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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和柳恬没说过话,但是他也不想她上不了学。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中午回家时他还闷闷不乐,邦子和他一起走,看出来了他情绪的不对,问他怎么了。
岑淮安摇摇头没有说,他觉得柳恬的事情不能告诉太多人,她应该也不想很多人知道。
邦子不问了,拍拍岑淮安的肩膀说:“你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越想烦恼越多。”
岑淮安“嗯”一声。
在路口,他和邦子他们分开,一个人往家属院走,没走多远,他听到了小动物“哼哼唧唧”的声音,有点像刚刚出生的小狗。
岑淮安脚步顿了下,想回家,但脚步不知道怎么地就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
在路边胡同的墙角的缝隙,他看到了两只小狗,非常小,一只纯黑色的,一个土黄色的。被冻得瑟瑟发抖,挤在一起哼唧着,看着很可怜。
而它们的眼睛还圆溜溜地睁着,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救星,立马更着急地“哼唧”了起来,想往他这里爬。
岑淮安看了它们一会儿,从口袋里找出来手帕盖在它们身上,又从书包里找了找,没再找到合适的东西。
他转身往家里跑,进到家门叫了声“妈妈”,就去找他以前的旧衣服。
那些旧衣服他没舍得扔,全在衣柜角落地堆着,找出来之后,在初夏奇怪的目光里,又快速跑了出去。
他用旧衣服把小狗围起来后,才松口气,摸摸两只小狗的头回家。
在岑淮安的脑子里,养小狗是有钱人家的事,他们家不是有钱人,根本没有养小狗那个想法。
回到家里,初夏问他刚刚为什么那么快跑出去,还拿了他的旧衣服。
“以前我让你扔了你的旧衣服你都不扔,怎么现在忽然想扔了?”初夏笑着,明显知道岑淮安不是去扔旧衣服。
岑淮安把两个小狗的事情告诉初夏:“它们太小了,可能活不了。不过我还是不想它们冻死。”
初夏放下了筷子,站起身说:“它们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妈妈?”岑淮安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初夏揉揉他的头说:“只给它们衣服,不给它们吃的,它们也会饿死。走吧,我们其实可以养它们的。”
初夏觉得养只小狗也不错,可以培养安安的爱心。
岑淮安听着初夏这话,眨了眨眼睛,心里突然有点高兴。
他带着初夏往外走,又有点担忧问:“那妈妈,咱们家的钱能养得起小狗吗?”
初夏长长“嗯……”一声思考着说:“小狗那么小,需要吃奶粉,奶粉很贵,可能真的会养不起。”
岑淮安有些急,想了想,咬咬牙忍着心疼说:“妈妈,你要是真的养不起的话,也可以用我的钱养。”
他在心里算算自己存的钱,觉得养个小狗应该不会花完吧。
大不了,他再努努力卖东西,应该能养得起。岑淮安还是不忍心看小狗死。
他只要想到小狗看他的眼神,就像他以前肚子饿时,看别人手中的馒头一样,他就没办法对小狗真的不管。
初夏听到他这话,没忍住笑了出了,她摸摸他的头说:“你说的,到时候用你的钱可不要心疼。”
岑淮安皱着一张小脸,虽然心疼,还是“嗯”了一声。
逗了他一下,初夏又说:“其实也不用那么贵,我们还可以用米汤养。”
岑淮安立马松口气,皱着的小眉头都松开了:“妈妈,我可以把我的米汤分给它们。”
“行。”
两人走到两只小狗的地方,初夏看着小狗,伸手用衣服包着把它们抱起来。
“走吧,我们回家。”
这两个小狗有点脏,这会儿天太冷,没法给它们洗澡。不过初夏准备去店里买点药,给它们杀杀毛上的虫,如果买不到合适的,她就准备自己做点。
要是在后世就好了,送去宠物店什么都解决了。
