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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园中央,韦行看到四人对峙。
雪花正在分开的三个人身畔缓缓飘落,喘息着的三个人同时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人。那人慢慢走上前,终于冷秋开口,冷冷地:“你也来了!”要多冷有多冷。
那人轻轻抖出剑来,剑光青寒,也不答话,缓缓上前,可是他露了老大一个破绽在冷秋面前,他防备的,显然是冷湘与冷廖若两个。
冷秋忽然大怒,一抖手中剑,剑做龙吟,发出呜的一声,然后他一剑向那人刺去。
先出声,后出剑,分明是要那人躲开。
可是那个人没有躲开,依旧紧盯冷湘父子二子,一脸戒备。
冷秋的剑抵在他胸口,冷冷道:“冷飒!你要是来杀我的,正好,同他们一起上吧,如果不是,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然,我马上杀了你!”
冷飒冷笑:“你杀我吧!既然你觉得杀了父亲杀了继母逼走二哥还不够,千万别手软,连我一起杀了,否则我会看不起你的!”
冷湘与冷廖若,面面相觑,咦,这兄弟俩找这个时候来吵架是什么意思?那么,我们倒底是趁这个机会上去把冷秋乱刀砍死,还是为免他们一致对外,等他们吵出个结果来?
冷秋暴怒:“谁是你二哥?那贱人带来的杂种是你二哥?那你就别认我做你哥!”暴怒之下剑用力,剑尖已没入冷飒身体,冷飒觉得胸前一痛,然后看到血,顿时大怒:“谁是你弟弟?我没有杀父弑母的兄弟。”回手一剑把冷秋的剑挡开,然后一脚踢向冷秋的肚子。
冷秋虽然说得恶狠狠,其实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颇为忌惮,被冷飒一剑挡开,也没敢再砍,可是冷飒是真的恼了,踢也是真踢,打也是真打,虽然没用剑砍人,可是让他刮上一下也够冷秋受的,冷秋躲得颇为狼狈。
韦行苦笑,韩青,你小子又犯事了,看起来,师父是百分百不肯领这个情的,眼见冷湘父子又要扑上去,韦行只得现身,虚晃一剑,逼得冷飒退后一步,然后挡在两人中间:“韩青那边危急,师叔快去,这里有我!”
冷飒向地上吐一口:“谁是你师叔!我不认识这只狗!”
冷秋更不客气,抬手就给了韦行一记耳光:“你叫他什么?”
韦行的牙齿,在月光如银的静夜里,清晰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可他还是清晰地问:“韩青那边有没有我们的人?是不是冷玉在他那儿?”
冷秋道:“不知道,现在还没过来,估计是凶多吉少。”
冷飒更不多说,转身而去。
冷秋与韦行联手对敌。
韦行心中有一点悲凉:“原来,师父真的没安排韩青那边,原来,韩青倒底还是安排人先来保护师父。”
第 57 章
五十八,中箭
韩青相对于冷秋更加谨慎些,做事保守一点,他不喜欢冒进,他喜欢讲证据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任何事,他希望尽可能多地把所有可能计算进去。
冷秋比较相信直觉。
可是这一次,很不巧,冷玉也是一个极端谨慎的人,尽管一切证据表明,韩青挨的鞭子是从小校场拿来,他还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人亲眼见到而不肯确信,他还是自己亲自来了,而且准备了最好的武器,他没有冒然走进韩青的屋子受韩青暗算,而是站在屋外,准备暗算韩青。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不相信冷湘的法子能毒到韩青,冷湘也不相信冷玉从各个渠道得来的消息——韦行已受伤,这两个人因为彼此的不信任,在最后关头,倒是都做出了正确判断((再一次答记者问)。
所以说,有的时候,做出一个正确判断是多么困难,你必须连对手犯的错误都考虑进去。
韩青只相信一点,那就是按最坏的打算,尽最大努力。
只要冷家哪位长老站出来,站在冷玉他们一边,被杀死的可能就是他们师徒三个,所以,他们非得有更多人支持不可。
最有力的支持者,当然就是冷秋的亲弟弟冷飒。
当初,如无冷飒的支持,也无冷秋的掌门之位,可是在冷秋杀了他父亲之后,两兄弟开始交恶。当冷飒自愿离开冷家,只提出一个条件,就是燕婉儿时,冷秋曾起杀心。不过,他让韩青送这两人一程,韩青真的只是送了他们一程,把他们送得远远的,回来后,韩青的脑袋差点掉下来,冷飒欠了韩青的情,当然一召即到。
现在,冷玉让韩青投降。
韩青微笑:“我或者会死,但是你,绝不会赢。韦行没受伤,冷飒也来了。”
冷玉脸上微微一寒:“那也不要紧,只要我杀了你,我们还是会赢!”
