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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兰一脸黑线:“我去叫人……”
话音未落,人来了,冬晨听到惨叫声,循声而至,看到韦帅望小腿一片浸红,大惊:“怎么回事?”
韦帅望惨叫:“救命,好痛,快,去给我拿止痛药来,要不打晕我吧!”
冬晨看看呆站一边,表情尴尬的冷兰,刹那内心升起一股不祥预感,他惊怒地:“谁干的?”
帅望咬牙呻吟,闭口不答。
冷兰简洁地:“我。”
冬晨瞪着:“为什么?”我?因为我?
冷兰看冬晨一眼,挪开目光,眼珠在眼眶里微微转动,如果真有目光的话,她的目光可能会象探照灯一样四处扫射,寻找出口。
韦帅望叹息一声,美女姐姐,你这个表情也太让人一目了然了,还不如直接承认换个良好的认罪态度呢。
以冬晨对冷兰的了解,几乎是刹那间明白冷兰的动机与方式,又惊又气又有一丝莫名的心痛,英俊温文的冷冬晨,抬手就给冷兰一记耳光:“你混蛋!”
冷兰站在那,被打得微微侧过脸去,她没有表情,也没动,就保持那个挨打了的姿势,一如倔犟的小孩儿,明知做了错事,认打认罚,却拒不认错。
冬晨愤怒地看着冷兰,那张漂亮面孔上鲜红地印着巴掌印,固执地盯着脚下地方的目光有一种自知做错的惊怕表情,可是紧抿的嘴角又证明再给她一百次机会,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你是我最爱的人,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安危,我都不会旁观危险发生。
至于后果,我来承担。
冬晨的愤怒渐渐被悲痛侵蚀:你闯了大祸,你会遇到大麻烦,你伤了我的骄傲,也毁我们三人的友谊!
可是内心深处也知道冷兰为他,是不计代价的。
冬晨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没把冷兰看住。
他转过身,在帅望面前,低头,屈膝跪下。
帅望吓得差没跳起来,牵动伤口,痛得他惨叫:“啊呀,你干什么?不要吓我!”
冬晨道:“对不起!”
帅望脸色惨白,冷兰也脸色惨白,半晌,韦帅望道:“是意外,是意外,与你无关。”
冬晨不再开口,抱起韦帅望:“我送你回去。”
韦帅望惨痛中白着脸,轻声:“别放在心上,我们的友谊依旧万古长青。”
冬晨忍泪:“我不配做你朋友。”
帅望痛得昏昏沉沉,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道:“那你做我兄弟吧。”
冬晨急得:“你一直让着,你是我兄长!混蛋,你挺着点,没有那么痛,别装死!”急出一头汗。
帅望呻吟:“疼死,救命,止痛药……”
韩青见韦帅望被人抱着送回来,顿时大吃一惊,一看韦帅望腿上有血,不禁心里一凉,坏了!刚要问怎么回事,看到冬晨身后面色惨白的冷兰,心惊肉跳地想,不会吧?没有人敢这样做!她也在冷家历练多时了,不可能么蠢吧?
当下什么也不说,撕开裤腿,看到韦帅望小腿鼓起来老大一个包,断骨刺破一块皮肤,血流如注。
韩青当即握住帅望脚步腕,韦帅望白着脸惨呼:“不不不!!麻药,麻药……”一声惨叫,腿骨复位。
帅望痛得忍无可忍,额头汗如豆大,反而咬着牙叫不出声来。
韩青捏着韦帅望的腿骨,确定没有游离的碎骨,然后叫桑成:“拿药来,叫冷良来。”
药敷上,冷良还没到,韦行先来了。
虽然韩青院子里没什么机灵的家伙,但是冷颜手下在山上不住地巡逻,一见有大事件,当即上报,冷颜听说是冷家三位高层子,立刻回答,这事我管不了,去告诉韦老大吧。
冷颜不喜欢冷兰,极其不喜欢,即觉得她蠢,又气她丝毫不接受自己的逢迎。冷颜喜欢韦帅望,那是他从小看到的孩子,在他身边捣
过多少乱,而且给他里子面子,也给他儿子里子面子。自己家孩子受别人的气,冷颜知道最好的出气办法,去找韦老大。
韦行进门,闻到空气中熟悉的甜腻药味,黑玉断续膏,已经心惊,过去,拨开站在床前的的人,看到韦帅望黑乎乎上满药的小腿!
