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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都是将门子弟,就算身手再差,体力也摆在那里,这一打,围观的人立刻夺路退了出来。
赵素夹在人群里也退到了门外,看着杀红了眼的许崇,真心不明白了,这方渠也不过是揶揄了他几句,他怎么就跟方渠杀了他爹似的?
难不成宁姨妈说他十分抗拒婚事,并且因为心有所属才这样?
但他不想成亲就直接抗婚啊!
跑这大庭广场之下为了这个打别人,他是有病吗?而且这让她还有什么面子?是成心跟她、还有跟庆云侯府结仇吗?
她到底是招他了还是惹他了?!
就他这蠢货,她还看不上呢!
赵素看得生气,扫一眼落了下风的方渠,跟花想容使了个眼色:“许家怎么还没来人?你去看看!”
“好嘞!”
花想容转了身。
赵素又拉住她嘱道:“记得自报家门!就说是奉我的命去送讯的,是怕许公子出危险才去通知!”
子不教父之过,她不得让许家夫妇知道知道她受的这委屈?
正好找不到机会退婚,有这把柄,总算是个由头了。
“我求娶赵姑娘乃真心实意,凭什么任你诋毁成贪图利益?你这不止是侮辱我,更是侮辱了赵家!”
花想容刚转身,身后就突然传来许崇一道震天价的怒斥声!
花想容原地停步,而赵素就像是被雷霹了,立刻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第26章 伪君子!
她没听错吧!
赵素抬头望着眼前的许崇,他挺直胸膛地立着,倒是一股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模样!要不是从宁姨妈那里听过了一段不知真假的传闻,她或许也能给出几分叹服?
“赵家?难道是庆云侯府那个小姐?那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开始窃窃低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但笑话本身很显然不是许崇,而是被许崇叫出了名号的赵素!
可不是么,庆云侯府那位小姐是什么德性,谁还不知道?许崇居然说他真心实意想求娶,就那丫头她也配?!
窃笑渐渐就变成了哄笑,再也没有人遮掩了。
赵素虽说在宁姨妈处先听得了一些消息,但听说之后也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和气气退婚而已,甚至还因为退婚不会那么简单,而伤脑筋想过如何体面收场来着。
却没想到这家伙做事这么不留余地,居然也不跟她商量商量,就当着大庭广众把她给推了出来?
“这姓许的有点意思哈,”云想衣从旁瞧着嘶起了声,“他这一公布,首先满城人就都知道姑娘在跟他议婚了。
“按照姑娘在坊间的风评,许家要是硬着头皮继续议婚,必然会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镇国大将军虽然不比侯爷地位高,在坊间却也是有头有脸,这位许将军怕是被他的宝贝亲儿子架上火堆了!”
赵素瞥她一眼:“风评的事,就不必你提醒了。”
云想衣咳嗽着收了声。她这不也是怕她看不明白么!
赵素看着许崇,皱紧眉头。这小子乳臭未干,心机倒藏得还挺深!不管他有青梅竹马的表妹是真是假,光他做的这件事,就不是想成亲的!
不然哪有一面提到跟赵家结亲就忍不住动手揍人,一面又当着街坊百姓的面道貌岸然地说自己是“真心实意”求娶的?
这不光是逼着他爹放弃这门婚事,也是要逼得赵家落在舆论下风啊!
此番要是不把他的脸打肿,岂非都对不起自己这颗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她忍不住扬声:“许公子见过赵姑娘?”
许崇看过来:“赵姑娘乃是大家闺秀,怎能轻易让我瞧见?”
大伙听到“大家闺秀”几个字,更是哄堂大笑起来!
赵素板脸道:“既然见都没见过,你这句‘真心实意’又从何说起?难道你的真心实意,只是针对赵家的权势,而不是针对赵姑娘?
“若是这样,那方公子的话岂非也很正确?你的求娶,不就是冲着庆云侯府的权势地位而来?”
许崇语噎。随后脱口争辩:“我说的没见过,是指没有正式接触过,赵姑娘的芳容,我自然是有幸目睹过的!”
“是么?”赵素冷笑着走了出去。
许崇凝眉睨着她,虽然在打量,却并没有过多反应。
没有反应就足够说明他并没有见过赵素!不管什么原因居然没有见过身为京城“名人”的她,就把“真心求娶”挂在嘴上,不更可笑了吗?
