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得萧羽飞说道;“可是我却依然觉得她那么好看,那么聪明,我确实配不上人家,人家好像也看不上我。”

惜晴一听,顿时脑子里懵的一下,傻了。

心道原来他心里早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女子分明是出身极好,以至于他觉得配不上人家的。

却原来,这傻大个萧羽飞竟然是个眼界高的?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手里的食盒一软,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这个动静一出,屋子里的两个人顿时被惊动了,萧羽飞沉声道一声:“谁?”

惜晴忙笑了下,推门进去:“是我,惜晴。”

萧羽飞顿时脸上闹了个大红,一旁的那兄弟也很不好意思,看看萧羽飞,看看惜晴,最后结巴地道:“惜晴姑娘,萧大哥,我先走了……”

说完人家推门就开溜了。

119|四姑娘产女

萧羽飞的那兄弟是跟逃也似的跑了,一时之间门开着,惜晴和萧羽飞,一个人里面一个人在外面,两个人四目相对。

半响后,终究是惜晴先开口:“萧大人,今日个的螃蟹,你尝一尝吧,王妃赏的,我不爱吃这个。”

说着,她拿起那食盒,放到了萧羽飞面前,打开来,却见因为用蒲叶包着的缘故,那螃蟹如今还是温的呢。

惜晴看着桌上有酒,淡道:“正好给你当下酒料了。”

说着,她想起刚才的话,笑了下:“原来萧大人这是有了心事儿。”

萧羽飞听她这么说,顿时有些呐呐的:“惜晴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也没什么意思。”

惜晴转过身去,走到了门前,沉着声道:“萧大人,刚才我在门外听到你和你那兄弟说的话了。要说起来,萧大人乃是御封的五品侍卫,又是受容王倚重的,你但凡要结亲,便是娶个官宦人家的小姐,那也是应当应分的。还请萧大人不要妄自菲薄。”

萧羽飞听说这个,顿时有些心凉,望着那门口纤弱的背影,道:“原来惜晴姑娘也觉得我应该出去寻一门亲事了。”

惜晴苦笑:“你的事儿,原也和我没什么干系,你是否要去寻亲,我哪里说得上话儿!”

说完,迈步就走,甩上门,人跑了。

萧羽飞愣愣地看着惜晴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三只偌大的螃蟹,确实是脂膏肥厚的样子,可是如今他哪里有心思吃这个呢!

最后不由得长叹一声,唉!

自从这螃蟹一事后,惜晴回去便神情有些恹恹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阿宴见此情景,只一个略问,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当下笑着道:“我看惜晴你是在我身边呆久了,想嫁人了,不如我赶紧给你指一门亲事,也好解了你的愁苦。”

惜晴此时正心里烦着,听到阿宴这么说,真是又委屈又无奈:“王妃啊,我原不想嫁人的,你也知道。”

阿宴笑着过去,道:“我看二门外那就是一个呆子,你若是干等,还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呢,莫不如拿个消息来激他。他若是依然不理,那从此后咱该干嘛干嘛,再也不想他了。回头我就让殿下把这个呆子放出去,该去军营里还是衙门里,随便找个地儿,要不就去宫里当侍卫,左右咱王府是不留这么一个人儿。若是他真得在乎你,那自然是一切好办。”

惜晴听得心中一动,脸颊微红,却是低头并不说话。

阿宴见此,知道这事儿妥当了。

当下她就传出去消息,只说惜晴是个自小跟随在她身边的,如今有意撕了她的卖身契,从此后当姐姐一般看待。现在要设法给她找一户人家,一定是要家世清白的,且出去要当正头娘子的。

一时这个消息出去,燕京城里人家都知道容王妃的身边大丫环要出嫁,当下就有上门提亲的。

要知道虽说是个丫鬟,可是大家都知道,那是容王妃身边最为倚重的,听说当日容王妃病重,她夜里前去拜见皇上,还得了一百两黄金的赏钱,那可是连皇上都赞过的忠勇无双大丫鬟啊!