他的怒吼声,让屋顶为之一抖,落下无数尘埃:“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拥有十几年上房上树经验的韦帅望会自己摔断腿?他无论如何也不信。
正在唧唧歪歪要求增加止痛药量的韦帅望顿时噤声。
韦行见无人回答,立刻回过身扫视身后的几个人。
冬晨满面羞愧,低头望地,冷兰一脸倔犟沉默不语,韦行微挪半步,脸色阴沉下来,小子!丫头!不管你们谁干的,我都会让你们忘不了!就算是冬晨,我也要找纳兰讨论件事,让她给我表演当庭训子!
韩青一见韦行露出狮子般的狰狞嘴脸,就差没呲出牙来了,虽然他也很愤怒,可还没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当场殴打师父的宝贝儿,那绝对是不行的,天底没这种处理纠纷的方式,两孩子打仗,你们家孩子吃亏,大人就上场动手?
韩青忙拦在韦行前面,问冬晨:“冬晨,你送帅望回来的,可有看到帅望怎么受的伤?”
冬晨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冷兰道:“我踢的。”
不待韩青开口,韦行已经一把抓住冷兰手腕,韩青叹息一声,太晚了,冷兰这丫头一向也机灵,居然被韦行抓住脉门,即使他拦,也
没可能从韦行手里夺人,韩青只得道:“大师兄,冷静点,还没问原因,我们还不知道孩子们为什么争执。”
韦行咬着牙:“不用在这儿问,咱们到师父面前,好好问问!”
22,坦白
冷兰倒不介意到冷秋面前领罪,她只是不喜欢被人抓着手腕,她微微一挣,一股巨大的内力,猛冲过来,直撞得她五脏翻腾,窒息欲呕。
韩青见冷兰脸色一白,虽然没什么表情,却咬紧了牙关,当即喝叱:“韦行!”你可以去找师父理论,要动私刑,错就在你了。
韦行回头瞪他一眼,倒也不敢再下暗手,只拖着冷兰往秋园而去。
帅望刹那明白自己那一迟疑,真是大错特错了,事情严重了。
看起来为伤痛困扰得快要死掉的韦帅望猛地坐起,双眼精光闪闪:“师父!别让我爹去找师爷!”
韩青看看帅望:“这件事,你师爷一定会知道的。”
帅望急道:“你来处理!你可以在他之前处理这件事!”
韩青沉默,帅望心知已经来不及,挣扎起来:“带我去秋园,师父,咱们得去秋园!”
冬晨在一边脸色惨白:“韩叔叔!”
韩青道:“我去看看,你回去等着,这事同你没什么关系。”
冬晨急道:“韩叔叔,这件事……”
韩青再次:“同你没关系!”
韩青已经抱起韦帅望,快步离开。
冷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韦行拉着冷兰手进来,这真是意外之喜,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切了?
韦行怒道:“咱们冷家承诺保护参赛选手的安全,对破坏比武大会的,怎么处置?”
冷秋慢慢站起来,唔,冷兰伤到谁了?韦行当然不会为别人么出头,对外冷兰可算是自己人,冷兰伤人,他不过去帮手已经算正直了,所以,冷秋深深叹息一声,我是希望韦帅望出乱子热闹热闹,可不希望主角是你啊!——你害得老子不得不上台跑龙套。
冷秋问:“帅望受伤?伤重吗?”
韦行一推冷兰,怒吼:“说你干什么!”
冷兰终于脱身,怒瞪韦行一眼,直接坦白地:“我踢断了他的腿。”
冷秋的感觉,不是你怎么这么坏,而是你怎么坏得这么蠢啊!那本来是韦帅望的难题,你居然……
你知不知道你了做这件事,我必须给人家交待?!