她说道:“许公子怎么满口谎言?你与赵家议婚之事八字没一撇,就当众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牵累赵姑娘,我倒是好奇了,难道这就是你们镇国大将军府的家教?还是你的父亲许大将军故意授意你这么做的?”
许崇在她的指责下浮现出了怒意。他眦目打量起她,只见她十五六岁模样,五官精致,身量娇小,衣着也挺讲究,且一双杏眼明亮清澈,顾盼神飞,一股聪明狡黠根本掩也掩不住,看起来是个家世不错的小丫头,就是不知来自哪一家!
他咬定是赵素故意捣乱,便沉脸道:“我是知礼守节的人,只曾经远远地见过赵姑娘,并未罔顾礼数盯着姑娘看,赵姑娘究竟是何模样,我说不分明也正常,是以可说没见过,也可说见过。倒是你伶牙俐齿地,休得在此胡闹!”
“真是好笑!分明在此打架斗殴的人是你,却反过来说我在此胡闹!你是不晓得讲道理三个字怎么写了吗?”
赵素冷笑着,往下道:“按照你的说法,赵姑娘既是大家闺秀,如此不可亵渎,那么你就该对赵姑娘尊重有加,永无二心才是!倘若你将来移情别恋,有负赵姑娘,不知到时候又是否愿受天打雷劈,活浸猪笼之刑?”
许崇勃然变色:“我凭什么跟你保证?!”
“凭什么?”赵素笑一下,敛色道:“就凭我就是赵姑娘本人,够不够?!”
这句话一落地,许崇先是顿住,随后脸色刷白,最后忍不住睁大眼连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周围也像是炸了锅,原本安静看戏的人们也纷纷向赵素投来目光,这当中有的因为先前的哄笑而惶恐,有的因为没见过赵素而好奇,还有的见过她,却没有想到她会在此地,更没有想到方才混在人群里质问许崇的会是她本人,因此而感到了震惊!
“你,你是赵素?!”
许崇着实没想到赵素会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想到面前这伶牙俐齿的丫头会是赵素!
不是都说她又蠢又笨的吗?面前这死丫头把自己推到了坑里一边还没忘填土,她看上去哪里蠢哪里笨?!
“许公子,你口口声声对我们姑娘真心实意,又口口声声咬定她是个大家闺秀,眼下问出这种问题,就不合适了吧?”
云想衣走到赵素旁侧,瞟了一眼方渠:“这么看来许公子竟是个伪君子,嘴上说对姑娘多么仰慕,实际上连人都没见过,还连一句尊称都没有,方公子这顿打挨的也太冤了,——方公子,你真是受委屈了呢!”
已经肿了半边脸的方渠听到这里,恨恨地朝许崇瞪过去:“原来不光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还是个腆着脸往上贴的货色!还说人家伶牙俐齿,也不看看人家瞧不瞧得上你!”
许崇脸皮紫胀,额上青筋都冒出来了!作势又要打过去,花想容眼疾手快插在了他们中间,双手一推将他推了三四步:“怎么着?许公子这是被戳中了肺管子,恼羞成怒了?
“先前不是冠冕堂皇说了我们姑娘一堆的好话?不是说真心实意地求娶?眼下当着我们姑娘的面,倒是回答姑娘的话,说说能不能做到永无二心,否则就接受活浸猪笼之刑啊!”
第27章 夫为妻纲?
许崇也是个习武的,猝不及防被花想容给推开,更是无地自容了!
他身后的小厮见状冲上来帮腔:“这大庭广众的,不适合说这些,你们要说,自然是回府再说!”
“大庭广众之下不适合说这些,那你们公子在双方根本不认识,以及还未正式文定的情况下,向大庭广众撒谎,连累我的名声,这又合适?”赵素一眼瞪过去:“那我倒要好好问问了,许公子这到底是为了拿我挡枪,利用我达成你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根本就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洁身自爱?”
许崇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
先前当着大伙面说是真心求娶赵素,不过就是逼出旁人嘴里那句赵素不配罢了,眼下被赵素这么一搅和,那些哄笑声早就没了,甚至隐隐有些人还被赵素引得指点起他来!
