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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开灯,省电呢?”
岑浪轻嗤一声,单手撑住栏杆,借力纵身直接翻越下来,重新摁亮手中的电筒,说:“停电了。”
时眉刚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起极为刺耳的铃声。岑浪见到她看也没看来电显示,飞快接起电话喊了一声“院长”,熟练程度像是给那位“院长”设置的单独铃声一般。
她下意识走去一旁接电话。
岑浪并未跟过去,只是随手举起手中电筒给她照清周围视域。
然而别墅内过分安静,电话那端“院长”似乎情绪无比激动焦灼,导致就算岑浪没想留心听,也被迫清晰听清电话那端全部对话。
“小眉,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院长,您慢慢说。”
“孩子丢了……怎么办啊小眉,阿文和羽羽两个孩子丢了!”
时眉抓了两下头发,单手掐腰,努力强迫自己冷静询问:“院长您先别急,把话说清楚,孩子是什么时候、在哪不见的?”
电话那端的女人泣声哭诉道:
“熄灯睡觉那会儿还在的……十点多左右,我听到外面风大…担心后半夜有台风孩子们会感冒,就去给他们关窗…结果进去替他们盖被的时候就发现羽羽不见了……”
“一开始我以为她去洗手间了,可等了半天也没回来,接着刘老师就跑过来跟我说阿文也不见了……”
“报警了吗?”时眉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报了,警察那边已经立案了,可我们这前后找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见到人……”
时眉尽量放轻声音安抚:
“您先安排老师们继续在周围找,我现在赶去孩子学校附近看看。”
挂了电话,时眉低头想在手机上叫车,不料身侧蓦地传来一声喇叭响,她扭头看去,发现岑浪降下窗说了两个字:
“上车。”
……
台风来袭前,暴雨未至。
月色伛偻消隐厚层积云后,狂风骤起回旋撕扯行道树,无畏撞击,时而悬停耳边,时而似午夜出没的万鬼嚎啕呜咽,作孽人间,毁天灭地。
岑浪的车速却丝毫未减。
紫色超跑疾速驰骋在滨港大道上。
时眉在上车时报了地点后,便一路都没再出声。岑浪抿着唇,也没追问什么,只是偶尔掠一眼车窗倒影,可以清楚发觉女人回复消息时难以控制颤抖的指尖。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愣是被岑浪十几分钟赶到。两人从孩子学校附近一路开车搜寻,时间缓慢又快速地挪移过一个完整的圆周,依然不见两个孩子的踪影。
时眉看上去有些崩溃,“两个孩子不会……”
“不会。”岑浪嗓音低沉,“这附近中小学聚集,属于警方重点治安管理区域。何况小孩子体力有限,身上就算有零钱也不多,走不远的。”
他情绪平静,话语从容有力。
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给了时眉一个绝对平稳的心理支撑,令她得以很快跟着沉下情绪,打起精神,继续在手机群里跟孤儿院的老师保持实时联系。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当岑浪开车从某条辅路驶出时,车载蓝牙随之响起来电。
“找到了么?”岑浪按下蓝牙接通。
“找到了少爷。”年轻助理的声音在蓝牙另一侧温声传出,“两名少年儿童,一男一女,毫发无伤,需要我直接送他们回孤儿院吗?”
“不用,位置发过来。”岑浪掐断蓝牙,单手打转方向盘迅疾掉头,侧眸撩了眼时眉,告诉她,
“孩子没事。”
时眉下意识捉紧车内侧把手,深沉一口气,沉默两秒后,声音泛哑地跟他说了声:
“谢谢。”
“110”助理是在学校后山处找到两个孩子的。
岑浪刚驱车赶到,车都没来得及停稳,时眉便直接解了安全带准备冲下车,结果被身旁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扣住细腕,淡声道:“慌什么。”
时眉咬紧唇,努力稳下一点心神,等岑浪停好车,立刻开门跑向“110”身后的那辆黑色宾利。
年轻助理看到她来,很有礼节地替她打开后车门。大抵孩子透过车窗认出了时眉,车门刚一开,两个孩子当即从车里跳下来哭着扑向她。
“姐姐!!”
“姐姐呜呜呜……”
时眉因为担心而着急的火气在心里强压了一路,原本打算好好训他们一顿以免再有下次,可被两个孩子极具依赖性地又哭又抱,心头火顿时消了大半。
岑浪双手插兜站在身后,安静看了会儿,也没上前阻止打扰他们,朝助理打了个手势,助理会意,稍稍颔首后驱车先行离开。
“阿文,羽羽,姐姐知道你们一直很乖的。”时眉半蹲在两个小孩子面前,抬手替小女孩擦了擦眼泪,柔声问,“如果不是一定有原因,你们不会乱跑的对不对?”
