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宠文古言推荐上一章:被流放后我名留青史了
- 甜宠文古言推荐下一章:被退婚的贵族小姐暴富了
姜斐垂眼,还差一点。
接下去的几天,温意舒肉眼可见地忙碌了起来,虽然每次姜斐询问,他总是什么都不说。
不过他不说,姜斐也是知道的,和洛时脱不了关系。
这几天她也偶尔会走出房间,下楼和保姆说说话。
当听见保姆和司机小声议论着温意舒这几天忙碌是因为几笔数以亿计的大生意被破坏了后,姜斐知道,该离开了。
于是她破天荒地问了一句:“温哥哥这几天岂不是很累?”
保姆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囫囵点点头,再不敢多说什么。
当天晚上在书房时,姜斐看着仍在翻看文件的温意舒,走上前将他的文件抽了出来。
温意舒一怔,继而无奈地笑了笑:“无聊了?”
姜斐摇摇头,从一旁随意抽了一本书:“今晚不要看文件了,看这个。”
温意舒愣了愣,看了眼手中的书籍:“斐斐……”
“我想喝酒了。”姜斐低道。
温意舒僵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猛地清醒。
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说要喝酒。
“好。”温意舒笑了出来。
几分钟后。
温意舒随意翻看着手中枯燥的书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洛时接手陈家后,手段凌厉,甚至连己方利益都不在乎。
他知道洛时的目的,但这一次,他绝不会松手。
温意舒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姜斐,眉眼轻怔了下。
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在一旁看着书,她在另一旁品着酒,她会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会喊他温哥哥,会在电梯故障时,一遍遍地说“我在”。
中间的种种,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斐斐。”温意舒突然开口。
姜斐拿着酒杯,笑看着他:“我在。”
温意舒喉咙一涩,良久笑了出来:“以后,只对你那样笑。”
姜斐没有应声,只是仰头喝了一口酒,缓缓上前。
温意舒不解:“斐……”
眼前一暗。
姜斐俯下身来,红唇轻轻吻在他的唇角,浓郁的酒香在二人唇齿之间蔓延。
温意舒眼中大震,而后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他伸手,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她的长发,轻轻的靠近她,将红酒浅咽下去。
温意舒好感度:100.
姜斐眼神微亮。
一吻作罢,温意舒的气息急促,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微肿的唇,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颊:“斐斐……”
意识却逐渐模糊,人无力的倒在桌上。
姜斐用食指轻蹭了下唇角,回到桌前,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走了出去。
温意舒努力强撑着,却只眼睁睁看着女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书房门关闭。
像是永远走出他的世界。
不知多久,温意舒再清醒时,浑身僵痛。
他却毫无所觉地起身,疯了似的朝客房跑去。
客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客厅,主卧,甚至顶层的那个昏暗的阁楼……
没有姜斐的身影。
“温先生,”保姆小心翼翼地出现在身后,“姜小姐走了。”
温意舒没有说话,依旧不断在别墅里里外外寻找着。
她走了。
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却又为什么偏偏留下那个吻?就像……让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她一样!
“昨天,姜小姐曾问起您最近的事,”保姆慌忙跟在他身后继续道,“问您这几天是不是很累。”
温意舒的脚步猛地停下,唇颤抖着。
她知道洛时针对温家的事情了?
她离开,是为了他?
第20章 恋姐狂魔20
姜斐从温家出来时,天已经晚了。
远处能看见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可周围的别墅区却很安静,只有路灯幽幽地亮着。
绕过转角,她刚要继续前行,一旁修剪得体的树丛里有细微的动静响了一下。
姜斐脚步一顿,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昏黄的路灯也掩盖不住他脸色的蜡白,整个人颓靡的形同废人,正呆呆地看着她。
程寂。
察觉到她的目光,程寂几乎立刻直起身,眼中满是无措与茫然,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干涸的唇,挤出一抹笑:“姜……”
话没说完,甚至没等露出笑容,就已经僵住了。
姜斐就像不认识他一样,没有理会,收回目光继续前行着,一步一步走向别墅区的出口。
程寂望着她的身影,沙哑地咳嗽一声,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姜斐走路的速度很慢,漫无目的地前行。
程寂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的眉眼再也不会对他亮晶晶地弯起了,就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一片死寂。
周围逐渐繁华起来,不远处的酒吧隐隐传来音乐声。
程寂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见吴青,他的手下败将,上次在酒吧起了冲突的那人。
吴青的手臂还没好,仍吊着绷带,身后跟着三四个人,看见二人一前一后的走,顿时笑得嚣张:“看看我们又碰到了谁了,你们还敢出现……”
姜斐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直直朝前方走去。
吴青几人也愣住,竟真的让她走了过去,看见程寂时才反应过来:“上次你们走运,这一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程寂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仍旧跟在姜斐身后。
吴青被忽略,越发的气恼:“怎么?程大少爷这是想当哈巴狗了?”
