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幽灵的家
作者:多纳托·卡瑞西
作者: [意] 多纳托·卡瑞西
出版社: 北京日报出版社
出品方: 读客文化
原作名: LA CASA DELLE VOCI
译者: 李蕴颖
出版年: 2023-11-20
页数: 344
定价: 49.90
装帧: 平装
丛书: 读客悬疑文库:多纳托·卡瑞西作品
ISBN: 9787547746462
【编辑推荐】
◆ 当童年怪事再次浮现,才发觉真相远比怪事瘆人!
◆ 装在匣子里的哥哥、藏身于家中的幽灵、诡异童年的谋杀之谜……
◆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或者,是最危险的地方。”
◆ 超高口碑心理悬疑力作,Goodreads好评4.14分,Amazon爆赞4.3星!
◆ 意大利国宝级悬疑作家,其所有作品均分4.08、全球累销500万册!
◆ 当之无愧的好评收割机,该书系列作在意大利本土售出68万册!
【内容简介】
儿童催眠师格伯,专门收治遭受心理创伤的儿童。
从孩子们或真或假的言语中,他总能挖掘真相,
直到一位特殊病人的到来。
30岁的汉娜,美丽而破碎,患有选择遗忘症。
在残缺的童年记忆里,她只隐约记得一桩谋杀案,
而凶手正是她本人!
为了让她记忆深处的小女孩讲述当年的真相,
格伯通过催眠,将汉娜送回了20年前的诡异童年。
发出尖叫的屋子、装在匣子里的哥哥、藏在家中的幽灵……
随着格伯逐渐深入汉娜的记忆,
他猛然发现,自己的现实生活正一点点被侵蚀……
【名人推荐】
1.阅读卡瑞西的作品让人感觉置身天堂。——肯·福莱特
2.卡瑞西在这本书里重新定义了心理惊悚小说:他将邪恶和恐惧更进一步,向人类灵魂的深邃黑暗迈进了一步。——塞维里诺·科伦坡(意大利《晚邮报》记者)
3.卡瑞西构造反转的能力让人拍案叫绝!他将暗线密集地散布在字里行间,不读到最后一页,你永远无法看穿人物的真实面目,永远无法看清事件的真相。 ——塞尔吉奥·彭特(意大利《新闻报》作家兼文学评论家)
【内文金句】
1.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或者,是最危险的地方。
2.您的儿子是否也曾在深夜呼唤您,因为在他床下也有一个怪物?
3.您的童年里至少有一次发生过无法解释的事情?您就没有见证过一些神秘的事情?
4.在这幅画像的怪物外表下,可能藏着这个小男孩在原生家庭中经历过的一切恐怖。
5.小孩子的头脑是可塑的。有时候他们会捏造出假回忆,但这并不是真正的谎话:他们真心相信自己经历了某些事情,哪怕是最荒谬的事情。
6.埋藏在潜意识中的记忆迟早会重新浮现出来,有时候会以其他形式出现……
作者简介
[意]多纳托·卡瑞西(Donato Carrisi,1973— )
意大利当代国宝级悬疑作家,意大利文学至高奖之一“巴卡瑞拉奖”得主。2009年,卡瑞西初涉文坛,凭借其处女作《魔鬼在呢喃》惊艳国际悬疑圈。此后,他笔耕不辍,几乎每年出版一部小说,且畅销佳作频出,其所有作品在国际书评网站Goodreads斩获4.08超高均分!
15年间,卡瑞西巧妙地将自己主修的法学、犯罪学及行为学专业知识运用到创作中,其作品风格独特,叙事能力绝佳,文笔细腻流畅,情节扑朔迷离,他本人也因此获称“无法猜到作品结局的悬疑作家”。
《藏着幽灵的家》是卡瑞西全新心理悬疑系列作品的首作。该系列一经出版就以超强的悬疑氛围、超流畅的叙事以及撼动人心的故事情节而口碑爆表,仅在意大利本土就已突破68万册销售大关。本书更是吸引了1.2万人在Goodreads上评出4.14高分!
第1章 2月23日
睡梦中的一阵轻抚。
在睡梦与清醒的蒙眬界限间,在坠入遗忘深渊的前一瞬,冰冷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前额,伴随着一声忧伤且温柔无比的低语。
她的名字。
听见有人唤她,小女孩猛地睁开双眼。她立刻害怕起来。在她熟睡的时候,有人来探望过她。可能是这座房子曾经的老住户,她有时会和他们聊天,或是听见他们像老鼠一样贴着墙壁掠过。
但那些幽灵更像是在她的身体中说话,而不是在身体之外。
阿多——可怜的阿多,忧郁的阿多——也会来探望她。然而,不同于其他所有幽灵,阿多从不说话。因此,现在令她心神不宁的,是一种更贴近现实的忧虑。
除了妈妈和爸爸以外,在活人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这就是“规则三”。
想到自己违背了爸爸妈妈立下的五条规则之一,她感到十分惊恐。他们一向信任她,她不想让他们失望。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失望,爸爸已经答应了要教她用弓箭狩猎,妈妈也已经被说服了。但她又思索道:这怎么能是她的错呢?
