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上一章: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下一章:我靠嘴炮混入红黑高层
“受伤?”薄时衍双眸微眯,“因为骑马?”
汤幼宁没想到那么快露馅了,整个人傻傻愣住。
薄时衍一挥手:“带她进去看看。”
他早该想到,初次骑马之人,不适应马背上的起伏节奏,长时间骑行,怕是双腿和屁股要吃些苦头。
汤幼宁被湘巧湘宜给搀扶了下去,剥光了检查。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些,腿i根处的皮肉细嫩无比,都给磨破了皮,渗出不少血珠,将亵裤粘在上头。
哪有不疼的,强忍着罢了。
汤幼宁揪着小眉头,不忘忍痛道:“别告诉王爷,他不带我骑马了……”
“娘子受伤了,这如何能瞒得住?”湘宜最爱打扮了,实在见不得这样好的皮肉带了伤,吸气道:“可不能留疤了!”
汤幼宁闻言,道:“你们不说就瞒住了,他又看不见……”
“谁说本王看不见。”
没成想薄时衍就在外间,他掀起珠帘进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瓶伤药。
“出去。”
这句话是对两个丫鬟说的。
湘巧湘宜对视一眼,立即退了出去。
汤幼宁傻眼了,拉过薄被遮掩自己,望着朝她走来的高大男子,道:“你不能看我,男女授受不亲。”
她都明白的道理,他为什么不懂?
“你学会对本王说谎了,这不是个好兆头。”薄时衍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我、我……”汤幼宁理亏又心虚,她一直很乖的呜呜……
但是这次,为了能够继续骑马,她确实说谎了。
薄时衍站在床边,把她在锦被半遮掩下的一双细白小腿尽收眼底。
“觉得我不能看,所以可以糊弄?”他躬身朝她倾斜,伸手轻轻揪住她的脸颊。
“圆圆,我不仅可以看,还要你全无保留,你待如何?”
他不喜底下人企图隐瞒他的举动,尤其是她。
稍一设想,已然满腔不悦。
汤幼宁似懂非懂,“你想要怎么样?”
薄时衍敛眸,低声道:“替你上药。”
第34章 先下手为强
汤幼宁小嘴微张, 想说‘我自己可以’,但是……
她是王爷的人,奶娘也一直说要听话, 乖乖给他碰,王爷与其它男子不一样,给他看了也没关系。
汤幼宁想明白了,把锦被往旁边一掀, 张开双腿, “那就麻烦王爷了。”
她倒是坦坦荡荡,清凌凌的一双乌黑眼眸,透澈见底。
反而薄时衍有一瞬间的踌躇, 好似自己在欺负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目光沉沉。
汤幼宁仰起小脸,与他四目相接:“怎么了?”
他是不是不想帮忙上药了?
“小傻子。”薄时衍敢肯定,她要不是到了摄政王府,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汤幼宁听见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你作何又要骂人, 我一点都不傻!”
她顶多就是……不聪明。
薄时衍不想在这种状态下与她辩驳, 放下小药瓶, 别开眼道:“往后,不许对本王有任何隐瞒。”
说罢,背过身去, 不看那双白腻如玉的长腿。
汤幼宁记住了, 问道:“那你还带我骑马么?”
