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勾人。
她立刻撇开视线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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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俱乐部开在山里,路不太好走,半路还爆了个胎。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周遭雾气却还未散。远远看着,丛林被云雾遮挡,看不清虚实,还真有几分神秘危险感。
几人换好衣服出来,各自挑选装备。
成昱原本口口声声说要抱紧梁现爸爸的大/腿,结果远远地看到一把枪,喊了声“好酷”就屁颠颠地跑了。
“这就是头栓不住的哈士奇啊。”柯礼杰连连摇头。
几人一边挑挑拣拣,一边陆续往他那边走过去。
明姒对这些没有研究,完全是别人给什么她用什么。
梁现给她递了支彩弹夹过来,态度十分自然,好像忘了她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觉的那回事儿。
明姒接过,在心里又一遍强调,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他们还躺一张床上睡午觉呢。
谁觉得尴尬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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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昱刚拿起那支枪,就感觉另一头被人用力扯住。
他抬头去看,有五六个人,为首的剃了个平头,脸上扬着不怎么友善的笑,“哟,这不是成家的那谁么。”
成昱皱起眉。
旁边有个小弟模样的人,配合地问了句,“谁啊?”
“就那个小时候发高烧谁也没管,最后烧坏了脑袋的成家小儿子,成昱啊。”平头的声音很大,充斥着挑事的不屑,“你也来玩这个,你玩得来么?你不应该去学一加一等于几么,智障?”
话音没落,他就感觉后背被谁用力地撞了一下。
“我/操!”平头捂了一下,骂骂咧咧地扭头,“谁啊!没看见这儿有人?!”
“是没看见人啊。”明姒轻笑了下,将手里的枪丢回原位,“这会儿也没看见人呢。”
“你他/妈故意的?你骂我不是人?”平头目露凶光。
明姒环起手臂,傲慢地扫了他一眼,“现在才看出来,我看你的脑袋才是坏了。”
成昱小时候的确发过一场高烧,但并不是谁也没管。而是发现得晚又迟迟不退,病愈后对智力和情商都产生了一点儿影响。
程度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比一般人更倔更爱闹脾气的程度。
但到平头嘴里,好像成昱就成了个傻子。
明姒刚听到就毫不犹豫地挥起枪揍了他一下。
她有气,向来是当场撒掉。
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一块儿,平头人高马大,本该占尽心理优势。
但明姒无所谓地环着手臂冷着脸,一副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大小姐作派,气势上竟然分毫不输。
这时候,旁边一个小弟前来助阵,“你谁啊?这么跟我们平哥说话,他家是那个著名的峰平地产你知不知道?”
“峰平地产?没听说过,”明姒将他上下打量,眼角眉稍都写着轻慢,红唇冷冷勾起,“哪个破烂暴发户?钱少得很,养出的儿子倒是戏多。”
“你个婊/子!”平头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就挥拳朝她打过来。
明姒不避不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知道,梁现、喻川和柯礼杰,都在后面。
下一秒,平头的拳头被人半路截住,继而整个人被狠狠一扭,当胸一踹——
“啊!!!”从出拳到反转,不过片刻的时间。平头已经跪在了地上,惨叫个不停。
其他小弟懵了片刻,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
男人穿着军绿色的作战服站在那里,身形高挑,似乎与生俱来就有这样一种强硬的气势。
论体格,他绝对没有平哥壮硕,但却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刚才那一脚,直接将人踹得跪到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你嘴巴放干净点。”梁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英俊的脸上表情冷漠,连明姒都觉得有些陌生。
他平时作风散漫,总给人一种脾气很好的印象,这会儿那双桃花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无,眼角的线条冷硬,像含着刀锋。
旁边的人都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动手。
后来大概是平哥发出了一声痛呼,才有人反应过来表忠心的时候到了,登时就扑了上来。
梁现侧身闪避,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拉过之后顺势抬脚踹开——他学的格斗术,风格就是快准狠,最适合这样的群架。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齐朝他扑来。
……
明姒撩完了架,早早就远离战场。
她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柯礼杰、喻川还有成昱,觉得有哪里不对,“我是女人,跑了就算了。你们怎么也在这?义气呢?”
柯礼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请看,这才几秒钟,你现哥已经double kill了。”
言外之意,还用得着我们吗?
明姒“切”了一声。
不过也的确如他所说,梁现是不需要帮忙的。没几分钟,那几个人就哀嚎遍地。
“我看你们也不用玩了,”揍完人之后,梁现还顺势开了个嘲讽,“这挂的一身彩,可别死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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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爸爸!谁不同意都不管用!”成昱抱着枪,寸步不离地跟在梁现身后。
梁现依旧很绝情,“谢谢,不必。”
成昱一点儿也没受打击,自顾自地就决定了。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明姒!你就当我的二爸吧!”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好听,思索了下,“要么还是叫干/爹?”
