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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往外走。
林望舒:“你干嘛去?”
陆殿卿只有两个字:“等着。”
陆殿卿出去了,林望舒还听到了大门响。
她躺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卧室里,一水儿的红木家具,肯定都是特别贵的,就是太硬太死,反正没半点人气。
唯一有点人气的反而是墙上的字了,写的是甲午海战“赴七万里长途,别祖国父母之邦,奋然无悔”那一段,字体雄浑凝重,古朴大气。
下面的落款也姓陆,叫陆希霖,估计是陆殿卿家族中什么人吧。
她觉得挺没意思的,便起身,想着先离开好了。
反正要挟陆殿卿也不一定当面,她有他电话,他跑不了。
那裤子在她穿来果然肥大,她只好挽起裤腿,把衬衫掖进去,用腰带扎了扎,虽然奇装异服了一些,倒是也勉强凑合。
她走到了大门口,先听听外面动静,确定没人,才要推门出去。
谁知道一推门——
她愣了下,终于咬牙:“陆殿卿,你竟然上锁!”
第192章 还想再做一次?
陆殿卿重新回来的时候,林望舒正半躺在床边,百无聊赖地拿了一本书看。
她听到门开的声音,抬眼,一脸赖皮地道:“我太无聊,就在你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你不介意吧?”
陆殿卿没说话,径自走到她面前,把一个散发着热气的纸袋子递给她:“给。”
林望舒:“什么?”
陆殿卿:“你还没吃早饭吧。”
他这一说,林望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确实有点饿了,当下打开来,里面是蟹黄馅包子,油条,芝麻酥烧饼,还有一瓶豆浆和一瓶牛奶。
陆殿卿淡声解释道:“随便吃点吧。”
林望舒闻着香味,心情不错:“好。”
她也就没客气,下了床,先去洗手漱口,之后坐在桌边吃起来。
吃着时,她突然想到了,仰脸看他:“你不吃吗?”
陆殿卿面无表情:“我已经吃过了。”
林望舒恍然,之后愤愤不平:“怪不得你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你把我锁在这里饿着肚子,你却跑去吃东西,这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陆殿卿没解释:“你先吃吧,我忙一会工作,然后我们心平气和谈下。”
林望舒哼了声,不想搭理他。
陆殿卿犹豫了下,神情有些异样,道:“你需要吃药吗?”
吃着包子的林望舒纳闷:“什么?”
陆殿卿将一板药递给她。
林望舒拿过来研究了一番,她虽然完全不懂,但是通过那个“孕”字,她猜到了,这是避孕药。
陆殿卿淡声解释道:“这是事后用的。”
林望舒诧异地抬起头,看向陆殿卿。
陆殿卿的眼中无波无澜,说出的话也没什么起伏。
她纳闷地说:“你竟然懂这个?看起来你很有经验?这种药一般人听都没听说过吧!”
陆殿卿没什么表情地道:“我刚问了医生,医生推荐的。”
林望舒:“你干嘛找医生?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怀孕?”
这时候她已经吃差不多了,擦了擦手,之后才起身:“陆殿卿,这是一个很大的教训,你现在让我吃避孕药,已经晚了,我不会吃的,我凭什么要吃?”
她叹息:“你看看你,这么有钱,你难道不知道应该远离不能招惹的女人吗?你现在招惹了,已经晚了。”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没准我已经怀孕了。”
陆殿卿听着,眸光落在她那里。
视线定定地看了好一会,他才以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道:“你不是一直没有孩子吗?”
林望舒听闻,冷笑一声:“没有孩子怎么了,没有孩子不意味着我不能生!再说你以为我不能生干嘛给我吃药?就这么怕我怀孕,明知道我不能生还要给我吃药,你现在知道担心了?”
陆殿卿听出她笑声中的嘲讽,陡然意识到了:“是正德有问题?”
林望舒却并不说了,她有些防备地打量着他:“你干嘛好好地关心这个?”
陆殿卿蹙眉:“你突然这样对我,难道我不该知道原因吗,林望舒,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你在发什么疯?”
林望舒:“这需要原因吗?凭什么要原因?我就看你顺眼不行吗?你有钱有势,长得又好看,恰好我也不讨厌,用你来对付雷正德不是正正好?”
她陡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她便压下来了。
她微仰起脸,看着站在床边的陆殿卿,以一种说不出的暧昧语气道:“陆殿卿,我就看你顺眼,你看,我们昨晚做了,你不是也挺喜欢的吗?”
