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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流程一个接着一个,在一片热闹声中,许淙只看到两个穿着红衣的身影拜天拜地拜父母,还交互着对拜,最后被簇拥到新房。
剩下的就看不到了。
虽然许淙很想去凑这个热闹,但金氏却看他看得很紧,不让他往人多的对方去,即便她有应酬脱不开身,也会让杨奶娘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而杨奶娘实诚,金氏说了要寸步不离,她就寸步不离。整场婚宴都紧紧地跟在许淙身后,不让他跑去人多的地方,也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对了,他身边现在只有一个杨奶娘了,至于肖奶娘,她在半年前也就是过年的时候领了金氏的赏,回到她自己的家。
当时许淙还以为肖奶娘说漏嘴的事情被金氏知道了呢,担心了好几天,后来他仗着年纪小,好奇追问的时候才知道金氏本来就打算只留一个奶娘的,在发现肖奶娘经常偷喝炖给他的牛乳之后,干脆就让她回家去了。
杨奶娘虽然话少,但因为不偷奸耍滑,于是被留下来照顾他。
许淙松了口气。
没露馅就好。
如果露馅了,那对他后面的计划是很不利的,毕竟定下来的六个计划,现在只完成了第一个呢,其他五个都还在路上。
这个时候若是他得知身世的事情被大人们发现了,他自己还好,就怕会对还在庄子上的常氏带来不利影响。毕竟对方十几年都平安无事的,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她的命运发生了什么不可逆的变化,那他就追悔莫及了。
金氏对他很好,这是许淙的切身感受。
她对许淙这个假儿子,甚至比前世的时候许淙的大姐对亲儿子,也就是许淙的大外甥还要好,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为过。
但一天没亲眼看过常氏,确定她的安危,许淙就担着一天的心。
他还小,不但不能改变自己的出生,也改变不了长辈们已经决定了的事。但最起码在他长大,有能力干涉之前,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坏。
不过这些想法并没有在许淙的小脑袋里停留太久,放风的这一天,他玩得很开心,而且还交到了一个新朋友。
新朋友是伯祖母的小孙子,一个七岁多的小胖墩——石头。
石头不但人长得壮,食量也是许淙见过的小孩里最大的,第一次被许淙邀请来许家做客的时候就把一碟栀子花饼全吃完了,把许淙看得一呆。
然后石头就不好意思地挠头,“淙哥儿,你家这个花饼真好吃。”
许家做的这个花饼特别香,比家里的饼香多了,所以石头出门的时候明明被长辈们轮番叮嘱过到了许家之后不要失礼,但还是没忍住吃光了盘子里的花饼。而且他们家的饼香香的、脆脆的,里面还有花,特别新奇。
总之石头没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这会儿看着许淙惊讶的目光,他就有些不好意思。
许淙不以为意。
许家的厨娘姓张,她和家里其他下人不一样,是金氏特地带来的,她那做饭的手法自然就和京城的侍郎府同出一源,很精细、很好吃。
反正许淙吃了两年,都没有腻。
这个栀子花饼就是许淙出主意让张厨娘做的,那天他看他娘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好,就想到了前世吃过的栀子花饼。
于是他揪了好几朵下来,准备让张厨娘做,但等他再要揪,就被田嬷嬷阻拦了,对方说这是夫人喜欢的花,花匠花了好大心思才种活的云云。
许淙是没有那种爱花之人对花的执着的,他对花的态度和现代大部分网友一样,按照三部曲走:
‘哇,这花好漂亮啊!’
‘能不能吃?’
‘好不好吃?’
所以听到田嬷嬷的话后,许淙哒哒哒跑到金氏面前,仰头问她门口的栀子花能不能摘了做香香脆脆的栀子花饼吃?
金氏虽然觉得好端端的花,拿去油炸了有些奇怪,但还是带着他去摘了。
于是当天的餐桌上就有一盘油炸栀子花。
栀子花饼的做法很简单,就是把花整朵清洗干净,然后裹了加鸡蛋、胡椒等调料的面粉下油锅炸,出锅之后香气扑鼻嘎嘣脆。
今天张厨娘小试牛刀,一下子就把石头拿下了。
能吃是福啊,许淙一点也不嫌弃小伙伴吃得多。他高兴地把桌上的茶杯推给石头,兴致勃勃地推荐。
“茶,配饼,好吃!”
菊花茶,喝过的都说好,喝一口清热降火的菊花茶,能再吃一块栀子花饼!这可是经过他奶和他娘以及他许小淙三重认证的!
没有人能够抵挡油炸食品的诱惑!
吃过都说好!
