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一个实验计划,也是她带我进的书法社,认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她偏着头,放空地看着他的唇。他的唇薄厚适中。
她想:枝道没有参与的两年,有许妍陪他。
这两年,他知道她的喜好和口味,他们已经建造了同样的回忆。在同一所学校,奶茶、社团、书店…她引导他交友开朗,和他一起学习、读书、成就,以后可以一起往更高更远攀
登。她无数次坐在他身旁,说话、交流、接触。早餐、午餐、晚餐、聚会、班级、操场。
她替代了她。
他见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他也停话了,右手又想摸她的手,还是克制了。
“明天要走…吗?”他小心翼翼问她。“我可以…睡在这吗?就睡地板。”
她认真地看他。“为什么要找我?”
他也认真地看她。“你知道的。”
她知道他喜欢两年前的枝道。现在的她…
她笑了下。“我不知道啊。”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看了看署名,偏着头看了眼他,轻轻按下了接通。
“枝道啊,你说过几天见,明天可以不?明天是周六,我刚好有空。”
男人的声音。他低眼,缓缓捏紧了拳头。
“好。”
“想吃什么?甜甜圈好吗?我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感觉还可以。”
他的心脏爆裂般跳动。
“麻烦了,不过最近不太想吃甜。”
“别那么客气嘛,毕竟以后我们要成家嘛,那换…”
手机被猛然夺去用力摔在地上。她维持接握的动作平静地看着身旁急促呼吸的人。他在用力保持平稳呼吸。
闭了眼,极力恢复理智。他腥着眼问她:“他是谁?”
“男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
“叫什么?”
“王晓伟。”
他盯着她,眼睛里乌云暴雨,手指紧紧抓着沙发。“你他妈最好不要骗我。”
她起身,想去找被摔在地的手机。“我让他给你打个招呼吧…”
他突然抱住她的腰,蛮力翻身而上压着她,手指叉进她的十指指缝紧紧扣住压过头顶,情绪暴烈眼睛泛红,整个人晦暗,哪还有阳光样。
他咬牙切齿地努力低沉了声,声音因尖叫崩溃的情绪越来越厉。
“枝道。你怎么可以有别人。凭什么?我找你两年也等了你两年。你他妈现在随随便便说有就有了?!那我算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同意分手。两年前没答应,两年后我也绝
对不会同意。”
“就是想看我难受是吧?!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我越痛苦你就越开心对吗?!你现在马上把那个人删了!以后别和他有任何联系!马上!立刻!”
他粗喘着气说完话看了她很久。她只平静如水地回看他。
像是悲鸣一声。他红着眼,最后忍不住,他突然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藏着。
声音,虚弱得颤抖。每一个气音仿若都在哭泣,却又无比撩拨。
“不要折磨我了…”
“求求你。”
她僵了下,五指缓缓叉进他松软的头发,抚摸他的头。
他像个委屈的孩子。
“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真的改了很多。我为了找你…我…”
他要见她。地域辽广,天南地北也要找她。
他看她,“枝道,你以前那么喜欢我…”
“对不起。”他低着头。“我怕你又躲我所以不敢逼你。我也知道你现在害怕我碰你。”
他的手指缓缓收紧她,像抓住救赎的深海浮木。
“枝道。可是我想牵你的手…”
明白。
她闭上了眼。
他一旦求饶。她的心就像泡在酸液里。不忍卒睹地噬痛。
会主动套上她的小皮筋。过马路一定会牵她的手走在外面。吃串时贴心地帮她把肉剔在碗里。帮她补习讲课,嗓子哑了也会强撑。睡觉时主动帮她洗脸洗脚。起床后帮她擦好鞋穿
上。
她突然想抽烟了。她的手挣脱他想摸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他却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脸上。
“枝道,别抽了。”他用目光慰抚她。“抽烟不好。”
她的喉咙紧得发酸。手指缓缓抚摸他脸颊皮肤的走向。
还是软得一塌糊涂。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见了却无比害怕,又非人的难受。
“那天见面是我太激动了,我太强势。我不这样了。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在改了。你看我已经努力主动和别人积极聊天相处,再也不偏激极端了。”
“枝道。我也可以陪你吃辣了。”
他的眼睛像水,灌进她冰冷的心房。
“别排斥我了好不好?”
