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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绒想想也是,急中出乱,不如三思而后行。

  命格玄学,晦涩难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她也志不在此,只得指望着师尊搭把手救命。嘻嘻笑起来,麻溜溜须拍马:“师尊真乃大智慧者也!”

  白亦受用地点头,拍了拍软塌,让她接着躺下休息。

  时绒听话地抱着被子躺下,听得她家师尊缓缓道:“我还有个问题。”

  时绒:“嗯嗯?”

  白亦:“你重生之前,是什么年纪?”

  能混出大乘期的神识,总不会太小?

  时绒:“……二十四。”

  白亦迟疑了一下,明显惊叹:“咦?这么小啊?”

  时绒:“?”

  她瞧见白亦绷直的肩膀微微一垮,整个人明显轻松了几分,又能笑开了。

  她本以为师尊是听到信息量如此巨大又冲击的时间,心情过于复杂,整个人才紧绷地端着。没想到,他最在意的点,居然是她的年龄么?

  时绒颇觉微妙地瞧着他,似笑非笑:“师尊是觉得我该是个百来岁的?星际世界与修真世界不一样,精神力觉醒之时是什么等级就是什么等级,之后顶多能训练着往上走一小阶段。我出身在豪门,从一岁走路就接触机甲,十五岁觉醒精神力,二十四岁成为SSS级机甲师没什么奇怪的,要怪就怪我太聪明了吧~”

  白亦慢半拍地哦了声,尴尬地比赞:“绒崽可真是天赋异禀!”

  他是想着自己从小养个徒儿吧,哪怕是妖是魔,都认了。就算年纪比他还要大些也无妨,但他总得稳重端庄起来,不能像从前对待小孩一样的轻浮,方不失分寸。

  如今看来,她两世年纪加起来,在他面前也依旧是小孩儿么,自然不必再端着。

  又想,难怪她小时候总不爱搭理他。

  一个成年人,愿意同师尊一起玩躲猫猫,手缝毛绒玩具,就出了鬼了。

  偏他还怕她自己一个人在浮华山上会寂寞,又怕师徒两人之间有代沟,总要想方设法地整点活出来,想要和她多处处,变得更亲近一些。

  绒崽那时便是一副生无可恋地表情,机械地配合着他。

  他还想着她还那么小,却一句表示不喜的拒绝都没有,大概只是傲娇面冷一些罢了。

  白亦越想越难受地捂住脸。

  这么多年,

  真是苦了她了。

  时绒瞧他态度奇怪,以为师尊多少有点介意。

  就像是养了十几年的娃,突然被告知不是亲生的那种怅然若失。

  戳了戳他抵在软塌边的膝盖,时绒郑重地举着手:“师尊,您放心,我对您的感情日月可鉴,绝不掺假!”

  为了表示尊重,她连您都用上了。

  白亦听了,心里勉强舒服了些。往事如云烟,绒崽又心胸宽广,善解人意,是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的。

  嘀嘀嘀——

  时绒的积分手环忽然发出声响。

  是执法长老发来的传唤。这样的声响,一般是召集参赛者极快前往青云石旁用的。

  白亦一听,立时忘了继续感慨过往,放下捂脸的手,忧心道:“你解封神识这事很难遮掩过去,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辛辛苦苦爬的青云榜排名可要作废了。”

  正所谓人活一口气。

  绒崽为了对抗天道与命格,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凭一己之力,打赢那一场。总不能最终依旧落得个青云榜无名的结局。

  时绒仰面瞧着自家师尊,

  美人在骨,眉间的一点浅愁,便胜似风景无数。

  更何况,那缕愁绪,全是为着她。

  时绒眨了下眼,

  嘻嘻一笑:“我早就想好了。”

  白亦茫然:“?”

  时绒唰地掏出那本论双修,“他们若是问起我神识为何如此凝炼,我就说自己有个大乘期的道侣,天天双修,修出来的!”

  白亦表情呆滞一瞬:“可是……人族就我一个大乘期?”

  时绒眯眼深看白亦的神色,见他空白的面容之上,似乎只有震惊和茫然,而未有其他情绪。

  唇角翘起一丝弧度,起身的同时,随口道,“害,格局大一些,我挑道侣也不一定非得是人族呢?”

  白亦脸一黑,抿唇不言了:“……”

  不是人族能是什么?