一箭飞来。
韩青一手将桑成甩出去,厚达一尺的雪,桑成身子沉在雪中,在雪底滑行十几米撞到墙。
这一甩的反作用力让韩青滑开,让过那一箭
不等冷玉再放箭,韩青已欺身而上。
冷玉很意外刚才那一箭竟会放空,立刻抽出九支箭补上,九箭连珠是冷玉箭艺的最高体现。无论韩青向哪边躲都会遭遇冷玉的利箭侍候。
九支箭排得并不密,中间足可穿过一个人去,不过根据时空定律,快速移动的物体需要更大空间,所以,正在快速前进并躲闪着的韩青是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在这些利箭的空档中穿过的。
可是眨眼之间,韩青已经来致面前,冷玉大惊,甩手将手中弓箭向韩青砸去。韩青躲开,冷玉抽剑在手一剑刺去,韩青挡住,冷玉才看到韩青手里双手握着的正是他射出去的箭。然后闻到空气中一股焦糊味,原来是韩青双手紧握箭杆,摩擦生热,使得一支箭火烫,冷玉骇然而笑:“以一双肉掌接下我一箭,你也算第一人,好韩青,有胆量!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也同你的胆识一样强。还有,你手这怕是要废了吧?再也不能拿剑了。”
剑如风扫,韩青躲闪,再也不能拿剑了?也许,不过现在这个时刻,韩青最关心的是,如何能再多拖一刻钟,再一刻钟。越久越好。
不过韩青很清楚冷玉涂在箭上的那种毒,五分钟后会发作,十分钟后韩青会因为肌肉痛疼缩成一团,二十分钟后如果没有服用解药,即可宣告不治。
当然,现在不必担心解药的问题,因为在五分钟后,他会因为反应迟钝被冷玉砍死。
不过,从现在的场面来看,韩青还没有因为受伤、中毒、鞭伤、徒手对剑而显出任何败相。
所在,你应该可以理解小帅望怎么会这样沉着冷静,
冷玉眼见一个小孩子在他们缠斗的圈子外面走来走去。开始他还没太在意,然后发现是韦帅望,冷玉大惊,这臭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虽然冷玉并不觉得那个顽皮孩子有什么了不起,可是从这几年的传闻来看,还是不要小看一个孩子的破坏性能量为好。
他的弓已抛到地上,可是他的箭筒还挂在身上,准玉随手抽出一支箭来,不过他虽然没注意韦帅望,韦帅望却一直在关注着他,看到他手动,韦帅望从身后抱出个东西来:“冷玉,看看我带了什么东西给?”
冷玉百忙中目光一扫,顿时大惊,帅望手里抱着的,竟是他六个月大的幼儿。
这一走神,已被韩青一掌扫到胸前,冷玉乱划两剑,退后,暴怒:“韩青,你教出来的!”
韩青此时也看到韦帅望手里居然抓着一个婴儿做人质,顿时惊怒道:“韦帅望!不可!”