你居然把韦帅望的难题包揽上身,拿来难为我!
他需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把一个外来的小孩儿扶上马,这孩子却一次又一次证明她不是那块料,而且原因并不是她真的奇蠢无比,原因是她根本不喜欢喜欢这个位子,也不想克制自己的不适应。
你冒着风险送上和氏璧,对方当成块冷烧饼,接受得不情不愿。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冷秋终于忍无可忍。
一记耳光。
冷兰踉跄一步,怒目。
冷秋气得,你还敢冲我瞪眼睛!
你确实需要教训,让你知道高地厚!
你需要知道这世界上不但有你摆不平的事,也有我摆不平的事!
冷秋悲哀地想,这丫头永远不会明白,如果我在他们三个人里护着她,那就是害了她。韩青韦行护着她,是看我的面子,如果我伤了他们的情,就连这但情面都没有了,谁还会帮她?
我都不能下手伤害他们的孩子,你竟然敢?
冷兰,你只求今生这两个师兄愿意一直庇护你吧。
冷秋指着冷兰,一字一顿地:“韦帅望是参赛选手,所以,不用告诉我原因,你打伤他,你给冷家的信誉抹黑,你要用血来洗清这污点!”
韦行听得很痛快,也听得有点心惊。
韩青同韦帅望进来,正听到冷秋的命令:“带她去校场,二百鞭子;打完不死,打断她两条腿;如果还活着,即时逐出冷家,永世不用!”
所有人都惊呆,前两条也罢了,下人还真敢下重手把冷兰活活打死啊?当然血淋淋是难免的,不过反正功夫都是打出来的,大家都是忍痛专家,疼,总是会过去,伤,也总是会好的。
逐出冷家?
这一条,不用真做,光是说出来,已经够伤人。
让众人震惊的严厉处惩,唯一无动于衷的就是冷兰,抽她鞭子?唔,她可以忍。打断腿?我打断人家腿,打断我的腿很公正。逐出冷家?呼,被人赶走的感觉不好,是吧?尤其是被面前这个人。不过,冷兰的有一点感觉不好之外,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好啊,谁他妈要在鬼地方呆着啊!
冷兰如释重负地看一眼韦帅望:“嗯,这样子你还满意?算是不欠你了吧?”
韦帅望真是哭笑不得,姐姐啊!你当然不介意永世不来冷家,可是你爹介意啊!
韩青看看韦帅望,看看冷兰,怎么回事?你们一点互相仇视的意思也没有啊,这种惺惺的表情是啥意思?
韩青道:“慢着,师父且听听,他们是怎么回事!”
冷秋道:“不用说了,冷家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么明目彰胆地打伤即将参加决赛的对手。即使她是白痴,不记得韦帅望明的对手是她师弟,别人也不会忘记这点。我不用听起因,人人都知道这是最大的动机。”
韦行到此时,虽然还是很气,可也觉得:“不用赶出冷家那么严重吧?”暴打她一顿我是非常赞同地。
当然了,没人理他的喃喃自语。
冷秋咬牙切齿地着冷兰:“你动动你的蠢脑袋,我可以因为不公平竞争,取消冷冬晨的参赛姿格。”
冷兰猛地抬头,瞪住冷秋,目光里的愤怒怨毒,竟让冷秋心惊。
冷秋慢慢地,苦笑了。
唔,打她罚她,她都不介意,这才是她介意的事。
冷秋苦笑坐倒,如果感情生活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事,你跑到冷家来混什么?上树抓鱼吗?
唔,我忘了,那小子是她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与韦帅望对手,是有生命危险的。韦帅望那一剑,确实惊人。有生命危险,那小子又是个君子大侠,万万不会临阵脱逃,那么唯一的选择,当然……
冷秋苦笑,有一万个法子可以让韦帅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状况,你偏偏大白天走过去踢他一脚!冷秋瞪着冷兰,你真是我女儿?
冷兰继续用带毒汁的目光望着他。
报应啊!老天罚我!