“妈妈,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
第59章
“什么事?”初夏正在喂小狗, 听到岑淮安的话,她扭头看向他问道。
狗狗在的位置距离家里很近,来回一趟, 饭菜还是热的,初夏倒了些粥的汤汁在碗里, 里面放些馒头泡软,放在两只小狗的面前。
两只小狗估计被饿狠了,着急地凑到碗边用舌头“吧嗒吧嗒”地吃,吃得又凶又急。
岑淮安告诉了她关于柳恬的事情, 他不能和邦子他们说,他可以和妈妈说, 妈妈会告诉他怎么办。
听完岑淮安的话, 已经走到水盆边洗干净手的初夏用毛巾擦了擦手,看着面前脸上露出迷茫的岑淮安,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没有做错。柳恬的事情我们都同情她, 但是你只是个小孩子,我和她爸妈不认识,我们都帮不了她。只有老师能帮她去做她父母的工作, 如果老师愿意的话。”
初夏叹口气,其实不止柳恬,她们家属院也有这样重男轻女不想让闺女上学的人, 这样的家长外人只能帮着劝一句,没有其他办法。
要是说资助, 那么多人,怎么资助?而且这会儿谁家也不是多富裕, 能养得起一家人就很好了, 根本不可能去资助的。
初夏也不会说去资助柳恬, 两人没亲没顾,她说去资助只会被人骂脑子有病,柳恬的父母也不会领情,只会觉得她多管闲事。
因为柳恬父母都是工人,不可能交不起孩子的学费,她们就是不想让孩子上学。
这种情况下去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骚。初夏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她也不会当救世主。
这个年代全国各地那么多失学儿童,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拯救所有人,连国家出手都不可能,像后世九年义务教育,学费学杂费全免,一样有不让上学的孩子。
初夏和岑淮安说:“力所能及的忙,我们可以帮,比如我们今天救这两只小狗。超出我们能力范围帮不了的,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安,你今天安慰了柳恬并让她去找老师,这就做得很好了。”
如果是以前的岑淮安,听到哭声,是根本都不会去看的,更别说告诉她可以找老师帮忙。
现在的安安心中不再都是怨恨,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心里已经有爱了。
初夏很欣慰他现在的模样,毕竟是她一点点慢慢把他养成这个模样的。
安安点了点头,郁结的心情好了很多。
吃过饭,岑淮安去逗小狗,还想伸手摸它们,被初夏阻止了。
“它们身上现在很脏,可能还有虫子和跳蚤,你现在先不要摸。”
岑淮安只能收回手,抬头问初夏:“那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碰它们?”
“等我给它们的毛杀杀虫再说。”
岑淮安:“好吧。”
岑淮安下午上学走后,初夏就去给小狗买药了。这会儿没有宠物专用的寄生虫药,但是有给牛羊马用的牲畜驱虫药。
给牛羊马用的驱虫药剂量过大,其实人用的打虫药也可以给狗用,主要驱虫成分是一样的,用儿童的剂量就可以。
而毛上的驱虫药在卖种子农药的店也有卖的,很早就有了,因为驱跳蚤这种虫子也不止给牲畜用,家里有的时候也得用。
除此之外,初夏还买了爽身粉,不能用水给小狗洗澡,那用婴儿爽身粉干洗也一样的。
买好药,走出店门的初夏看着越来越阴的天,赶紧往家里赶,还没走到家,空中已经开始往下飘落雪花。
雪下得并不大,初夏走到家身上也没有沾很多雪花,就是帽子围巾有点潮潮的。
小狗还太小,刚刚带回家,初夏买的那些打虫药驱虫药现在还不能用,得观察两天看看小狗有没有什么病。
不然在小狗生病的情况下用这些药,很容易让小狗加重病情死亡。
