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都没避讳司机保镖,她怕什么?
于是她咬咬牙,终于道:“我说过了,你已经和你发小的妻子上床了,你也不是什么清风朗月的正人君子了,只能和我同流合污了。”
说完这个,她自己也有点脸红,毕竟当着外人的面。
谁知道,陆殿卿却反问道:“和你同流合污做什么?”
林望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问,只好叹道:“当然是当奸夫□□,再谋取他的财产!”
陆殿卿:“林望舒。”
林望舒有些惊讶,他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认真。
她疑惑地看着他:“嗯?你又要给我说教什么?”
陆殿卿却是商量的口气:“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放弃你的计划。”
林望舒几乎震惊了,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道:“多少钱都可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雷正德的资产有多少吗,你知道我的野心。”
雷正德的财产也是很大一笔钱了,而他为了他们伟大的兄弟情,他愿意自掏腰包?
虽然他作为华工的创始人,名下资产是雷正德望尘莫及的,但是她依然无法理解。
林望舒狐疑地道:“如果说雷正德是你爸私生子,我倒是能想通……”
陆殿卿顿时蹙眉,斥道:“你胡说什么。”
林望舒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忙道:“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嘛。”
陆殿卿声音恢复平静:“你不想的话,就算了,就按照原计划吧。”
林望舒点头,之后解释道:“我就想要雷正德的财产,我对你的钱没兴趣。”
她说完这话后,顿时感觉车内空气好像冷了几分。
她疑惑地看了眼陆殿卿,他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只好不说什么了,开始觉得他性格古怪。
其实她并不想得罪他,也不想和他纠缠什么,只想用完拍拍屁股走人。
正胡思乱想着,她突然发现这路线不对:“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陆殿卿声线平淡:“去当奸夫□□。”


第194章 谁更不要脸
当然没有真的去当奸夫□□。
只是来到一家饭店而已。
这家饭店是新开的,位置绝佳,可以俯瞰紫禁城,眺望王府井,就林望舒所知道的,这饭店还是陆殿卿二舅和北京首旅集团联合投资的。
保镖在陪着他们来到饭店后,便仿佛消失了,他们直接被请进了一处雅间,雅间内是一水儿的花梨木,墙上还挂着中国画,环境优雅,视线绝佳,果然不愧是顶尖的国际大饭店。
陆殿卿淡声道:“想吃什么?”
林望舒:“其实没什么大胃口。”
陆殿卿把菜单直接放在林望舒面前:“随便吃点吧。”
林望舒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话说到一半,她明白了,当时她误以为他是雷正德,曾经嚷了一句饿死了。
她便不说什么了,痛快地点菜,专挑最好的点。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他现在估计是国内身价最高的几位之一了。
点了好一番后,她好奇了:“不过你干嘛带我来这里吃,这里是你舅投资的饭店吧,你不怕别人认出来你?”
陆殿卿反问:“认出来怎么了?”
林望舒诧异,打量他一番:“你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陆殿卿声音寡淡,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吃个饭而已,怎么,你不饿了?”
林望舒愣了下,笑道:“也对。”
所以陆殿卿就是陆殿卿,跑来这里,只为了一个“饿了”。
这家的饭店是四九城顶尖的,饭菜服务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
林望舒吃得很尽兴,把各样都尝了几口,剩下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钱。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出了包厢,这家饭店的隐秘性非常好,大厅中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等出了饭店上了车,发现保镖和司机早已经安静地等在这里了,司机启动车子,林望舒略松了口气。
陆殿卿感觉到了:“这么怕人看到?”
林望舒:“我们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
陆殿卿不予置评。
林望舒继续道:“如果传出去,可是影响我离婚分财产!”
陆殿卿声线闲散,很不在意地道:“影响了多少,我补给你多少,你自己不想要的话,那也不怪我。”
林望舒笑了声,没说话。
于是一路上车中气氛凝滞,不过她并没在意。
她满足地倚靠在富有弹性的真皮座椅上,主动地开口:“你就这么送我回家了?”
陆殿卿:“不然呢?”
林望舒笑而不语。
陆殿卿:“怎么,你不想回去?”