程寂仍旧不理会。
吴青恼羞成怒,望着姜斐的背影挑衅道:“没想到你喜欢那样的?哪天咱们也玩……”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眼前便突然一黑,程寂不要命似的冲上前去,一拳重重砸在他的下颌,而后提着他的衣领,一连打了足有五六拳。
吴青的脸上满是鲜血。
周围的人被吓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程寂围在中间。
听着身后七手八脚的打架声,姜斐一次头也没回,依旧安静地朝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一阵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脚步声直到走到她身后不远处,才逐渐慢了下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跟着。
姜斐脚步一顿。
程寂看着她的动作,咽下嘴里的血水,咧嘴笑了出来:“我没事。”
姜斐不语,就要继续前行。
身侧却多了一道身影,程寂紧走了几步,手迟疑了下,想要拉住她的衣角。
姜斐却飞快避开了他的手,后退了半步,陌生地看着他。
程寂看着她眼中的陌生,手僵住,左眼下满是淤青,红肿的唇角还在流着血,身上的衣服狼狈不堪,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收回手,声音很低:“姜斐,我受伤了,你有开心点吗?”
姜斐望着他的伤,目光微滞,很快又平静下来,低声呢喃:“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程寂?”她的眼圈通红,“从一开始,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只是为了报复洛时,现在还没玩够吗?”
程寂脸色一白,良久轻声道:“你终于愿意理我了吗?”
姜斐抿了抿唇,再不说话。
程寂喉结滚动了下,勉强扯出一抹笑:“前段时间,我学会了豆腐鱼,你要不要……”
“程寂!”姜斐打断了他,定定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你刚刚说的对,看着你受伤,看着你疼,我开心的不得了,现在你能放过我了吗……”
说到后来,她的身形摇晃了下,脸色骤白。
程寂忙上前,想要搀扶着她。
姜斐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手,脸色却越发苍白,下一秒人虚弱地倒在程寂怀中。
程寂的伤口被碰触到,脸色一白,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却始终一声不吭。他看着怀中的女人,前段时间还笑着对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的她,现在却虚弱的让人心疼。
最终,他忍着身上的痛,将她背在背上,低声道:“姜斐,回家。”
这一次的“回家”,是姜斐与他。
……
姜斐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昨晚原本只是想装晕,没想到在程寂的背上一摇一晃的,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手有些麻痒,姜斐皱眉,睁开眼才发现程寂正趴在床边,头发凌乱,脸上几块淤青红肿,脸色发白,双眼紧闭,手正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放松分毫。
而他头顶的好感度已经到了85.
姜斐想了想,抽回手。
程寂几乎瞬间清醒了过来,抬头紧张地看着她:“你怎么样?”