“看你表现。”短时间内是别想了。
薄时衍放下话,抬步出去了。
湘巧湘宜再次进来, 帮着汤幼宁上药换裤子。
嘴上笑道:“王爷是关心娘子呢。”
看主子二人越来越好, 她们自然高兴。
“关心?”汤幼宁摇头, 慢吞吞道:“我说谎了,他生气。”
在意才会生气呢,两个丫鬟索性不说了,只叮嘱起其它事情。
“便是喜欢骑马,也不能心急,多学几天就会了,不舒服就下马歇一歇。”
“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汤幼宁捏着自己的小指头。
湘宜闻言笑了,“只要娘子开口,王爷一定会答应的。”
“才不是。”要是王妃入府,这一切就不合规矩了。
汤幼宁摸摸瘪瘪的小肚子,“饿了。”
她要多吃饭,快点好起来,学会骑马。
“都这个时辰了。”湘宜连忙加快速度,与湘巧一起,给汤幼宁腿上的磨伤抹了膏药,穿戴整齐搀扶出去。
厨房那边把饭菜又热了一遍,其中那盅漂浮着黄油的野鸡汤,就是他们上午猎到的。
汤幼宁一口气喝了两碗,味道鲜美,自己参与过的,更是意义不同。
吃完饭,薄时衍去了书房。
现在他也不要求汤幼宁练字了,只要她在边上安静待着就行。
她最是擅长自娱自乐,这会儿不玩玉珠和绳子,提着小竹篮放到红木桌上,把呼呼大睡的小白虎画下来。
因为磨伤,汤幼宁不便到处走动,刚出生的虎崽子,成为她解闷的好伙伴。
它太小了,大多时间都在睡觉。
醒来后喝了羊奶,没多久又会趴着睡。
林春生说这是正常的,别说小猫小狗,就是小婴儿,起初也是很少清醒,要长大些才会起来玩。
汤幼宁听了,这才放心,不过依然决定,给小白虎取名叫困困。
当天下午,农庄管事就带上几个人,扛着锄头去密林那边,把被毒蛇咬死的母虎给埋了。
免得它曝尸荒野,引来其它野兽惦记尸体。
汤幼宁对困困的遭遇还挺同情,巴巴的趴在桌子上看它,“生来没有娘亲,往后跟谁学习捕猎的本领呢?”
她说着,看向书案后方的薄时衍,“王爷,不如你收它做干儿子吧,正好你也没有儿子。”
“?”薄时衍冷冷一抬眸。
正好这话,让进门来的苒松给听见了,他差点没当场笑出声。
“咳咳……”苒松努力收整了神色,双手递上一封急件,道:“主子,是闻人先生送来的。”
薄时衍面无表情,伸手接过,撕开信封上的蜡戳,低头阅览。
宫内突发紧急情况,闻人照才会特意寄信过来。
薄时衍眉头微蹙,轻嗤一声,道:“速速回京。”
他吩咐下去,苒松立即知道怎么做了。
而汤幼宁,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薄时衍扭头看她,本想让她坐马车慢慢上路,略一思索,问道:“你想随本王回京,还是在此多玩几日?”
她的伤还没好,若是坐半天马车,估计有的疼。
“王爷要回府了?”汤幼宁撑着桌面站起身,道:“我想留在这儿。”
她的枣红色大马,才骑过一回,都还生疏着呢……
就算现在没法上马背,也可以每天过去给它喂果子吃。
薄时衍对于她的选择并不意外,便依她所言。
让苒松收拾了他的一些折子书稿,先行回京。
王爷走得匆忙,把汤姨娘留下了,底下人却丝毫不敢怠慢。
有湘巧湘宜十澜三人在,便是主子脾气再软,他们也不敢放肆。
对汤幼宁来说,薄时衍在不在都差不多,甚至,她更自由了。
简直恨不能磨伤瞬间痊愈了,她就可以到处去玩耍!
*******
宫里发生了一件荒唐事。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嬷嬷,怀里抱着一件血衣,口中念念有词。
她在长吁短叹,嘴里嘀咕的是当年那位杜美人,产下麟儿叫人偷梁换柱,抢夺了去!
这话在御花园传了起来,好些宫女太监听到了。
他们无不震惊,杜美人便是章宸帝的生母,莫不是有人想牵扯小皇帝的身世?
宫里当差的哪个心眼少了,皇室血脉本就剩一根独苗,动摇了小皇帝的血统,那至尊之位岂不易主?
谁会相信这个老嬷嬷是无意中出现,还满嘴胡言,说这种话,难道不是为了掀起风浪而来?
