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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为何如此对你?”
“……大概因为我长得可爱?”
庆云侯噎了下。
正肩负着策反任务呢,难得他主动找上来,赵素不能放过他:“我不过是跟太后吃了顿饭,父亲为何这么紧张?”
“你哪里知道,最近太后盯我盯得可紧呢!”庆云侯一屁股坐下来,看上去焦头烂额地,“只不过都让我避开了罢了。而她逮不着我,突然转头对你这么热络,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怎么能不让我紧张呢?”
“她为什么要盯着父亲?难道父亲犯事了?”
“还不是因为——”
庆云侯话说一半把嘴闭上,“罢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你要是不说明白,那指不定太后隔三差五地要找我做饭。我做个饭倒无妨,万一她要往饭菜里投点什么诬陷我,那可如何是好?”
庆云侯也是被她这话镇住了,过了三秒才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两次进宫,太后还和你说过什么?”
“她说到花月会。”
“怎么说的?”
“就说到花月会创立得多么成功。自大梁开国以来,无数女子因为这个举措改变了命运,从此可以昂起头做人……”
“得了吧,一个花月会,造福了些许女人,却害得朝中乱子频出!朝纲秩序被打乱,打从先帝驾崩起,围绕花月会的案子就没停过。
“三年而已,陆陆续续十来个四品以上官员牵连下马,就这眼前,还有个大麻烦在这儿搁着,她还跟你吹花月会?”
赵素话没说完,庆云侯就噼里啪啦打断了她。
这跟陆太后说的可不一样啊!
赵素道:“造福女子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会出乱子?”
“跟你说不明白。”
庆云侯摇头端起丫鬟递来的茶,敷衍了过去。
赵素直起腰:“父亲说的大麻烦,肯定就是史恩了。”
庆云侯抬头:“你知道?”
“姨母说的。”
听到这里,庆云侯脸上浮出丝郁晦之色,神情也冷了下来:“她为何要跟你说这个?”
第22章 她拿住你把柄了?
赵素嗑了颗瓜子:“昨天说到太后为什么抓我,姨母就告诉我说太后这是冲着父亲来的。”
庆云侯气韵下沉:“这些事跟内宅有什么相干?她不应该告诉你。”
赵素对他的大男子主义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照您这说法,咱们内宅跟你们外宅就得老死不相往来呗?
“咱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之间,就隔着道几百丈的天梯,我们高攀不上你们,连早就传开了、并不算秘密的时政要闻也不配知道,不配议论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根据我的经验,当你否认这个意思的时候,其实你至少有一半就是这个意思。”
庆云侯愣了:“这话也是她教你的?”
赵素脱口就要说实话,半路往亭子外头瞟了一眼,又改了个口:“如果是呢?”
庆云侯的脸色不很好看,他握拳看着前方,眼中已经有明显的愠色浮出来了。就在赵素等着他将这个情绪推到爆发点之时,他拳头却又缓缓地松开,随后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也没什么。”
赵素呆了!
宁姨妈把原主往养废的路上走,手段并没有多么隐蔽,不过是仗着原主脑子不够用,又耳朵根子软罢了。但是邢氏她们几个固然碍着隔房亲戚而不好强行干涉,莫非庆云侯这个爹就真的一点也看不到?
她这么问,不过就是想看看庆云侯是个什么想法。因为这跟陆太后交代的任务也不冲突,要想策反,她就首先得离他近点。
结果就这?
她脖子都生生探长了三寸,他一个金戈铁马叱咤沙场的威猛大都督就给她一句“没什么”?!
赵素定看了他三秒,深深道:“父亲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姨妈手上吧?”
“我能有什么把柄?瞎说什么!”
庆云侯胡子外围的皮肤迅速变红,声音也忽然拔高起来。
“那我怎么觉得父亲有点忌惮姨妈?”
这是她瞎说吗?先前她才提到宁姨妈的时候,庆云侯就变了脸色,再后来面对她的假设,他也很快就表现出了不悦,按常理他不就得问责宁姨妈了吗?她就是再亲的亲戚,触犯了他这个侯爷的底线,他还能碍于情面容忍?
但他偏偏就忍下来了!
若不是有把柄在宁姨妈手上,这事也解释不了吧?
