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垂眸,淡道:“我没有骗你。”

他声音有几分清冷,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无论我要怎么待你,我事先都和你说好的,端看你如何选择。”

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望着眼前阶下囚却依然冷傲得仿佛天底下我最大的曼陀公主,忽而想起,上一世,她就是那么骄傲地站在自己面前,意气风发地对自己说:“永湛,你要娶我。”

那时候的永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于是曼陀公主跑过来说:“不行,你必须娶我,你皇兄说了,让你娶我。”

于是那时候的永湛,冷冷地盯着那曼陀公主,道:“就算我娶你,那又如何?我依然不喜欢你,永远不会爱你,不会碰你。”

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此时的容王凝视着那个眸中透着恨意的姑娘。

上一世的萧永湛,他眼里从来没有那个倔强地一定要嫁给他的姑娘,他从来也不关心,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不愿意认输,于是甘愿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还是说真得对自己就那么的喜欢?

对于萧永湛来说,他期盼得到的爱得不到,那么他并不期盼得到的爱,他便视若无睹。

他给了那个女人天底下最尊贵的后位,给了那个女人无限的风光,可是却吝啬给她一点点的关心,也拒绝给她一个孩子。

上一世的萧永湛,心就是石头做的,比坚冰更冷厉,他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半分的怜惜,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所以在最后,即使那个女人已经坐在了他皇后的位置上,他依然没有因此而有半分让步。

当羌族打破昔日盟约,大举进犯边境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挥师南下,矢志将那些出尔反尔之辈斩于铡刀之下。

他也真得这么做了,铁甲如冰,铁骑嘶鸣,他所到之处,血染风沙,尸横遍野。

征战回来,他的皇后用天底下最痛恨的言语咒骂,然后一把匕首自刎于翊坤宫。

临死前,鲜血染红了她美丽倔强的脸颊,含着泪,她艰难地说:“萧永湛,你是没有心的人,我诅咒你,永生永世,没有任何女人再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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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永湛,你是没有心的人,我诅咒你,永生永世,没有任何女人再会爱你……”

容王想起这句话,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

想起在家里挺着大肚子的阿宴,他眸中的冰冷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一抹酸楚的温柔。

他唇边泛起一点笑,望着眼前的孤傲倔强的曼陀公主:“曼陀,这辈子,我终于得到了她,她也爱我了。”

曼陀公主拧着眉毛,用看疯子一般的目光看着他:“有毛病啊你!”

容王笑望着曼陀公主:“现在的我,觉得日子过得不错,有个女人陪在身边,她怀了我的孩子,还是双生子。孩子很活泼,现在还没出娘胎,已经学会了怎么踢我。”

曼陀公主越发觉得:此人怎地如此诡异!

她头皮开始发麻。

原本准备好的慷慨激昂之词,一下子失去了用武之地。

容王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认真而怜悯地望着曼陀公主:“那你呢,曼陀,为了补偿过去,我愿意对你做出弥补。现在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愿意为你做。你想要什么?还是说国破家亡,你要一把匕首殉国?”

曼陀公主听到这话,脸红了,不过她一下子变得愤怒起来,就好像被人刺痛了的公鸡一般,斗志昂扬。

她握紧了拳头,憋着通红的脸,大骂道:“我是亡国公主,犹如丧家之权,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就是!何必在这里和我如此废话!”

