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黄子好像真的能听懂他话一样,“汪汪”叫两声回应着。
等到坐上公交车,岑淮安还在想两只小狗:“妈妈,黑子和黄子知道喝水吗?会上厕所吗?”
一般在初夏和岑淮安出门或者晚上睡觉,要把两只小狗关屋里的时候,两人就会把它们的小厕所放屋里。
小厕所有它们的味道,它们会根据味道去那里解决大小便。
两只小狗确实聪明,岑淮安连续教了两天,就学会了怎么上厕所。
初夏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它们是流浪狗,现在被收养了,便会讨好主人。不过她纯属于自己乱猜的,没什么科学依据。
听着岑淮安这问题,初夏无奈地回道:“不会的。如果要是它们乱拉了,回家你清理。”
初夏丑话说在前面,岑淮安点头:“我知道的,妈妈。”
之前妈妈就和他说过,两只小狗他在家要自己照顾,他不在家妈妈会照顾它们。
岑淮安照顾它们也很愿意,不仅仅因为他很喜欢黑子黄子,还因为他有小红花得。
初夏看他还是担心的模样,开口说:“别想黑子黄子了。你一个寒假没见你老师了,你多想想你练习的围棋,免得等会儿你老师考你的时候你忘了怎么下。”
岑淮安不服气地扁嘴:“我不会的。”
不过初夏的话他也听进了心里,开始闭上眼睛在心里背棋谱。
抵达少年宫时,郭林已经在教室里等着了,教室里还有初夏已经认识的郭林的外甥女许灵灵,郭林另外的徒弟郑多平。
因为是寒假过来的第一次见面,初夏也进去和郭林打了声照顾,把带过来的甘州特产送给他,还给许灵灵和郑多平一人发一个压岁钱。
郭林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安安妈妈,不用送礼,不用。”
初夏笑着把东西放在地上,对郭林说:“这几个月我要多谢郭老师你费心教安安。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和安安从西北带回来的特产,也算是安安这个徒弟孝敬老师的。古代逢年过节弟子都要给老师送礼呢,你就收下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郭林不收都不行了:“安安妈妈,谢谢你了。”
许灵灵和郑多平也赶紧拿着压岁钱对初夏说谢谢。
初夏脸上带着笑对两个小孩摆摆手说不用谢,又看向郭林说:“是我要谢谢郭老师。那我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说完,初夏对郭林点点头,又摸了摸岑淮安重新变得有点扎手的后脑勺,走出了教室。
她坐在外面,透过窗户往教室里看岑淮安和郭林他们下棋的模样。
看了一会儿,见岑淮安还在被郭林考校着,初夏拿出来自己的试卷也开始做。
初夏前两天已经去过一趟六中了,把寒假作业交给老师,再把她新收到的试卷给老师打印。
从老师嘴里,初夏知道了她上学期期末考试是六中的第一名,超了王朝夕三分。
怪不得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师一看到她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连班主任的语气都听着温和了些。
初夏还以为是她试卷的功劳,没想到是成绩的。果然在初高中阶段,成绩才是老师最看重的。
岑峥年之前和初夏说了帝都中医学院的分数线,以她这次期末考试成绩,进去是稳稳的,完全不用担心。
不过初夏也没有放松。就像以前老师经常说的那句话一样,“学习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果因为一次的第一名就放松了学习,那等到高考,她一定考不出来一个好成绩。
在六中初夏又从老师拿了一堆新试卷,还得了个消息,下周有考试。
距离高考没几个月的时间了,现在高中的知识大部分都学完了,学校基本上是以复习为主。
因此这学期的考试就会比较频繁,半个月进行一次统一的考试。
初夏的学习更不敢放松了,她不止想稳住现在的成绩,还想再进步。
一做卷子,初夏就沉迷在自己的思维里,直到岑淮安学完出来,她才感觉到自己坐卷子太久了,腰酸背痛的。
初夏轻轻捶着自己的腰,问岑淮安今天学习的情况,老师有没有教新的围棋知识。
岑淮安眼里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地说:“妈妈,老师今天夸我了,说我寒假没有退步还进步了很多。”
初夏立马笑起来:“这不是很好嘛。”
她伸伸腰,站起来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但我看你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怎么了?”
和岑淮安相处久了,初夏对他很了解,他情绪变化一般脸上不轻易看出来,不过从他的眼里和小动作里,都能发现。
“老师说想让我参加市里举办的一个儿童围棋比赛。”
初夏没想到会是比赛的事,因为岑淮安学围棋的时间太短了,在她的想法里,围棋比较难学,最起码得学个几年才会参加比赛呢。
不过儿童组的围棋比赛,应该没那么难。
郭林应该是觉得岑淮安水平够了才让他参加的,估计参加的人大部分都是和岑淮安这样年龄不分上下的小孩子。
初夏问他:“郭老师有没有说比赛的情况?参赛的选手都是多少岁,去哪里比赛,什么时候?”