帅望沮丧,事闹大,我这不成不战而屈敌之兵了吗?
算了。
“师爷,师叔是同我闹着玩,失手。”帅望对这种法,不太报希望。
冷秋果然,扬眉看着他,无动于衷地。
韦帅望咬着牙,笑:“我不想上场,我怕输。我激怒她,她踢我,我没躲。”算我的吧,你不见得因为不躲,赶我走吧?拿鞭子抽么漂亮的姐姐多不好?我替她吧。
韦行气得咆哮一声,就向韦帅望扑过来,被韩青一把抱住:“你冷静点!”
可是没人抱住冷秋,所以冷秋过去给他一记大耳光:“你以为第一名是你的?你有权转让?那是你的,是你爹的是你师父的,也是我的!”瞪着他,你说的是真的,还是给我台阶下?我也正奇怪,你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冷兰踢断腿!小混蛋!你也这么白痴吗?
韦帅望苦笑,摸着自己的脸,哦,是吗?我的第一名,也是你的第一名?
冷秋看到韦帅望的苦笑,更加暴怒,回手再一记耳光,气极!你以为一样吗?冷冬晨是纳兰的儿子不假,可是纳兰的儿子不等于是韩青的儿子,冬晨始终只是纳兰的儿子,他父亲是冷湘。
你,韦帅望是在韩青身边长大的,你是韦行教的功夫,姓韦,你说过与父亲永不相见,所以,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孙子,可也勉强算是我们一伙的,你竟敢把第一名让给冷湘的儿子?
冷秋咬着牙:“小子,你是我徒孙吧?我徒孙敢把白剑让人?你明天给站到校场上去!我不管你是一剑杀了他,还是跪下来求他,你必须给拿到白剑!如果你拿不到,我就让你滚蛋!”
韦行差没点头同意,对,我管你受了什么伤,你必须给我出战,还必须赢!当然了,如果输了,我才不会让你滚蛋,你得给我好好地百分之二百专心地好好练一年!
韩青看着冷兰目瞪口呆的表情,微微有悲哀,小家伙,你是替人顶罪了吧?
韩青缓缓问:“冷兰,是这么回事吗?”
冷兰慢慢垂下眼睛,终于愧疚了,第一次承认,那个嬉皮笑脸的小丑,确确实实,心地善良。
冷兰坦白:“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去找他,就已经打算打伤他,我躲在树上,用桃子打他,就知道他会骂人,我本打算借机动手……”
冷兰沉默一会儿,我为什么没动手?因为被韦帅望逗笑,不。“他没激怒我!我让他再一骂遍,他立刻换了个话题,他不想同我动手。他向我保证他不会伤到冬晨,当然了,他有点迟疑,他也不想输了受罚。我说,那我成全你吧,他拒绝了。他说冬晨不会希望这样得到白剑。”
冷兰道:“他转身走,我踢断他的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但是,他没试图激怒我。而且,他的想法,同我做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有没有想法,我都会这么做。”
帅望看她一眼,师爷不想赶你走,但他需要个借口,帅望垂下眼睛:“我没躲,我当时犹豫了,希望能逃避这个问题。我愿意承担一半的责任。师爷别赶师叔走,要打要罚,我们一起担着。”
冷秋对着自己的漂亮女儿,忽然间好想掩面痛哭,冷兰可真不给他机会啊!
人家韦小朋友好心给我搬个凳子,我一只脚都踩上去了,你居然过来给我一脚踹飞!
冷秋长叹一声:“帅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韦帅望惨白着脸:“我没跟师爷说假话,如果我不犹豫,师叔又有言在先,我怎么可能被一脚踢倒。”
冷秋默默无语地去看韩青,平生第一次向他徒弟求助,你看怎么办,我让他们气糊涂了。
韩青得到授权,当即道:“冷家还从没出现过决赛选手被冷家人打伤的事!即使真是玩闹中失手,也得严厉处置。冷兰,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你应该明白,你不能逃过处罚。你想想,为什么只因为白逸儿收到冷家的请贴,区家就不再追杀她?因为冷家的保证,是有信誉的,这个信誉,不能因你失去。你不要再提打伤韦帅望的原因,你说的那种原因,让我们除了处死你,没法向外人交待!就象帅望的那样,是失手。你的处罚,二百鞭子,后山面壁半年,你仍可在冷家做事,但不是跟着我,你去跟着冷颜,让他带你!
