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揪住了。
苏书恨恨往大嫂那边看了眼,偷偷瞪了她一眼。自己被老公捉住就算了,还要拉她下水,这下大哥怎么想她?大哥要是跟妈说了怎么办?还有祁远呢?
苏书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边羡慕大嫂,一边担忧自己的处境。
人生第一次这么尴尬。
慕曳还不让她安静好过,话筒丢过去,让她去唱唱歌,“你不是心情不好,去吼两嗓子,我听听。”
苏书接住话筒,尴尬地放一边,站了起来,说:“大嫂,我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慕曳答应,人就跑出去了。
就是差点绊了一跤,高跟鞋太高,没穿习惯。
她人出去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两个人,祁生回头看自己老婆,看她脸上在坏笑,手伸过去,捏捏她的鼻尖。
她皱皱鼻子,斜斜瞪过来一眼。
不知怎么的,心里再大的气恨也没了,只剩下满腹委屈。
他坐在小凳子上,生得人高马大,腿太长就委屈地曲起,这是为了刚才方便给她涂指甲油的坐姿,一直没换地方坐。
人缩在那边,背也有些驼着,便看着有几分委屈,像一只迷路的被主人丢弃的大狗狗。
慕曳看了眼,气笑了,给他叉了块西瓜,往他嘴里喂,男人愣愣张口接了,他媳妇说:“走吧,回家。”
说着张开双臂,看着他。
祁生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老婆又瞪了他一眼,“快来抱我呀!”
她也抱怨,“脚疼,高跟鞋不好走路。”她也很少穿高跟鞋,今天为了配衣服才穿上的。
男人站了起来,低头和她对视。
他人生得高高的,宽肩窄腰,影子也大坨,能轻易将头顶上的灯光盖住,将自己的阴影完完全全地霸道地覆盖住她。
她仍旧高高举着双臂,眼眸如水,娇肆懒意,仿佛理所当然地,他就该抱着她,她没想过会被拒绝,也没有半分生疏。
他们好似一直亲密,没有过隔阂。在她眼里,他是她老公,理所应当为她做任何事,不会拒绝她,也不会丢下她。
他喉咙梗了梗,滚动了下,眸光逐渐深沉,人没有立刻抱她,而是低头说:“为什么?”
“为什么来白帝?”
过来做什么?特地选在今天他生日的时候。是为了气他,还是她厌倦了祁大少太太的生活,想追求更加刺激肆意的生活?
她的神态他也看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最知道自己老婆魅力有多大,她几乎一出现就能吸引住所有男人的视线,她不是尤物,胜似尤物。
她虽然外表纤细苍白病弱,却有一股旺盛的生机,那份倔的要命,纵得傲慢的反差感才是足以致命的,会让所有雄性见了都想征服。
他想起昨晚,她忽然藏在他床上,骄傲地要他给她暖床,蜷缩在他怀中汲取暖气,安睡一晚。
他弯腰将人抱起来,用公主抱的方式,将人抱在怀中才发现她有多轻巧。
分明也不是小巧玲珑的类型,却这般轻。
他步伐缓慢,僵硬地抱着人,从包厢里出去,走了很长路才出了包厢,跟着进了电梯,下楼。
一路上,多少人看着祁大少抱着他老婆出来,他用手掌将她的脸盖住,旗袍过短,抱起时曲线毕露,便脱了自己的外套,将她包裹起来。
他的车停在对面金流的停车场,冬夜冷,他穿着单衣,抱着裹着自己外套的女人,从白帝这边走到对面的金流,要进金流地下停车场,还得进去金流的大厅,从那边的电梯下。
于是,不但是白帝这边的人目睹这祁大少抱老婆回家这幕,金流这边的人看见了。
不过到他们这边时,慕曳身体被男人外套包裹着,脸也霸道地不叫人看着,他们没看清大少怀里是个什么女人,只看那双光着的腿和身段觉得应当是个绝色美人。
金流这边已经传遍了,大少去对面“捉奸”,他老婆在白帝玩了波大的,包了天极十一郎,这些是去看热闹回来的公子哥们说的。
现在看这情形,抱的是他老婆?