一声未落,冷玉已将手中利箭甩了出去,韦帅望手里抱着婴儿,他的大头正露在婴儿的头上面,生动活泼地做着一个胁迫人质的大坏蛋应有的表情,冷玉那一箭正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韩青那一声不可,即是说韦帅望你不可做这么下流的事,也是说,你做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冷玉是不会受你这种低级别要胁的。
果然,冷玉的反应是,我一箭射死你,射不死再说。
事到如今,没人救得了韦帅望。
当然了,帅望可以把小孩子轻轻举高一点。
唔,那样的话,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快结束了,因为这样,帅望会被韩青揍死的。
话说韦帅望想不到冷玉会立刻拿箭来射自己,所以目瞪口呆之余,唯一的反映,是举起左臂,挡在眼前,结果当然是一箭中地,韦帅望大叫一声,滚倒在地,那婴儿也葫芦般滚倒在地,哇哇大叫。
幸儿冷玉这一箭虽然准头极好,但毕竟是手甩出来的,比起强弓射出来的要差的远了。不然这一箭穿过手臂之后,怕是得再穿脑而过才会停下来。
韩青不待冷玉再发第二箭,已经扑上去再战,不过,他已隐隐感到背伤绽裂,掌上毒发,此时此刻,他应坐下调息才能压下毒发,可他没有退路。
冷玉百忙之中笑道:“掌门大人是否觉得身子不适呢?离毒发不远了。”
帅望痛得头晕目眩,半晌咬紧牙,扯开衣袖,抓了一把雪糊在伤口上,帅望抬头,四处寻找:“桑成!桑成!你这个王八蛋跑到哪去了?”
然后发现墙角处的一个小雪堆向他挥动手臂,帅望剧痛之中不禁笑出来,这白发白眉白胡子老儿是谁啊?
桑成似个小雪球般连滚带爬地跑到帅望身边,虽然韦帅望也是个小孩儿,而且身上中箭,可是不知为何看到韦帅望,他无端地觉得心里好象踏实了一点。
帅望见他来,立刻一伸手臂:“快,帮我拔下去。”
桑成那张脸,立刻变得发绿:“这——”
帅望笑道:“你要是连这也不敢,会给你师父丢脸的。”
桑成咬牙,一只手握住箭杆:“我要拔了,你准备好了吗?”
帅望气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桑成大叫一声,把箭拔起,一股子血箭喷出老高,韦帅望另一只手,再握一把雪,捂到伤口上,冰冷的感觉止痛止血。
帅望问桑成:“玩过弹弓吧?”
桑成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帅望,摇了摇头。
帅望差点昏倒:“我#,是人就玩过的啊!”
桑成仍以一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韦帅望只得从怀里取出弹弓来,教给桑成怎么玩:“这样这样,你拿来一个小石头放在这上面,拉长,好,松手。啊,笨蛋,你倒是瞄一下了,你拿石头打你师父干什么?”
韩青回手扫开石子,怒道:“帅望快走!不要胡闹!”
帅望笑道:“不是我,是桑成啊。”
韩青真想吐血,重点并不是谁射的石子,而是快离开这儿啊!
帅望再给桑成一粒石子:“喂,这次要是再瞄不准,你师父就惨了!”
桑成瞪他:“你吓我!”
帅望耸耸眉毛,桑成低头看手里的石子,呀,是精钢所造,完美圆形,细看可以看出来并不是完整的一个铁丸,而是由几块带弧度的铁片组和而成,十二分的精致,不知做何用处,桑成这时也怕:“这这这,这是什么?”
帅望道:“你小心点就是了,别费话,没看你师父快晕了吗?”
桑成一边回嘴:“你才快晕了呢。”
一边拉开弹弓,瞄准,射击。
第 58 章
五十九,得手
桑成松手,黑丸“呜”地飞出去,直奔冷玉的脑袋而去,如果冷玉也学韩青伸将黑丸扫开,韦帅望的计谋也就成了。
可是——
冷玉坏得多了,他是想把那石头抓住,然后扔回去打爆两个小捣蛋的头,好在他伸手将那黑丸握住,一握在手立刻觉得不对,马上甩了出去,也幸而他觉得不对劲,所以没有瞄准了甩向韦帅望,饶是如此,这一粒黑丸仍落在不远处,帅望猛地扑到婴儿身上,,桑成一下滚开,黑丸炸开来,冰雪四溅,韦帅望爬起来,怀里抱着那婴儿,笑问:“桑成,你还好吧?”
