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公子哥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就是不愿走,跟他打岔说玩笑话。
“哥,别赶我们走呀,这么重要的事,咱们兄弟得为你撑着点气势啊,你想想看,楼上有是十一个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的男人,你一个人上去多少有点吃亏了。就咱们看到的那几个男孩子,人家还是楼下的呢,上不去天极,就这样的水平人家长得也不差对吧,还能唱歌作曲手到擒来,那你想想看,楼上那十一个得是什么样的水平,万一把咱们大嫂迷住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祁生的心沉了沉,脸色也彻底漆黑一片。
亚麻色男孩入行不算久,还不算太会看脸色,又反应慢了些,就一心想着讨好贵人,附和说:“这位先生说得对,楼上的十一个哥哥可厉害了,琴棋书画至少都会一样,长得也比咱好看多了,说着人就羡慕起来:“他们接客也自由,如果不喜欢的客人他们可以不接的,但我听说这次包场的姐姐过来,他们全出动了。”
少年还想说点啥,肩膀让拍了下,小伙伴在给他使眼色,少年总算反应过来,忙去看大少脸色。
说着说着就不敢说了。
一群男孩子赶紧鞠了躬说有事,就呼啦啦逃走了。
现在不逃,等大少回神把他们脸记住了,再逃可来不及了!
祁生:“……”
公子哥们彻底站不住,看着大少凭脸就把一群男孩子吓得慌张逃窜,在原地笑疯了。
笑完擦擦眼泪,“总算有个机灵的。”
“不机灵不行啊,就生哥这模样,已经整个人泡进醋海里了,他方圆十里又酸又臭,再笨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了。”
这边还在调侃某人,电梯里突然上来了个男人。
男人大约三十几上下,头上扎着脏辫,两颊看着有点络腮胡,但刮掉了便有一圈青色胡渣,人看着一副潇洒不羁的文艺模样,也挺时髦的。
上来就掏出名片,上面写着是白帝负责经营的总经理。
男人笑眯眯说:“几位哥真是稀客,大少生日快乐啊!我在这边就听说大少在对面办生日宴,没想到鄙所还有幸接待到诸位,不知大少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潜台词,咱们这是鸭子会所,您大少过来干啥?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别吓着小姐姐们。
大少磨了磨牙,指指上面,一字一句说:“我要上去。”
脏辫子男愣了下,“这会儿上面没客人,只有一位,且被包场了。”白帝其实不是不接待男的,也有些取向暧昧的男性会过来找小哥哥们喝喝茶喝点小酒什么的,他忽然想到这位大少的绯闻和名声,虽然没听说他喜欢男的,但假如呢?
大少这么玩得开,说不定也吃这一口。
他笑笑说:“今天不行,换成哪一天都行,大少过来,咱给你打折。”
祁生:“……”
他人已经到了忍耐边缘,先是忍了那几个少年叭叭一波,再是这个滑不溜秋的总经理,还不断提醒他老婆包场子的事,他直接从总经理手里抢过卡片。
那是一张感应卡,一直拿在他手上,看他刚才下来的样子应该是从楼上下来的,这就意味着这张卡可能能上去。
祁生拿着就进了楼梯,那些公子哥什么没见过?他们反应也迅速,直接冲过去,把大少包围起来,挡在他后面跟着进了电梯,最后一个人还把后面着急起来跟着的总经理推了一把,没让他进来,然后迅速按了电梯,门关上了,电梯滴一声就上楼了。
总经理赶紧打电话喊保安过来,还让楼上负责值守的保安和服务员注意。
他人也不蠢,祁大少平时就在对面金流玩,这边从不踏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在自己生日当天来砸场子,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大少的脸色,怎么一副捉奸的模样???
第17章 玩坏大少
电梯很快上了顶层,总经理打完电话来不及等电梯,直接开了另一道门,从楼梯上面追过去。
这边出了电梯,都不需要问,就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因为这一整层,只有十二个包厢,十一个头牌每人都有一间自己招待客人的包厢,唯有这第十二间包厢,名为帝王,占了整层一半的位置。甚少人能有资格进去,得看客人是什么人,不是头牌想进就能进的。
一路往里走,帝王大门是黑色的,神秘深沉尊贵,门口放着两座青玉石雕,一座雕着美人倚虎,另一座雕着美人骑龙,骑虎盘龙,美人如玉,寓意深远,很是显眼。
进来的都是男人,看着这两座雕像心里梗了梗,心说这白帝老板真会啊,把这龙虎比成男人?