所有人都好奇地注视着,直到目送大少黑沉着脸,进了电梯,再看不见。
有人啧啧感叹,还偷拍了照片。
第二天这些照片就流露出去,出来的新闻却不是祁大少夜抱老婆归家,而是“惊,祁家大少抱着新欢出入金流……”配上两张照片,一张是大少抱着女人等电梯的背影,只看见大少的背影和女人的一双纤细美腿,另一张是正面照,看见了大少紧绷的黑沉俊脸,公主抱着一个女人。
平时嘻嘻哈哈浪荡纨绔的大少突然严肃黑沉着一张俊脸,不知怎么的突然让人眼前一亮,好像这个男人身上突然有了份深沉的魅力,他身上属于“霸总”的男友力,雄性力量感和侵略感溢满了屏幕。
突然就有大批女粉冒出来,觉得这样的大少也挺有魅力,如果忽略掉这是有一则绯闻的话。
当然这是第二天的事了。
这会儿祁生抱着自己老婆,找到自己的车,将她放在副驾驶座,自己也坐进车里,帮她系安全带时,突然她唇印了上来,还伸出舌尖在他嘴巴里轻轻软软地扫了扫。
像什么被挠了一下一样,湿软酥麻,还带着份西瓜的清甜香。
男人愣在当场,系安全带的手都不会动了。
慕曳亲完就躺靠在座椅上,姿态悠闲舒适,漫笑地看着他,“有酒味儿,不能开车。”
祁生:“……”
车内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男人荡漾的心被重拳一击,铁青着脸坐回去,安全带也不系了,拿起手机打电话叫人来开车。
跟着想了想还是很气。
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将副驾驶座上调皮又没良心的女人抱出来,放到后座上,自己也钻进去。
车门锁死了。
第19章 玩坏大少
气氛变得交织暧昧,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连带着车内也不甚明亮,光线隐隐绰绰,看不清什么。
黑暗中,他压了下来,忽然开了车灯,灯色是暖黄的,映衬着人也有了几分暖意和娇懒,慕曳半躺着,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一双大手放在她额前,将灯光挡住,人却朝前倾,鼻子对着她鼻子,两厢对碰,鼻尖的冰凉感忽然让人精神一震,凉的入了心,便烧成了沸。
男人垂着眸子,盯着她的瞳孔看。
他睫毛很长,眼睛是天生的桃花眼,很好看,鼻子高挺轮廓深邃,比起祁远的正派英俊,他更多了几分邪肆不羁的魅力,从长相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他不乖。
从来都是。
慕曳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对视着,看着,他忽然眼神凶戾,压了下来,捧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入侵她的唇舌。
唇瓣被男人大狗子似的饥渴地用唇攥住,吮吸,发了麻,他大口喘着气,整个狭隘的车厢全是他的呼吸声。
急促、热烈。
情到深处,他控制不住放肆进去搅天搅地,所有爱恨嗔怒喜盼,种种复杂情绪全倾泻进去。
他有多用力,多浓烈。
只有麻到发疼的唇瓣知道。
偏偏纵是这样激烈的时刻,他也记得要换气,记得她患有心脏病,怕她喘不过气来。
慕曳本来不是太投入,纯抱着欣赏大狗子发疯的心态,然而感受到这一点,她伸手揽了他的脖子,冰凉的指尖在他后脖颈勾了勾、挠了挠。
——
回到家时已经是夜半时分,所有人都已经回房安睡,只有安保在守着门。
祁生抱着自己老婆下车,上楼,回房。
在两个房间略有一丝停顿,最终抱着人进了他们的婚房。
这时慕曳已经昏昏欲睡,她精神头没有一般人那样好,但她又偏生有洁癖,到了房间,还记得扯扯男人的衣服,“洗澡。”
祁生顿了下,正要将人放下来,慕曳半眯着眸不让他动,不下来,说:“你帮我洗。”
祁生:“……”
苏书是第二天赶早回来的,她一身浓妆异服不敢回家,也不敢回公司,就到酒店洗了澡,睡了一觉,第二天换上正常衣服才敢回去。
但她偏偏又怕祁生和大嫂会泄露她出去玩的事,“白帝”这两个字,已经成了她的高压敏感线,不说这辈子吧,至少这阵子是不想听到的。
人要踏出固有的圈线是很难的,对苏书这样的人来说尤甚。她没法想象,万一被婆婆和老公甚至是外人发现她去白帝,找了少爷们伺候,还穿着紧身裙子,让人伺候着喂酒涂指甲是什么感觉?