一时之间,前来求亲说媒者众多,有那富户商家,也有京中官宦之家,当然更有哪家豪门贵族为家里庶出子侄悲求亲的。

因为这事儿,五姑娘特意来求见了阿宴,她羡慕地望着这一切:“三姐姐,如今你身边一个大丫环要嫁人,便有这么多好人家前来求娶啊。”

五姑娘亲事还没定下来呢,她眼瞅着都十七岁了,这可算是要耽搁下来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阿宴,眸中流露出哀求:“三姐姐,如今咱府里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老太太最近精神不好,一直吃药,偏生她又不是安分的,吃的药都是挖苦心思也买不到的。大少奶奶为了这个,没少叹息,今年庄子上收成也不好,大少爷拿了家里的银子出去做买卖,听说是赔了。我听说如今大少奶奶为了买药,都开始偷了老太太压箱子的金银拿来变卖了。”

她低着头,哀声道:“三姐姐,如今家里是不想出这份嫁妆了,出不起,如今要给我订下去做填房,人家不要嫁妆,可是那户人家如今有三个孩子,那男人也都四十多岁了,我不想嫁,这几日一直求着,可是并不管用。”

她噗通跪在那里:“三姐姐,求你帮帮我吧。”

阿宴望着地上跪着的妹妹,吩咐惜晴道:“惜晴,你先扶她起来。”

一时她望着这妹妹,淡道:“敬伯爵府的事儿,我管不了,也帮不上忙。不过我倒是可以让殿下和哥哥留意,看是否有什么合适人家。若是人家前去提亲,是否答应,那就是敬伯爵府的事儿了,我却说不话。”

五姑娘听了这个,连连磕着响头:“三姐姐,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满足了!”

待这五姑娘走后,阿宴难免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最后还是让人给哥哥顾松去一个信,要他替这五妹妹好生留意一下,顾松派人回信答应了,阿宴这才多少放心。

这一晚,阿宴正和惜晴说着话呢,便听得外面传来消息,却是宫里出事儿了!

阿宴微惊,忙让那小厮细说,那小厮这才道:“前几日不是宫里得了一些螃蟹吗,当时给各宫里各分了一筐,给咱们府里还送了几筐呢。如今听说,那凝昭容,因为吃了这螃蟹,肚子里一直沉甸甸的凉,如此熬了两日,听说现在忽然开始腹痛,怕是要早生了,这是如今这孩子还不足月份呢。俗话说得好,七活八不活,怕是这皇嗣都有危险了!如今容王正陪着皇上在御书房里等消息呢。”

阿宴听到这个,顿时皱起了眉头。

她一个有身子的人,便是不喜欢那凝昭容,可是唇亡齿寒,况且自己也吃了三个蟹黄的!

一时捂着肚子,便觉得悔恨难当,实在不该因为一时口馋,竟然吃了那个,万一肚子里有个什么好歹,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那小厮又道:“皇上还说了,命御医赶紧帮王妃也看看,殿下说,不用御医,就请欧阳大夫再过过脉好了。”

阿宴想想也是,当即请了欧阳大夫过来。

这欧阳大夫瘸着腿,过来把脉后,点头道:“王妃不必担忧,说是有身子的妇人不宜吃螃蟹,可那也是不可过量,便是偶尔吃一个两个,没什么事儿的。凡事儿放宽心一些,安心养胎就是了。”

这话一出,阿宴可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送走了欧阳大夫后,阿宴便一边胡乱做些针线,一边等着容王,如此一直到了二更时分,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便自己上床睡去了。

也不知道是三更还是四更的,阿宴感觉到有人正用大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朦胧中醒过来,却见昏暗的灯光中,容王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肚子瞧。

阿宴揉着眼睛,含糊地问道:“凝昭容怎么样了?”

容王眸中冷沉沉的,声音也透着凉意:“生了。”

阿宴睡意一下子全无:“皇子还是公主?”

