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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心?”
许疏楼叹息:“我实在没有在体内养虫子的爱好。”
“好,”高鸣点了点头,又取出一只玉瓶,“这是我刚配好的药,第三种,就是比较粗暴的办法,服下这药,蛊虫就会暂时昏睡,固定在你体内一个地方。我们剖开你的血肉,把它揪出来。”
许疏楼当即拍板道:“就选这种了。”
白柔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我们不能再听听第四种吗?”
“没有第四种,”高鸣摇了摇头,“不过我得提醒你,剖开血肉时不能用麻沸散,因为麻沸效力会和我这药相冲……”
许疏楼非常痛快:“没问题,要从哪儿开始剖?”
高鸣却面露难色:“问题是,我现在没有灵力,不能亲自给你取蛊。”
白柔霜郑重地毛遂自荐道:“我来!”
“你可知人体经脉走向?”高鸣问,“修士若伤到了经脉,可没那么好修复。”
“不知,但您在一旁盯着我的动作,随时提醒我避开哪条经脉不就好了吗?”
“我不能指导你。”
“为什么?”
“因为我怕血,看到那么多血会晕倒。”
白柔霜倒吸一口凉气:“您可真是个靠谱的大夫。”
高鸣不受这气:“不然你们去找找外面还有谁会解情蛊?”
许疏楼无奈:“我懂经脉,我自己来。”
高鸣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确定她是认真的,不由对白柔霜吐槽道:“我还从没见过你师姐这样生猛的……”
“姑娘家?”白柔霜接道。
高鸣喃喃道:“生猛的活物。”
白柔霜不由侧目,还活物?我师姐这是已经生猛到超出人的范畴了吗?
她忍不住开口劝道:“师姐,不如给师门去信,请个懂经脉的师兄师姐过来,也耽搁不了太久。”
许疏楼点了点头:“也好,你先去街上帮师姐买些酒菜来,我想请高道友喝上一杯。”
“好!”白柔霜很听话地匆匆离去。
许疏楼看着她的背影,转头对高鸣道:“这里安全吗?”
高鸣点了点头:“算是安全,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会来找我,你要做什么?”
“那就开始吧,”许疏楼脱下外袍,“我要怎么做?”
高鸣怔了怔,把药瓶递给她:“你骗你师妹的?”
“血肉模糊的,何必让她看着?”许疏楼嗅了嗅瓶中灵药,确认无毒后仰头饮下,片刻后那始终躁动不安试图钻入心脉的蛊虫果然安静下来。
高鸣看着她,眼里混着三分冷淡和两分医者独有的慈悲:“一边压制情蛊,一边又要在你师妹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累吗?”
“习惯了,”许氏皇族覆灭后,许疏楼就没在任何人面前叫过苦叫过累,坚强成了一种习惯,就逐渐变成了若无其事。她也并不是特地为师妹压抑,哪怕独处时也一样面不改色。此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可以开始了吗?”
高鸣不再多说,伸手给她把脉:“左肩,锁骨中部下一寸半处,要刀吗?记得先用这玄冰草擦一遍刀刃,修士虽不怕感染伤寒,到底还是注意些的好。”
“不用刀。”许疏楼摇了摇头,用玄冰草净了手,并两指如刀,没有犹豫,指尖灵力破开皮肤探入体内。
高鸣连忙驾着轮椅离开房间,他连这破开皮肉的声音都不敢听,只在院子里和她喊话交流:“若摸到一个与血肉触感不同的滑溜溜的东西,多半就是了,一定要把它完整地抓出来。”
许疏楼很快摸到了他所描述的那种滑溜溜软乎乎的恶心东西,那蛊虫在她体内,被她血肉滋养,已经长大了一圈,摸起来又滑不溜手,两指竟无法将其夹出。
她蹙了蹙眉,把整只手都探了进去。
高鸣大概是有些担心她的状况,忍不住又问道:“姑娘你还好吗?没疼晕过去吧?”