得当场社死升天吧!
她非常怕大嫂会玩她一把,推己及人,假如是她的话,她还真有可能这么干,实话说,大嫂喊她出去玩时,她猜了她可能会去夜店,所以还冒出过一个念头,想着到时将大嫂寻欢的照片拍下来,万一“不小心”叫婆婆发现了,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自己存了这么不干净的想法,所以也怕大嫂会算计她,一晚上没睡好,赶早又开车回来了。
到了家,婆婆已经起了床,正在喝早茶,没看见其他人。
苏书提着东西过来,脸上挂上笑意,“妈。”
金宝贝瞅她一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几天不见人影,你和阿远是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你大嫂不乖叛逆就算了,怎么连你也变了?”
金宝贝越说越气,把东西推开了,别想讨好她!
有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是一条丝巾,是婆婆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新品,风格也是她喜欢的华国复古风花纹,另一个袋子是开车回来时,路过程记去排队买来的早点。
那家早点好吃,正点,一直以来都是婆婆的最爱,只是人多店小,不接受预定,除非派佣人去买,否则不好吃到。
金宝贝闻了味道,哼了声,“好好解释。”
苏书没敢说自己怀疑老公对大嫂有什么不轨心思,这样的话不说金宝贝没法相信,就是自己也说不出口啊,这想法太阴暗龌龊了,哪有人会轻易怀疑自己老公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呢?哪怕她怀疑他外面有女人都比这说得过去。
金宝贝却疑惑道:“是不是跟什么奶茶有关系?”那天大儿媳说叫她问苏书,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苏书:“……”
她僵硬了下,说哪有什么关系?“就是阿远缠着大嫂做奶茶,害大嫂吃了奶茶,一晚上没睡好,她身体不好,我怕她会有事,就说了阿远两句。”
哪敢说出那个阴暗的猜测呀!
不过看婆婆这神情……应当是不知道昨晚的事?
苏书试探道:“大哥大嫂呢?”
金宝贝睡觉的时候两人还没回来,她起床的时候两人还没起床,也没见到人,她哼了声,不满溢于言表了,“还躲房里睡觉,青天白日的,可真懒,也不害臊!”
这反应……苏书松了口气,笑道:“昨晚大嫂仿佛出去玩了呢。”
“去哪儿?”
“昨天不是阿生生日,她也过去凑热闹?”昨天看儿媳妇出门,问了句,她说您儿子生日,当老婆的得给他点惊喜。
所以金宝贝觉得大儿媳是开窍了,知道自己不够讨人喜欢了,开始主动出击,讨好她儿子。
苏书把程记的点心拿出来,打开了,一边坐下喝水,和婆婆聊天。
金宝贝这人吃软不吃硬,本来也和二儿媳相处不差,说了几句已经出了气,又被她讨好一波,心里也高兴了。
拿出丝巾比划了下,觉得是自己的菜,更觉得二儿媳比大儿媳贴心,情商高,有把她这个当婆婆的放在心上。
她满意收回去,就开始拿起桌上的早点吃,美味从嘴里入了口,心里彻底原谅二儿媳,拉着她的手说话。
苏书太了解婆婆不过,笑容更深,继续说:“昨天我看见圈子里一个小姐妹在发,说仿佛在白帝遇见大嫂了。”
白帝是什么地方?
金宝贝和之前的二儿媳一样,都不知道,她迷茫了片刻,说怎么了,那是什么地方?
“有问题?”
