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跟她讲话,后悔没有抱抱她,”说着,左佑的眼眶又湿润了。
丁飞疑惑地看着左佑,想象着在这个警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第四十四章 变态色魔
当左佑为一系列的恶性案件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的时候,又一宗恶性案件发生了。这次没有人被杀,但是案件更令人发指。
当看到三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时候,左佑恨不得自己就是褒姒转世,就是那个杀人狂魔,把罪犯碎尸万段。当他走进医院的时候,处处都是哀哀的哭泣声,每个医生、护士的脸上都挂着悲怆的表情。三个小女孩被强奸了,她们仅有八岁。她们躺在三张病床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当有人问她们话的时候,她们依然很惊恐地喊着:“怕,怕……”她们是被机场附近的民警护送到医院来的,当他们发现女孩的时候,她们的裤子已经被血浸透了。
医生检查发现,女孩们的下体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血一直流到了脚踝。左佑随手拿起一份诊断书,只见上面写着:钟玲玲,会阴部裂伤,有一长约3厘米的纵行裂口,深1.5厘米,外阴未发育;阴道大量出血,夹杂着凝血块;提肛肌断裂,处女膜环仅见少许残缘。另外两个女孩的伤势差不多一样,都是被野蛮强奸时留下的伤口。医生说,女孩们除了心理上会受到影响,可能还会影响到成人后的生育,更让人担心的是,小女孩的提肛肌断裂,可能会影响到孩子的大便功能,导致大便失禁。
左佑恨恨地将病历本摔到桌面上,骂道:“王八蛋,畜生!”
护送女孩到医院的民警说,下午三点多,三个小女孩在机场附近玩,碰到一个陌生的“叔叔”,说要带她们去看飞机。她们不去,他就吓唬她们,打她们,然后就在一个僻静的树林里强奸了她们。但是那个色魔的长相,孩子们却说不清楚。
左佑心情沉重地回到局里,脑海里一直想着褒姒。你去哪儿了?你不是要惩奸除恶的吗?你怎么一甩手就走了呢?这种恶魔,即便我们抓到他了,又能怎么样?最多给他吃一粒子弹!子弹的速度那么快,他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就一命呜呼了。而三个女孩的一生,却全毁了。法律,公义,人类的文明?人类文明了,人类进步了,酷刑废止了,可是对待这种人渣,难道不需要一种极其惨烈的酷刑吗?
按照公安局不成文的规定,这种恶性案件在没有侦破之前,是不准媒体报道的。但是,左佑还是通过朋友叫来了记者,让记者采访,让记者报道。如果褒姒不存在,那就让这个恶性案件尽人皆知,尤其是要那个冒充褒姒的连环杀手知道。你不是要惩奸除恶吗?欢迎!来吧!杀了他吧,折磨他吧!让他为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但是,新闻一见报,梁传刚局长坐不住了,他怒气冲冲地找左佑谈话,责斥他不该擅自通知新闻媒体,左佑不以为然。梁传刚大骂道:“左佑,别以为你以前破过几个大案就目空一切,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以为你是老几?天王老子吗?我告诉你,案子你能破就破,不能破,我另请高明……不,你马上停薪留职,好好反省去。案子,我可以交给别人,别以为离了你,地球都不转了!”
左佑被梁传刚说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倒是巴不得不用自己破这个案了,他巴不得那个连环杀手不要被抓住,起码在杀掉戕害三个女孩的色魔之前不要被抓住。可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急骤地响了起来。
梁传刚接听之后,神色先是疑惑,紧接着就是紧张,放下电话,他马上命令道:“快,到报警中心去!”
110报警中心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我找左佑。”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只接警……”
“陶波、李天云、范文安、邹金宇、陈凯、武天壮、马德天都是我杀的,我要找左佑。”
接线生登时吃惊得叫了一声,但他还是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个恶作剧电话?
“五分钟后,我再打来!”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接线生不敢贻误军机,赶紧向梁局长汇报了情况。
左佑和梁传刚心急火燎地冲到报警中心,站在一排接线生后面焦急地等待着。
铃声又响了,一切侦听设施都运转起来。
“喂。”
“我找左佑。”
“我是。”
“你一直在找我。”
“是,我肯定会抓到你的。”
“哈哈,是吗?”一个女人娇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们进行一场比赛吧!”
“比赛?什么比赛?”
“看谁先找到那个变态色魔。”
“不,我让给你,如果被我抓到了,他最多吃一粒子弹,那太便宜他了。”
“哈哈哈,左警官真是通情达理。我都怀疑你是我了!”