她笑着,略走近了他:“你也不讨厌,是不是?”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和他已经距离很近了,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紧紧抿起的薄唇。
他明明一丝不苟地严肃着,但是林望舒却觉得,他的呼吸好像有些乱了,冷静寡淡外表仿佛有种被撕碎的错觉。
视线交融时,她便冲着他笑,笑得特别赖皮又妩媚。
他微怔,琥珀色眸子仿佛有些恍惚,视线就那么定定地锁在她脸上。
她冲着他笑,手却悄无声息地伸出,探入他右边的西装口袋里。
他蹙眉,猛地意识到,陡然伸出手抓住她的。
不过已经晚了。
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里面的一个东西,很薄的一片,橡胶的,润滑。
林望舒便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打量着他那张过于严肃冷淡的脸,笑着说:“陆殿卿,你刚才去医院,除了买避孕药,还买了这个?你——”
她觉得有趣极了:“你昨晚喝醉了酒,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毕竟你当时意识不清,我觉得也不能全怪你。可现在呢,算什么?你还想再来一次?兄弟妻不可戏,结果你戏了一次还想再来一次?”
陆殿卿眉梢泛红,眸底狼狈,他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林望舒一脸无辜:“这不是真话吗,你急什么急,我说对了,说中你的心事了?”
陆殿卿僵硬地道:“是医院给我顺便开的。”
林望舒:“医院顺便开的?人家顺便开了你就顺便付账顺便拿来了?你还藏在口袋里好好放着?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不怀好意,因为昨天的事你已经忘记了,所以你现在要再来一次好好回味回味?”
陆殿卿却瞬间变脸,沉声道:“林望舒,现在你给我出去。”
说着,他直接打开门:“出去。”
他突然声音冷肃威严,神情摄人,这让林望舒有些被吓到了。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陆殿卿,你竟然赶我出去?你不想让我吃避孕药了?也许我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血脉,反正我是不会打胎的,我一定要生下来,到时候四九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华工集团的陆殿卿让他发小的妻子怀孕了,你说这事怎么收场?”
陆殿卿声音带着浓浓的嘲意:“你能生下来,我就能养,你觉得我会缺养孩子的钱吗?”
林望舒:“你的名声你不管了?”
陆殿卿挑眉:“反正孩子都到手了,我干嘛在乎名声?”
林望舒咬牙:“很好!”
说完,她抬腿就走,走得那叫一个义无反顾。
不过等走到院子里,她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突然意识到不对,冲着房内喊:“我的衣服呢,你出去一趟没给我买衣服?你让我穿着这个出去大街上吗?”
陆殿卿看着那个站在他的院子里穿着他衬衫的女人,他下颌线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底晦暗。
林望舒见他竟然不搭理,也是无奈了,狠狠心:“我还就不穿了!谁稀罕穿你衣服,你让我滚,我就这么滚给你看!”
说完,她抬手就要解扣子。
陆殿卿冷眼旁观。
林望舒看他不理,咬牙,豁出去了,解了第一个就解第二个,第二个解开就解第三个。
当她解到第三粒衬衫扣子的时候,陆殿卿骤然迈步出来,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房中。
他太用力了,以至于她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磨牙:“林望舒,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穿好你的衣服。”
林望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干嘛那么气急败坏的,我虽然和你睡了,但现在名分上是雷正德的妻子,我出去后就算被所有男人看光了,被戴绿帽子的也是他,关你什么事。”
陆殿卿低吼:“闭嘴,你还想让我管你的事吗?”
林望舒笑盈盈地道:“好,我系上。”
她系好了扣子,他深吸口气,望着窗外,终于平息了怒意。
重新开口时,陆殿卿无比冷静:“你既然要我帮你,那你就要告诉我实情,为什么突然那么恨他,以及——”
他看着她,淡声道:“这么多年没孩子,你身体没问题,那就是他有问题?”
林望舒眼底泛冷:“不错,有问题的是他,之前国内查过,没查出来,不过前一段我偷偷拿到了他的样本,送去国外查了,他的精子存活率很低,优质A和B精子只大概占到2%,让女人受孕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并不是没有,只是很少很少而已,少到可以忽略,所以可以稍微模糊事实,没有人给他下不孕不育的定论。
但其实这基本上很难让女人怀孕的,就算侥幸怀上,也很可能流产,不过是让女人白遭罪罢了,她还算是幸运的,只是曾经生化过一次。
雷正德也许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他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却还在折磨她,看着她喝汤药,看着她被羞辱!
