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疑小说上一章:我一点也不适合当侦探
- 悬疑小说下一章:经典爱伦坡悬疑集小说全集
“万一那事被发现了呢?”
“可到目前为止,一点也没败露,进行得很好。这是因为桑田在学校的事情,都是死去的老奶奶象父母一样替她操办的。学校开家长会,也都是老奶奶来参加。老奶奶知道桑田还在继续参加戏剧部的活动,但替桑田瞒着姑父他们。其实,我也认为那是不好的。姑父、姑妈也是考虑到桑田的将来,为了她好,才那么要求她的。所以,如果什么都瞒着的话,反而会在自己和姑父他们之间造成隔阂。可桑田说,如果退出戏剧部,生活对她来说就失去了意义。再说部里如果少了她,也会很冷清。别的人为了升学考试,一到三年级就都退出了俱乐部,所以现在部里三年级的学生只有我、杉山和桑田三个人了。”
“百合好象很不喜欢姑父、姑妈,是吗?”
“好象是的。我和桑田从中学开始就很要好,所以了解她的性格。她其实是个好人,可就是有点太多心。她总是说,
‘因为姑父不是自家人,所以没办法,可姑妈虽然是亲戚,却待我太冷淡。除了祖母和敬二表哥,家里再没有人关心我了。’我并不认为敬二那人是很好的人,可是老奶奶却是个号人,她是那么疼爱桑田……”
“星期一,百合怎么样?”
“星期一?就是老奶奶不见了的那天?唔,不!就是发现尸体的那一天吗?那天早上,桑田好象迟到了一节课。对,没错,迟到了一节。第一节课时,学校的工友来说,刚才有电话说百合今天不舒服,要请假。结果,快下第一节课时,她又来了。我们都很惊讶。桑田的脸色有点不好,可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在第一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她和杉山说了些什么。刚开始上第二节课,就有桑田的电话,说老奶奶死了,让她马上回家。”
“当时她的态度如何?”
“脸一下变得苍白,愣楞地在那儿站了有一分钟,但马上匆匆收了文具,跑出教室去了。换成我的话,在那种场合,我想也会那样的。”
“谢谢。请你不要告诉百合我问了许多问题,好吗?因为她很容易多心,过于敏感,所以可能会不必要地胡思乱想。”
少女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点了点头。我们和她分手之后,就向医院走去。
就在进门的时候,兼彦看到我们,便从门诊室出来,告诉我们:
“仁木。五分钟前,有人给你来电语。”
“好象是说叫个什么峰岸的……”
“峰岸!说了什么吗?”
哥哥的喉结咕噜噜地上下动了一下。
“他说,请你告诉他录音机已找到了。还说,详细情况以后面谈。你掉了录音机吗?”
“不是我的。是为杀死平坂出了一臂之力的录音机。”
“什么?那么,平坂被杀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要大声嚷嚷。”
哥哥摆摆手制止他。
“还没有得到证明。对了,家永hushi会开车吧?”
兼彦不停地眨着眼睛。可是一看哥哥认真的神态,他的神情也紧张起来了。
“没听说过。不过,她家里是修理汽车的,所以也许懂得开车的原理。”
“她家是修车的?”
哥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
“她父亲自己有一辆车,自己驾驶。可是,那又怎么了?”
哥哥说了自己得出的结论。当涉及到假电话时,兼彦的脸色突然变了。平日的冷静消失了,攥成拳头的两手不停地发抖。他好象竭力要使自己冷静下来,把下颚往胸前收了收,盯着地板上的油毡看了好一会儿,才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开始说:
“也许是象你所说的那样。可是仁木,录音机这玩艺儿现在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就因为有人拿了一台录音机,就随便说人家是犯人,那证据也未免……”
“先生,我也没有说犯人是谁呀。你说的拿过录音机的人在哪儿呀?”