这可大不妙,这样就算是退了婚,到时候人家不得说是他们许家没诚意在先?
他咬咬牙,横下心来,回应赵素道:“既然非要掰扯这个,那你就听好了,我从来就没听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还要跟个女人承诺忠心!
“夫为妻纲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古训,女人的职责就是传宗接代,相夫教子,在一个家族里,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即便是纳妾收通房,那也是为了家族传承着想,当妻子的若是反对,那就是犯了七出之‘妒’!
“赵姑娘即便出身不凡,也应该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将来到了夫家,就该顾全大局,为夫家谋算!”
许崇不知道赵素为什么能够逻辑缜密地揭穿他的谎言,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不管这门婚事还成不成,他都要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抱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何况他说的这些话虽然直接了点,却也在规矩之内,没人能指出他哪里不对!
赵素目瞪口呆望着这个不要脸的!
这货真是刷新了她对古代男人的认知!
这些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不就是活生生的现代文明的反面教材吗?
合着女人倒了八辈子大霉嫁了他们这些人,在他们看来还得是她们的荣幸呗?能为他们许家放弃尊严,是她赵素前世修来的福份呗?
他是不是以为已经把她给吃定了?就算是今日这一番阴谋未能把两家长辈逼上取消议婚的道路,没能把她摆脱掉,等将来成了亲,他也还是能凭着夫为妻纲的狗屁古训骑在她头上?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她那个爹到底给她找的什么人家!
“姑娘!”
花想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家伙要是不动手收拾收拾,简直收不了场啊!
赵素从来没有打过架,也不认为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眼下被欺负到这份上,还不动动手好像也说不过去。
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红口白牙地说要求娶她,一面却把她算计得明明白白!闹到这份上了,难道这事还能善了不成?
管他什么纲,她先振振自己的纲再说!
“打!”
一个字脱口而出,花想容就跟脱弦的箭一样,操起身边一条长板凳朝许崇扑过去了!
许崇满脑子正沉浸在怎么把赵素激怒,而后达到侯府主动提出退婚的目的上,并没防着她们这么狠,板凳过来的当口他抬手一架,手臂上也着着实实挨了一记!
花想容举起板凳又来了第二下!最后双方拳脚也使起来了。
顿时店堂里惊叫声四起,屋里人开始乱窜!
云想衣看着这架势,激动得根本停不下来!她扭头扯了把愣着的方渠:“方公子怎么还愣着?你今儿不过说了句实话就白挨了这么一顿打,难道不憋屈吗?赶紧上去报仇啊!不揍他个半死,怎么对得起您这脸上的伤!”
方渠早就憋屈到不行了,一经提醒,他顿时看了眼身上,随即也加入了战场!
方才都围着看热闹的人们,这时候都跟无头苍蝇似的蹿了出去,一面还不停的惊叫着!
原先几方随从还想兜着不回去报讯,这时候也都纷纷拔腿跑上了街头,朝着自家主人所在的方向去了!……
……
镇国大将军许谙跨进中军都督府衙门的大门,迎面就撞见了都督府的佥事徐仪。
徐仪打趣:“哟,老许这是又来找亲家喝茶来了吧?”
许谙嗨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否认这句“亲家”:“我是来找侯爷取户部批令的,侯爷在吗?”
徐仪与自己是一个街坊里长大,如今两家还仅隔着一条街而已,跟庆云侯府议婚的事,虽然尚且没有大肆声张,但几个亲近的人还是知情。
“侯爷从户部出来,又去宫里面圣了,你先进茶厅坐坐。我还有事,就先不陪了!”
