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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还说韦帅望同韩笑争吵,他也真以为韦帅望那个嘴巴奇损的小家伙真说了韩笑什么。原来不是,康慨说,帅望不肯低头讨好韩笑,韦帅望这辈子低头讨好过谁吗?
韩青轻叹一声:“两个被宠坏的孩子。”被宠坏了,那样骄傲,骄傲到不肯有一点虚伪与谎言。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昂首挺胸地活着,没低过头,没讨好过别人?贵为公主到冷家,不管是对着冷脸热脸,还不一样陪着笑脸说好话,不委屈吗?不难过吗?
冷家山上谁敢给家里两个孩子委屈受?都宠坏了。
只不过,韩青喜欢帅望着种骄傲,他不喜欢的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表现出喜欢来,这样,你就知道,当他喜欢你,他是真的喜欢你。
韩青叹气,这就是他喜欢韦帅望的原因吧,五岁大的时候就已经任性倔犟,脾气坏得一塌糊涂,完全被宠坏了,决不会小心翼翼看大人脸色,可是那孩子抓着他衣角偎过来,他就知道他已经得到他的信任,这种信任,除非他辜负,将是一生不变的。
康慨听了韩青的叹息,倒愣了一下,以为韩青没听明白,喃喃地重复<一次:“不能全怪韩笑,帅望也有责任。”
韩青苦笑:“是,兄友弟恭,弟弟不好,当哥哥的一定有责任。至少,没尽到教导之责。”
康慨顿时窘住了,知道自己把话说得太白了,急急弥补:“韩笑身体不好,病人难免心事多些。”
韩青沉默了。
带回去吧,自己宠坏的孩子自己受吧,不能放在外面让他伤害外人。
韩青道:“这次,我带韩笑回家,会严加管教。”
康慨呆住:“带回家?掌门的意思是?”
韩青道:“这也是,我师兄的意思。”
康慨呆了呆:“韩笑同韦大人感情很好!”
韩青点点头:“我们父子间,应该多一点接触,我欠小家伙的一些时间,希望有机会弥补。”
康慨沉默,不是一>些,是很多。这样也好,韩笑是需要人给他讲讲道理,但是……
康慨总觉得,有点黯然,再生疏,这也是他照看了很久的孩子,他忍不住说一句:“韩笑怕是会——。”那孩子会不舍得吧?是人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孩子受到的照顾比韦帅望多百倍,他对韦大人的感情恐怕也比韦帅望的要多很多,那孩子静静站在他师父身后的样子,象条安静的影子。有时候康慨觉得那孩子静静的样子,有点象韦帅望受伤后,在他师父身边沉默的样子。
康慨推开门:“掌门请!”
叫韩笑:“韩少爷,你父亲来看你了。”
坐在床上看书的韩笑,闻言一愣,抬头看看韩青,见韩青露出一个微笑,眼睛里却一副欲语又止的神气,他顿时就冷下脸来,放下书,掀起被子,下床,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父亲,一路辛苦。”
韩青无奈地苦笑:“快回去盖上被子,别冻着了。好点了吗?”
韩笑站在那儿:“已经不碍事了。”
康慨在门听着韩笑故意客客气气的冰冷口气,实在不忍心看着韩青的窘态,躬身而退。
韩青见韩笑站在地上不动,虽然明知人家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还不走?他还是过去,微笑:“去盖上被躺着吧,难得有时间,我们聊聊。”
韩笑微笑:“不用,我没事。”
韩青站在那儿,韩笑倔犟地拒绝回去躺着,好象这样,就能拒绝韩青的谈谈。
韩青决定忽略韩笑的小小的抗拒,直接道:“我听你师父说,你同帅望有一点争执。你觉得,帅望什么地方做错了?”
韩笑沉默一会儿:“他没错,我只是不应该说一些实话。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
韩青半晌才问:“你说了什么?”
韩笑淡淡地:“我的的看法。”
韩青问:“什么看法?”