桑成坐起来,一脸的鲜血,吓得韦帅望大叫:“哇!鬼呀!”
桑成抹一把脸,原来是被冰雪溅到脸上,划出道道血痕。虽然吓人,倒并不严重。
帅望笑嘻嘻抛给桑成一个黑丸:“再试试!”小声说:“打你师父。”
桑成此时已知这黑丸乃是天下闻名唐家霹雳堂所制火霹雳,刚刚那一丸,把地上冰雪炸飞一米深的大坑,帅望让他打他师父,他见了鬼般地瞪住帅望。
帅望怒道:“笨啊,你不打你师父难道还想给冷玉送弹药吗?”
桑成结巴:“外外外,外一师父没抓住呢?”
帅望怒道:“外外外,外一师父象你一样笨,也不过早死五分钟。”
桑成瞪大眼睛:“什么?”
帅望伸出手臂给桑成看:“有毒。”韦帅望的半截手臂已经变黑。桑成大惊:“这这这,这可怎么办?”
韦帅望道:“你别管,快点,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师父脚步发涩吗?”
桑成心说,我看不出来啊,然后手里发了一弹,这一弹过来,韩青当然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意思,可是他心里也叫苦,两个混蛋孩子以为用手抓炸弹是很容易的事吗?看冷玉抓起来毫不费事,就以为他也一样行?如果他的手没受伤的话——可是,他一双肉掌发黑焦糊,这岂是易事?
不过韩青倒底还是不负众望地把那粒弹子抓住,并且以相当的力道甩到冷玉脸上去,逼得冷玉闪身,火霹雳在不远的地上炸开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除了雪花飞溅外,还有白烟滚滚。
韦帅望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毕竟他在冷家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很快韩青后退一步,冷玉微笑,上前一步,剑尖在韩青胸前划过,血花飞溅。
帅望大急,跳起来大叫:“射他射他!”
桑成手忙脚乱不知该射谁是好,韩青步步后退,冷玉步步紧逼,帅望大急之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弹子猛地扔了出去,这下子,连韩青都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后退,冷玉一转眼看到十几粒火霹雳向自己飞来,他有胆子接一粒两粒,十几粒无论如何吃不消,而且他今生今世没见过有人把十几粒火霹雳一把扔出来。
冷玉跳开,然后眼睁睁看着十几粒弹药——每粒价值二千两白银,二万多两银子“扑”的一声放了焰火。
好华丽的焰火,好昂贵的焰火。
好奇怪的焰火,这焰火为什么这么大烟呢?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冷玉踉跄一步,后退再后退,狂退十几步,大口深呼吸:“韦帅望!”
帅望大笑:“怎么样?韦帅望牌香薰,要不要再来点?”
冷玉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微笑:“你以为我会中毒?你还是看你韩叔叔吧!”
韩青也退开数米,可是他的情况明显比冷玉差多了,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到,他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觉得自己的双手与身体过于沉重。
冷玉抬剑把地上一个白色小铁管子劈开,里面冒出一股烟来,冷玉冷笑:“这就是你的把戏?一点蒙汗药?”
冷玉一个箭步穿过浓烟,向韩青扑过去,韩青深吸一口气,仗剑而起。
帅望心知韩青怕是接不了冷玉一招,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只圆柱形铁筒向韩青扔过去:“韩叔叔,接住!”
可惜,韩青站立不稳,慢了一步,冷玉抢在前面,一把抓住,看清之后,不禁大笑:“韩青,看你还往哪里逃?”原来,他手里拿的不是别的,乃是唐家另一件名震天下的利器——飞天花雨。
冷玉把发射细针的口对住韩青:“一发百针,无人能敌,唐家剧毒,中人无救。”
韩青沉默一会儿:“看在帅望护着你儿子的份上,别难为他们!”
冷玉微笑:“他会死得很痛快的。”
韩青再次沉默,半晌点点头:“也好。”
冷玉笑问:“没别的遗言了?再问一次,不同我合作?”
韩青微笑:“不,没有了。”
冷玉问:“为什么呢?你宁可让这两个无辜的孩子死?同我合作,真的那么糟?”