姜斐垂眼,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程寂眼中的情绪凝滞,好一会儿站起身,脚步仍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再回来时,他手中拿着一个保温盒,盒里盛着熬成乳白色的鱼汤,豆腐鲜嫩,仍冒着白烟。
“姜斐……”
姜斐转过头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程寂僵了僵,抓着保温盒的手一紧,良久将东西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他去了哪里姜斐不知道,只是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现身。
到了傍晚,门外才传来一阵开门声,程寂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走进她的房间,安静地看着她。
桌边的保温盒没有动过,姜斐始终沉默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程寂抿了抿唇,拿起保温盒的左手有些颤抖,右手控着左手才勉强镇定下来,踉跄地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他重新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姜斐,我回来吃饭了。”
姜斐依旧没有理会。
程寂静默了两秒钟,缓步走到床的另一侧,站在她面前:“姜斐,你看。”
姜斐目光微滞,良久朝他看了过去。
程寂身上的伤势更重了,唇角的伤残留着血迹,脸颊上多了几块淤青,侧颈也多了几道伤痕,却仍扯着唇对她笑着。
迎着她的目光,程寂笑得越发欢快,将餐盘上的晚餐放在她面前。
姜斐低头:“我自己吃。”
程寂笑容一凝,沉默了会儿,转身安静走了出去。
这天后,程寂每天白天都会出门,傍晚准时回来,在姜斐的房间待一会儿,哪怕只是看上她一眼,或让她看上一眼就好。
他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好转过,甚至每况愈下。
直到有天,程寂依旧走了出去。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去了常去的地下俱乐部而已。
——那个充斥着血腥暴力的地方。
程寂进场时,每个人都在看着他,或是诧异,或是惊恐。
所有人都知道,哪怕这是无规则的黑赛事,可打一场比赛,少说也要休息半个月,可这十余天,程寂几乎每天都来,次次上场。
以往他失败的次数并不多,可这段时间,打到后来,连还手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程寂视而不见,他却只是安静地、一瘸一拐的去自己的休息场地,准备上场。
赛铃响起,所有人的异样目光也都收了回去,开始陷入诡异的狂热之中。
呐喊声、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程寂踉跄着上场。
对手是已经养好伤的吴青。
对于对手的挑衅,程寂一言未发。最初的时候还会凭借着本能的动作去防守,到了后来,却连防守都懒得防了。
嘴里充斥着血腥味,眼前忽明忽暗的,浑身剧痛,他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沿着额头滑落下来,滑到了眼睛里,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红。
一次次的被打趴下,却又一次次的站起身。
周围的呐喊声再次陷入疯狂。
直到赛事中止的铃声响起,程寂倒在台上,看着头顶刺眼的灯光,呼吸都夹杂着铁锈味。
好一会儿,他踉跄着站起身,咽下嘴里的血水,回到休息场地。
与他关系不错的徐川正皱眉坐在那里,手中拿着根烟,一旁的烟灰缸里有七八个烟蒂。
程寂看了眼那些烟蒂,没有作声。
徐川将递给他一根烟。
程寂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只是盯着那根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唇笑了下,半靠在休息椅上。
直到赛事准备的铃声再次响起,程寂站起身。
徐川忙站起身:“阿寂,再这么打下去你会没命的,”说着,他拦住他,“别打了。”
程寂面无表情地绕开他朝前走去。
“别打了。”身后,女人低哑的声音传来。
程寂背影一僵,脚步顿了顿。
可下秒却又觉得那声音应该只是幻觉,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抬脚就要继续前行。
“程寂。”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寂彻底停住,身形一动不动。
不是幻觉,很真实。
真实到甚至在周围的嘈杂中,嗅到了一缕不属于这里的温香。
良久,他缓缓转头。
姜斐正迎着光站在那里,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她是耀眼的,只是在看到他时,她神情一愣,继而眼眶微红,再次道:“别打了。”
程寂有几秒钟的呆怔,呆怔后却是慌乱,他这样见不得人的一面,连带着此刻的狼狈,被一五一十的呈现在她的面前,脚步退了退,直觉地想要逃开。
“程寂。”姜斐唤他。
程寂脚步顿住,好一会儿才愣愣道:“我想让你开心。”
她说,他受伤她会开心。
姜斐闻言,眼睛睁得更大了,直直望着他,眼眶蓄满了泪水。
程寂看着她的眼泪,有片刻的无措,良久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别哭,姜斐。”
姜斐没有说话,泪水却流了出来。
程寂怔住,伸了伸手,最终轻轻地抱住了她,而后越发的用力,声音微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程寂好感度:95.
姜斐靠在程寂怀中,没有回应。
不知多久,程寂缓缓松开了她,低下头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姜斐,我想一直照顾你。”
姜斐愣。
程寂蹭了蹭唇角的血:“以后不会再吸烟了,不喝冰水,不再参加地下比赛,只求你给我一个一直照顾你的机会。”
说着,他从一旁的背包拿出一个锦盒:“这是前段时间用赛车的奖金买的,”说到这里,他忙补充,“是正规的赛车比赛。”
锦盒打开,里面是两枚戒指。
戒指不大,在头顶的灯光下幽幽散发着光芒。
得知她要和洛时结婚的那天买下的这对戒指,去找她时也带着它,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送出去了。
姜斐看着戒指,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下秒,程寂轻轻牵起她的右手,看着她光秃秃的手指,许久拿起戒指为她戴了上去。
尺寸刚刚好。
“程寂……”姜斐刚要说话。
程寂打断了她:“姜斐,你不需要现在就答应我,只是在这只手上没有其他戒指的时候,可不可以戴着这一枚?”
