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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是要回去的。”一辉牵住了我的手,问我,“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我不知该说什么。

一辉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自己的左眼对我说:“你看是不是”

我替她说下去:“背进去沙子了。”

一辉看着我,点点头。

我无奈地笑了,只好把十根手指插进她脑后的短发里,扳起她的头

就在这时,一辉忽然吻住了我。

那是我们的初吻。

(十)雅典娜之歌

寒冬里,我穿着臃肿,像个得势的胖子一样蹒跚而来,手里提着一大袋水果,刚进义薄云天就四处发放。

给了近处的星矢和教皇,远处的紫龙冰河他们向我遥遥招手,我一一抛去,他们都身手敏捷地接住了,皆竖起另一只闲着的手跟我招呼:“谢谢辉嫂!”我踌躇满志地喊道:“同志们辛苦了。”

一辉在柜台里玩着笔,笑着看我,我走过去,问她:“元旦准备怎么过?别的网吧都在大酬宾,搞游戏联赛呢。”

一辉坐正了身子,认真地对我说:“我想搞个联欢会,到那天网吧照常开门,却不营业,把老网友都找来,大家坐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最好能一起包包饺子吃个团圆

饭,你看怎么样?”

我问她:“那钱谁出?”

一辉说:“网吧出,咱们也拿出点诚意来。”

我说:“行,挺好。就这么办吧。”

“你给我写个广告,约约常来的顾客,别那天光红火咱们几个人,其它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点点头。

“为感谢朋友们常年来的支持,本网吧特定于元旦佳节举行联欢晚会,有意光顾的朋友请各准备一个节目,歌舞相声皆可,届时相聚一堂,杯酒言欢——义薄云天网吧。”

这是我写的广告。

元旦前的几天大家都在忙,冰河买来拉环彩条,紫龙在弄外面的小彩灯,星矢和阿道夫教皇三个人每天都在设计那天的网吧布局,雅典娜是主持人,一辉则在忙着算帐买酒置办那天杂七杂八的东西。每看见老主顾来上网,一定特地通知一声:“那天一定来呵——”

元旦夜,义薄云天里里外外一片欢腾,到处张灯结彩,网吧大厅也腾出来了,一辉又指挥人搬来了音响,借来十几张方桌,搞得像小型春节晚会的现场。

那天来的人真不少,大家平时就玩笑惯了,又都是年轻人,里里外外都是笑声,晚会就在笑声中开始了。开始大家都是光笑,不大敢登台,我撑着破锣嗓子上去喊了一首《好汉歌》,气氛便热烈开了,抢着上去献丑,都喊累了就搬出案板来包饺子,吃饭时又搬出十几件啤酒,热烈的气氛立刻哄一声散开了。人们开始一一敬一辉,一辉喝完一圈又回敬一轮,再次入座已经开始有点犯傻了。

这时,星矢冰河他们一齐喊雅典娜,让她唱歌,雅典娜大大方方地走上台去,清唱道:“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友谊地久天长旧日朋友怎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雅典娜的声音很美,而且似乎受过专业训练,虽是清唱,更加优美动听还很有感情。

这时我发现一辉冰河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认真听着,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全大厅的人也都听入神了

我也喝了不少,胸口发闷,犯恶心,我冲出去想吐,却只干呕了几下,我想在外面吹吹风,就坐在了台阶上。猛然紫龙从我身边冲了出去,在那边震天价的吐,雅典娜跟了出来,看见了我,我冲她笑了笑,说:“歌唱得真不错。”

“谢谢”雅典娜甜甜一笑,说,“今天辉姐可真喝大了。”

冰河他们一干人中,只有雅典娜叫一辉“辉姐”。

我脑子有点木,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我说:“我总觉得你们之中少了一个人,至于少谁,我又说不上来。”

“你说的是阿瞬吧——”

对,是阿瞬!圣斗士里那个使锁链的,他是一辉的弟弟,所以我才总觉得少了谁似的。

这时紫龙晃晃悠悠地回来了,雅典娜扶住他,回头对我说:“今天大家都喝多了,该忘的事就忘了吧,不要在辉姐面前提阿瞬这个人。”

果然有阿瞬!那么他是谁?是男是女?为什么不和一辉他们在一起?刚才他们听到那首《友谊地久天长》时的表情那么奇怪,是不是都在想着那个阿瞬?