“没有。”不知为何,许疏楼突然有些想笑,亲手破开自己的血肉,大概也能算是人生中的一段新奇经历了。
“没晕就好,”高鸣松了口气,和她说话试图分散她的痛感,“姑娘,我可以问一问你的真实名姓吗?”
“许疏楼。”面对有恩于己的人,她觉得不该隐瞒。
“竟然是你?传说中这一代最有天赋的修士,我很多年前就听过你的名字,真是久仰了,”高鸣一惊,继而笑了出来,“你还打断了我五弟的……咳,他羞于找其他大夫,还是我给他医好的。”
许疏楼大为不满:“我好不容易打断的你又给他医好了?”
“没办法,他们逼着我医治的,”高鸣叹气,“虽然是兄弟,但我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太好。之前我拒绝过他们的要求,他们把我关了大半个月。”
“好吧,”许疏楼手下动作不停,又问高鸣道,“你刚刚明明不想让我选第二种,还特地讲了故事来吓我,为何还要讲出这种解蛊方法?”
高鸣略有些惭愧:“我想试试你的心性,我不希望我救了个坏人。”
“……”许疏楼陷入沉默,暂时不想再和他聊天了。
她正心无旁骛,院门被猛地锤响,敲门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对院里的人也没什么敬意,大着嗓门嚷嚷道:“大公子,五少爷找您,赶快随我们走一趟吧!”
高鸣一怔,立刻对许疏楼示警:“姑娘,是玄武楼的人,五弟一直记着你那份仇呢,你快走!”
怎么就这么巧?说好的安全、平日没人来找呢?许疏楼额头青筋一跳:“我怎么走?”
“先停一停?”
许疏楼的右手插在自己血肉里,闻言挤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你看看我能停得下来吗?”
高鸣不敢看她的进展,怕自己当场昏阙:“算了,你别出声,我先出去,让他们带走我,他们应该不会向里搜。”
“我易了容,他们应该认不出来。”
“那也不能叫他们打扰了你,”高鸣叹道,“反正我是躲不过的。对了,一旁的桌上就有麻沸散,你再坚持坚持,取出蛊虫就可以立即止痛了。我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若还有事找我就得先等等了。”
剧痛中,许疏楼反而耳目清明,听到院子里轮椅转动的声音,院门开合的声音,然后是高鸣有些冰冷的音色响起:“我在这里,你们五少爷找我何事?”
“哟,大公子在呢,赶快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些人嘴上叫着大公子,语气里却无半分敬重。然后轮椅的转动声加快,显然是那些人没什么耐心,把高鸣的轮椅拖曳了出去。
许疏楼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生劳碌命,一边手下动作不停,听着令人牙酸的血肉撕裂声,一边忍着痛给高鸣传了一嗓子音:“你先去当一会儿俘虏,等我把蛊虫掏出来就去捞你。”
……那还真是有劳你了。
高鸣恼怒中听得愣是怔了一怔,他确实没见过这种一边挖着血肉一边还惦记着待会儿要去打架的猛人,一时间叹为观止。
第31章
玄武
把蛊虫向外拉扯的时候,许疏楼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象,有一道极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诱惑。
“何必呢?你不痛吗?让它待在那里不好吗?你可以做个普通的姑娘家,去体验情情爱爱。你不需要坚强,不需要强大,有人会疼你宠你,会陪你花前月下,会为你遮风挡雨。
你不需要当别人的大师姐去照顾他们,该是有人来照顾你。
这天底下本就没什么责任原该是由你承担。
你不需要记着给别人添衣,你也可以被千娇万宠……”
眼前浮现的幻象中,烛光下,陆北辰笑得温柔,给她披上一件外袍,整幅画面看起来温暖而安全……
他站在她面前对她伸出手,似乎在等她将纤纤玉手放上去,他们便可以十指相握,再不分离。
随着她迟迟没有伸出手,耳边的声音又升了一个调,似乎有些惶急。
“你若一生孤高,便体验不到琴瑟和鸣、儿女绕膝的快乐。”
许疏楼拉扯的动作不停,把蛊虫完整地揪了出来,确认其须尾俱全后,一巴掌拍扁了它:“什么乱七八糟的?疼都要疼死了,谁还有心思听你唠叨?”