……
门外的金氏看了会儿屋里正头挨着头说话的两个小孩,又再叮嘱了杨奶娘几句,才带着秋月准备回住处,不过走着走着,她拐了个弯,往后院走去。
王氏得知儿媳妇找她的时候,有些惊讶。
这个儿媳妇她是知道的,家世好、心也良善,虽然看不上她这个满脚泥的老太太,但人嘴上从不说,做起事来也让人挑不出理。
当然不好的地方也有,比如太讲究规矩。
就说她们两个吧,要是在村里的其他人家家里,金氏这样有个官老爷亲爹的,估计不会搭理乡下婆婆。
但她不是,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来晨昏定省。
早一次,晚一次。
不多也不少。
有时候啊,王氏自己都觉得烦,但又不能直说,毕竟儿媳妇孝顺你,不能不领情啊,她可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恶婆婆。
不过现在可是日头正大的时候呢,她这会儿来干什么啊?
王氏觉得奇怪,不过还是从菜地里出来,洗了洗脚穿上鞋。回去的路上,她看了看自己为了干活,特地换上但现在已经沾了泥点子的旧衣裳,想了想觉得就这样过去不好,于是让丫鬟过去通知一声,自己打开箱子,换了一身干净的才出去。
“慧娘啊,你怎么过来了?”
金氏早在看到王氏的身影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这会儿听到王氏的话,她微微下蹲行了一个福礼,然后才回道。
“娘,儿媳有事想与您商议。”
王氏觉得稀奇,没忍住看了金氏一眼。
这可是奇了,金慧娘居然有事情想要找她商量?
要知道儿子早就跟她说好了,金氏嫁过来之后就让她管家的。而她也管得很好,不管是京城的那些官太太,还是村里的老娘们提起她都只往好的说。
谁不知道金氏管家厉害啊?
所以她有什么需要劳烦她这个老太婆的?
王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没忍住问道:“你有什么事啊?”
金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丫鬟端上来,清热解暑的茶递给了王氏,才柔声说道:“儿媳想着,淙哥儿如今也满两岁了,是不是该给他安排一个书童?”
“杨奶娘虽然仔细,但淙哥儿也需要玩伴。”
“有了书童,还可以带着他念书。”
王氏刚从地里回来,换了衣裳之后就马上来见金氏了,的确是有些渴,接过金氏递来的茶后就咕噜咕噜喝下去半盏。
现在一听说要给乖孙安排书童,她马上把杯子放下,竖起大拇指。
“这个好!”
“小的时候啊,大林见天儿往外跑,爱和村子里其他的娃娃玩,我看淙哥儿长大一些了也得这样。”
王氏眉开眼笑,连把儿子的小名说出来了都没注意,“那天带他出去的时候,腿脚多灵活啊,杨奶娘这个大人都跟不上。”
“是得找人带着他玩。”
“不过要找谁啊?”
王氏思索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认识的人里头,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今天来的石头倒是很合适,但他好像要开始读书了。至于其他亲戚家的孩子,要么是年纪不对,要么就是住得太远,跟自家也不太亲厚。
在王氏苦思冥想的时候,金氏却是早有打算。
金氏道:“娘,秋月家里有一个侄子,今年八岁。那孩子算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五岁开蒙,如今已学完《三字经》了。”
“规矩也学得不错。”
“所以儿媳想着,不如就让他来给淙哥儿做书童吧。”金氏说完又补充道:“有了书童跟着,淙哥儿也能到外头走走。”
王氏一听,喜出望外,“你愿意让淙哥儿去外头玩了?”
要说这个儿媳妇金氏啊,做事情还是可以的,但也有几个地方让王氏很不满。其中之一当然是不让她下地干活,觉得有失身份。不过后来婆媳各退一步,王氏同意累的活让别人干,金氏对她偶尔下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另外一个,那就是对乖孙许淙管得太严。
她那紧张劲,真是不漏眼地盯着的,经常带在身边就不说了,连他吃什么喝什么都要一一过问。刚出生的时候,就是王氏想要看都不给抱,只能让她老人家亲自过去,就这样进屋之前两人还要先洗手换衣裳。
总之就是养得非常精细,她以前侍候家里的猪祖宗都没有这么勤快的。
王氏好几次都说她,但人家就是不改。
到了后来王氏也没办法了,见许淙一天天长大,也没有生病,反而越长越壮实,也就随她去了,毕竟当初说好了孩子给她养的。
顶多也就在私底下嘀咕两句。
谁想到这个比她还要老顽固的儿媳妇,现在居然跟她说要让乖孙到外头去,虽然要跟着个什么书童,但也是好事啊!