容王淡道:“是一个公主,很小,只有三斤六两,据说跟个小猫儿一般,怕是养不活。”

阿宴听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其实她也八个月了啊,怎么孩子这么小。”

都是做母亲的,一听这消息,便觉得心酸和难受。

容王抬起眸来看了她一眼,这一瞬间,阿宴好像发现他眼睛里有什么惊惶一闪而过。

不过闪得太快,阿宴再定睛看时,却见容王的眼睛犹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你怎么也找不出任何涟漪。

容王上了榻,半趴在阿宴肚子上,侧着脸将耳朵贴在阿宴肚皮上,仔细地去听里面的动静。

阿宴抬起脸来去看,却见他俊美的脸庞上都是认真。

阿宴拿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怎么了?”

容王哑声道:“我要听听我们的娃儿是不是在里面睡得好好的?”

阿宴点头:“这个时候,人家自然是好好地睡着呢。”

容王用略显粗糙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后来又从后面将她那样环绕着,让她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就这么亲密地搂着。

他温热的喘息就在她耳边萦绕,他低哑地道:“阿宴,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来的,是不是?”

阿宴小声道:“嗯。”

可是容王却仿佛依然有些不安,他抚摸着那肚皮,低声道:“我母妃生我的时候就是难产,原来并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皇兄和我说了好多,他说了母妃生我时候的各种事儿……”

他说到这里,语声竟然有些哽咽,他用唇胡乱亲着阿宴的耳根:“阿宴,我忽然好担心,好担心你出什么事儿。御医说了,双胎生起来更艰难,我都有些恨了,怎么是双胎呢。”

阿宴忙握住容王放在自己肚皮上的手,柔声道:“永湛,我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会好好的生完孩子,然后陪着你和孩子的。”

我好不容易得了你这么俊美体贴的夫君,对我如此疼宠,人生如此美好和满足,我会长命百岁,笑着去陪你走过这一辈子。

容王用灼烫的薄唇,凌乱地亲着阿宴的发丝,又绕过去亲她的下巴,轻柔蜜意,小心翼翼地如同亲着一个婴儿般。

“阿宴,你必须陪着我,陪我一辈子,不然便是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他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低寒。

120|凄惨的凝昭容

凝昭容生产的事儿,当日阿宴都没敢细问,第二日小心地问起来,容王才粗略和她一说。其实这后宫妃嫔生产,容王所知道的,也只是陪在皇上身边所听到的罢了。

无非就是,因为着了寒所以小产,生产的时候又难产,胎位不正,险些没命,最后御医没办法,采取了一些特别的方式,这小公主总算是出来了。

不过听说凝昭容因为这事儿,也是受了伤,气血大亏,昏迷了两日,最后好不容易保下了命,御医却说她是再也没有办法再孕育子嗣了。

仁德帝原本对这凝昭容也是可有可无,因早已厌烦,本打算待这孩子生下来,就寻一处僻静的尼姑庵将她送了过去的,谁知道如今却闹出这么一出。仁德帝忆起母妃当日情景,也就特许她继续留在宫中养身子,只不过这小公主却是就此留在皇后身边抚养了的。

听说那凝昭容因了这事儿,成日以泪洗面,因为她再也无法孕育,怕是这小公主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和寄托了。一时又恨皇后抢走了这公主,一时又恨自己怎么到底不争气,就没能生一个皇子呢!

而皇后这边呢,却是一面也是遗憾怎么没能生出个公主,感叹自己还是要再为此操心费力。一面呢,是彻底把这个妹妹放手了。

只是假意请了几个嬷嬷让他们好生关照生产过后的凝昭容,从此后便再也不怎么去看,只一心照顾那个小公主。

只可怜这凝昭容,费心力气,彻底伤了身体,好不容易生出这么一个小公主,愣是被这皇后抱走不说,这满宫里人,竟然没一个念她半分好处。皇上那里,除了派人送了各样赏赐,别的是再也没有了。

此时她以泪洗面,身边的宫娥嬷嬷便劝解她:“到底有个小公主在呢,这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血脉啊。”

凝昭容想想也是,但凡她熬过去这一关,以后她到底是这小公主的亲生母亲,那孩子还能不认她吗?