陆殿卿打量着她:“你找上我,只是要他一半的财产吗?”
林望舒:“不然呢?我当然是为了拿到他的钱。我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我嫁给他这么多年,在我无数次犹豫着想撤退的时候,总是有许多许多的原因让我继续下去,其中,他对我说过的那么多誓言也是一个重要原因,难道说出口的誓言可以不算话吗?”
她冷笑:“我只是想得到补偿,想让他付出代价。老天爷不惩罚他,我自己来!”
陆殿卿:“如果你只是要一半的财产,易如反掌,他在你面前,不堪一击。”
林望舒嘲讽:“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
陆殿卿:“我了解雷正德,对你,他并不吝啬金钱吧。”
林望舒:“你懂什么!”
陆殿卿声音笃定,眼神探究:“你想要的更多,是不是?”
林望舒:“我就算多要一些钱怎么了,不应该吗?”
她突然有些恼了:“你不想帮我就说,不要问我这些,我不想听,也不想被你问。”
陆殿卿:“我说了我会帮你,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现在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林望舒侧首,打量着他,突然道:“陆殿卿,我觉得我对你的认识需要加深。”
陆殿卿:“嗯?”
林望舒笑了下,她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你还挺好看的,比我之前感觉中更好看,我突然发现作为女人,我对你还是挺感兴趣的。”
陆殿卿面无表情,也没躲,但是眼神冰冷,一张脸更是硬得像一块石头。
林望舒饶有兴味地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殿卿没说话,但林望舒知道,沉默就是默许的意思。
于是她打量着他,好奇地道:“你该不会真是处男吗?”
陆殿卿沉默看她片刻,微俯首,在几乎贴上她的时候,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不是处男,昨晚上你不是最清楚吗?”
属于男性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带起一阵异样的酥麻。
林望舒微怔,狐疑地看着他。
陆殿卿略撤回,修长的睫毛垂下,看着林望舒的颈子。
纤细白净的颈子,在窗棂漏进来的些许阳光下,细腻柔和,像是一块幼年时吃过的白脱奶油蛋糕,要融化那种。
他这么看着,眸中颜色转深,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我们一夜欢好,你却连这个都分不出?”
第193章 当奸那个什么
这天周日,林望舒先过去了娘家,帮着收拾了房子做了饭。
关彧馨:“我现在倒是忙得过来,宁苹也时不时过来帮衬着。”
两个孩子现在都上小学了,家里轻松一些了。
林望舒:“我大哥最近那工作怎么样?”
前一段,林观海找到一份工作,去一家私营饭馆,有底薪和提成,反正好赖是一份工作。
关彧馨:“还行,是做白案的,你哥颠不了勺,不过现在改做白案也可以,工资不高,但一个月也有大几十块,如果以后生意好了,还能更高,反正慢慢干着吧。”
她叹了一声:“他能正经有份工作,我就知足了,别的已经不想了。”
林望舒劝道:“妈,我们这日子越来越好了,两个孩子上了学,不用天天带着了,你能稍微清闲一点。我大哥有了工作,二哥也要出来了。”
关彧馨想着家里这些事,多少也有了笑模样:“是,下个月就出来了,我早和他说了,这次回来,正儿八经干,可别再闹腾别的什么幺蛾子,他能自己养活两个孩子就行了。”
林望舒:“嗯,让我二哥好歹干点什么,养活孩子,妈你的退休金自己留着花,我们家日子总是越来越好。”
关彧馨点头,她长叹了口气:“望舒,那你呢,你和正德打算怎么着?”
关彧馨以前不知道,但现在也陆续明白了,雷正德在外面养了傍尖儿,孩子都抱回去了,她替自己闺女委屈,她前两天过去雷家闹腾了一场,但也没什么结果,只盼着能尽快离婚,别的真是没什么指望了。
林望舒解释道:“妈,我现在已经打算走法律程序起诉离婚,就是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你放心,早晚能离的。”
关彧馨这才稍微放心,不过又道:“那就好,不过你这离婚的事,是不是得找找门路,我听说现在法院打官司都得找关系?你看看你们学校有没有什么人能帮帮忙?”
