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原本是看着她神色,想着她不知道如何看待陈三姑娘嫁给她哥哥的事儿了呢,谁知道她忽然这么话题一转,当即也没多想:“这个容易,我随便选一位侍卫就是了。”

其实堂堂燕京城,太平盛世的,那又是他容王府的大丫鬟,哪个敢动她啊,只不过既然他的王妃提出来了,便断断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谁知道阿宴却笑道:“也不必别人,就那个萧羽飞吧,我看着他是极好的。”

阿宴眼睛笑眯眯,一时倒是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了:“要说这萧羽飞,也实在是不错,长得高挑俊朗的,年纪也不大吧,二十多岁,虽说这性子是有点鲁钝,不过这样的男子也好,倒是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

这话一出,容王蹙眉凝视着她:“你觉得萧羽飞这么好?”

阿宴点头:“是啊,惜晴偶尔提起,总是没个好气儿,说这样的人怎么就当了侍卫长,不过我看,他到底是否当个侍卫长我不知道,可是若是当个夫君,却是最好不过了。”

容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挑眉道:“原来王妃这么关注我身边的侍卫啊。”

阿宴认真地点头:“那是自然,这事儿我都特特地看了好久了。”

容王眸中泛起冷来,低哼一声:“看来我还真得跟这位萧大人找点事儿做了。”

于是第二日,萧大人便被命令从此后出门保护在惜晴姑娘身边,至于以后王妃出行的仪仗队,是再也不用这位萧大人,活生生的换做了其他。

萧大人为此纳闷了好一阵,怎地平白无故有种被贬了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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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胜,燕京城里又封了三位侯,两位将军,一时之间几家欢笑几家忧。

秋意来临,这天是一日比一日凉了起来,外面雀声啼鸣,宫外的叶子由墨绿逐渐变为深黄色,便随着那秋风打着旋儿落下。

皇后寝宫翊坤宫里,帐幔垂起,窗棂微开,桌上的米分彩贴塑锦鸡花卉瓶里插着一枝宫娥们新换上的菊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皇后低着头,正亲自动手为凝昭容即将出世的小皇子绣着肚兜儿,倒是一旁的凝昭容,面前摆着众多糕点瓜果,正一口一口吃着。

皇后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凝昭容:“虽说你该好好补下身子,可这万一吃多了,到了生的时候也艰难。”

凝昭容冷眉冷眼地道:“我这肚子比起阿宴的小多了,原本应该好好补补。”

皇后一时有些无语:“她是双胎,你自然比不过她的。”

凝昭容抬抬眉眼,看向姐姐:“正因为她是双胎,我是单胎,我便更要把肚子里的皇嗣养得白白胖胖的。”

皇后听了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淡道:“你看这个肚兜,若是小皇子出来给他戴上,是不是正好合适?”

凝昭容扫过一眼,要笑不笑地道:“皇后绣得极好。”

微停顿了下,她又道:“等小皇子生出来后,他便归在姐姐名下养着,也难得姐姐如此费心呢。”

这话说得,皇后听着别扭,不过她也没多说,只是神情淡淡地继续低头弄那肚兜。

凝昭容见皇后这样,也有些不自在,欲收回刚才的话,可是话也出口了没法收回的,半响只好呐呐地道:“我和这腹中的皇子,以后全都靠着姐姐你呢。”

皇后轻笑了下,抬手看着凝昭容:“阿凝,你说哪里话,咱们原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宫里头啊,没有男人疼着护着,我们姐妹两个不相互疼着护着,还能指望谁呢。”

凝昭容听这话,倒是有些动容,当下喉头微热,点头道:“嗯,姐姐原本说的是。”

皇后听了这话,将那小肚兜放到一旁,凑过来和凝昭容说话。

“阿凝,你可听说了,这一次顾松虽说是立了大功,可是却也只加封了两千户呢,按理说不应该的。”皇后屏退了身边宫娥,低着声音和凝昭容这么说。

凝昭容微诧:“这是为什么呢?”

皇后笑了下,又继续道:“这一次,就连容王都没什么封赏呢,皇上也只是说辛苦了,要他好好在家养伤。可是你要知道,这养伤在家,就不再参与政事。皇上的意思,妹妹应该明白的吧?”

凝昭容听得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意思是?”

皇后压低声音,淡道:“容王功高震主,怕是皇上有心猜忌了。”

凝昭容听闻,一时大喜,忙道:“那意思是说?”

皇后手微动,暗示她小声点,复又低首轻道:“你我姐妹,只需忍耐一段时间便可。你不是恨那阿宴吗,将来这容王到底如何,一切还未可知呢。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将来她未必能张狂多久呢!”