“我忌惮她干什么?”庆云侯站起来,“你一天到晚尽犯浑!我不跟你说了!总之你别掺和朝上的事。还有,太后让你干什么,你也别答应!”
“太后的话可是懿旨,我哪里敢拒绝?”
“有我兜着呢,你怕什么!”
庆云侯说完,便似身后有鬼撵似的,快步走了。
赵素追到院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摸起了下巴。
“姑娘!”
正犯着心思呢,身后忽然传来震天价一道声音,把她震得差点原地跳了起来!
面前花想容和云想衣好奇地站着打量她,花想容一只手还落在自己胳膊上方:“您在这儿看什么呢?”
赵素没答话,拨开她俩,走回几步看了看院子里,只见先前在六角亭里外头伺候的四个丫鬟,如今只有小菊小兰以及一个叫彩霞的二等丫头在。她扭头跟花想容道:“你先别管我看什么了,去看看彩云那丫头上哪儿去了?”
花想容也跟着扭头看了两眼,然后道了声“好嘞”,转身走了。
赵素转过身跟云想衣招了招手,一路回到亭子里坐下。
昨日赵素在府里出镜虽少,一番表现却是给各方留下了深刻印象,云想衣靠脑子吃饭,想的未免比较深刻。
她在侯府混吃混喝了一年多,要是不出意外,她基本上还可以混个一年半载,但赵素从宫里出来后,她的这个“意外”就好像来临了!
从前的赵素脑袋是长在别人肩膀上的,而且头脑十分简单,昨日闯祸被太后抓走,如果她最后落得个牵连侯府的结果是毫不让人意外的,但她偏偏出来了,还给太后做了饭!
最最关键是,出来后的她既没有撒泼大哭,也没有喊打喊杀,还不慌不忙在庆云侯手下救了她们,以及还关心起了花月会……
花月会怎么该是她会关心的事情呢?
八杆子打不着啊!
出于责任云想衣当时分析了几句,但心里还是不踏实。
赵素为什么会像是变了个人,她想不明白,但凭她这番改变,日后八成不是几个话本子能打发得了的了,她得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提前筹谋。
花想容来了后俩人交流了一下看法,正好赵素有传,便同往绮玉苑来。
哪知道一来就见着赵素鬼鬼祟祟站在这儿!
“方才侯爷来过?”
她试探着问,方才分明看到了庆云侯一闪而过的官服,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尾随她爹。
赵素看了眼她,想到她是个八卦精,便直接问她:“你在侯府住着,可曾听说姨太太和侯爷之间什么传闻?”
云想衣张大嘴:“姨太太和侯爷?!什么时候的事……”
“没什么时候!”赵素打断她,并让她噤声,“我就是问问,并不代表他们之间一定有!你就说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就是了。”
聊八卦云想衣太在行了!
她立刻挺直腰脊,放低声音,把早前对赵素的一肚子疑惑抛到了九宵云外:“具体的倒是没听说过,梅英斋与正院隔挺远的,侯爷那边把得也挺严,平常人想进去,除非有要事,再除非经过侯爷允许,没人能进去!不知姑娘听到什么了?”
“我也没听到什么。”赵素摇头。
她只不过是想到庆云侯既然闹着续弦,而宁姨妈就在身边,怎么就没有人撮合他们呢?
云想衣看她片刻,得出结论:“姑娘有心事!”
“这不明摆着嘛。”
云想衣略想:“你说说,或许我能为你分分忧解解难?”
赵素叹出来的气摆明了她不可能解决得了。但她忽然又问:“你进府也不少时间了吧?”
“两年有余。如何?”
特么的,宁姨妈居然让侯府白养了两年的闲人!
赵素道:“我想重新读书习字,从明儿开始,你把读书习字给我安排起来。”
“……”
第23章 傻子开窍了
云想衣惊了!
“姑娘当真?”
“肯定当真。刚才我已经让丫鬟们去收拾书房了,没别的事的话,咱们明天就开始。”
这虽然跟陆太后下达的任务没啥关系,但是往长远看,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接受这个时代的文化,会写这个时代的文字,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再说现成的女师,白白放着画什么美男图鉴,实在是太浪费了不是?