小男孩年纪要比女孩稍大一点,听到时眉这样说,立马懂事地先跟她道歉:
“姐姐对不起,我跟妹妹不是故意乱跑的,害你担心了……”
“那阿文告诉姐姐,你今晚想带妹妹去哪里?”
小男孩低垂下头,欲言又止地支吾着:“我…我……”
“姐姐别骂哥哥呜呜呜……”羽羽以为哥哥要挨骂,忍不住又委屈地哭起来,“哥哥没有错,我们没有做错……”
时眉还想继续追问理由,岑浪这时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小脑袋,低声道:“先上车吧,待会儿台风要来了。”
时眉只好先放弃逼问,带两个孩子上了车。车上给院长那边打电话之前,时眉想到比起回孤儿院,其实这里距离岑浪家更近,而且孩子折腾大半夜明显都累坏了。
可毕竟这跟自己暂时借住情况不同,当时是因为跟岑浪有交换协议才能顺利住进他家,现在如果再带两个小孩住进去,恐怕很难吧……
何况她也不确定岑浪会不会讨厌小孩子。
她还是决定试探着跟岑浪开口:“那个,可以的话能不能…”
“可以。”岑浪应得爽快。
时眉几乎下意识以为他又有炸。
岑浪懒懒瞥她一眼,轻松窥探到她的想法,不屑嘁了声,说:“没必要把人想那么坏。住一个是住,住三个也是住,我只是今晚懒得再给你当司机而已。”
时眉扁扁嘴,忍着没出声呛回去。
总归是有求于人家,他又答应得还挺利落,那就让让他好了。
“姐姐……”
当时眉刚刚挂断打给院长的电话时,小男孩阿文突然开口,说:“姐姐,你别生我和妹妹的气好不好。”
时眉微喘了口气,放软声音:
“姐姐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们。不止我,你们知不知道,今晚整个院里的老师们、警察叔叔包括我身边的这位哥哥,所有人整整找了你们两个一晚上。”
“对不起姐姐…我们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阿文歪头看了眼熟睡的妹妹,忍着泪眼,声音低落地告诉她,“我们没有不乖,我们只是…只是,只是想去爸爸妈妈的墓园看一看他们。”
时眉心腔猛烈震颤了下。
岑浪皱起眉,透过后视镜扫向小男孩,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去?”
小男孩撅起嘴,头垂得很低很低,过了好半天,才哭着回答:
“因为…因为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时眉鼻尖一酸,连忙扭头看向车窗外,眼底霎时泛红。
岑浪凝视的眼神掠过她脸上,眉峰缓下冷峭,没说话,腾出一只手连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后座压抑着声抽泣的小男孩,说:
“别把妹妹吵醒了,明天一早,我跟姐姐陪你们去。”
小男孩立马抬起头,猛眨几下挂着泪的睫毛,震惊问他:
“真的吗哥哥!”
岑浪轻轻挑眉,有点儿孩子气地跟他保证一句:“男子汉大丈夫。”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阿文赶紧接话。
岑浪笑了声,“小鬼,学习挺好啊。”
“我在班里回回都考第一哥哥。”
“这就骄傲了?”
“…那、那倒也没有。”
时眉放松身子后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繁茂行道树,无声弯了弯唇。
到家以后,已经恢复供电了。
岑浪跟时眉一人带一个孩子洗澡洗漱,等到哄两个孩子睡下,俨然是后半夜了。
可能是困劲儿过了,时眉反而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拿上岑浪给她的关于男模案的影像资料,来到三楼的家庭影院。
插上优盘,时眉才发现秦婵提供的视频非常多,她按照时间顺序找到第一个影频,坐回沙发上,点击播放。
然而,前几帧画面的刚一出,时眉就直觉不太对劲。
这…什么啊?
不会是什么很恐怖的视频吧??
她迅速按下暂停。
“看片儿呢?”
这时候,岑浪双手环胸,懒洋洋地倚着门口扯唇戏谑。
时眉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心里当即弹跳出一个想法。
她半趴在沙发背上注视着他,眯了眯眼,狡猾地弯起嘴角:
“岑律一起么?”