他想吻她,低下头,一厘米处停了。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面容柔情。
“枝道,不要害怕我…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了。”
他可不可以别这么委曲求全。每一次她都心绞痛。
她轻轻拿开他的双手,目光平然。“我有男朋友了。”
他猛地绷紧了十指,又缓缓松开。凌厉眼神轻轻如冰融水,却更像血。
“姐姐。”他突然软软的叫她。
青年姣好精美的面容浸含水光,乞求怜悯的可爱目光故意侵蚀身下的人。
他又对她使招了。她还是禁不住心一酸,轻易被他如泥化水的柔纤嗓音俘获。
她偏过脸不与他对视。
他又握住她的手。“为什么被人顶替上学了?你那么喜欢北一…”
她真的想抽烟。用烟烧死她这颗逃避的心,用雾灌满她衰弱的神经。就这样,烧死她的过去。
她说:“天不早了,回去吧。”
他僵住身体,从她身上缓缓下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
临走前,他站在门前,转了身,眼睛里最后一点光。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只是一星期前李英介绍的相亲对象。她沉默了会,又想抽烟。她点了点头。
“嗯。”
光熄灭。
“她是你姐姐吗?”
许妍在学校的小道上偶然碰到他。她并肩与他行走。
他的神情恍惚有些不振。像泡在绝望的罐里。
“不是。”
“我还以为她是你姐呢。看样子挺少年老成…眼睛感觉都没神了。你和她…”
他停住步伐,声音有些大。“这不关你事。”
许妍难以置信他的语气,气得也声大。“明白。你…你凶什么凶啊!”
吸一口气。“抱歉。我心情不好。”说完,他走得很快,将她甩在身后。
不舒服。难受。愤怒。五味陈杂的痛苦已经割碎他的心脏。他走到树林的阴暗处,缓缓捂着心口蹲下了身。
她一年前就跟别人了。一年前。他站在小区亭子里疲惫而希望地等她回来,她在远方和别的男人牵手接吻。
他那样求她。同两年前一样,她还是一颗石头。
不管他什么样她还是抵触他。骗他说爱他,最后也走了。她真的不再喜欢他。
他缓缓地站起身,步子沉重地往宿舍楼去了。
不管他是明白还是顾深。其实都没资格拥有爱,每个他寄托希望的人都可以让他痛得死去活来。
已经无数次把受伤折好,想等它小了就扔弃。结果只是越堆越厚,越厚越压。粗竹撑不住就会被折断,于是彻底折疯了他。
他想:已经吊死在她手上。现也后悔囚禁了她,让她变得这么怕他。
天空下雨了,一滴一滴黏湿。
以前。愉悦、争执、伤害都历历在目。
她骂他像条狗。
最狠的一次,他的刀放在她的缝隙里。抬头,眼神阴翳如鬼地看她。他笑着问她:知道沙漠之花吗?
一个藏在裹尸布里的柔弱如蒲草的人,他渴求她的欲望如火焚身。
她是他的仰望。
第41章 四十一
她是花。
越看越想摘下夹在书里。
放进兜里。
再碾成花汁与骨髓混为一体。
两年前
早晨,天微微发白,高三上学期寒假到来。
距离两人上次“一夜情”事件分开已有两天。
她死盯着手里手机。置顶联系人纹丝不动,下面倒一直显红点。徐莹问她要不要出去玩、卢子谅问她数学题怎么解、张达福求她送他一张爱国卡…
就是没有…
混蛋!枝道气得眉头挤到一堆。
都两天了,一句消息也不回,就算失踪好歹也说一声吧。
手握手机的力度越来越大,她抿着嘴不满地戳着屏幕,一个可能性从脑里猛然跳出。
等等…他该不会是玩弄她的身体和感情吧?!她一想分开那天他们就只牵个手,然后送她回家也只说声再见就走了。
他们都是情侣了…最起码…一个拥抱…
她没有想和他亲近!混蛋!早知道就不喝酒了,还豁出信任的同意谈恋爱!她个傻子!现在好了吧,被骗了吧!
