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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酒吧的门被人推开了,外面闹哄哄地进来了一群年轻人,众人有说有笑,为首的那个一抬头,与吧台这边半侧身往这边看的女人对视上,双眼一亮,喊了声,小冉姐。
会这么喊的,自然是谢宇。
在姜冉温和地回应时,北皎扒拉着面前那些摆好的杯子,没礼貌到“欢迎光临”都免了,反而是自行由衷感慨自己命苦,白天面对宋迭,晚上又来个谢宇……
这些人有完没完?
谢宇他们一群人还是在角落那个卡座坐下。
北皎摆好最后一个擦干净的杯子,眼皮子底下伸过来一只纤长白皙的手,那只手指关节微屈,在他面前叩叩桌子。
他抬头看向姜冉,后者冲他笑了笑:“三套「莫奈的十二季花园」。”
这一套酒卖一千二,这女人今晚是来当冤大头版财神爷的?
北皎绷着唇角没说话,倒是酒吧老板那个乐啊,凑过来用屁股顶开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自家服务生:“冉姐,昨天我连夜捣鼓出了「刘伯温的二十四节气」初单!试营期间六折,一套只要一千八!”
“那再加一套这个呗,”姜冉用很随意的语气说,“酒水我买单,小吃那些的账单你发给谢宇让他们自己A就行。”
这没什么不对,毕竟是她主动组的局。
酒吧老板欢快地应了声“好嘞”,一转身,就听见被挤到一旁的服务生说,不做。
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一扭头发现站在吧台后阴影处,北皎脸色难看得能拧出绿色的汁水……而另外一边,姜冉保持着刚才的坐姿动都不动,情绪也毫无波澜,甚至冷静地跟他展开了讨论。
“下午说好要点三套的酒,你忘了?”
“谁跟你说好了?”
“我跟你说了的。”
“我答应了?”
“四套酒下来你能拿一千多块提成了吧?”姜冉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用眼神儿酒吧老板,像是要跟他确认这件事。
后者当然点头如捣蒜。
她收回视线,望着北皎,又问:“板不要了?”
他抿了抿唇,像是狠下心似的,冷着脸说:“不要了。”
倔。
姜冉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跟他讲道理:“今天是我摇来的那群小孩,我组的局我出酒水很正常的……你看上次我也没埋单,跟他们A的。”
北皎才懒得理她,作为回答,他端走了她面前放的那碟苹果。
这下姜冉可也不干了,他凭什么没收她的兔子?她坐起来了一些,微微眯起眼:“你是不是想吵架?”
然而这崽子根本不受她威胁。
一时间,两人之间气氛有些个剑拔弩张的味道,仿佛随时一触即发。
……
紧绷气氛过于浓郁,浓郁到四散开来后,不远处卡座里的都嗅到了。
谢宇从进酒吧开始就等姜冉点了酒坐过来,还专门给她留了位置,结果左等右等等不来人,他站起来找人,远远的就听见她问酒吧服务生,是不是想吵架。
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太对,他顿时有些紧张。
定眼一看发现酒吧服务生是那天在篮球场一通闹腾又走掉的少年,因为他,最后友谊赛下半场都没打成。
虽然他球技确实很好,他还夸过他。
但是未免有些任性了。
谢宇走过去,犹如天降神兵,高高大大的身躯,很有安全感地往姜冉身后一站,低着头问她:“小冉姐,怎么了吗,要不要换我来点酒?”
谁点酒谁买单。
姜冉闻言愣了愣,回头,没有任何力道地浅推了下谢宇示意他不要管,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站在吧台后面,原本面无表情的小崽子就“嗤”地笑了——
突兀的笑声中,那张英俊的脸半藏在阴影中,他翘起唇角,双眼微微眯起,笑着说:“行啊,你来点。”
姜冉瞪了他一眼,手还是在推谢宇,这回直接低声说:“没事,你别管,快走。”
谢宇心中有正义,以为北皎这个任性脾气撒欢再次撒到了姜冉头上,当然不肯走,立在那巍然不动,对还在阴阳怪气望着他笑的人说:“虽然不知道小冉姐怎么招惹你了,但是开门做生意,一码归一码,顾客来了点单天经地义,你这样拒绝的态度,就是欠教训。”
旁边酒吧老板快要流泪,一边想夸他说得好,一边想让他别说了。
而北皎才不在意他放什么屁。
视线往女人搭在谢宇结实手臂上的手背上一扫而过。
垂眸,长长的睫毛下敛,遮去了眼底的不愉快。
“欠教训?”