当下咬紧牙关,努力养着身子,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传来。

皇后她,竟然怀孕了。

就在她一阵眩晕的时候,另一个消息也接踵而至:宫里住在留秀宫的柔妃娘娘,她也怀孕了。

凝昭容此时咬牙也咬不住了,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绝倒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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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后来传到了阿宴耳中,阿宴只是听说,这凝昭容又被御医救了那么大半日,总算是留下了一条命,不过怕是这病根算是落下,以后再怎么样,这身子也好不了了。

仁德帝是个宽厚仁慈的帝王,听到这个消息,便命人在宫中角落一处开了一个宅子,将她送到这里静养,又命御医好生请脉,嬷嬷仔细照料。

皇后和柔妃相继怀孕的事儿,这自然是双喜临门的大事儿,仁德帝大喜,便重赏了皇后和柔妃。

而对于皇后来说,原本辛辛苦苦领养在身边的小公主,如今竟成了个烫手山芋。

仁德帝见此,倒也不愿亏待这个骨血,便又将那小公主养在另一位妃嫔手下,那位妃嫔是个心性和善的,平日里也不受宠,如今得了这个小公主,喜出望外,倒是也认真照料。

仁德帝这才放心下来。

面对着宫门里仁德帝子嗣遍地开花的情景,阿宴心知容王殿下的这帝王之路算是彻底没戏了。

不过她倒是也不担心,左右自己身边这容王,他是个深谋远虑的男人,既然跟了他,那就不必操心,凡事儿他自然会安排妥当的,于是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当下只是安心养胎,等着腹中的孩儿出世。

如今容王明显不安,甚至可以说焦躁起来。他现在也不进宫也不上朝,每天都留在家里,盯着她的饮食起居,认真和欧阳大夫讨教妇人生产一事,每天都要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在碧波湖边散步。

有时候阿宴侧脸看向自己的夫君,便见他拧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还有的时候吧,她晚上正睡着,便能感觉到仿佛有人在看着自己,她醒过来,就看到容王忙闭上眼睛,哑声道:“睡吧。”

阿宴现在只能侧躺着,侧躺着的她,看着夫君那赶紧闭上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心事重重欲盖弥彰。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轻声道:“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容王点头:“嗯,我也觉得没事儿。”

一时阿宴有些睡不着,便随口道:“刚才我一醒来,你正那么看着我,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容王挑眉:“什么事?”

阿宴自己也笑了,道:“估计是我小时候做梦的吧。你还记得当年在你府里,我们两个一起落了水吗?因为这事儿,回来后老祖宗要让我在祠堂罚跪。结果当天夜里,我正睡着,就梦到你蹲在我面前看着我呢。”

容王顿时无言,只侧躺在那里,黑眸静静地望着阿宴。

“嗯,然后呢?”

阿宴笑望着容王:“当时啊,我吓了一跳,心想这是怎么了,后来你就那么穿着一身白衣服飘啊飘得走了,我想着这不是鬼就是做梦了。后来我跑出来看,也没看到什么影子,果然就是一个梦吧。”

容王定定地望着阿宴:“是,你梦到我了。”

他抿着薄薄的唇道:“原来你那么小就记挂着我,梦到我。”

阿宴脸上微红,又道:“其实后来我还梦到你一次呢,好像是祠堂之后的第二天吧,你好像喂了我什么,还对我说话了。”

她眸中闪现出一点迷茫:“可惜的是,我睡了一觉,便怎么也记不起来,只隐约记得梦里有你呢。”

容王笑了,抬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以及幼滑的脸颊:“你打小儿就喜欢我了,是不是?”

