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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放起了震天的爆竹,山里可买不到爆竹,这是几个兵蛋子自己动手做的礼炮。
一众人挤到了门口和窗前,八发礼炮齐鸣下,炸得黑沉沉的雪天亮了半边。
祝祖国边境平平安安,祝祖国人民万事顺遂。
送完祝福,到了分别的时刻。
山上可没多余的屋子给艺术团的人住。
“你们明早再下山吧?”首长不放心地道,“我让小信将我们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们住。”
说着就喊小兵们去仓库守夜。
团长直摇头,拦着大门不让小兵们出去。
“不行不行,我们是自发来送温暖的,不能让你们冻着,你们明天还要巡逻呢。”
首长是个直肠子,不住行,那他就护送艺术团的人下山。
外头的雪下得有小腿深,不护送他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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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走时,有一个小兵咧着嘴靠过来。
“你能不能教我两句?”
风红缨楞了下。
小兵尴尬的搓手:“我今年才调来这,还不会唱呢。”
顿了顿,小兵小声道:“他们欺负我不会唱,哼,我要悄悄的学,回头惊艳死那群瓜娃子!”
风红缨噗嗤一笑。
一路上,除了呼啸而过的寒风,山林小道上,国粹之声绕林不绝。
被关进牛栏做新嫁娘的苏尔雅忽然跑到牛栏门口,如宝石般璀璨的大眼睛灼灼的望着山那边,嘴里跟着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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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两队人马挥手告别。
回到住所,钱萍给大伙煮了野枇杷叶水,护嗓防寒用的。
风红缨端着大碗来到矮墙边,隔着一道墙的牛栏里关着新娘苏尔雅。
苏尔雅的家人早已睡了,梦里些许还做着卖女的发财美梦。
院子里静悄悄的,牛时不时牟叫一声,风红缨端着冒热气的枇杷水靠近。
“苏尔雅?”
躺在漆黑烘臭牛棚里的苏尔雅瑟缩了下冻僵的身子。
“是小风吗?”
“是我。”
风红缨蹲下身:“冷不冷?我这有热水。”
撇了根陈年稻草做吸管,苏尔雅半边脸贴着肮脏的牛棚。
不一会就喝完了药水。
时间已是下半夜,和一棵树结婚而折腾了一晚上的苏尔雅沉沉睡去。
风红缨起身叹了口气。
还是自己的祖国好哇,哪怕倒退几百年,也没见封建王朝下有人这么侮辱女性。
钱萍还没睡,见风红缨从牛栏那边过来,钱萍将风红缨拉过来,隐晦的提醒。
“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习俗,你别插手,咱们在他们的地盘上,惹起事端来吃亏的只会是咱们。”
风红缨懂这个道理。
但苏尔雅怎么办?
冰天雪地里和一头畜生呆半个月,出来后还要面临一场不幸福的婚姻……
她的确不能插手别的国家的习俗,但苏尔雅是她的朋友。
村里男多女少,男人们看艺术团小姑娘直勾勾的眼神她不是没注意到,是苏尔雅第一个站起来邀请艺术团住进了她家。
这里的居民信教,一旦谁家要嫁女,短时间内不相干的男人都不能进到内院。
就是这条约定俗成的规定拯救了艺术团。
苏尔雅帮了她,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尔雅往火坑里跳。
被窝里,钱萍小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钱萍的孙女和苏尔雅差不多大,家里宠成了宝,孙女还在读高中,而可怜的苏尔雅却要先嫁树,再陪牛,然后去伺候一个老男人。
细想一通后,钱萍啧啧叹气。
黑暗中,风红缨打开了手机。
是一张火车进站截图。
“山上有一处信号还不错。”
手机发出的光芒照亮了风红缨的脸,女孩神色坚毅:“明天下午有一辆通往帕达市的火车……”
钱萍讶然:“苏尔雅被关着呢,我路过时看了,那铁锁比你手腕还粗,咱们打不开!”
