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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措手不及,立刻将他的猫丢出怀里。
她翻脸忒快,突然被扔在地上的乌墨懵住。
红秀行礼退下后,锦虞当做无事发生般站起来,边捋长发边回过身。
半弯新月俏悬。
池衍一袭月白锦衣,肩上随意搭着雪色狐氅。
褪了坚毅的银铠战袍,淡淡柔和的清光下,他恍若矜贵的俊美公子。
然而他修眸的笑意若有似无,流延眼尾泪痣,又是惹人遐想无尽。
红热不知不觉蔓延两颊,锦虞恍然回神,忙撇开目光。
她想,这人莫非是邪祟,不然为何每次多看他两眼,她都像□□熏心了似的。
锦虞若无其事清清嗓子:“干嘛?”
“你说呢?”
池衍一如既往,神色悠然。
他是在等她一起前往一品居。
锦虞意识过来,不咸不淡“哦”了声。
锦虞也不等他,抬步就自顾往苑外走去,一边还抽出腰间的小金扇,打开来直往脸上摇风。
元青正好走过来,望见她的背影,自语道:“表姑娘怎么先走了……”
说着他抱起地上的乌墨,“将军,要将乌墨放回屋里吗?”
池衍垂眸看了眼,抚拍了下它,“嗯。”
随后他淡淡一笑,侧身走开。
*
一品居坐落漓江边上,是浔阳城内最华侈的食肆,在整个东陵亦是远近闻名。
一辆镶金嵌玉的华贵马车在门口缓缓停下。
知晓今夜的客人尊贵,立马便有酒楼的人迎上前来。
旁侧的元青元佑翻身下马,将靠近的人都拦下。
元青上前请道:“将军,到了。”
修手指骨分明,池衍拂帘而出。
下车后,他并未放手绣帘,而是对着车内笑问了句:“自己可以吗?”
锦虞正准备起身,听他这么一提,便想故意为难:“我要说不可以呢?”
车内一盏陶灯,浅光迷昧,映上她略施粉黛的娇颜,骄横的神情不加掩饰。
池衍剑眉淡挑:“那……哥哥再抱你一次?”
望见他唇边那游刃有余的笑痕,锦虞蓦地想起之前下马,想要刁难他背自己,却被反将一军的事。
好不容易散热了的双颊,一瞬又浮染红晕。
锦虞恼羞:“才、才不要你抱!”
她一径儿提裙下了马车。
只不过她右足还不似从前活络,就要莽然一脚踩下踏板。
池衍手快扶了她一把。
元佑“咦”了声,“表姑娘脸这么红,是不是又病着了?”
闻言,锦虞心里咯噔了下,要他多话!
她忙打开手里的小金扇,提到面前遮住半边脸,露出的秀眸将他一瞪:“热的!”
说罢,她移步低哼而去。
元青和元佑茫愣不解,都还未入春,夜里的风吹来都是冷瑟的,怎么会热呢?
而池衍浅笑不语,不急不缓跟在她身后进了一品居。
作者有话要说: ①
【真香乌墨】
——我池乌墨就算饿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原谅你!喵(òωó)
——嘤嘤嘤,爸爸她摸得我好舒服●v●……
②
【笙笙宝贝】
正常心跳: __∧__∧__
看见池狗时的心跳:_∧_∧_∧_
被池狗调戏时的心跳: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③
女鹅:老、男、人!(σ`д′)σ
池狗:哦?那我得身体力行,让你知道,哥哥我老当益壮,可软可硬●─●
④
所以……阿衍哥哥是哪儿软哪儿硬?咳
第10章 笙笙
作为城中最大的酒楼,一品居向来都是官富子弟云集。
而今夜方世尧包下了整个酒楼,显然是花了大手笔。
池衍方步入,里边随即便扬起了此起彼伏的恭迎声。
厅阁是精心布置过的,一方戏台,有琴师鸣奏丝弦,有美姬随之翩然展袖。
正对戏台的席案自是主座。
池衍甫一入座,方世尧便恭迎席下,堆起笑脸。
“池将军和表姑娘愿驾临,下官不胜荣幸,此处酒肴不比楚京,望将军不弃!”