王氏忍住了出去看看今天日头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冲动,拍着大腿道:“我早就说过了,娃娃啊就是人苗,不见日头哪里长得好呢。”
“大林小时候啊,我都不管他的,就让他跟村里的孩子们玩,上山啊爬树啊都不管他,只要他不到河里去就行。”
“这不也长得好好的吗?”
“壮实着呢!”
王氏陷入了回忆之中,感叹道:“当年他考举人的时候啊,正赶上老天爷下雨,和他一起去考的好些大小伙子都被抬出来了,有的还一命呜呼。大林就好端端的,回来睡一觉就好了,精神得很。”
“所以养孩子啊,就得这么养。”
“淙哥儿也是这样,多让他到外头去,跑跑跳跳长得高呢。”
金氏微笑附和,“娘说得是。”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但王氏也不在意,只要她能同意乖孙出门就行了。
于是婆媳两人找了个时间,让人把那个叫做‘青木’的孩子带过来见了一面。见他真的机灵能干,还有一副好身板,能抱着许淙到处走,王氏便也同意了。
第9章
许淙高兴极了!
他不但有了个小伙伴,还有了个书童!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以后可以随便出门了,只要带着书童青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走出家门,谁也拦不住他!
不过,这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他娘跟他约法三章。
第一不能去危险的地方,比如山里、水边、池塘边等等。
第二是每天只能出去一个时辰,还得挑天气好,不刮风不下雨,太阳也不大的时候,至于以后能不能增加时间那得看他的表现。
表现好可以出去得久一点,但表现不好的话不但不能增加时间,还有可能反向缩小。
第三,也是最重要,金氏叮嘱了好几遍的一条。那就是他不管去哪里,都得让青木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能落了单。
若是不幸落了单,也不能到处跑,得安分待着让人去找。
许淙只是想出门玩,又不是想跑路,当然是不管他娘说什么都一一答应下来,保证自己去哪里都会带着青木,一定不落单。
就这样金氏还不放心,不但给村子里的各家都送了两包糕点去联络感情,还特地请了大夫来给他把脉,听到大夫说许淙身体健康,可以出门,这才让人开门放两人出去。
然后门一开,许淙又跑没影儿了。
……
天好蓝!
树好绿!
水好清!
能出门的许小淙美滋滋!
出门的第一件事,他就带着青木去找自己最好的小伙伴石头玩耍,石头可是许家村土生土长的土著,哪里好玩他最明白了。
“石头!”
“石头——”
许淙踮起脚尖,啪啪啪拍门。
门内的许村长一家正忙碌着,许村长家人很多,上有依旧健在的八十岁老母亲,下有石头这样刚满七岁的曾孙,里里外外一共有二十多口人。
人多,并且村长家还没有许淙家一半的一半大,自然哪里都是人,所以许淙一敲门,里面就有人听到了。
最靠近大门的许村长小儿子一听到门外奶声奶气的声音,顿时扯着嗓子大喊,“石头,石头,赶紧出来,有人来找你玩了。”
喊的同时他也没闲着,快步上前把门打开,然后视线往下一看。
顿时张大了嘴巴!
因为此时他们家门口,竟站着两个陌生的小人儿,一个约莫八九岁,正牢牢地护住身后的人,有些紧张地抬头看他。
而另一个矮小些的娃娃,长得又白又嫩,整个人还不到三尺高,眼下正从前面大孩子的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望着他。
那眼睛,黑溜溜好像会说话!
许小叔挠了挠头,觉得后面的那个小娃娃有几分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不由得放低了音量问道:“你,你们是谁啊?”
许淙迈着小短腿,从青木后面走了出来。
“我是许淙,找石头。”
“石头在家里呢。”许小叔下意识回答,然后扭头朝屋里喊,“石头,石头你快出来,有两个小孩找你。”
“你们是哪家的啊?”
这道题他会,许淙马上就回答了,“许明成!”
许小叔一拍脑袋,欢喜得不行,“原来你是大林哥家的啊,怪不得长得这么俊,快进来快进来,前阵子我成亲,你还来过家里呢。难怪我看着有些眼熟,一阵子不见,淙哥儿你长大好多了。”
“爹,娘,大林哥家的淙哥儿来了!”
还没等许淙询问怎么渣爹还有个名字叫‘大林’,屋里的人在听到许小叔的声音后,都动了起来,没多久就涌出来一堆人,把许淙和护着他的青木围成了一团。
并且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淙哥儿来了,长高好些了。”
“长得真俊!”
“是咧,哎哟不过才几个月没见,就变了个人似的。”
“像大林!”