心里泛起嘀咕,但不得不说光是这两座雕像就给人感觉到一阵下马威,对进来玩的女人是一种讨好,对进来的“不速之男”来说,则是另一种气势上的压制。
至少,在场的人都感觉,大少脑袋顶上更绿了。
里面隐约传出唱戏的歌声,清亮婉约,像是花旦小生,同时还有人和着小曲歌声弹奏古琴吹箫奏乐,走近了还听见有男人轻言细语地说着好听的话。偶尔女人娇娇懒懒应上几声,说到兴头,也传出点好听娇肆的笑意。
没看见里面,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里面是何等的精彩热闹,轻歌曼舞,春色醉仙,从臣半醉,天子无愁。
虽然把大少老婆比作天子有些不合适,但能想象得出,十一个长袖善舞相貌出色的男人争相讨好同一个女人的场景,这样还能不是皇帝?白帝不也把这包厢叫做帝王,门口放着的两座石雕恰是如此。
越这么想着,就越让人期待里头的场景。看大少还杵在门口像块石桩,其他人站不住了,纷纷开口催他快推开。
一边说着,嘴角还露出迷之笑意。
倒是奶奶灰少年说了句:“生哥,要不然咱还是走吧。”
他心里可酸了,知道里头仙女姐姐跟自己没关系还是酸,他咋不是这破白帝的头牌呢!
少年话音刚落时,祁生忽然大手按在开关上,推开了门。
这时脏辫子总经理才带着保安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楼上这些服务员保安根本也拦不住这行公子哥,他们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也真不敢拦着。
总经理脸上露出苦色,坏菜了!
神秘深沉的黑色大门,开了,这门是特质的,往门上的开关一推,整个门就往侧边收缩起来,露出里面完整的样子——
静默,是一片静默。
和一阵说不上是惊艳还是惊讶的吸气声。
祁生双手插兜,抬头看去——
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懒懒躺在最中间的沙发上,边上有三四个相貌清俊,气质不一的青年在为她服务。
旗袍是修身的,身体曲线毕露,她鞋子脱了,那双巴掌大的娇嫩玉足放肆无忌地翘在桌子上,一个气质温柔的青年在低头正捧着她的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给她涂指甲油。两侧另有两位同样长相帅气的男人在给她擦手按肩,最后一位离她近的,在给她缓缓梳着长发。
至于其他人有位穿着古装宛若古代书生的男子在弹奏古琴,另一个跳着剑舞,还有位吹着萧合奏。
至于其他人倒酒端茶,剥瓜子叉水果,无一不经心伺候着讨好着。
美酒美人载歌载舞,再有“女皇”娇懒勾人的视觉冲击……
这一幕可以说得上放浪形骸,纵情声色!却不知怎么的,迷乱了人眼。她越是这样纵情肆意,娇美慵懒,越让人觉得喉咙痒,心口痒,连着全身都痒了起来,感觉浑身细胞被什么羽毛轻轻滑过了,留下刻骨的痒意。
一群不知道见过多少世面的公子哥,咽了咽口水,浑身忽然紧张起来,从头顶到尾巴骨忽的收缩起来,崩得紧紧的。
这就是大少老婆?
怎么,这样勾人呢?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大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放着这样带劲的老婆不好好守着,闹什么红旗不倒彩旗飘飘啊!
这不是本末倒置,纯属有病吗?!