林望舒便笑了:“妈,你想哪儿去了,现在法院都公正着呢,才不会看那些呢,不用找人,离婚天经地义的,肯定能离,你放心好了。”
关彧馨:“那就好,不过你干嘛住人家孟绸家里,回家里住吧,咱们一家人挤挤,能住下。”
林望舒笑道:“妈,你不知道,雷正德不想和我离婚,他总想着找我说,想赖着我,可我只想走法律程序,实在不想搭理他,你说我住家里,万一他来闹腾呢?为了避免麻烦,我躲着不让他找到我,在咱家,他可不一找一个准。”
关彧馨想想也是,再说自己家确实条件不行,就那么两间房,又是孩子又是大人,回头林听轩也要出来了。
况且林望舒还没离婚,如果住过来,周围邻居风言风语的,就怕有人说什么话,到时候女儿心里也不好受。
当下关彧馨便叮嘱了女儿好一番,嘱咐她什么都别争了,赶紧离婚是正经:“我们现在没法图别的,赶紧离婚,离婚了后,咱自己好好过日子。”
林望舒自然答应着,并不敢多说别的,免得关彧馨担心。
离开娘家已经四点多了,她先到了邮局,从自己包里拿了一包信。
最近她重新考了托福,成绩非常好,她自然动了念头,想去国外读书,不过依她的条件,想申请公费留学生几乎不可能,只能自费。
她寄出了不少申请书,只要有点希望的,全都试试,其中有几所学校给她回信了,需要一些补充资料。
但是她发现有一些资料她还留在雷家,所以那天想去拿。
可是谁知道,就在拿资料的时候,她却意外发现了一封信。
那竟然是国外一所很不错的大学寄给她的,录取她,还给她奖学金,时间是五年前。
她看到这个,几乎疯了。
在出国潮最狂热的那几年,她考完了托福取得优异成绩后,便试探着偷偷寄了一些申请书,但却是石牛如大海,并没回音。她觉得是自己痴心妄想了,这件事再也没有和别人提过,自己也努力忘记,当做没这回事。
谁知道竟然被雷家私藏了!
她的恨意无处宣泄,恨不得把雷家所有的人撕碎。
她和雷家大闹一场,走出雷家,却恰好遇到了下车的陆殿卿,陆殿卿应该是喝醉了酒。
他竟然走到她面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他甚至还冲她伸出手来。
车上很快跟下来一个人,就要扶着他进院子。
可是在那一刻,她心念一动,犹如溺水的人遇到一块浮木,抓住了陆殿卿,并自导自演了一场疯狂的闹剧。
她最理想的结果自然是利用陆殿卿对付雷正德,狠狠地出一口气,从雷正德这里弄到钱,之后去国外,去捡回自己失去的机会。
但是目前来看,陆殿卿并不是那么好惹的,他可能已经怀疑那晚的情况了。
林望舒想着陆殿卿最后说的那句话,轻吐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比起最初的疯狂,她现在已经能冷静下来,去思考接下来的路数。
他就算不帮自己,也没什么,她总是可以挖到一些钱的,就算万一没有,她也可以想别的办法。
她只希望曾经的那所学校依然愿意给自己机会,或者重新能得到一个别的机会,怎么着都行。
哪怕别的不好的学校也可以。
她只要一个机会,她要离开这里,忘记这里的一切,在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她知道国外提倡终身教育,她这个年纪在国外并不算晚,一切都来得及。
从邮局走出来,她便看到了一辆车,缓缓地停在她面前。
她看到那车,下意识转身就走。
谁知道那辆车已经停在了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之后车门打开,雷正德走了出来。
雷正德眸底带着红血丝:“望舒,你在躲着我?”
林望舒:“对,我在躲着你,你能离我远点吗?我不想看到你。”
雷正德眼中浮现出痛苦:“别闹了可以吗?我妈说了什么,我给你赔罪,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林望舒惊讶地看着雷正德:“雷正德,你做出这样的事,你们这么害我,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你在外面养傍家儿养私生子我都不说你什么了,你们还私藏我的信!你这是要我去死,结果你还能这么说?我求求你,别在我跟前像个苍蝇一样的烦人了,我看到你就要吐了你知道吗?”
雷正德:“望舒,我——”
林望舒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已经正式分居,我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走法律程序,你别在我面前瞎掰掰,我看到你我今晚吃不下去饭,如果你不想让我饿死,就让我安生吃一顿饭吧!”
雷正德困惑地看着她:“你提起诉讼?你疯了吗?”