从阴影中走出来,少年一只手撑在吧台上,动了动脖子,他微微歪着脑袋望着谢瑜,“先不说我和姜冉说话轮着到你插什么嘴。”
他顿了顿,“就算给你机会,你准备怎么教训我?”
他语气轻浮。
至此,谢宇也被挑衅了。
从中学时代到大学,他的体型和性格注定了从来没人敢正面跟他对着干,如今这人出现了,并且一脸跃跃欲试……
他没道理不接招。
他也往前迈一步。
谢宇身形高大,寻常瘦弱一些的同龄人站在他面前还不够他二分之一体积,而此时此刻虽然面前的少年并不瘦弱,但他也足够将他笼罩于自己投下的阴影中大半。
寻常这个时候对方就已经心生退缩。
然而北皎没有,阴影中,那双晶亮的黑眸闪烁着不驯,他甚至仰了仰下巴,冲着谢宇身后那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卡座里等的同伴方向点了点——
“女的不算,男的有一个算一个,你们一起上?”
谢宇一听这话,脸色彻底变了,一瞬间惯来是上位者的气压沉淀铺开,不远处说笑众人都感觉到了,卡座方向安静了些,有人看向这边。
如此气氛下,北皎却丝毫不受影响。
还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见畏缩。
而在酒吧吧台后面的阴影中,他的手已经随便摸向了刚才擦的晶莹剔透之后认真摆放在旁边的干净玻璃杯。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打破了他们一触即发的节奏。
她没搭理谢宇,只是用略为严肃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北皎。”
刚刚碰到冰凉玻璃杯壁的手停顿了下。
三秒后,缩了回去。
他不情愿地转头,对视上年轻女人的双眼——
后者望着他没说话,就冲他摇摇头。
是警告与禁止的意思。
少年眨眨眼。
一瞬间,他身上那仿佛每一根都立起来的汗毛也跟着温驯地垂倒下去,撇开眼不肯再看她,而是转向谢宇。
他笑了笑,冲着门板一般强壮高大的它校篮球队长懒洋洋道:“今天算你走狗屎运,滚吧。”
谢宇:“?”
北皎:“下次记着别多管闲事——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
他嗓音微低,别人可能听不出来。
可同为年轻的雄性生物,谢宇则能轻易听出其中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最离谱的是,也许说出这话的人,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
第38章 拥有一块滑雪板
谢宇走后,姜冉抱臂望着北皎,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你这个三番两次、随便炸毛的冲动性格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夭寿了!
他们才认识几天?
网上说了,要远离那种刚认识就说你这不好那不好并让你改改的人,他们肯定没安好心。
北皎在心里疯狂腹诽,表面不动声色,极其敷衍:“三番两次还不是都被你拦下来。”
“不拦下来你还不得闯祸?各种事物占据上风的方式有很多,并不一定非要用拳头解决。”
“可我就会这个。”理直气壮的反驳,“而且这样最快。”
“说的什么鬼话?”
“你怎么又骂人,那天跟我道歉是假的吗?”
没等姜冉说话,少年手一划拉指着不远处酒吧老板的鼻子,不服气地说:“我还以为经过上次你已经知道成年男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不信你问他!他请我来当安保人员的!”
酒吧老板有苦难言,苍天有眼,安保人员的定义难道是有人要点酒你说好的不做然后把桌子掀人家脸上再跟他打一架?!
姜冉看北皎一边反驳她,一边气哼哼甚至有点委屈,一副“我已经没动手了我很能干”的鬼样子——
突然觉得,要不算了?
……可不是么,好歹真的一喊就听,没动手呢!还要求他那么多干嘛?
愣怔片刻,姜冉心生感慨,她好像多少有点儿被他拉入同等领域再被他丰富的经验打败的感觉。
造孽。
不再追究北皎差点儿又跟人家闹起来的责任,姜冉抬手拽过酒单拍到他身上,绕回了原本那个话题:“你到底还做不做生意?还是准备在这跟我对峙一个晚上?”