兼彦抬起了惊恐的脸,用探索的目光看着哥哥。那是一种抱有某种秘密的人、想要探知对方究竟知道了自己一些什么秘密的时候的目光。然后,兼彦苦笑了一下。
“就假定平坂被杀了,可你说动机究竟是什么呢?也是因为买卖交易吗?”
“那我还想象不出来。看来先生似乎已有推测。是不是想到了犯人,还是考虑到了动机?总想着点什么了吧?譬如和平坂以前的行为联系起来看。”
兼彦摇了摇头,那意思似乎是说哥哥在胡说八道。并且,用一种让人听起来多少带有一点哀求的语气说,
“我知道的平坂,除了他是我的患者这一事实外,什么也没有了。再进一步说的话,那就是对我来说,他还是一个重的主顾。我的重要主顾,对我全家来说,也具有同样的意义。”
哥哥的眼睛突然一闪。但立刻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笑了。
“先生,我想还是要见见家永,问她一些有关的问题。不知道先生是在替谁担忧,可是我并没有断定某人就是犯人,只是想尽可能地了解事实。在了解了事实真相之后,再替人担忧,也还来得及。”
兼彦紧张的神情,出现了安心的神色。他死死地盯住哥哥的眼睛,好象有什么话想要说似地蠕动着嘴唇,可是发不出声来。哥哥也不管那副模样的兼彦,对穿过候诊室向这边走来的野田问道:
“野田,家永在哪儿?”
“她出去了。二十分钟前刚走的。”
这是哥哥得到的回答。
“出去了?傍晚出去?”
兼彦满脸惊异,插进话来。
“哎,她对我说,‘如果先生叫我,你就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她拿着她最喜欢的绿色手提包,匆匆忙忙的。”
野田开玩笑似地说。她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冲破阴沉潮湿的空气,传来了一声尖厉的女人的惨叫。我们全都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是可怕的寂静—就在那几秒钟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是家永吧?”
跑到药房门口的人见hushi,上牙磕着下牙地说。一句话提醒了我们。野田hushi象幽灵一样没有一点血色瘫倒在地上。
“是防空洞,悦子。”
哥哥第一个冲了出去。我也立即跟在后面。我们拨开晒在医院门口的东西,向外面跑去。
拐过药房,就看得见高出地平的防空洞了。从黑洞洞的洞口里探出半个身子扑倒在地的女人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白。
“家永,怎么了?”
哥哥跑到跟前,晃着她的肩膀。家永hushi全身剧烈地抽搐,发出一阵阵话不成话、呻吟不象呻吟的声音。右肩上负了伤,血从那里流出来。
“是家永吗?啊,真的。”
比哥哥迟到一步的兼彦茫然地说。
“受了伤了,赶快抬到家里去。”
“仁木,你抬着头,我们俩来抬。”
兼彦转到hushi的脚头——脚还在洞内看不见的地方——踌躇地说。
“你害怕吗?要不我来抬头。”
“没关系,抬上来吧。”
兼彦和哥哥两人一起,把hushi搬出了洞口,翻了个身抬了起来。我站在旁边看着,一阵战栗通过全身。太可怕了!皮肤的颜色变成紫红色,整个脸痛苦地歪斜着。只有嘴唇象快要死的鱼一样,还在微微抽动。兼彦一看,绝望地摇了摇头。
“可是,只伤在肩膀上呀。”
哥哥觉得很奇怪。在家永身上没有发现很严重的伤,右肩受伤的地方,只有一个两公分长的小伤口,出血也并不多。
“不是因为伤。”
兼彦痛苦地说。
“很象被毒蛇咬了的症状。”
这时,在哥哥的胳膊里,hushi的身体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喘了一两口气,说了些什么。
“什么?啊?什么?”
哥哥急得大声问。家永紫色的嘴唇蠕动着,
“猫……猫……”
“猫?猫怎么了?”