  她果然还是小白脸龙动了心思罢?!

  临走之前,时绒经过镜前,顺手整理了一下发髻。

  去了青云石旁,说不准还要打赛的,自然简单一点,扎个高马尾就好。

  一扫眼,看到了白亦梳整之后留在镜前的玉簪。

  回头问:“我那绿环,只有师尊亲自用手碰才行吗?若是在青云比赛场上,师尊可够不着我。”

  白亦一时没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尽量不要打赛?”

  时绒拿起簪子:“用这个行吗?它沾染了师尊的气息,说不准也能起到丁点效用,聊胜于无嘛!”

  白亦深思一会儿,想说只怕不行吧,

  那头时绒已经将玉簪插入了发髻之中。

  在镜前左右看看,“嘻,师尊的审美果然不错,这玉簪还挺衬我的!”

  她说喜欢,他哪有不依的。

  在她凑过来给他瞧的时候,笑着伸手在发簪之上轻轻一触,配合地缠了一丝神识上去。

  语气尽是宠溺:“也好,那试试?”

  时绒协同白亦来到青云石前时,除了小部分仍在兢兢业业爬榜比赛,大部分人聚集在中央,正吵得不可开交。

  里头还有个熟人,嗓门极大,正是虎哥唐栢:“你可拉倒吧!她和龙濉的比试,积分赌注才五百,至于作弊?”

  他一手拉着自家的四弟,一边对着群众激动道:“我先前用一百五十积分找她帮我弟弟打了一把虎爪,如今我弟弟伤势已愈,是她,又花五百积分的高价买了回去!说是意义非凡,留着当纪念!看看,看看!人家多么财大气粗,哪像你们,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比你强!”

  白亦:“……”

  时绒回头:“看吧,我就说是花了大价钱的,绝没有诓你。足足五百积分呢!”

  白亦:“……嗯。”

  求你别说了。

  执法长老瞧见了时绒,招招手,让她上前。

  周遭的喧闹争执之声一下安静下来,

  执法长老语气远比从前的温和,捋着胡须道:“你的神识异于常人,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我们需要对你做一个测试。”

  时绒也很配合,笑吟吟说行啊,“长老尽管试就是。”

  执法长老原以为天赋像她这样高的人,多多少少沾点傲性,容不得人质疑,会不肯配合,叫他难办。

  怎料她态度如此之好,长老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难得有个笑模样:“你别担心,我等只要确认那股神识确实能为你掌控即可。”

  说罢,从手中托起一颗拳头大小,圆润的玉色珠子来,放置在青云石前。

  “你若能以神识,将它托举至一人高,神识便算可匹敌元婴期。做到方才震退龙濉,青云石留痕。”

  沧飞羽一听便皱了眉:“长老这不是存心偏私?你都将达标的标准告诉她了。她咬咬牙,全力一击,说不定正好能够上!”

  执法长老头都没偏,冷冷:“你若觉得能行,便自己试试。”

  沧飞羽哪里被这样不客气对待过,看看周遭一双双望来的眼睛,脸涨得通红:“我来就我来!”

  时绒看他一眼,好心道:“你这金丹后期,别整吧?你不如请龙濉帮个忙,他好歹元婴了呢,说不定能试试。”

  龙濉在人群之中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是认输的。”

  沧飞羽内心啐了一口龙族的怂样,不过是被打退了一场,便不敢再上了,还号称什么第一!

  大步上前,脱离人群。

  若是他能在这里赢过时绒……

  不仅能找回之前被时绒戏耍的面子,更能压过龙濉一头!

第36章

  此番便是背水一战!

  沧飞羽全力催动神识, 注入那珠子。

  然而看着轻巧的一颗珠子,在神识奋力托举之下,却像是有万斤之重。

  沧飞羽咬紧牙关, 浑身汗如雨下, 目眦尽裂地盯着那珠子:“给我起!!!”

  玉珠微微颤动,晃晃悠悠地悬空而起。

  唐栢抱着手臂看热闹:“……怎么抖成这样?你可别把珠子摔碎了,到时候时绒都上不了场了。”

  沧飞羽听得青筋暴起,眼白充血。

  玉珠在他竭力一博之下, 又蹿高了三寸, 散发出微弱的光。在最高点甚至未能停滞一秒,便哒哒哒坠了地,引来一片嘘声。

  “就这?就这?”