姜斐望着他,最终轻点了点头。
程寂笑了出来,拿出另一枚戒指,想要为自己戴上。
姜斐却阻止了他,而后将戒指接了过去。
程寂满眼惊喜地看着她。
周围的嘈杂与混乱之中,姜斐轻轻将戒指戴在了程寂的中指。
一样的,尺寸刚刚好。
程寂好感度:99.
……
这场比赛的下半场,程寂最终没有打。
二人走出俱乐部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程寂歪歪扭扭地跟在姜斐身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偶尔看一眼二人手上的戒指。
直到回到公寓门口,验证指纹锁时,程寂才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公寓大门徐徐打开,二人刚要走进去。
身后一阵细微的车轮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夜色里很是明显。
紧随而来的,是一句嘶哑的:“斐斐。”
姜斐的脚步猛地停下,唇色苍白,久久不敢回头。
紧攥的拳头却被一只大手包住了。
姜斐转头,迎上程寂的目光,后者也在看着她。
良久,姜斐转过身去,私人公寓仍旧大开的门前,轮椅斜停在中央,洛时坐在上面,穿着白衣黑裤子,正安静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他缓缓开口,目光紧盯着她的眉眼。
姜斐手指轻颤了下。
程寂目光阴沉:“你来做什么?”
洛时终于收回落在姜斐身上的目光,看向程寂,而后扯唇笑了出来:“接我的妻子。”
“这里没有你的妻子!”
洛时眼神一顿,目光落在眼前二人交握的手上:“程先生牵着的,就是我的妻子。”
“她……”
“我不是。”姜斐安静开口,看着洛时,“我们已经取消婚约了。”
“是吗?”洛时脸色一白,低声呢喃,下秒歪头笑了笑,“斐斐,除非我死,否则……”
他一字一顿道:“我绝不同意。”
姜斐盯着他,没有说话。
洛时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将掌心摊开,上面静静放着两枚戒指,当初他亲自定制的:“斐斐,订婚戒指不合适,这枚婚戒本来该是我们结婚典礼……”
“晚了,洛时。”姜斐打断了他。
洛时怔,望着她。
姜斐缓缓伸手,中指上戒指反射的光芒刺的人眼睛痛。
“洛时,我已经答应了程寂的求婚了。”
洛时的手掌颤抖了下,喉咙紧缩着,余下的话都断在嘴边,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神只剩灰败,目光看向她的中指,又看向程寂。
一对戒指。
一双人。
“洛时,”姜斐低头平静道,“不合适的不是戒指,而是你。”
轮椅朝后退了一退,发出细微的声音。洛时的手死死攥着轮椅,指骨苍白突兀。
程寂转头看着她,下秒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二人对戒的光芒在路灯下交相辉映。
姜斐转头看着程寂,微微错手,与他十指紧握。
“姜斐。”洛时艰涩的声音传来,目光直直盯着紧握的双手,心脏一阵抽搐般的痛。
“……别和他走。”
姜斐脚步顿了下,突然笑出声:“洛先生不是很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一起过夜吗?”
公寓大门在眼前徐徐关闭。
这一次,再未停留。
直到回到公寓二楼程寂的房间,他才脱力般倒在沙发上,浑身剧痛。
姜斐看着他,转身将医药箱拿了过来:“我给你上药。”
程寂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她一点点的上着脸上的伤口,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直到处理完脸上的伤口,姜斐想要将他的上衣掀起时,他突然开口:“姜斐。”
姜斐转眸看向他,一眼迎上他专注的目光。
程寂道:“你没有答应我的求婚。”
所以,刚刚在洛时面前,她说谎了。
“嗯。”姜斐随意应了一声,“我给你处理胸膛上的伤。”
程寂看着她,良久笑了出来,将上衣脱去。
姜斐看着他身上的伤,轻吸一口气,他的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完好的肌肤,满是淤青和血痕,有些伤口仍在滴着血,沾在了外衣上,连着血肉。
他却毫无所觉:“开心吗,姜斐?”