因此晚上岑淮安回来的时候得知小狗他还是不能碰时,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初夏找了个纸箱子,由安安在里面布置了温暖的窝,让两只小狗住在里面。纸箱子就放在门边靠墙的那里。
虽然不能摸,但是小狗很可爱,岑淮安蹲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他打开书包把新发的书掏出来,趴到正做着卷子的初夏面前:“妈妈,我们包书皮吧。”
这会儿爱惜的书的孩子回家都会给书包书皮,很简单,就是找出来家里的旧报纸,剪一剪,包在书外面就可以了。
上学期岑淮安的书初夏就给他包上了,一学期结束,他们班有学生的书破得前后几页都没了,整本书惨不忍睹,
但岑淮安的依旧干干净净,连书角都没有卷。他很爱惜自己的书,书角卷了就会自己弄好,打开报纸包的书皮,还跟新的一样。
两本书,初夏找出来旧报纸,放在桌子上:“你自己挑,挑一张你喜欢的。”
其实报纸上都是字,但岑淮安也喜欢挑,挑报纸上都是他喜欢的内容那一张。
他一张张翻过去,终于找出来两张,初夏都做完半张试卷了。
挑了半小时的书皮,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包好了两本书,其中还有一本是岑淮安自己要学着包,多花了点时间。
“安安,柳恬下午来学校了吗?”包好书皮,初夏问了一句。
“她在学校。”岑淮安在学校没有去问她,不过他看到她去找老师了。
“妈妈,她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开心。”
初夏:“那她妈妈应该还没有同意让她继续上学。”
岑淮安小大人一样叹口气,他想起来自己以前了,如果是那会儿的妈妈,他现在不会在学校里。
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跑过来抱住了初夏。
初夏被他抱得一愣,随即神色柔软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想着,他头发有点长了,又该剪了。
“怎么了?”初夏问他。
岑淮安摇摇头没说话,抱了一会儿松开她,低着头跑进里屋去了。
初夏注意到他的耳朵尖红了,面上一笑,低头继续写卷子。
观察了两天,确定两只小狗都是健康的,之前“哼哼唧唧”叫是饿的,初夏把打虫药喂给了它们。
这两天,初夏交给安安一个任务,让他教会两只小狗去固定的地方大小便。
因为两只狗狗小,所以是用纸盒子自制的小厕所,底下铺的土,放门口走廊上,每天定时清理。
周日休息这天,天气好了些,虽然还有点冷,但最起码有太阳出来了。
初夏和安安把小狗的纸箱子抱出来放在走廊上,准备给它们在身上涂驱虫药。
不过在用之前,初夏很犹豫。因为驱虫药粉是杀跳蚤的,毒性不小,小狗还这么小,她怕会伤到小狗。
但它又是最有效的,不用驱虫药粉,小狗身上的虫子怎么办?这样一直都没法碰它了。
有一些药材也可以起到作用,不过要么是挂上药包预防驱赶,杀不死跳蚤可能还会弄的家里哪里都是,要么就是要进行泡中药水洗澡,现在那么冷,小狗又小没法洗澡。
初夏停在那里,开始想一个完全的办法,这驱虫药粉不能用。
李大姐在晒衣服,看初夏和岑淮安在走廊门口摆了一堆东西,这么大阵仗不知道在干什么,晒好衣服她好奇地走过来。
“初夏,你俩这是干嘛呢?”
“准备给小狗驱虫。”初夏手上戴着白色的劳保手套,皱着眉毛,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
“哪里来的小狗,还挺精神的。”
李大姐弯下腰看箱子里的小狗,余光看到了地上放的驱虫药粉,她立马“哎呀”一声。
初夏赶紧看过去:“怎么了?”
李大姐指着驱虫药粉问:“你就用这个给小狗驱虫?它舔一下毛,自己也毒死了。”
初夏和她说:“我知道,所以我在想该用什么办法给它们杀死跳蚤。”
岑淮安蹲在一旁,伸手想去拿驱虫药粉,被初夏给抓住了他的手:“你别动,有毒。”
李大姐站直身子笑:“那还不简单,把这小狗的毛都剃了不就完事了。”
初夏和岑淮安同时瞪大眼睛看向李大姐,给狗剃毛?
初夏皱眉:“这么冷,不得把它们冻死?”