现在她气得在床上直蹬双腿。
而且!她居然第二天咬着唇犹豫很久还问他要不要出来玩…然后呢,屁都没有。
枝道!你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女孩怎能不在意他对她依赖。她郁闷地捂紧被子,双脚夹着抱枕,恨不得夹的是他的头。
快过年了。枝道想完这句默默打开了自己的零钱包,翻来覆去,沉默半刻后懊恼平时怎么就不省点钱花,关键时候却抓头发。
男孩子都喜欢鞋吧…
他的鞋看不出牌子,可她一想他就一个人住,他爸又凶,他妈好像也不怎么管他…怎一想都有点心酸,可能…他比她还俭省。鞋柜里就三双鞋,样式简单。哪像班里男生天天夸自
己脚上鞋多贵多好看,又是谁和谁联名的,花里胡哨。
还记得高一还和男生们玩得好时,有男生嫉妒明白,就偏挑他毛病。从外貌娘气说到傻大个再说到穷酸,真真把人性丑陋暴露得彻底。说得她都忍不住怼了句。
“你说他娘又怎样,你喜欢的女生还不是追着人家跑。”
现在不一样了,明白可是她男朋友,男朋友…就是自己人。最近班里男生不都很喜欢那双刚出的新鞋吗?贵是贵了…哪是个点啊。
她又看着钱包皱眉了。
好吧。
虽然昂贵,可是…
别的男孩都有,我的男孩凭什么没有?!
她下定决心用力关上钱包躺回床上,呆了半刻,脸突然使劲埋进枕头里。
栽了栽了。怎么他就成她的男孩了。
像。他只能是她的独占。
少女的脸烧得比炉火还红。
很好,四天了。
四天零十个小时三十七分钟,混蛋还是一句都没回她。
很好。
她将手机扔进补习袋里,又收拾好书、笔、练习册,准备去小区附近的寒假补习班上课。关好门,刚踏下第一阶楼梯,□□联系人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心猛地一酸,这刻掏手机
的动作却慢了。
混蛋:【我们去玩吧】
看了一眼,她把手机扔回袋里,
谁要跟他玩!他敢晾她四天居然还毫、无、歉、意。混蛋,等着。她也要还治其人之身!
她下楼了,踏下最后一阶楼梯,扭动单元门锁推开,抬头那刻。他站在单元门前低着头,正看手机。
他见有人出来,下意识抬头。
不可否认。阳光也偏心,光如写诗般用文字欣赏他的容颜。比雪皎白,比冰透亮。一双勾人眼睛如水柔软般深看她,像是他一生所有。有人只是一眼惊艳。偏就他生活的一行一动
都成惊艳。
枝道就对看那么一眼,心猝不及防就软了。
但嘴上却不这样。“你来干嘛?”
“等你。”
他收回手机向她走来。
她从鼻里轻哼一声。“可真为难你了。忙碌小王子,现在想起我了?”
他深思她话里讥讽,片刻懂了,低了点头。“对不起,我平常不怎么看手机…”
她这才想到他的确不怎么常用聊天软件,除了补习那会儿,以前也是几个月才说一句。只是他现在是她…她难免更在意了。
“万一…我有什么事找你呢…”她踢着石子。其实更想说:你就不想主动找我说说话吗?