其实北皎想说的是“好啊我有的是时间”。
但是酒吧老板的目光快滴血了,他有一种但凡敢开口顶嘴今晚他一定会被开掉的预感。
所以他勉为其难忍了忍,目光飘向姜冉身后的卡座:“你跟他们AA,我现在就开始做。”
“……我叫他们来的。”
“他们可以不来。”
“……”
好的。
说不通。
放弃放弃。
“明天只能带你去抢劫了。”姜冉面无表情地说,“没钱又不想赚,要么去抢,要么只能祈祷天上掉下来一块滑雪板。”
“好的,我选去抢。反正我跑得快。”
“……”
有那么一瞬间,姜冉觉得姜怀民找了北皎他妈当女朋友并不是因为他中年寂寞需要找个人说说话,只是纯粹看中了她养出来的这个张嘴就能把人气死的崽子,然后派这个崽子来,把她气死。
提出AA建议的时候,看着明显愣了愣的谢宇,姜冉感觉自己这辈子没有那么丢脸过——
不过还好,经历了刚才那一波,谢宇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经过的过来人,非常迅速地就共情到了姜冉的无奈,并表示压根无所谓AA或者谁出钱。
蹭酒的地方有的是,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喝酒,今晚他压根不会来。
好说话的小阿弟+1。
姜冉感动的几乎想要落下眼泪,并且深深的不了解大家都是十来二十岁的人,为什么宋迭和谢宇都可以像天使,唯独某人像个小恶魔?
她头疼地回头看了眼,小恶魔本人正认真地给另一桌客人调酒——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远远地看了与这边对视一眼。
手上摇调酒杯的动作一顿,调酒杯高举到头上斜上方,露出一对漆黑闪烁的眼睛和一张完整的嘴,然后,他冲她做了个口型:A不A?
姜冉:“……”
不能对视。
辣眼睛,且烧心。
……
第二天,北皎打工,姜冉美滋滋在床上窝了一天孵蛋。
然后隔天早上八点半。
被北皎隔着被子拍醒时,姜冉才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睡觉前又忘记锁门。
这次北皎不再像第一次悄咪咪摸进来时那样畏手畏脚,他光明正大,支撑他光明正大的逻辑链也非常完整:前些天她就说了为了不让他进来,以后睡前一定会锁门……但是今天又没锁,那就说明她其实无所谓他进不进来,无所谓=欢迎光临,于是他进来了。
手以拍打婴儿的轻柔却会拍死婴儿的频率飞快拍她,夏天空调房的被子还是挺厚的,发出松软的“噗噗”声。
姜冉要被活生生磨叽死了。
垂死的挣扎中,她狠狠推开了他的手,以不容拒绝的气势钻回被子睡了半个小时回笼觉,然后起床。
在滑雪上瘾少年森森的盯梢下飞快吃完早餐,准备出发融创雪世界。
七月的太阳阳光明媚。
汽车开出地下车库的那一秒,姜冉手忙脚乱戴上墨镜:“我早晚会死在你手上。”
“别这么说,”副驾驶的人前所未有好脾气地说,“不会有哪个中国人死于早上八点半起床的……哦,九点,你还睡了半个小时回笼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鸭舌帽,戴好,压低帽檐。
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着略微尖细的下巴尖尖。
他浑身上下唯一讨人喜欢的那张脸也隐藏在了黑暗中……
现在他没有讨人喜欢的地方了。
于是姜冉忍不住想攻击他:“……戴什么帽子啊,你还知道晒?”
“太阳那么大,”他像是根本没读懂她的嘲讽,“我又没瞎,都刺眼了还能不知道晒么?”
“……”
十分钟后,姜冉再次见识到了早高峰的广州。
二十分钟后,堵在大马路上,她发誓下次北皎再偷偷进他房间,就把他脑袋拧下来。
经过了几条拥堵路段,她没直接把车开到融创,而是拐上了一条不同的岔路,最后他们在一条类似滑雪装备商业街的地方落车。
一下车,北皎就好奇地东张西望,每家店都是刚刚开门,顾客不多,周围很安静,他看见了很多著名的滑雪品牌——
其实至少在几天前,他是一个牌子都不认识的,但是入坑这些天,不小心在网上搜索相关知识有点多……所以突然间,他的各种媒体软件充数了这些东西。
比如。
Burton=新手入门最优,单板滑雪专门老祖宗,欧美老牌,值得信赖。但是如果不玩公园也没必要花大价钱购入全新的板和固定器。非大佬拿不到它的赞助。
nitro=新手入门第二选,公园板也很多。赞助的公园类型滑手也很多。鞋子意外全领域范畴内都很好穿(他的就是此牌子的滑行专用旗舰款)。
SPREAD=平地花式专业户,板子软且弹。
BC=刻滑专业户。
OGASAKA=刻滑专业户。
GRAY=努力试图发展全领域板型的刻滑专业户。
这些都是有滑雪板卖的品牌,剩下的还有雪服专业户,固定器专业户,还有各种雪鞋专业户。
店铺与商品琳琅满目,北皎一个个看过去,看得正开心,忽然被拉了拉袖子。
他从以前的比较抗拒被拉拉扯扯到现在非常自然的顺着她的力道凑过去,然后丝毫不挣扎地被姜冉拉进了BC的店里。