容王看着这倔强的女孩儿,不由得一个叹息:“曼陀,你现在先在大牢里好好想想吧,想想你想要什么。我答应你,可以帮你一次。”

说完这个,他转身就这么离开了。

曼陀公主握着拳头,就这么怔怔地望着那个清冷俊美少年的背影。

她美丽的眸子泛着迷茫和不解,甚至还有一点恍惚。

**************

当容王回来的时候,阿宴正在侍女的陪伴下,走在湖边。如今欧阳大夫回来了,大夫也说她这肚子太大,又是个双胎,怕是到时候生产的时候会艰难,要她每天多散散步,活动一下。

容王远远看过去,只见阿宴一身橘黄镶边浅黄对襟纱衣,秀丽的长发也不曾挽起,就那么慵懒随意地披着。她轻轻迈步在湖边,时而用手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低首间,眉眼里尽是柔情。

容王眸中渐渐泛起笑意,他大步走过去,来到阿宴身边。

阿宴一回首看到了容王,便忍不住道:“这几日可是身上见好了,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往外跑?欧阳大夫可是说了,要你在家静养的。”

容王感觉到她的心疼,想着自己出门在外,有这么一个女人挂念着自己,怀着自己的骨肉,于是如今虽则被她说落着,可却仿佛心里某一处被填满了,满满的都是温暖。

阿宴见容王那张俊美的脸犹如春风拂面一般,是不同于往日的轻快,便不由笑问:“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这么高兴。”

容王挑眉笑道:“你说呢。”

阿宴却也没什么可猜的:“我哪里知道,那些打仗的国家大事,我又不乐意听。”

当下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这杨柳湖边,杨柳依依,湖水轻荡,临秋的知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偶尔夹着一些婉转的鸟啼声。此时已是秋风渐起时,风过时,将那飘渺隐约的花香送入鼻端。

阿宴笑着道:“我听着这知了叫声,听了一夏,可真真是鼓噪,有时候睡个午觉,都能听到他们在叫。”

容王淡道:“你既觉得不喜,那就不要让它们叫了。”

阿宴听着,顿时有些无语:“虽则你是尊贵的容王殿下,可是你以为你不让它们叫,它们就不叫了吗?”

容王当下笑道:“今年也就罢了,明年一入夏,我便命人将那些蝉蛹的洞穴全都挖了,看它们还怎么出来扰我王妃的清梦。”

此时身后是跟着惜晴和素雪的,这两个人听此话,难免想笑。

阿宴挑眉道:“便是如此,难道别家的知了就不能飞过来了。”

容王低哼:“飞过来的话,命人逮了便是。”

阿宴侧首望过去,却见容王虽说满脸愉悦,看起来心情很好,可是刚说出这话的语气,还真是不容置疑的霸道。一时便想着,到底是上辈子当过皇帝的人,那可真是生来一副万物皆须听我之令的帝王之气啊。

一时不免想起之前自己所想,这一世他怕是真得不当皇帝了吧。

容王微微靠近了阿宴,低首看向阿宴的肚子:“今日是否又闹腾了?”

阿宴斜眼瞅着他:“他们哪里敢啊!”

容王挑眉:“哦?”

阿宴想起刚才容王对付知了的霸气,再想着他那什么两岁读书三岁学武不乖就打手心的话,顿时替自己肚子里的两个娃心酸,可真是命不好啊,不会投胎,遇到这么一个父亲。

当下瞅着容王,她淡淡地道:“要说起来,肚子里的这两个也是会看人脸色的,能听得出好赖话来。他们知道他们父王不待见,若是真个闹腾几下,隔着肚皮都要挨揍的,如今怕是真不敢闹腾了。”

此时惜晴和素雪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纷纷刻意放慢了脚步。

左右有容王在,王妃也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她们两个还是不要听这些话了,要不然亲眼看着英明高贵的容王如此吃瘪,她们真有些不忍心呢。

容王拧眉,清冷的俊颜不解地看向阿宴:“阿宴,你这是在逗我吗?”