林望舒:“我当然想回家了,吃饱喝足了,我要回家睡觉。”
陆殿卿便不再说话了。
车厢内过于安静,林望舒侧首,打量着陆殿卿。
因为祖上的一些西方血统,他的五官相较于传统的东方人来说过于棱角分明,在车内朦胧的光线下,有一种光影交错的美感。
一个已经功成名就的男人,成熟稳重,容貌出色,虽然性情有些过于寡淡,但只要他想,一个眼神,就会有无数的女人飞蛾扑火吧。
林望舒看了一番,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不得不承认,他的嘴唇竟然也长得很好看,唇很薄,但是唇弓线条流畅清晰,仔细看,竟然精致贵气。
她看得过于专注,以至于陆殿卿微侧脸,迎上她的视线。
光线昏暗的车厢内,视线相触,她轻咳了声,别过脸去,看车窗外的路灯。
陆殿卿先开口:“你现在住在外面?”
林望舒一脸专注地看着窗外,仿佛很不经意地道:“对,我住朋友家里。”
陆殿卿:“怎么不回白纸坊住?”
林望舒敷衍着解释道:“我的事,牵扯很多,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再说家里也没地儿。”
陆殿卿却道:“你如果需要,我帮你安排住处。”
林望舒有些诧异,回过头来看他:“你想怎么安排?”
陆殿卿:“你有什么要求?”
林望舒笑,微歪了身子,靠近他,小声说:“如果我说,我想住你家呢?”
她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扬,分明带着几分挑逗。
陆殿卿垂下眼帘,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如果你想,可以。”
林望舒越发诧异,挑眉笑看着他。
距离很近,以至于她能看到他垂眸间的淡漠,一脸清心寡欲的样子。
她看着这样的他,心想这个男人太能装了,看似不动声色,其实野心昭然若揭,倒像是把她噬骨吞魂。
以为清风朗月牲畜无害,其实骨子里都是毒。
她便撤离,坐直了,笑叹:“原来陆殿卿你这么好说话,早知道我早缠上你了!”
陆殿卿视线轻淡地扫向窗外:“可能你以前太笨了。”
林望舒想了想,点头承认:“确实笨了点。”
这么说着,车子却停了下来。
她有些意外,看向他。
陆殿卿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不想下去?不想下去的话,那就直接跟我回去新街口了。”
林望舒这才恍然,已经到了,忙打开车门,下车。
陆殿卿:“我送你吧。”
林望舒:“不用。”
陆殿卿:“这里太黑了。”
说完,他已经下车了。
保镖见此,顿时无声地下车,跟上。
陆殿卿:“不必。”
保镖拧眉,显然觉得很不合适。
旁边司机赶紧给他使眼色,保镖便没说什么。
当下两个人走进胡同中,等距离胡同口远一些了,林望舒这才小声问:“你干什么他都跟着?”
陆殿卿轻“嗯”了下。
之前在车上,这两位在前面,她还没感觉,可以假装忽略,不过刚才那位保镖一下车,存在感陡然上升,她顿时感觉很不对。
一时又想起那一晚,这就不是尴尬,而是心虚了。
所以那晚她的作为,不止一个人看到了?
她小心地看他一眼,试探着道:“那天晚上他也在车上吧?那肯定是他没下车吧……看来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陆殿卿垂眸:“所以你想说什么?”
林望舒很严肃地道:“我想,那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太香艳了,他可能也不好意思和你详细描述?或者他怕失业,不会提起你那晚是如何穷凶极恶地想对我不轨?”
陆殿卿神情浅淡,就那么看着她。
林望舒顿时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耍戏的孙猴子,而他就是那个老僧入定的如来佛。
她微吸了口气,心想事情反正都这样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不然还能怎么着,坦白从宽吗?
解释是肯定不解释的,爱信不信!
于是她也就不说了,微微抿唇,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又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在半晌的对视后,陆殿卿失笑,薄唇微微勾起。
林望舒越发心虚,轻哼一声:“笑什么笑!”
陆殿卿却是开口问道:“这里是你什么朋友家?”
林望舒不太想回答,没好气地道:“你查户口吗?”
陆殿卿顿了顿,低声解释道:“你这样长期住在人家家里,也不太合适。”
林望舒:“不然呢?”
陆殿卿:“这胡同太暗了,距离你们学校也很远。”
多少年的老胡同了,路灯早坏了,也没人修,而且道路坑洼不平。
林望舒无所谓:“我觉得挺好的,我就喜欢住这里,舒服自在。”
陆殿卿也就不说什么了。
两个人无声地往前走,差不多到了孟绸家门口了。
林望舒:“这里就是了,我回去了。”
月光清冷,陆殿卿深眸低敛,视线无声地注视着她。
林望舒仰脸,轻笑着问:“怎么,你不舍得我?”
