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心尽力伺候了半年，虞苗苗还是娇弱的苗苗，看起来随时随地就会嘎。
有一天萧小远同学在外面捡到了同样病弱的霍枭寒苗，他把人家随手扔不要的花盆里，今天随手倒点鸡蛋液，明日泼一盆烟灰水。
结果人家霍枭寒苗枝繁叶茂，长得可！好！了！
霍枭寒复杂的心情怎么可能几句话说清楚，最可气的是他还是小结巴，越着急越说不出话。
看看人家！不怕苦不挑剔，喝三天药精神就好多啦！
再看看你，都半年了，怎么还这么病病殃殃的！
面对霍枭寒化悲愤为目光的攻势，苏婉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纤手一指，十分委屈，“你好凶，我今天的药喝不下去了。”
霍枭寒呼吸顿时一滞，反应过来后更生气了。
“虞，苏婉，”他气结，“不能、不能拿这个，开、开玩笑！”
“你在外面有人了，都知道给我脸色看了，我好难过，我这个月都喝不下药了！”苏婉悲愤地控诉，然后话音一转，“——除非你道歉。”
“道、道歉？！”
霍枭寒蹭地站起来，耳尖都气红了，偏偏他费劲巴拉说几个字，苏婉永远有一大段话等他。
萧同学第一次和苏婉斗嘴失败，他气呼呼地离开，气呼呼地回去熬药，气呼呼地将药倒在碗里。
苍舒离双手环胸，靠在一边看热闹。
“你说你惹她干什么。”他幸灾乐祸，“惹完了还得哄，啧啧。”
主要是真能惹到苏婉生气也行，可怎么看霍枭寒都不是她的对手啊，瞧把他自己气的。
哎，人就是容易心里没数，像他苍舒离这样认清现实的聪明人可不多了。
第019章
苏婉美美地享用水果味的仙药，桌子的另一头，霍枭寒幽怨地望着她。
他在心中记住了这个深刻的教训：若无十成把握，否则轻易不要和苏婉斗嘴。
很容易输得脸面和里子都没了！
苏婉喝完药，为了防止萧同学气过头，她露出甜甜的笑容，熟练地开始顺毛捋。
霍枭寒：“哼！”
他早就看出来了，苏婉就喜欢使坏之后再哄人！
他说，“不准，不准再用健、健康开玩笑。”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越是投入心力去维护，越是牵肠挂肚。
不知何时起，他早就将苏婉的健康视为最重要的事情，连她口头上开玩笑都接受不了。
苏婉乖巧得连连点头，并且保证不再犯，霍枭寒的气息缓和了许多，这才告辞，他还要去看霍枭寒的情况。
在旁边围观全程的苍舒离不住叹气。
哎，瞧霍枭寒那不值钱的样子，看来是没办法逃脱苏婉的魔爪了。
他的思绪不由有些飘忽。
自从上次动坏心思被苏婉抓到之后，苍舒离又老老实实地呆了一段时间。
他的实习期都快结束了。
好无聊，想搞事。
刚冒出这个念头，他便听到苏婉的声音响起。
“苍舒离。”
苍舒离后背一颤，那种被苏婉看穿的恐怖感再次萦绕心头。
他凑过去，眨着漂亮的桃花眸，无辜地说，“小姐，怎么了？”
苏婉伸出手，苍舒离下意识闭上眼睛，就听到她叹息一声。
她无奈道，“躲什么，你忘记你是金丹道君了？”
一个金丹修士怕战斗力约等于无的炼气期小病号，这么离谱的事情传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苏婉有点怀疑人生，她对苍舒离有这么凶吗？
苍舒离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苏婉纤细葱白的手指就在面前，不似要打他的样子，他便凑过去，主动用额头蹭蹭。
苏婉摸着他的头顶，缓声道，“最近表现得很好。”
苍舒离眯着眼睛，他心里想，她总是擅长说这些甜言蜜语笼络人心。
他对人性拥有一种机械般精准细微的洞察力，所以也最为清楚苏婉的本性和手段，知道她何时是真情实意，何时只是单纯拉拢。
就像现在，他明知道苏婉只是想安抚他，让他继续保持老实，但她手心中的温度是真的。
苍舒离有一种清醒着沉沦的感觉，他看得越清楚，越忍不住被她鲜少而珍贵的真心所捕获。
他哼哼着，“我每天都很老实。”
“我知道。”苏婉温声说，“半年之约快到了，你后悔吗？”
苍舒离这半年被人管得束手束脚，可是后悔？好像没有。
苏婉很有趣，凝结在她身边的人也很有意思，让他不由好奇她如今玩的这场游戏，最终会以多大的盛景收尾。
虽然不知不觉中，他也成为了她游戏里的一环。
苍舒离想来想去，还是说，“没有后悔。”
