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嫩手心又感觉到微妙的震动。
她卷翘的眼睫颤了下,静静垂落。
入目是阮其灼的下一条消息:【小嫂子,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顾星檀面无表情:“……”
神特么明路。
这是什么江湖骗子的调调。
阮其灼:【能帮你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星檀忽而顿了秒。
细品一下这句话,抬起那双潋滟如水的桃花眸若无其事地扫了眼旁边。
豁然开朗——
对呀。
这狗男人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
总不能平白无故拥有自己这样天仙老婆。
他唯一用处却只是给天仙老婆普及诗词歌赋小知识,而且还都是一些不健康知识吧!
顾星檀向来直来直去,要做什么,搞不犹豫。
下一刻。
少女蜷缩在灰蓝色复古毛毯里的小腿微动了下,忽而伸出一截小脚,肤色又白又薄,如最顶级的珍珠,莹润精致。
此时踢了踢旁边男人又滑又凉的黑色西裤。
“老公。”
顾星檀这句老公喊得丝毫没有求人帮忙时的又甜又软,反而咬牙切齿似的,“给你个机会,弥补你的天仙老婆脆弱的小心灵。”
容怀宴合起来膝盖上的文件夹,目光从她那只嫩生生的脚尖移到她那张故作冷艳的小脸蛋上,波澜不惊地从薄唇溢出单音节:“哦?”
顾星檀直接把这声应答,当答应。
直接将那个乱码打赏的‘中年富商’后台打开,递到他眼皮子底下:“这人无缘无故给我打赏了大几百万,你能查到是谁吗?”
容怀宴随意瞥眼,云淡风轻道:“到你手里,花了就是。”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
顾星檀用那双含着秋水的眸子白了他一眼,原本似是没骨头的身子都坐直了,没好气道:
“花什么花,万一被人家老婆找上门怎么办!”
她可不想再社死一次。
为了让容怀宴看出她的坚持,又强调了句,“我、不、花!”
就是这么清清白白一仙女,绝对不对旁门左道的钱钱动心!
“是吗?”
眉目清冷如画的男人简单应了声,忽而俯身,修长冷白的指尖弹了弹被容太太小脚丫弄出折痕的西裤,慢条斯理地补了句:
“那……给我花?”
顾星檀:???
!!!
不可置信地望着容怀宴那张写满‘俊美温润,君子雅致’的风姿面容——
这男的居然堕落到靠出卖老婆色相赚钱了!
国家博物馆,修复工作室内。
顾星檀面无表情地给云曜那副花鸟图做最后的修复检查,没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交到绘画功底极强的摹画师那边去。
等接完最后的画意,这幅古画算是完美修复。
阮其灼自从那次亲自来给顾星檀安装直播间后,时不时过来溜达溜达,如今已经熟门熟路。
跟顾星檀聊起打赏那事儿,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容哥真这么说啊?”
顾星檀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已经将他与容怀宴列入一丘之貉。
微凉的光线下,少女精致鼻梁上那金丝边眼镜衬得她越发清冷,隔着薄薄的镜片,如天边难以触及的冰山美人。
完全戳中了阮其灼的喜好。
沉默许久。
阮其灼大着胆子:“顾小姐。”
顾星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有事?”
打算给她那个‘中年富商’的银行卡号了?
并未意识到,阮其灼称呼的变化。
谁知。
阮其灼那张俊脸凑近了几分,玩心渐起,试探着问了句:“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就那样。”顾星檀兴致缺缺,从小看程惟楚那张美人脸,又嫁给无论气质容貌都不逊于程惟楚的容怀宴,审美早就达到了最顶级。
阮其灼被哽了一秒:“虽然我长得比容哥差那么一点点,但是!”
“我未婚啊!”
“我还比他小三个月,年轻力壮,未婚多金,你就不心动吗?”