凝昭容听着这番话,真真是喜不自胜,一时心中充满了希望,再摸着自己那偌大的肚皮,越发觉得期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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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又来到地牢之中,再次提审了曼陀公主。

曼陀公主冷冷地望着容王,挑眉道:“你上次说的,可是真的?”

容王:“自然是真的。”

曼陀公主低头,犹豫了下:“我想回去北羌,尽管我的族人已经死伤无数,可是我想陪着他们,一起放马牧羊,重建我们的家园。”

容王点头:“好,我放你走。”

曼陀公主诧异地望着容王:“那我的兄长和弟弟们呢?”

容王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自然是要留在这里,听候我皇兄的处置。”

曼陀公主深吸了口气,她苦笑道:“我明白的。”

她抬眼望向这个俊美的男人,地牢的光线很阴暗,就在这隐晦不明之中,他棱角分明犹如雕刻一般的脸庞是那么的撼动人心,犹如走在那大草原上随风而动的真神一般。

她仰视着这个男人,低声问道:“我还有一个请求,可以吗?”

容王眉眼不动,淡道:“说。”

曼陀公主低首,英气好看的眉眼上泛起一丝酸楚的温柔:“我想见见你们的镇南将军顾松,可以吗?”

容王深沉的眸静静地望着曼陀公主,一时之间,他冷硬的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上一世,她爱上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看她一眼的男人,这一世,她爱上一个虽然也喜欢她,可是那喜欢却不足以让那男人放弃家国放弃荣耀、放弃母亲和妹妹的男人。

一切痴情,注定付诸流水而已。

在这地牢晦暗飘渺的油灯中,他犹如神祗一般俊美清冷的眸,带着一点怜悯,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良久后,他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道:“曼陀,就在今天,他接了圣旨,要迎娶一个姑娘。”

他轻柔地这么问:“你真得还要见她吗?”

曼陀公主顿时脸色苍白,她的手颤抖不停,她努力地控制住那颤抖的手,紧紧握住。

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她咬了咬唇,嘶哑地道:“是吗,原来他要成亲了啊?”

容王点头,出声的话语平静无波,可是却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念想:“是的。”

一时之间,仿佛有什么摇摇欲坠之后,“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曼陀公主眼里渐渐湿润起来,不过她努力地仰起头,让自己骄傲地望着容王。

“我明白了。”她倔强地道:“谢谢你,容王殿下,放我离开,我要回到我的故乡。”

容王点头:“好。”

他转身便打算离开,不过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望了曼陀公主最后一眼,低低地道:“曼陀,下一辈子,不要爱上不爱你的男人了。”

声音犹如轻风一般,掠过耳旁。

曼陀公主倏然一惊,恍惚中仿佛似曾相识,仿佛在梦里,听到过这样的叹息。

待她再抬头看过去时,却见容王眉眼森冷,转身就这么离去,五爪云龙的袍角轻轻扬起决然和冷肃的味道。

曼陀公主恍惚中有些头晕,待定睛时,刚才那种熟悉感已经离去,她轻轻抚着额头,心想以前不曾见过这容王定下,想来刚才那种感觉,不过是个错觉罢了。

待容王回到府中的时候,却见院子里摆着几筐的螃蟹,那螃蟹被五花大绑着,可是爪子犹自在伸展动弹,看着倒是鲜活。

阿宴见他回来,笑着迎上去道:“今日宫里送来的螃蟹,说这是特意从一个什么湖里养的,比外面买的要肥嫩,也要鲜活。我和惜晴正说着,今儿个中午就吃螃蟹吧。”

容王点头:“嗯。”

一时看着,见有那么四筐,便道:“送两筐过去给镇南侯府吧。”

阿宴弯着眉眼笑:“原要说送一筐过去,给我母亲和哥哥都尝尝的。”

容王听了,却淡笑道:“如今你哥哥既然定了亲,他那未来岳丈又恰好在京中,总不好不送的。”、

阿宴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亲事定下来了?就是你前几日说的那一家?”

容王点头:“对,洛南陈家三姑娘,正儿八经的。”

阿宴扶着肚子,喜得跟什么似的:“若是母亲知道,那必然是极高兴的!”