明姒随便指了个方向,“滚。”
成昱遭到了两个“爸爸”的嫌弃,也没半点不高兴,还是笑眯眯的。
他其实都懂,包括那个平头哥为什么一上来就找他的茬——大概几个星期前,平头在酒吧喝酒看上了个服务生,当场就想把人强行带走。
成昱打电话报了警,当时就被他警/告过。
他同样也知道,这群朋友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梁现和明姒是大少爷和大小姐的作派,有种张扬的义气。从学生时代起,他受了欺负,每次都是他们出头。
喻川会默默关照他,柯礼杰则是最了解他的人,成昱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他们说。
他觉得自己足够幸运。
脑子不太灵光,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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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茬的“平哥”几人,没有再出现过。据柯礼杰说,刚才看到他们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开车走了。
成昱很解气。
今天是周末,俱乐部生意好。来玩的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两帮人,总共二十五人左右。
老板提议玩“大逃杀”淘汰局,“这样比较刺激。一开始肯定有阵营,到最后队友反目成仇,获胜的只有一个。”
大家都没有意见。
三队人马从三个入口进入丛林,明姒他们这队是人最少的,但成昱丝毫不虚——他现在已经死心塌地地成为了梁现的脑残粉,觉得他现哥无往不胜。
事实上,梁现也的确带着他们几个存活到了最后。
随着电子表上人数的减少,五个人中也有种谜之紧张的气氛在蔓延。
“还有十二个人。”成昱咽了口口水,“等到还有五个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反手给我一枪?”
“被害妄想症吧你。”柯礼杰笑他,又压低了声音说,“要我肯定先打梁现啊,剩下的就是菜鸡互啄了。”
“对啊!你怎么这么机智?那等一下我们偷袭!”成昱这块叉烧,很快就忘了自己认的爸爸。
明姒看着走在前面领队的梁现,听着身边这俩人忘恩负义的发言,一时竟然不知该作何表情。
前方是树林的尽头,有一小片空地。梁现打了个手势,几人停在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过了半天也没动静,成昱想探头出去看,被梁现迅速按住,几乎是同时,彩色的颜料在侧方突兀冒出来的那人胸前炸/开。
“好险……”成昱惊魂未定,他差点就被淘汰了。
不过几分钟,电子表上的人数已经变成了七。
“其他队伍开始自相残杀了,”喻川冷静地分析,“不然数字不会下降得这么快。”
梁现换了支新的彩弹夹,“嗯”了声,“我们也解散。”
说是解散,其实只有另外三个人分头行动,明姒则继续跟着梁现。
成昱临别前还豪气冲天地说,“谁让你是女孩子呢,我把爸爸让给你了!”
柯礼杰听了这话,只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铁憨憨,你所谓的爸爸,可是她的老公啊,还用得着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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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很安静,只有人走过时叶片刮擦的声音。
明姒跟在梁现身后,听见他问,“想杀人还是想划水?”
这话乍一听可真惊悚。
明姒调整了一下身上的战术背心,“有什么区别吗?”
“想划水往下走,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苟到最后,”梁现回过头看她,声调依旧漫不经意,“想杀人就往上,开局有支队伍上去,这会儿应该准备下来了。还有,柯礼杰走的也是这个方向。”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关注到这些,明姒想了下,果断道,“往上。杀柯礼杰。”
谁让他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呢。
梁现轻笑了下,“灭口?”
明姒的心思被他猜中,顿时有点儿恼,一言不发地越过他兀自往前走。
梁现观察了下周遭,也不急着说话,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明姒走得很快,像是打算把梁现远远地甩掉。
谁知这山路高低起伏,她不小心一脚踩空,触地的刹那,脚/踝顿时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结结实实的一下,让人有种骨头折断的感觉。
梁现看她站在原地半天没动,轻挑了下眉,“怎么不走了?”
明姒也顾不上和他怄气了,回过头来,疼得声音都在颤,“我脚…好像扭了……”
右脚一落地就疼得不行,她只好单脚站着。却冷不防身体一晃,瞬间失去了平衡。
明姒惊得叫了一声,右手在空中乱抓了一下,竟还真的被另一只手用力拉住。
她惊魂未定,左手连忙攀上他的手臂。
因为距离太近,她的鼻尖堪堪擦过他的肩,瞬时嗅到一点点陌生的干净气息,作战服像是被山中的雾气浸透,有些许凉意。
至此,明姒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慌慌张张想跳开。
梁现被她这难得一见的局促模样给逗笑了,不怎么费力就将人拉了回来,“还嫌脚瘸得不够?”