回头看看韦帅望,微微叹息:“你这孩子啊!明天,你去比武吧,你愿意上场也好,认输也好。你给师父师爷,还有你父亲,丢了今年的白剑,等你伤好,让你爹教训你吧,后山有的是地方,容得下两个孩子一起面壁思过。”
帅望咧嘴:“非得打师叔啊?一个女孩子,挨打很难看的。”
冷兰怒目:“有你满地打滚难看吗?”
帅望无语了:“我比你难看,我比你难看!”靠,这有啥好争,你挨打姿势优美,你多表演一会儿吧。
韩青询问:“师父,师兄,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冷秋点头无语。
韦行愤怒地,伸手一指冷秋:“你女儿需要好好教训,赶她走是太绝情了点。但是,她确实需要好好挨顿鞭子,让她有所敬畏!”
冷秋默然,是,你说的对,受教了。不过事轮得到你说吗?拿手指点我,我给你剁了!一肚子恶气,脸上可没什么表情。
韦行转过头阴森地:“你听到你师爷说了?明天,去比剑,不管输赢,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当然你输了,咱们就得多聊一会儿!
他咬着牙“聊聊”的样子,让韦帅望两腿发软,张口结舌,一脸惊恐。
23,不能承受之痛
不过,更让他惊恐的是,他当场见证了冷家的惩罚,真是毫不含糊的。
冷秋垂下眼睛,说:“现在,立刻执行。”
韩青低声:“在园子里吧。”
冷秋回答:“校场。鞭刑架。叫冷颜派执刑人来,韩青,你去监刑。”
韩青点点头,欲言又止,点头离开。
冷秋回头叫平儿:“去告诉冷颜,谁敢手下留情,就剁下他的手。”
平儿没听懂,不过,话她记下。
她找到冷颜,传话。
然后笑问:“哪个下人冲撞秋爷?”
冷颜哭丧着脸:“冷兰。”呜,干嘛传话给他,他哪敢去当着韩青面把这话说一遍。
平儿没明白:“什么?”
冷颜哭的心都有:“冷兰踢伤了韦帅望,要抽她二百鞭子。”
平儿瞪大眼睛:“什么?不!”
冷颜道:“如果我真的把冷掌门的话传下去,你觉得,冷兰能活着挺过去吗?”
平儿惊恐地:“韩掌门知道这事?”
冷颜点头:“韩掌门宣布的。”
平儿呆住,半晌:“帅望伤得很重?”
冷颜道:“重,是挺重,重要的是,他明要参加比武决赛的。”
平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韦帅望受伤轻重的问题,而是韦帅望受伤将失去白剑的问题,韦帅望失去白剑,冬晨得到白剑,那么,纳兰是当事人的家人,也不好出面去求情了?
平儿瞪着冷颜:“我能做什么?”
冷颜沉默良久:“向受害人家属求情?”韦老大别宰我,我可不敢回答我不知道啊。
平儿转身要走,冷颜道:“等受害人家属的气消得差不多的时候。”
平儿一笑,感激地点点头。
对,气头上去找韦老大,那家伙倒是不会说话也不懂拒绝,但是他会沉默不语,转身就走。
为什么校场上行刑会比较可怕呢?因为受刑人会被吊起来,当皮肤被拉伸时,最易被鞭子割裂。也因为被吊起来挨打很难看,如果你呲牙咧嘴,别人会看得很清楚。你不但承受疼痛,还失去尊严。
如果你想见识冷掌门冷酷那一面,会发现那不是件难事,如何承受,才是真正的难题。
帅望站在韩青身后,喃喃道:“如果我说不追究,难道不行?我不追究,我不介意!”