“我以后会常看的。”他又向她低了点头,“这四天我把作业做完了,需要细做和只抄答案的题我也列了个表。以后…”
他犹豫了会儿,耳朵微微泛红。“你想找我玩…我都有时间。”
谁要找他玩?惹人心跳脸红的混蛋!她忙走在前面。“可是我现在要去补习。”
“我送你。”他走到她身旁。
她突然停了,侧过身,眼神上下仔细地打量他,如鉴赏珍品般。他被看得疑惑,低着下巴回看。
她直白地问:“我可以摸你吗?”
他更疑惑了。睫毛垂着,眼睛看向她如骨朵般的手。
摸?
摸他?摸他什么?…他从不习惯被人摸,上次一时心软由着她碰他月要腹…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偏了头,没立即回她。
她明白了。“那好吧。”于是只好失落地朝前走着。
一步、两步。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转了身,看他在她眼中局促缓慢而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手没有放在脸上,没有放在肩上,没有摸手臂,也没有摸他的腰。
她只是利落地附上他的臀部。
他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她。她低着头,只专心她的事业,在他稍许惊愕的神情中,五指还重重地捏了一把。
“枝道…”他小声开口。
她冲他笑。“好了,走吧。”
啊啊啊啊!她终于摸到了!!天知道她窥觎…欣赏他那多久了。以前天天晨跑,他就在她眼前不要命的晃来晃去,害得她总望着天跑,现在终于下手了!
绝了。果真软得像棉花,翘、圆、润,摸上去心都化了。所以忍不住捏了下,力道不轻。心虚后却一想他那突兀多了五道红印,她神经都在发癫。
谁让他不理她,让她受煎熬。
“让你不理我。”她解释道。才不是欲望熏心。
他耳朵红了,一副良家妇女被欺负样。不自然地走到她身旁,左手试探性放在她袖子下,便抓住她的右手轻轻握在手中。
“我不会了。”他说。
她转头突然看到他耳朵,顿时心就酥了。心想这哪是以前杜绝人群,半袖不沾的高冷洁癖少年。明明就是个害羞包,遇到男女事就局促,完全失了平日淡然。跟明妹妹似的。难怪
那晚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他本就不会,不是说初次少年那啥快吗?难怪…他连套套都不知道,第一次舌吻还是被她强迫的…
越想越觉得他真纯洁,像雪一样。
她忍不住心里偷笑,吃了蜜般。
第42章 四十二晴
此时晴天,阳正旺,却也无能为力抵消冬气冷侵。
树缝间,她仰头,指尖接了滴光。
他并肩送她到开设在别的小区楼栋里的补习学校。她讲了一路的趣闻,笑得合不拢嘴。他便沉默聆听,有时深看着她的欢笑竟也不自主、轻而难觉的笑出梨涡。
自此见了她,他一直就这样觉得。
与一个有趣的人相处是件舒服而难得的事。
生活不再沉闷严肃,开始沸腾纵然。与她相处会情不自禁失去现实感,想法总会往“不高级、不严谨、不正经”的荒诞无稽上走。
她比他更黄。说故事,她最生动。消息,她最灵通。关系,也最广阔。
关系…
他垂眸,眼里深黑,似有黏答答的沼泥。她的手突然被捏得疼。
她不需要广阔关系,只有他就够了。
到了。他看了看四周。“你几点放学?我来接你。”
她心里立马开花,低着头看着鞋面。“哎呀,那都晚上了…”
他想了一下。“嗯…那我就不来…”
“不准!”她听着顿时瞪着眼打断他。后又假兮兮地捏着他的小拇指示弱。“你舍得让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地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吗?那天多黑啊,坏人又多,而且…万一我被人贩
子抓了,你女朋友才只刚谈了五天就没了,你甘心吗…”
他捏了下她脸颊,又一脸正经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我开玩笑的。”
他凑近的气味。依旧是毒。轻易腐蚀她的嗅觉至神经末梢。
她又被他勾人模样弄得心哐哐乱跳,于是急忙放开他便慌张地说了句“我去上课了”。匆匆就往楼里走。
枝道不停拍着泛红的脸颊。
暗骂自己遭遇美色攻击一败涂地!而且毫、不、争、气!