洛南陈家的女儿,那是有女百家求的,一般人真娶不了他们家的女儿。上一辈子,也就是那容王,不知道怎么竟然如此折辱人家,要人家的姑娘当了自己的侧妃。

当下阿宴忙命人抬了两筐的螃蟹过去,又特特地让人带了丫鬟仆妇一同过去,好给母亲提前知道信儿。

想着母亲听到,也必然是极喜欢的。

哥哥这个人,其他也都好,就是打小儿不爱读书,如今找个这么个姑娘当夫人,以后生个一男半女,那姑娘自然悉心教导,从此后这子孙后代也能有些造化。

除此之外,阿宴私心里自然还有个想法,她如今和容王也真是琴瑟和鸣,两个人好得蜜里调油。

她如此幸福,自然也是盼着哥哥也能如自己一般。

此时她回忆着往世见到那陈侧妃的情景,想着此女子这么一个淡然性子,若是遇到自己的哥哥,也真是南辕北辙冰火交融,可能反而能激起一些浪花。

118|吃螃蟹的问题

到了晌午时分,阿宴半靠在榻上,喝着一杯冰糖雪梨羹,那边窗棂前容王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看得倒是极为入神。

阿宴抿唇笑道:“我好像闻到了螃蟹的香味了。”

此时窗子开着,窗外轻风徐徐而来,夹着桂花的清香,隐约又仿佛闻到一点蟹香。

容王抬眼,淡看了下阿宴,忽而挑眉道:“书上说,待产的妇人是不能吃螃蟹的,因为螃蟹性寒凉。”

啊?

阿宴顿时颇为不乐,忙过去一看,却见容王看的那书叫《妇人孕事备录》,她翻到了刚才容王看的那一页,果然上面详细地写了孕中妇人的各项禁忌,这其中有一项便是这个了。

阿宴有些垂头丧气:“总不能你吃,我却要从旁看着吧?”

容王淡道;“等下把欧阳大夫叫过来,看看是否有化解之法。”

阿宴越发无可奈何,垂着头道:“也不好意思为了吃个螃蟹,特意劳烦人家大夫啊。”

可是话虽这么说,她却是巴巴地看了这螃蟹一个上午了,若是自己不能吃,只看着容王吃,那得多憋屈啊。

容王看着她想吃又不敢吃的小样儿,觉得又好笑又无奈,站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阿宴乖,你先等下,我过去请教欧阳大夫就是了。”

这边阿宴坐在那里,没精打采地关上窗子。

若是真个不能吃,还是不要闻这诱人的味儿了。

这边阿宴正坐着,惜晴进来了,却是笑道:“王妃,便是不能吃,以后也可以吃啊。刚才我向御厨打听过了,说是这螃蟹啊,吃法多着呢。”

当下惜晴上前,细细地说给阿宴听:“御厨说了,除了寻常的蒸螃蟹,他所擅长的做法还有蜜酿螃蟹和醉螃蟹。这蜜酿螃蟹呢,就是把鸡蛋黄和蜂蜜搅拌后撒在蟹壳里,上屉蒸了,这个吃得就是一个鲜美。可是那醉螃蟹,则是把螃蟹用酒糟起来,放在蟹瓮里来酿,这一酿便可以放一些时日的。说不得到时候王妃也生了,到时候恰好能吃。”

阿宴听得眼前发亮:“那醉螃蟹好吃吗?”

惜晴笑道:“御厨说了,鲜而肥,甘而腻,白似玉而黄似金。王妃你说好吃不好吃?”

这话一出,简直是让人流口水啊。

其实阿宴以前也不至于馋成这样,可是如今这怀着身子,可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吃螃蟹了,她脑子里便想着这螃蟹是如何如何的鲜美香腻,正想着时,却说不给吃了,那可真真是要人命,仿佛肚子里的那两个娃都不乐意了,开始闹腾起来。

这边正说着,容王却已经回来了,他见惜晴在,便吩咐道:“过去告诉御厨,就说欧阳大夫说了,王妃如今有孕,忌吃至寒之物,若要吃蟹,需用红糖姜醋等物来解寒气,请灶房务必备好黄酒姜醋等物。”

同时他将手中一包什么递给惜晴:“再把这个交给厨房。”

惜晴一听,自然忙笑着答应下去了。

阿宴此时知道自己能吃上螃蟹了,却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道:“其实我原也没那么馋……”

容王点头,上前,握着她的手,淡道;“我明白的。”

他停顿了下,用平静而淡然的声音补充道:“只是肚子里那两个小家伙馋而已。”

哦……

阿宴顿时红着脸,不好意思了。

这其实是她想说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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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晌午时分,这蒸螃蟹终于上桌了,却见那螃蟹一个比一个的肥,都放平在蒲叶上,一旁放着蒜醋姜等佐料,以及锤、刀、钳等物。两排丫鬟陆续进来,其中几个端着一个小炭炉,上面放着一个铜壶,铜壶里正煮着什么。

阿宴鼻子一动,便闻到一股姜糖的香气,可是却又和红糖姜水并不完全一样。

阿宴倒是觉得有些熟悉,心中微动,却是记起早年她来这当时还是宁王府的府邸,被永福郡主推着落入水中,当时容王也给她喝过这个的。

容王看出阿宴的疑惑,淡道:“这是欧阳大夫特意调配的红糖姜水,最是能祛除寒气的。”

阿宴这才恍然,不过却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容王:“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啊,难得竟然想到这个。”

不过她随即越发疑惑起来:“原来欧阳大夫那么多年前就一直留在府里啊?”