陆殿卿:“我只是觉得,我白担了奸夫□□的名头。”
林望舒听这话,眼睛贼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你想干点什么?”
陆殿卿看着她发亮的眼睛,问:“一般来说,奸夫□□都做什么?”
林望舒仰着脸,两个人距离很近,她闻到了他身上一种清冽的香,犹如冬日雪松。
她好奇:“我觉得很好闻,这是香水的味道吗?”
陆殿卿哑声道:“不是。”
他眉眼清淡,但是气息明显已经不稳,热气轻轻喷洒在她脸上,让她体温上升。
林望舒便开始期待起来。
就在这时,陆殿卿的声音响起:“回去吧。”
林望舒微怔,诧异地看着他。
他依然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林望舒微吸了口气,后退一步,之后问:“陆殿卿你行不行?”
老四合院翘起的飞檐遮住了月光,阴影洒在陆殿卿脸上,他声音低而沙:“我行不行,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林望舒笑:“也许喝酒的时候行,离开酒就不行了呢,谁知道呢!不行你就直接告诉我,别让我白费劲!”
这话一出,无形的压迫感陡然而来,他上前一步,挺拔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笼罩。
林望舒下意识后退,可是竟已退无可退,她单薄的后背贴上后墙,感觉到青砖墙的冷硬和粗粝,甚至仿佛听到陈年灰尘随之而下的细微扑簌声。
无人的老胡同静谧无声,林望舒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陆殿卿眸色逐渐转深,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之后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指骨勾起她的下巴,微俯首下来。
他要吻她。
林望舒看着那逼近的深邃眸子,却莫名有些怂了。
就在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时候,她伸出手,狠狠地推开他。
被推开的陆殿卿有片刻的怔忪,之后撩起眼看她。
林望舒心跳如鼓。
她其实是期待的,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下意识的反应。
她应该武装起来,照着既定的剧本演下去,只要她把事情做实了,前面的那些谎言可以一概——
陆殿卿却在这时,抬起手来,修长的指骨握住她的指尖,她正想着心事,猝不及防,就被他引领着到了某处。
林望舒毫无防备,猛然之间,只觉太过惊人,吓了一大跳,仿佛被烫到一样缩回来爪子。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陆殿卿看着她错愕的样子,唇角微微翘起,哑声道:“林望舒,你吓成这样?嗯?你勾搭我的胆儿呢?那天在我院子里解扣子的是谁?”
林望舒满脸鄙夷:“这不是院子里,这是胡同里,这是大街上,原来你比我还不要脸!”
陆殿卿坦然自若:“我可是狼心狗肺,凶穷极恶,图谋不轨,手劲儿特别大,衣服成了碎片,淤痕斑斑,而且做了一次不够还想再回味——”
林望舒倒吸一口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陆殿卿,你要点脸吧!”
说完,她转身推门,跑回院子里了。


第195章 闹崩了
林望舒推开门的时候,孟绸刚要歇下。
孟绸父母前几年陆续没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没结婚,一个人住也没意思。自从林望舒要和雷正德闹离婚,便搬过来,正好和她作伴。
现在孟绸见她回来,便纳闷了:“你干嘛,仿佛后面跟着一头狼。”
林望舒喘着气,靠在门上,她想了想,叹道:“我现在已经开始悔恨了。”
孟绸:“怎么了?”
林望舒便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讲:“我太没志气,他既然敢调戏我,我为什么不敢上,胡同里怎么了?他不要脸,我为什么不能比他更不要脸?!我竟然被吓到了!”
他确实很有本钱,虽说身高在那里,有本钱也正常,可也太有本钱了。
林望舒冷不丁真被吓到了,人怎么能长这样!
孟绸倒吸一口气:“你竟然和那个陆殿卿搞上了,是华工集团的那个陆殿卿吗?”
林望舒:“对。”
孟绸顿时来精神了:“你知道这个人多有钱吗?他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他的钱可以买下半个四九城了!”
林望舒叹:“没那么夸张,哪至于呢,再说别人有钱又怎么了,又不给我花。”
孟绸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林望舒,你如果早说陆殿卿在外面调戏你,那我赶紧跑出去,你们进来,我把我这院子让给你,你们可以尽兴了,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绝对一点不妨碍你们!”