林望舒以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随便你怎么认为,不要活在梦里了,我们已经正式分居了,接下来就是法律程序,你给我滚!”
趁着雷正德怔楞的时候,林望舒直接走人了。
谁知道没走多远,就感觉到身后跟着一辆车,她以为又是雷正德,便厌恶地道:“你行行好,让我有点胃口吃顿饭吧,我看着一群苍蝇我能吃得下去饭?!”
后面车子按了按喇叭,她意识到不对,回头看。
那是一辆陌生的车,黑色宾利。
她愣了下,心生防备。
这时候,车后排的玻璃窗落下,她看到了坐在车里面的陆殿卿。
他淡漠地看着她:“上车。”
语气简洁,颇具威严。
林望舒从了。
她上了车,车子内饰低调而豪华,开车的应该是司机,至于那位副驾驶座上的——
林望舒想了想明白了,这是保镖。
一个穿着普通汗衫,看上去平淡无奇的精瘦男人,据说身价非常高的一位保镖。
传闻去年陆殿卿险些遭遇了绑架,当时林望舒只是听人提过一嘴,以为是外面传言,也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估计是真的了。
林望舒笑着侧首,看向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殿卿淡声道:“恰好路过。”
林望舒“哦”了声,便没再说话。
她已经学乖了,面对陆殿卿,还是得多一个心眼。
谁知道这种人给她来一个什么招,所以她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他已经答应了自己,既然答应了,就逃不了。
车子无声地行驶在车水马龙之中,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当驶过一处立交桥的时候,陆殿卿终于先开口了:“他来找你了?”
林望舒无精打采地道:“嗯。”
“你现在已经起诉了?”
“是。”
“我找了律师,很有能力的一位律师,过两天会给你引荐下。”
林望舒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路边装饰了彩色灯泡的灯箱广告牌,有气无力地道:“好,谢谢你。”
陆殿卿继续道:“他们公司的资料我正让人调查整理,等搜集齐全了,我拿给你。”
他侧首看了她一眼:“你想要他一半的财产是吧?”
林望舒:“对……”
陆殿卿:“你对他的财产了解多少?”
林望舒:“几乎一无所知,不过——”
她笑着道:“他们公司的股份,还是有一部分在我名下的,量还不小。”
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当时公司是和另一家机械工程公司合资的,雷正德为了算计别人,特意把林望舒的名字加进去,之后又开设了子公司,利用一些手段,将部分股份放在林望舒名下,以更好地为他所用。
这本来是雷正德给别人使的计谋,没想到今天可以拿来用了。
虽然她从来没有行使过自己的权利,也没有掌控过什么,但是如果现在离婚分财产,显然对自己是非常有利的。
陆殿卿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很不错。”
林望舒斜他一眼:“这是什么眼神?”
陆殿卿淡淡地道:“目前局势对你很好。”
林望舒:“凭我自己,那些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登记在她名下而已,利用她一下而已,她一分钱都碰不到,万一真出事,可能她还得担责任。而且雷正德看到她真要抢钱,她名下的那些会马上空壳,他有的是手段来应对。
在下海浪潮中成长起来的雷正德面前,她几乎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她必须要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陆殿卿明白她的意思:“我明白,过两天律师会找上你,根据你的情况详细研究分析。这位律师的背景,正好可以帮你处理这种情况,我再另外派出一个有这方面经验的秘书来协助你。”
林望舒轻出了口气:“看来你还是很认真想帮我,这我就放心了。”
陆殿卿语气中便有着淡淡的嘲讽:“你以为我骗你?”
林望舒:“我当然相信你是言而有信的人,只不过雷正德到底是你发小嘛。”
他这样的人,如果是平时,是万万做不出对不起发小的事的。
现在估计是真被自己逼到那个份上了。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个,陆殿卿会反驳一些什么,比如说我现在哪还能顾这个之类的…不过并没有,他没说话。
这让林望舒心里有些不踏实,忍不住侧首打量了他好几眼。
可惜车厢内光线晦暗,她看不清楚,于是她就给他打预防针:“陆殿卿,你要明白,你现在和他已经做不成发小了,你没法顾念兄弟情义了。如果他知道了,他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
陆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抿唇不言。
林望舒看了一眼前面的保镖和司机,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谁知道他却一直不说话,车厢内格外沉默,这让林望舒有些无奈。
陆殿卿淡声道:“想说什么?”
他既然问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反正她这么上了他的车,在他司机和保镖那里,估计已经很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