徐仪没讲客气地拱了拱手,就匆匆地走了。
许谙进了茶厅,立刻就有人奉了茶上来,比起两家议婚之前,这些人也确实要更殷勤一些。
说起这桩婚事……
去年夏天,弟弟许诣在驻地与别的将领斗殴,打伤了对方,被对方家里告到了左军都督府处。
本来双方都有错,但对方走了左军都督府大都督平江侯的关系,要拿住许诣军法处置。
许谙自己虽说也是二品大将军,但也只是京畿一个指挥使,跟建国元老的勋贵比起来,还是不够瞧的。
后来他求到了庆云侯,庆云侯从中斡旋,双方才私了了。
事完之后经过一番思量,他就向庆云侯提出给自己的长子许崇求娶赵素。
说起庆云侯这个女儿……这姑娘不学无术,四处闯祸,又不服管教,早就有无数人算准这姑娘将来得嫁不出去。庆云侯为此烦忧,简直是明摆着的。
徐仪决定提亲,一是为解庆云侯心头之忧,他就不信庆云侯会不想早些把这丫头嫁出去!他这么做,一定解决了庆云侯的燃眉之急。
二来,也就是为长远考虑了。
庆云侯作为开国功臣之中最年富力强的一个,未来至少有好几十年能雄踞朝堂。赵家这一族,注定会成为大梁树大根深的贵族。
虽然说不必攀附,但有个这么好的亲家,有什么坏处呢?
第28章 大都督诚不欺我
当然,这个提议遭到了许崇的反对,但是他乳臭未干,哪懂得这些道理?自然不能听他的。
“将军!许将军!”
许谙捧起茶,刚刚才啜了一口,衙役慌张的声音就由远而近传进来。
许谙蓦然一个手抖,溅了半手茶水:“什么事?”
“许将军!令郎在茶馆里和人打起来了!”
许谙顿住:“他跟谁打架?”
“跟,跟侯府的小姐,素姑娘!”
赵素?!
他未来的儿媳妇?跟他的儿子打起来了?!
许谙犹如被滚水烫了脚,跳起来:“在哪里?快给我指路!”
……
庆云侯把去户部的结果跟皇帝禀报完毕,皇帝便开启了新的话题:“朕听侍卫说,这两日街头挺多传言的。大伙对史恩一案都很关心。
“另外,还有很多人在传令嫒接连被太后召见之事,但朕以为,这似乎没什么可值得大肆宣扬。”
庆云侯听出来他这是在怀疑自己多嘴在外乱说,便说道:“臣绝未对外提过此事。先前工部吏郎杨枚也曾拿此事来揣度臣,还被臣给怼了回去。”
皇帝道:“那令嫒呢?”
“素姐儿对这种事更是不曾上心,况且她每日乐子颇多,日子过得丰富多彩,更是不会有这种心思。”
皇帝听完,一抬头看到门口探头的四喜,他展开纸扇道:“什么事?”
四喜躬身进来:“禀皇上,东华门下有庆云侯府的人递话进来,说是庆云侯府的素姑娘与大将军许谙的儿子许崇打起来了,请侯爷示下。”
庆云侯一个没坐稳,差点没跌地上!
“他们怎么打起来的?”
“听说,先是许崇与别人在打,后来不知怎么,许崇就言语扯到了素姑娘头上,当着许多人的面扬言是真心实意求娶素姑娘。
“巧的是素姑娘当时也在茶馆,她先是问许崇有没有见过自己?许崇说没见过。姑娘就问,没见过又谈什么真心实意求娶,问他冲着哪方面真心实意?
“许崇被问住了,几番也没有说过姑娘,末了就口吐狂言,说姑娘嫁过门后就是为他们许家传宗接代的,不可能向姑娘许诺一心一意,就算要纳妾姑娘也不能吃醋,否则就是犯妒。
“还说些七七八八的,素姑娘气不过,双方就打起来了,素姑娘的护卫还使起了家伙。”
“……”
庆云侯哑巴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转头看向皇帝,皇帝扬眉停下扇子:“大都督诚不欺我,令嫒生活果然多彩。”
庆云侯一张老脸胀红成了猪肝!
不评理就罢了,他倒好,还看起了热闹?
皇帝想了下,接着问:“许家这个儿子,好像是你的准女婿?”
这不是哪壶不开揭哪壶嘛!
双方长辈有心成就两姓之好,这俩小的却当街打了起来,怎么说都不是个光彩的事啊!
庆云侯硬着头皮道:“还没文定呢!就是双方才有点这个意思而已!”
皇帝点点头,指着门外道:“那你快去吧,别闹出什么事来。”
庆云侯立刻谢恩,快速出宫去了。
皇帝拿着扇子起身,将走时目光被落在案上的户部批文勾住,他与四喜道:“大都督把东西落了,你追上送过去。”
四喜躬身取了文书,退到帘栊下又再次被皇帝唤住:“你怕是追不上他了,索性送去素姐儿他们打架的茶馆,然后顺道再去趟陈夫人那里,问问她朕日前托她的事办成没有?”