蛊虫若在天有灵,怕是要感叹一声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许疏楼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势,除了被小心避开的经脉,左肩处几乎要被她挖出一个洞来。
她迅速翻找出止血生肌的药撒了上去。
———
白柔霜石化了,她不过是出去买了份酒菜,回来时便院门大敞,房间里满目血色,连高鸣这个大活人都不见了。
许疏楼就站在一地迸溅出来的血迹中,手持拖把,温文和煦地冲她一笑:“买了什么酒?”
“师姐,你……这是在拖地?”白柔霜几乎要以为是师姐干掉了那个讨厌的大夫并将其迅速分尸于此,此刻正在清理现场了。
“挖蛊的时候溅了一地的血,我给高道友清理一下,毕竟是人家的卧房。”
高鸣这院子很小,共有三个房间,分别是卧房、柴房、厨房。许疏楼选择了相对合理的那一间用来挖蛊。
“哦,我来帮你吧,等等……”白柔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已经把蛊虫挖出来了?!”
许疏楼一指桌面上一个被拍得扁扁平平的东西:“喏,蛊虫在那儿呢。”
“你要取蛊虫,却故意支开我?”
许疏楼满脸的无辜:“但是我特地把蛊虫留下来给你看了呢。”
白柔霜凑过去盯了盯那恶心的玩意,更生气了:“谁要看这个?”
许疏楼垂下双眸,她生了一双杏眼,这样垂下去的时候莫名带了两分楚楚可怜:“那我烧掉好了。”
“……”白柔霜凭空生出一种欺负了师姐的心虚感,她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听起来硬气一点,“成功了吗?还有隐患吗?”
“许是没有了吧,但以防万一,还需要高大夫帮忙验看一下。”
“那他人呢?”
“被玄武楼的人带走了,”许疏楼冲她笑笑,“我正要去玄武楼走一趟,要不你留在这儿帮忙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我和你一起,别想再甩开我!”
“好,那我们这就出发?”
“等等,”白柔霜十分生硬地把酒菜递过去,力图让师姐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你先把酒菜吃了吧,我收拾东西,你也顺便恢复一下,挖蛊肯定很疼。”
许疏楼接过酒菜,低头看了一眼,笑得柔柔软软:“师妹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白柔霜捂了捂心口,嘟囔着:“不是说情蛊会让人顺从吗?你怎么中蛊的时候特别暴躁,解了蛊反而柔软起来了呢?”
虽已上了灵药,但一时半刻许疏楼的血肉还未长好,左手不敢乱动,只用单手打开餐盒。白柔霜一见,又骂骂咧咧地凑过去给她把饭菜摆好,将酒斟好。
许疏楼笑道:“师妹倒是反过来了呢,我还记得初初见你,师妹讲话轻声细语、温柔婉转,如今倒是泼、咳,活泼了许多呢。”
……你是不是想说泼辣?白柔霜怒视她:“我这样是因为谁啊?”
许疏楼当即转移话题:“我的计划是,待会去玄武楼附近蹲点,看能不能绑两个玄武楼弟子,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
白柔霜讽刺:“哦?你都生猛到徒手挖蛊了,我还以为你要提剑一路砍进去呢。”
许疏楼乖巧地眨了眨眼:“怎么会呢?”
白柔霜打量她,见师姐已经换了一套玄色深衣,头发简单束成一个马尾,又心软下来:“你连衣服和发型都换了,是不是都被血汗浸湿了?”
许疏楼却很开心:“取情蛊的一点小代价而已,算得了什么?”