听到赵素果断利落的话语,云想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有心理准备,她也着实感到突然。
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家里家外都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家伙,这是榆木疙瘩开窍了?
别是耍着她玩的吧?
慎重起见,她提出建议:“此事问题不大,但姑娘最好先和姨太太商量商量。”
又是姨太太!
赵素正色道:“云先生这话错了。这是我的家事,你是家父正儿八经请进府来教我学问规矩的,那自当听从命令行事即可,姨太太只是暂居在此代为照看我,别说我浪子回头你该高兴,就是我被逼着学,先生也该坚持立场才是。
“而你现在却让我去取得姨太太的同意,难道是说姨太太平日对我的事情多加干涉了?”
“……”
云想衣空读了一肚子书,此刻哑口无言。
赵素喝了口茶,扭头看起了梅英斋方向。
与绮玉院隔着条穿堂的梅英斋里,正吃着晚饭的宁姨妈放下筷子。
“这些话真是她说的?”
“奴婢不敢撒谎。姑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在打听姨太太和侯爷。好在是后来侯爷走了,才没让姑娘问出别的来。”
宁姨妈定坐了会儿,又古怪地看了眼彩云。
彩云没来由地后退了半步,咬唇低下了头。
“看来素姐儿越来越懂事了。”宁姨妈道,“难怪她能从宫里安然无恙出来,可见平日我的教导她都记在了心里。虽然说时常闯些小祸,作为我们侯府这样的人家来说,也无伤大雅,还是世道好,姑娘家就该如此,活得痛痛快快地。”
彩云迷朦地抬起头。
“你回去吧,别让人瞧出什么来。”
打发走了彩云,宁姨妈立刻退去脸上笑容,看向旁边的乳母秋嬷嬷。“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秋嬷嬷走过来:“是有点不对!姑娘从前最头疼说到家务事的,家里发生了什么都懒得管,如今却突然转了性子,昨日不光跟太太打听花月会,今儿以又直接跟侯爷说上了——
“真叫人担心,姑娘莫不是撞了邪吧?还是说,昨日在宫里让太后吓过头了?”
“临门一脚了,别出什么岔子。”宁姨妈不安地站起来。
“那就太不值当了,昨日姑娘还让侯爷续弦来着呢,太太在这儿付出了十二年的光阴,要是真落个鸠占鹊巢,那太太算什么?
“把小姑娘抚养到这么大容易吗?要不是太太费心费力地护着,让大太太她们抚养三姑娘长大,三姑娘还不知怎么憋屈长大呢,侯爷也该记在心里才是!至于三姑娘,就更不该罔顾太太的恩情了!”
一席话说得宁姨妈脸色也沉了:“这丫头素来听话,突然转了性子,一定是有人教唆的。——这两日大太太她们往绮玉院去了吗?”
“大太太就是姑娘才回来的时候和三太太四太太护着姑娘回了房,后来倒是没去过。”
“也没派人过去?”
秋嬷嬷想了下,旋即道:“昨日晚饭后,大太太遣身边的紫苏随二姑娘往绮玉苑给姑娘送安神汤。二姑娘她们还留了好一会儿!”
“果然如此!”
宁姨妈想是悟透了什么,攥紧了手上的绢子:“这长房早就跟我不对付,当初为了素姐儿,邢氏还险些跟我起高腔,后来虽说没再生事,但她未必不担心我坐上这庆云侯夫人的位置,将来骑到她头上。挑唆素姐儿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这家里头的!”
“这大太太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一个隔房的嫂子,手伸到了小叔的房里,是该提防。”
宁姨妈咬了咬牙。随即又动容:“是了,素姐儿先前还问过我珵哥儿是否置宅的想法来着,加上昨日她还未经过与我商量,就主动向侯爷提出答应他续弦,她莫非是早就被挑拨动了?”
秋嬷嬷也慌了神:“那这大太太也太会鼓惑人心了些!”
宁姨妈一屁股坐下:“别愣着了,多使点银子,把两边给我看严实喽!”
“是!”
……
云想衣对赵素这番变化失措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自己一向瞧不上的傻妞给怼了!
关键人家义正辞严,她还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却在这时候,花想容也快步回来了:“姑娘!”