他殷切得像是巴不得跪下当牛做马。
锦虞轻嗤一声,拂衣在池衍边上坐下。
方世尧略感尴尬,但还是笑着。
随之,方汐容款步上前来,身边跟了个缎袍男子。
“池将军,这是犬子,曾任王都骑尉。”方世尧笑道。
缎袍男子上前拱手道:“属下方汐晟,久仰池将军大名。”
方世尧紧接着又是百般好话,最后赔笑着,隐晦说了句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求池衍引荐的意思。
毕竟东陵亡国,他这太守迟早要被楚人所替代。
故而今晚这处心积虑的宴席,就是为了自家儿子能从池衍这儿得到机会,谋个好官职,以保方家权誉。
方世尧诺诺恭顺,然而池衍始终神情浅淡,慵然把玩着指间玉盏。
锦虞随意抬了下眼皮,正巧撞上那方家大公子投来的视线。
只见方汐晟向她微一颔首示意,看面像倒是彬彬有礼。
不过,锦虞自然是冷眼相待。
他一介小小骑尉,王城覆灭还能全身而退,想来和谢怀安是一路货色,
而这边,心知今夜关乎兄长前程,方汐容笑意盈盈:“汐容替将军布酒吧。”
她正想跪坐到案侧,就被侍立身后的元佑拦了下来,“不必,将军不饮酒。”
方汐容微愣,只好悻悻退了回去。
这方家儿女,一个卑躬屈膝,一个以色侍人,为人父者以此求荣,豁出尊严也要谄媚讨好。
有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城守,难怪浔阳投城得最是果断。
锦虞又是憎恶腻烦,又是百无聊赖。
她单手托腮,提着小金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瓷盘上。
看出她不耐烦,元青想着她或许是饿了,便提声道:“我家将军喜静,各位无事便退吧。”
方世尧不敢违抗,也知急不得,便马上带着其他人退至两侧席案。
总算是清静了。
锦虞忍不住蹙了眉,搞了半天今晚的筵席无关攻城,她早该想到的,真是白费心思。
锦虞烦躁无趣,索性将肚里的气撒给边上那人。
“明知那家伙有所图,你既然不帮,干嘛还要答应来赴宴啊?”
放下茶盏,池衍漫不经心瞟了她一眼:“分明是你应下的,怎倒怨起我来了?”
“……”
锦虞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
她埋怨咕哝:“……那也是你默许的。”
台上清歌妙舞,台下醇酒香茗,珍馐美馔,一场夜宴,华盛至极。
眼前一案的珍鲜佳酿,尤其那道横跨千里才得以制成的金齑玉脍,色泽鲜美,肉汁饱满。
虽如此,但和宫廷御宴还是没法比。
故而锦虞没劲地挑着筷箸,磨蹭半晌,只拣了两块鱼肉吃。
她口味一向刁钻,若非饿了,绝不愿委屈将就,从前就时常愁坏御膳司。
“小姑娘,拣衣挑食可不好。”
身边那人缓缓说了句,锦虞侧目望去,见他轻拨盏沿浮茶,不敛一身恣意好闲。
锦虞不假思索否认:“我不是挑,我只是不爱吃。”
她颇为正经,理不直气也壮。
池衍似笑非笑:“哦?差别何在。”
锦虞斜他一眼,微抬下颔:“不然照你的意思,你不爱饮酒,也是挑剔咯?”
这是正儿八经地在同他胡缠,池衍扬眉轻笑:“歪理。”
锦虞低哼,不再和他较真,随即想到什么,又突然好奇。
“都说戎马一生的男人,极少有不饮酒的,”她清澈的眼睛里携了一丝嘲笑:“难不成……你不胜酒力,一闻即倒?”
池衍默了默,唇边笑意犹在,眸心却渐邃。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瓷盏。
阁中灯盏万千,一袭暖光碎碎点点,漾入他精绣暗纹的月白衣袂间,流逸雪色。
好半天,锦虞才听他平静说了句:“习惯了。”
他说话时,眼底深晦如渊,声音淡然得仿佛是在和自己说。
锦虞微微怔住,“什么?”