“开锁不难。”风红缨关了手机,“难的是我担心苏尔雅不愿意离开这……”
在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苏尔雅能突破自我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吗?
“先睡吧。”钱萍拢了拢被子,“咱们能帮就帮,她实在不愿意,那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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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风红缨是冻醒的。
跑到院子牛栏处,苏尔雅的母亲端着大盆刚从牛棚里出来。
在牛棚冻了一晚上的苏尔雅没出事,因为苏尔雅的母亲脸上挂着笑容。
在他们看来,新娘在牛棚成功熬过半个月后,走出来的新娘身上虽脏,但她的心灵是最纯洁的,最干净的。
苏尔雅的母亲一走,风红缨立马靠上前,将火车逃跑的计划说了出来。
“逃吗?”风红缨不担心屋里苏尔雅母亲听到,反正这女人听不懂。
“去帕市的火车。”
风红缨担心苏尔雅听不明白,说的很慢。
“只要去了帕市,谁也不会逼你嫁人。”
冻得嘴角泛白的苏尔雅蓦然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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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新年第一班火车从山那边驶了进来。
艺术团的人提着箱子进了站。
团长:“钱萍,一直跟着你的风红缨呢?”
钱萍倏而收回东张西望的目光。
“还没过来,她东西多。”
团长本来想出站台找风红缨,就在这时,风红缨拉着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跑来。
女孩戴了口罩,穿着风红缨的衣裳,但只瞧女孩大大的双眸就知道女孩是当地人。
团长:“这是?”
将女孩推进包厢后,风红缨这才松了口气。
“不认识。”
风红缨不想团长知道苏尔雅的事,因而撒了个谎,“路上碰到的,我看她有点跑不动,就拉了她一程。”
团长总感觉在哪见过女孩,可一时又想不起。
进到车厢的女孩走得很快,不多时就隐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火车即将开动时,站台突然来了俩伙人。
当地一大帮村民面色恶狠的走在前边,手中还抄着各式家伙。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上了满载的火车。
上的那节车厢并非苏尔雅逃难的车厢,而是风红缨和钱萍两人所坐的车厢。
领头的男人风红缨认得,是苏尔雅的弟弟。
男人知道苏尔雅不见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苏尔雅会跑进这辆车,之所以追上火车,是想抓艺术团中最好看的女人回去卖钱。
在男人看来,苏尔雅肯定还在村子里。
风红缨不是和苏尔雅关系好吗?那就一起嫁过去吧,这样一来,家里的钱又多了一笔。
“钱老师,咱俩换个位置。”
风红缨起身将钱萍往里边推,自己则起身坐到了外边。
见到抄着家伙和麻袋的男人,钱萍脸色煞白。
“小风……”
风红缨搓了搓手腕,笑了笑。
“钱老师,咱们京剧练得功可不是白练的!”
说着,风红缨长腿高抬,照着男人的脑袋就是一个腿咚。
男人被打得头冒金花,后跟的人见男人倒了,立马一窝蜂涌上来。
风红缨捡起地上的棍子,一打一个准。
车厢里的走廊上,一时哀嚎声骤起。
风红缨恨透了这些拐卖妇女的男人。
从前在大燕朝,多少女子被卖进了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一想到这些人将主意打到她身上,风红缨气得猛将铁锹那一面举起来。
“别打——”追上来得边防军赶紧制止。
“这些人交给我们,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顿了顿,男人小声道:“可不能打死,打死了就是两国外交问题了。”
来人是昨晚跟风红缨学唱戏的兵蛋子。
风红缨丢掉铁锹,笑了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给国家添麻烦的。”
她有分寸,她练过武,知道怎么打既打不死人,还能让对方生不如死。
兵蛋子宗小开麻利的将人丢下了车,随后朝风红缨敬了个礼。
“一路顺风,记得替我向祖国问声新年好!”
