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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跑到义薄云天的门口,却发现上面赫然挂着“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只好一路骂骂咧咧往回走,迎头正碰上领着冰河紫龙一干人气势汹汹往来走的一辉,他们穿着一样的服装,手里拿着鸣镝和花环。

一巴掌,一辉站在我面前。

“你他妈跑哪了,比赛都开始。”

我捂着脸委屈地说:“我来找你们,你说过要给我惊喜的……”

“是呀——”一辉指指自己又指指身后的冰河们,说:“我们不是都去给你加油了吗。”

……

一辉的原计划是不露声色地藏在观众里,等比赛后突然出现,于是我就诧异,兴奋,一鼓作气。

因为搞了几天文学,一辉说这招叫欲扬先抑,那时该多浪漫……

让我这么一折腾,浪漫气氛全无。

哎——现实中的中国人,总是难以把浪漫弄成功。

不过最后一辉仍很卖力地给我呐喊助威,至于那场比赛的结果嘛——我就不说了。

(八)一场误会

“一个小偷夜里光临文学爱好者的家,当然被发现了,文学爱好者拍着小偷肩膀推心置腹的说:‘你白天来吧。’第二天小偷果然又去了,他很顺利撬开了门,却见文学爱好者家徒四壁本人却隆然而卧,墙上书曰:‘知君信人,故将现金及贵重物品等转移,望见谅。’……文学爱好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荒野,一摸口袋里有一张纸,拿出一看,写着:‘幸好你忘了带上房子——小偷拜上。”

这是我瞎写的东西,怎么样,还可以吧?

我每天都在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居然迷倒了一个女生。在那几天里,她总是缠我。

能够得到异性的追求,心里总是有几分自得的。虽然我总试图和她保持距离,却又始终悬而不绝。

那天我在街上走着,那个女孩忽然出现并贴了过来,我只好陪她走一程,恰好被冰河看见,他在马路那边与我相视而笑,却在底下将中指竖起冲我做了一个“靠”的手势。

我知大事去矣!

果然——那女孩第二天眼圈有点青,见了我总是逃之夭夭。我心里很抱歉,于是气势汹汹地去找一辉。

“你何必那样做,我和她根本就没什么!”

这是我见一辉的第一句话,是还带着一些笑说的。

一辉看看我,奇怪地说:“你说什么呐,我不明白。”

我只好说:“你别装了,是的,那个女孩是想追我,可我跟她说了我有‘狗饭’了,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一辉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这样。”说着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对我说:“明天我给你一个解释,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只能气急败坏地走了,一边又回头冲一辉大声嚷:“你太过分了!”

当晚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女孩本来有男朋友了,小俩口闹别扭于是假装追我气她男朋友,结果被她男朋友扁了一顿,于是青眼加圈,经此一役,两人却又和好如初了。

想到我气势汹汹地去找一辉理论和那么“不友好”的态度,我似乎又看见一出悲剧在上演……

是夜,全宿舍楼都听见我一声凄厉的惨呼:

“女人呐——”

第二天,我一路学着赵本山,鬼鬼祟祟来到义薄云天,却见冰河垂头侍立于一辉旁,而一辉正在笑望着我。

“那个……那原来是一场误会,嘿嘿。”

一辉仍旧笑着,不紧不慢地说:“说说看,怎么个误会法?”

“我……我以为你吃醋,打……人,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一辉猛然揪住我的耳朵,恶狠狠说:“还有下次!你居然敢在外面娶‘小老婆’!”

完了!这问题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已经不单是光从道德上谴责我了,法律都不让我了。

一辉转过头去,质问冰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恩——”

冰河满脸赔笑说:“你知道……我不爱打人的小报告,再说,辉嫂和那个女孩子真的没什么——”

一辉又转过脸来,笑问我:“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我急忙说:“远不如你漂亮——嘿嘿。”

“什么!不如我漂亮你就抛弃人家,那要比我漂亮怎么办,!你说”

不要试图和女人讲理,不要总夸一辉漂亮——她会认为你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而心怀鬼胎。

我该怎么办?

什么?

说她丑?

你试试。

(九)雨中漫步

我手撑一柄灰黑尼龙伞,在雨中,搂着她,她偎着我,我们静静地漫步。

在此时,无声胜有声是一句多俗的话呀。

她迷茫地仰望着高大的我,深叹一口气,幽怨地说:“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

“你的心声。”

她热烈地拥紧了我,我们深深一吻

如果以上的情景能够实现该多好呀!我想。

其实每次下雨她总是拉着我疯跑,每遇路有水坑,必以足顿之,使我如鸡落汤。而且一到了避雨处,她必眇一目探头冲我说:“你看我这只眼睛是不背进沙子了?”当我温柔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时,她必猛一扑搠如刺猬般的短发,顿时我被水珠迷眼

下雨对情侣来说是多好的气氛啊!安安静静,温温柔柔,淅淅沥沥,唏哩哗啦。

唏哩哗啦?

是的,外面下着小雨,一辉从柜台里扯出一把破伞做“唏哩哗啦”之音,一边兴高采烈地对我说:“走!”

于是一辉手撑尼龙破伞,搂着我,我偎着她,我们唏哩哗啦地上路了。

我们走了很久,我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迷茫地望着远方,说:“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一辉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

“你肚子的叫声!”说罢拉我拔足狂奔

我们到一个小馆子里点了一斤水饺,唏哩咕噜地吃,都很投入。我和一辉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在灯火辉煌的餐厅里斯文地品尝厨师的手艺的事我们才不屑做呢。

吃完饺子,雨已停了,仍偶有雨丝钻人脖领,空气湿润又干净,我们腆腹而出,不敢再跑。

我们慢慢走着,竟一时沉默了,不管是多么精灵古怪的人,在酒足饭饱后总是要沉默几分钟的。

沉默使我真的有几分惆怅,我远眺前方,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你想家了?”一辉也看着前方,说。

我惊讶于她此时的善解人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