她慢慢地抬起右手,好象是指了指洞口。就在那一瞬间,那只手啪哒落了下来。全身抽成一团,已经不行了。从我们赶来,还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太残忍了。”
兼彦喃喃地说。
“犯人偷听了我们说的话,所以把家永……”
象被皮鞭抽打着一样,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真正的犯人在哪儿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呢?这个永远地堵上了家永hushi嘴的恶魔逃到哪里去了呢?还是说,仍然在这家的某个地方?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心里一惊,回过头去。原来是敏枝夫人和英一。跨院那边听不到惨叫,一定是人见hushi。或是别的人去告诉的。
“怎么了?哟,死了吧?”
英一走近前来,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尸体。敏枝夫人不敢靠近,远远地站在医院那头,一只手扶着房子的墙璧,转过脸去。
死者的后事都由箱崎家的人料理。哥哥走近洞口,弯着身体向里面张望。洞里没有丝毫生息。哥哥从衣袋里取出手电简,仔细地照着石阶。血滴在石头的表面上,一直延续到洞里。
我们小心地绕过血迹,下到防空洞里。前面,我们已经讲过,在石阶旁,安着一块木板,以便遮住洞内的亮光;旁边,有一个放蜡烛的壁洞。在离壁洞不远的地上,找到了一把掉在地上的小刀。刀刃长不足两寸,是一把比削铅笔刀稍长一点的漂亮的小刀,还带着骨制的白柄。因为又细又长,所以显得很不结实,可刀口看来很有韧性,不是那么容易折断的。锋利的刀尖上沾着血迹,从这一点来看,首先可以肯定,这就是刺伤家永肩膀的凶器。地上的血迹也正好是从那儿开始,一直滴到石阶上。
哥哥并不用手去碰那把刀子,而是弯下腰去仔细地观察着。然后,又用手电筒在地上照了一圈。在离开小刀约四十公分的地方,绿色的尼龙手提包在地上张着大口,手绢、粉盒儿、散乱在包的周围。
“咦,这是什么?”
在黄色的皮钱包和粉盒儿之间,哥哥发现了一个奇妙的东西。那是一根又粗又结实的铁丝,一头弯成钥匙的形状,另一头扭成一个圆圆的勺子一样的形状。全部拉直的话,大约有三十丑公分长。
“悦子,白天你进洞时,有这些东西吗?”
我很有把握地回答了哥哥的问题。
“没有。当然既没有小刀,也没有手提包。”
“悦子,不要摸那把小刀。”
哥哥提醒我。
“我知道。因为那样会妨碍检查指纹的。”
“那只是一方面。我是怕这把刀刃上涂有剧毒。如果手指上有伤的话,就会象家永那样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我更加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那把小刀。这时,哥哥突然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猫毛!这儿真的有过猫。”
哥哥用手电简照在墙壁的凹处,细心地看着。
“你说什么?猫?(被禁止)?”
“大概是。掉的全是黑毛。”
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巡逻车到了。我们赶快踏着石阶边沿出去了。
医院门前,有两个警官正在间家里人询问发生的事情。哥哥和我一走过去,英一就回过头来问,
“洞里有什么东西吗?”
“有一把带血的小刀。此外还有一些可能是家永的手提包之类的东西。”
“你没有动过那些东西吧?”
警官中有一人立刻叫起来。
“没有动。”
“没有动就好。那刀刃上一定涂有眼镜蛇的毒汁。”
兼彦说。
“那么,那就是死因了。”
“虽然还不能断定,但我认为是那样。右肩上的伤,是从后面刺过来的,但除此以外,身上再没有别的伤了。”
“可怜呀,家永。当时如果马上绕到胜福寺那边去看看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在犯人逃走的时候抓住他了。”
人见歇斯底里地叫着。哥哥吃了一惊,看着她。
“你说犯人从哪儿跑了?人见。”
“当然是从地道啦。肯定是的。”
“没那么回事。犯人没有从地道跑掉。”
哥哥斩钉截铁地说。
“你为什么能断定呢?”