“遵旨。”
……
经过了多方参与的连番争打,茶馆里此刻怎一个乱字可言呢?
被围攻的许崇已经连最后一点斯文都扫地了!
先前那番话的确是他的心意,他却也是有心当着大伙的面让赵素难堪,他想但凡有点脑子的哪里会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何况她又不是没这个实力抗婚!
只要她回去一哭闹,赵家少不得就要中止议婚了。而他们还没法说他的不是,毕竟世情如此,夫为妻纲,出嫁从夫,哪点不对?
庆云侯总不可能为了他“心直口快”而记恨他吧?那他肚量也太小了!
反正他是拗不过自己亲爹,这个蠢丫头肯定是可以的!
可他哪里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动手?
以往也听说过她在外胡来,却也没想到她会直接干起来!
她疯了!
她就是个疯子!
赵素虽然被拉开了战圈,但仍然撸起袖子站在椅子上观战!
她知道许崇是故意激她生气,好达到让庆云侯府主动中止议婚的目的,如果说她还想议婚就算了,当然就此回去哭诉是最体面的选择,但特么谁要嫁给这种人?
他脸皮厚得都可以给他爹当盔甲了,把她拖下水,还要逼她去提退婚?啊呸!
既然要毁婚,那就谁也别想摘干净!
“许将军来了!快住手!”
听到门外传来的高呼声,赵素随即跳下桌,整了整衣襟,又抹了抹两边发鬓,挺直腰背站在门槛下,迎着大步走进来的一看就是许谙的官服男人抱了个拳:“大将军!我是赵素,您来得正好,你们家许崇对我有些意见,还请您来评评理!”
面对这种场面,赵素原该有些犯怂才是,但是穿越过来第一关就面对的是陆太后,第二关又经历了庆云侯,更何况她是有备而来的,面对许谙这种级别的对手她完全能做到稳如泰山了!
许谙还没进门就看到了一地狼籍,跨进门槛就迎来赵素一番理直气壮的诉说,当下视线就忙着追寻许崇!
这满地狼籍之中,已经因赵素的控诉而停下手来的有意犹未尽的女护卫,方家那个正没头没脑乱打的方渠,至于许崇,他正在被这两个人针对着的正前方,抹着口角上渗出来的血迹!
许谙颤抖了!只觉得自己在沙场上面对敌人包围的时候都未曾像他眼下这么狼狈!
他也不说别的什么了,指着许崇就道:“把他给我拿下,带回府去!”
“爹!”许崇惊了一下,然后站直:“不是我,真的不是……”
许谙啪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中止了他的申辩!“还不给我上?!”
第29章 猛女撒娇
“且慢!”
赵素横插一步挡在前方:“大将军既然来了,便不着急,趁着大家都在,不如就在这儿把事情弄个清楚,也免得回头取证困难。”
许谙缓声道:“素姐儿,你是个姑娘,今儿动静闹得够大了,有事还是关起门来讨论的好。何必闹出笑话给人看呢?”说完他横眼瞪着旁边的护卫,示意他们去拖许崇。
“侯爷来了!”
恰在这时候门外飞快蹿进来一个护卫,紧接着震天价的怒喝也传了进来:“谁敢走?!”
许谙心头一震,扭头看去,只见正是庆云侯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如果说刚才自己进来还有人敢议论的话,庆云侯一到,这所有声音便都立刻销声匿迹了!
当然也有例外——
“父亲!”赵素带着哭腔飞跑过去,“许崇欺负我!”
许崇是男人,赵素是女子,在庆云侯看来,打起来本就是许崇的不对!更别说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许崇!
庆云侯本来是裹着一身怒火进来的,也没想到会迎来赵素这么一哭,——猛女撒娇,这谁顶得住啊?!他当场就僵立在门槛下!
“侯爷!”
许谙慌忙前来拜见。
庆云侯一把将赵素拖到身旁:“许谙!当初说结亲,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吧?我没有逼你吧?跟我说是诚心诚意地求娶,并承诺会善待我女儿,也是你自己说的吧?