正文 第十一到二十章

(十一)醉拳

那天一辉他们都喝多了,网吧里只有雅典娜一个人是清醒的,她送走了网友们,回来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我们发愣。她先扶起一辉,一辉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喃喃自语,她盯着雅典娜发愣,说:“小姑娘——你是谁?”

我在一边急了,说:“你怎么连雅典娜都不认识了?”

雅典娜听了高兴地过来扶我,我看了她半天,不大肯定地说:“你是雅典娜?”雅典娜高兴地点头,我也高兴起来,大声说:“原来是你!太好了,今儿个我算见上神仙了嘻嘻。”雅典娜闻言又把我扔那了。

天快亮时,我才大约清醒了,睁眼一看冰河他们全躺在电脑椅上睡了,我自己也坐在一台电脑旁。在一边打盹的雅典娜见我醒了,抑制不住疲倦对我说:“辉姐在那呢,你扶她回去睡觉吧,明天有我呢——”

我揉揉眼,头还是晕,见一辉四仰八叉地在椅子里睡着了,我过去扶起她,她立刻醒了,我刚把手扶在她肩膀上,她就盯着我右手的五根指头急了,说:“这是五!你以为我真醉了?”

我伸出两根指头,冲她比画,问:“这是几?”

“二!”一辉说。

我把手一翻,还用那两根指头给她看,还没等我问,一辉就抢答说:“三!”

雅典娜在一边又气又笑,说我:“你就别逗她了,快点回家吧。”

我俩刚出网吧门,我就差点摔倒,我急忙扶起一辉,骂她:“你摇摇什么摇!别摇!”一辉显然没听见,她冲电线杆子发呆,良久才说:“一!”

我们晃晃悠悠相互依扶往前走,走了老半天,着了点风我们忽然同时站住了,面面相觑,我小心地问她:“是不是走反了?”一辉迷茫地看了四周半天,才又看看我,自信的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在看路呢——”我一路抱怨着。终于到了楼门口,我们又一道叮叮咣咣爬上去,我一边说:“你快快拿钥匙”一辉歪歪斜斜地边掏边问:“这是几楼?”

这个问题难到我了!

我只好扔下她,又从一楼爬起,找到她以后高兴地告诉她:“这三楼,我刚数的——”

我们一进家就倒在了地上,我用脚把门蹬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我就对一辉说:“有本事你到站起来啊——”一辉睁开醉眼,抽出压在身下的手在我额头比了比,疑惑地问我:“我们不都好好站着呢吗?”

也许是趋利避害的本性吧,结果我们都爬上了床。

第二天我醒来时一辉躺在我身边,我的手被她压得冰凉。我慢慢抽回手,下了床,我不想让她醒来后难堪,我穿好了鞋,一辉忽然在身后说:“你去哪?”

难道她也早醒了?

“哦,上学。”

“今天应该放假吧?”

“哦——是这样啊,哈哈,害我白担心了半天——嘿。”

“看来你醉得比我厉害。”

“呸!没我你回不来都!”

“不对!昨天是谁问我爬到几楼的?”

我转过身去,大声说:“一定是你问的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接着我疑惑地问:“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吗?”

一辉也在仔细回想,一边喃喃说:“应该是你问的我。”继而装出一副恍然想起的样子,用指头指着我肯定地下结论:“没错,你问的我!”

(十二)午夜凶铃

没事的时候,我也租几张碟子看看,楼下的音像社老板也渐和我熟了。

那天我本来不想租什么碟子,一辉还没回来,我就在老板门口的凳子上坐着看他放的碟子。

那张碟子太可怕了,老是有阴森的日本女人压抑的声音,开了膛的躯体,惨白的人的脸

我问老板:“你这是放的什么呀,怎么那么糁人呢?”

老板说:“午夜凶铃,你没看过?老片子了,是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