岑淮安小脸也皱着:剃了毛的小狗啥样的?他一想,立马摇头,肯定很丑。
“冻不死,你找个破衣裳给它们裹一下。”李大姐一脸自信地说:“听我的,除了剃毛,没有其他办法能把这小狗小猫身上的跳蚤杀得干干净净,还一点伤害都没有。而且马上倒春寒一过天就热了,小狗的毛长得快。”
初夏眼睛亮起来:“李大姐,你说得对。我们可以给狗改件衣服穿。”
李大姐一脸无法想象:“给狗穿衣服,那狗是啥样的?况且初夏你针线活不是不好吗?”
“我找裁缝帮我改。就是这狗毛咋剃?我怕我手抖再剃伤它们。”
李大姐一挥手:“去啥裁缝店,浪费钱,你拿过来旧衣服,我给你改下不就完事了。剃毛也简单,你找门口的老张,花个几毛钱就行。”
老张是剃头匠,经常在家属院门口的大榕树下摆个摊子,家属院老老少少的男的都在他那里剃头,还顺带修胡子、剪指甲。也有婶子大姐图便宜在他那里剪头发。
初夏去家里找出来以前岑淮安的旧衣服,里面还夹着些棉花,不过棉花又硬又发黄,衣服也破旧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穿。
“大姐,用不用量一下尺寸?”
李大姐对着小狗比划了两下说:“好了,我给我家小孩做那么多衣服了,保证错不了,我用下你家的缝纫机。”
初夏让她进去,掀开缝纫机上盖着的布,对李大姐说:“你随便用,我带小狗去剃毛。”
李大姐家没缝纫机,她做衣服也是经常借初夏家的缝纫机用,邻居之间都是如此,你帮我我帮你。
走到门口,看到岑淮安,把他也带上了:“正好,你头发也该剪了,一块儿让人给你剃了。”
岑淮安幽怨地看一眼初夏:“妈妈,你不是说让人剪头发花钱太多吗?”
为什么这次小狗就让别人剃了,最重要的,他还是顺带的,不然给他剪头发还是妈妈动手。
初夏一本正经地说:“是花钱啊。我没给狗剃过毛,没经验,等我看看别人咋剃的,下次我会了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她说着看看岑淮安的头发:“其实真让别人给你剪头发,可能还没我给你剪得好看呢,不然你还是等回家来我给你剪。”
“妈妈!”岑淮安气恼地看着他,狗都能花钱剃毛,为什么他不能花钱剃头?
初夏看着他这有点生气的模样,赶紧安抚他说:“好了,好了。这次就让老张给你剪,你试试就知道了,真不一定有我手艺好。而且妈妈亲自给你剪不好吗?其他人想让我剪我还不剪呢,你爸爸都没你这个待遇。”
岑淮安都把头扭到了一边,听到初夏这么一说,他心里有点美又有点后悔。妈妈亲手剪的头发,是比其他人好,他不想让剃头的给他剪头发了。
可是现在他也不好意思反悔了,岑淮安就这样纠结着跟着初夏走到了剃头匠那里。
今天周日,来剃头的人也不少,初夏和岑淮安老老实实在后面排队。
这些人都是和初夏一个家属院的,都认识她,有人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在厂里干了。
初夏“嗯”一声,对于这个问题她这几天天天都能听到,几乎看到她的人都会问。
她已经不想解释很多了,问就点头,多了也不多说。如果说话的人说她把工作给别人了可惜,她也是听着,不多回。
这样几次,那些人就不会再提。但是遇到新的家属院的人还是会问会说。
这个来剪头发的大姐就是这样,不过还好她看出来了初夏不想多说,转头说起来初夏箱子里抱着的狗。
“你来剪头抱个狗弄啥,还怕放家里丢了?”
“不是。”初夏看一眼那两只小狗说:“我来给它们剃毛。”
“给狗剃毛?!”大姐一脸自己听错了的表情,震惊得指着小狗说:“谁家还专门找剃头的给狗剃毛,初夏你是咋想的?”
