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满想被冲撞想被碾压。
呜呜呜…她是个老色批。
她不管,他要对她现在见他就发情的情况负责!
明白看她背影离去,轻轻舔走唇部她的水液。
笑着酒窝整理好书籍,右腿搭在左腿上,手肘支在椅臂上,慵懒闲适地继续阅读着文字。
风吹动他的书页,他的食指轻轻抚平。
耳朵还红着,人畜无害的纯良面容。眼里水汽蒙蒙,一副雨打淡花的娇弱模样。
他的背后是逐渐发黑浓墨的夜。


第43章 四十三
还是无法忘却。
混在人群里推开门,头顶一束散懒的黄色灯光。脚踝处的视平线是一片白色。冬季雪花悄然地醉醺飘落,整片天地白了头。
冬日的浪漫。
是不经意地抬头,望向远方的第一眼。
是大片白雪里,撑伞的少年。
他穿了件米色羽绒,一把黑伞握着,挺修地站在她视线中央。
他只看她的温柔目光像田野上淡淡的一轮圆月。
这刻的天色灰蓝趋黑,天边微微发黄,地上都是雪。黑色的树只剩枯枝。白色屋顶,米黄色外墙,车盖上全是雪,远方一排排的白色路灯亮了,黄光在一个个房子的黑色窗里浅浅

呼吸。
此时肃冬。下雪了。
一切安好。
他站在原地,像天生属于冬天,天生与雪同眠。他的呼吸是雪,他以雪沐浴。
白色、干净、纯洁。
她突然不敢大步向他奔去,怕破坏这一幕宁滞美景。于是她呆呆看着,脚跨出一步,却如同受了伤般行动缓慢。
直到他向她招手。
她便突然像只兔子般奔向他,跑到他身旁。然后在平复呼吸,低着头和他一起在雪里漫步。天地多了他们来过的脚印。
“你来了。”
“嗯。”
白色的雪落在鞋上,不一会儿就湿了。风很轻,雪很柔。她看她的头发被雪染白了些,于是她看向他,他的发尾也被刷白。
就好像。这个冬天。
她与他已经共白头了。
她情不自禁轻轻揽上他的手臂,挨近了些。她看他握伞时骨节泛红的右手,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冲动与坚定,这念头像个咒语。
她想:说不定他们会真的。白头到老。
“那个分析表我放在家了。”
“什么表?”
“下午…”他停顿一下。“分析寒假作业的。这样做题才有效率,知道什么细做,什么略做。”
她看了他一眼。“去…去你家啊?”
他的眼睫微垂下。“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枝道咬了咬唇,别扭地收回了眼。
其实也不是不想去他家,只是觉得去多了不太好。而且…她在他家里…咳咳。反正她现在觉得就只站在他家门口都感到全身到脚趾的羞。
可他只是为她的学业着想,又不是别的。拒绝他不好吧…况且做就做了,难道一辈子都不去他家了?总该要冲破一次内心防线,而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爸妈十点左右才回来…
“去吧…”她偏着脸,扯着他的衣袖,话语吞吐。“你…有想吃的菜吗…我给你做。”
他低头看她。
“你说了算。”
她双手撑着脸抿着嘴看他吃得斯文,心里满足如装满水的杯。
此刻她感觉像照顾一个孩子般,看他因嚼饭微鼓的面颊,正低眼悠然地捻着食物,可爱得像个松鼠般。一举一动撩得她心酥身痒,真想拿个勺子,她坐在旁边给他喂饭…她说:“