白柔霜只能叹了口气,顺着她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刚刚去打酒时路过赌场,看到沈及了。”
许疏楼眉心微动:“哦?”
“你绑得动沈及吗?”
“问题不大。”
“别逞强,”白柔霜提醒,“别忘了你还受着伤呢。”
“就是受着伤,才说问题不大,”许疏楼笑道,“若是没伤,我会回答你完全没问题。”
“……”
两个时辰后,白柔霜看着床上仅着里衣、昏迷不醒的玄武楼左护法,不得不信了这话着实不是逞强。
他身边躺着一个身着玄武楼外门弟子服色的陌生男子,许疏楼还很贴心地给此人垫了个枕头。
白柔霜开始动手扒那外门弟子服,边扒边问:“你怎么把沈及带回来的,城里几乎人人都认得他这张脸吧?”
“第一步,跟踪至无人处将其打晕,第二步,给他易容,若没有变脸的法宝,一块蒙脸布也可起到相应效果,”许疏楼一本正经地悉心教导小师妹绑人步骤,“第三步,把人扛回来,飞得快些,让其他人看不清晰。”
她已经换上了沈及的衣物,正往肚腹处塞棉花,以求体型也达到一致。
变脸的法宝真的就只能变脸,许疏楼忍不住开始幻想,也许未来某一日可以劫到一件变幻形体的法宝来搭配使用。
白柔霜就简单多了,随便贴了个胡子,束了个发,加了一道浓眉,便跟在师姐身后前往玄武楼。
玄武楼地位低的外门弟子很多,守门的人倒也认不全,见她有令牌,便放了她进门。
至于左护法沈及,更是连令牌都不需要,他一向脾气不大好,守门弟子见到他那张脸,根本不敢向他要令牌,只赔笑着道:“五少爷让我跟您打声招呼,说您要的东西已经送到您房里了。”
许疏楼高冷地一点头,进了大门,白柔霜连忙凑过来问:“沈及要的,那会是什么东西?”
“现在我们还面临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许疏楼抬头望着吊在空中的那些错综复杂、互相交错的悬梯、走廊等,“别说房里的东西了,我连房间在何处都不知道。”
白柔霜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想到比起露馅,迷路居然是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好在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许疏楼沉吟道:“我先躲起来,待会儿你随便拦住一个弟子,就说你是新来的,左护法让你去给五少爷送件东西,问明五少爷房间在何处。我们直接去寻高鸣。”
“好!”
玄武楼大概是在汝州城当地头蛇当得久了,对安全问题没什么太大防备,很容易就被白柔霜骗出了五少爷的房间位置。
两人分不清这些空中回廊分别通向哪里,干脆飞到了五公子所居住的第十五层,一落地便迎面撞上了五公子高杰。
他身后跟着一群随从,看到许疏楼,当即对她挤眉弄眼:“怎么样?房里的东西喜欢吗?”
许疏楼沉声道:“我还没回过房,是什么东西?”
白柔霜听她声音已变成了一道低沉男声,大为新奇,也不知这变声技能是变脸法宝上顺带的,还是师姐自备的口技。
高杰哈哈一笑:“你回去就知道了,是个惊喜。”
许疏楼点了点头:“你把高鸣带回来了?”
白柔霜紧张起来,这么单刀直入,会不会被对方发现不对劲?
高杰却没起什么疑心,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嗐,这你都听说了?又是底下哪个小的多嘴?”
许疏楼心思动得极快,立刻瞄了一眼他的下三路:“又是那里的问题?”