站台上,边防部队的几个班长都在。
风红缨好久没行军礼了,见到赶来送行的军队,风红缨眼眶微湿,抬手端端正正地回了一礼。
-
火车驶进帕达市已经是八小时后了。
进了站,风红缨第一时间掏出手机。
有了信号,一条价值十几万的短信弹了出来。
五套房的租金来了。
附近有这个国家的总部银行,兑了点本国钱币,风红缨悄摸摸进到厕所。
送走苏尔雅,风红缨找上大部队继续出发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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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不久,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在微博上住了三天。
是一宗国际失踪人口大案。
好几个国家都牵扯其中。
钱萍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拨通了风红缨的电话,心有余悸道:“还好咱们那晚到山上表演去了,你看了新闻没?那天晚上好几个国家的女人都被拐了……”
苏尔雅所在的村子虽然穷,但挨不住是交通要塞,为了去帕达市转机,很多国家的人都会选择在村子附近落脚。
风红缨紧了紧拳头。
那帮人太可恶了!
钱萍:“你有苏尔雅的消息吗?”
风红缨闷声叹气:“没,我给了联系方式,但她没找我。”
苏尔雅不是不想找,而是辗转各地时弄丢了联系方式。
苏尔雅没放弃,见到一个华国人就上前打听风红缨。
风红缨虽然近些日子因为直播科普京剧小知识涨了不少人气,但对于居住在国外的华国人而言,风红缨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我知道开导弹驱逐舰的风红缨。”
这次在机场被拦的是一个学生:“但她是上个世纪的人,肯定不是你要找的,至于唱京剧的,我不认识。”
苏尔雅失望至极。
她想去华国找风红缨,可惜钱不够了。
苏尔雅拿着剩下的钱辗转多地,因为出色的容貌和熟稔的中文,苏尔雅作为路人受邀进了华国一档旅游综艺当起素人嘉宾。
风红缨再次见到苏尔雅是在电视上。
长着一张异域风情五官的苏尔雅翩翩舞袖,调子虽不正宗,但唱得赫然是那晚风红缨教兵蛋子宗小开唱得那出京剧。
多年后,从山窝窝走向国际舞台,成为世界级名模的苏尔雅手里握着一本书。
书是苏尔雅自己写的。
在书中,苏尔雅详细描述了她所在国家那种令人窒息的结婚习俗,她呼吁国内女人们都站起来,要敢于反抗这种践踏女人尊严的婚姻。
这种书在苏尔雅的国家是禁书,但在其他国家却盛极一时。
记者:“是什么让你生出勇气来对抗传统婚礼?”
苏尔雅笑着灿烂:“是那一晚的歌声,她将我从牛栏里放了出来,我的身体出来了,我的灵魂也出来了。”
“能说说什么歌声吗?是海的女儿的声音吗?”
“不是。”苏尔雅操着中文,笑得优雅。
“是京剧,华国的京剧,我爱BeijingOpera!”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某音看到一条评论:
帮大家回忆一下恐怖片
俞晓东:《悬崖下的孕妇》
朱晓冬:《冰箱里的妻子》
徐世南:《你的婚礼之我的发财梦》
许国利:《绞肉机里的妻子》
林生斌:《妻子孩子在天堂》
下个世界好想写一个替女人伸冤报仇,痛扁各类渣男的警察/检察官or记者文,握拳咬牙!