韩青道:“背叛过一次的人,就会背叛第二次,所以,冷玉,去找别的合作者吧。你知道他们无辜,放过他们吧。”
冷玉笑:“不可能,尤其是韦帅望,现在已经这么难缠,你是我,会放了他吗?”
韩青苦笑:“那么——”
冷玉按下机括——没按动,再次用力按,忽然觉得不太对,可是已经晚了,只听“砰”的一声,整个针筒炸开,冷玉惨叫一声,向后倒在地上。一条手臂已经炸飞。
帅望大笑而起:“成功喽成功喽!哈哈,针在这儿呢,笨蛋,我把针筒里面放上了火霹雳啊,白痴!!!”
桑成目瞪口呆,半晌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哗,赢了!
帅望与桑成一起扑过去抱住韩青欢呼:“赢了赢了赢了!”
韩青含笑抱住两个孩子:“帅望——你这个!”
一声未了,只听雪地上一声婴儿啼哭。桑成忙过去,把帅望高兴起来扔到地上的孩子抱起来,韦帅望只管抱着他韩叔叔,这么高兴的时候,他哪会去做那么扫兴的事呢,所以,正好,韩青想起了韦帅望做的这件不太光彩的事,一把推开他,抬手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你从哪学来下作手段?竟敢把这婴儿抓来做人质!”
韦帅望那张笑脸,惊痛之下愣住,然后慢慢地,又笑了,温和地:“不问清楚就动手打人,是不是不太好?”
韩青还怒瞪着他。
帅望笑道:“ 我从冷玉的玉府路过,看见有个丫头的跑出来,抱着个婴儿,后面的人一刀把那丫头砍倒,然后有人说别砍小孩儿,上头吩咐这次不杀孩子。等那些人走了,我就把这小孩子抱起来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冷玉的儿子。呵,我一想,没准能用上,就抱来了。”
这回轮到韩青目瞪口呆。
帅望轻轻用手指捅捅韩青:“喂,乱打人,是不是不对啊?”
韩青沉思,半晌才又抬头看帅望:“对不起。帅望,又委屈你了。告诉我,那些杀人的人,什么打扮?”
帅望侧头:“穿白衣,都是白衣,在雪地里好掩护吧?”
韩青惊呼:“不!”然后叫帅望:“水,去拿水来。”
帅望虽然一肚子疑问,见韩青叫得急,还是过去拿了一桶水过来,韩青把一桶水全泼在冷玉身上,冷玉痛叫一声,醒了过来。
韩青按住他:“别动!”伸手点他臂上几处大穴,替他止血,冷玉咬牙忍痛,半晌道:“你还有话要问我吗?”
韩青道:“不!冷恶来了!”
冷玉一惊:“什么?”
韩青道:“帅望救了你儿子,他看见白衣人在你家烧杀。”
冷玉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师父?”
韩青道:“如果是我师父,不会说这次不杀孩子。”
“这次,不杀孩子?”冷玉喃喃,不自禁地看了帅望一眼,帅望向他做个鬼脸,冷玉回过头去看韩青,韩青的眼里分明写着“是的,是这么回事。”
是的,只有冷恶,怕误杀了这山上的一个孩子。冷秋韦行都知帅望已下山,当然不会关照任何人的孩子了,而且白衣一向是魔教传统服饰。
冷玉看向那个婴儿:“我的家人——?”
帅望道:“我不知道,不过,你家里到处着火,从外面看,好象已经没有活人了。”
冷玉目光颤抖:“我的……”他咬牙。
韩青道:“帮我!”
冷玉看了韩青一会儿,从怀里取出解毒药,扔给韩青:“大人一颗,小孩儿半颗。”
韩青与帅望吃了解药,韩青命令桑成:“给师爷包扎一下。”
桑成答应着过去了,韩青微笑:“桑成手脚笨一点,师伯包涵。”
冷玉一笑:“帅望倒灵巧,我不敢劳动。”
然后他一把抓过自己的剑:“来吧,韩青,让我们试着合作一次。我相信你不会在背后刺我,不过,你得看着点你养的那只狼。”
帅望轻轻捅捅桑成:“他说你呢,狼。”
桑成瞪着他,想说:“你才是狼!”可是,当着他师父的面他不敢。所以冷玉只好回过头,亲自说:“我说的是你!”