此事非同小可。
当即,疯癫的老嬷嬷被控制住了,必然要查出背后是何人在推波助澜。
事情迅速禀报给了摄政王,同时,卓太后那边也知晓了。
还两次派人过来询问,唯恐薄时衍将老婆子杀人灭口。
章宸帝的生母杜美人,原先是个小宫女,名叫杜红袖。
偶然一次被先帝临幸,赐下选侍的位份。
而后再无宠爱,也无娘家支撑,在这后宫之中,甚是不起眼。
谁都没想到,杜红袖的肚子悄摸摸大了起来。
她隐而不发,直到怀胎四月,才把肚子亮出来。
先帝得知后,命太医去给她诊脉,待到顺利生下小皇子,才晋升了位份,成为杜才人。
此时的先帝,也不知道自己往后十来年再无子嗣,他日渐沉迷修仙问道,对后宫妃嫔全无兴趣。
一个小小的才人,即便有皇子傍身,在宫中依然没什么存在感。
直至几年后,宫里的皇子实在太少了,杜才人母凭子贵,升到杜美人的位份。
谁知她无福消受,成为美人不久就病逝了。
这会儿冒出来的老嬷嬷满嘴疯话,说辞颠三倒四,一口咬定杜美人当年的孩子被人换了。
御花园传开的话很快就散播了出去,不仅卓太后那边盯着,就连宗室几位郡王都在留意。
薄时衍回京后,命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审理,以求公允。
他倒要看看,这把火会烧到哪去。
结果没让人失望,从老嬷嬷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一场大戏。
没两日,刑部与大理寺就审出来了。
那疯癫婆子不能用刑,得哄着激着她,才说出伤心往事。
杜红袖还是小宫女时,认她做了干娘,升位份后想办法把她调到身边伺候。
她是看着干女儿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顺利生下小皇子。
没成想,养了一个多月,白白胖胖的小奶娃,被换成个病恹恹的小婴儿。
“是绾贵妃,一定是她!她换走了杜才人的孩子!”老嬷嬷的精神突然亢奋起来:“然后她被活活烧死了!自己遭天谴了哈哈哈哈……”
仅凭这些供词,无凭无据,谁能当真?
大理寺卿转而细查了那件血衣,陈年血迹早已发黑,料子细滑,倒是宫内之物……
继续追究下去,竟然发现是宝贵的婵娟白绸,当年份额有限,只分发了太后皇后等宫中……
大理寺卿这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想起一桩事来。
卓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曾经诞下一个死胎,正好比杜才人晚了一个月余。
——这时间是否太过赶巧了些?!
当年的卓皇后,失去期待已久的孩子,彻底发了疯,丝毫不顾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贤后之名,用残忍的手段弄死了绾贵妃。
难不成她的孩子,会与此事有所关联?
绾贵妃早就被活活烧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事情也不好查。
他们无法把一个老嬷嬷的话当真。
即便如此,杜美人被换孩子一事,对卓太后乃至卓家的冲击也很大。
起初,他们怀疑这是摄政王终于袒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安排人说小皇帝并非正统血脉,然后呢?
是从旁系郡王府中推选新帝,还是他薄时衍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卓任隆简直难以置信,薄时衍竟敢如此急切,就不怕这天下悠悠众口的唾骂么!
没成想,他们怀疑了一圈,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杜才人那个孩子是哪来的?
绾贵妃再能耐,也没有从宫外偷孩子进宫的本事吧?
难不成是把皇后的孩子偷着换了过去……
卓太后几乎站不住脚了,只想冲去大理寺,亲自提审那个老嬷嬷。
当年她难产乏力,据稳婆所说是胎儿过大,活活憋死在里头了。
倘若是跟杜才人的换了婴儿——她的月份早了一个月,孩子看着当然大一圈了!
难不成,小皇帝竟是她亲生儿子?
卓太后眼前阵阵发黑,若非卓任隆劝着,她当场就要找皇帝过来滴血认亲。
现下证据不足,一切还只是个猜测。
薄时衍回到王府,闻人照等几位幕僚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王爷。”几人纷纷行礼。
薄时衍一摆手,于主位上落座,命人看茶。
谈及宫中突发的状况,闻人照面上略有忧虑:
“此事瞧着对卓氏一党最为有利,却不像是他们所为……”
他寻思着,背后藏匿之人,处心积虑,所谋甚大。
眼看着近些时日,卓氏接连吃亏,便忍不住帮了一把,显然是想让摄政王与卓家互斗,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如果小皇帝与卓太后是亲生母子,他们会不会一条心,联合起来抵抗摄政王?