“真像。”
“快快快,孩子快到屋里坐,婶娘给你做烘糕吃。”
许淙和青木,不一会儿就被热情的村长家人迎了进去,但进去了的许淙并没有安分坐着,而是在石头的带领下好奇地东看看,西瞅瞅。
村长的二儿子,也就是石头他爹正在编竹篓,许淙看着他抓起一条竹片,手一顺、一掰、一扭,往复间就编好了一大片,不由得赞叹不已。
石头他爹也乐呵呵地随他看。
在他们这地界,竹子长得到处都是,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人会编竹篓,不过就是手艺好些和差些的区别。如今正是农闲的时候,他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编点竹篓,看能不能拿去集市上卖几个铜板。
毕竟镇上的人没有田地,也就没有地方种竹子。
现在看许淙感兴趣,他编得更起劲了,一边编还一边跟他讲解,连自家儿子都顾不上说两句。
所以临走的时候,许淙不但跟石头约好了明天游玩的时间和地点,还吃上了伯祖母刘氏亲手做的烘糕,肚子饱饱。
而且他的手里还拿着石头他爹特地给他编的竹蚂蚱,这只竹蚂蚱通体呈翠绿色,乖巧地趴在他的手里。
不能说栩栩如生,只能说特别逼真!
第一次出门放风,完美!
接下来许淙又出门了几次,有了石头的带领,加上许明成出息之后对村里多有照应,所以许小淙无论走到哪里,都大受欢迎。
村里的小孩子们开始还不太敢跟许淙玩,因为他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普通孩子,不过有石头在,他们很快就玩得很开心了。年长的孩子要读书,他们这些年纪小的就见天儿地在村子里疯跑。
什么抽陀螺、摘野果、捞小鱼,过家家统统玩了个遍。
许淙这个伪小孩,还混成了头儿。
好几次他还玩得乐不思蜀,要不是青木这个书童意志坚定,每次都提醒他,他估计要被金氏扣减出门时间了。
唯一的烦恼,大概就是族里的长辈们,都太热情了吧。
他们不但爱塞家里的鸡蛋、糖果、烘糕、麻饼等给许淙吃,还爱对他搂搂抱抱,并且积极留饭,吓得许淙拔腿就跑。
倒不是因为他嫌弃他们家的饭菜不好,而是许家村虽然出了许明成这个进士,朝廷减免了一些赋税,但大部分人家穷,没有太多余粮。
他许小淙哪能做出让别人饿肚子的事?
哎,真是甜蜜的烦恼。
这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太阳高空照,花草焉哒哒,许小淙早上睡到自然醒来,看到外面逐渐猛烈的太阳,于是明智地决定今天先不出门了。
天气这么热,地面都开始烫脚了,还是安分待在家里吧。
免得跟他奶一样,晒到中暑。
于是他派青木去告诉石头他们,今天不能去找他们玩了,自己则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去找他奶一起吃早饭。
至于他娘金氏,每天起床的时间基本上是固定的,现在估计已经吃过了,正在理事呢,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奶——”
……
屋内,王氏有些食不下咽。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最近天气太热,她夜里睡不太好,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所以第二天不但醒得晚,还没什么精神。
丫鬟问要不要摆饭,都被她拒了。
伺候她的丫鬟正着急呢,还想着要不要禀告夫人,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淙少爷的声音,她顿时就是一喜。
“老夫人,淙少爷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门口的竹帘子,让门外的许淙和杨奶娘进来,待人一走近,她就低声和许淙说了几句话。
许淙边听边点头,知道了他奶厌夏,今天胃口不好,起来之后就没吃过东西,所以她这是想要让他劝劝呢。毕竟人年纪大了,多吃不好,但不吃也是不好的,最好的当然是和小孩一样,少食多餐。
这题他会!
只要三句话,他就能让他奶乖乖吃饭。
他蹬蹬蹬地跑到王氏的面前,仰头就是一句,“奶,我饿了!”
等王氏心疼,连声催促着让人摆饭,他又来了一句,“要吃,素包子,不吃肉!”大热的天肉越吃越腻,还是素的好。
素包子上来后,他先给他奶拿了一个,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用手抓着啃得香喷喷,时不时还喝一口煮熟后放得半凉的牛乳,统统不让人喂。
“奶,你也吃!”
不知不觉,王氏就被他哄着吃完了三个拳头大的包子。王老夫人边吃还边跟他吐槽张厨娘做的包子个太小,皮太薄馅太多,不实在。
许淙毫不在意,依旧吃得香喷喷的,毕竟皮薄馅大才是包子的真谛啊。吃包子,就是要皮薄馅大。一口咬不到馅,再咬一口又过了头的包子,谁要吃呦,也就像他奶这样的古代普通百姓才觉得馒头比素包子实在。
像金家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开始追求皮薄馅大。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许小淙,这次又完美地完成了任务!长此以往还愁他许小淙不能成为他奶的心肝大宝贝,稳压渣爹一筹吗?