苏书苦恼地皱皱眉,“本来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就是看着热闹些……”她愁着眉,语气为难,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金宝贝这时已经放下东西,没动筷子了,听她说。
苏书:“那是跟金流差不多的地方,区别在于,那边只招待女客……”因为大儿子的关系,金宝贝是知道金流的,她说起金流,又说人家接待女客……金宝贝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明白?
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阿生就没拦着?还是她偷偷去的?”
苏书说不知道,就看见人家发了朋友圈,别的一概不知。
她是学管理学的又辅修过心理学,有几分道行,说话七分真三分假,最后来句不知道,看着就不像是告黑状,从来都容易糊弄住人。
知道自己没被抖出来,尾巴先翘了起来,习惯性先泼大嫂一盆水。
反正除了他俩没人知道她也去过那种地方,她出入时都走电梯戴墨镜戴口罩,能看见她的人没几个,认出来更是一个没有。
要是大嫂也说她去了,金宝贝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了,她自己去了,她还会告诉婆婆这事吗?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以婆婆的脑回路九成九不会相信。
但如果她不先泼这盆水,万一大嫂那边不小心把她抖出来了,婆婆怕是也会信五分,另外五分是她平时为人的信任分,她这种人看着怎么都不像会出入那种地方的人!
给婆婆这边上了点眼药,苏书彻底轻松高兴了,转身就跟婆婆说这几天没睡好,想上楼休息休息。
金宝贝说好,“阿远呢?怎么没回来?”
“他上班呢,我今天请假,晚上喊他回来吃饭。”
金宝贝这才满意,放手让二媳妇上楼歇着。
心里记挂着大儿媳上白帝逛鸭子的事,金宝贝没闲心吃早点了,发信息过去,问老头子在干吗?
【怎么还不回来?都去多久了?】
那边这会儿正半夜呢,祁连深人在睡觉哪有时间回她?
金宝贝也是等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点,她实在无聊得厉害,又想找人吐槽吐槽发泄下心中的怒火。
就继续发:【都快过年了,阿生生日昨天也过了,你还不回来?大儿媳昨天说是去参加阿生生日,结果别人拍到说她跑去逛什么叫白帝的会所,那地方不是正经地方,那是鸭店!你说大儿媳怎么突然就变了,不听话,变叛逆了呢?要是阿生刺激她的,也早该恢复了,我回来这几天见她一直没正常过,把我气坏了,你赶紧回来也说说她,她现在都不听我话了……】
絮絮叨叨地发了一大通过去,心里才舒服,主要还是抱怨大儿媳的,跟老头子说大儿媳不乖不听话。
那边自然没有回。
金宝贝也就失去了继续诉说的欲望。
跟着想起点什么,给一个社交圈里的贵妇打了电话,那位姓李的夫人儿子跟阿生是玩在一起的,他昨天生日准也去了,找他打听比谁都清楚。
那边接了电话问什么事?
金宝贝:“你儿子回来没?我问他点事儿,关于阿生的。”
昨晚上在金流和白帝这两个地方发生的事只一晚上就在这个圈子里的年轻人间传遍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大人也知道,李夫人恰好是其中之一,她和儿子关系好,儿子又浮夸话痨,昨天回来就大晚上在家里叉着腰笑了半天,笑成了傻逼,她还以为儿子得了失心疯。
就是那个爱穿骚粉色,人也骚话多的青年。
当妈的问了,他笑够了就擦擦眼泪说:“祁大少也有今天!”
跟着就把大少生日从金流再到白帝这段给说了。说得手舞足蹈,比手画脚,八卦重重,一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儿。
李夫人来了兴趣,仔仔细细地听儿子说,听完了她自己感叹:“是泥人都气出窍儿了,虽然这也有些出格,但也能理解两分,换成我,一开始就没法忍受,早该和他闹开了。祁生那小子太不靠谱了,也该他的!”