对局面而言,不可谓影响不大。
薄时衍面色沉着,问茂岚道:“查出散布谣言之人是谁了么?”
茂岚站出来半步,拱手回道:“允州司马参与了此事,他与卓家有姻亲关系,具体还需细查。”
“不会是卓家,”薄时衍缓缓抬眸,“若由他们布局,切入点不该如此。”
茂岚闻言神色一肃,“那会是……”
闻人照捻着长须附和道:“以我所见,与王爷一致。有能耐谋夺这天下的,不外乎那两位郡王,或者蜀中殷老将军。”
前者拥有皇家血脉,虽是旁支,但若是小皇帝没了,只能从旁支里护立新君;
后者,直接握了大堰三分之一的兵权,手中可用兵马,仅次于摄政王。
另两位幕僚不由皱眉,道:“殷老将军满门忠烈,理应不会……”
都知道,这是先帝安排的一步棋。
任命薄时衍为摄政王,却也担心他来日权柄过大,因此塞了兵权在蜀中。
防止有朝一日短兵相接,小皇帝还有可用之人。
闻人照笑了一笑,“老将军离京数十载,时移世易。”
人心易变。
谁都说不好。
“继续查,”薄时衍淡淡道:“动了心思,必有痕迹。”
根本经不住查。
“不错,”闻人照点头道:“背后之人尚且不知我们已经早早撞破他散布流言的阴谋,顺藤摸瓜,不过迟早之事。”
至于宫里的风波,小皇帝是谁所生,这等陈年旧案,可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恐怕还有的查。
*******
汤幼宁过了几天快乐的日子,王爷不在,这个农庄她最大。
想吃什么有求必应,想出门溜达,三个丫鬟随行,还能搀着她走。
腿间的皮外伤,最初三天疼痛,过后就不妨碍行动了。
薄时衍给的伤药效果极好,白肉结痂一层,待它脱落就好齐全了。
小白虎依旧吃了睡睡了吃,不过这么些天,它习惯了汤幼宁的气味,对她逐渐亲近起来。
醒来时就用湿乎乎的鼻子蹭她手背。
毛茸茸的圆脑袋,很是可爱讨喜。
汤幼宁陪它玩一会儿,等它睡着了,就出门四处走走看看。
农庄有一口井,每天都有人在那摇水,她试过那个手柄,还挺重,不过使点劲就能轻易摇动了。
还有一个鱼塘,原来是要投喂鱼草下去的。
深秋的柿子树,结满了果子,树叶枯黄掉落,但果子在枝头□□。
一位老大爷告诉汤幼宁,这柿子不仅可以在树上变黄变软,成熟后不采摘,后面直接晒成柿子干。
到时候下了雪挂上头,十分漂亮。
不过这样就便宜了那些鸟儿,日夜都会有鸟群,闻着味过来啄食。
停落在树杈上,这个啄几口那个啃几下,人就不能吃了。
农庄的佃户皆是一大家子住在这里,他们衣食无忧,王爷还请了个老秀才教孩子们念书识字,若是学得好,就会把孩子送去京城的私塾接着学。
汤幼宁在柿子树底下,就撞见过逃学的皮实孩子,不肯去听课,跑出来爬树摘柿子。
然后他会被老娘逮着胖揍一顿,撵着到处窜逃。
汤幼宁在远处,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印象中的母亲,大概就是彭氏那种,其余的也想象不出来。
原来农家里是这样鸡飞狗跳又热闹的场景。
汤幼宁觉得,此处不失为养老的好去处,种菜养鱼,能去跑马,还能到林子里玩耍。
想来奶娘也会喜欢的。
这日,汤幼宁给小白虎用瓷勺喂了羊奶,忍不住跟十澜打听:
“十澜,你说这样一个农庄,需要多少银子?”