  “还没半人高呢……纯属于对自己的实力没点数啊。”

  “啧啧啧, 得亏那玉珠结实啊。”

  青鸾族其余人小声争辩:“也不能这么说,人修的身体素质差, 但神识强度本就胜于妖族……”

  “那是……”程金金龇着牙, “作为妖族, 金丹期的神识能到半人高是算不错的, 可搁在人族里就平平无奇了。谁让他不自量力自己出来炫呢?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沧飞羽力竭瘫软在地, 虽说心里不甘自己只能到这份上, 却也亲身证实了一番此玉珠的效力, 心下有了标准。否则只听那执法长老的一面之词,他也哪里肯认。

  再者说, 时绒前两日还是筑基期, 刚到的金丹。

  若她的神识有异, 是借了外力, 必然无法支撑托珠这样精准且持续性操作, 一样会被他比下去。

  有了鸟族老铁的示范,时绒大概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表现了。

  既要达标,又不能太离谱。否则神识与实力不符,到时候还真不好解释。

  和大乘期双修那事,她就是故意开玩笑说给师尊听的,

  她作为白亦关门弟子的身份,迟早会曝光,哪能真坏了他的名声不是。

  既然执法长老给了一个好台阶,能当众测一测神识,用不着她硬扯借口。

  那还是低调些好。

  时绒走上前,将神识注入玉珠,顿时为难地皱了下眉。

  演技之逼真,看得宴安心头一紧,双手交叉抱拳,小声喃喃:“不会真的举不起来吧?”

  解封之前,时绒留有的SSS级神识无限趋近于零。

  识海之中仅存的神识都是后来自己慢慢修出来的,凝练度极低,存于识海之中,甚至还是缥缈的雾态。

  解封之后,便替换成了大乘期神识,量不多,胜在质上。

  但测试托举这样的小球,可用不了多少量。

  时绒做不来那咬牙切齿,浑身冒汗的样子,

  但可以让玉珠模仿着沧飞羽的速度,左震两下,右颤三下,保持一个匀速的状态,缓缓上升。

  就这么慢悠悠颠了一会儿球,玉珠便已升到了一人高,时绒正寻思差不多能收手了。

  执法长老嘴角抽了抽:“时绒学员,请你严肃一点,用全力托举。”

  时绒大惊:“?!”

  一脸无辜,讪笑:“长老哪里话,我用全力了啊?”

  “玉珠不但可以测试神识阶品,还能测试极限峰值。就像方才沧飞羽奋力一博,达到峰值,玉珠便绽放出白光来。而你一直以一个稳定且克制的力量托举玉珠,它感受不到神识波动,是不会发光的。”

  在场观众表情皆有一瞬的空白。

  时绒能“颤颤巍巍”把玉珠托举到一人高已经够逆天了,长老还说她“稳定且克制”“没有神识波动”。

  那是什么意思?

  时绒:“……”

  艹,大意了。

  有这事不早说?

  眼见着已经超了标准的一人高,没什么上涨空间了。

  时绒硬着头皮再模仿着沧飞羽最后一搏般,短促用力将玉珠往上一顶。

  咔——

  玉球被抛往空中,玉光刹那极盛,当场四分五裂。

  全体人:“!!!”

  时绒整个无语,这么脆的吗?

  执法长老沉默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去捡起玉珠碎片:“玉珠有承载神识压力的上限——化境后期,过了就会碎裂,这是正常现象。”

  权音歪着脑袋,满脸问号:嗯?这正常吗?

  化境后期,

  哪里正常了?

  沧飞羽呆呆望着地面的碎片,失了魂:“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青鸾族的沧寒一把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沧飞羽,

  冷着脸:“少主三思,若再要一意孤行,我便要斗胆冒犯了。”

  沧飞羽:“你敢!!”

  沧飞羽是少主,且是青鸾一族近百年来最强的嫡系。

  所以他们才一直容忍他孤傲自负,甚至做出一些冒头、得罪人的事。

  之前不提,是因为人族势弱,除了有一个断层式的顶尖人物,清慈道君,再无其他人可放在青鸾一族的眼里。

  如今时绒的实力有目共睹,她既然能以三灵根的资质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怕又是一位另辟蹊径的奇人。且她同为云隐仙府之人,剑法路数又像极了清慈道君。

  沧寒只觉心惊,

  少主得罪她,属实不智!