规则三:永远不要将你的名字告诉陌生人。
她从未把她的新名字告诉过陌生人,也不可能有某个陌生人无意间得知她的名字。这是因为,至少在两个月内,他们都没看见有人在这座农舍附近游荡。他们在空旷荒凉的乡野中与世隔绝,离最近的城市都隔着两天的路程。
他们很安全。这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规则四:永远不要靠近陌生人,也不要让他们靠近你。
这怎么可能呢?是这座房子在呼唤她,没有别的解释。有时候,屋梁会发出不祥的嘎吱声或音乐般的呻吟声。爸爸说这是农舍的地基在下沉,就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坐在扶手椅上,时不时觉得需要挪动身体,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在半睡半醒间,其中一阵响动在她听来像是她的名字。仅此而已。
她不安的心灵平静下来。她重新闭上眼睛。睡梦用它无声的召唤吸引她跟随,进入那温暖安宁之所。在那儿,一切都会消散。
就在她即将放任自己睡去时,有人再一次呼唤了她。
这一次,小女孩从枕头上抬起头来。她没有下床,只是在房间里的黑暗中试探。走廊里的炉子在几小时前就已熄灭。在被子之外,寒冷包围了她简陋的床铺。现在她完完全全地提起了警惕。
无论呼唤她的是谁,那人都不在屋里,而是在屋外,在冬季的黑夜中。
她与从门缝下和关着的百叶窗中透进来的风声交谈。但这阵寂静深得可怕,她无法感知到其他声音,只能听见自己耳边传来怦怦的心跳声,就像一条鱼在桶里跳动。
“你是谁?”她本想向黑暗询问,却又害怕听到答案。或许,她已经知道那个答案了。
规则五:如果有陌生人唤你的名字,那就快逃。
她从床上起身。但是在动身前,她摸索着找到那个和她睡在一起的布娃娃,它是用碎布做成的,只有一只眼睛。她紧紧抓住布娃娃,把它带在身边。她没有开床头柜上的灯,而是在房间里摸黑冒险,光着小脚在木地板上踩得咚咚响。
她必须告诉妈妈和爸爸。
她出门来到走廊上。从通往楼下的楼梯那儿传来壁炉中缓缓燃烧的木柴的味道。她想起厨房里的橄榄木桌子,桌上仍然摆满了昨晚欢宴的残羹剩饭。那个砂糖面包蛋糕是妈妈用烧木柴的炉子烤成的,不多不少正好缺了三块。那十支生日蜡烛是她坐在爸爸的膝上一口气吹灭的。
当她靠近爸爸妈妈的房间时,快乐的思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郁的预感。
规则二:陌生人就是危险。
她曾经亲眼看到:陌生人来抓人,将他们从亲人身边带走。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下场如何。或许她年纪还太小,还没有准备好,因此没人愿意向她讲述这些事。她所确定的唯一一件事是,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也没有。
“爸爸、妈妈……房子外面有人。”她低声道,但说话的口气笃定得像是不愿意仅仅再被当成一个小女孩。
爸爸第一个醒来,随即妈妈也醒了。小女孩立刻吸引了他们两人全部的注意。
“你听见什么了?”妈妈问道。与此同时,爸爸握住了他一直备在床边的手电筒。
“我的名字。”小女孩犹豫着回答道。她担心会受到责备,因为她违反了一条规则。
但他们什么也没有对她说。爸爸打开手电筒,用手遮住光束,使它勉强照亮黑暗的房间,这样闯入者就不会发现他们醒着了。
爸爸妈妈没再问她别的。他们在考虑是否要相信她。但这不是因为他们怀疑她说谎,他们知道她从不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他们只是需要考虑清楚她所说的是否属实。小女孩也希望这仅仅是她的幻想。
妈妈和爸爸提高了警惕,但他们没有动。他们沉默着,微微抬起头,聆听着黑暗——就像她从天文书上看到的无线电望远镜一样,观测着天空中藏匿的未知,期待着,也害怕着接收到一个信号。因为,正如爸爸向她解释的那样,发现自己在宇宙中并不孤单不一定是个好消息:“外星人可能并不友善。”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绝对的静默似乎永无终止。唯一的声响是吹动枯树枝叶的风声,是屋脊上生锈的铁风向标的哀泣,是老旧的干草仓的嘟囔声——就像一头在海洋深处沉睡的鲸鱼。
一阵金属声。
一只桶落到地上。准确地说,是老水井的水桶。爸爸之前把它系在了两棵柏树之间,这是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房子周围设下的声音陷阱之一。
水桶的位置在鸡舍附近。
小女孩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她开口之前,妈妈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原本想要提醒说,这或许是一只夜行动物——一只貂或者一只狐狸——不一定是个陌生人。
“狗。”爸爸低声道。
她这时才想起来。爸爸说得有理。如果这是一只貂或一只狐狸,在水桶落地发出声响后,他们的看门狗一定会开始吠叫,提醒他们有别的动物在。如果狗没有叫,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有人让这些狗噤了声。
想到她这些毛茸茸的朋友可能遭遇了不幸,小女孩的眼眶里滚动着热泪。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的伤心与一阵突然袭来的恐惧混在了一起。
她的父母只需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就够了。他们非常清楚该怎么办。