她对银钱缺乏概念,自己买过的东西也寥寥无几。
十澜在一旁耍她那柄匕首,回道:“或是三五千两。”
庄子与庄子之间存在差异,价格之间的浮动较大。
困困虎头虎脑的,差不多已经学会自己舔食了。
吃饱后眯着眼哼哼唧唧,一脸憨态。
林春生说虎崽子可能半个月左右就会睁眼了,也说不准,毕竟他也没养过。
等以后大了些,就可以吃剁碎的肉糜。
汤幼宁轻轻抚摸它,思索着自己那点存银。
还得慢慢来,如果她能卖画就好了……
十澜看了过来,“娘子想要拥有一座农庄?”
汤幼宁点头,一摊手:“可是我没有银子。”
十澜聪明又敏锐,她察觉出来了,“娘子并非看中农庄的产出傍身,而是想住在这里?”
汤幼宁仰起小脸,也不否认,问道:“不可以么?”
“王爷恐怕不会同意。”十澜欲言又止。
她既然被招了过来,贴身随行,可见娘子于王爷而言是不同的。
他怎么可能答应?
通常情况下,只有犯了错的女眷,才会被发配到庄子去,可能一去就再也回不来。
大家都是不愿的。
不过汤幼宁的心性不同,她喜欢热闹,也喜欢山里的宁静。
更向往自由,只要别再拘着不让她出门,随便哪里都能窝着养老。
眼下也没真的考虑到那么远去,她只是突发奇想罢了。
十澜不是传话精,不至于把这些禀报给王爷。
从京城赶来保阳圻石的薄时衍,压根不知道他的妾室已然乐不思蜀。
骑马途中,不巧赶上一场秋雨,气温陡然下降许多。
薄时衍与随行的茂岚苒松几人,全被浇成落汤鸡。
浑身冒着寒气抵达农庄,顿时上下忙乱起来。
管事的忙不迭吩咐烧热水送去给主子沐浴,厨房准备好热腾腾的酒菜。
湘巧湘宜两人去帮着熬一大锅姜汤,汤幼宁先尝了尝,觉得不够甜,多丢进去两块红糖。
薄时衍更衣出来,就被呈上一大碗甜滋滋的红糖姜汤,甜辣得很。
即便如此,到了晚间,几人还是染了风寒。
苒松咳嗽了,薄时衍略有些低烧。
实在是这天气,本就已经进入深秋了,夜里寒凉,一场大雨直接送入冬。
等过两日天晴了,又会回暖。
汤幼宁穿上了夹棉的月荷裙,是庄子里奉上的,干净朴素,像极了新过门的小媳妇,过来劝薄时衍喝药。
“王爷,生病就要吃药。”
“本王无病。”薄时衍手里握着一本书,斜靠在矮榻上。
他沐浴后,头上未束冠,比起往常的冷厉模样,添了些许柔和。
“苒松都喝药了。”汤幼宁眨眨眼睛。
薄时衍头也不抬道:“苒松咳嗽了,所以喝药。”
汤幼宁说不过他,只是走了过去,伸出白嫩的小手,探到他身前。
薄时衍缓缓掀起眼帘,一动不动,任由小姑娘倾身过来,把柔嫩的掌心贴上他额际。
这一刻,他们挨得极尽。
盈盈暖香缠绕身侧,似乎刹那间就能驱散他身上那点子沉重与不适。
薄时衍可以清楚看见她粉若桃李的面颊,上面细小的绒毛透着光,可能一口咬下去都能沁出桃汁来。
汤幼宁的气色好,唇瓣也常年润泽殷红,像是最娇艳的花瓣,随着她说话一张一合……
“王爷,”汤幼宁一脸抓住他把柄的表情:“你发热了,还想说谎骗我!”
“说谎是不对的,不许对我说谎,”她把前不久他说过的话复述一遍,拧着小眉头问道:“你知错嘛?”
“本王知错?还是不肯喝药,”薄时衍似笑非笑,道:“你准备如何罚我?”
这可把汤幼宁问住了,她也没想过,要如何罚?