韩青道:“白剑争夺者受伤,定要有人负责。帅望,失手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你们是好朋友,经常起打闹,失手也是常事。让事情到此为止,别再生枝节。”
帅望沉默。
冷兰开始只觉得身子一震,然后就象被闪电击中一样,她不由自由地握紧拳头,但她没有挣扎叫喊,她只瞪大眼睛,好象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其实,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太过剧烈的痛,让她的瞳孔收缩,她有一刹那眼前一片白色,什么也看不到,耳朵里只有轰鸣声,可是那并不是昏迷,她的意识是那样清晰,清晰到可以感觉疼痛是如何象闪电一样在的脑海里穿过,然后余波震荡着扩散到全身。
让人希望自己已经死掉的痛。
同父亲教训她时的鞭打完全不同,这种痛会让她的内脏抽搐,会伤到她,甚至可以杀死她。
二百次鞭打,无法想象样的疼痛承受二百次,会是什么样。
冷兰先是咬紧牙,然后放弃了。
她没有力气抵抗那么多那么重的疼痛,只得放弃。
她还以为,她有足够的力气抵抗切疼痛,原来,并不是。
不出声,不改变,没反应,并非真正的坚强。就象面对沼泽,越陷越深,你明知必须后退,却没有力气让自己停下脚步,清醒地看着自己步步走向深渊,内心悲哀,却不想哭。
就这样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做什么能挽回已经成为历史的一切?什么也不能,所以,就这样吧。
冷颜很快就过来传达冷掌门的命令,当然,他只是在韩青面前,用正常的声音:“冷掌门,如果有人手下留情,就剁了他的手。”
他的时候,冷兰慢慢垂下头,身体对鞭打再没任何反应,却有一大滩血溅落在地。
韩青看他一眼,点点头。
回过头看看帅望:“你回去吧。”
帅望惊恐地看着韩青,看看已经在流血的冷兰,摇摇头:“师父,我觉得够了。”
韩青轻声:“你回去吧,处罚一旦决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帅望愤怒地:“我本可以……”
韩青道:“对,如果你象上帝样万能,就可以避免一切悲剧。”
帅望愣一下,韩青道:“你有你的惩罚,冷兰的处罚,与你无关。”
帅望道:“可是,她只是个,只是个小女孩儿,你怎么能……”
韩青瞪他一眼:“我看她比你象子汉!”
韦帅望吃瘪,我怎么了?痛了就叫痛,那是正常人!
冷良过去检查昏迷的冷兰,然后向韩青摇摇头:“情况不好。”
韩青沉默。
一百鞭子,也差不多了。
帅望惊恐地:“她怎么了?”
冷良一边认真的擦拭自己手上沾到的血,一边淡淡地:“不象想象中那么坚强。”
韩青道:“她一声没吭……”
冷良头:“却受了内伤,你我都知道,象她这样的功夫,是不应该受内伤的。这么早就放弃挣扎,等于自杀。”
帅望急道:“师父,这算什么?我受的伤也好,你们搞的破运动会也好,什么冷家的狗屁名声也好,怎么值得一条人命,师父!你要继续进行这种酷刑,我会看不起你。”
韩青怒目:“放屁!你给我闭嘴!”
韦帅望怒吼:“如果你不停下,我马上就离开冷家,你们自己玩去吧!”
韩青怒瞪着他,心里却隐隐好笑,啊,破运动会?狗屁名声?玩?你小子才几岁啊?居然视世间浮名如无物。
可是,愤怒的韦帅望拒不退却,这种坚强这种天真却又象个孩子。
韩青叹气:“我去同师父说,你们等着。”
冷颜远远见到平儿,忙过去:“如何?”
平儿摇头:“他不肯,就象没听到我说话一样,说声他还有事,就离开了。”
冷颜道:“冷良说她受了内伤,说她没运功护住内脏,她放弃了,她在自杀。”
平儿沉默一会儿:“我再去找他。”
冷颜忽然“呃”一声:“他过来了。”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平儿回头,看到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