爸爸第一个下床。他匆匆穿好衣服,却没有穿鞋。妈妈也照着做了,但她还做了一件事,让小女孩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在小女孩看来,妈妈似乎在等待着爸爸注意不到她的时刻;接着,她看见妈妈将一只手伸到床垫下,取出一个小物件并迅速放进衣袋里。小女孩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她觉得很奇怪。妈妈和爸爸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她还没来得及提问,妈妈就把另一支手电筒交给她,并在她面前跪下身,往她的肩上披了一条毯子。
“你还记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吗?”妈妈问道,认真地注视着小女孩的眼睛。
小女孩表示记得。妈妈坚定的眼神给了她勇气。自从他们搬进这座被弃置的农舍以来,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演习过数十次这个“程序”——爸爸是这么称呼它的。在此之前,他们从来都不需要真正启动这个程序。
“把你的布娃娃抓紧。”妈妈叮嘱她,接着牵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温暖有力的手中,带领她离开。
当她们下楼梯的时候,小女孩回头看见爸爸从贮藏室里取出一只桶,正在沿着上一层楼的墙根洒出桶里的东西。那液体渗入木地板,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她们来到了底楼。妈妈拉着小女孩,朝房子后部的房间走去。小女孩赤裸的双脚沾上了木头的碎片,她紧闭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痛苦的呻吟。但无论如何,这已经没用了,她们不需要再掩藏自己。在屋外,那些陌生人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听见他们在房子周围走动,想要进来。
以前,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也曾有某样东西或某个人来威胁他们。最后,他们总能战胜危险。
她和妈妈经过那张橄榄木桌子;经过那个插着十支熄灭的生日蜡烛的蛋糕;经过那只上了釉的牛奶杯,她本应该在第二天用它吃早餐;经过父亲为她制作的那些木质玩具;经过装着饼干的圆罐;经过书架,架子上放着他们一家在晚餐后一起读的书。所有这些东西,她本应该向它们再一次道别。
妈妈走近石质壁炉,将一只手臂伸入烟道里,寻找着某样东西。终于,她找到了一条被烟熏黑的铁链的末端。她开始用尽全力拉铁链,让它绕着藏在烟囱顶部的一只滑轮滑动。火炭下面的一块砂岩板开始移动,但它太重了,需要爸爸也来帮忙,这套复杂的器械是他发明的。为什么他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过来找她们?这个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小女孩感到更加害怕。
“快来帮我。”妈妈吩咐她道。
小女孩抓住铁链,和妈妈一起用力拉着。慌乱间,妈妈的手肘撞上了壁炉搁板上的一个白垩土花瓶。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地上摔碎。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农舍的几个房间中穿梭而过。片刻之后,有人开始用力敲起了屋门。敲门声在她们周围回响,就像是一个警告。
我们知道你们在这儿。我们知道你们在哪儿。我们来抓你们了。
母女二人重新开始以最大的力气来拉铁链。火炭下方的石板挪出一个空隙,刚好够她们通行。妈妈用手电筒照亮了一架向下通往地下室的木梯。
敲门声仍在继续,越来越急切。
小女孩和妈妈转向走廊,终于看见爸爸赶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两个瓶子:瓶口上没有瓶塞,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浸湿的碎布。之前在树林里,小女孩看到过爸爸用这样的瓶子点火,然后将它朝一棵枯树扔去,那棵树瞬间便燃烧了起来。
陌生人仍敲打着屋门。令他们惊讶的是,用来固定屋门的铰链正渐渐从墙壁上脱离,那四个将门闩住的插销随着每一次撞击显得愈加脆弱。
在一瞬间,他们明白了,那最后一道障碍不足以长时间抵挡住入侵者。
爸爸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门,然后再次看向她们。没时间启动那个程序了。因此,他没有多加考虑,朝她们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一个瓶子放在地上,但仅仅是为了腾出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只打火机。
屋门猛然被砸开了。
当吼叫着的身影越过门槛时,爸爸朝小女孩和妈妈最后看了一眼——他看着她们两人,仿佛在拥抱她们。在这短短的注视中,爸爸的眼中凝聚了那样多的爱、同情与遗憾,足以让道别的痛苦变得永远甜蜜。
在点火的时候,爸爸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只为她们两人。然后他扔下瓶子,与那些身影一同消失在燃起的火焰中。小女孩没能看见别的东西,因为妈妈把她推进了壁炉下的通道口,然后捏着铁链的末端,跟着她冲了进去。
她们上气不接下气地沿着木梯往下跑,好几次险些被绊倒。从上方传来一阵爆炸的闷响、听不懂的叫嚷声和激动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