岑淮安:“说了。年龄最小不低于五岁,最大不超过十岁。在市体育馆比赛,一个月后。”
初夏:“那还有时间,这一个月你多努努力,到时候比赛不留遗憾。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还小,学习的时间又短,我们就当去体验一下比赛的氛围。而且还能和不同的小朋友切磋棋艺,多好!”
初夏这么一说,岑淮安瞬间不紧张了,甚至还开始期待起围棋比赛的到来。
两人中途还拐到市中心那家副食店,买了些岑淮安爱吃的面包和点心,又去衣服店买春天穿的衣服。
之前初夏经常去买衣服的那个青年,在市中心开了店,价格当然更贵了点,不过初夏和他熟了,是老顾客,可以打折,价钱和之前买的差不多。
除了买衣服,初夏还带着安安去新华书店买书,他的《西游记》连环画马上要看到最后一册了,他要买新的连环画,还要买老师让他看的围棋书。
初夏也挑了好几本中医的书,两人就这样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心情很好。
打开门,岑淮安立即跑去和两只小狗玩,还偷偷沏麦乳精给黑子黄子喝。
除了麦乳精,他还偷偷分初夏每天给他订的牛奶,他自以为他做得隐蔽,其实初夏都看到了,她没有拆穿他。
岑淮安喂得不多,小狗喝了也没什么事,它们也需要营养,那就让他喂呗,正好培养他和小狗的感情了。
现在两只小狗最亲的就是岑淮安,其次才是初夏。有安安在,它们根本看不到初夏,只围着他打转。
初夏收拾收拾她买回来的书,坐在椅子上也沏了杯麦乳精喝,顺手还打开了电视,准备休息会儿再去做饭。
这会儿的电视剧挺好看的,都是她以前没看过的,非常具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刚看了没多久,初夏家的门被人用外面推开了,罗初明和罗初雨走了进来。
初夏看一眼他们,神色冷冷淡淡,一看就不欢迎他们。
“你们来干什么?”
罗初明和罗初雨看到她这模样,心里一下子升起气来。
罗初明被人伤得身上留下了后遗症,只要他一激动,脑袋就疼。他赶紧捂住头,不用装脸色就发白了。罗初雨赶紧扶住他坐下。
罗初明看着初夏,语气听着很虚弱:“二姐,我和大姐找你说点事。”
安安抱着两只小狗,站在一边警惕地看着罗初明两人,对于姥姥家的所有人他都不喜欢。
初夏就像没看见罗初明苍白的面色一样,她拿起桌上的橘子,一边剥着,一边说:“什么事?你要说工作的事,那没可能了,给别人就是给别人了。”
语气还是淡淡的,一点都不热情,罗初明被她气得心肝疼,头也更疼了,脸色也更白了。
“二姐,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念姐弟情谊了吗?”
罗初雨也在一旁皱眉:“初夏,小弟都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初夏笑了:“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大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真的心疼小弟,你可以把你的工作让给他。姐弟接班更容易。”
罗初雨愣了下,立马摇头:“这怎么行?我婆婆不会同意的。”
初夏嘴脸的笑容更嘲讽了:“你都不愿意给,凭什么就让我白白给啊。大姐,小弟,你们真会想好事。”
她眼睛盯着罗初雨:“大姐,我以前就说过,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你要是再来……”
初夏笑了下:“我觉得你婆婆可能会感兴趣杜谦的事情。”
罗初雨瞬间面色一白,一脸的慌乱,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初夏:“你怎么会……”
罗初明也知道杜谦是是谁,他脸色瞬间冷下来,瞪着罗初雨:“大姐,你还没有和他断吗?你是不是想害死咱们全家人。”
“我没有。”罗初雨矢口否认,但她慌张的神色却骗不了人。
罗初明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忍下质问大姐的想法,继续和初夏打感情牌。
初夏的态度油盐不进:“小弟,你不要找我,工作我给了别人,我没有办法。而且你们要是再来找我,小弟,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罗初明看着初夏的眼睛,心底忽然一寒,他知道二姐没有说谎,她真的知道。
对,她有个好婆家,那个可恨的岑峥年还这么护着她,肯定是他们调查出来告诉她的。
罗初明咬牙:“二姐,你赢了。”
他拉着神思不属的罗初雨离开了初夏家里。
初夏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这应该是罗家最后一波来找她了,就算王玉兰再想来,罗初明也会阻止她们的。
*
天宫基地。
岑峥年和基地的人告别,坐上去新工作地点的车子。
余田对他非常不舍,趴在车门上和他说话。
“峥年,以后我会去找你的,咱们再一起工作!”