就在她愣神间,转瞬,那人斜斜靠向椅背,又成一贯的散漫慵雅。
好似前一息的清漠都是她看恍了眼。
池衍浮漫似真似假的笑意:“酒醉伤人,酒醒伤身。”
被那双惑人的桃花修眸一凝视,他没醉,她却差点儿迷了眼。
片刻回神,锦虞故作镇定一咳,满不在乎移开视线:“……就是喝不了呗。”
池衍淡笑不语。
锦虞支倚脑袋,纤指无趣地拨着盏托,丝丝云鬓顺着肩头滑下来,逶迤落在她茜红锦裙的柔纱上。
就在此时,方世尧再次走至案前。
他咧笑出声:“池将军,金吾卫谢统领不日前到达浔阳,下官想着他该和将军相熟,不如一道聚聚,便请他进来了。”
此言猝然打断了锦虞垂眸浅索的思绪。
她猛得抬头:“你说什么?”
方世尧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愣愣又道了一遍:“呃,金吾卫谢统领,就在门外……”
锦虞心中一紧。
谢怀安……他怎么也到浔阳来了?
惊诧片刻,锦虞微缓过来,睨了眼方世尧。
他自作主张请谢怀安进来,不就是想着依傍恭维么,毕竟谢怀安如今已是楚皇帝的亲卫首领。
况且他们曾同为东陵人,想来攀附起来要容易些。
锦虞冷笑,两边依附,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眸底透出寒玉般的冷意:“就这么迫不及待巴结,为官这么多年,只学会了溜须拍马吗?”
方世尧胆颤,都不及细想她的话,便慌慌然寻上托辞:“表姑娘,下官是想着攻城在即,谢统领或许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攻城……
叛国不算,他竟还替楚国攻打临淮操心!
锦虞骤然发作,扬手便将面前的白瓷盏掷地而去。
“你身上东陵人的血,怎么不放了喂狗!”
她愠怒的语气,裹挟着碎片迸裂一地的脆响,突如其来,方世尧彻底吓懵住。
所有人一刹寒蝉若噤。
前一刻尚还莺歌燕舞的厅阁,瞬间断了弦般,再无人有胆吱声。
侧座的方氏兄妹亦是生生怔住。
方世尧惶惶不安原地站着,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招了这表姑娘的不快。
见主座那人似是纵着她的行为,始终旁若无事,从容品茶。
方世尧更不敢吭声了。
直到陷入僵局,池衍才缓缓落下瓷盏。
轻轻唤了声:“笙笙。”
锦虞一顿。
听见他的声音,她突然如逆喧嚣,恍惚似坠落一隅亘久的流光。
胸口紊乱的起伏渐渐舒缓。
锦虞从这奇异的情绪中回过神。
她迎上那双满含深意的眼睛,方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理智,好在没太显露身份。
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安静而清宁。
锦虞下意识当他是友非敌。
冷静下来,锦虞抿唇闷闷道:“你让他们滚。”
带了一丝委屈的语气像是真的将他当成了哥哥。
她低垂眼睑,羽睫在光影里落下浅影,激动过后,娇容微红。
池衍心底倏然一动,静如止水的情绪微泛波澜。
他忽然发觉,遇上她后,自己所有的行为都开始有些不自觉……
少顷,池衍眸光略深:“聋了?”
他嗓音低沉,未发作,却更具无情杀伤。
方世尧浑身一颤,慌乱之中忙退下。
他赶紧奔向门外,思忖着措辞,想将外边那人体面劝离。
谁成想,谢怀安已不请自来。
“听闻池将军亲临浔阳,末将特来拜见——”
声音甚是耳熟,自门外高扬而来,锦虞刚抚平的心骤然提起。
一道暗灰身影越帘而入。
刹那间,锦虞忙不迭挥开小金扇挡住了脸。
但半透的小小金扇根本无济于事,等谢怀安走到跟前,断然能识出她来。
锦虞低埋着头,局促踢了下边上那人,声音压到只有他能听见:“喂,你快别让他过来啊!”