不存在的!
吃过早饭后,许淙没有扭头就走,而是跟他奶一起闲话家常。
虽然他才区区两岁,但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
比如他现在就知道了渣爹的小名是‘大林’,‘大林’同志从小就很能干,才三岁就会帮他奶割猪草,喂鸡喂猪了,有一次喂猪的时候没站稳,还不小心摔到了猪圈里头。
许大林:茫然、无措jpg
许大林:手忙脚乱jpg
许小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摔到猪圈里面去了,好搞笑啊哈哈哈哈!所以这会儿渣爹不在,许淙就催着他奶给他讲渣爹的黑历史。
比如小时候家贫没钱读书,渣爹就趴在村塾的窗户上听课,然后被村塾的上任夫子发现了,考教之后觉得他是个可教之才,于是族里就开始培养。
再比如渣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怕狗,因为他小时候曾经被狗追了整条村,落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即使现在他年纪一大把了,但看到大狗,依然会手心冒汗。
再再比如渣爹很怕热,小的时候一到天热,他就要到河里游泳,就是后来开始读书,知道注意形象了,才渐渐不去了。
但他只是明面上不游泳,实际上还是暗戳戳游的,证据就是他的浴桶要比别人的大!
再再再比如渣爹很爱干净,以前王氏忙不过来,或者冬天天气冷的时候,不是天天都换衣服的,许小姑就对自己穿什么不在意,能吃饱就行。但渣爹不行,他会自己洗衣服,每天都必须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才会出门……
许小淙:感觉有点励志是怎么回事?不管了,先笑了再说!
哈哈哈哈哈!
第10章
“奶,还有呢?”
“还有呢?”
祖孙两个聊到中午,许淙还意犹未尽。
因为渣爹的人生经历实在是太丰富了,就好像是一部小说一样,磨难有之、趣味有之、打脸亦有之。
从小小的一个农家子弟,到高中进士,还得大官青眼娶到了他娘金氏那样集家世、财富、智慧于一身的老婆。
听他的经历,就好像是听故事一样。
不过可惜的是,他奶虽然把他爹的经历说得七七八八,但对于许淙的身世却是一字未提。即使许淙明里暗里追问,也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他是在一家人回庐州的路上出生的,他娘生他的时候是个大晴天。
许淙有些失望,不过这种情况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对于他的身世许家上上下下都形成了默契,这并不是他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
这次他奶还肯定了许淙之前的一个猜测,那就是家里的一些下人,是回到庐州之后才买来或者雇佣的,他们没有从京城带回来多少人。
所以短时间内,许淙是没有办法得到真相的。
不过不要紧,许淙安慰自己,他还小呢。
年纪小的好处就是还来得及,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他还没长大那就都来得及。
他才区区两岁呢,人生的二十分之一都没过到。定下的六个人生目标也只是完成了第一个,其他五个都还很遥远。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吃饭,快高长大。
许淙留在王老夫人的院子里,吃过了午饭,又睡了个热气蒸腾,需要人不断在床边打扇的午觉,才溜达着回到金氏所在的上房。
他现在的日程排得挺满的。
早上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后视当天的天气情况,决定要不要去村子里玩。如果去的话就早去早回,不去或者回来得早的话就像今天这样去陪他奶说话,他奶有时候会在菜园忙碌,有时候又会有客人上门。
下午则雷打不动地跟着金氏学习。
这里的学习,主要指的是认字。
金氏在发现他记性很好后,就每天教他认几个字,看字的难易程度每次教三到五个,剩余时间他就用来复习、玩耍等等。
许淙有很多玩具。
比如陶响球、鲁班锁、七巧板、九连环、拨浪鼓等等等等,有些一样就有好几个,听说有的是亲戚们送的、有的是让人买的,还有的是渣爹让人送回来的。
许小淙来者不拒,每样都玩了好几下。
不过最得他欢心的,还是益智类的玩具,比如鲁班锁和九连环。其他玩具因为实在是太简单了,小时候每次遇到有人拿拨浪鼓逗他,他都觉得对方傻乎乎的,可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好烦哦。
现在能够自己做主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将它们统统推到一边。
不给它们眼神。
可惜渣爹不在家,如果他在的话,自己就可以高举‘年纪小不懂事’‘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不是故意的’之类的护身符,拿拨浪鼓锤他好几下了。
拨浪鼓锤人,肯定特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