姜斐望着他,也笑了出来:“开心。”
说着,她伸手,触了触他的伤口,程寂几乎不受控的颤抖了下,身躯紧绷着。
姜斐低头,小心翼翼地为他上着药,直到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
程寂低声道:“我喜欢你开心。”
就像之前一样,对他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会把他手中的冰水夺过去,会抱怨他让她陪着熬夜……
姜斐不语,目光定在了程寂的胸膛上。
订婚夜那晚她看见的那个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只剩下一块崎岖的疤。
程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而后身躯一紧:“姜斐……”
姜斐轻轻抚向那个伤疤:“难怪这么熟悉呢。”
程寂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下秒,姜斐抬头看着他:“还疼吗?”
程寂没有说话。
姜斐微微俯身,就像订婚夜那晚一模一样,轻柔的在上面印上了一个吻,而后低声呢喃着:“这样就不疼了……”
程寂好感度:100.
姜斐抬头,对程寂眯着眼睛笑了笑。
程寂的耳根早已红透,目光如含着水光一般望着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姜斐却已经站起身,拿过纸巾擦拭着沾到手指上的药膏。
程寂抬头仰视着她的动作,心中说不上来的失落,却又鼓胀胀的,满心的欢喜。
——刚刚她的那一笑,就像二人又回到了前段时间一样。
姜斐没再说什么,起身就要朝门口走去,下秒却又发现了什么,脚步停在了窗口处。
程寂的卧室在二楼,正对着私人公寓的门口。
孤零零的路灯下,轮椅上的男人仍坐在那里。似乎察觉到什么,洛时猛地抬头,目光直直朝这边望了过来。
姜斐没有躲避,只迎视着他的目光。
“姜斐!”身后,程寂的声音突然传来。
姜斐转头。
程寂站在她身后,自然也看见了洛时,他却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俯身轻轻靠在她的肩头:“怎么办,姜斐,”他茫然地呢喃,“即便只是利用,我也觉得很开心。”
姜斐看着肩上程寂的神色,良久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程寂覆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又想到了什么:“你会离开吗?”
刚刚有一瞬间,看着她的背影,就像看见了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公寓的那晚,醒来时眉眼带着高高在上的垂怜时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了。
姜斐笑了笑,没有回应。
程寂却突然将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戴在她的拇指上,哪怕戒指一次次地脱落,他也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再戴上。
“姜斐,我什么都不要了,都给你,别走,好不好?”
姜斐看着他忙乱的动作:“程寂。”
程寂安静下来,定定望着她。
姜斐的目光徐徐落在他又在冒血的唇角,微微仰头,凑上前去,以舌尖将那滴血珠卷去。
程寂僵住,全身的血液齐往头上涌去,手死死扣着她的腰身,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姜斐笑开:“我如果是你,现在你已经在床上了。”
程寂脸颊通红,夹杂着伤口的淤青,看起来有些好笑,他低头,径自吻向怀中女人的唇,却只是摩挲着。
姜斐安静靠在他怀中,双眼半眯看向窗外。
公寓门口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程寂轻咬了下她的唇角,拉上窗帘,朝床上而去。
就像那夜,程寂的唇齿来到她的锁骨,却不忍咬下,只是温柔的吮着,落下一个吻痕。
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侵袭,眼前逐渐眩晕,他怔了怔,昏迷来的猝不及防。
姜斐缓缓站起身,神色逐渐平静。
晕去前,程寂死死抓着姜斐的手腕,手臂刚处理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为什么……”
姜斐看着他:“你骗了我一晚,我还你一晚。”
程寂愣,不知多久,抓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竭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哀求:“骗我一辈子不好吗?不爱也好、利用也好……”
姜斐俯身,轻抚着他的脸颊道:“吸烟对身体不好。”
程寂的意识逐渐消失,只剩一句呢喃,如小兽最后的悲鸣:“我爱你……”
最终还是陷入昏迷。
第21章 恋姐狂魔21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姜斐在程寂的公寓一直待到第二天清晨。
看着天色逐渐亮起,她才安静地整理了下衣物,缓步走了出去。
地面潮湿,天气阴沉。
公寓门口空荡荡的,早已不见半个人影。
姜斐轻呼吸一口带着淡淡泥土香的空气,心情也不觉好了些。
刚要继续前行。
“姜斐……”角落里,嘶哑的声音像是有粗粝石摩擦着声带挤出来的似的。
姜斐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墙角处,坐在轮椅上的洛时躲在那里,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近乎透明,浑身的衣服还潮湿着,手死死抵着左腿,正直直地看着她,眼眶因为充血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