“嘘,你……小点声!”高杰凑近他,低声道,“别说出来啊,你也知道我最近常常纵欲,就请他过来住一段时日,帮我调理调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啊。”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去烦楼主?”许疏楼清了清嗓子,“只一点,你不忙的时候,让他去我房里帮我也看看。”
高鸣顿时乐了,带着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搭上了她的肩:“原来左护法也有这精气不足的毛病?好好好,没问题,用不着羞于启齿,以咱两的关系,你要是需要,我今晚就让他去你房里也帮你好好看看。”
白柔霜捂了捂脸,只觉得沈及得知真相后,多半是要被气吐血,不但被冒名顶替,还平白被造了个精气不足的谣。
待两人回到房间后,看到床上的东西,白柔霜又觉得这谣造得十分贴切。
这所谓的“惊喜”、“东西”竟是一个被捆仙锁五花大绑堵了嘴的女子,衣衫轻薄,似乎正待沈及回来临幸。
许疏楼大步上前,取下了堵嘴的布巾,那女子眼里已盈满了泪水:“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可以采补我,但别杀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这女孩儿竟是约莫十日前许疏楼在醉生楼摸过的胖兔子。
“萍儿,是我。”许疏楼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了变脸法宝,回归真容。
“姑娘?”萍儿瞪大眼睛,又喜又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沈及的衣服?他人呢?”
“说来话长。”许疏楼给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不想刚刚被松绑,萍儿就整个扑到了她怀里:“呜呜呜,姑娘,谢谢你,我都要吓死了,楼里人都说沈及背地里禽兽不如,所以每次他到楼里,姐姐都让我躲到院子里去,没想到却被他们抓了回来,呜呜,我还以为死定了。”
“别怕,没事了。”许疏楼轻轻拍着她的背,听着她的啜泣声渐渐缓了下来。
白柔霜也轻轻叹了口气,掏出条手帕,用房里的水浸湿了,给萍儿擦了擦脸。
等高鸣过来,许是要等到晚间,许疏楼想趁此机会,在玄武楼里到处逛逛。
但白柔霜坚持要跟着她,萍儿大概是吓得狠了,也抱着她不肯放手。
许疏楼只得提出一个主意:“不然你变回原形,我把腰间的棉花掏出来,你藏进去?”
萍儿立刻点了点头。
许疏楼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开始掏外袍和里衣之间塞着的棉花,让萍儿窝了进去,感受到腹部温温热热的一小团,心里软了软,隔着衣服轻轻揉了揉它的头。又特意把外袍衣领敞口大了些,让她呼吸。
许疏楼再次易了容,带着一人一兔潇洒地走在玄武楼的土地上,一路逛到二十层,她突然问小师妹:“想不想去看看玄武楼的镇派灵兽?”
很可爱的那一只?白柔霜当即点头:“想!”
提到灵兽,许疏楼突然熟门熟路了起来,很快带着师妹摸进了一道门。
然后白柔霜看着眼前占据了大概十层楼大小的巨兽陷入片刻沉默:“这就是玄武楼的镇派灵兽?”
“是啊。”
“不是,我以为你说的是那种毛绒绒的、圆滚滚的,”白柔霜努力比划着,“抚摸起来很柔软的那一种。”
许疏楼不解:“玄武楼的镇派灵兽,当然是玄武啊。”
“可它……你不是说它很可爱的吗?”
“哦,”许疏楼反应过来,反过来开始对师妹比划,“它是可以变小的,小小一只的时候看起来的确很可爱。”
“变多小?”白柔霜努力试图理解,“是我们早膳吃的那种三丁包那么大,还是午膳吃的七巧饼那么大?”
“七巧饼那么大。”
“师姐!”白柔霜看着玄武突然动了起来,连忙示警,“它好像不喜欢被比成饼!”
许疏楼已经被玄武的蛇尾紧紧卷了起来,几乎动弹不得,连忙护住怀里的兔子,闻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提醒,我已经意识到了。”
玄武口吐人言,声音轰隆隆地在许疏楼耳边响起:“沈及?我以为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沈及怎么混得比我还人憎狗嫌?许疏楼无奈,只能一抹脸,再次变回真容。
“是你?”玄武的声音听起来更震惊了,“你来做什么?”