啊…张嘴…”
等等!
这剧情发展…怎么不太对劲啊。
“你吃好了吗?”他问她。
她点头。
他站起身。“我也吃完了。我去洗碗。”
她最终还是进了他的卧室。床单早就换了,晾衣架上挂了几件冬季衣服,干玫瑰换成了干山茶花。
内裤是黑色。她又拍了下脸颊。
他坐在书桌前,说他还没整理好,让她等一下。开了空调后,他脱去外套,上身一件米黄色的v领毛衣。
她只好坐在床边看书。随便拿了本。
“缸中之脑…”她读出文中字句,便抬头问他。“明白。你觉得我们是假的吗?”
“你说…会不会有人在我想象不到的地方正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她突然看向天花板。
“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我的世界全是虚构给别人看的。”
如果真像楚门一样,她的生活全程只当一个电视剧给别人观看…不过她有什么好看的,看她拉屎撒尿?要看也看明白好吧。
明白。
突然。灵光一闪。她转念一想。
该不会是…那些人很想看那种剧情,只是想看明白怎么发情。说不定已经在催促捏造她的人快点播放少儿不宜的情节…让她和明白再次…
等等等等!打住打住…她在乱想些什么啊!呸呸呸。
“做当下喜欢的就好。”他回她。
“嗯嗯。管他呢。”她放下了书。
可浮躁的心却怎么也收不回了。
清风霁月的少年在窗前一本正经的低头书写,眉宇淡然,笔头规律的标写,翻书页的左手时动。
肩头的V领毛衣有点滑,他不时拉扯以免它滑落。
少年时隐时现的白润肩头像个可口的包子。
她低下头。像个饿鬼般矜持地吞着喉咙,缓缓地捏紧了手指。
黑色窗外在下雪,头上的灯在亮。雾来了。
他从椅子上坐起,缓缓向她走近,步步紧逼,眼神如狼。他如觅食般克制地下伏于她,手指顺着血管走向暧昧地抚弄她的脖颈。他的呼吸在她唇上。她仰着下巴轻喘。毛衣已不安

分地滑落,他半露肩头,神情迷离,偏着头在她耳边虚弱的微喘,声音像一缕迷烟。
“姐姐。摸我。”
她被他虚呼的奶气音勾得脚趾收紧。
她抬头。他还在认真的选择题型勾勾画画,毛衣已被他扯好盖住。
窗外在下雪。雾散了
啊。
假的。
他怎么可能这么主动。
明白还差几道就整理好了。他又扯了扯衣服,懊恼这件不怎么穿的衣服意外的有些大,老是下滑。怕她误会他…又勾引她,想了想,准备等整理好表后先去把衣服换了。
又下滑了。
右肩受凉。他的左手下意识伸去。
手指还未碰上衣料,锁骨处突然就被咬了一口,伴着一串舌尖润湿和吮吸。他一刹愣住了,握笔的手僵滞。后脊椎一股接一股的发麻。
“枝道…”不平稳的呼吸。
她的唇离开,少年白色肌肤瞬起一段紫红色的色情痕,像是施恶般令人心颤。她的双手搂紧他的腰身,发烫脸颊贴上他微凉的脖颈。
鼻子正习惯而贪嗜他的气味。
她看他又发红的耳朵。“写完了没?”
“…没有。”他不管裸肩,只是低头写着。
肌色胜雪。她知道他在外表上被上帝偏爱得独特出众,却还是每次都栽。无论他的外貌、品性、才学、认知都在令她眼前一亮。而此刻珍稀品就在怀里,她只感觉就像被上帝用心

眷顾一样幸运。
他没有推开或呵斥。
只是任由她。
美好。却又纤细的他。
在男女情事上,他总表现得像个孩子。害羞、被动、却又听话。
只有偶尔,才对她强横。
她觉得相比之下,她总对他欲求不满。
她只是想多与他肌肤亲密,这难解而自发的欲求无法自制。但也不是真的与心理活动般想与他。
只是想法嗨,一旦到现实就只能认怂。一是怕疼。上次的疼记忆犹新,她可不敢轻易尝试。二是怕她妈发现。上次没发现算庆幸。难免两人这次做了,回去就抓个现行怎么办?她