韩笑抬起眼睛:“我觉得韦帅望的品性象他生父,不象我师父,也不象你。”
韩青呆住。
韩笑冷冷的目光里竟有一丝讥屑之意:“我说错了吗?”
韩青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不,韩笑不是说错了,而是说中了。多数人认为冷恶是个恶魔,韩青认识那个人,那个人的品性……
年少的韦帅望,倒在地上,手腕流血,却不止血,多么偏执:你不要我,我杀死自己,让你后悔一辈子。
当年的冷恶何尝不是如此,已经做了坏事,他自己也知道是坏事,他也后悔了,可是不为这个江湖规则所容,他的选择是——让你看看我往坏的一面能走多远。
还有那骨子里面的嗜血。
因为太过激烈的情感,必然导致太过剧烈的爱与恨,偏执的性格让他们选择最过激的方式来表达与发泄。冷恶喜欢他人的痛苦,而韦帅望喜欢想象中的杀戮。
就象韦帅望刚刚说的,我不知道怎么会使出那么快的一剑,我一剑就杀了他。
韦帅望对功夫不感兴趣,他喜欢思考,喜欢解决问题,所以,他对功夫的原理想得很透,但是,他不喜欢练武,他对于如何把功夫练得更好让自己更强,一点兴趣没有。真正喜欢功夫的,是冷兰。
韦帅望只是对死亡感兴趣。
那才是,他内心深处,最深的秘密与动力。
不可碰触地深。
深到,韦帅望自己不知道,而且反常地抵触任何可能将这个秘密引至表面的事实。年少的韦帅望,对于他人的死亡异常敏感,他不会告诉韩青是冷良要杀他,因为那会导致冷良死亡;他会拼了命地去救冷玉的儿子,他不想看到别人的死亡。这一切,是因为死亡于他,是一项禁忌,不能打破。当死亡的禁忌打破,韦行逼他生死对决时,他简单地选择一剑杀死对方,在而后的比武中,没有任何技巧与对抗,韦帅望执着于速度,一剑毙命,从无活口。
韦帅望出剑时,一定会有伤亡。
当日在冷家山的比武,他的剑法并没有发挥到最大威力,那也许,并不是因为他还没有练熟那一招,也不是因为白天,可能,只是因为,在台下坐着看着的有韩青。
所以,当韦帅望杀了冷玉的弟子,他本能地选择说谎:这不是我杀的。他解释那一剑的速度时,他说,因为天黑。
因为天黑,没有观众,顾忌解除,桑成受伤,引发他的怒火,血,激发他的渴求。
韦帅望的剑法,只有在他打算杀人时,才发挥最大的威力。
韩青沉默了一会儿,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韦帅望要自己努力了,人人都有破坏与毁灭的欲望,与生俱来,如同求生欲望,只不过,帅望的性格激烈些,他对爱恨的体验,较别人深刻,较别人执着。你要学会爱这个世界,而后才会被爱,当你有所爱惜时,才会不舍去毁灭。
至于韦帅望那可怕的嗜杀本能,帅望已经把它埋得很深了,那孩子已经很努力,做得很好了,他不会因预测中的杀戮惩罚他的孩子。
韩青沉默一会儿,韩笑的目光惊疑,实际上,他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话,可是韩青的迟疑让他有一点惊恐,什么?我说对了吗?或者,我说的是很大的错误吗?
韩青缓缓道:“帅望的性格象他生父,但是,他的人品比很多人都好。你说的有一半是对的,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愿别人提起的实情,当面提及他人的痛处,不够厚道。下次争吵时,记得只争论你们产生的不同意见本身,不要伤害同你争论的人,你不是因为他是个坏人才同他争吵的,你只是与他有不同意见。”
韩笑愣了一会儿,他不太能完全理解这些话,但是,他也听明白,韩青说他做事不厚道,说他的话伤了别人,韩笑恼羞成怒:“他象他父亲,他就也是个变态!我同一个变态说话,用不着厚道!”