阿宴见他这样子,也是笑了:“也不是逗你,这倒是说真的,你是容王殿下么,谁敢不听你的,什么天上叫的知了,肚子里怀着的娃,回头连这湖里的鱼,谁敢不听话,拉过来打一百大板。”

容王听到这个,眸中也带了笑,握着阿宴的手轻轻捏了下以作惩罚。

两个人走在这湖边,一时来到旁边的石凳上,容王便挽着阿宴要坐在那里,因怕那里凉,惜晴远远地看了,忙命人放上了软垫子。

待收拾妥当了,一旁丫鬟们都退下,阿宴就侧靠在容王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今日个母亲过来了,问起哥哥的婚事呢。”

容王听了,淡道:“你哥哥的婚事,今日我倒是和皇兄提过了,若是没其他意外,已经定好了一个人家。”

“会有什么意外吗?”阿宴朦胧合着眼睛,觉得那肩膀有些太硬,便磨蹭着换了个位置。

容王见此,干脆长臂一伸,将她拢进自己的肩窝:“也没什么意外。本来我一路看着,觉得你哥哥估计是动了心,心里有人了。不过如今我一思量,觉得那样到底不妙,并不适合他。在来到燕京城之前,我和他聊了聊,他也做了抉择,还是决定帮他赐婚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吧。”

阿宴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坐起来道:“他心里有人?谁?”

容王笑,捏了捏她顿时机灵起来的软腻鼻子:“这你就别管了,左右是不适合,说起来徒增担心罢了。”

阿宴哪里是能按捺住的人,当下便拉着容王的大手:“你倒是说来听听嘛,我想知道。”

可是容王便靠在那里,半合着眸子,含着淡笑,一副就是不打算说的样子。

阿宴娇哼一声:“有话说半截?你不能这样!”

容王干脆完全合着眸子,然后长臂拉了阿宴在胸膛上靠好了,大手再抚摸着她的肚子,淡淡地道:“你不必操心那么许多,只要等着你哥哥娶新嫂子就是了。”

阿宴颇有些不乐意地抬眼看他,却见他清冷俊美的一张脸,真个是不容人质疑的样子。

她心中低哼一声,眼珠一转,看看左右,无论是侍卫还是丫鬟们都距离老远呢,当下一双纤纤玉手便悄无声息地往下伸过去。

她的手往下探索,隔着那锦袍,就这么直直地抓下去,果然抓到一物,因着它这主人正眯眼躺着,它好像也有点精神萎靡。

阿宴也不是第一次摸这个物事了,还第一次逮住它休息的时候呢,当下越发感兴趣了,便干脆撩起他的锦袍,隔着亵裤在那里抓弄起来。

容王本来合着眸子满脸平静地躺在那里,此时忽地被这么一抓,顿时闷哼一声。

他陡然睁开双眸,清冷的眸中含着氤氲的色彩,低哑地道:“阿宴,别闹。”

他此时面颊有些泛红,于是那物也陡然立了起来。

阿宴哪里听他说的,如今这个人说的话,她才不怕呢!

当下她再接再厉,开始玩了起来。要说起来他养病期间,她也不是弄过一次了,如今真个是驾轻就熟,不几下就弄得他面目潮红,喘息急促,几乎不能自制。

她满意地看着依旧半靠在石椅上的这男人,想着这男人平日里穿着或铁甲或龙袍,真个好一幅清冷高贵天下唯我独尊的威武霸气,最初和他认识的时候,真是多看一眼都能打一个寒战。

这样的男人,哪个不怕啊。

可是如今呢,自己原来只要手那么轻轻一拢一捏一搓再一挑,他就不行了。

她一只手依然坏心地拨弄着,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却觉得那有力的胸膛快速起伏着,这再再彰显着他的几乎不能自制。

容王此时终于睁开双眸,眸中暗沉沉的渴望,他灼热地盯着阿宴,低喃道:“阿宴……”

阿宴见此,干脆坏心地放开了手,淡淡地道:“今日个天气不错啊,我们过去那边看看桃花是不是都败了。”

容王哪里能放开她呢,一只大手有力地捉住她柔软无骨的素手,然后顺势送入自己的锦裤中:“阿宴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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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俊美的脸庞泛着红潮,语音暗哑,甚至带着似有若无的哀求意味。