电话突然挂断了。
“怎么样?”梁传刚问道。
负责监听的警察无奈地说道:“再有几秒钟,就能确定位置了。”
梁传刚脸色铁青,看了看左佑说道:“现在你总该相信不是褒姒干的了吧?”
左佑咬着嘴唇,沉着地点点头。就在刚才,他接到挑战书了。虽然他宁愿让色魔深受酷刑而死,但是他更愿意把连环杀手揪出来。这将是一场智力与脑力的比拼。
第四十五章 激情之爱
针对连环杀手的挑战,梁传刚局长主持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上先是要求全体警员保持头脑清醒,不要被社会上的谣言所迷惑,什么褒姒转世、惩奸除恶都是胡说八道,毫无科学根据的。办案一定要实事求是,用辩证唯物主义思想来武装自己。
左佑自然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自从接到那个挑战的电话,左佑就犹豫了,彷徨了。难道褒姒真的不存在?难道自己真的精神崩溃了?如果褒姒不存在,那么程然到底去哪里了?也许自己相信褒姒的存在,就是为了给程然的失踪找一个借口。程然的失踪无缘无故,毫无迹象可寻。而人总有一种倾向,希望给一切事物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这种倾向从原始时代就已经开始,如果没有这种倾向,也就没有天堂和地狱,没有释迦牟尼,没有耶稣,没有鬼,也没有神。可是现在,左佑突然发现褒姒真的是不存在的,那么程然到底去哪里了?他回味着和程然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时光,不禁又热泪盈眶了。他从来没有对程然发过一次脾气,甚至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程然为什么要离开自己?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在会上,梁传刚局长斩钉截铁地要求全体干警沉着应战,早日把戕害三名少女的色魔和连环杀手一举擒获。
一举擒获?谈何容易!那个色魔没有留下任何外貌特征,三个小女孩被吓傻了,她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们身上留下了色魔的精液,dna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警方对一些有过前科的人员进行了排查,但是没有一个人符合dna特征。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个人来,犹如大海捞针。可是,如果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话,连环杀手又怎么调查呢?看上去,他非常有把握,要不也不会下那份挑战书。难道他知道谁是凶手?案发时,他就在现场?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何况,连环杀手如果在现场,他肯定会制止的。
如果我是连环杀手,我怎么调查色魔的行踪呢?肯定要去找小女孩问话,否则别无他图。想到这里,左佑急匆匆地赶往医院。三个小女孩还躺在床上,眼神散乱无光。病床旁的家长们,个个噙满了泪水。看着小女孩凄惨的病容,左佑一阵心痛,胸腔里蒸腾起愤怒的火焰。他询问了三个女孩的家长,有没有陌生人来问她们关于凶手的事,家长们含着泪摇摇头说没有。左佑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来问话,连环杀手到底准备怎样抓住色魔呢?他心情烦乱地来到谢俪家。
谢俪穿着一身粉色的丝绸睡衣,身体的轮廓昭然若现。左佑的脸红了红,在沙发上坐下后说道:“褒姒并不存在。”
谢俪很吃惊地看着他,说道:“左佑,你怎么了?褒姒真的出现过啊。”
左佑告诉谢俪,他接到了连环杀手的挑战电话,但是谢俪依然很迷惘:“也许……也许……也许褒姒还没有走?”
“谢俪,也许褒姒根本就是你的幻觉,后来又成了我的幻觉。现在,该是清醒过来的时候了。”
“不,我一直很清醒,”谢俪辩驳道,“程然变成褒姒惩奸除恶,后来走了,她说过再也不会回来了。左佑,你不要犯傻了,程然不会回来了,你不要再等她了,你即便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也是徒劳,你该清醒一下了。”
谢俪的脸色绯红,语速很快。她最初幻想出褒姒,也许是因为当时受到了伤害;而现在又坚持说褒姒已经走了,实际上是在确信程然不会回来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永远跟左佑在一起了。如果褒姒不存在,那么程然就还是失踪。失踪,就意味着还有可能回来。一旦有那么一天,那她是不是就要把左佑拱手相让了?左佑刹那间明白了谢俪的真实想法,他怜惜地将谢俪揽在怀里,轻轻地咬住了谢俪的耳垂:“别犯傻了,小傻瓜。”
谢俪紧紧地抱住了左佑:“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即便程然回来了,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左佑神思恍惚地说完之后,心中一惊,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爱程然的。
但是,谢俪不容他多想,火热的嘴唇凑了上来,温润的舌尖伸进了左佑的口腔。左佑一把将谢俪横抱起来,放倒在沙发上。手从睡衣下伸进去,还是那个熟悉的乳房,小巧、柔软、富有弹性。他轻轻地揉捏着,谢俪在身下轻声地呻吟。程然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叫的呢?左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知道,谢俪的叫声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挑逗着他全身的每根神经。还是那片潮湿的神秘地带,当左佑意气风发、直挺挺地进入的时候,谢俪的叫声大了起来,畅快起来。
左佑发现他爱上了做爱,爱上了和谢俪做爱。跟谢俪做爱,充满了激情。跟程然呢?他已经忘记那种感觉了。
当两人筋疲力尽地退下战场,谢俪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左佑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气息沉重地说道:“我好喜欢抱着你啊,你就是我的抱抱猪。”
“抱抱猪?”谢俪柔声问道。
“是啊,你不觉得你长得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猪吗?”