初夏看着她说:“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不要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咱们这是省城,给自家狗剃个毛不要大惊小怪。”
大姐一脸你在逗我的模样。
可是看初夏一脸理直气壮的神色,大姐摇摇头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给狗剃毛是很正常的事?真是她没见识了?
她不再说话了,免得被其他人嘲笑她少见多怪。
岑淮安看看初夏,再看看大姐,心里想,妈妈在外面也好厉害。原来她不止喜欢在家逗自己,对别人也一样,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她对自己还是特殊的,因为逗完他都会再把他哄好,对外人就不会这样。
岑淮安心里忍不住高兴了下。
轮到初夏和岑淮安了,一听说初夏给狗剃毛的,老张立马摆手:“我这里是给人剃头的!我又不是屠夫,不给狗剃毛!”
他往外赶初夏:“去去去,你别在这里给我捣乱。”
后面排队的人也是大笑。
“专门给狗剃毛,我还是第一次见。”
“初夏,这狗剃了毛就不保暖了,你别剃了。”
“对啊,赶紧走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初夏没理他们,动也没动,看着老张说:“我给钱!”
“我不挣你那个钱。”老张犹豫了下,还是摆手。
初夏马上又说:“我可以加钱,一只狗算一个人的。”
老张:“一只狗多加两毛钱。”
“可以。”初夏没有犹豫地点头。
老张抱出来黑色那只小狗,看着它一脸作难:“我这盆都是给人洗头洗脸的,没法给狗洗啊。”
初夏无所谓地摆手:“不用洗,直接剃就行,剃光它。”
那这简单了,初夏用戴着手套的手帮着固定住小狗,老张开始给它剃毛,连头脸那里都没有放过。
一边剃老张还一边说:“给狗剃毛,我这还是第一次。”
他的手很稳,黑色的狗毛一簇簇掉落在地上,岑淮安蹲在一旁看,心里记着老张剃毛的顺序和手法。
万一以后妈妈给小狗剃毛时她忘了,他还可以提醒她。
小狗身体小力气也小,一按住根本没法挣扎,很快就被剃头匠剃得光秃秃的,一丢丢毛都没有了。
岑淮安和初夏看着一点毛没有,只有白里透着红一身肉肉的小狗,两人沉默了会儿。
“妈,有点丑。”
初夏左看看右看看说:“我觉得还行,看习惯了就不丑了。”
接着给小黄狗剃毛,又是很快结束了。
把它们放箱子里,初夏指着岑淮安说:“再给他剃个头。”
这是老张熟悉的生意,立马给岑淮安围上剃头的黑围裙,倒水给他洗头剃头。
没多久,一个头上只有毛茬茬,光得和小狗有得一拼的岑淮安出炉了。
岑淮安摸着自己的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了。
初夏付了钱,和他一起抬着纸箱子往家里走,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岑淮安,忽然委屈地说了句:“妈妈,以后还是你给我剪头发吧。”
他觉得剃头匠剪的和妈妈没差别,甚至还没有妈妈给他剪得好,因为妈妈剪头发更温柔。
岑淮安现在心里非常后悔,觉得浪费了剪头的六毛钱。
初夏摸摸他的头,一脸不出意外地笑着说:“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你感受完了外面的手艺,还是会觉得我手艺好的。”
岑淮安“嗯”一声,认为妈妈说得很对,以后还是听妈妈的吧。
初夏又说:“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别嘛,体验过了,以后你就不会再想着外面了。”
回到家,岑淮安看看两只小狗,仔细看了一会儿,一脸懵地抬头:“妈妈,我分不清哪个是黑子,哪个是黄子了!”