明姒瞪了他一眼。
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骂他,“你才脚瘸。流氓,放手。”
“放手你又摔了怎么办?”梁现轻笑。他视线下移,落在她纤瘦的脚/踝上,“别闹,我看看严不严重。”
第17章
他那语气, 漫不经心的就像在哄小孩儿, 但因为声线散漫低沉, 听着反而有种温柔的错觉。
明姒怔了片刻。
直到梁现蹲下来, 手指在她的脚/踝上一碰, 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才陡然回神,“痛痛痛痛痛!!”
她从小就怕疼, 手指蹭破一点皮就要吹半天。何况是扭到脚。
这会儿眉头都蹙紧了。
梁现收回手,替她轻轻拉了下裤脚,遮住裸/露的脚/踝, 他站起身来,“背你下去?”
虽然是问句,不过他已经转过身蹲下。
他是宽肩窄腰的身材, 作战服更是衬出了那种挺拔的英气。蹲下的时候, 隔着衣服也看得出肩背线条绷紧, 蕴藏着隐隐的力量感。
明姒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
小时候不算, 这还是她第一次趴在男人的背上,触感很陌生, 一点都不柔软。
心里还有点……别扭和奇怪。
她那点儿情绪还来不及消下去, 梁现忽然勾住她的腿弯站起来,明姒重心浮空, 惊叫一声, 连忙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你可以再用力点, ”梁现迈开一步,十分淡定地说,“把我勒死了,我们就不用下山了。”
明姒气得松开手,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
倒是忘记了原先心里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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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大厅里,明姒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小心地翘着一只脚。
梁现瞥了一眼,觉得她这模样怪可爱的,不自觉勾了下唇角。
这笑容,落在明姒眼里,就很可疑。
她抓过一只靠枕,“梁现,看我扭到脚,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幸灾乐祸?”
“要是幸灾乐祸,”梁现轻挑了下眉,“我会让你单脚跳下山,再录个视频。”
“哼。”明姒握手成拳,在那只靠枕上打了一下。
梁现觉得,她应该是把那靠枕当作他了。
果然,明姒越打越起劲。
他差点气笑了,弯腰把她的靠枕抽/走,“留了这么多力气,早知道真该让你跳着下山。”
明姒伸长手去够,梁现轻轻一抬,她就扑了个空。
“行了,休息会儿。我跟老板说声,带你去医院看看。”梁现一副不跟她闹的模样,又把靠枕递给她。
明明是他先来抢她的东西,到头来却好像很大度似的。
明姒才不伸手接,“你拿走。”
俱乐部老板远远地看,只觉得这边两个人在吵架,连忙走过来,“二位这是怎么了?”
“没事,脚扭了,我带她去医院,”梁现把靠枕放在一边,“见到成昱帮我说一声,车我开走了。”
他们的原计划里,明天才会下山。
“哎好,路上小心啊。”老板对这一男一女有印象,原因除了他们都是成昱的朋友,还有出众的外形跟气质。乍一看挺搭。
不过,脾气貌似不怎么对付,刚还在沙发上吵架。
看来不光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以貌站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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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SUV停在俱乐部停车场,明姒坐在车里,拿开冰袋,伸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脚/踝。
……还是好疼。
她又小心地放回去。
车子安静平稳地向山下行驶。
山里的温度低,风从降下的车窗吹进来,还有些冷意。远处的山头云雾浮绕,暗绿参天。
这里的山林,给人一种幽深阴郁的感觉。
明姒看了会儿,收回视线,“还要多久到?”
“两个小时。”梁现大致估算了下。
她郁闷地托腮,“成昱可真会选地方。”
“睡一会儿就到了。”他一只手搭着方向盘,侧了下头。
明姒闭上了眼睛。
因为脚受伤,她始终不敢真的睡着,模模糊糊的对什么都有点印象。
记得车子拐弯,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偏移,偶然睁开眼,眼前掠过浓重的墨绿色,还有后来,车窗升上去轻微的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停下来。
明姒睁开眼,揉了揉脖子,发现身旁驾驶位上居然没有人。
她下意识解开安全带,望两边窗户里看了一眼。
也没看见。
不会半路把她扔这儿了吧?
明姒打开门,一只手撑着坐垫,慢慢地用脚尖探地,然后跳下了车。
还好,刚落地就看到他。
梁现就站在她这侧的后方,察觉到动静,侧头看过来,“醒了?”