  等回族之后,他会将少主所做的一切,都告知给族内长老。

  再看事情是否还有缓和的余地。

  沧寒淡淡道:“属下效忠的是青鸾一族,而非少主一人,自然是敢的,还请少主不要为了争一时之气,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言罢,视线一转,朝青云榜上看去。

  沧飞羽在被时绒戏耍一番之后,心态炸裂。为了找场子,也为了急公好义,快速掠夺积分,在龙濉和其他人满世界找时绒的时候,他又找上越天瑜打了一场。

  结果竟是输了。

  两场连败,他从七千多积分,直线掉到了一千多分。

  已经落出青云榜。

  就好比是在赌场赌红了眼之人,满脑子只想着赢,一时忘了自身的处境,早已负债累累。沧寒当头一盆冷水,将他浇得透心凉。

  沧飞羽陡然心惊,幡然醒悟。

  结果已出,执法长老当场宣布时绒的成绩作数。

  云隐仙府的剑修们一窝蜂地涌上来,惊叹不已,叽叽喳喳。

  宴安一拍时绒的胳膊:“行啊你,就数你藏得最深了。”

  程金金兴奋得直搓手,巨大的块头直往她身边挤:“你的神识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猛?”

  白亦远远听着,头皮莫名一紧,转头看向时绒。

  便见被簇拥在人群之中的姑娘笑得闲散,懒懒道:“害,这世上既然有专修剑的法子,自然也有专修神识的法子。我不是学炼器么,顺带着修了些,也不知效果那么好。”

  语气姿态,甚至有几分没心没肺的味道。

  白亦撇了下唇:这张嘴就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时绒说那一句没避着人,也没压低嗓音。

  留意着这边动静的人都耳尖地听见了,兴趣大起。

  这下不只是人族,还有神识薄弱成短板的众妖族也凑了上来,东一句西一句地打听,态度极为恭顺。

  “不知时绒师姐你的师尊是哪一位呀?”

  “这神识修炼之法,只要你一脉有吗?”

  “这可是新功法?能外传吗?我们在青云学府内能有机会学着吗?”

  就连龙濉也凑了过来,在人群里头眼睛晶亮地望着她。

  之前“人人喊打”的,现在对她这么热情。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村里唯一考上清北的大学生。饶是时绒这样的脸皮,都有些吃不消。

  往后退两步,寻了个空挡处,盘膝一坐。

  众人以为她这是要谢客的意思,却见她转头从乾坤囊里掏出一块木板,立在自己旁边。

  木板上书,左边一句:刀枪剑戟,三百积分。

  右边一句,统一标价,童叟无欺。

  时绒笑吟吟回望着众人:“这么多人,别都干站着呀?来都来了,不照顾一下我生意?”

  龙濉:“……”

  众人:“……”

第37章

  自打神识测试结果出来, 再无人敢来挑战时绒。

  刀剑功法有形,对战之中尚且可以随机应变,神识却无形, 只能拼修为与底蕴。在双方神识境界差不多的境况下, 无人敢以神识对战,否则动辄伤及根本,两败俱伤。

  但若一方神识境界碾压,那就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最轻也能造成弱者神智之上的损害, 极难修复。

  傻了才会去跟时绒打。

  且时绒已经出线,挑战低分的可以被拒绝,她总不能得着龙濉刷吧?

  两人无冤无仇的, 不至于闹那么难看。

  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没得架打了, 麻溜干回老本行, 能捞一笔是一笔吧。

  青云会只剩最后一日, 斗争愈发激烈。

  三百与三百零一就是一道天堑, 过之则通达,平步青云, 落之则是失之千里, 宛如一扇龙门。

  利益得失一旦大了起来, 人性便禁不起考验。

  各族之间有主动团结给凑分的,也有相互残杀, 吃自家老本的, 青云榜末端一时之间上上下下, 变动极大。

  时绒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已知的, 另外一位气运之子, 牧丹青。

  她已无同门,便悄然以潜藏之毒,暗伤三人。随后逐一挑战,于终场之前挤进了前三百。

  那毒无大害,只会在关键时刻,让她的对手内息有片刻凝滞。

  若非她连挑的三人俱是一样的“马失前蹄”,外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手段。

  一日之后,青云榜进入最后结算,所有人都等在榜前探看。

  时绒也收起了她那破破烂烂、快要烧坏的锻造炉,趁着无人注意,挤回了白亦身边。

  对插着袖子,歪着脑袋,视线依旧望着青云榜,小声:“师尊的玉簪果然好用!我同这几个气运之子待了一整日了,什么事儿都没出。”

  白亦乜她一眼:“不是玉簪起的作用。在场气运之子众多,但属龙濉最强。你在此会之上,强行打败了他,若其他气运之子又败了你,那龙濉怎么算?”