第36章 少年志在,国粹不死(11)
国际人口失踪案广受各国关注,华国边防军就在附近,左右已经打草惊蛇,边防警察索性冲进村里来了个釜底抽薪。
解救出不同国家的妇女共二十余人,还有一些小孩,好多小孩都是妇女和当地男人生的。
此事在国际轰动一时,当地政府却死活不承认,对外只说买卖人口进行涩情交易的人全是外来人口。
村里的犯人嗅出不对劲早已逃之夭夭,没抓到人,当地政府外交部门洋洋得意。
周边几个被害国家又气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华国边防军官方总账号对外发了一条长文。
[各位国际旅客你们好,这里是华国边防军总部,当天开往帕达市班次为4029列车五号车厢的旅客看到这条发言后,希望您能尽快联系我们,谢谢。]
底下不少人评论问这辆列车怎么了。
风红缨也赶上了直播,一刷新,边防军总账号又发了一条微博。
[据我国边防警察多年观察,x国边塞村落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毒窟窿。当天班次4029发动时,我们注意到,x国当地居民当天持棍冲进五号车厢欲强行掳走我国公民,这与x国外来人员‘小打小闹’的形容极端不符,这严重损害了我国公民的人身权。]
[我方敦促x国政府,请x国政府尽快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另请立即将x处边塞村落犯罪居民绳之以法。]
[我们华国坚持信仰世界和平,坚持呼吁国际共同维护全人类的生命财产安全,对于破坏我国公民人身权行为我们表示对此强烈的谴责。如果x国政府仍然选择包庇,我国即日里将采取不必要的武力行为等手段为我国受害公民讨回公道。]
[另,寻班次4029第五车厢的旅客,你们是证人,希望你们能联系我们,将那天发生的事详细的告知我方,我方感激不尽!]
底下评论哇哇大叫。
[大无耻了!]
[拐卖妇女的团伙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霸气,我的国~]
[对待这种国家,没必要客气!]
[想掳我国的女人,x国是没女人了吗?]
[华国不做沉默的羔羊,奉劝某些国家的小贼耗子尾汁!]
[话说,坐那辆火车的人赶紧出来呀,国家正在召唤你们呢~]
风红缨不假思索地点开军方总部私信聊天框。
略略回忆了下,她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她以为军方后台采集了她的信息后就结束了,没想到对方发了一句夸奖的话。
[临危不惧,不愧是我们华国的好儿郎,为你点赞。]
风红缨腼腆的笑笑。
距离搜罗班次4029火车发言不到一个小时,边防总部就汇拢了十五份证词。
其中八个是像风红缨这样的华国人,剩下的则是外国友人。
隐藏掉头像和相关人名,华国边防总部直接将证词往x国政府脸上砸。
当天下午,x国政府被迫低头承认边防村落当地村民的暴行,并与当地时间16时对逃窜在外的人进行了抓捕。
网友欢呼华国外交强悍无懈可击时,有人默默点开几张图。
[我怎么感觉这些人描述的功夫女神是风红缨,你们快看,她微博三个月前发了流程,最后一站正好是帕达市。]
[我草,她那时候还真的在帕达市。]
[巧合吧,她一个唱戏的会华国功夫才怪?她的戏路根本就不是武生。]
[怎么就不能是武生?你没听风红缨之前说过吗?清末的金福先生就是文武坤乱不挡的代表人物,以前有文戏,武戏都厉害的京剧人,现在肯定也有。]
[有也不可能是风红缨,她细胳膊细腿的会华国功夫?真是笑掉大牙,她要是证词中一脚踹飞歹徒的功夫女神,我特么跟你爸爸姓!]
[你等着!我去问风红缨!记得待会叫爸爸,我的好大儿。]
此时的风红缨无暇看手机,就在刚刚,钱萍将她喊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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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论文——”
出国呆了几个月,钱萍越发将这个学生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风红缨面带失落的接过论文,坐在那一页一页的翻着,也不说话。
钱萍冲了杯驱赶走坏心情的蜂蜜水给风红缨,心疼地拍拍风红缨的肩膀。
“别气馁。”
下一句是:“再接再厉。”
风红缨看得飞快。
这篇改革废除跷功的论文并没有被冷落,相反国家剧团的前辈们在上面进行了很多批阅,但汇总在一起就一句话。
不可废。
风红缨:“没事,我这个月争取再写一篇论文出来。”
她就不信撬不动这帮人的嘴。
迟早有一天,京剧舞台上不会再出现泯灭女性的艺术。
她知道跷功是京剧的传统文化,不给废是吧,那她换一个角度——
反串的男旦随意,但她坚决反对女旦拿跷功吸引观众眼球。
从钱萍的办公室出来后,风红缨直接去了图书馆。
新学期,又到了学生们间隙性努力的时刻。
不过这次风红缨很幸运,一进去就找到了空座位。
“快看,那不是风红缨吗?”