韩青沉下脸来:“你知道韦帅望的父亲是什么人吗?谁告诉你这些事?”
韩笑怒道:“魔教教主的故事都快成传奇了,还用人告诉我!他父亲这么大名鼎鼎,人人都说,单单我不能说?”
韩青道:“江湖传说,不可尽信。没有人当着韦帅望的面提这件事,韩笑,你告诉我,除了你,你还听过谁当着韦帅望的面提他生父?你不明白这样不但伤害了他,也伤害了你师父,你师父才是养他长大的人,是他真正的父亲!”
韩笑顿时热泪盈眶:“他不是!养他长大的才是他父亲,那你呢?你从没养过我!”
韩青沉默了。
良久,韩青道:“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希望现在弥补还来得及。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收拾一下,跟我回冷家。”
韩笑呆住:“什么?”
韩青道:“我同你师父商量过了,他京城事忙,我那边事情少,你也该在冷家山熟悉一下冷家的人与事。你母亲,也一直想念你。你跟我回冷家山,以后,我来教你。”
韩笑呆呆地看着韩青,半晌:“因为我骂了韦帅望?他是这么重要的人吗?因为我骂他一句,他就……他跟他父亲一样,这就是他的人品,难怪没人敢当着他面提他父亲,你说得真好,我也不敢提了……你们养他长大,你们是他的父亲,那我呢?我是没有父亲的孤儿吗?因为我骂了他!我师父赶我出门?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韦帅望是碰不得的大人物!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才是你们的儿子,我什么都不是!”
韩青道:“韩笑!那不是事实,我刚才已经向你解释过了……”
韩笑怒吼:“滚出去!你不是我父亲,我从来没有过父亲,我没有父亲过得很好!我不需要父亲,永远不需要!你滚!”
韩青厉声:“韩笑!”
韩笑泪流满面,还想怒吼,却已经说不出成句的话。
韩青按住他双肩:“韩笑,你冷静一会儿,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接着谈。”
韩笑挣开他双手,咬牙切齿:“我,恨,你!”
八十二,失控的事态
韩青推门出来,韦帅望站在院子中央,一地的雪,映得韦帅望的目光特别的寒冷。
韩青疲惫了,慢慢关上门,想了想:“是我一时生气,把话说急了,让他误会了。”
帅望慢慢走过来,看起来,想给韩青个拥抱,可是,看看韩笑紧闭的房门,帅望停在韩青面前,良久:“你应该给他个耳光。”
韩青苦笑了:“你说的是。”
帅望沉默一会儿,笑:“要不,你打我一顿,证明我不是大人物?”
韩青百般愁中被逗笑:“滚!”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是又做了一点让你生气的事。”
韩青长叹一声,无语问青天,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乎?
帅望道:“我找到黑狼,让他去认尸,他说那是他两个师兄!”
韩青沉下脸来:“这事你可以直接问我!”<
帅望呆了:“你知道?”
韩青沉默地看着韦帅望。
帅望道:“你还是打算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如果这次我不在那儿,你来了,看到的,是桑成与公主的尸体!你还要继续等下去!直到公主真的遇刺身亡?!”
韩青道:“她有别的选择!”
韦帅望大怒:“为什么她要做别的选择?别人可以选择谋杀她而不受处罚,她只能选择别人强加给她的选择?!”
韩青怒吼:“韦帅望!”
帅望道:“你明知凶手却不指证,你还让我父亲不要管公主府的事!你完全不顾你弟子与你继女的死活吗?你这叫大公无私?孔子说的仁者爱人体现在哪?”
韩青已经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举起来又放下,内心唯一的声音就是:“冷静,冷静,等这股火过去再处置他。”
应该十三岁就赶他们出门,早晚会让这些孩子给气死。
话说,康慨一向机灵,他眼见韩青进门就开始训孩子,知道事态不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了这父子俩好,还是宁可让韦大人做黑脸的好,所以,他一早跑去叫韦行。
韦行来时,正好听到韦帅望向韩青咆哮,而刚刚咆哮过的韩笑,本来已经气喘吁吁就要发病,忽然听到外面韦帅望的一声声抗诉,真是又惊异又好奇。不由自主地站在窗前侧耳听。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气喘的事,也忘了生气,急促的喘息竟慢慢平息下来。
韦行听到咆哮声,根本不理是啥内容,过去就给韦帅望一记大耳光:“你喊什么?”