“那你们现如今是什么意思?嘴上说的好听,却是早就打算好把我女儿娶过去捏圆捏扁?
“这都还连亲都没定呢,他许崇就扬言成了亲之后要纳妾!且她还不能说什么,否则就要以善妒之名休了她,我女儿原来就这么好欺负?我赵柯就这么不值得你们放在眼里?!”
许谙头皮都要炸了!
“侯爷息怒!此事下官还不是十分清楚,还请侯爷移步,容我找个清静地方弄清楚是非!”
“找什么清静之地?刚才许崇当众发话让素姐儿嫁过去给你们许家当受气包的时候,可没避过外人!怎么,轮到你们要给我交代了,就得避开了?
“这是你许谙定的规矩?你们许家要脸,我们赵家就不要脸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许谙怎么跟他解释得清?咬咬牙,他气恼地朝着许崇踹了过去:“你这个糊涂东西!素姐儿堪比金枝玉叶,也是你未来的媳妇儿,是你能埋汰的?人家还没过门你居然就做出这种事,你给我跪下来,好好给侯爷磕头!”
“用不着了!”庆云侯阻断他,“还没定亲就立上规矩了,我还指望将来成亲你们能善待我闺女?我赵柯的女儿不是注定要给你们家低声下气当下人的,你们许家如此这般没有诚意,这婚就不必议了!
“按照许崇先前给素姐儿的回答来看,他摆明就是个无耻卑劣之徒!你们许家这样的家教,我们不屑招惹!”
“侯爷!……”
庆云侯没理会他,撂下话之后,立刻就拉着赵素往门外走了。
婚不议了是小事,得罪了他庆云侯才叫事大!
许谙连忙追上去,但庆云侯却早已经率着侯府的人远去了!
……
赵素出了店门,即让庆云侯给推着上了辆不知哪牵来的马车。
望着车窗外阴沉脸驾马的庆云侯,她脑袋里嗡嗡地还像做梦一样!
她本来就是出来看个热闹,谁想到竟会看得自己上了阵!而且还真就这么稀里糊涂把婚事给闹没了?!
她兀自发懵,但旁边的云想衣和花想容却很自若,想来这种事司空见惯,今日她若是不闹上这么一场,她们大约还会觉得不习惯。
回府后庆云侯脸色还绷得紧紧地,赵素猜想按照惯例接下来就该是关起门来训她了,毕竟今儿的确是在她故意挑拨之下闹起来的,作为当朝权臣的女儿,她这么不顾形象在外生事,怎么说也让亲爹没有面子。
于是很自觉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到了正院。反正已经成功把许崇给甩了,哪怕如今庆云侯打她几下,她也完全不会有意见!
进了屋之后正要卖个乖认个错,面对帘栊站住的庆云侯却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她:“我把这婚事退了,你满意吗?”
“满意吗”?这听着就像是反话!
赵素懂的,她低眉顺眼道:“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胡闹,闯下了祸,但凭父亲发落。”
庆云侯坐下来,目光落在她眉眼上:“这亲事是许家主动提出来的,其实我当时也觉得他们有些不自量力,但我后来想想,找个门当户对的,未必会尊重你。还不如许家这样的,有你爹和你哥杵在这儿,他们多少有所忌惮,从而能善待你。
“我没想到他们许家这样猖狂——你要是心里不满,也可以说,总之这事不可能就这么拉倒的。”
赵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怎么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不应该是挨打挨骂吗?
再不济也不能有这样和顺的态度吧?要不然以前他们父女关系处成那样又是怎么造成的?!
她愣了半晌回神看过去:“您不怪我?”
“不怪。”庆云侯道:“你倒是把前因后果跟我说说。”
既然连打都不用挨了,赵素便没有什么理由推托了!她老老实实把事发经过都说了出来。
前面还好,庆云侯听到她盘问许崇的这些,不由惊讶:“你怎么会想到这么深远?”再想到她一步步看破许崇的心机,然后让他落了把柄,更是有点不可思议:“这主意都是你想的?”
赵素默了三秒,还没答话庆云侯已先落寞垂首:“你那天问我有没有了解过你,我后来想想你竟然说的很对,这些年我确实是疏忽你的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