“真的是她?”
“你胆子大,你去问。”
稀稀疏疏的说话声不时从身后传来,风红缨微皱起眉头,正准备拿出降噪耳机时,有个小姑娘点了点她的背。
“学姐好。”小姑娘指了指手机,礼貌问道,“请问边防军官方微博发得证词中所说的功夫女神是你吗?”
“什么女神?”
“就功夫女神啊!”女孩相当激动,“一脚踹飞歹徒的那个……”
“嘘。”风红缨道,“小点声,别打扰其他同学看书。”
女孩嗯嗯点头,小小声道:“学姐,你没看边防军总部最新发得微博吗?”
说着将手机递过来。
风红缨顺势往下看,边防军总部的官方微博并没有十五个证人信息透露出去,网友的能力有时候太强了,通过总部的一些话语,以及她几个月前发得微博,网友立马将和苏尔雅弟弟打斗的人锁定到了她身上。
女孩两眼冒光:“是你吗学姐?”
风红缨露齿一笑:“我的确坐过那辆火车。”
她也的确和苏尔雅的弟弟搏斗过,做了就做了,没必要撒谎。
女孩兴奋的双手握拳想尖叫:“真的是你!”
风红缨修长的手指比在唇边,触及到周围学生嫌弃的目光,女孩赶忙捂住嘴,歉意地冲四周笑笑。
回到座位,女孩忙不迭将风红缨就是功夫女神的事告知了小姐妹。
一传十,十传百。
风红缨才改完论文的前三章概述,整个学校就都知道了她在班次4029列车上的所作所为。
[好帅,呜呜呜,原来女孩子也能手刀劈人!]
[搞得我也想学京剧了,草,我一直以为风红缨是那种咿咿呀呀小巧伊人形的,没想到。]
[京剧还教华国功夫吗?]
外国籍学生惊讶极了:[请问去哪里能报名学京剧?]
[京剧社团!不过那边好冷的说,你要是想学,还不如每晚八点后去学校后门天桥,风学姐经常在那卖艺。]
一波口头宣传后,当天晚上,天桥下的观众多得令风红缨有些措手不及。
“学姐,能不能向我们演示下那天你在火车车厢勇斗坏蛋的招式呀?”
这话一出,不少人附和。
附和声中,风红缨听出了丝丝嘲讽意味。
学校的学生跑到边防军总部微博下评论,有理有据的说列车上的功夫女神就是她们学校的风红缨。
有人惊讶,有人佩服,有人嗤笑。
网上闹得最厉害的一条评论是——“风红缨是功夫女神?撒谎也请打个草稿好不好?她以前在片场演戏,一点点武戏都要找替身,你说她是功夫女神,谁信?以为披了国粹的皮就能改头换面,垃圾吧倒,唱戏的都是在假打好伐?”
风红缨知道有人质疑,她对这些称号无所谓,问题是她没想到有人会笑话京剧武生的功夫是小儿科。
骂她可以,但不可以侮辱京剧。
她唱不来武生的腔,但武生的武魂她有!
跟了金福先生一辈子,她要是没两把刷子岂不丢金福先生的脸?!
思及此,风红缨竖好直播的支架,随后又对着拉二胡的庶哥耳语了两句。
风红缨蹲了个马步,不少人拿出手机录视频的录视频,拍照的拍照。
沿着空地走了圈圆场步,圈出一块地后,在二胡急促的声音下,风红缨双手贴着裤边缝不动,长腿直接过头,下一秒,划拉一下坐卧倒力。
“这个我也行。”有人当场battle,“劈叉嘛,一般学舞的人都会。”
不止这人现场示范,好多工作党或者学生纷纷放下肩上的背包。
一时间,不知情的还以为天桥下在练舞呢。
就在大家以为风红缨就这点功底时,风红缨双腿一个飞旋从地上蹿跳了起来,全程没用手撑。
这一步其实也不难,在场很多资深舞蹈者都能做到,然而——
站起身的风红缨下一瞬猛地高抬脚照着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脑袋劈了过去。
男人被迎面踹过来的腿吓得惶恐而不敢动弹,双手无力之下,拍摄视频的手机哗啦一下往地上砸去。
风红缨脚顿在半空,身子却扭了个度。
众人瞠目眼前女孩的柔韧度而倒吸凉气时,女孩眼疾手快的将男人即将摔碎的手机捞了起来。
长腿放下时,风红缨将手机还给男人。
“下次拍照能不能别对着我的裤裆拍?”