英一插进来问。他接着说,
“我问了百合,她说没有人从后门出去。要是从前面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你们或是hushi看见。因为医院的门大敞着。如果不是从地道里逃走的话,那你的意思是说,犯人现在就在这所医院的院子里罗?”
“我不知道犯人在哪儿。可是,没有从地道出去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难道大家都不知道那个盖子已经被钉子钉死打不开了吗?”
哥哥注意看着周围的人。这一句话在人们中间引起的反响,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人见活象见到了来历不明的幽灵似地浑身发抖;兼彦和英一不相信地向上挑起眉毛;敏枝夫人东张西望地看着每个人的脸,想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到底还是哥哥。只见他出其不意地说。
“那么,封住那盖子的,不是你们家里的人啦?”
“究竟是怎么钉的?”
兼彦有些不高兴地问。
“说钉住,其实也并不是打进了钉子,因为盖板面是水泥的。只是在水泥地面和盖板的空隙间插上了两根大钉子,盖子便打不开了。如果要拔掉钉子,毫不费力就可办到。但是要是进到地道里,再盖上盖板,并从里面把钉子原样插好的话,非有同谋不可。”
“喂,那些话等会儿再说。现场在哪儿?”
旁边的刑警不耐烦了。兼彦把他们领到洞里。英一也跟在后面。
“看来,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了。尸体放在哪儿?”
“手术室。”
人见轻声地回答哥哥。正在这时,
“嗬,雄太郎!”
随着洪亮的声音,木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们一齐回过头去。原来是我十分怀念的峰岸老警部。
老警部还象我们孩童时代见到的那样,一点儿也没变,扬着他那不合体的大下巴进了门。
“哟,这不是悦子吗?长成大姑娘了。”
老警部朝着我眨了两三下眼睛,接着转向哥哥。
“那儿为什么停着那样的车?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吗?”
“人命案。第三起了。”
哥哥简单地说明了发生的事情。然后,把老警部介绍给敏枝夫人。
“真是横祸从天降啊。夫人受苦了。”
老警部说了几句宽慰夫人的话。
这时,另一辆车停在了门前。最先下来的刑警,是上次发现老夫人尸体时来询问我们的肤色微黑的胖子。那时,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比派出所的巡警要强一点的家伙。可是后来才听说,他就是警视厅搜捕一科的砧副警长。由于在破获上野的一家五口人命案中立了功,最近即将晋升为警长。我不由地肃然起敬。因此,不用说,今天连鞠躬也比上一次要恭敬得多。
峰岸老警部一看到刚来的刑警们,使慢悠悠地走上前去,作了自我介绍。从前就很不讲究衣着的这位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衣,一头花白的头发,剃成小平头,略微长长了一点,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农家老父亲的风度。可是,一听他的名字,砧副警长的眼里,立刻出现了一种敬意。单凭这一点来看,就可想而知老警部当年是名闻一时的人物了。
“辛苦了。怎么样?如果不妨碍的话,能不能允许我和你们一起搜查?不过,我上了年纪,也许不中用了。”
对方欣然同意了老警部的要求。老人接着说。
“另外,这里的仁木雄太郎和他的妹妹,也说要协助我们。我想请他们参加询问。等会儿再细谈吧。仁木可是一个很能干的侦探。我敢打保票,他一定会大显身手的。”
砧副警长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他打量着哥哥和我,似乎想说,你们是从哪儿钻出来的毛孩子。但由于老警部极力推荐,他只好答应了。
“在哪儿进行询问?”
老人感兴趣地问。
“按理说应该在会客室。我去商量一下。上一次,是hushi、患者在一起,集体了解情况。今天晚上,要一个人一个人地单独过问。”
“那么,等你们看过现场后再开始。这段时间里,我要在会客室和仁木他们谈谈话,因为有些情况要碰碰头”
老人就象进自己家里一样,在医院门口脱了木屐,推开了挂有“会客室”牌子的房门。
“录音机在哪儿?”