“那等到我再好一点之后，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天极剑宗吗？”苏婉说，“当然，你还是得守住这些规则。”
原来他通过实习期了！
苍舒离高兴起来，但又立刻抑制住自己想答应的冲动。他曾经也是玩家，如此轻松地倒向苏婉，总让人不甘心。
他傲慢地问，“是不是终于发现我的重要性了？”
他可没忘记一开始苏婉爱答不理，嫌弃他麻烦的样子。
“是。”苏婉道，“我离不开你。”
苍舒离的尾巴立刻翘了起来，他得意洋洋地说，“让我同意也可以，但这些规矩实在无趣，我要改改。出行还要每日记录就免了吧，还有……”
随着他一个又一个要求，苏婉原本温和的微笑开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她一把掐住苍舒离的脸颊，咬牙切齿地笑道，“你小子要求很高啊，来，继续说，都说完。”
后知后觉察觉到危险的苍舒离：“唔唔，没、没有了，那前面的要求……”
“你做梦！”苏婉松开他的脸，没好气道，“爱来不来。”
“我又没说不去，你看你的脾气，也太急了。”苍舒离捂着自己的脸，又蹭过来，狗腿地说，“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嘛，其实我就一个要求。”
苏婉瞪向他，苍舒离赶紧说道，“我想签天地契。”
“签那东西干嘛，又没有什么用。”
苏婉实在不理解苍舒离的脑回路，她和霍枭寒一开始是纯粹的利益合同，但那也是他们二人不熟的情况，就像现在这样，等两年半过去，霍枭寒不会再续天地契，但他肯定会继续呆在她身边。
她和苍舒离就不同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易瓜葛，而且都这么熟悉了，苏婉还不了解他吗。只要苍舒离乐意，不用任何束缚他也会老老实实呆着。哪一天他觉得没意思了，天地契也挡不住他离开。
“那不一样。”苍舒离抬高声音，“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苏婉被苍舒离缠得直烦，干脆用那个极其薅狗毛的下属守则为底跟他签契约，苍舒离竟然还答应了。
“赶紧滚。”签完之后，她没好气道。
“ 你早这样不就行了吗。”苍舒离嘀嘀咕咕，麻利地滚了。
苏婉的太阳穴被他气得直跳。
所以真的不是她不想好好对待苍舒离，而是这狗东西就是这样得寸进尺，不骂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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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霍枭寒跟随执事一起查房。
天极宗的弟子们过去常年接任务以此谋生，基本每个人都有些陈年旧伤需要调理。
霍枭寒自然只需要负责霍枭寒一人就好，甚至大方面都是由执事来盯着，霍枭寒每隔几日过来看看，写个药方就行。
相比于这半年来他为苏婉学习创造甜味灵药、一日三次过来望闻问切，日夜都留下一缕神识盯着她的心跳，生怕她出什么事情、再到最后连苏婉日常吃饭都由他亲手来做，可谓殚精竭虑。
而他对霍枭寒的治疗方式，可以说是偶尔过来洒洒水的放养程度了。
霍枭寒从不挑食，多苦多奇怪的药，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看看人家，多让人省心！
霍枭寒其实能够察觉得到，这位天才绝伦的萧医修一开始眼中并无他的存在。
霍枭寒做事待人都很有涵养，他的高傲其实深藏在骨子里，深得迟钝的人甚至无法发觉。
那种傲慢并不是恃才傲物，更不是因地位身份的目中无人。
霍枭寒的高傲，是他的世界里没有闲杂人等，哪怕遇到的人再多，他们也和一块石头、花草般没什么区别。
他看不到众生，就像人类不会在意脚边经过的虫子。
或许对霍枭寒而言，人远远不如草药更有价值。
他是霍枭寒真正意味上见过的第一个天之骄子，被以全宗之力供养的明珠，仿若日月一般耀眼。
霍枭寒感激于医修们的帮助，他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反倒对总是提来各种稀奇古怪药物的霍枭寒充满感谢。