“好。”岑峥年看看他,再看看天宫基地,眼里也是极为不舍,他在这里这么多年,现在真的要离开了。


第60章
“该走了。”领导说。
车子启动, 天宫基地在岑峥年的视线里越来越远,他收回了目光,眼神坚定地看向前方。
到火车站, 领导拍拍岑峥年的肩膀,给了他一张火车票:“下了火车会有人接你, 去吧,好好干。”
岑峥年接过车票点点头,朝着领导敬了个礼,转身走进车站。
进站后看火车票时, 岑峥年才知道他要去的目的地是京城。
他拿着火车票怔愣了下,完全没想到会是京城, 但又没有觉得意外。
因为他的工作研究的东西, 最早的研究总院便是建立在京城,后来总院又在京城和全国其他地方建立了许多分院。
每个研究院研究的侧重点不同,现在他在的西北基地也属于总院的一个分院。
当年他来西北基地时, 基地起步没多久,非常缺少人才,他是西北部队出来的, 因此还没等毕业就被要过来了。
此时国家又有了新的动作,抽调人才为了新的目标努力,岑峥年想参与工作新的研究方向, 便又要去京城了。
在火车上,岑峥年的心境并不平静, 他对新的未来有期待也有紧张。
从西北抵达京城需要的时间不短,但岑峥年没有感觉到疲累, 从车上下来时, 他的精神也依旧很好。
在快出车站时, 岑峥年看到了外面高高举着的纸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他快步从出口出去,走到举牌子的人面前。
“你好同志,我是岑峥年。”
接人的小同志特别高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伸出手:“你好!岑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我是李粮。”
除了接岑峥年,李粮同志还要接一个人,和岑峥年一样,也是从其他基地调过来的研究人员。
李粮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说:“岑同志你饿不饿?不然先去吃点东西?”
岑峥年在火车上吃过了,他拒绝说:“不用了,我也在这里等就行。”
工作的内容并不适合在这里谈,因此岑峥年也没有多问,拿出来一本书站在一旁的树下看。
等了有一小时,另外一个人到了,李粮高兴地叫岑峥年:“岑同志!叶同志到了,咱们走吧。”
岑峥年合上书过来,看到了李粮所说的叶同志,是一个长相很出色的人,年轻的脸上带着些傲气,看向他的目光有着打量。
岑峥年冲他点了下头,知道这应该是一个有才且自信的人。
李粮给两人做介绍,岑峥年知道了叶同志叫叶星宿,是安州来的。
李粮是开着单位的车来的,他带着两人上车,笑着和他们说:“我也是沾了你们的光了,平时单位的车我可开不上。”
李粮不属于研究人员,在研究院是跟着院长管行政事务的。而主管研究业务的是副院长严和民。
岑峥年在的这个行业里,谁没有听过严和民的名字,那是他们这一行的领头人,也是华国这个行业的开拓者,总院就是在他的主持下成立的。
叶星宿对严和民非常崇拜,一听到他只是副院长,皱了皱眉不解地问:“总院不是在严老的带领下建成的吗,他为什么不是院长?”
岑峥年看了叶星宿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国家绝对不可能亏待严和民的,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内情。
果然,李粮笑着开口解释道:“我就知道你们会问这个,这两天我接的人就没有不问的。严院长是主动不做院长的,他想全身心投入研究里,如果再管着行政,事情太多了。”
这事在京城研究院工作的研究员都知道,当初严和民提出不当院长时还惊动了上面的领导呢。
得知严和民在科研工作之外,连研究院的家属院、附属学校的文件都得他批。
领导便同意了他辞掉行政事务,但在科研事务上,还是严和民说的算,也就是说,院长除了管行政之外,其他的都是听严和民的。
“调你们过来也是严院长提的。”
李粮对研究上的事情实在了解的不多,他也就没多说这些,主要和岑峥年、叶星宿讲了讲研究院生活方面的事。
岑峥年和叶星宿去的研究院在京城南郊,并不在市中心。周围的地方比较空旷,不远处还能看到郊区的村庄。
“到了,我先带你们去家属院,房子给你们分好了。”
岑峥年和叶星宿都没有拖家带口,给他们分的是单身宿舍,两人的房间在一层楼挨着。
把东西放好,岑峥年立马问向李粮:“我们什么时候去单位报道?”