当小情人有什么好的,被正室压着。
跟了他,她就是唯一。
顾星檀终于听懂了他话中意思,原本抿平的红唇,慢慢地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美眸流转,似笑非笑:“你是在挖容怀宴墙脚?”
阮其灼望着顾星檀那张笑时仿若冰雪消融,勾人又旖旎的模样,美色当头,就算被容怀宴弄死,他也愿意。
容哥可是有老婆的,而且上次还豪掷祖传古董为太太换取珠宝首饰,可见他对容太太非常重视。
既如此,美丽动人的小情人,自然就是玩玩而已。
不然给阮其灼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碰容怀宴的人。
阮其灼明知容怀宴为什么会让顾星檀收下打赏,也不解释,顺势给自己增加筹码:“而且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让你出卖色相赚钱。”
“真让我感动。”
顾星檀雪白纤细的指尖,气定神闲地抵在古朴陈旧的古画上,仔仔细细地收好,便准备出门。
离开之前,随意撂下句,“那你去跟容怀宴说,我跟你了。”
矜贵风雅的容公子不是最讨厌绿色吗?
刚好。
工具人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最好气死容怀宴,她就是他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者,理直气壮地拿着大笔遗产,然后养三百六十五个不惹她生气、肤白貌美,身高腿长,活好嘴甜,鲜嫩可口的小鲜肉。
一天一个,不重样。
永远保持新鲜感!
顾星檀纤细莹白的皓腕,从烟粉色的羊绒大衣宽袖里伸出来,背对着他随意晃了晃。
阮其灼若有所思地离开博物馆。
……
摹画室。
顾星檀平时极少来这里,这里比其他修复室的陈年古朴,多了颜料与水墨的味道,淡淡萦绕着。
馆内顶级摹画师不多,尤其是能有资格接手千年古画的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无一不是身负绘画天赋,甚至有几位不比外面那些画作拍出百万千万高价的知名画家。
却甘于藏于这一陋室,为古书画修复牺牲原本的艺术之路。
“傅岸声老师在吗?”
顾星檀逮到一个小学徒,漂亮眉眼含着薄薄笑痕,礼貌问道。
学徒是新来的大学生,被大美人颜值暴击到,脸立刻红了,结结巴巴道:“傅老师去北城博物馆,参加一个大型古画修复活动。”
“要去多久?”
顾星檀猝不及防,她手里这幅画可等不及。
“顺利的话三四个月,不顺利的话要半年。”
“馆内其他老师在吗?”顾星檀精致眉尖蹙了蹙,看着自己手里这幅花鸟图,这幅画真是饱经风雨,都到了这个最后关头,还能遇到这种问题。
她惯常喜欢与傅老师合作。
学徒刚想开口。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其他老师可不跟傅老师那么傻,你手里那副又不是馆藏文物,修复好了也回到个人收藏家手里。”
顾星檀睫毛慢吞吞撩起。
入目便对上那个跟她抢修复间失败的木器修复师随遣安。
并未着急开口。
大抵是难得见顾星檀吃瘪,随遣安乘胜追击,“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作为古书画修复师,连最基本的接补画意都得找摹画师帮忙,怎么,以后你不是还得随身跟着个摹画师当助理,才能修复古画。”
“呵,古画修复师,对绘画一窍不通,真是笑话!”
这时,顾星檀清若泠泠泉水的声音忽而响起:“随老师怎么知道,我对绘画一窍不通?”
随遣安正说得爽,乍一听这问题,顺嘴抖搂出来:“我看你直播……”
戛然而止。
“没想到随老师还是我的忠实观众呢。”
阴阳怪气谁不会。
顾星檀笑吟吟地睨着他,“我懂,你是想偷学修复技巧来夺回我用的那间修复室吧,可惜了……”
“那个修复室近几十年,都改姓顾。”
互相捅刀子。
谁不会!
随遣安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
谁他妈要偷学那种给初学者的技巧?