香扇纹花蔓镶金边,躲在后面的小脸微侧,黛眉轻颦,美目间惊慌凝聚。
粉面桃腮的小姑娘怯懦彷徨,怎不惹人心怜。
却也因此,让人尤其想要掐住她的脸蛋,好好欺负欺负。
池衍消遣含笑,低语暗惑:“不然,你求我一求?”
急归急,她也没那么容易屈从。
锦虞斜瞪他一眼,倔道:“不要。”
“喔。”
池衍笑容浅淡如旧,托起茶盏,从容不迫浅啜了口,而后才语调斯理:“过来了。”
不用看就知道,是谢怀安在往这儿靠近。
锦虞咬紧唇瓣,头埋得更低了,几乎快要整个人蜷缩到他腿边。
她的慌乱难安,和他的淡定如斯鲜成对比。
厅阁画栋飞云,雅壁雕花,盏盏莲灯绽放清光,流照主座。
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案前那对红裳雪氅,甚有几分亲密。
若非知晓是表兄妹,倒真要以为是王侯娇妾在私语笑谈了。
众人皆默声,而方世尧则是呆愣一侧,眼睁睁看着谢怀安脚踏长毯而入,左右为难。
池衍目光往身边掠了眼,小姑娘精巧漂亮的五官都苦皱到了一处,可就是不松牙关不低头。
他饶有兴味调侃:“真不要?”
锦虞声线都不经含颤了哭腔,却还是甚有骨气,娇哼嗔道:“不要不要不要!”
偏就是火燃眉睫了也不向他服软。
池衍不动声色笑了一笑,搁下茶盏,短叹:“犟。”
方言罢,他一掠狐氅。
而锦虞正想咬牙钻到案下去,大不了难看点儿,一片银雪色突然拂落眼前。
她一愣,还未思考半分,就被男人强劲的手臂一把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①
女鹅至理名言:我不挑食,我只是不爱吃●︿●
②
女鹅的小日记:狗男人酒量极差(/≧▽≦)/
池狗:哥哥能不能喝,以后你会知道的⊙ω⊙
③
当谢崽子靠近——
女鹅表面:(╯‵□′)╯︵┻━┻
女鹅内心:Σ( ° △ °|||)︴
池狗:害怕就到哥哥怀里来●─●
第11章 离席
事情来得出其不意,小金扇掉落在地,蓦然间,她大半娇躯都被覆罩在了他氅下。
恰在此时,谢怀安已至案前两步之遥,“参见将军。”
呼吸一窒,锦虞僵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不敢乱动。
这近在咫尺的声音,和那人隔着锦袍依然有力的心跳,无一不令她惊心动魄。
黑漆团刻长檀椅上,男人斜倚高座,披身的厚暖狐氅玉骨藏娇。
众人不禁睁大了眼睛,忙将头埋了下去。
连身后的元青和元佑都惊愕得倒吸冷气,诧异对视了眼。
池衍将小姑娘的脸按进胸膛,如玉修指陷入她披散的云鬓,散漫抚弄,带出几许玩世不恭的慵懒。
那双浅褐双眸有着醉人心神的风流姿容。
难不让人翩然浮想,掀开狐氅后,入目会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
羽白氅袍下的茜红衣袂露出半截,谢怀安目光在那停了一停,眸色不易察觉地深了几分。
“说罢。”
池衍以手支额,微阖着眼,轻缓梳着指间她柔顺的长发。
谢怀安敛思,揖道:“金吾卫奉旨办事,路经浔阳,闻将军在此,故来请见。”
微顿一瞬,他暗暗垂眸:“是末将鲁莽,扰了将军雅兴。”
“知道还不走,等着本王请你吗?”