第四十六章到四十七章
夜已经深了,满天繁星挂满天幕。万籁俱寂中,左佑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心惊胆战。一具尸体躺在脚下,死者是一个女人,她匍匐着躺在地上,看不到面目,只能看到一头美丽的秀发,沾满了鲜血散乱地搭在地上。女人的四周流了一地的鲜血,整个房间成了一片血的海洋。左佑看着尸体,心脏怦怦直跳。这是第几具尸体了?第四具?不,不,他已经数不清了。连环的命案,几乎让他心力交瘁了。左佑感到头痛欲裂,眼冒金星。蓦然间,他想到了程然,想到了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
啊……啊……哟……快点……啊……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两具赤裸裸的肉体交叠在一起,四条腿缠绕着,绷紧了,又放松了。程然雪白的肉体起伏着,纤纤玉手楼得紧紧的。又是一阵浪叫声……啊……快点……快……啊……啊……
左佑一阵脸红心热,跨间竟然发生了剧烈的生理反应,在满地鲜血面前,在一具女尸面前。他克服着内心深处的紧张,小心翼翼地蹲到尸体旁。女尸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把女尸翻转过来,那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是的,昨天,左佑见过她,是在报纸上。
这个女人名叫汪沛菡,在一家外企工作,已婚,生活本来很幸福。可是一年前,丈夫体检查出身患白血病,她四处求医问药,钱都快花光了,丈夫的病却毫无起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汪沛菡终于熬不下去了提出了离婚。丈夫不同意,于是闹上了法庭,昨天法院做出一审判决,同意二人离婚。
谁知道,当天晚上,汪沛菡就被人杀了。左佑拨打了彭大宇电话,报知了案情,然后又仔细检查尸体。致命伤是在胸口,一把尖刀插在心脏处,直没至柄,手指上似乎有血迹,他拿起死者一只冰凉的手,在灯光下仔细辨认着。每个指甲缝里都插着一根大头针,十根手指头十根针,左佑审视着十根手指,眉头越皱越紧,那本是玉葱般的十个美丽的手指,现在却被插满了针。十指连心!死者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啊!又一种古代的刑罚复活了!十根大头针,只是一种象征,一种标志。每根针里,都隐含着惩罚的意义。
这是古代的插针之刑,这种刑罚多用于女性,因为汪沛菡背叛了丈夫,所以她遭到了报应。
杀手实在太疯狂了,他假托褒姒再生,频频杀人,复活了一个个古代的刑罚,满足着自己的杀人欲望……如果跟丈夫离婚都要被杀,那世间该杀的女人何止千万?左佑笑了。自己竟然接受了一个变态的挑战!
彭大宇带着一批同事匆匆忙忙地赶到现场。对这种残酷的场面,他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见识了人彘、剥皮、凌迟、骑木驴、抽肠等各种血腥的场面之后,这种插针之刑简直就是小儿科。匆匆地看了看尸体之后,他便盯住了脸色苍白的左佑:“诶,谁报的案?”
左佑一怔,是啊,谁报的案?他觉得头痛欲裂,眼冒金星。谁报的案?当然还是那个杀手了。左佑从冥思中醒过神来:“还是那个人,那个神秘的女人的声音。”
“靠!他不是向你下战书,看谁先抓住色魔吗?怎么又来杀人了?”
“他是个变态,”左佑恨恨地说道,“变态,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47,古代酷刑
丁飞来了。
他坐在左佑家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电视。放的是不知重播了多少遍的《连城诀》,丁飞没有心思看电视,他对电视柜倒是更感兴趣。左佑家的电视柜很高,表面铺了一块大理石板,电视机放在上面,人要看电视的时候,需要微微仰起头,看久了就不舒服。左佑端了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呵呵笑问道:“丁医生,买房了没有?”
“刚买了一套,准备装修呢!”