没有人会比他们这般被生活长期磋磨、为了几百灵石而去出生入死的修士更能明白，这些善意和药物是多么的珍贵。
药的味道，远远没有过去那些年经历的磨难更苦。
不过霍枭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察觉到，他忽然入了霍枭寒的眼。
照例喝完灵药，霍枭寒放下碗。
“多谢萧医修。”
霍枭寒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沉默寡言。
他开口道，“你，不挑食。这很好。”
看着霍枭寒离开的背影，霍枭寒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比较活泼的师妹凑过来，她笑道，“宗主怕苦呢，她喝的药都是甜的，药膳也都香香的，可好吃了。”
霍枭寒看向她，无奈道，“你是不是麻烦宗主了？”
“师兄，这可不能怪我！”师妹委屈地说，“我那天只是想远远看看她而已，可是宗主太漂亮了，她看到我在院外，就笑着对我摆摆手，然后我的脑子就一片空白啦，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坐在桌边吃上好吃的了！”
自从这位虞小姐出现之后，弟子们原本整日挂在口边的大师兄，有一半都变成了宗主。动不动便是宗主说了什么，宗主做了什么，语气亲昵得好像天极剑宗的宗主一直都是虞小姐。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就罢了，原本霍枭寒的师弟师妹们虽然不省心，但都很孝顺。
现在可倒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又多了一个后盾，原本压在头顶的阴霾也全部散去的原因，天极宗的弟子们都活泼开朗了许多。
霍枭寒的房间外每天都有人探头探脑，眉飞色舞地讲述宗主的新鲜日常，颇有一种‘全世界只有你没见过宗主’的讨打感。
霍枭寒：……
他虽然确实是又当爹又当妈拉扯整个门派，但并不是很温柔的类型，反而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威严，他严肃的时候，连三位老师兄都会怵他。
很明显，这些家伙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核善地说，“看起来，你们最近都很闲。”
弟子们：……救命啊！好像浪过头了！
霍枭寒在床上养病，照样也能收拾他们。等到身边终于清静之后，他痛定思痛，再一次给苏婉写信，希望能与她见面。
苏婉想了想，自己最近养病正无聊，要不等霍枭寒好一些后让他搬过来住吧。
两个病号还能一起消磨消磨时间，完美！
第020章
事实证明，苏婉之前想让霍枭寒养一个月再下床，是有点太低估修仙者的体质了。
霍枭寒确实中毒重伤昏迷时间太久，严重到再拖上几日人就没了。他如今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还是伤了根本，需要慢慢养。
可是他如今还无法修炼，但不代表体质方面好得慢，他甚至恢复得比卧床半年的苏婉快多了。
满打满算，霍枭寒苏醒后的第六日，苏婉便见到了这位吊足胃口的大师兄。
先是天极弟子不断兴冲冲地跑来报信，让苏婉时刻掌握着霍枭寒搬家的动向。
众人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吃好喝好，精神也恢复了健康，智慧的大脑终于有机会上线了，让他们开始操心一些正经事。
比如很重要的一点，大师兄过去是天极宗有实无名的真正主导者，结果他眼睛一闭再一睁，家里就多了个老大。
弟子们很担心霍枭寒和苏婉相处不好，如果二人问他们‘你听谁的话’这种类似爸爸妈妈你最爱谁的送命题，他们要怎么回答？
众人纠结好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解法。
就在这时，大师兄忽然要搬去宗主的院子养病，这真是大好事！
弟子们都很高兴自己最重要的男人（指大师兄）和最重要的女子（指宗主）关系亲近，老话讲，家和万事兴啊！