李粮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你们不休息一会儿吗?”
岑峥年神色不见一点疲惫说:“不用,我想快点进入工作。”
叶星宿瞪着眼睛看向他,眼里赤裸裸地表达着:你是人吗?
他坐了这么些天火车,腰都要断了,这人没感觉的吗?
“不是,你的腰不疼吗?腿不酸吗?不觉得困吗?”叶星宿十分不解地看着岑峥年。
岑峥年看他一眼,语气自然地说:“我没有感觉。叶同志你想休息就先休息吧。”
他转头看向李粮,请他带自己过去找工作地点。
叶星宿生无可恋地看着岑峥年和李粮出去,咬咬牙也跟着出来了:不行,刚到研究院,他不能比其他人比下去,毕竟他在安州研究院可是同龄里最优秀的!
李粮看向叶星宿:“叶同志也不休息吗?”
叶星宿瞪岑峥年一眼,努力睁大眼睛表现出精神的一面,咬着牙说:“我不累!”
岑峥年想过新项目的各种内容,但他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小了,新项目的领头人居然是严和民!
叶星宿看着一直存在心里的榜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一脸的激动。
岑峥年眼里也是不敢相信,随即而来便是和叶星宿一样,无法抑制心里的高兴。
“严老。”岑峥年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语气太过于激动,可是眼里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严和民的存在,不仅仅是叶星宿的榜样,也是整个行业所有研究人员的榜样。
严和民很和蔼,他此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依旧精神矍铄,看着两个小辈面上带着笑容。
“你们不用紧张,跟着其他人一样,叫我老师就行。”
严和民带着他们进入研究室,讲他们接下来的工作。
现在他们准备研究的是要走进国际舞台让世界看到的东西。让世界看到华国在这个行业领域的成就,增强华国的国防实力,让世界看到华国的强大。
岑峥年和叶星宿听着严和民的话,心里忍不住情绪澎湃,想立马就开始工作。
不过严和民并不急,带他们参观了整个项目所有的工作地点后,才给他们分配任务。
不止是岑峥年,现在连叶星宿也不觉得累了,两人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和以前的工作一样,依旧是大量的计算、画图纸、制造、实验。
不过是他们研究的东西,是更先进的,而且是一种新的尝试,不确定是否能成功,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岑峥年的工作很快步入正轨,在研究院里他们这个项目组是最受重视的,也是最机密的。
岑峥年每天除了工作便是学习,跟着严和民能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很快他就在项目组脱颖而出,严和民很看重他。
而只有在晚上睡前,岑峥年才会想起来家里人,想起自己给她们寄的信不知道收到没有。
梁州家属院。
初夏刚刚收到西北和京城的包裹。西北的是她婆婆蒋胜男寄来的,但京城居然有两份包裹,让初夏有点疑惑,难道外公把卷子拆成了两份?
不过回家打开一看她才发现,其中一个是岑峥年的,他的信封上写的也是外公的名字,地址也是外公家里的。
岑峥年去京城了?
初夏还没看信,心就开始快速跳起来。如果他工作是在京城,那岂不是说只要她考去京城,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她赶紧去看信,果然看到岑峥年说自己的新工作地点在京城。具体地点没有说,当然初夏也知道他工作的保密性,对这个不会好奇。
真的确定岑峥年调去京城了,初夏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
因为她真的想过岑峥年万一调去什么连通信都难以做到的小海岛上,她和安安经常联系不到他该怎么办?
她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会儿突然峰回路转,甚至还是一个她一点儿没想到的令人惊喜的地点,初夏怎么不开心呢。
岑淮安去上学了,初夏找不到其他人分享开心,便蹲在地上和长大了不少的两只小狗说话。
“黑子、黄子,我简直太高兴了!你们知道吗……”
两只小狗似懂非懂地看着初夏,好像在疑惑女主人在说什么,但是看她一脸喜悦的模样,它们也跟着晃尾巴,不停去蹭初夏的腿。
它们饿了,想吃好吃的了。它们闻到了包裹里的肉香味,蹭蹭初夏又跑到包裹那里着急地“哼唧”着。
初夏看着两只小狗的模样,伸手拍了拍它们的脑袋:“你们的鼻子怎么这么尖?”