林望舒笑了:“好了好了,不要发疯了。不过你说的是对的,我要不遗余力抓紧他!让他帮我打离婚官司,有了他,我何愁雷正德!”
孟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林望舒:“不光是离婚官司,你怎么不再想想别的,当华工集团老板娘,那多风光!你如果能当上华工老板娘,林望舒,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用愁了!你这辈子算是走到了塔尖上了!他有权有势有钱,关键长得还好看!!你还想什么雷正德!”
林望舒:“你想得太美了,你以为嫁入他们这种人家那么容易?”
孟绸:“你这不是已经把陆殿卿钓到手了吗?”
林望舒想得却很现实:“我这就是非法手段,玩一玩,哪能当真。再说了,他们那是什么人家,我一个离婚的女人,年纪也不小,你说可能吗?做人要实际,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顿了顿,想起刚刚她感受到的滚烫,道:“他现在对我倒是挺有兴趣,但也只是兴趣而已,你觉得这种兴趣能长久,还是能当饭吃?”
其实林望舒心里也曾经浮现出一个阴暗的念头,抓住他,把他套牢,也许她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没那个信心,没那个能力,更没那个野心。
她已经不年轻了,没有太多时间挥霍,再也不能走什么弯路了。
孟绸听这话,想想也是,她大概知道陆殿卿家的家世,百年世家,家族中盘根错节势力庞大,长辈位置都很好,堂兄弟出息的也有几个,陆殿卿自己本来也是走仕途,有着金光闪闪的履历,是他自己放弃了,出来做企业,结果把企业做得那么好。
林望舒除了还有一些姿色,几乎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条件,还不是初婚,年纪也不小,实在没底气。
孟绸也就道:“管它呢,既然他现在对你有兴趣,你就先接着。他能帮你打赢官司对付雷正德就足够了,别指望什么结果,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林望舒倒是赞同:“他有钱有势,还能帮我对付雷正德,长得其实我也挺喜欢的,除了脾气不太好,其它各方面都太好了……反正我不亏。”
晚上躺在床上,林望舒把这件事又翻来覆去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放不开,就这么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她必须尽快和陆殿卿有进一步关系,坐实这件事,到时候他必须把自己的事情管到底了。
等她拿到大笔的离婚补偿,把家里人也都妥善安置了,她拿着钱一走了之,去国外读大学,那才叫逍遥自在呢。
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想,以至于第二天上班都有些没精打采。
不过倒是也没什么,她已经提交辞职了,这工作是雷家介绍的,她不想上了,离婚就辞职,彻底和他们断绝一切瓜葛。
快到下班的时候,叶均秋过来了,问起她辞职的事。
叶均秋是前两个月才从海外回来的博士,虽然现在只是物理系的讲师,不过将来前途肯定大好。
上个月叶均秋处理他父亲的事,她有经验,帮了忙,他一直心存感激。
林望舒见他问起来,便也说了实情:“已经写了辞职申请书,等审批下来后就要走了,不过估计得等两三周吧,还得交接工作呢。”
叶均秋显然有些遗憾,不过倒是也没说什么:“离开后,有什么打算吗?”
林望舒:“再说吧。”
她那些打算,不足为外人道也。
叶均秋略犹豫了下,还是道:“你离婚的事,怎么样了?”
林望舒:“已经提交了诉讼。”
叶均秋:“我找到了一个律师,还可以,工作了好几年了,有点经验。”
林望舒忙道:“不用了,我朋友已经帮我找了一个,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离婚官司嘛,也不是很麻烦吧。”
叶均秋听了,颔首:“那也行。”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未名湖过去了北大西门,叶均秋又说起等有时间请她吃饭的事,他笑道:“你就要离开了,我请你吃饭。”
林望舒也笑了:“好,到时候再说吧!”
和叶均秋告别后,她过去等公交车,谁知道这时候,就见西门褚红墙下,站着一个人,西装笔挺,神情寡淡,注视着自己的方向。
她便笑了下,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特意来找我吗?”
陆殿卿:“从颐和园吃了饭过来,恰好路过而已。”
颐和园里她知道最出名的就是听鹂馆。
她便笑着说:“听鹂馆吗,我也要吃!”