赵素挥手让小兰小菊她们统统退下去:“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花想容按捺不住地道:“那死丫头去了梅英斋!”
云想衣道:“彩云?”
花想容轻拍了下桌子:“我出了门口,很快追上彩云那死妮子,一路就到了梅英斋。彩云跟姨太太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我也抽了个空子绕到侧窗偷听,然后听到彩云说什么姑娘见侯爷了,又说什么幸亏侯爷走了,把我气的!
“这死丫头吃着绮玉苑的饭,却干着讨好姨太太的勾当,要不是不好下手,我准把她胳膊卸下来,让她知道知道胳膊肘儿往外拐是什么下场!”
云想衣听懵了:“姑娘是怎么发现彩云的?”
彩云有问题她早就看出来了,但赵素不应该的!
这傻子难道真开窍了?!
“这有什么难的。既然每次读书都恰好被拦,那总得有个通风报信的。屋里就这么多人,挖个小坑试试就知道了。一次不行,就挖第二次,总会知道的。”
赵素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非但如是,而且眼下她还觉得有些麻烦。
她这才刚出手彩云就跳坑了,完全不在乎她察不察觉,看来庆云侯这内宅比她想象中还要烂。
重点是,连赵素自己的人都被宁姨妈收买了,那宁姨妈这手就不只是伸得太长,而几乎是一手遮天了不是么?!
第24章 龟儿子之父
宁姨妈膨胀成这样,固然跟庆云侯的纵容有关,可她这么做,肯定不只图着把原主捏在手心吧?
赵素喝了几口茶,然后在云想衣越发惊奇的目光中喊来小菊:“你去跟大太太说一声,就说姨妈这些年为我付出,如今我长大了,该让她享享清福了。我看彩云还挺机灵的,就拨她去侍候姨太太,什么时候姨太太去与表少爷团聚了,再让彩云回来。”
小菊才听一半就张大了嘴巴,但她屏息看了赵素片刻之后,还是飞也似的走了!
彩云才私下去见了宁姨妈回来,赵素就把彩云撵到梅英斋去,这什么意思还用明说吗?
赵素也没想玩什么宅斗,但形势如此,她少不得把成长经历中与人斗智斗勇的些许经验搬出来。
再说小菊揣着颗心脏到了邢氏这边,正在喝汤的邢氏听完来意也差点没溅上一身汤水。
作为赵家的大太太,大小事她都不免过问,赵素没了亲娘,平时她往侯府那边走动的次数也频繁,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赵素身边几个人的底细?不过是因为隔着房,又碍着宁姨妈是庆云侯自己都没说啥的亲戚,惯于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赵素要把彩云送去梅英斋,这不就是挑明了给宁姨妈看的吗?
“三丫头这是想干嘛?”
不是说赵素做的不好,做的不对,而是她这么做了,有善后的本事吗?人家可是有着十二年的“养育之恩”搁在那儿呢!这么打人家的脸,怪人家伸手太长,到时候人家一个“忘恩负义”的大帽子扣下来,她顶得住吗?
“奴婢也看不懂呢,还请大太太斟酌着办。”
小菊可太慌张了!
虽说赵素早有交代,说她要痛定思痛,改过自新,可她这改的动静也太大了点!一来就反手要冲宁姨妈下手了吗?
旁边长房的大丫鬟玲珑也接过邢氏手里的汤碗:“奴婢听说三姑娘昨日还主动跟侯爷说不拦着他续弦了,这是跟往常不一样。太太要不要去绮玉苑看看?”
“不用,”邢氏沉着地道,“彩云是绮玉苑的人,三姑娘是绮玉苑的主子,这丫鬟领的也是侯府那边的账,三姑娘要拨人,那岂不是她的自由?