容王垂着眸,神情略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略带嘲弄地道:“依我容王之天资,六岁之时便已经凡事思虑周全,自然不像你那般,行事如此莽撞,笨得可以。”

说着,他淡扫了阿宴一眼。

阿宴顿时被他的话激到了,无奈地道:“你也不要总说我笨,我若笨,现在也怀着你的骨肉!你若老说我笨,赶明儿生下两个儿子,也都是笨,那可怎么了得!”

容王顿时无言以对,半响终于道:“我的儿子自然不会像你那么笨。”

阿宴娇哼:“若是像我这么笨呢,难道你还能不要他了?”

容王无语,一时忽然觉得那个最笨的人其实是自己,转移话题用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

幸好现在一排一排的大螃蟹就在眼前呢,容王忙挽起一个笑来,温声道:“来,阿宴,我们不想这个了,吃螃蟹吧。”

此时有专门精通此道的侍女过来,将那螃蟹细心地揭开,剔去蟹的胸骨,钳去蟹的四肢,十指灵巧地将那蟹黄呈现出来。

却见那黄澄澄的蟹黄,真个是色美质嫩、细腻香浓,一旁的大腿肉肉质丝短纤细,小腿肉丝长细嫩,还有那蟹身肉洁白晶莹。

容王从侍女手中接过来那蟹黄,亲自捧到阿宴面前:“欧阳大夫说了,蟹腿的寒性重,你最好不要说,如今便吃这蟹黄吧。”

阿宴见他如此,顿时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接过来,笑眯眯地道:“嗯。”

虽说一旁有欧阳大夫特意调皮的驱寒姜汁,可是到底也不敢多吃,容王只让阿宴吃了两个蟹黄,就不敢再让她吃了,他自己也从旁陪着不吃了。

因着这鲜煮的螃蟹,放久了也不好,于是阿宴便赏了身边的几个倚重的大丫头,让她们端到抱厦那里吃了去。

当下惜晴素雪,并素日身边倚重的嬷嬷都各自得了三只,而其余剩下的,则是赏了府里的大小管家等。

却说惜晴得了那三只螃蟹,这还热乎着呢,她也知道这螃蟹个子大,蟹黄饱满,不是寻常外面能买到的,于是便用蒲叶包起来,放到食盒里提着,往二门外走去。

到了二门外,却见几个小厮在这里守着闲磕牙呢,见了惜晴过来,忙一个个笑嘻嘻地迎上去:“惜晴姐姐,你这是过来做什么?有事儿你说话。”

惜晴笑道:“今日忙,没带,明日个请你们吃果子。先告诉我说,可知道萧大人在哪里不?”

那小厮忙笑道:“这几日萧大人左右也没什么差事,如今正在前面倒插房里坐着和兄弟喝酒呢,惜晴姐姐过去也喝两杯?”

惜晴“呸”了一声,怪道:“谁要和他们一起喝酒!”

小厮们平日都是爱开玩笑的,又知道这位惜晴姐姐素日最是和善,当下瞅着那食盒:“这是什么?莫不是特意给萧大人准备的什么小灶?”

惜晴笑道:“不是什么小灶,这不是今日宫里送过来的几筐螃蟹,王妃赏了几只,我原本也不爱这个味儿,想着萧大人近日总是护送我出去,倒是有些不落忍,便想着送给他了。”

几个小厮听此,忙道:“好姐姐,快给我们也尝尝吧!”

惜晴一边向前走,一边道:“你们既要和萧大人抢下酒菜,那就过去跟他说去吧!”

这群里不过说个嘴而已,哪里真敢,也就让惜晴过去了。

惜晴来到了那倒插房前,老远便闻到里面浓浓的酒味,待走近了,就听到萧羽飞和他的好兄弟在那里喝酒呢。

此时萧羽飞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他闷头灌下一杯酒,苦涩地道:“兄弟啊,要说起来,咱也不差,是不是?当日个跟随容王出征,那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

他兄弟连连点头:“对对对!像萧大哥这等人物,便是有一千个一万个女子,也都该扑过来了!”

惜晴听到这话,眼珠儿一转,想着这是说谁呢?

她有些害臊,不过到底忍下,在那里屏住呼吸偷偷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