这不就是讽刺他基础没学好。
倒是旁边的小学徒,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很懵逼。
谁说修复行业纯粹的。
他今天见证的互相阴阳怪气捅刀子画面,不亚于娱乐圈争锋相对。
……
半小时后。
顾星檀坐在摹画室外的亭子里打电话,纤细指尖被冻得泛红,料峭寒风一吹,零星雪花飞进里面。
越发衬得坐在其中的少女,如冰雕玉琢的精致娃娃。
南稚来找顾星檀时,就看到了这幅画面。
起初大气不敢喘,生怕惊扰了美人画。
思考许久,也搜寻不到更好的敢在千年古画上动笔的画师。
小心翼翼提议,“听说容公子擅一手丹青,精妙绝伦,要不,请他帮个忙?”
“那人小气吧啦,才不会帮我。”
顾星檀前几天才在容怀宴那里吃过亏,更何况是接补千年古画,这种极为耗费精力与时间的事情。
资本家的时间都是以亿计算,她用不起。
忍不住吐槽几句。
南稚听到顾星檀吃过的亏,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容公子竟然是这种人?!”
“就老师您这样的天仙老婆,每天晚上白白给他暖床,陪他睡觉,他居然还要花您牺牲美色赚来的钱!”
“资本家果然冷血无情!”
南稚气愤不已。
虽然说容公子跟顾老师在暖床这个方面,谁吃亏说不定。
很快,她话锋一转,“那您更应该利用自己的美貌、以及近水楼台的优势,征服他,哄骗他,让他心甘情愿任您驱使!”
“您品一品,容公子那样高山白雪的人物,走下神坛,成为您的裙下臣,阶下囚。嘶——”
光想想就觉得刺激!!!
顾星檀指尖轻点下巴,另一只手摩挲着口袋里随身携带古董怀表镶嵌的红宝石花瓣。
脑海中浮现出前两天差点跪在他面前的画面,冰天雪地之间,玉白的耳垂忍不住又开始烧成薄薄的绯色。
裙下臣?
阶下囚?
有点刺激呀。
要是成功了,那岂不是真如随遣安说得那样,随身携带一个顶级摹画师,简直就是开了外挂。
想到未来‘人形外挂’。
顾星檀终于从冰凉的亭子里站起身,朝着南稚招了招手,“下班。”
“您去哪儿?”
顾星檀简明扼要:“给‘人形外挂’送爱心。”
她这么贤良淑德,胸怀大度的天仙太太,还不得感动死容怀宴。
人形外挂?
品了品这四个字。
甜炸了好不好!
南稚满脸姨母笑,望着顾老师离开的背影。
身为顾老师和容公子第一CP粉,她只能做到这儿了。
此时,容氏集团大厦。
得知容太太要来给容总惊喜,江秘书连忙亲自下去给迎接上来。
“里面有人?”
顾星檀今天连说话语调都透着一股子温柔小意,离办公室越近,隐约听到半开的办公室门传来说话声。
江秘书可是亲眼见过容太太是怎么一位明艳张扬的小祖宗。
说给容总甩脸色就甩脸色。
今天格外反常,他有点不习惯。
立刻回答:“是阮总来了,说是有要事跟容总商量,要不……”
你先等等?
最后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肉眼可见原本走温柔贤妻范儿的容太太表情凝重。
随手将方才一定要亲自提到容怀宴面前的食盒丢给江秘书,快速往半开的办公室而去。
推门瞬间,她听到了里面阮其灼大胆发言:
“顾美人已经答应以后要跟我。”
“容哥,你们好聚好散,不要纠缠了。”
办公室大门蓦地开启。
容怀宴略略抬眸,恰好看到了站在门边那僵直的身影,薄唇露出一抹寡而冷冽的弧度,不疾不徐道:“是吗?”