哥哥刚一坐到藤椅上,就小声问。
“不要这么性急。先喘口气,静静心。你呀,也象你父亲一样,什么事都那么急。”
老人取出一个油黑发亮的烟斗,看上去这烟斗很有年代了,活象上世纪的古董。老人一边往烟斗里塞着烟丝,-边问:
“你可知道一个叫做数差屋的店?”
“从前面这条路往左去,有一个澡堂。澡堂再往前走两家,有一个当铺。就是那个当铺。”
“那么,恒春堂呢?”
哥哥认真地思索着。我也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突然,哥哥“啪”地拍了一下手掌,
“明白了!那个恒春堂和当铺,在录音机事件上,分别起着一部分作用。”
“正是那样。似乎没有必要再作更多的说明了。现在,我要沉默一会儿,听听你的推理分析。”
哥哥好象是要整理一下思路,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接着有条不紊地说起来。
“那台可疑的录音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买的?还有,什么时候录的音?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想,录音的场所很有可能是防空洞。为什么呢?因为在那里面稍微叫喊一下的活,家里的人听不见。今天,我在那个洞里,无意中把悦子吓了一跳,悦子大喊大叫‘杀人啦’。可是,谁也没提起这事。从这点来看,悦子的喊叫,家里是听不见的。”
“什么?悦子说你要杀人?那是为什么?”
“区区小事。开了个小玩笑。当然,这么一来,反倒使人明白了一点,就是说。在洞里即使大声喊叫,声音也传不到家里。我想,就是刚才的家永hushi,在她爬到洞外之前,一定多次呼喊。可是我们只听到了一次。再说录音。录音时,除了她以外,很可能还有一个人在场,帮着操纵录音机。正是那个人,是杀害平坂的真正凶手,而家永hushi则不过是个同谋犯。”
“这么说来,用刀刺杀家永hushi的也是那家伙罗。那么,那之前呢?″
“我认为,磁带的录音,完全是为了拿到电话机上播放而事先准备好的。他们把磁带装进录音机里,然后把录音机藏进地道。星期天下午两点钟,犯人埋伏在防空洞里等待平坂的到来,然后杀死了他。并且……”
“等等。犯人怎么会知道平坂要到防空洞来呢?”
“因为有桑田老夫人的信。那封信是星期天上午到的。把信送到二号室的是家永hushi。她一定偷偷拆看了。并且知道了那天下午两点,平坂和老夫人约定在防空洞见面。然后,她就把那些告诉自己的同谋犯—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早就和她一起共谋要杀死平坂的那个人。最后,她把信原样封好,若无其事地把信送给平坂。”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杀死桑田老太太的也是同一犯人罗?”
“我认为很有可能。因为我还不知道老夫人和平坂商谈的内容,所以不能肯定地说。可是,现在暂且把话局限在杀死平坂的问题上。他—或者是她,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但犯人杀死了平坂,并把他藏进地道。到了晚上,家永hushi说要去澡堂,就出了医院。就是这时,她悄悄溜进洞里,取出了录音机。女人去洗澡的时候,总是带上大浴巾呀、擦身的老丝瓜筋呀,还有洗完澡穿的浴衣等等,就好象叫花子搬家似地,乱七八糟地抱着一大堆东西去。她很可能是用男人的裤子包着录音机,然后外面再包上包袱皮,提着出去的。可是,在进澡堂之前,她有许多事情要做。首先,要用澡堂电前面的公用电话叫通箱崎医院,用平坂的声音挂了第一个电话。也就是悦子接到的。然后,到和澡堂隔着两个门的当铺数差屋去,把录音机当了。接着,又返回澡堂,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再跑到火车站前的野游俱乐部去。并且在车站的厕所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把裙子脱掉,换上裤子,戴上乳白色的帽子,出现在野游俱乐部借车。因为她平常就穿着男式衬衫,所以无须换上衣。并且把车藏在某个地方,在车里又一次换了衣服,然后,回到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