他沉缓依旧的声色泛透凉薄,谢怀安心中一跳,迟疑片刻,颔首又道:“末将斗胆,还有一事。”
池衍懒懒掀开眼皮,眸中疏倦平添生艳横波。
谢怀安望了眼座上那半掩的倩影,扶剑柄的手无声握紧:“想必这位便是传言中,不久前刚与将军相认的远房表妹。”
他打量的视线微凝:“末将本不该多疑,然此女子底细不明,蓄意接近也犹未可知,金吾卫愿为将军彻查。”
此言是要留她一探究竟。
隔着厚暖羽缎,锦虞手心不由发汗。
在那人胸膛和狐氅的方寸之间,锦虞全身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他灼人的体温沁入鼻息,几欲将她融化。
依着他硬朗的身躯,锦虞心律怦跳,已然辨不清是惊怕所致,还是因两人严丝合缝的接触而羞燥。
感受到她的忐忑,池衍徐徐抬眸:“你金吾卫如何,本王不过问,也不关心。”
他清冽眸光渐转幽厉:“但本王最不喜越界之人。”
“末将知罪!”
谢怀安怎么敢招惹他,普天之下,最招惹不得的,便就是眼前之人。
但他也不甘就这么离开,凝视那倾伏的红裳身姿半晌,眉头不自觉皱起。
而此时,锦虞就要忍不住了。
双手攥在那人衣襟上,越发地无处安放,埋在里边久了,呼吸更是憋得慌。
她咬唇,赶紧让谢怀安走呀!
终于,锦虞耐不住摸出一指,往某人腰窝戳了一戳,喉咙里飘出细弱的声息:“快点……快点……”
池衍方托起茶盏的手一顿。
她软软的嗓音气若游丝,带了点微促的喘息,仿佛是在他耳边吹气般无意撩拨。
身前的绵软贴着他,随着她难抑的呼吸微微起伏,若有似无地蹭在他的胸膛。
又是轻喘娇吟,又是温香软玉在怀。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无可能控制住不往别处去想。
腰间的小手还在不停作乱。
池衍面上平静如旧,却是将拿到一半的瓷盏慢慢放了回去。
他淡定自如,抚在她发上的手轻滑到她温烫的脸蛋,稍稍一掐,以示警告。
谁知锦虞一疼,溢出了声似嗯又似啊的碎音来,反添了把火。
远处的人听不见,元青元佑却是都听到了。
吞咽口水,将军和表姑娘……
而谢怀安离得也近,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池衍眸心微动,但面色不改。
不料怀里的人娇气地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而后不知怎么的又开始折腾。
貌似是发间珠钿勾缠住了他的衣袍。
她有意无意的拉扯,一下一下碰在他身上,带了说不出的暧昧。
池衍暗吸了口气。
在无数妖媚艳骨面前都无动于衷的战神将军,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轻易惹了火。
心神乱了,他的镇定佯装不下去了。
池衍抿起薄唇,索性将人拦腰搂起,带着她径直往外走去。
“好好招待谢统领。”
他沉冷撂下一句,方世尧慌不择路应声。
谢怀安及时反应,倏地转过身,“池将军——”
然而,池衍置若罔闻。
待谢怀安思缓过来,那道白色身影已经携揽着人儿消失在了门帘处。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
漓江之上,倒映星火万盏,入夜后的浔阳城,熙攘繁华。
被裹在柔氅里看不到路,锦虞脚步错乱,在某人的携揽下出了一品居,穿过人流簇拥,一路快走上了桥。
拱桥白玉雕栏,从江上拂来的夜风寒气颇重,故而桥上无人驻足。
他步子大,锦虞跟不上,怨愤挣扎:“喂……你慢点儿啊,我脚疼!”