“啊,”明姒应了声,“这…怎么了?”
“轮胎漏气。”梁现说。
明姒扶着车门,往前跳了两步,想要一看究竟。
果然,后轮的胎瘪瘪的,绝无复活的可能。
“不是有备胎?”
“这只就是。”
“……”明姒想起来了,后轮的胎,在来时的路上就爆过一次。
她单脚独立地站在那里,一手还抓着车门的把手,好像陷入了沉思。
接近中午,雾气散去了很多,金色的阳光恰好从她身后照过来,穿透白色的薄T恤,隐隐约约的,勾勒出了腰线。
梁现本想说什么,却莫名有了些燥意,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他瞥开视线,“先回车上。”
重新坐回车里,明姒看着空白的信号格,认清了一个事实——她跟梁现,恐怕要在这耽搁好久。
“也不一定,”梁现支肘靠着车窗,意态慵懒,“如果有人路过,就让他带我们一程。”
“如果没有呢?”
“没有就要等喻川他们了,”梁现语气松松,“总有办法的。”
原来还是要靠运气。
明姒靠回椅背,感觉他怎么这么悠闲,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
“急也没用,”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脚很疼?”
明姒看了他一眼,“还好。”
只是干坐在这里,总觉得怪怪的。
梁现“嗯”了声,“那等一等。”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和一个从小就不对付的人,或者一个不太熟的老公被困在车里,寸步难行。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止一星半点的尴尬。
何况她两者皆得。
大概梁现也有类似的想法,起初的那一个小时里,他们并没怎么说话。
有也是简单的交谈。
她嫌前排睡觉不舒服,梁现搭了把手,扶她到后排躺好,还不知从哪里翻出了条小薄毯。
明姒原本以为,顶多两个小时,总会有车路过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渐偏西。山间的路上,从始至终连车尾气都没看见。
她想明白了。
会路过这里的人,都是去俱乐部的。俱乐部活动那么多,除了真人CS,还有台球、野外烧烤以及露营,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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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光线慢慢暗淡下来,日落之后,墨色越来越浓。
明姒又一觉睡醒,险些分不清晨昏。她摁了下手机,时间显示晚八点,依旧没有信号。
她把它丢在一边。
就在这时候,窗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明姒脑海里的弦瞬间绷紧,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什么声音?”
梁现静了片刻,“应该是经过的小动物。”
周遭若是一片漆黑也就算了,偏偏又有一轮弯月,要亮不亮地落下稀薄光线。树丛影影绰绰,像一不留神就会在夜空里伸开爪牙。
明姒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关上车窗缝隙,抚了抚手臂,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确定?不会有狼吧?”
梁现一只手搭着车沿,闻言像是被她提醒了什么,神情微凝,“有可能,这一片原本是荒山。听说以前有猛兽出没,说不定会吃人。”
刚好外面起了阵阴风,吹得树丛簌簌作响。刚才那只小动物弄出了更大的动静,大概是迅速跑掉了。
它跑掉,是不是意味着有更凶猛的来了?
明姒越想越怕,紧紧地抱住手臂,恨不得闭上眼睛。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梁现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淡定。
“怎么保护?你以为你是武松吗,”明姒打开车里的扶手箱翻找,“连把刀也没有……”
梁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她翻箱子的动作一顿,随即反应过来,重重在他的靠背上拍了一下,“梁现!”
什么荒山野岭,吃人猛兽,都是他瞎编的。
梁现将手从车窗外收回来,转过身看她,声线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明姒,你怎么这么好骗?”
要不是脚扭了,明姒真想冲上去跟他打一架。
说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以打架告终的。那会儿明姒跟着明正渊和岑心雁一块儿去到海岛,大人有生意要谈,小孩子就跑到沙滩边玩。
明姒远远地看见一只贝壳,兴冲冲地要跑过去捡。谁知道,另一个小男孩比她更快地捡到。
两人都坚持是自己先看到的,也记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反正等家里的佣人赶过来,就看到在沙滩上打成一团的俩小孩,满脸都是沙。
后来那只贝壳归了明姒。她回家之后,还从里面挖出了一颗小小的珍珠。
再后来,她知道梁现是想要捡贝壳回去送给他卧病在床的妈妈,于是纠结了下,又把珍珠送还给他。
不过,她还记得手被打到的时候,那种火辣辣的痛。所以,对他的印象依旧好不起来。
……
见她出神,梁现伸手在她眼前轻晃了下。
明姒下意识地拍开,察觉到自己碰到他的手,又飞快地收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的确像梁现说的那样,她对他防备心特别重。明明他从来没有占过她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