阿宴的心一下子就软在那里了,她只觉得小腹那里仿佛有什么,在微微发着热。

她躺靠在他胸膛上,轻轻点头:“嗯。”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了动作。

她就那么握着,感受着它的脉动和巨大,有时候仿佛觉得它很熟悉很亲切,因为这曾经也是进入她身体的一部分,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很陌生,因为一夜又一夜,它曾经那么凶悍地折磨着自己。

如今,却是自己折磨它的时候了。

容王气息越发急促,别说是俊面,就是脖子那里都泛着一片潮红,他僵硬地握着她的肩膀,轻咬着牙,似渴望又似忍耐地承受着阿宴的力道。

他仰起颈子,颈项竟然带着几分男性刚毅的优雅。

此时秋风袭来,柳叶飘落,花香阵阵,他的长发被风吹过,轻柔地拂过他刀削一般深刻俊美的脸庞。

阿宴一时看得有些发怔,这个男人或许是个尤物,一个俊美无俦,世间少有的英挺男儿,身份尊贵,权倾天下,他集齐了男人所能拥有的所有美好,足以让世间任何女子都一见为之倾倒,成为燕京城里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人。

阿宴一时情不自禁地仰首,去够他的唇。

削薄的唇啊,当抿起来的时候就犹如一把出鞘的刀锋一般,世人都道拥有这样薄唇的男子必然是无情的,可是阿宴却知道,这个男人满满的都是情都是爱,一点不剩,全部付与自己。

唇齿交融间,阿宴的手微停,容王反咬住阿宴的娇唇,带着一点狠厉和急切,紧接着,他整个人都陡然僵在那里,喉咙间也发出嘶哑的声音。

阿宴透出身上的巾帕,轻柔地帮容王和自己的手擦拭粗略擦拭过了,又帮他穿好锦裤,放下了锦袍。

此时容王喘息依然是紧,额头上渗透出细汗,脸面潮红,胸膛起伏着。

阿宴将脸贴在他胸膛上,隔着那薄软的料子,感受着下面贲发的热度。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给我听。”阿宴软软地这么说。

容王睁开眸子,垂首看向怀里的人儿,却见她将脑袋埋在自己身上,那脸颊贴着自己的胸膛。

一时他的心仿佛都被她化开了,低哑地道:“你哥哥在沙场上遇到了曼陀公主。”

这一句话说出,阿宴顿时惊呆了,她诧异地抬头看向容王,一时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她或许并不知道后来容王和曼陀公主的结局,所以也不知道娶了这曼陀公主,最后人生将走向怎么样的一条路,她只知道,曼陀公主当年是在沙场上对容王一见钟情的。

然而这一世,曼陀公主遇到的是自己哥哥吗?

她努力地回忆,一下子想起,好像自打这一次哥哥打仗回来后,人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了,她当时还以为是经历了些风霜,也跟着成熟起来了,如今却骤然明白,这世间能让一个人骤然从大大咧咧的大将军变成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深沉男子,或许也只有情之一字了。

阿宴拧眉:“曼陀公主喜欢上的竟然是哥哥吗?”

容王审度着阿宴的神情,点头,哑声道:“是。”

听到这话,阿宴的脑中迅速转着。

上一世据说容王之所以娶曼陀公主,是因为情势所逼,仁德帝不得不下令同意和亲,这种情况下,容王才娶了曼陀公主。可是这一世却大不相同了,没有了南方的南夷各部落和羌国合作南北夹击,容王又是英明神武地将羌族打败,尽捉了羌族诸位王子,怕是经此一役,十五年内羌族再也没有能力进犯大昭国了。

如此之下,曼陀公主再也没有资本任性地选婿,无论是仁德帝还是容王,也都不会赐婚给哥哥这么一位亡国公主。

而对于哥哥来说,对这位曼陀公主,又有多少情义?沙场相遇,擒拿,一路押解,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感情在酝酿?