不过豪门婚姻真不是说闹开就能闹的,李夫人也就说说而已,真自己遇上了,不是各玩各,就是忍气吞声当看不见。
她以为祁生老婆也是后者。
不想,她儿子摇了摇头,说:“妈,她和咱想象中不一样,你别听别人说啥就信啥,祁生他妈金女士天天嫌弃她大儿媳,外面也都说祁生不爱老婆爱外面花花草草,你就以为她人差劲,不讨喜没魅力对不?妈你别信这些,我开始也以为这样,我都跟祁生一块玩多久了啊,也产生了这样刻板的想法。但事实上百闻不如一见,我真正见着祁生老婆了,才感觉自己想法太片面刻板了。”
李夫人:“怎么说?是更好还是更差?”
骚包粉:“我不知道你们上了年纪的人是怎么想的,兴许不会喜欢那样子的,但我是真喜欢啊!这外表看着软,其实烈着呢,够劲道。有趣。”他砸吧嘴:“早知道慕家女儿是这样的,我就求我爸去跟她家联姻了,祁家能出手救慕家,咱家也行啊!”
他说完,让他妈狠狠拍了下,“这话你跟我说说就行了,人家都结婚了你还胡咧咧?等下让金宝贝听见了,怕是能提着菜刀追杀你两条街,还想着人家儿媳妇,不像话不要脸!”
骚包粉笑着搂住自己妈妈,“我这不是跟您叨磕瞎说嘛,出了门我也不会这样说。主要是真想感叹,感觉自己错过了真正喜欢的类型,之前外面玩归玩,没一个让我觉得动心的,看了那位才感觉被辣住了,才想明白自己喜欢哪样人,可惜……”
看他遗憾是真遗憾,当妈的也没再说他。倒是对慕曳好奇了几分。
自己儿子自己知道,挑剔又口味生僻,一般人真没法入他眼,就是看着浮夸骚包,其实心里眼光比谁都高,能得他这般评价的定不是寻常女子,肯定有极为特别之处,普通的特别他都看不上。
骚包粉还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嘀咕道:“我感觉阿生也不是真不喜欢他老婆,妈我天生擅察言观色你也知道,现在仔细想想,以前出去玩,当着咱们的面他也没真做出出格的事,全是私底下闹的,但都是听人说听人说,谁真正看见他玩女人了?”
这会儿金宝贝打电话过来,几句话之间,李夫人已经明白金宝贝应该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来打听的。
第20章 有阳间的大嫂吗?
她反问回去,说儿子回来晚正睡着,找他什么事?
金宝贝自然不可能跟外人说自己儿媳妇去逛什么会所,就说没什么,“阿生爱玩,我不放心,多问两句。”
“那行,等他醒了我叫他给你回个电话。”
临近中午,慕曳才醒。
这次男人没有当这个缩头乌龟,没先一步逃了。
感觉到自己被一团火热的暖源环抱着,包裹着,她满意翘了翘唇角,心情大好,心情一好,玩心也就大起,伸手在他腋毛浓密的腋窝处挠了挠,之前看那张灌篮照片时,就很想给他挠两下,这会儿总算如了愿。
男人正酣睡得正香,冷不丁被挠一下,刺激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低头一看,他媳妇躲在被窝里,藏在他怀里,挠他痒痒,看他醒来还笑,眼尾染上丁点红晕,眼角又沾了水渍。
他看着看着,眼眸就深了,伸手将她作怪的小手揪住,在嘴巴里含住,狠狠磨了磨牙,轻咬两口。
眼眸却向上抬着,盯着她,两人目光相接。
狠的狠,娇的娇……
就在这时,门敲响了。
祁生:“……”他大爷的。
他作势不予理会,大手捧着慕曳的脑袋按下去……
门敲得更响了。
虽然响、吵着人,但却极有规律,每敲三下为一组,敲到第九下时,会重重来一下,活似敲钟。
这敲门方式,都不需要问,就知道是谁。
祁生从床上坐起来,把老婆抱身上搂怀里不放,亲吻着她头顶香发,粗喘一声,才恶狠狠向外问:“臭小子你最好有事!”