“当然……”是。
阮其灼话音未落。
一道拉长了语调的婉转女声裹挟着阵清甜的海棠香,同时而来:“老~公~天大的冤枉呀~”
阮其灼下意识让了路。
只见那阵‘海棠香风’,旁若无人地扑进容怀宴怀里,将曼妙柔软的身子完整地埋进去。
顾星檀藕臂缠上男人修长脖颈,仰着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湿漉漉的桃花眸无辜地眨呀:“他勾引我。”
又信誓旦旦举起三根纤白玉指,“但我对亲亲老公忠贞不渝!”


第20章
“太太顽皮”
冷色调的办公室内,占地面积近一百平,设计精简,处处流露出一种性冷淡的高级感。
对工作环境格外挑剔的容总,向来不允许这里出现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东西。
而此时。
真皮办公椅上俊美端方的男人,怀里坐着一个身娇体软的漂亮小姑娘,压得他不得动弹。
容怀宴往后仰了仰,修长指骨顺势扶在她腰侧,即便隔着烟粉色的羊绒大衣,依旧清晰感受到那抹纤细,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竖起的纤指。
阮其灼视线同样落在顾星檀手上——
这什么?
OK的手势。
陷入深深的怀疑:
啊?这是她表明忠贞不渝的示爱呢,还是挑衅‘前金主’呢?
顾星檀顺着他们目光,‘啊’了一声。
然后很慢很慢地把小指缩回去,食指打开,标准发誓姿势。
她歪了歪头,明艳动人的脸蛋上,此时染着不谙世事的纯粹天真,问容怀宴:“你相信我吗?”
容怀宴没答。
淡然自若地睨着她。
阮其灼顶着容怀宴那压迫力极淡的气势,强装镇定:“顾小姐,你别怕他,把你心里话都实话实说,我会保护你!”
顾星檀双手捧起容怀宴精致冷白的手背,用那双水波潋滟的含情眸凝视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多深情:“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实则内心:人在屋檐下,她说出心里话还得了。
“你上午可不是这样说的!”阮其灼下意识道。
“我说什么了?”
顾星檀反问。
阮其灼回忆起与顾星檀的对话:“……”
沉默了。
好像确实是什么都没说,全是他自己脑补的。
“但——”
“你说……”要跟我。
“阮总!”
顾星檀见他话太多,怕坏了自己的好事。
立刻截断,义正严辞道:“你死心吧,我可是正经人。”
阮其灼怀疑人生:漂亮女人都这么善变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容怀宴清隽昳丽的眉目微微敛起,淡淡地扫向他们,大抵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掠向怀里这个坏心眼的小狐狸身上,略顿了一下。
随即漫不经心地对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江秘书道:“送客。”
简单的两个字。
偌大的办公室内,却像是刮进来一阵极寒的风雪,凛冽骇人。
别说阮其灼,就连顾星檀都心虚地僵了僵。
内心却庆幸,幸好来得及时,才没有让阮其灼全部和盘托出。
然而庆幸没两秒。
身子突然腾空,顾星檀蓦地睁大眼睛,一双桃花眸圆溜溜,连忙抓紧了他的肩膀,“你你你你……”
这是要把她也丢出去吗?!
不行,外面好多秘书!
她还要不要面子?