补习两节课中间有段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同补习室的一个长发女孩坐在窗边,女孩下意识偏了头看向窗外,想放松一下眼睛。
突然她兴奋地站起身,头快伸出窗外,手朝背后不远的枝道连忙招手。
“枝道!快!有帅哥!快点过来看!快点!”
她下意识不屑。切,还能有她家明白长得帅?搞笑。于是不感兴趣地做着作业,只是在想:怎么还有一节课啊。
“枝道!快点!卧槽!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的了!你快点过来看!我怕他要走了!”女孩匆忙扯着她的手臂就往窗前靠。
枝道无奈,只好站起身准备敷衍地看几眼说句话就坐下。
她的双脚靠近窗前,双手撑在窗栏边,头低下,眼睫也顺然垂下。想看看何种男生会让她这么惊艳。
眼睛放在了楼下,漫不经心的一瞥,脊背突如触电般,她顿时凝住了。
补习教室设在小区五楼,距地面不远。第一入眼的景是颗冬日枯凋的老树,主干雄壮,枝干繁叠。树叶落得百无留恋,仅剩三两片坚强黄叶在枝头飘零。横七八竖的枝丫层盖,虚
虚幻幻仿若模糊缥缈。
枝干缝隙间,男生身影如世外桃源般,豁然开朗的清晰。
红木椅上。少年右腿轻搭于左腿膝盖,一本白色书籍放在大腿间。他慵懒地将手肘支在椅臂上,手背撑着脸颊,微低了脸认真地阅看书本。身息清淡仿如不近红尘,气流也甘伏他
的舒冷眉眼一同安静逝走。随见的光晕点点在地面跳跃,似有流光在他衣褶上流盛。精美如艺作。
枝头一黄叶缓缓落在他脚边。似是臣服。
“帅吧…关键这风景好,他坐那就跟锦上添花一样。有些场景怕人就乱了,但有些刚好就缺人点缀。”
“唔…帅。好看…”她支支吾吾。”我上个厕所。”
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就从教室里冲了出去。
“这么急?!”女孩大声问她。见她一下跑没影了,也不再关心地收了眼神坐回位置,拿起笔做起了练习。
她在楼道间努力平复自己急喘的呼吸。再无异样后才缓缓走出楼栋。
她轻然走到他的身前,他看得认真没有注意。于是轻轻坐在他身旁,她的右手迟钝地挨近他放在椅上的左手。
一厘米一厘米的靠近,他没有发觉,直至手心渐渐盖上他的手背。
明白一下皱眉惊住,刚想抽手,却转头看见是她。撤离的冲动顿时消散,只心甘情愿地被她压在手下。
“你看书啊…”她问了一句废话。
他的右手从椅臂上放下。“嗯。”
“你没回家啊…我以为你回去了,然后到点了才过来。”
他放下腿。“我想等不了多久就没走。”
二个小时还不久…她差点就不知道原来他在下面一直在等她。天还是冷,连呼出的气都能看到白雾。
她握住他的手。“冷吗?”
“还好。”他汲取她手掌小小的温暖。
她缓缓低头,食指不知怎么就如羽毛般生了趣要勾划他的手心。
一下。再一下。又一下。
他猛地撤走她手里的手,见她愣住有丝失落尴尬的神情。只好硬着头皮轻轻开口回她。
“痒。”语气里还有点委屈。
她红着耳,眼神赶忙放在书上。“看的什么书啊?”