帅望再一次捅捅桑成:“看,他也说是你。”
第 59 章
六十,
韩青问冷玉:“还能支持吗?”
冷玉冷笑道:“如果遇到冷恶,肯定比你一个人强。”
韩青道:“我们去秋园。”
冷玉沉默一会儿:“我送你到秋园。”我不能进去。
韩青想了想:“把几个孩子送到秋园,我送你下山。”那当然,而且不能让你独自下山。
冷玉笑:“掌门没把我脑袋切下来领赏,冷玉已经很感激了。”
其实这世界上,很少有那种非恩将仇报不可的卑鄙小人,也少有那种以怨报德的大圣人,你对别人展露善的一面,别人才对你展露善的一面。
当然,让人切下脑袋来报你的滴水之恩,也不大可能。
冷玉只是一个为自己打算的小人。不过,他也知道,他必得做出点贡献,才能让已经占了上风的对手,放自己一命,此时此刻,跳起来拱拱手说:“兄弟走人先。”那是明摆着找死。
冷玉答应送韩青一行到秋园,韩青答应送冷玉下山,互惠互利。互惠互利的前提条件是——韩青是一个有信用的人。
当下,韩青冷玉并肩而行,桑成抱着冷玉的婴儿,韦帅望似孙行者般在前面探路,他可真是探路啊,连蹦带跳,不住树上树下,上坡下坡,冷玉叹息一声:“韩青,我看着帅望头晕,可知当年唐僧也不容易,同只猴子在一起,光是看着它跳,就要了人命。”
韩青笑了:“人同人讲缘份,我一直觉得帅望的活泼难能可贵。”当你知道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对他不假颜色,当然应该觉得他的活泼难能可贵。
冷玉道:“韩青,可惜没让我先遇到你。”
他同冷秋有什么分别?如果让他先遇到韩青,韩青现在效忠的就是他,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好比背靠大墙,你可以放心,你背靠着的这一面,交给了他的这一面,是可以依靠,可以托付的坚固安全的一面墙一座山一样的存在。
可是韩青不这样想,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容得下一个有自己原则的弟子的。你觉得冷秋一样吗?对别人也许是一样的,但对韩青,确确实实是不一样的。
帅望站在树梢上,忽然不动,韩青与冷玉面面相觑,立刻快步向前,韦帅望回头道:“我没见过的两个人在打一个我没见过的人,咦,他们好象都用的冷家功夫啊!”
韩青大惊奔向前,都是冷家功夫,那只能证明是有人遇到冷恶了。
冷玉也跟了上去,心说,你送死不用那么着急,如果真的遇到冷恶,你同我现在这个状态加一起不一定能打得过。想救人也要考虑一下自身条件啊。
“叮”的一声,清脆悠长的声音,证明飞到半空中的,那把宝剑,真是一把好剑。
韦帅望站在树上,瞳孔放大,一脸惊艳,嘴巴里轻轻发出一声赞叹:“帅——啊!”
被他赞为帅的那个人正以一个慵懒又优雅漂亮的姿势接过空中落下的剑,并把那把剑放到它原来主人的脖子上去。他露出一个天真而又邪恶的微笑:“兄弟,虽然咱们是两打一,可是五十招内下了你的剑,如何?心服口服吧?”
韦帅望在冷家也见惯了漂亮的人、有气质的人、优雅的人,可是这个人,无疑是集大成者,无疑是其中的翘楚,他的漂亮优雅与气质是那样卓越出众,让人过目难忘,连小孩子也懂得瞪大眼睛说一声帅。而且,他一点也不拥有这种气质,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个有魅力的人,可是他并不想有魅力,相反,他努力地让自己的举止懒洋洋,努力地让自己没气质,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有一种别人模仿不来的特别的气质,令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