  时绒慢悠悠地哦了一声:“原来气运之子也分亲生的和后养的啊?”不乐意地龇了龇牙,又道,“那天道做什么弄出这么多气运之子出来,就捧着龙濉一人就好了嘛?”

  白亦淡淡:“这和皇帝生儿子是一个道理。继承的只有一个,但儿子还是越多越好,因为保不齐会出什么问题。”

  “出问题?天道也护不住他?”

  “气运与命格是相辅相成的,天道也不能掌控一切变数。往近了说,你就是一变数啊。”白亦难得有个正经的时候,收起了笑脸,静静看着高高在上的青云榜,“其实成为气运之子,哪怕有天道庇护,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时绒偏头过来:“怎么说?”

  “乱世方会出英雄。这么多气运之子现世,就意味着这世间恐有大灾大难临世。”

  浓云悄无声息隐藏起烈日,方才还酷热的天,转瞬便变得阴凉起来。

  白亦低声:“天道辅佐培养气运之子,是为整个位面渡劫。龙濉是亲儿子,将来也会成为天塌地陷一般的灾难之后,顶天的第一人。若他顶不住,便会由其他气运之子挺身而出,代为接下这责任。若最终气运之子死绝而渡劫未成,就是本位面崩塌之时。”

  时绒嘴一张:“啊?”

  她就是等榜的时候无聊,找师尊白话闲聊几句,怎么突然之间听到了这么大的事儿?

  中州要有大祸降临了?

  出身于战乱纷争不断的星际世界、论属半个军官的时绒,对所谓的“大祸临头”,“大难将起”,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再退一步,中州大陆连世界地图都没开出来,鬼知道什么时候海外会冒出些什么东西来。

  时绒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师尊难道没有气运加身?若天下乱了,天道不会找您去顶锅吧?”

  白亦长长地唔了声,不确定道:“应该……轮不着我吧?”

  时绒震惊地瞪大了眼,大声:“……有这事你不早说?!”这一日以来,她为了和龙濉抢第一,打脸天道,不停打铁,把肩膀都抡酸了!

  这声引得前排的众人诧异回头:“?”

  白亦眨巴眨巴眼,无辜道:“那你也没问啊……再说,都在决斗场上打赢了,不妨赢得更彻底些,有头有尾嘛!你放心,师尊不怕这个,不妨事。”

  时绒:“……”

  放心个鬼!

  这下可倒好,她也不想着赢龙濉了。

  她争第一不过出口屡屡被降智的恶气。本来也只想摆脱炮灰光环,寻个活路,日后好继续回浮华山,和师尊一起过过养老的生活。

  若是这一辈的气运之子被打压得成长不起来,不还得劳烦他老人家出山平乱吗?

  与其这样,时绒还是更盼着龙濉这个“天道亲儿子”能支楞起来。

  咸鱼嘛,能躺赢绝对不C,C位打起来太累。

  反正师尊已然地位超然,想来也不馋他日后封神封圣,拿MVP。

  时绒着急忙慌地抄起袖子,就想回去给其他人退些积分。

  唰——

  青云榜青光一闪,最终排名显现出来。

  龙濉赫然第一,

  与第二的时绒仅有十分的差距。

  程金金一看结果,差点把大腿拍断:“我这还多出十五分入围呢,早知道匀给时绒几分!她送我的三品灵器玄铁斧我一点积分没出!”

  云隐仙府越天瑜和金友安小队留下的六人均挤进了前三百,但另外两只两队实力靠后的就没那么走运了,一人未进。

  宴安一边遗憾,一边欣喜:“但不管怎么说,时绒都到第二了,咱们人族还从没得过那么好的名次呢!”

  “是啊是啊!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