若不是珠钿和他的锦袍纠缠着,她才不乐意被他拖着走这么远。
正好走至拱桥中央,池衍停了下来。
锦虞不断碰撞他的胸膛,想要挣脱,突然,脑袋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
“别动。”
那人低沉的嗓音,随之从头顶传入耳畔。
他的语气有着不容悖逆的威严,锦虞撇了撇唇,安静了。
寒风吹来,散了莫名的燥热,也将人吹清醒了些。
池衍掀去她身上的雪氅,甫一垂眸,便见她歪着脖子,娇小的身躯窝在他胸前,发丝凌乱,显得有些可怜。
他微默,伸手拨开她缠绕的发,将那支镶珠钿钗从她发间慢慢取下。
钿钗离了发,锦虞如获大释般往后跳开几步。
她揉着被扯疼的头皮,樱唇微嘟,却见面前那人还低着头,在拆衣服上勾线的珠钿。
摆弄良久。
“真笨。”
锦虞看不下去,略带一丝嫌弃,上前接过:“我来。”
池衍拧眉,后又无声气笑。
他小心不拽坏她的发钗,还反被挖苦,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两岸灯火遥遥,江面轻泛波光,桥上半明不暗的,静得好似隔离了凡尘喧嚣。
锦虞凑在他身前,埋头专心又仔细地解着衣上银线,羽睫一颤一颤,难得乖静。
昏昧朦胧间,呼吸轻轻的。
韶光缓慢流淌夜色里,池衍目光静凝,眼角依稀染衬柔和。
发现她云鬓散乱,他不自觉抬手想去抚顺,却又在离她发上一寸生生停住。
指尖一动,最后若无其事收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锦虞倏地仰头,清甜一笑:“我解开了!”
她手里举着发钗,透亮的双眸里漾着成功的得意和喜悦。
锦虞笑着整理了下乱发,想把珠钗戴回去,可惜没有铜镜,只好一手捏钗,一手在发上摸索。
见她怎么都对不准,池衍唇角微挑,抽走她握着的珠钗,“真笨。”
他将这两个字原封不动还给了她。
锦虞反应一瞬,笑意忽敛,低哼:“小心眼……”
话音刚落,钿钗便从那人修长如玉的指间,温柔簪入了她的发髻。
锦虞微微一愣,摸了摸发,两边珠钿倒是对称了。
但她记仇,抿抿唇,不和他说话,自顾伏到石栏边。
冷着了,偶尔吸一下鼻子。
肩膀忽然一沉,身上多了件狐氅,锦虞方要疑惑,便听他声音淡淡疏懒。
“别再病着了,诊金挺贵的。”
心底刚生出的那一丁点儿感动瞬间抹灭,锦虞蹙眉瞪他:“你……”
话到嘴边又止住了,锦虞想想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毕竟他多次帮她,还算良心未泯,而且就算国库都空虚了,他也绝无可能会缺银子!
锦虞偏过头不语,边上那人也开始沉默不言。
静默良久,锦虞还是忍不住悄悄侧目,便见男人修眸微眯,静静眺望着绵延千里的江河。
他抱臂的姿势慵雅惬意,一如既往,像是颇为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轮廓完美的侧颜映入眼底,可见他鼻梁高挺,剑眉如飞,泪痣落于眼尾之下。
连被江风扬起的鬓发都似带着邪肆的旖旎。
不得不承认,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锦虞再一次盯着他失了神。
池衍未回头看,却好似知晓一切。
只薄唇微微勾起,缓缓地,低醇地:“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池狗:你再这样,哥哥可要忍不住了●─●
笙笙:?
池狗:哥哥好看吗?●v●
笙笙:??
池狗:想睡吗?●ω●
笙笙:???
池狗:来吧●─●
笙笙:????
池狗:你会喜欢的●ω●
笙笙:……老榴芒!(づ─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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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上头了,掐掉,再写下去要不可描述(/ω\)
【推一下我的两本预收,文案点专栏(* ̄3 ̄)╭】
①《媚色藏娇》男主重生/霸道太子横刀夺爱
②《美人与侍卫》忠犬侍卫小甜饼
第12章 桥上
偷窥猝不及防被戳穿,锦虞蓦地心捶如鼓。
她不想认,可又说不出违心的话,结舌好半晌:“就……就、就就那样吧。”
说完,她默默深吸了口气。
想了想,刚刚气势太弱了,于是她又万般不服地添上了句:“我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
闻言,池衍嘴角的弧度深挑了几分。
锦虞偷偷觑了他一眼。
他应该听不出自己是在扯谎吧……
锦虞还是有点心虚,往颈间的狐毛领里缩了缩,撑靠在白玉雕栏上,装模作样欣赏江景。
又陷入了冗长的安静。
四下暗如泼墨,但有寒星点点散入阒静的桥上。
放眼望去,隐约可见少女披着温暖狐氅的背影,和高挺峻拔的男人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