不等许疏楼回答,玄武的蛇身凑过来,从她领口处叼出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这又是什么?你带着兔子来看我?”
“我……这……”许疏楼被玄武的两双大眼睛同时瞪着,竟莫名生出一种心虚之感。
第32章
来都来了
玄武很开心地抖了抖那只兔子:“你特意带给我的吗?可以吃吗?”
许疏楼连忙把那抖如筛糠的兔子抢下来,塞回怀里:“这个不能吃。”
玄武失望地趴回地上:“那你带它来做什么?就为了给我看一眼吗?它生得又不好看,遍身都是毛。”
“……”许疏楼摸了摸怀里的兔子,萍儿今日又被惊吓,又被说丑,实在委屈极了。
“它是你的道侣吗?”玄武突然问。
“什么?自然不是。”
玄武跺了跺地板:“你又摸它,又把它揣在怀里,我还以为只有道侣可以这样亲密呢。”
听它提起这事,许疏楼突然心虚,连忙掏出食盒哄它:“其实现在这方面没那么严格了,摸了也不一定就要嫁娶,对了,我给你带了金齑玉鲙。”
“真的吗?”玄武的龟身趴着不动,蛇头却很好奇地凑了过去,吐出蛇信,卷了几块鱼肉进口,“还不错,算你有点良心。之前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真是一只大度的玄武。
许疏楼无奈:“要不是我跑得快,上次你差点喷水淹了我,要计较也该是我来计较吧。”
玄武喷了个响鼻:“你忘了你是如何冒犯本座的了吗?”
许疏楼转移话题,又捧了个食盒出来:“吃鱼。”
玄武不再计较,忙着吃鱼,许疏楼趁机拍了拍蛇头,它也没有反抗。
白柔霜见它并无攻击的意图,稍稍定下神来,问许疏楼道:“我以为妖修只有变成人形后才能说话,怎么玄武不化形也可以啊?”
玄武白她一眼:“什么妖修?吾乃上古神兽,谁又稀罕什么人形了?”
许疏楼一手安抚着炸了毛的兔子,一边给小师妹解释:“玄武是上古神兽,出生便有灵智,能口吐人言,有无尽寿数。”
玄武的蛇身又暗示性地看她一眼,许疏楼只得又补充道:“它们不屑变成人形。”
白柔霜神奇地从一张蛇脸上看出了威风与得意。
它瞥了一眼许疏楼怀里的兔子:“本座和这些任意给人摸的小东西可不是一路的。”
“是啊是啊,您威风凛凛,”白柔霜眼睁睁地看着师姐敷衍地恭维了一句,又趁着玄武低头吃鱼的时候摸了摸蛇头,然后问道,“你不喜欢玄武楼的左护法沈及?为什么?”
蛇头忙着吃鱼,用尾巴甩了甩龟壳:“你给她解释。”
龟身趴着不动:“她摸的是你,喂的也是你,和我有什么干系?要解释你来解释。”
白柔霜大为稀奇:“玄武的龟身和蛇体居然分有两个不同灵智吗?”
许疏楼摇头:“就一个灵智,它在这儿演双簧呢。”
蛇身白她一眼:“我已经活了成千上万年,无聊时和自己聊聊天有什么稀奇?”
它这话听起来委实寂寞萧索了些,许疏楼略做思考:“不然,你像上次一样变小,我偷偷带你出去玩一圈。”
“才不要,我一变小,你个大胆修士定要趁机摸我抱我的。”
它把头仰得高高的,睥睨着下方的许疏楼,一副已经将她的小心思看穿的精明模样。
许疏楼失笑:“你不想离开玄武楼,出去看看吗?”
“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没看过?”玄武淡然道,“比如你上次来与今日隔了许多年,但于我而言,却不过是天地一瞬。”
“师姐,”白柔霜好奇地低声问,“它这到底是真的淡然呢?还是在不满你隔了那么多年才来看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