阿宴摇头:“才没有呢!那时候你和我那四妹妹可真是一对金童玉女,有我什么事儿啊,我这种也就是从旁看着的份儿,哪里会想什么。”

再说了,后来她十六岁到了仪亲的时候了,他还是个小少年呢。

她便是再无耻,也不至于对着那么一个小孩有什么心思啊。

容王温柔地触碰了下阿宴的额头:“你啊,小时候还一心记着我,想讨好我。结果待到大了,心里便想着别的男人了,一个个的,又是什么表哥,又是什么沈从嘉,还有威远侯,这哪个都不让人省心。”

阿宴越发觉得脸红,笑道:“那还不是都被你破坏了个干净,害我到现在才怀孕生子。其他和我同龄的闺秀,人家如今怕是娃儿都已经开蒙读三字经了。”

容王也笑:“如今咱们一下子两个,以后每年两个,照这么下去,未必比他们便少。虽则不是早的,好歹数量上比他们要多。”

阿宴拧眉,戳了下容王的鼻子:“少说这些,我才不要一年两个呢。要生你自己生。”

容王默了下,这才沉声道:“阿宴,我也舍不得你受生育之苦的。”

阿宴听着那声音沉了下来,顿时明白他的心思,当下搂着他道:“你不必多想,妇人生产,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虽则有些会有难缠,可大多都是顺利的。”

容王苦笑:“是,我明白,我就是怕。”

午夜梦回之时,看到身边侧躺着的人儿,凝视着那恬静的睡颜,他真得很担心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依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聚天阁上,俯首望着那一池碧波湖水,一树凋零桃花。

如今的一切太幸福,就如同一个甜蜜美满的梦,又如同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唯恐一声叹息,一个石子,便惊醒了那梦,惊扰了一池碧绿。

阿宴看着容王,忽而忍不住道:“永湛,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开始上心的?”

脑中忽然回想起,那一日他和阿凝如同一对金童玉女般坐在那里,当时自己心里隐约有些泛酸,结果他就那么追出来,一声不吭地跟在自己身后。

容王听闻这话,凝视着阿宴,黑暗中,他眼眸里的东西,阿宴看不清楚。

“如果我说,从最开始你把我砸中了,我就一直记着你呢,你信吗?”他的声音有些异样的压抑。

阿宴想了一番,想起那自己手里揉得出了汁液的那枝桃花,想起那个孤独地坐在树下的小孩儿。

她捏住他的手,柔柔地道:“一定是你从小没人陪着玩儿,看我过来了,心里就想着我吧。”

121|1.

却说这几日因着时不时有人上门提起惜晴的亲事,一时阿宴倒有些为此费心,容王虽然不悦,不想她因为这等事儿分心操劳,不过倒也没说什么——他是比谁都盼着这惜晴赶紧找个婆家吧,别没事总盯着他的样子。

虽则被多家求娶,可是惜晴一直郁郁寡欢的,并不乐意,以至于最近都看着有些神色恍惚了。

一直到这几日,阿宴这边品着一盏红萝卜香茹鸡汤煲,忽闻到小丫鬟过来禀报,说是外面那位萧大人求见王妃。

阿宴一听,知道这事儿来了,顿时精神一振,扬眉看向一旁伺候的惜晴。惜晴低着头,抿唇不说话,可是那脸颊上可是透出了米分泽。

阿宴见此,笑着故意道:“也没什么事儿,好好的这萧侍卫为何求见?本王妃今日有些困乏,不见。”

那小丫鬟得了这命令,便出去传话儿了。

惜晴听阿宴这么说,也就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半响,那小丫鬟又过来,复命到:“回王妃的话儿,这萧大人硬是要见王妃,说是今日不见到王妃他就不走了。”

阿宴面上一沉,眸中却是带着笑:“他不走,那就不走。一个外男,竟然跑到二门内来胡闹。吩咐下去,外面的丫鬟们都躲着点。”

惜晴抬起头,看了眼阿宴,却是依旧咬着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