那包裹里肯定有肉干,果然,初夏打开一看,便看到一大包牛肉干。
两只小狗还小,牛肉干比较硬,初夏不敢给它们吃,给它们用热水泡了些馒头喂给它们。
看着两只小狗吃得又快又凶,一脸贪吃的模样,初夏心里也在发愁。
这会儿天还没完全热起来,两只小狗还小,在家属院里还没有那么惹人讨厌。
但是小狗长得很快,几个月就会长大,在家属院二楼这小房间里,而且一层楼那么多邻居,根本没半法养它们。
现在已经有邻居说让她把狗丢了,因为他们家里有小孩,万一狗咬到小孩怎么办。
尽管两只小狗脖子上都拴着狗链子,出去初夏和安安也从来不会让它们乱跑,但家属院邻居的担忧初夏也能理解。
她已经在找合适租房的地方了,就想着趁着小狗还小住出去,免得等小狗大了和邻居的矛盾更多。
可合适的小院很难找,而且最重要的,她在梁州没有什么人脉。现在没有中介,靠谱的房源都是人托人,你不认识人,哪里会找得到。
不过初夏去问过臣臣的妈妈,她倒是知道她们家属院有租房的人,但也是初夏这样的筒子楼,不是初夏想要的房子。
臣臣妈妈让她不要急,她帮忙打听着,有合适的就告诉她。
初夏自己也没有闲着,做完题休息的时候,就在家属院附近街上的胡同里转,看有没有卖房子或者租房子的,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不好,没有找到这样的人家。
下午岑淮安放学回来,初夏把岑峥年的信给他看,脸上带着笑容说:“你爸爸说了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岑淮安捏着信,眼睛瞬间亮起来。
初夏指了指信说:“你自己看。”
岑淮安马上低头去看信,这会儿他已经认识很多常用字了,不过遇到一些复杂难写的字他还是不认识。
他时不时问初夏个字,自己完整地把信读完,他只看到爸爸调任京城了,这个就是妈妈说的好消息吗?可是京城不是外公在的地方吗?
“妈妈,京城远不远?”
岑淮安趴在初夏面前问。
初夏从卷子上抬起头说:“距离咱们这里挺远的。”
岑淮安小声地叹口气:“那也不是好消息啊。”
距离那么远,又见不到爸爸。
初夏拿过来信,放进一个专门放信的铁盒子里,眼里带笑说:“怎么不是好消息啊,如果我们以后去京城生活了,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岑淮安眼睛“噌”一下又亮起来:“那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生活?”
初夏想了下说:“说不准,不过等我夏天考完试,一定是可以去的。”
岑淮安马上在心里开始算还剩多少时间,今天是几号呢?
他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挂历那里去看时间:“妈妈,你考试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啊?”
“七月七号、八号、九号。”
今天是三月五号,岑淮安不用多想,就已经算出来了还有四个多月,他就可以和妈妈一起去找京城爸爸了!
他跳下来抱起来两只小狗,兴奋地对它们说:“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见到爸爸了,我爸爸超级厉害的!”
小狗听不懂岑淮安说的什么,但能感觉到他的兴奋,跟着他说话也“汪汪”地兴奋地叫。
“安安,别逗它们了。”初夏在旁边说:“不然一会儿有人该觉得吵了,你带着它们下楼玩吧。”
岑淮安“嗯”一声,牵着两只小狗出去。
遛狗现在是岑淮安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因为家属院里只有他养狗,只要他带着狗出去,就能收货一堆羡慕的目光。
有小朋友想摸摸狗,也要经过岑淮安的同意。
不过岑淮安很少让人去摸黄子和黑子,它们那么小,妈妈说它们还很脆弱,万一小朋友手重了,摸疼了小狗怎么办。
而且妈妈说了,有些家长不喜欢自家小孩靠近狗,所以让他看到其他小朋友,就把狗牵远一点。
岑淮安最讨厌家属院的黑狗子,因为他会偷偷对小狗扔小石子,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可妈妈说了不能随便打人,岑淮安只能用眼睛凶狠地瞪黑狗子,他不敢当着他的面扔。
今天出来又碰见黑狗子了,他看见两只小狗眼里瞬间露出恶意的光。
“小破烂,你怎么又牵着这俩丑狗出来了?”
因为小狗的毛还没有完全长好,所以它们还穿着衣裳,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好看。
岑淮安很讨厌别人说黄子和黑子丑,他眉毛紧紧皱起来,眼神凶狠地看着黑狗子:“关你什么事!”
说完,牵着两只小狗就走,走了没两步,岑淮安迅速回头,果然看到黑狗子捡起来小土块,正准备砸过来呢。
被岑淮安发现了,他把土块一扔,对着岑淮安“略略略”吐舌头做个鬼脸,飞快跑了。
黑狗子就是这样,他怕岑淮安打他,但又忍不住自己熊孩子的行为,让人非常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