件分析,说不定对我们的调查也有帮助。”
我点头应着,回头向几个公安看去,在他们的中央站着一个穿着便服的人,难道他是个“领导”?
王处长在地铁沿线左右徘徊,看他紧张的样子,我也不敢怠慢。我悄悄地向公安凑过去,想偷偷地看看他们研究的结果。
我站在一个公安身后向里面观望,发现那个身着便服的人身体僵直站在那里,从脖子的位置隐隐能够看到树皮状的皮肤,而我对面的那个女公安一直捂着嘴,表情

惊恐。
公安们诡异的言行举止,让我更加好奇了。我调整了身体的方向,想看一眼他的脸,可当我真的和他“对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不是个人,这明显就是一尊树雕!
他的脸呈现出树皮般一块一块的酱色,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眼白里充满了血丝,而他的嘴也张得大大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这明显就是蜡像馆做出

来活生生的蜡像,怎么会是人呢?
我的腿顿时被吓软了,一下子靠在了站在我前面的女公安的后背上,惊的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我是被这玩意儿吓到了,不是故意靠在你身上……”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那女公安怒嗔着,“那边的老大爷就是被这玩意儿把心脏病吓得犯了,已经死了!”
直到女公安说“吓死人”了,我才意识到在地铁一根柱子后面的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灰布衫的老大爷,原来他们说的死人,竟然不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怪物”,而

是躺在地上的“老大爷”!
既然那个是死者,那么这个究竟是“活人”还是“死物”呢?
不等我开口问,女公安悄声对我说:“他还有心跳,不是死人,更不是蜡像,我们也在研究。法医想把他带回去调查清楚,却不知从何下手。”
“等等!”也不知我是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上去和公安交涉,“我倒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儿,用不用我给你们找个人来把事情调查清楚?”
他们对我提供的“线索”十分感兴趣,都围了过来盘问究竟。
我简单地把爷爷的见闻以及田川浩一的故事做了一个简练的阐述,并说明爷爷和田川浩一都在世,说不定可以从他们的口中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没准“这个怪物”

是田川浩一的作品呢?
带头的公安干警忙递给我一个本子,让我把爷爷和田川浩一的电话记下来,我如实做了记录后,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而当爷爷听到“树皮地铁军”再现的时候,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般问我:“你在哪儿见到的,我也要去瞧瞧,看看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日本人!”
我把地址告诉给了爷爷,却不能肯定这个人的年龄,更不能肯定他的身份,“他是谁”这个问题,对于我们都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