帅望踉跄一步,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韩青:“芙瑶是你继女,干娘托你照顾她,你也答应过的,这次,她差点死了,你不能不管!”
韩青良久,终于道:“你父亲看见你进了公主府!”
帅望伸手摸摸火辣辣的脸,半边脸麻木,要揉一揉才觉得刺痛,嘴巴才能动得自如,帅望看着韩青:“你!看着我……”良久:“那个人,也是你们逼死的吧?”
许久,韩青叹口气:“我们没看见你出手,只猜到你出手了。”对另外一条指控,等于默认了。
帅望忽然间流泪:“她是纳兰姨的女儿,你不能替她做点什么吗?”
韩青道:“我已竭尽全力!帅望,你为了什么,三番五次疑我?先是让桑成替你说谎,你不决定不再信任我了?你觉得我会不顾桑成的死活,不顾公主的死活?这些年来,我们师徒间相处,我就给你这种印象?”
韦帅望呆了一会儿,忽然间无比痛恨自己,他握紧拳头:“你听说杀了人时,真的没有……”良久才缓缓道:“没有觉得,我真是一个,一个嗜杀的人?”帅望慢慢微笑:“真的没有?”
血,顺着韦帅望微笑的嘴角淌了下来。
寒冷的空气中,那血滴还冒着热气,帅望的微笑,等了又等,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弯起的嘴角颤抖着扭曲了。
帅望再次努力微笑,一次,再一次,嘴角只是微微牵动,终于倔犟地紧抿在一起:“是你疑我,不是我疑你。”
韩青良久:“我没有疑你,我知道你。帅望,我早告诉过你,当你的生命,你朋友的生命遇到危险时,你可以选择你的,你朋友的生命,也应该做此选择。至于,你是不是喜欢杀戮,韦帅望,你是一个人,人是有理智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你做何选择,不看你天性喜欢什么。”
帅望呆呆地,良久,忽然间泪流满面,跪下:“师父!我我,我!”
韩青再次叹气,此时此刻,他不是不疲倦的。久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气,是很伤元气的。
韩青叹息:“你们这两个孩子,早晚得把我气死!”
帅望放声大哭:“师父,你别生气,你别生我气!”
韩青见韦帅望哭成这样,竟不禁气笑:“韦帅望!你不是又闯了什么大祸吧?”
帅望的哭声嘎然而止,韩青的脑袋“嗡”的一声,啊,天哪,我累了,别告诉我,别告诉我!
帅望哽咽:“我,我去找皇帝谈了谈,关于,刺客的事,他,他他要见你!”
韩青在那一刹那儿崩溃了,唔!他低头,然后搓搓脸,振作振作!韩青抬头:“韦行,我们去见皇上。”
韦行还呆呆地看着韦帅望呢,嘎?这么会工作,没看着你,你居然……
韩青叫康慨:“康慨,拿你韦府的家法出来,给我狠狠打!”
康慨看看韩青,看韦帅望,肚子里说一声:“列位大爷,韦小少爷昨儿刚被鞭子得皮开肉绽,你们想要他的命?”
可他不敢说,他拿眼睛看着韦行,结结巴巴地问:“打,打多少?”
韩青怒吼:“打到死!昏过去就用冷水浇醒,不许停!给我打死!”
康慨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掌门!”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再求韦行:“大人!”