“我告诉你啊,装修时一定要每个细节都把好关。你就说我这电视柜吧,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要看电视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看着看着,脖子就酸了。所以我现在很少看电视。再比如说插座,当时觉得装了那么多插座足够用了,可是真住进来,你就觉得远远不够,所以你装修时要记得,插座越多越好……”
丁飞饶有兴致地听着左佑的装修经,一边观察着面前这个面目俊秀的年轻警察。这是谢俪爱的男人。他曾经说过要保护谢俪的,因为他总觉得是谢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保护谢俪,是不是就要保护谢俪所爱的男人呢?
侃完了装修经,左佑转入正题:“丁医生,想请你帮个忙。”
刚才丁飞接到左佑电话说要拜访他,丁飞当时正好在左佑家附近,于是说:“别去诊所了,到你家谈谈吧。”丁飞这就来了,现在看到左佑面色凝重的样子,丁飞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左佑简单谈了谈色魔强奸三个小女孩的事,至于连环杀手向他发出的挑战,则只字不提。“我想请丁医生帮个忙,看看这个色魔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他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那天看到报道之后,我也一直在想,这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猜,他是一个阳痿患者。”
“什么?阳痿?一个阳痿的男人,怎么强奸小女孩?”
“就因为阳痿,所以才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在成年女性面前阳痿,不但满足不了性欲,而且自尊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为了弥补这种心理创伤,他只好寻找小女孩下手,只有在小女孩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伟大的,有男子气的。当听到小女孩的哭声的时候,他会更加兴奋,他会觉得自己征服了女性。强奸小女孩,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性欲,满足性欲只是最低级的需要,他更需要满足的是他的自尊心。他肯定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
左佑听着频频点头,可是极度自卑的人到哪儿去找呢?“还有吗?”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再多我也不知道啊,”丁飞顿了顿又问道,“左警官不是在跟连环杀手的案子吗?怎么这个案子你也一起查?”
左佑只好把真相托出:“我接到了他的挑战。”
听左佑说完来龙去脉,丁飞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确定杀手是个男人吗?”
“女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一个大男人剥皮的剥皮,凌迟的凌迟?”
“哈哈哈,女举重运动员不就有力气吗?”
“哈哈哈,不开玩笑了,”左佑说道,“虽然有几次都是女人的声音报的案,但是我觉得凶手可能是用了变声器。昨天,他又故伎重演,杀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谁?”
“就是那个跟患病丈夫离婚的汪沛菡。”
丁飞沉思地点点头,怔怔地看着左佑,大脑飞速地旋转着。《连城诀》放到最恐怖、最惊悚的部分了……左佑笑了笑,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诶,正放到最过瘾的地方了……”
“丁医生,这电视剧都放了多少遍了。你快帮我想想,到哪儿能找到这个变态的色魔,到哪儿去找这种极度自卑的人?”
“我给你个建议,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连环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从现在开始,把你自己当成凶手,扮演凶手的角色,现在一个色魔强奸了三个八岁的小女孩,你会怎么办……”