他们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开心，不仅跑得飞快帮霍枭寒搬家，还控制不住一直和苏婉报告霍枭寒的动向。
众人在霍枭寒身边一口一个宗主，在苏婉这边又忍不住呱唧呱唧地说大师兄说个没完。
半个时辰后，苏婉在弟子们一路的激情汇报下，终于等来了霍枭寒。
或许天地中自有法则，原著中的一切化为现实后，自会补足所有逻辑与设定。
天极宗最重要的剧情点是那个还未出现的主角机缘，除去这点之外，原著对天极宗的描绘更像是随意寥寥几笔补足设定，单薄的一页纸便记完了天极弟子的一生。
霍枭寒很像是原著中的沧海遗珠，他死的太早了，早到再无人能有机会在波澜壮阔的剧情中一览他的风采。
这个人是天极宗剧情的起始，没什么笔墨，却留下了一个单薄却完美的形象。
他身上的这份完美变成真实之后，却有些惊心动魄起来。
远远地，苏婉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霍枭寒身穿着她为天极宗新定制的藏蓝衣袍，腰封拢出他劲瘦有力的腰身。微风吹拂，衣摆摇曳。他行得沉稳淡然，如雪中寒松，坚韧厚重，不自觉便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等到霍枭寒走到近处，方才能看到他的身体仍然瘦削单薄，面色也有些苍白，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的模样自然也是极好的，五官冷峻，眉骨锐利，冷肃俊美。
苏婉已经对美人有足够的免疫力，但也不由心中感慨，霍枭寒简直完美符合那些修仙文中对高冷疏离剑修的描述。
这样一个看起来该是孤山傲雪，不沾凡俗的人，却拉扯三十来个同门弟子，又当爹又当妈，这种反差实在有趣。
苏婉刚想和他聊聊天互相了解一下，走到她面前的霍枭寒忽然单膝跪下。
“泽谢宗主救命之恩。”他的声音如人般安稳沉静。
霍枭寒跪的时候脊背仍然挺拔，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处处都坚韧沉稳。偏偏低下头后，后颈不经意显露出一抹柔软温润的白皙，让人忍不住有想要捏一捏的欲望。
苏婉坐在石桌边，她笑道，“大师兄不必多礼，我比你身体还弱，就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感谢和推礼了。”
霍枭寒从善如流地起身，顺便淡淡地瞟了眼躲在不远处的师弟师妹们。
苏婉一见面就用大师兄打趣他，看来这些家伙们不仅骚扰他，也没放过苏婉的耳朵。
那些本来平时和苏婉笑笑闹闹的天极弟子们，今天一遇到霍枭寒便歇了菜。
大师兄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们就各个老实得像是小鹌鹑。
苏婉更觉得天极剑宗有趣，她起初听闻霍枭寒一人撑起宗门、还对师弟师妹颇为宠爱的时候，她便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是一个好脾气的温润大美人。
但实际上霍枭寒不仅外貌气质颇为冷硬俊朗，在宗门内更是很有威严。
如果从这方面来看，霍枭寒很像是‘严父’。
想想也是，三个师兄心地好但没主见，一堆师弟师妹都靠他抚养教育，霍枭寒又是剑修，独自一人撑起整个门派，怎么可能是温柔如水的性格。
只是当苏婉拉着他开始聊天之后，她又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她能从交谈中感受得出来，霍枭寒对他的师弟师妹们是极其爱护的。
他甚至慈爱到在这整件事情中，完全没怪过弟子们做的那些售卖门派、甚至想卖自己魂契的傻事，反而将一切的罪责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霍枭寒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很明显自责因为自己受伤，而差点将整个门派拖入如此绝望的深坑里。
就连他对她的感激之情也是如此，相比于感谢苏婉救了自己的命，他更感激她救了天极弟子们。
苏婉是真开眼了，原来严父慈母两个不同特质汇聚在一人身上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