韦行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泪流满面的韦帅望,瞄瞄气得发抖的韩青,瞪康慨一眼:“让你打!你没听见?打!”眉毛挑挑,也不敢当着韩青的面给康慨眼色,只肚子里道:小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你鬼主意可多了,又会自作主张,这次我给你机会自作主张,你要是主张的不好,我就砍你的狗头。
八十三,废立已定
韩青沉默着,一再对自己说:“冷静,首先,我要冷静下来,然后,不管事态要向哪个方向发展,我要让局势变化的不那么明显与突然。”内心微微悲哀的,其实,他已经知道结果,要让一切平稳变化,一半是是为了稳定人心,一半,是希望能替韦帅望遮掩一点。
帅望,你准备好了吗?你要走了吗?
韦行望天望地,喃喃地:“你以为那老家伙早不知道这回事?”
韩青微微叹气:“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手心手背,只得装糊涂罢了。如今被人当面揭穿,面子上再也过不去了。”
韦行皱皱眉:“他会为帅望的一番话换太子?”
韩青道:“希望不会。姜绎是个矛盾的人,他未必无情,可是人也很理智,看起来有点优柔寡断,其实很有点城府。你还记得上次公主遇刺,皇上给了她什么补偿吗?皇上为了她专请了保镖,再上次,李环被查出来在皇上身边安插亲信,户部尚书立刻换了人。这一次,只怕李环相位不保。至于太子……”长叹一口气,覆巢之下,就算有整个的蛋,那只蛋的命运也是被人煮了。
可是,废了太子就是公主的天下吗?笑话,还有小皇子,小皇子不行,还有侄子兄弟,怎么也落不到公主的手里去,公主的势力越大,越逼得后来者,将她当对手。
韩青痛苦地:我老了,我没有想象力了。我不知道公主想干什么,她又怎么才能保住她的脑袋。
女人不安份,已经是死罪
公主不安份,国祸民贼啊。
韩青韦行来至皇宫,通禀过后,皇上居然一声传见,韩青与韦行对视一眼,看起来姜先生的心情不太好。
韦行的心情也不好,侍从在前面带路,韦行看着天上白云悠悠,手指在刀鞘上弹啊弹,韩青无语地转过头,兄弟,咱们见皇上,你弹剑而歌是要鱼还是要肉啊?
出无车啊?
韦行见韩青瞪他,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失常,他望天,半晌:“昨天,韦帅望,已经,挨过一顿鞭子了。”
韩青气痛交加:“你已经说过一次了!你们康大总管总不会把他打死的!”
韦行无语,心里不安,不一定,老子说打谁,他们可不敢不打,韦帅望昨天可被我揍得不轻……
韩青握紧拳头:“这臭小子,我非把他关到后山面壁去不可。”
韦行立刻很开心地同意了:“嗯,对,让他把功夫好好练练!”
韩青咬牙,怒视韦行,韦行只得板起脸来:“我是说,顺便,练练功夫。”
韩青愤怒地:“你有没有是非轻重?小孩子争吵,你暴跳如雷,他今天闯下这种大祸,你没事一样!”
韦行嘴角抽抽,肚子里道:“当然是兄弟失和事大,关乎人品。至于他把太子搞废了还是搞死了,关我屁事,反正我不过是收保护费的,收谁的不是收。”
韩青见韦行一脸不以为然,却一字不驳,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闭嘴。
帅望脱下外衣,脱小袄时他已经开始皱眉,后背痛。
再往下脱,有什么粘住了。
帅望顿了顿,慢慢把衣服又穿好,笑:“衣服就不脱了吧?”一脸嘻笑无赖看着康慨。
康慨没吭声,过去扯开他小袄一看,衣服里面一片红的白的黄的,全是血渍药迹,已经把贴身衣服粘在身上。
康慨立刻变了脸,怎么会搞成这样?这才想起来韦帅望出去折腾了一夜,又是约会又是救美,顺手宰了冷玉两个大弟子,这么大运动量,后背上的鞭伤早就绽开了,亏他回来,连伤都不包一下,接着出去折腾,一直折腾到这时候。
康慨呆了,看着韦帅望,这不行,这样真的会死人的!