“姨太太一手抚养了她这么多年,难得她有这份孝心,如今终于知道心疼姨母了,拨个丫头过去侍候,我自然是要支持的。你去趟绮玉苑,把我这番原话回过去便是。”
玲珑愣了下,才点头道:“是。”
……
赵素说到做到,翌日就开始读书习字,云想衣诚惶诚恐地支起了教案,开张了。与此同时彩云也由小菊领着收拾起了包袱,准备送着往梅英斋去。
赵素的学习时间安排得很灵活,反正她闲,云想衣也闲。之所以这么急安排在早上,不是勤快,是因为她想找庆云培养策反,啊不,培养父女感情的时候,而庆云侯却一大早赶去忙他的事业了。她只好打发花想容出门探听探听史恩一案的风声。
朝中这边,早朝上的主要议案自然就是近日收归入狱,但是迟迟没有定论的史恩贪墨之案。
大梁建国也是有段传奇,先帝原也是贵胄子弟,身负父仇,从正道申冤未果,反遭当权者迫害,后来与其父旧部取得了联系,就这么把已经一股稀烂的前朝给反了。
反的过程十分利索,前后不过一年,当时拥护先帝的人们当然成为了新贵,但基于维护国本急需用人,也有些前朝臣子仍被沿用。
经过二十多年各方努力,朝局也算是稳当了。是先帝忽然病逝,到底乱了些步骤,老臣与新帝之间,永远避免不了一些较量,就比如史恩这案子。
以广平侯为首的一批臣子,早朝上极力主张史恩犯案证据已足,要将其尽快定案。
而以庆云侯却提出先解决军饷——到底军心稳定为重,这事先按下来。
庆云侯下了朝便马不停蹄前往户部要求派人出京押银,赶紧把军饷给兑现了。
刚进户部大门,身后就传来声音:“侯爷慢行!”
庆云侯转了身,只见是工部侍郎杨枚,便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
杨枚的父亲原先是翰林院的学士,原本算得上是清贵之家,这次在史恩的事上,杨枚也是坚持要严办的人之一。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庆云侯烦他。
因为前两日何家大姑娘生辰,请去的一大帮子弟里,当中就有杨枚的儿子杨缄。以中军都督府大都督的身份,要查到杨缄在赵素被慈宁宫的人带走之后,立刻拍手叫好,并且立马为赵素开局下注赌赵素肯定活不回来这样的行为,可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庆云侯淡淡道:“杨大人有事?”
杨枚拱了拱手:“敢问侯爷这是为军饷的事来的?”
“如何?”
杨枚拱手:“下官有一事感到疑惑,史恩人赃并获,并且证据确凿,接下来原该就是要定罪的了,不知为何侯爷今日在朝上却又改了口风?”
庆云侯挺胸:“杨大人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我身为中军府的都督,一介武将而已,关心的只有将士们的温饱,朝廷查案与我有何相干?”
“但前些日子侯爷却说史恩搜刮民脂民膏,罪大恶极,若不严惩必将引来民愤。这才过多久?侯爷您就态度变了?”
庆云侯并不想跟他解释。
“我只是说我不查案,并没有说不支持严惩,史恩要真是罪证确凿,当然该依法严办。我要是没记错,杨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工部衙门吧?怎么,工部最近这么闲?”
杨枚看了他一会儿,拢手道:“侯爷,下官听说令嫒最近往慈宁宫去的挺勤的?侯爷转变了态度,莫不是跟太后有关吧?”
他不提赵素还好,一提赵素,前两天她被杨缄那龟儿子给看了笑话的怒火就压不住了。
他冷笑:“小女往慈宁宫去的勤,那不是正中令郎的下怀么?她要是不去慈宁宫,令郎在赌桌下的几百两银子赌注岂不是就打了水漂?
“看不出来啊杨大人,都说你们杨家号称清贵之家,我还以为你们家家风挺好,原来私底下除了赌博逍遥,落井下石这一招也玩得挺溜?”
第25章 准未婚夫
杨枚愣住:“赌注?侯爷这话什么意思?!”
庆云侯扫他一眼:“哟,杨大人还在这儿装糊涂呢?赌注是令郎下的,你有不明白的,不妨回去问问令郎?
“你们美名跨两朝的清贵杨家,家底还挺厚嘛,一个还在读书的半大子弟就动辙有几百两银下注赌别人家姑娘的死活,杨大人经营有方,改天也传授点经验给我?”
“……”
庆云侯没再理他,跨步就进了衙门。
杨枚不但被他怼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话都说不上来,更是连把他拉住问个究竟也忘了!
等他反应过来,庆云侯已经没了人影!
他咬牙一跺脚:“回府!缄哥儿在哪儿?即刻把他给我传去书房!”