“小姐救命救宗之恩，在下没齿难忘。”霍枭寒严肃道，“从今日之后，天极宗为宗主私产，在下和三十一位天极弟子，愿意为宗主奉犬马之劳。”
霍枭寒的主要目的还是对苏婉投诚，并且干干净净地切割权力。
也算震慑告诫其余弟子，未来他们可为虞小姐出生入死来报恩，可如过去一样照常生活在宗门里，然而天极宗的话语权已经和他们无关，以后莫要僭越。
原本躲在不远处的弟子们听到霍枭寒严肃的话语，都纷纷走出来，像是他刚刚那样单膝跪地，认真地说，“愿为宗主效劳！”
“我知道了。”苏婉不再推推辞。她看向他们，轻轻笑道，“以后，天极剑宗会越来越好的。”
弟子们严肃的神情一动，都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
霍枭寒有些无奈，他这些年上有老下有小小小小，管二十八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只好抓大放小，以身作则，用威严和规则去约束他们。
可尽管这样，他也仍然没有保护好他的宗门。
经过那些黑暗的磨难，弟子们还能露出这样轻松快乐的样子，这一切都多亏虞小姐的从天而降。
她的慷慨善心，她笑容的温度，抹平了他们心中的伤痕。
霍枭寒想，他这一生身无旁物，唯有宗门众人给予他活着的意义。苏婉的大恩，恐怕是他付出生命也报不完的。
从此之后，他愿为宗门而生，也愿为宗主而死。
苏婉并不知道他心中立下的誓言，她摸着下巴，打量着冷肃英俊的霍枭寒，坏心思又忍不住开始咕噜咕噜地冒泡。
苍舒离太狗，霍枭寒太老实，欺负起来都没什么意思。
霍枭寒看起来进退有度，智商很好，严肃又不失认真，就是不知道临场反应快不快？
她说，“那以后我就是天极剑宗的老大了，你也要听我的，没意见吧？”
她似乎每次遇到新人都要重复一遍‘你要听我的’，好像这句话是免责声明，咳……！绝对不是她太对自己有先见之明所以提前心虚。
“那是自然。”果然，霍枭寒很认真地点点头，“我愿为宗主出生入死！”
“好！”苏婉手中的扇子一拍手心，她兴致勃勃地说，“生死什么的就不必了，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养病有多无聊，正好你也是病号，我们可以一起消遣时光了！”
霍枭寒发懵之中便被苏婉拉着开始玩她这段日子收集来的日常游戏。
修仙界里消遣的游戏许多和古代挺相似，只不过苏婉修改成财大气粗版本，比如投壶，她就给变成了投灵石。
被她拉来的弟子们看到手中高纯度的上等灵石，再看看苏婉兴致勃勃的样子，虽然知道灵石扔不坏，但心还是好痛！
他们过去出生入死一个月，赚的也不一定能比苏婉手里那一把灵石多啊！
幸好，苏婉太懒了，如今身体还虚弱，很快就没了兴致，又开始玩起其他东西。
前脚刚严肃发誓愿意为她赴死，后脚就被她拽着玩来玩去的霍枭寒有些沉默。
他好像对宗主的形象认知出了些差错。
虽然重伤未愈、但体质惊人的霍枭寒分着神便接连赢下了游戏。
苏婉不干了，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耍赖道，“啊，我的头好痛，我失去了刚刚的记忆，刚才不作数，我们再重玩一遍！”
霍枭寒：……
第二遍重玩的时候，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不动声色的放水。
苏婉果然很嗨皮，直到被李宜和霍枭寒黑着脸压回房间休息，她还不忘和他挥手，约定明日继续病友之约。
那种念念不舍的贪玩神情，让奶多了师弟师妹的霍枭寒莫名拳头硬了。回过神来，他又赶紧默念宗主三遍，好让自己忍住。
——他怎么能觉得宗主是熊孩子，一定是他的错觉。
第二天清晨，霍枭寒习惯地压下经脉的疼痛，前往院中用早餐。
刚一入院子，他便看到苏婉坐在桌边，她不知在思考什么，一颦一蹙皆美丽动人。
她灵动的眸子微微一转，像是想到开心的事情笑了起来，就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点坏心思，一看就是要干什么坏事。
霍枭寒：……
真的好熊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