BC品牌全程为BC Stream,是历史可以追溯到1989年、专门生产刻滑类滑雪板的品牌。
现如今,BC与GRAY、OGASAKA三个品牌为雪场最常见的刻滑玩家最爱用的品牌,而相比较这两年才稍微被带起来一些人气的OGASAKA,以及还会生产一些全能板面相更广阔的GRAY,在雪场上,似乎用得上BC的滑雪者,在刻滑这方面更加执着与单一——
比如有人可能会用GRAY的全能板学习换刃或者推坡。
但用BC的,一般都能做到已经完成刻滑基础入门。
不绝对,但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
该品牌板面朴素,没有各种图案复杂的版画,这使得选择这个品牌的人更纯粹地在追求它的实用性。
于是相比起旁边已经有一些人气的Burton旗舰店,姜冉牵着北皎走近BC滑雪板专门店门口时,店里面鬼都没有一只,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店员。
而就在此时,北皎在店门口拉住她——就像是站在宠物店门口死活不愿意进去洗澡梗住脖子和主人拔河的大型犬——他的脚坚定地没有迈进开着空调、阴凉又安静的雪具店半步。
“我没钱,”他说,“我不进去。”
姜冉啼笑皆非:“看看又不要钱。”
“回阿黄那里看。”
“阿黄那里不卖刻滑板……虽然我们不买,但是因为他不卖,所以看都没得看。”姜冉拿出了这辈子最好的耐心,“进来,你站在外面不热吗?”
心心念念要回去找阿黄的少年一脸不情愿地被拽进店里。
“阿黄这辈子都想不到他的名字会这么深情又被眷恋地从你嘴巴里说出来。”
还要被她嘲笑。
北皎“啧”了声,想反驳她,但是店里太安静了,他条件反射有些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更何况此时此刻,摆在木质的板架上,几十成百的各种型号、尺寸滑雪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只知道BC,但是并不认识滑雪板的型号,也不知道它们的区别,东摸摸西看看,虽然看不懂,眼睛也没办法从这些雪板上拿下来。
他穿梭于各行列雪板中,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被拽进来的。
而此时,拽他进来的人靠在柜台上,跟店员讨论关于身高183、体型正常但是因为有点肌肉所以体重并不轻的新手崽子应该用什么板。
“刻滑入门183身高选163长度的也行,163的小树(*GRAY别称,因为板底有棵树得名)可以,锤头板。”
“不用树了,我用马赫(*GRAY,MACH)蹦了一个夏天,”姜冉压低声音,一边回头看不远处随便拿着块板翻过来倒过去研究的少年,“家里都快成森林了,拿块BC,拿块BC。”
“那就咱BC的RX,RX型号169长度呗?VC CAMBER板型,RX板头软,板身硬,相比起小树就能长一点点……板头软嘛,哪怕板长,滑起来跟小树的163回转半径基本一样。”
“还回转半径,你说的再专业些——他连换刃都没换明白,啧啧,回转半径!”
“……换刃都没换明白用什么刻滑板!”
“经济实力不允许来个新手板过渡啊,”姜冉满脸感慨地拍拍店员,“RX拿给我看眼。”
……
北皎正研究两块长得一样的板为什么“BC—Stream”字样的颜色不一样,琢磨是不是同型号因为长度不同用颜色区分,突然被叫到名字。
他条件反射转头一看,只见姜冉扶着一块板底是黄色“BC—Stream”字样,锤头板板型,比她还高个几厘米的滑雪板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他走过去。
她把还带着塑料封的全新雪板推给他——
他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
“好看么?”姜冉问。
北皎说不出来哪不好,这板——从头到尾乌漆嘛黑,几乎没有所谓版画可言,全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板底的黄色商标,相当简约低调。
好看当然是好看的——
一看就是厉害的人用的板。
姜冉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圈这板的长度和她家养小崽子的高度匹配程度,挺满意,于是又问:“喜欢吗?”
“不喜欢,”他说,“别给我买。”
说着要把板放回去。
他刚才其实一直在回头时不时监控她,打算她一掏出手机他就跑路——好在她只是站在那和人家聊天,并没有掏手机。
北皎撩了下挂在雪板上的价格牌看了眼,“9800”的数字让他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每一个数字和小数点的位置仿佛都在提醒他,滑雪就是贵族运动。
他碰什么碰?