妈眼神毒得很,她极度害怕露馅。三么。她也羞怯。上次是迷糊状态,哪能真主动清醒的做那种羞人事。
所以她又回到床上看起了书。“我怕我妈突然回来…”
“我会快点的。”
他的语气平静,思路却全乱了。勾画的速度越来越慢。慢至静止。
窗外还在下雪。
雪小了,他终于写完。自然地偏过头看她。
她睡着了。书还握在手中。
他起了身轻轻走近。脚步无声地站在她的身侧,再缓缓下伏,悬空在她的上方。
双臂撑在她的脸侧,眼睛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脸越来越近,直至唇轻碰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一次、再次。
再后来手指插进她的五指,用力握紧。舌尖轻舔她的下唇,牙齿轻扯她的上唇,猛烈而克制地吻吸她的唇瓣。直到她轻哼一声,才只好不舍地撤开。
唇凑到她的后脖,如她对他般在背后,却留了一串更长更密。密密麻麻,惨不忍睹。如象征占有而疯狂地盖上他的印章。
他缓缓闭上眼,嗅她的气味。
枝道。
怎么办?
我还想要更多更多。
完完全全,一隙不漏。
你内只能占据一个我。
可你怕疼。
可你讨厌威胁。
我真的好喜欢你把我当成你的女孩。
吻我、摸我、蹂躏我、让我疼。


第44章 四十四
她低着头不说话,手指一直捏着衣袖。
他看她的发顶,犹豫了会儿。“…我走了。”
“就走啦…”她小声嘀咕。
单元门的光昏暗。他的脸色看不清,他在原地没有走,只是看着她。手指轻轻摩着中指的疤。
“我明天要回老家过年。可能要十多天才回来。”她抬头看他。
“嗯。”他点头。
他不说些什么吗?他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主动渴望亲密呢?显得她急不可耐,他到“高风亮节”似的。他能不能也主动一点…枝道有些郁闷,抿了抿唇。
灯光下他俊秀的眉眼如水潺潺,依旧沁人心脾。晕轮效应就来了。
心口不由叹气一声。两人之间她主动就主动吧。
于是上前一步抱住他。温暖的贴慰像两朵棉花,塌软而柔陷。
“我们…回来见。记得看□□。”
他渐渐抱拢她,声平气静。“嗯。”
嗯嗯嗯。只知道嗯。嗯个锤子。
她鼓着面颊缓缓放开他,“那我先进去了…”话完便转了身,走进单元门内。
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记性不好。枝道这刻已被他的乖巧迷惑。早忘了喝醉酒那夜。他的主动曾令她慌张失措地恐惧。更忘记了他曾割过她耳朵。
上楼梯前,她摸了摸后脖下的那片肉。
奇怪…后背怎么麻麻的?
黑暗里。一双眼睫缓缓抬起,执拗正暗暗滋长。
她最终去专柜买下了那双鞋。用压岁钱、零花钱再兼职给人写对联卖钱,零零散散凑够了金额。
李英两人还在老家继续走亲戚。她想早点回来,借口说想专心写作业就提前坐班车回家了。
到家前,她让他在小区公园等她。
她下了车,哼着小调,提着装鞋的袋子,小蹦跳地走在街道上,转个圈,仰了头看枝头的雪迹融化。
她看见他了。他坐在公园的木椅上。
她刚张开嘴,却闭上了,没有立即向他走去,反而停在原地。
因为。一个漂亮女生正在向明白搭讪。
都是外表优异的男女。女生似乎在这方面颇为自信,正坐在他身旁侃侃而谈、笑颜灿烂。
什么嘛…她握住袋子的手缓缓捏紧。
他没有搭理女生。神情与那时她和他初见时那般高冷绝人。这让她的心稍微好受了些。到后来他还是对女生说话了,然后女生走了。
她站在原地不动。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
半分钟。他偏过头,一眼就看见了她。明白忙站起身向她走来。
“你来了。”
她把袋子交到他手中。“给你的新年礼物。”
他看了很久。语气饱含真诚。“谢谢。”
“对不起…我却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他一时为他的粗心大条懊恼不已。“你想要什么…”
“没事。”她的目光没有来时炙热,冷得像化雪的天。“我不在意礼物。”
她低了头,拉过他的手,食指在他手心滑动。他痒得收缩,却被她用力箍紧。
她缓缓开口。“我们去你家吧。”
开了空调,拉上窗帘。
这次他穿了件白色衬衣趴在床上看书,她躺在他的身侧看着天花板。
光影游离,浮光跃金。大块的夕阳透过窗投在地板上,窗栏的金黄影子在白墙上游弋。山茶花一点暗红。
他正阅读《必然》第六十三页:“数学经济就是这样运转在自由流动的复制品河流中的……”于是他思考复制与互联网的关系是否能存在合理。思维正像展开画卷般在虚无里铺开