第21章 03:19AM值夜
岑浪不懂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间,
他应该去睡觉。
睡不着就去夜跑、看卷宗、打游戏。
而不是听到三楼有动静,误以为这个女人在因为孤儿院的事情心情不好导致失眠,就没脑子地跑上来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现在看来,
她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影响。
“没兴趣。”岑浪凉凉斜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岑浪,我今天心情很差。”
她忽然说。
他蓦地停下步子。
“你能陪我一会儿吗?”她又说。
这是根本不合时宜的。
他知道。
可是。
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
音色很低很低。
没有一贯倔强较劲的语调,她发声微哽,尾音虚哑下沉,字词吞吐得又黏又软,似乎没什么气力。
室内顿陷阒寂。
岑浪稀微垂下眼睫,良久,他踢上门,优雅又缓慢地转身走过去,坐在沙发另一端,姿态疏懒傲慢。
“别多想,还你上次帮我开车的人情而已。”他特意强调理由的口吻听上去冷硬,视线却始终没有回望她。
时眉也跟着坐回沙发上,半敛起眸,柔顺长发稍稍遮蔽脸颊,在昏落聩黯的房间里有点看不清楚她的情绪,只听到她低低浅浅地“哦”了声。
“不过…”她停顿在这里。
岑浪压平嘴角,探手拿过遥控器在指尖打了个转,按下继续播放,看向屏幕时随口问了句:“不过什么?”
时眉撩起长睫看向他,抬起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微微歪头,指尖似有若无地玩弄着耳垂,挑起唇轻声揶揄:
“知道秦婵发了什么视频证据给你么?”
她笑眯月牙眼,唇角梨涡弧度微妙。
声音斥足兴致盎然的猎奇感。
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可怜样子。
分明是自己,
又被她的演技耍了。
岑浪冷笑一声,薄唇勾弯着浓烈的讥诮意味,眼神伏藏好整以暇的嘲意,懒腔懒调地搭腔:
“听这意思,你知道?”
“不知道。”她一口否决。
岑浪后仰上身,双腿架在原木桌上,没说话。只眯了眯眸子,视线淡漠慵懒地睨着她,眼神郁郁,蓄着邃沉危险的眩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不知道。”时眉举手表示无辜,“但看这片头,总感觉好像有点儿吓人。”
“所以才拉我一起。”岑浪低声笑起来,舔了舔唇,吊儿郎当地蔑她一眼,话里带点痞气,
“看不出来,时律也有怕的时候。”
这鬼人。
嘴上真是一点不吃亏。
时眉咬紧脸颊内侧的腮肉,不想忍他,正欲张口还嘴怼回去——
“嗯…”
一声喘叫从立体环绕音箱中溢出。
一声男人的,喘叫。
时眉瞬间身体一僵,岑浪紧紧拧起眉,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又同时转头望向面前的投影屏幕。场景很刺激。
暗红色光影错晕敷弥。
秦婵穿一身黑色三角比基尼,高扎马尾,身量窈窕有致,性感热辣。
她红唇扬曳,眼角笑容戏谑。一手轻甩黑色皮鞭,另一手端着复古红油蜡,光裸着双足一步步缓缓踩在白色厚绒长毛地毯上。
直到画面定格。
镜头被霎时拉近,照向地毯上被铐住的年轻男人……
“哇哦…”
时眉睁大瞳孔,忍不住震惊感叹。
她很快回想起前几天在中餐厅偶遇秦婵的情景,当时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一圈淤青,误以为她也被家暴。
这么看的话,
还真不是,
就,玩得还挺花的。
“啧,这男的还是…差点儿意思啊。”她仿佛不太满意地摇摇头,忽然又毫无征兆地扭头看向岑浪。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视线起初停在他脸上,很快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拉低,熏着意味不明的黏意,掠过肩骨线条滑落到他紧致窄长的腹腰上。
然后,慢慢露出笑容。
下一秒,岑浪压着眉起身就走。
再下一秒,时眉快一步用力按住他。
“松手。”他嗓音冷漠。
“我不。”时眉双手撑在沙发上,起身凑上前,眸波剔亮澄明,笑得叵测。
岑浪抿紧唇线,被迫昂起几分脖子,淡垂着眼皮凝住她,嗓线发紧: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么?”
时眉挪动膝盖,目光始终腻在他眼里,要他亲眼目睹自己是如何慢吞吞地,小幅度地,坏心眼地朝他爬移过去。
室内光线混沌织缠,加湿器氤氲抽丝,满台陈列的香烛晃惹,高低粗细不一,明暗飘摇不定,熔火滴蜡,撩动丝丝缕缕小柑橘的寒凉香氛。
室温却在一刻度拔高。
岑浪收紧下颌,深深注视着她。
她投过来的视线如软水发黏。
每一根垂落的发丝,每一寸挪近的距离,每一道近在咫尺的呼吸,每一次避无可避的触碰,都像是潜心为他,只为他布设而起的罗网。
如此邪恶,禁忌,心燥意痒。
于是他必须眼神冰冷,冷到似一把锋利薄透的利刃,这样才能毫无迟疑,这样才可以不留情面地,划破她的网。
可是偏偏。
当他僵着脊背,难抵本能地微滚喉结,时眉偏巧垂睫看了眼他欲气突起的喉结,轻轻挑眉,下一刻手心朝上,湿热指尖用了点力地刮挠了一下他那里。
近乎放肆地问他说:
“岑律今晚…怎么不叫我宝宝了?”