他面容冷硬,把板塞回给姜冉,姜冉没有反抗,反而是顺从地接过了这块板。
此时店员很放心地把板交给他们后,自己去旁边理货了。
姜冉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转头对北皎说:“那就它了,我一会儿数到三,一起跑啊。”
北皎:“什么?”
姜冉把比她还长的滑雪板夹在腋下,面无表情地说:“三。”
然后在北皎惊呆了的注视中,她一手夹着板,一边拽着他的袖子,迈开步子冲出店门——
全程,那个可怜的店员只来得及直起腰,发出一声又短暂又困惑还有点震惊的:啊?
而此时此刻。
被女人拽着一路狂奔,听她在前面肆无忌惮的大笑,北皎的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他妈的,她昨天说出来抢板,居然是动真格的????????
……
他们一路冲到停车场,姜冉摸出车钥匙解锁,像是胜利的土匪似的把雪板往后座一扔。
北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没素质。
但是暂时也没想过要违法犯罪。
抢劫是要留案底的,虽然八字连墨水都没上,但是以后影响他的崽考公务员怎么办?!
整个过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参与了一场光天化日的抢劫。
打开副驾驶车门,他迟迟难以言语,盯着驾驶座上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一时间有点混乱——
不知道应该劝她赶紧开车跑,还是劝她去警察局自首。
姜冉好不容易不笑了,一扭头,看他那呆滞又震惊的脸,顿时又乐得上不来气。
“啪啪”拍着副驾驶的座位,她笑的气喘吁吁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上车啊!瞪着我做什么?”
“上车去哪?”他面无表情地问,“警察局吗?”
姜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皎:“你是不是疯了?”
姜冉抱着方向盘捶,乐得眼都快笑没了:“你没发现那个店员都没追来?”
北皎:“……”
北皎:“你偷偷给钱了?”
姜冉:“没。”
北皎:“他智商有问题?”
姜冉:“干嘛无缘无故攻击别人?人家还亲自给你选的板呢?”
她声音娇气,一边埋怨他,一边拿出手机,翻啊翻翻进微信,点开一个未读消息,“滴”地一声,刚才那个店员的声音响起——
【姐姐,您这又是唱的哪出?生活需要戏剧性多姿多彩?……您拿走那块RX我就登记在你今年的赞助选板名额下面了啊,一年两块,今年你还有一块能拿,过几天你还想要再来看看?】
北皎:“……”
姜冉扔了手机,冲他耸耸肩,表示:看,真没给钱。
“……姜冉。”
扶着车门,北皎脆弱的内心因为对人类物种复杂化的全新认知,震撼程度又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人都快裂开了。
“你实话实说,我不歧视病人——你就诚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脑子在病理学意义范畴上的有问题?”
作者有话说:
北弟:QAQ差点以为我的崽不能考公务员了!!
第39章 听话
虽然嘴巴上在骂姜冉有病,但是北皎的身体和心灵都丝毫不加掩饰地爱着这块板——
具体的表现是,回家的路上,他都不坐副驾驶了,他爬到后边去,陪他的板。
在某个红绿灯路口,姜冉通过后视镜,第无数次看后座抱着板坐的少年——
他老老实实、安静如鸡地坐在后座,双腿夹着板下半段,两条胳膊缠绕着板的上半段,眼神温柔似水。
这块板以极其缠绵的姿态被固定在他的怀里。
包着塑摸的半刃压着他的脸,就像他一点都不担心锋利的半刃会把他好看的脸蛋划个稀烂。
……按照这个画风,再不出声阻止,他用脸去蹭蹭板刃大概只是时间问题。
姜冉沉默了下,终于没忍住:“你让它一个人……嗯,一块板独自在后面坐着,它是会哭吗?”
“你开车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北皎说,“它会晃来晃去,碰坏了怎么办?”
“你告诉我不踩油门和刹车怎么开车?”姜冉非常隐忍,“滑雪板比你想象中结实一点。”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是踩在脚下用的东西,有本事你把它顶在头上滑,让它滑你。”
北皎把脸从板刃上拿起来,用“你事好多”的语气反问:“我就陪它这一会儿你也看不顺眼吗?”
这句话让人想到了TVB剧里的恶婆婆,时常逼得男女主眼泪婆娑必须分开的那种。
“刚才是谁在店里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它的?”
如果滑雪板也有耳朵,那现在北皎可能已经在手忙脚乱地捂它的耳朵——不是姜冉臆想,是他的手确实在板子上面乱抓了下,抓空之后,抱着板,他整个人往后一缩,缩到了后座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