他却突然身体猛地一僵,手指不停地抚摸书页。
身体开始发烧,背上肢体柔软得一塌糊涂。他轻轻动了动身子。
她在平趴的他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
她看他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唇挨近他的耳侧,右手绕到前面进他的衬衣。手心摩过,再渐渐上滑,实实盖在他的右心膛。
他被她的动作弄得头皮发麻,似有热浆不断堵塞。
“你和那女生说什么了?”她问得很轻,像询问天气。
手指却重重捏住。
他憋回喉咙里的声,手一下盖住她的手。“我说…我在等女朋友。”
她的话在他耳中虚湿。“这样啊…”
“枝道…别…”
“明白…”她咬他已经发红的耳垂,手上动作不停。“你知道有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吗?”
“怎么了…”他忍不住地按住她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出。
于是她说:“我不动了。”
他看了书籍一眼,信任地缓缓放开。她真的收手了,右手渐渐脱离。
“明白。”
呼吸如撩烟。“你陆过吗?”
她随着问话到达目的。猝不及防。
他如海绵。
她也不知道她怎就这么大胆了。可…可就是看他和别的女生坐一起,看他和她说话,就压着气想“惩罚”他,就想看他因她堕入凡俗,满足她的趣味。
现在,她只想逗他。
“我问你…你有碰过这里吗?”
他不说话头埋着。于她手掌里复苏。他的手指骨节绷紧如拉绳。
枝道刚还觉得像棉花般有趣。可渐渐心里猛地一抽,像被打了一鞭般,手就慢了。
眼里顿时失措。
她看他的一片后脖。明明白净如纱。
骗人吧…那不得大出血…
她不由吞了吞唾沫,也吞下恐惧。
多痛多恐怖的事。幸好那晚喝醉睡着记不太深,痛感不明显。要是清醒时刻以这尺寸来一下,岂不是魂都要给撕没了。
不行不行。不要做、不要做,绝对不要做。千万别…不然疼死她,他给她收尸吗?
可这一想完,她便有些骑虎难下了。继续,怕作死。不继续,又…不太好。
只是…她看他充血的耳朵。
可爱。如花似玉。心顿时又被麻痹。
她轻轻凑到他耳边,呼吸轻薄。
“你陆过吗?”
他不说话。
她吻他的耳尖。“嗯?”
他终于从枕里憋出一句。“…没有。”
本不感兴趣。所以他的反应才如此强烈。新的滋长从身至血管般如化冰流溪,如火在烧,如水在榨。
“叫姐姐。我帮你。”她轻轻吻他些微发汗的脖子。
他翻不了身,只能被受。他额角发汗,憋回偶尔的情难自禁,理智已经涣散,甚至虚弱,被她打散了所有矜持与冷静。
她的指尖划过湿漉的眼睛,“明白。叫姐姐。”
他浑然一紧。
她停了动作,任他死去活来如蚂蚁啃咬。火如藤蔓般爬满他的身躯,沸到神经衰弱、身体发酥。
长久的得不到逼他终于忍不住拉下脸,微张了嘴,全身紧着,不甘地从唇齿里憋唤她。
声音比发丝还柔细。却含糊。
“姐姐…”
她心慰地立马凭感觉和看过的视频实验。
她就说终有一天她要让他强迫地、软软地叫她一声姐姐。
这不就心想事成了。
长时间后。她的右手润了。
现在他的耳朵红得透血,头还埋在枕头里。她去洗了手,向他说话轻拍他的肩,他都没有理她。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抬了头。额角的头发湿了,脸色酡红。眼里水汽空濛,唇瓣咬红,一副被折磨的忔憎。
“枝道…”他叫她的名字。
每一个音节都撩拨。他的眼睫垂下,声音微弱,尾音收回。
“你怎么突然…”对他这样。
她看着他,忘了眨眼。
她想起那个女生,心里突然生出一番不与人说的认知。
明白…
别人渴求的少年,刚清冷得一句也不愿搭,长脖始终如天鹅昂颈,眼睫也目无一切的高傲。现而却乖乖在她之下,不反抗地耳朵红着,埋着头难耐在她耳边性沙又害羞的藏着呻声