“你既然知错,为什么不喝药?”简直说不通呢。
薄时衍回道:“不想喝。”
她想了想,“那要是换做我生病不喝药,王爷打算怎么办?”
他一挑眉梢:“本王会把圆圆捏成扁扁。”
什么?
汤幼宁当下也不客气了,伸出她的小肉爪,触上他的脸庞。
学着他的动作,轻轻一揪,“我也要把你捏成扁扁。”
嗯,先下手为强。
薄时衍双眸微眯:“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汤幼宁的胆子才不大,转身就要跑,被他长臂一揽,扣住细腰给拖了回来。
小白鸽被逮住了,立即缩成小鹌鹑。
她一脸无辜:“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事情试一遍,而已。”
薄时衍觉得,这样放任下去,她迟早爬到自己头上来作威作福。
第35章 旖旎梦境
在汤幼宁的‘有力监督’下, 薄时衍到底是喝了汤药。
他体质强健,难得发热一回,一碗药汁灌下去, 隔日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下雨天,整个农庄内外透着一股安逸清闲,红泥小火炉,廊下坐听雨。
茶烟袅袅, 炉子上还能顺道烤两个脆脆的薄饼, 咸香扑鼻。
薄时衍不着急带汤幼宁上路回京。
宫里虽说有事,也不必非要他亲自坐镇。
便在窗台下摆一局棋谱,抬眼就能看见她偶尔嘴馋之举。
雨声滴答, 薄时衍一手支着矮桌,困意上涌,眯着眼睛小憩了会儿。
这般境况,他居然入梦了——
梦里的汤幼宁巧笑嫣然:“王爷,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正好你也没有儿子……”
她勾着缠着,把他拉入红帐中。
香气与热意团团将他包围, 薄时衍只觉如卧绵上, 软软的糯糯团子又白又大, 晃花人眼。
他喉间干渴,非得做些什么,才能止住心里那份躁动……
后来, 画面一转, 汤幼宁提着竹篮子,从里面抱出一只小白虎, 说这是他的儿子……
薄时衍倏然睁开双眼。
荒唐一梦。
他侧目望向廊下, 汤幼宁正跟湘宜一块坐着, 商量给困困缝制一个更厚实的小窝过冬。
她眉眼弯弯,语态天真妙曼,似乎无时无刻都感觉很轻快。
薄时衍抬手,指尖轻捏眉心,难以置信,却又无法否认。
他对汤幼宁产生了欲i望。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欲i望,原始而贪婪。
可是,她什么都不懂,对男女之事缺乏清晰的认知,恐怕无法领略他的意动。
薄时衍的骨子里无疑是傲慢的一个人,自从出生那一刻起,许多东西唾手可得,他不屑于去勉强任何一个人,包括哄骗。
他希望猎物自己撞上来,最好是她也有所求,他不亏欠任何人。
这般想着,薄时衍招手让她过来。
汤幼宁端起烤好的脆薄饼,靠近时带着融融暖意,“王爷你叫我?要吃么?”
他轻扫一眼,“不吃。”
“那我自己吃。”
她张嘴,小小咬了一口,在脆饼上面留下一个牙印子。
薄时衍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他知道,与她拐弯抹角无用。
直言问道:“你想成为侧妃么?”
“侧妃?”这个话头起得突然,汤幼宁有些反应不及。
两个水润的大眼睛,懵懵望着他,还不忘继续吃饼。
薄时衍伸手,修长的指尖抹去她嘴角的屑末,指腹留下温润柔软的触感。
“知道侧妃是什么吗?”此刻的他,极有耐心。
汤幼宁思索着,一点头。
皇室的那些王爷郡王,娶了王妃,还有侧妃,都会上玉碟载入皇家族谱,身份与妾室通房截然不同。
不论登记或抹去,都需要请旨,正式且繁琐。
异姓王虽说不归属于皇室,可能也差不多?
“要做本王的侧妃么?”薄时衍再次问道。
一双深邃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我、我不知道……”汤幼宁满脸茫然。
她觉得她有许多要考虑的东西,但是一时间,脑子像是塞了浆糊一样,思索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