初夏家这两只小狗的名字很简单粗暴,就是按它们身上的毛取的:黑子,黄子。毕竟贱名好养活,放在狗身上也一样的。
而且多符合两只狗的形象,一听就是叫它们俩的。
初夏不在意说:“没事,过些天毛长出来了你就知道谁是黑子谁是黄子了。你帮我把爽身粉拿过来。”
虽然狗子没毛了,但也要用爽身粉清理一下,小狗会更干净,也可以帮它们止止痒。
岑淮安觉得这个工作很有意思,戴上劳保手套和她一起做,两人一人洗一只小狗,很快就给它们全身上下清理一遍了。
初夏看着两只小狗,感觉李大姐的提议真的太好了,毛一剃,真的什么跳蚤都没了,身上只剩肉,干干净净的。
把之前包小狗的箱子连同破布初夏都让岑淮安扔楼下去,那里面估计有小狗沾上的跳蚤,还是给它们重新做个窝吧。
这时衣服做得差不多的李大姐抖抖两件小衣服站了起来,走过来问:“狗都剃完毛了?”
初夏:“都剃完了,你看。”
现在两只小狗待在新的纸箱子里和窝里,正往破衣服里面挤呢。
李大姐一看到那两只小狗的模样,立马“哈哈哈”大笑起来:“没毛狗!真的好丑!”
岑淮安在旁边一脸认真地说:“婶子,你不要笑话黑子和黄子了,它们会伤心的。”
李大姐继续笑着:“狗听不懂人话。”
岑淮安两只漆黑的眼睛望着她说:“黑子和黄子可以。我教它们上厕所,它们两天就记住了。”
李大姐触及到他认真的目光,笑声不由自主停下来:“行行行,我不笑了,来让小狗试试这身衣服怎么样?”
初夏和李大姐给小狗穿上,正正合适,不大不小。
小狗穿上衣服,也不想着往窝里破布里钻了,而是想要往箱子外面爬。
李大姐看着这俩穿着衣服的小狗,又忍不住想笑,这穿衣服的小狗看着太可乐了。
不过她还记得岑淮安的话,没笑出声。
岑淮安倒是很喜欢两只小狗,蹲在地上对它们招手:“黑子,黄子,过来过来。”
两只小狗已经熟悉了岑淮安的声音和味道,他一叫就跑过来。岑淮安在它们的饭碗里倒上水,让它们喝水。
岑淮安完全不想出去和其他人一起玩了,只想和狗子玩。
他拿出来自己的语文书,给两只狗念:“黑子,黄子,我读书你们也要跟我读书,你们要做有文化的狗。”
黑子、黄子:“嗷呜汪”一声。
岑淮安嘴角往上翘了翘:“你们答应了,那我们今天先背诗吧。”
屋里响起岑淮安念诗的声音,李大姐把初夏拉出去了,她往屋里看看,一脸感叹地说:“初夏,自从你变好之后,安安也变得越来越和真的小孩子一样了。你看他还给狗念诗,狗能听懂个啥?”
初夏很支持岑淮安:“说不定狗真能听懂呢。”
李大姐摆手,不和她多说这个:“你养两只小狗也不错,我看安安话都多了很多。”
初夏点头:“我养狗确实也是考虑到了安安。”
李大姐望着初夏不大的屋子,还有两只小狗围着岑淮安跑来跑去,又卧在他身旁的模样,忽然说:“这小狗小的时候还好说,要是狗长大了,屋子这么小,初夏你怎么养它们?”
确实,一只狗还勉强能养一下,两只狗根本养不开。
初夏想了下说:“总有解决的办法的。现在它们还小,不用等到它们长大,我会解决你说的这个问题的。”
李大姐不再多说了。
下午初夏送岑淮安去少年宫上围棋课时,他还和两只小狗依依不舍。
“妈妈,黑子和黄子在家不会有事吧?不然我们把它们带去少年宫?”
“不行。”初夏没有任何余地拒绝了岑淮安:“少年宫是学习的地方,不能带小狗过去。而且外面那么冷,小狗这样来来回回容易生病。”
岑淮安叹口气:“好吧。”
他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小狗也不舍地扒拉他的裤腿。
岑淮安摸摸它们光溜溜的脑门说:“黑子,黄子,你们在家乖啊,我和妈妈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