陆殿卿:“那走吧,现在就过去。”
林望舒忙道:“开玩笑的,现在不想去,以后去吧。”
陆殿卿简洁的两个字:“上车。”
林望舒这才看到他的车子,就停在旁边,不是那辆宾利了,又换了一辆。
这次车上倒是没有司机和保镖了。
林望舒感慨:“你是一天换一辆车吗?”
陆殿卿:“不是。”
他继续道:“是两天换一辆。”
林望舒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陆殿卿却侧首看了她一眼,状若不经意地道:“刚才陪你从学校走出来的,是你们同事?”
林望舒心里想着别的事,听到这个随口道:“对,我们同事,是物理系的老师,美国博士回来的。”
陆殿卿淡淡地“哦”了声:“原来是物理系的老师,我看你们挺熟的样子。”
林望舒:“也还行,打过交道,关系不错,这次他还帮我打听了律师。”
陆殿卿看了她一眼:“我好像已经告诉你了,我给你找了律师。”
林望舒:“他知道我离婚的事,又不知道已经有律师了,就帮我打听了,也是好心,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陆殿卿:“还说什么了?”
林望舒想了想:“吃饭,他想请我吃饭。”
对此,陆殿卿只有三个字:“拒绝他。”
林望舒疑惑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莫名其妙:“为什么,你认识我这个同事,他得罪过你吗?”
陆殿卿握着方向盘,道:“你是负责行政的,他是授课的,你们算哪门子同事?林望舒,我希望你对现在的情况能有更清楚的认知,你既然找了我,就不要勾三搭四了。”
林望舒一听这话,血直接往上涌,脑门那里突突的。
她“噌”的一下子火了:“停车,我要下车。”
陆殿卿根本不停,林望舒直接推车门。
陆殿卿急刹车,车子发出尖锐的声音。
林望舒下车就走。
陆殿卿开着车子,缓缓地从旁跟着。
走出去一段后,他依然跟着,林望舒好笑:“陆殿卿,你滚吧。”
车窗玻璃落下,陆殿卿神情依然寡淡:“你还想要律师吗,你还想对付雷正德吗?”
林望舒扬眉:“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有没有一点道德?”
陆殿卿反唇相讥:“你在我酒醉的时候乘人之危,你有没有一点道德?”
林望舒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殿卿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你可真不要脸,我算是看错了你,白瞎我和你费的精神!”
陆殿卿一脸坦然:“我现在想得很明白,要脸有什么用,我都已经是奸夫了,我为什么还要脸?你也最好认清现实,招惹了我,别的男人,你最好理都不要理。”
林望舒不气反笑:“行行行,就这么着吧,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我对付不了雷正德是我没本事,我也不敢说什么话来得罪你,你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我捏死。求求你了,咱俩一笔勾销,求你不要记恨我,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咱俩赶紧相忘于江湖,拜拜!”
陆殿卿陡然刹车,之后打开车门下来,挺拔的身影笔直地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路。
他神情晦暗阴郁,视线无声地望着她。
林望舒看都不想看他,仰脸望天,今天天气真好,蓝天白云红瓦绿树。
陆殿卿半晌后,开口:“刚才勾三搭四那句,我说得不合适,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他垂眸,有些艰涩地继续道:“我们既然说好了我会帮你,那我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帮你安排好。你有我就够了。这时候,其他男人对你的示好,你不应该看清楚然后拒绝吗?”
林望舒却越发笑了:“陆殿卿,你什么意思?咱俩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你还想得挺多?你还干涉到我的同事关系交际关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谁呢。”
陆殿卿掀起眼来:“你意思是,你的交际情况,我管不着?我什么都不可以说?”
林望舒坦率地道:“我只能说,你想多了,一则我和他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就是普通说说话,二则,你还真管不着我,咱俩没到那份上。”
陆殿卿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好,我明白了。”
说完他转身上车,车子发动,快速地开走了。
林望舒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车影,有那么一瞬她是后悔的,不该逞口舌之能,就这么把到嘴的鸭子给气飞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
人在一些要紧事情上,总是有许多想法和打算,理智的不理智的,那么多念头涌现,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会凭着本能去抓住最符合自己本性的一个。
过后,会后悔,会遗憾,但也没什么可想的。
性格是勉强不来的,她如果真能低下头一直受气,她就不会把自己在雷家的日子过得那么糟糕了。
就因为她在理智和本性之间摇摆,所以自己才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