不就是玩心跳吗,
要不是那晚他突然来了那句“宝宝”,让她整个人傻住,说什么她都不会又是道歉又是逃跑,输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但是有什么关系。
在哪儿输的,
就在哪儿赢回来好了。
岑浪明显没想到她会提起这茬,全身的血液顷刻激涌下窜,耳廓像被身后台面上的烛火猛烈烫到,瞬即染红。
不想跟她过多拉扯这个话题,从来拽天拽地的男人破天荒地勉强退让一步,咬着牙偏侧过头,避开她步步紧逼的对视,薄唇翕动:
“时眉,别没事找事。”
时眉难得能见到岑浪也有被逼得逃避这一刻,觉得自己这局实在赢得痛快,心里憋不住窃喜。
面上偏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装着一副无比失望的样子,轻啧两声:
“原来岑律这么不禁逗啊,说你纯还不乐意——啊啊啊!”
“岑浪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时眉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机会,再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腾空,被岑浪忍无可忍地单手勾住腰扛在肩上。
时眉下意识踢蹬着小腿,胡乱挣扎:
“岑浪,我跟你闹着玩的!”
岑浪充耳不闻,扛着她转身走去里侧的暗室,砰地一脚踹开门,在床边稍微站定了下,冷冷嗤笑一声:
“玩?”
他气场阴晦,二话不说弯腰将人扔去床上。时眉趁势想跑,被岑浪反手箍住脚踝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直接拽回来。
“喜欢玩是吧?”
他不留余地地向她逼近。
“想怎么玩,来,我陪你。”
他宽阔平直的肩膀压下来。
“想玩刚才视频里那种么?”
他的身影几乎将时眉整个人罩住。
糟糕。
好像一个过火,
……又把他惹毛了。
“岑浪你先别激动,你、你听我说……”
“说。”
时眉立马笑眯起来眼尾,非常识时务地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摆出试图讲和的架势,话里掺着几分诱哄:
“这么说多不合适……”
岑浪却根本不吃她这套,勾唇:
“就这么说。”
尾音落下,他又故意朝前抵近一大截,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的。
他的眼神早已剥离掉森寒可畏的冷,换而添补上一种新的情绪,一种恶劣的、绝不绅士的、充满破坏欲的情绪。
活似洞穿灵魂的罪恶猎魂者。
你不必目击他的枪膛,
已能感知恐慌。
时眉吓得疯狂眨颤睫毛,极力后仰着上身,双臂弯曲撑在床上,以此支撑自身重心。
急切妥协:
“我说我说,我想到可以最快效率钓住那个敲诈男模团的方法了!”
岑浪仍在贴近她,眼底压着古怪又不真实的克制,低沉着嗓命令:
“继续。”
当他瘦挺的身形轮廓不断欺身向前,
她只能弓着腰不停向后退,
像只被困在荆棘丛里失守的猫儿。
尽管敌不过他游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扫量,就算完全处在弱势一方,可猫就是猫,再畏惧也不能忘了讨好利益。
所以她磕绊着要求:
“只要你、你肯配合我一件事。”
岑浪眉梢勾着冷笑,就猜到她不会这样么乖,他问得也很直白:
“要什么,钱?”
“你。”
她回答。
“说什么?”
他凑近的动作明显停下来。
“我说,”时眉舔舔唇,认真探进他眼里,没有任何玩笑成分地重复这句,
“我要你。”
岑浪目光倏然怔敛,以为又是女人死性不改的恶作剧,他似乎真的有些恼,声线清寡漠然地冷声警告她:
“时眉,你——”
“再回一次属于你的那个圈子。”
时眉径直截断他不悦的训斥,不再后退,而是撑着胆子与他对视,凭空蹦了句毫无厘头的话。
“上次不算。”
她的眼睛湿霭黑亮,宛如汪着清凉雾水的琉璃珠球,如此无理地,向岑浪提出要求说,
“这次,我要你向所有人公开我们的关系。”
岑浪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理解她的话,良久后,他还是觉得好笑,问:
“我们的,哪层关系?”
第22章
“你希望我们是哪种关系?”