。他全身绷着,五指抓紧她的手臂,落于她的手心。
偏偏于他。这样的反差令人罪恶。又愉悦。
她后又突然一想:他不是对这种事不舒服吗?为什么却对她酒后乱事?现在竟也没推开她。
因她是他的例外?
还是…他在骗她。
“你觉得…恶心吗?”她问他。她记得他说那些很恶心。
他没说话,只是突然抱起她,让她岔开坐在他身上,仰着头便直接亲上她的唇。
她只好低了头,双臂缓缓搂住他的脖子。
她没想到他原有可爱纯良的一面。恋爱前一个样,恋爱后却另一个样。
外表高冷成熟,也有孩子脾性。温柔与强势、害羞与冷漠。在他身上都能理解,因为这是他秘密的一面。如同别人也不相信她居然这么大胆去帮他手交。
不同的事,总会有不为人知的情绪处理。有些主动,有些被动。
有些甚至发疯。
她想;学习和日常生活上他很强势、冷静。偏偏在那事上比她害羞,总能被她强迫。她都难以想象那天他是如何能主动。
果然酒精壮人胆。
怎越发觉得她是小黄人,而他纯得像白纸?
不行!要黄一起黄!要色一起色!都是男女朋友,凭什么他要单纯!
现在看他那样,也没多抵触了吧…
“你确定五块钱里面有10个G??”
“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好吧。里面各种剧情、各种题材都在里面。无论是欧美、国产还是日本,应有尽有哈。”
“行。”
信息发送。转账完成。再打开聊天界面。
【明白。我这里有份学习资料。等会你把u盘拿去。】
【什么资料?】
【物理知识,关于摩擦与动力的…哎呀,你拿走就是了。】
他拿出明月现任送给他一直没用的笔记本电脑,慢慢地插进u盘。点开,他看了看文件夹的命名【一滴都不剩了】。
轻轻皱眉。
鼠标再一点。按国家与剧情分类的文件夹一一排开。
他滚动鼠标。最后一个文件的名字令他眼睫轻轻下垂。于是他轻轻的双击点开。
【捆绑】


第45章 四十五怕
那天纵情后。他回她的信息很慢,有时十多句才回一句。他没再主动找她出门,有时竟也推脱有事拒绝她的邀请。见面时看她的眼睛都在闪躲。
他在躲她。
为什么?
枝道不安他的态度转变。几日几夜辗转难眠。于是她反思是否是那天做过了?
不该不经他同意就碰他,又不是手也不是唇。换位思考一下,就像男友求发裸照,这种事总是羞耻却又不好拒绝。
她也不该得寸进尺。他明明压她的手说不要,她却不听非要如此。他说好几次别,她也自顾自行。其实那时就被警告了?哪有喜欢被强迫的人?更别说他原本才高气傲,清冷无欲