即便她穿了长裤也觉得别扭。
被揭穿心理不正常的男人的脸蹭得变红,灰溜溜的扭头就跑。
庶哥的二胡声没停,风红缨起了个手势,自己给自己配咚咚锵,一个圆场步后,风红缨直挺挺的往后一仰。
“啊!”
有胆小的人被风红缨猝不及防的一倒吓得尖叫出声。
僵尸摔倒在地的风红缨望着繁星夜空,直觉脑袋嗡嗡直鸣。
不等人来扶,她自己就起来了。
如果说之前的劈叉,一百八十度扭身之类都是小菜,这套武生才会的标准僵尸摔就是满汉全席,端上来一口气瞬间堵住了悠悠众口。
不知是谁带了头,啪啪掌声在天桥下经久不息。
散场后,风红缨挥手和直播间的网友告别。
才收起支架,风红缨突觉脑袋晕得厉害。
伸手摸了摸脑袋,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了下巴。
庶哥眼睛不好使,鼻子灵光。
“流血了?”
庶哥停下数钱的动作,从包里找出一块干毛巾。
“擦擦吧。”
风红缨胡乱擦了一把。
“这么拼命干什么?”庶哥不理解,“他们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呗,又不少你一块肉。”
风红缨义正辞严:“不行,他们怎么误会我都行,但不能造谣唱戏的人没真本事!”
快节奏下,的确有很多人穿个戏服就以为自己在唱戏,导致不少人觉得京剧武生唱武戏就是做做样子。
可事实呢?
像金福先生这样的武生大家,每日鸡未叫就起床到木人桩前练习,一年四季,日日如此。
不止金福先生,系里的一些武生学长都很刻苦,为了能在台上展示最完美的僵尸摔,他们的脑袋,后背不知道受了多少次伤。
她不服气。
凭什么这些键盘侠上下嘴皮子一嘚吧就给京剧按上了一顶假打的帽子。
她现在不破流言,更待何时?
庶哥认真的擦拭着二胡,淡淡道:“你又不是学武生的,你没必要硬来,头破了可不是小事。”
风红缨疼得直咧嘴:“不跟你唠了,我得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临走前照样要了二十个钢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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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工作人员大晚上吓了一跳。
“你这伤口咋弄得,不行不行,得去医院缝针。”
风红缨只好去医院缝针。
顶着满头的绷带,风红缨推开了601宿舍大门。
三个小姐妹傻了眼。
她们全程看了直播,当时风红缨猛地一个僵尸摔倒下去后,苏流星惊得手中的泡面直接翻了。
唐初夏还说呢:“红缨这不是乱来吗,一点保护措施都不做,她怎么敢直接摔!”
苏流星痴痴望着直播间笑容满面的和大家说拜拜的风红缨,低喃道:“也许她是奇迹呢,不怕疼?”
崔玉赏了苏流星一个脑瓜崩:“肯定伤了,但就我观察,应该没大碍。”
仨人在宿舍就风红缨一个僵尸摔后的伤级正说个不停,风红缨进来了。
缠得都看不到头发的绷带,配上风红缨苍白的嘴唇……
谁要是说这是小伤,那谁脑袋伸过来,我敲个一模一样的伤给你。
接下来的几天,风红缨这个伤号俨然成了宿舍的宝。
但课还是要上,尤其是新学期,老师几乎每节课都点名,风红缨被迫顶着绷带脑穿梭在学校的各大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