……
云想衣花了一晚上工夫,强迫自己适应了赵素被菩萨点化过脑子的变化,连夜把从前制订的课业方略翻出来,花三条帕子擦干净上面的灰,按时到了赵素读书的书房。
根据赵素的文化底子,只能先像启蒙小孩儿一样先教写字,而后再谋发展。
赵素描了三五张字,反倒让云想衣看过后莫名放了心,因为这种像狗爬似的毛笔字绝对只有这位侯府大小姐写得出来。
这时候花想容回来了,神情跟去时很不一样:“姑娘,出事了!”
赵素抬头。
“小的在六部衙门外的馆子里坐了会儿,听吃茶的官吏们说,史恩的案子今儿在朝上争论得非常激烈,还是没定论,不过听说皇上允许侯爷去取回那笔赃款了。”
吵得激烈也没定论,那看来陆太后给她的一个月时间也是有讲究的了。但这也不叫出事。
她问道:“还有呢?出啥事儿了?”
“方才就在小的打听消息的茶馆里,有人为姑娘打起来了!”
“……”
赵素长这么大可从未有成为过人间焦点的经历!
就算穿越后的她也变成了玛丽苏,也得她正式在人前出场之后才能可能引发争风吃醋吧?
“到底怎么回事?谁打起来了?”云想衣面对这种八卦总是比正主还急。
花想容急急说道:“我在茶馆里坐着的时候,旁边恰好来了一桌,您猜是谁?竟然是姑娘的准未婚夫,许府的大公子!”
许崇?
赵素倒是真愣了愣,她正想去查查这许崇的底细呢,没想到还没出手他就先出来了!
“许公子是和朋友一块来的,同席的一个是何尚书府的二爷何修,一个是方侍郎府的三爷方渠。坐下后何二爷就问许公子为何闷闷不乐?许公子只叹气不说话。方三爷在旁边说,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为了跟赵家的婚事。
“小的听到这里,立刻支起了耳朵!但没想到他们接下来说的不再是婚事,而是姑娘这两日的遭遇。
“头遭进宫那事不消说,全城都知道了,可居然连昨日您进宫,大伙也知道了!大家竟然都在猜测全须全尾出宫,并且还大受太后恩宠的姑娘已经成为太后面前的红人!
“这当然不算什么,只是在座的方三爷开始酸溜溜地祝贺许公子,说他将来娶了姑娘,一定青云直上,有享不尽的福气。
“我心想这话说的挺对的,这可不就是你们盼也盼不来的福气么?哪知道许公子听了之后却翻脸了,拍桌子站了起来,当众扬言说绝不是那等攀附的小人!
“其中方三爷大约被碗盘打着了,也翻脸了,指着许公子说他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总之他们打起来了!”
赵素屡次进宫的事,十有八九是陆太后故意放出来的风声,除了借着舆论推动她进行计划没别的。但眼下更需要关心的是赵素自己那位准未婚夫!
“他被打死没?”
“……那倒没有,不过现在正不可开交,输赢未分!”
赵素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看看去!”
……
早前说过,庆云侯府所在之地乃为临近皇宫以及各大衙门的内城,花想容打听消息自然也得在衙门附近,所以一刻钟后赵素出了府门,连马车都不必乘,徒步就到了位于大街上的茶馆。
赵素生怕许崇被打死了看不着他的倒霉样,提着裙子冲进店门,就见店堂里一片狼籍,生意是肯定做不成了,但茶客们还没走,聚成了一圈,对着圈中央议论纷纷。
花想容挤开一点空隙让给赵素,赵素从肩膀缝里踮脚看去,一东一西站着两个衣衫凌乱,斗红了眼的年轻人,俩人相互都怒视着对方,中间一人形态好些,但是衣襟也染了些污渍,正在劝说着双方,只是具体话语都淹在旁边大小掌柜的诉说声里。
她问道:“哪个是许崇?”
花想容指着头发凌乱,一身宝蓝袍子也乱得不成样子的白皮青年:“就是他!”
赵素仔细看过去,这许崇十七八岁吧,衣着讲究,原本也算眉清目秀,可即便眼下这时候,眉目之间还是透着股倔傲,让人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