顾星檀柔软身子极为灵活,在容怀宴把她抱起来的同时,雪白藕臂挂在男人修长脖颈,像一条美人蛇似的,纤细小腿勾缠在男人修劲有力的腰腹。
死死扒拉着。
谁知,容怀宴长腿径自绕过屏风,往里侧的沙发走去。
江秘书站在门口,对满脸懵逼的阮其灼恭敬展臂:“阮总,请。”
请个毛线请。
望着两人不掩亲密的动作,还没来得及默哀自己没开始就逝去的爱情。
却也不敢当着容怀宴的面,硬抢人走。
……
办公室内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
空旷安静的让人窒息。
“下来。”
容怀宴站在沙发边上,素来如雪中白玉的声线,染着磁质的清冷,眉目依旧如此,没有任何变化。
似乎并不在意,阮其灼来跟他抢老婆。
对上他的目光,顾星檀盛满秋水的眸子微微闪烁——
就容怀宴这种无情无欲,堪比神仙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会让他有停驻情绪波动。
之前泳池那天,他的异样,仿佛是一场幻境。
容怀宴还是容怀宴。
与人争风吃醋,怎么可能呢。
她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顺势松开抱着他的手臂,往沙发上一坐,漂亮小脸恢复往日懒散,恹恹道:“不抱就不抱。”
没等容怀宴开口。
门口江秘书眼看着会议时间再也不能往后推了。
还是大着胆子提醒:“容总,您五分钟后,还有个国际视频会议。”
容怀宴神色自若地应了声。
顾星檀见他转身,想到自己的目的,下意识攥住了男人的腕骨,仰头望他。
容怀宴眼神沉敛,先是落在被那双纤指紧攥着的位置,而后不着痕迹地在她失落的脸上停留两秒,音色微凉:“在这等着。”
等什么?
没等她想通,忽而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顾星檀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
眼睫略略垂落,弹出来是刚才被撵走,尚不死心的阮总的消息——
【容怀宴对容太太非常满意,为了她舍弃祖传古董,就换了那些珠宝首饰。相关新闻链接…】
【他给你送了什么?就打赏几百万?】
【这就是小情人和正室的区别】
【顾美人,回头是岸啊】
劝美人从良,他是认真的。
光是文字,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普渡众生的佛光。
顾星檀原本懒洋洋的表情,在看到第二条时,蓦地怔了秒。
打赏几百万?
什么意思?!
那个‘中年富商’是容怀宴?
那好像一切就说得通了。
难怪他可以理所当然的提议将这笔钱归为己有,因为本来就是他的!
顾星檀鬼使神差地抬眸,隔着屏风镂空,依稀看到男人云淡风轻地端坐在办公桌前,洁白衬衣一丝不苟,蓝色钻石袖口衬得那截腕骨似是如玉雕琢,举止优雅,堪称贵公子中的典范。
回答视频会议各国分公司提出的问题时——
又变成了一丝不苟、杀伐果决的容氏集团掌权人。
好像错怪他了。
顾星檀纤白柔嫩的掌心捂着脸,躺回沙发上,她需要冷静冷静。
直播那次,是容怀宴帮了她。
那就原谅他上次在外公家,让她狠狠丢脸的事情。
扯平了!
月白色真皮沙发极为宽大,顾星檀身材苗条纤细,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
她趴在靠枕上,拧着眉头,跟阮其灼确认:
【所以直播后台那几百万,是容怀宴砸的?】
阮其灼为了让顾星檀认清自己小情人的身份,在容怀宴身边会没有好下场,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错,就是他】
【瞧瞧,不走心的砸钱和上亿珠宝?你羡慕不羡慕容太太?】
顾星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红唇翘起一边。
没什么耐心敷衍阮总:【我比较庸俗,不喜欢这些风雅东西,什么玉呀,钻石,宝石,都不喜欢,就喜欢简单粗暴砸我钱。】
阮其灼:【……】
这什么恋爱脑?理智脑都长美貌去了?
顾星檀心情愉悦。
容怀宴会议间隙,恍若随意般侧眸往沙发方向扫了一眼,入目便是容太太慵懒趴在抱枕,泼墨似的长发散落在薄薄的脊背,半翘着雪白小细腿,一晃一晃,风情中平添了几分天真无邪的娇憨。
跟谁聊天,忽然开心了?