她却对他毛手毛脚,又强吻,像个无耻色狼。
枝道想到以前他就对性有抵触。明是她酒醉勾引他,还让他解衣,说不定那晚其实是她做霸王。他不愿意,却强忍不耐最后屈服于男性本能下才和她发生关系。
谁都不愿做不喜欢的事,不过却碍于一层“爱的名义”去压抑不喜。长久憋下去,当怨气慢慢大于了爱总会出事的。
她想现在已经是个征兆,于是他不满、冷淡甚至抗拒。难怪兴奋时反而冷声说“再等会”,她问他恶心吗?他也没正面回答。
是因为怕她难堪,所以沉默?
是因为触碰到他的底线,所以他…反感她了?
这几天枝道为揣测他的想法郁郁寡欢。他的逃避让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主动,有时患得患失。总觉得他排斥她。
临近开学最后一次离开他家。她走前还是没能忍住,问他那扇门怎么安在了这?他淡然说,是个杂物间。因为他一个人住,所以把房间都打通了,留了个小的。
她放开他手时,又问他:“你的手指怎么又受伤了?”
他看了看创口贴。“不知道…”
“肯定是切菜时弄到的。小心一点嘛。”她心疼地摸了摸。
他没有反驳。低下眼睫,声音轻柔诱惑。“有点疼…”
枝道一下就被他弱怜的口吻融化,纠结了会儿后。“那我以后做了菜就拿过来和你一起吃,你别碰刀了。”
他说,不用,你不用管我。怎么不管?你这都几次了。他说我下次会注意的。你别推了,下次又弄到怎么办?听我的,再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犹豫:可是…
她打断他:别可是了。
“好吧…”他面露勉强,手指摸着中指的创口贴。对视她的眼睛一如平常。“谢谢你。”
“我们两说什么谢谢…”她偏头,反感这个拉开距离的词汇。
免不得难受去想:他是不是不想让她来他家。怕她又对他做那种事。
所以才一直推拒。
高三下学期开启。
学业更为忙碌,奔走背书的人不绝。教室墙上挂满励志打气的标语,书桌上书本资料层层叠叠,如山如海。
她也认真投入这场与未来的战争。她如座位上每一个人对高考都重视如命。对自我价值的肯定更强调于心。
她现在可不是“枝老二”,她坚信不比别人差。所以下定目标高考定要考出令人瞩目的成绩,让以前低视她的人刮目相看。什么叫后来居上。
只是偶尔。会被他分散精力。
比如:英语课。
她会下意识转身,佯装往书包装书。眼睛斜瞟看他。即使理解看老师是学生难以避免。可一看他挺直上身,看着茉荷认真听课,眼珠也只跟随她的方向运转。她的心一下像被泼了

硫酸般噬痛。
低着头。这节课就糊弄过了。
下了课。她走到教室外贴着墙栏吹风。天空很白,她无法控制眼睛发涩。
她想茉荷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都亲密成这般还只是家人?他到底在否认什么?还是他另有隐情?她不明白得难受。难受如针扎。
她害怕他与她有涟漪,更害怕他骗她。
而且。他已经反感她了。
开了学,两人交谈更少。她知道他回信息慢也少看手机,所以也减联系发消息少了。早晨没有一起走,上学就做题吃饭。现在做实恋情心却更虚,怕同学发现又不敢去理他,走过

他桌旁比以前还漠视。于是她很少离开座位,跟卢子谅一天聊的话比他们半个月的都多。放学也仅是一前一后。她现在不敢放肆,于是话也少说,更别想什么牵手亲吻,稍碰到手背她

都下意识一缩,生怕惹他不悦。
只是他送她到家,她匆匆说句明天见。就走了。
就好像。他们不是情侣,只是放学作伴的同学。
她也不想两人一直这样冷下去。可他对她又不主动,她主动他又反感。又怕学校的人议论纷纷不敢与他走太近,却又难受和他只能擦肩而过。
混蛋!她揉揉眼睛。
她到底要怎么做啊!
“放学想喝奶茶吗?”
他突然在她身旁,双臂支在围栏上低头看她。味道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