丁飞走后,左佑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换位思考!好,那就换位思考!我是连环杀手,我把陶波的鸡巴剁成了肉泥,我把李天云斩成了一头猪,我把范文安千刀万剐了,我把邹金宇活活煮死了,我把武天壮剥皮了,我把马德天肠子抽出来了……我听到了他们的惨叫,凄厉的叫声在深夜里可怖瘆人,让人汗毛直竖。然后,我看到报纸了,一个色魔戕害了三个八岁的小姑娘。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让他痛苦地死去!用他的鲜血告慰三个受伤的孩子!……左佑想得头痛欲裂,还是不得要领。换位思考,换位思考……连环杀手每一次杀人用的都是不同的刑罚,从陶波的宫刑、醢刑,到李天云的俱五刑,范文安的凌迟,邹金宇的烹煮,武天壮的剥皮,再到马德天的抽肠……刑罚一次比一次残酷!对了,换位思考!如果我是连环杀手,我会怎么对付那个色魔呢?三个八岁的、未谙世事的小姑娘,被他残忍地摧残了!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抽筋剥皮……总之越残酷的刑罚越能发泄出他对色魔的仇恨!连环杀手没有重复过任何一种刑罚,还有什么刑罚是没有用过的?还有什么刑罚能让人更加痛苦?刑舂,拶刑,杖刑……不对,这些都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刑罚,而且这种刑罚对那个色魔来说,太轻了。梳洗,灌铅,锯割,腰斩……除了杀手使用过的刑罚,这四种算是最残酷的了。
梳洗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发明者是朱元璋。据沈文的《圣君初政记》记载,实施梳洗之刑时,刽子手把犯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直到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
等不到最后,就气绝身亡?这也太便宜他了!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掉。如果我是杀手,我绝不选这种刑罚。
灌铅之刑,早在汉代就有记载,汉代广川王刘去的王后昭信妒忌而暴虐。刘去宠爱另一位名叫荣爱的美姬,多次和她一块饮酒,昭信妒性大发,就对刘去说:“荣爱看人时,神色有些不正常,大概是和谁有私情”。刘去信以为真,他见荣爱正在给他绣衣领上的花纹,一怒之下夺过衣服投进火中烧掉了。荣爱见刘去生气,非常害怕,投井寻死,刘去命人把她捞出来,不幸没有死。刘去杖责荣爱,逼她招认私情,荣爱受刑不过,胡乱说出和医生有奸。刘去越发恼怒,就把荣爱绑在柱子上,用烧红的尖刀剜掉她的两只眼珠,再割下她两条大腿上的肉,最后用溶化的铅灌入她的口中。
灌铅?铅的熔点是327.4℃,滚烫的铅水入口就能把人烫死,怎么能达到折磨色魔的目的呢?这种刑罚,不足以惩罚色魔。
锯割,就是把人用铁锯活活锯死,其惨状与凌迟、剥皮在伯仲之间。据《三国志·吴书·孙皓传》记载,三国时,吴帝孙皓的爱妾指使近侍到集市上抢夺百姓的财物,主管集市贸易的中郎将陈声原是孙皓的宠臣,他捕获抢劫者绳之以法。爱妾告诉孙皓,孙皓大怒,假借其他事端逮捕陈声,命武士用烧红的大锯锯断陈声的头,把他的尸体投到四望台下。
这个刑罚,倒是可以采用,左佑甚至能听到色魔的哀嚎的叫声了。只是锯割脑袋,一会儿犯人就死了,还是太便宜色魔了。
腰斩,就是从腰部将犯人砍作两截,刽子手要犯人快死,就从上面一点的部位动刀;如果要犯人慢点死,就从下面一点的部位动刀。如果慢死,上截往往还是活的,过段时间才痛苦地闭上眼睛。这种酷刑起码从秦时就开始用了,对丞相李斯施行的刑罚就是腰斩。明朝时,朱棣谋反篡位,烧死了建文帝,建文帝最亲近的大臣方孝孺天天披麻戴孝为建文帝哭丧,朱棣下令腰斩了方孝孺,传说一刀下去之后,方孝孺还以肘撑地爬行,以手沾血连书“篡”字,一共写了十二个半才断气。最后一次腰斩是在雍正十一年,判给了河南学政俞鸿图。雍正帝最痛恨的就是腐败,而俞鸿图偏偏贪墨无数,于是雍正帝一怒之下,下令腰斩。刽子手执行腰斩,犯人要想快死,必须给钱。而俞鸿图没料到这一着,刽子手给了他一个慢死,俞鸿图上半截在地上打滚,痛苦万状,用手指蘸血在地上连续写了七个“惨”字,才慢慢痛苦地死去。雍正帝听说之后,下令封刀,腰斩自此废除。
左佑冷冷地笑了。如果我是杀手,如果我足够变态,我就使用腰斩。从雍正十一年到今天,已经两百多年时间过去了,腰斩已经成为久远的历史了!是让它复活的时候了!想起色魔上半截身子扭曲的样子,左佑就觉得一阵快意,他太期待那一刻了。如果我是杀手,我要去腰斩了色魔。那么,我就需要一把铡刀,一把特制的铡刀!
第四十八章 到四十九章
这是自己的父亲吗?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眼睛里装出慈祥的神色。这种慈祥以前曾经无数次地感动过谢俪,但是如今,谢俪心中只有愤恨。
谢俪的父母从乡下来了,乍一看到父母双亲,谢俪非常高兴,正准备扑上去拥抱父亲,可是父亲的眼睛却使她迟疑了。那是一双偷窥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无数次地从浴室的门缝里偷窥自己洗浴。还有那双手,青筋暴露,粗糙不堪。那是一双肮脏的手,那双手曾经肆意地抚摸过自己。那时候自己不谙世事,而这个禽兽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见到女儿眼睛里怨恨的目光,谢老头满是惊讶:“小俪,你怎么了?”
母亲同样惶恐,拉着女儿的袖子说道:“你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谢俪冷冷地说道,“我只是见到他就不舒服。”
谢老头脸色微微一变,气嘟嘟地走进屋,哼了一声:“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