“《后真相时代》。”
“讲的什么…”她一面说着一面拿起书籍,用眼睛扫视上面的文字。
他说:对事实的解读都可以成为真相。事实如刀,可以是一把普通菜刀,也可以是杀人戾器。使用方式影响了它们的身份…
少年的声音柔纤,仿若溪流潺潺。
她禁不住看他一闭一合的唇。
“如互联网拓宽了全球知识的传播和互联网加速错误信息和仇恨的传播,两句话都正确。任何一组事实可以得出不止一个真相,你可以通过许多方式描述一个人、一起事件等,这
些描述…"具有同等真实性。
声音在两人间戛然而止,他的神经仿若突然被切断。
《后真相时代》封面是黑色,其上有四根手指张开把住,维持着书籍平衡。书页被她展开成两面遮住了两人脸颊。外面人看不到她的左手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唇利落地贴上他正
说话的唇。
微微干冷。
书籍挡住了里面人儿情难自制又害羞连连的风情。
“天太冷了,我给你暖暖。”
少女脸红地含糊说完,便闭眼放纵自我地碾他柔软的美好。她轻舔他的下唇瓣,爱抚般使他轻易失守,微张的唇央被她一举夺舍,舌尖便直举中央,绞着他的情一同纷纷沉沦。
不一会,在湿气里传来声音。
“枝道。别咬了…”他微喘着气小声不稳地低诉。”白天会来人…我们…别…”
她偏又咬一口。
难怪那晚他那么猛地逼她在角落里。白天乖宝宝,晚上大野狼是吧…
“枝道…别…别亲了…”
他声音本就偏柔,现而因不稳的气息多了份媚与泣,仿若她在大庭广众下霸王般欺负他。真真是!这人能不能别那么对她胃口!她偏就受不了他受欲而色气那样。特别是刚刚还在
窗口看他时这么高冷绝世,现在在她身边却像个受屈受辱的明妹妹。
这谁顶得住啊…
“我用书挡住了。没人会看见的。”她比他还小声。
两道白色气雾交缠着飘散。
她又附上他,还振振有词。“我快上课了…”想了想,又红着脸害臊地向他宠溺说话。说完便急促地榨尽他的呼吸。
“乖…我亲完就走。”
他的眼眸渐渐垂下,不再言语,如瓷神像般真缓缓闭了眼,乖乖地任她胡作非为。她小心翼翼,又忍不住重力蹂临,他轻轻回应,仿若承受。
被迫的娇意画面,他脸上的羞涩柔细仿若受谢,乖巧可怜。
只有少年捏住椅臂的右手骨节却凸出骇人。
他嘴里怎么这么甜,肯定偷吃糖。舌尖更甜,蜜得她不禁更缠他的软舌。她吮吸他的甘甜清冽,被他的气息诱惑得脊骨发麻。
谁上瘾他,离开他的生活只会黯淡无光。
此刻。他在她心中是这般评价的儿郎。
最后她支撑书本的手酸了。离开他唇、清醒后的脑子现在无比尴尬而失措。
“对不起…我…我不该强迫你…”
她慌张地闪躲他的眼睛。
“我…我走了!”
她落荒而逃般从椅子上坐起,便无比害羞地低着头往前面冲。
然后猛地撞到路灯上,丧着脸娇嗔地踢了脚路灯,揉揉额头,忙小碎步地往补习室走去。一路走,心里暗骂越多。
枝道!你个色批!光天化日!你竟然死不要脸说用书挡住了,还哄他乖让你霸道地强吻人家!枝道啊枝道,你不是不喜欢帅哥的吗…
我求你快把你欠的屎都吃了吧。就没空整天去肖想人家美色…
她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脸又红了。
可是。他是她男朋友啊…男朋友…应该…她什么都可以做吧…
比如…好想摸他的腹肌啊…
嗯…
捂脸。
呜呜呜…她承认她就是个老色批。黄色兴趣现在完全被他勾引出来了,她还记得看三侗岸的黄色小说还在一年前,以前清心寡欲还不是因为他可看不可摸。现在她只想纵欲,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