这个姿势令时眉非常吃力。
手臂由于用力弯曲支撑的角度而阵阵酸麻,腰背发软,几乎没撑多久便泄了力,被迫伸出一只手扶住岑浪的肩膀。
“在你这里,如何定义我们的关系。”时眉收拢手指,紧紧捉住他肩上的衣料,眼眸轻转一圈,将问题反向丢给他,
“现在,由你决定。”
岑浪偏头扫了眼她的手,微微抿唇,低睫喑哑着嗓问她:“你的目的呢?”
“很简单,只要让他们觉得,我对你非常重要就够了。”她说。
岑浪当然听懂了,“钓鱼执法?”
既然秦婵去到崇京都能被那里的男模知晓身份而敲诈勒索,那就说明,这个团伙在港厦一定有眼线。
“你向所有人公开我的存在,到时候,我们就去崇京玩一圈。”时眉眨眼道,“港厦太子爷的女人找男模,不信他们不上钩。”
岑浪扯唇笑了声,“怎么,想绿我。”
“也没什么关系吧。”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眼神认真地看着他,说,
“反正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假的。”
岑浪倏尔拧紧眉,唇角弧度敛起,不动声色地凝着她好一会儿,半晌,似笑非笑地自嘲般应了句:
“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是假的。”
他转瞬松开对她的桎梏,撤开距离站直身子,稀微低敛下颌,居高临下的视线轻傲冷淡地飘向她,充斥压迫感。
“时眉,知道跟我捆绑意味着什么吗?”岑浪勾着唇,喑沉嗓线却不着色半点笑意,转身之前告诉她,
“我会让你好好体会的。”
……
很奇怪。
岑浪好像从昨晚开始就在生气。
时眉觉得他莫名其妙。
早上五点天还没亮,时眉起床收拾好自己便去叫醒两个孩子,带他们去洗脸刷牙。
等到三个人都洗漱好下到一楼,已经能闻到小餐厅传来煎蛋的香味了。
两个孩子抬头巴巴地望向时眉,时眉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谁会一大早起来给他们做早饭。
总不可能是那位金贵少爷吧。
还偏偏就是。
岑浪这时从厨房走出来。
额前碎发蓬松懒散,略显凌乱。灰绿色家居服外系了条男士围裙,上面比卡丘支棱起的两只耳朵跟岑浪脑后疏于打理的那撮呆毛遥相呼应。
他两手各端一大叠早餐拼盘,轻轻放置在小餐厅的四方桌上,时眉表情震惊地顺着他的身影一路瞟过去,发现桌上已然摆好三份中式早餐。
加上他刚端出来的两份,属于是中西式早餐俱全了。
时眉完全傻在原地。两个孩子本就性格乖巧,加上有点认生,见到时眉没动更加一动不敢动。
直到岑浪朝那边斜了一眼,淡淡发话:“愣什么,坐下吃饭。”
时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拍拍两个孩子的后背,示意他们上桌。
岑浪给两个孩子挪开座椅,男孩子阿文走过去坐下,回头看了看时眉,思考两秒后又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对着岑浪弯腰道谢说:“谢谢哥哥。”
小女孩羽羽有样学样,跟着向后翘起两只小手,奶声奶气弯腰道:“谢谢哥哥。”
岑浪估摸没被小孩子这么正式的道谢过,偏头咳了嗓,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故作不在意地重复了句:“吃饭吧。”
瞧瞧,
少爷还不好意思了。
真是有趣。
时眉轻轻挑动眉梢,心里有点儿忍不住想笑,可为了给岑浪保几分面子,她憋着没表现出来,走过去坐下。
岑浪却没跟她有什么过多交流,目光直接越过她,坐去另一边低头开始吃饭。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呢?”
时眉真的没办法不觉得惊讶,脑子里的固有印象当然普遍认为如岑浪这种身份的少爷,身边一定有大把人供着。
岑浪没出声。
时眉也没太在意,低头舀了勺粥进嘴里。尝到熟悉的配方味道,她恍然好像意识到什么,平日午饭跟晚饭都在律所解决,早餐往往被时眉一杯咖啡对付过去。
可从住进来以后,好像每天早上都能吃到岑浪“买回来”的早饭。起初有中餐有西餐,但时眉不爱吃西餐,后来几天就都变成中式早餐了。
就像今早一样。
时眉的中餐,岑浪的西餐,剩下两份中餐和一份西餐给两个孩子,想吃什么随便选。
现在想想,原来这些天的早餐都是岑浪亲手做的。再仔细想想他会做饭也许并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毕竟喻卓不是说他独自在国外呆了很多年么。
更何况……
上次出了“照片陷害”那么大的事,而她在岑浪家住了这么多天,却一次都没有见到他的家人出现关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