慕曳已经感觉到他浑身紧绷到了极点,又将她抱怀里,硌着她了。
她嫌弃地动了动,想挪开,被男人狠狠压下去,低头威胁:“别动。”
然后说了三个字粗话。
慕曳揪住他耳朵,狗东西,给点甜头胆子就大了啊。
门外的人没吭声,一张纸从外面塞进来。
祁生气狠了,“……你给老子说话!递什么纸条啊,谁去看!”
小孩沉默了数秒,就在祁生准备继续时,他开口了:“……嫂、找大嫂。”
祁生:“……你大嫂是老子老婆,你找她干什么?没事滚一边去,臭小子。”
小孩没理他了,喊了声:“大嫂。”
他声音不高,就平常音量,甚至比一般小孩说话要小声些,像是年久失修的复读机那种感觉。
慕曳顺势就起来了,从男人怀中挣脱,她光着身子滑不溜秋,祁生没揪住她,让她溜了。
她光着也没半点不自在,甚至站在地上、床边,伸了个懒腰。那光滑白腻的玉体上印满了红色印记,有些用力过猛,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还留下了更深的紫红色。
由此可见,某人有多么饥渴。
伸完懒腰,感觉到丁点冷意,便寻了件外袍慢条斯理地披上,边回了门外一句:“下楼等着,一会儿下去。”
说完,她进了里面的洗浴室。
女人长发披肩,遮住了半边笔直的美背,懒洋洋赤着脚,走进去。
背影纤瘦婀娜,娇不可攀。
祁生靠在床头,一直盯到她关上门,手指握成拳头,狠狠砸了下床。
慕曳洗漱完,换了衣服,男人还靠床上,垂着眸子,看着像吹了气的球一下子被戳破了,一身闷气。
她轻笑一声。
开了门,小孩没走,像只小白杨直挺挺杵在那,看她出来,仰着头,浅褐色瞳孔直勾勾盯着她。
慕曳摸摸小孩脑袋,把地上的纸条捡起来,发现上面不是跟祁生的对话,是单方面骂人的,送了祁生专有的俩字:“蠢货”。
她将小纸条丢回床上,给它的主人,然后就牵着小孩下楼了。
男人孤零零躺在穿着看着自己的老婆牵着自己小弟走了,将纸条拿起来一看,狠狠揉皱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人视线顺着看过去,感觉自己也挺像这团纸的。
用完就丢,挨人嫌。
“……”
这会儿已经快到饭点,自然不可能再去跑步,小孩扯了扯慕曳袖子,指了指院子。
于是叔嫂二人便在院子里做了一套拉伸。
慕曳动作柔美好看,小孩动作一板一眼,僵硬如机器人。
男人倚在二楼窗台往下看,手边捧着一杯冷水,下巴搁在手背上,懒洋洋看着,眸光专注。
他之前少有住家里,唯一的一次也是早上匆匆就跑,还真不知道自己老婆会带着臭小子做运动。
那小子跟只笨鸭子似的,学也学不好,偏偏板着小脸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还挺投入。
看他们做完了,跟着就在院子里散散步,浇浇花,当作代替跑步的运动。
小孩跟在大嫂后面,亦步亦趋的,他起先有几分嫌弃,不停挑剔自己的幼弟,看多了觉得牙酸。
非常酸!
这臭小子,哪有这么粘着自己大嫂的?从小这小子就不亲人,看全家人都像蠢货,哪怕是亲爹妈也没见他这么亲近过,现在却这么粘着他老婆???
祁生随手抽起一张纸,弄成一团往小孩那丢过去,他是投篮高手,有几分准头,正中小孩后背。
小孩刷的一下往楼上抬头。
一大一小目光接上,阳光刺眼,小孩眯了眯眼睛。
祁生冲他龇了龇牙,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在阳光折射下也有几分刺眼,显得分外嘚瑟,欠揍。
慕曳正在浇花。手让小孩牵住了,他拉了拉。
慕曳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上看。
男人还穿着睡袍,正斜倚在窗台上,往楼下看,龇牙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让慕曳看了个正着。
小孩指指地上的纸团,再指指楼上,说:“砸。”
慕曳:“……”
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