阿宴低叹了口气,她忽然有些心疼哥哥。

便是心里喜欢了那位曼陀公主,但其实也到底是抵不过对家对国的责任,娶这么一位亡国公主,将来的仕途都怕是受影响的,他也不光要为自己着想,还得为自己为母亲。

容王低首审视着阿宴的神色,淡淡地问道:“阿宴,你怎么想的?”

阿宴摇头:“我也没什么想法,全随哥哥的意思吧,既然他同意了请皇上赐婚,那便是没什么想法了。”

容王默了下,终于点头道:“嗯。”

阿宴俯首埋在他肩窝上,一时有些懒懒的,便随口问道:“如今到底是打算赐哪家的,你倒是说下啊。”

容王掀唇笑了下:“皇上心里想的是洛南陈家的第三女,是二房嫡出的。”

这话一出,阿宴只觉得犹如炸雷一般,顿时脑中嗡嗡嗡的。

只因这洛南陈家的第三女,正是当日和阿凝一起嫁给容王为侧妃的女子!

阿宴一直未曾听人提起过这女子,原本以为这人已经不会出现在燕京城,不曾想到底是来了啊。

容王笑了下,淡道:“一切都是皇兄的主意,皇兄的意思是,如今你哥哥也是高官高禄,封爵拜将,又是皇家的姻亲,若是再联一门燕京名门,反而不好。这洛南陈家,乃是洛南大家,,祖上出过六位状元八位探花,十三个丞相六个御史,这样的人家,也足以匹配你的哥哥了。”

阿宴点头,其实这哪里是足以匹配啊,分明是自己哥哥高攀了的。

便是你如今权倾朝野,那又如何,也抵不过人家百年诗书之家的底蕴和傲气,这样的人家,若能是和自己哥哥成了姻亲,那可是喜出望外的好事儿啊!

容王沉吟一下,又笑道:“皇兄还说,这位三姑娘聪颖善良,性情柔顺,容貌也是出众的。”

阿宴又连连点头。

这还用他说啊。

其实这位容王上一辈子的侧妃,阿宴也是见过的。

印象中,容王的正妃曼陀公主,那是嚣张跋扈到了目无下尘,骄傲的仿佛看你一眼都玷污了她的眼睛般。满燕京城里,哪个高门贵妇不躲着她走啊,奈何人家夫婿实在是权倾朝野,后来又是登基为帝的,实在是看不惯也只能怕着。

至于当日的阿凝,那就不用说了,是个阴险歹毒,偏偏又笑颜如花的。

唯独这位陈侧妃,那可真是一个柔顺的好性子。当容王将皇后的位置给了曼陀公主,将贵妃的位子给了阿凝的时候,好像这位陈侧妃,后来也只是一个寻常妃子罢了,无宠无爱,性子平和。

别人提起容王的女人,会说曼陀公主,会说那凝贵妃,可是却不曾有人提起这陈侧妃。

阿宴有一次偶尔间在府里遇到过陈侧妃,她也只是淡淡地对自己笑了下,点首示意,然后就这么走开了。

后来阿宴总是被那阿凝召到宫里去,出入间也碰到过,那时候的陈侧妃越发的被人冷落,据说是常年见不到君王的样子,不过她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依然在一个角落活得平和自在。

阿宴想起这么一位女子,难免有些感叹,想着那女子也是极好的,怎奈上一世那个冷心的帝王,也是不宠不爱,就这么让她蹉跎了一辈子。

要说起来自己哥哥顾松,虽说如今心里为了这曼陀公主起了涟漪,可是到底情浅,他既也同意了皇上赐婚一事,以后真娶了那位陈三姑娘,只盼着他能好好待人家,夫妻和和美美过日子才是正经。

提起这个,阿宴默想了一会儿,却是忽然想起另一桩事儿:“近日惜晴总是为了茶庄的事儿外出,她一个姑娘家的,多有不便,你选一个侍卫来陪着她吧,免得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