帅望淡淡地:“痛快点动手,不用拖时间,你放心,我师父轻易不处罚谁,他要说打,就不会饶。”
当年打冷兰,韦大人说:“你快给我滚下山去。”韩掌门说:你给我咬牙挺着!”
韩青做为父亲是很慈祥的,做为掌门却是很无情的。
韦帅望干涉了冷家的正事,家法处置,决不会轻饶。
康慨恐惧:“他不是真的要打死你!”
帅望沉默一会儿:“不是!”他只是,要向冷掌门证明他处罚过了,能让冷掌门满意的处罚是啥样的,韦帅望可是不敢想。呜,他亲女儿坏他的事,也一样打得死去活来,呜,谁来救我的命!
康慨头上汗都下来了,想去找两位老大求情,两位老大皇宫面圣去了,人不在了,还求什么情?他现在手头只剩下执行与抗令两个选择,打帅望,他下不去手,不打,他一定比韦帅望死得惨。
帅望见康慨无论如何都不下去手,只得笑道:“你先打着,一边找人求情。”
康慨跺脚:“你还同我卖关子,找谁?”
帅望轻声:“公主。”
康慨头大啊,呜呼,你再不是我罩得住的小子了,公主……我到哪搬公主去?
帅望叹气一声:“跟你说话,让我产生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桑成呢?”
康慨气得,回头叫人:“来人!掌门吩咐,活活打死!不得容情!”不放心,叫:“丁一,好好看着!”
丁一惨叫:“康大……”我不要啊!你整我啊?把小韦公子活活打死?我怀疑韦大人回来,我想死都死不了。
康慨只说一声:“打!”转头就跑,桑成,你还在大人书房吗?你没玩去吧?
桑成老老实实院子里跪着呢。
康慨感激一声:“谢天谢地!桑少爷,你还在这儿!”
桑成莫名其妙:“你找我?我师父罚我跪呢。”
康慨道:“回头再跪也来得及,快起来救帅望一命!”
桑成笑了:“你不是帮韦帅望捉弄我吧,他不过是要偷点点心糖果让我望风之类的,我才不去。”
康慨快哭了:“桑少爷,您师弟又把天捅破了!韩掌门韦大人都被皇上召宫里去了,韩掌门临走时,让我们拿家法把你师弟活活打死!”
桑成瞪大眼睛:“帅望昨天刚挨打,不能再打。”
康慨点头:“是是,我也知道不能再打,可是,我是一管家,我不敢抗令,桑少爷,您去找个有面子求得下来情的人如何?”
桑成想了想:“我不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啊,我以前,都是找冷掌门,或者白老板,现在,在这儿,我不认识谁啊!”
康慨不由得重复韦帅望的叹息,跟你说话,我产生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少爷,您是公主的贴身侍卫啊!”
桑成这才想起来:“啊!对!”跳起来,迟疑一下,师父让我跪着——不管了,回头再说
丁一哆嗦着命令:“打!”
掌鞭的照平日里正常偏轻的力道,一鞭子抽下去,韦帅望“嗷”地一声跳起来,僵着身子一只手捂住后背,丁一还道他开玩笑:“帅望……”然后看到血迹在韦帅望背手指缝间漫延,韦帅望脸色惨白,全身颤抖,丁一惨叫着:“你他妈疯了!用这么大劲?”
那掌鞭的吓得:“我没有,我哪敢!”
丁一夺过鞭子:“滚一边儿去。”这小子可是梅欢最喜欢的小孩儿了,韦大人莫不是疯了,自己孩子,打了又打,真想他死啊!
帅望惨白着脸回头,倒想安慰丁一一句,已经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康慨回来时,看到后背一片血红的韦帅望一头扎倒在雪地里。
冰冷的雪化在脸上,帅望神志渐渐清醒,他慢慢支起身子,康慨过去:“帅望!”
帅望没有表情。
丁一看看康慨,手都在抖,他已经尽力了,不能再轻了,再轻,恐怕人头不保。康慨问:“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