他仅仅停顿了半秒,便平平静静地收回。
恰好被顾星檀捕捉到,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办公室温度是最适宜的,她仅穿了件软糯修身的白色长裙,裙摆迤逦至脚踝,衬得她皮肤又薄又嫩。
顾星檀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裙摆,又对着镜子看了看妆容。
镜子里映照出那张美得无可挑剔的明艳脸蛋,红唇雪肤,花容月貌。
嗯。
今天依旧很美。
原地思考了好几分钟,这才赤着一双玉足,蹑手蹑脚地从沙发这边走到办公桌前方。
在容怀宴递过来的视线中,她磨磨蹭蹭地蹲下,然后,一点一点蹭到他那双腿之间。
男人长腿裹着黑色西裤,禁欲色彩极重。
与腿侧活色生香的艳丽脸蛋形成鲜明对比。
顾星檀也不说话。
就仰着精致的小下巴,用那双滟色横生的桃花眼,静静望着他。
一副我不打扰你,我就乖乖等你。
像是一只乖巧粘人的小动物。
还是会勾人、成精的那种。
容怀宴修长指骨微曲,漫不经心地扣着桌面。
一下一下。
惹得对面分公司高层们心惊胆战,生怕说错了什么。
但他语序一如既往清清冷冷,面不改色地用优雅的英文给下达明年新任务。
说完后,在蓝牙耳机内继续听他们汇报。
就在顾星檀腿都要蹲麻,摇摇晃晃地思考要不要原地坐下时。
许久没说话的容怀宴突然低头问她:“怎么了?”
顾星檀第一反应就是:会议终于结束了!
就着容怀宴微微俯身这个姿势,蓦地伸出肤若凝脂的右手,纤指灵活地勾住男人一丝不苟的领带,用力一扯。
用这个力度,仰头对着那张淡色薄唇吻了过去。
容怀宴素来运筹帷幄的眸底,难得泄露出一分波澜。
没料到,容太太会有这一出。
下一刻。
意识到什么般,他单手将蹲久了而腿麻的容太太捞进怀里。
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文件夹,挡住了摄像头。
此时——
从屏幕上猛然瞧见美貌少女一闪而逝的惊鸿侧颜。
各个分公司上层都炸了。
卧槽?!
何方仙女这么猛,居然强吻容总!
这可是传说中最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端方公子容怀宴啊!
这时,容怀宴清冽如寒池的声线此时染了点磁性的哑,轻描淡写从喉间溢出几个字:“见笑,太太顽皮。”
太太?
这就是传说中那位世家出身、优雅贤良的容太太?
容太太本人桃花眸里溢满惊恐:“!!!”
为什么视频还没关?!
会议没开完,他跟她讲什么话???
完蛋了,容氏集团估计所有人都知道,容太太是多么欲求不满的女人,居然在容总正儿八经开会的时候,都不放过他。
想到容怀宴刚才那句‘太太顽皮’。
直接按死了会议中途亲他的是容太太。
不行不行。
那——
顾星檀脑子里电光火石,反应极快地拉长了语调,用又甜又撩人嗓音道:“容总,您是要把我扶正了吗?”
没错!
今天这么不识大体的不是容太太,是容怀宴在外面养的‘小情人’!
满脑子都是她‘容太太’高贵冷艳大美人的形象不能坏掉,依旧冰清玉洁,优雅贤良。
容怀宴听到容太太这聪明甩锅给莫须有的‘小情人’,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扶正?”
顾星檀仰头,入目是他淡色薄唇沾了她唇上浓艳的口红,胭脂色晕出来点,加上被她扯得松松垮垮的领带。
俨然就是端方贵公子被女妖精糟蹋过后的场景。
她做贼心虚地松开还被她攥着的领带,悄悄地伸出小爪子,想替他抚平点,硬着头皮继续演:“嗯~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身份的。”


第21章
活色生香
“啊啊啊!”
“我没脸见人了!”
一直到容怀宴开完会,波澜不惊地望着蜷缩在沙发上,用抱枕蒙着脸,一副羞于见人模样的‘小情人’。
男人料峭挺拔的身影立在沙发边,格外有压迫力,语调平缓:“回家了。”
回什么家?
江秘书都说了,他们公司那些上层可八卦了,今天的事情,绝对会以最快速度传遍整个容氏集团,她现在出去,万一途中遇见个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