有病没病大少不知道,但他此刻肯定病坏了。
神经上那根弦本来崩得紧紧的,这一幕由眼入心,像一根锋利的长剑狠狠刺了过来,蹦的一下,干净利落切了个干净。
他脚步挪动了下,喉咙感觉像坠了石头。
这时,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占了半层的帝王包多大呀,从里面到外面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那边远远看过来,看见门口站着乌泱泱一群公子哥。
娇懒躺着被伺候的女人还没察觉,或者也懒得抬眸看热闹。
边上的小哥哥便轻声提醒:“有人过来了。是一群男的,为首那人我认识,好像是新闻上常常出现的那位祁家大少。”
不愧是头牌,哪怕顾客没提醒呢,他三言两语就将情况说清楚了。看见那位大少脸色不好,浑身好像要冒火了,直勾勾瞪着这边,他也挺淡定的,只要顾客姐姐不发话,那天塌下来也不干帝王的事。
其他男的也都各做各的事,该涂指甲油的涂指甲油,该喂水果的喂水果,连唱曲跳舞弹琴吹箫的都没让影响一下。
公子哥们看得啧啧称奇。
怪不得叫帝王呢,这服务的确堪称帝王级待遇。
要是性转一下,他们想想也乐意被这样伺候啊,爽歪了。
想想大少平时在外面玩,虽然也玩,也传出浪荡名声,但仔细想想他更多的是叫人私下去伺候他,没在公开场合和美女这样放浪形骸玩过,哪怕真有敬酒陪玩的妞,也没这么会玩,这么会享受。
这样一想,感觉还是他老婆会享受些,会玩,技高一筹啊!
祁大少的老婆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觉得以往的印象还是太过呆板不靠谱了,外面人人都说祁大少老婆病秧子闷葫芦,无趣不讨喜,大少不喜欢,不住家里外面瞎玩,大少亲妈她婆婆也不喜欢,只带儿媳妇社交。
他们还以为这是个躲在豪门深宅里自怨自艾,无趣病弱的千金小姐,没想到是这样的……
这里面只对了一条,她看着的确是有几分病弱……
但别人的病弱是难看无生机的。
她的病弱偏偏有几分弱柳扶风,病娇西子的美感。虽弱但娇,虽娇且纵,她野着呢。就好像看着快衰败的花,内里生出了一团娇嫩的富有生机的花苞,放肆倔强,后劲十足。
这样的美人……纵是他们流连花丛,看过再多的女孩,也没见过这类型的。
粉色骚包男再次咂咂嘴,那会儿他在车窗前看见捧着块砖头玩的女人,就觉得浑身被挠了下,现在再见,比一身简单运动服更惊艳带劲,仿佛她就该天生穿着那样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懒懒翘着小脚丫子,骄纵肆意地使唤着旁人为她服务。
他不动声色往后面退两步,站在一群人中间,这是大少老婆,他得克制!
这时候,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这年头当鸭子都叫人羡慕了啊。恨不得换成自己上。
慕曳听了,抬起眼眸,往门口看了眼。
公子哥们:!!!对了,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眼神!绝了!
所有人都昂首挺胸,下意识站直了身体,接受美人的检阅。
慕曳看了眼,往那勾了勾手指头。
所有公子哥都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待反应过来时尴尬地停下脚步,互相对视。
“……”
祁生走了过去,站在自己老婆面前,她依然翘着腿,没动过,看那男的还在给她涂指甲油,男人咬了咬牙,简直是咬牙切齿,心里抓心挠肺地恨。
他盯着那人的手,那人大手就放在自己老婆脚丫子上半握着,娇嫩的玉足半隐半露,红色的指甲油上了一半,愈加美艳娇嫩。
他眼底好像被刺痛,却依然强撑着盯着看,好像要把他的手盯出一个窟窿来。
慕曳娇懒轻笑一声,跟他打招呼:“你来了呀。”
这平平常常的打招呼,半点不像出来逛鸭馆被老公揪住,倒像是路上遇见了说一句你来了。
“……”
祁生又被气了个好歹,脑子里全是懵的,嗡的一下,他弯腰揪住了那人涂指甲油的手,还把他捧着自己老婆脚丫子的手狠狠推开了。
慕曳看他,“干什么呢?还没上好呢。”
男人气狠狠道:“我来!”
慕曳这才看了他一眼,歪歪头,“你来?”
话已经说出口,再说也真无法忍受其他男人给自己老婆上指甲油,摸他的脚丫子,他甚至觉得这么多人看着都叫他浑身难受,恨不得有个法术,让他们立刻全消失!
气坏了的男人梗着脖子说:“我来!我给你擦!”
说完人就推开那男的,自己坐了上去,还将老婆的脚丫子放到自己大腿上,低着头认认真真给她涂指甲油。
指甲油是红色的,她的脚过分白皙柔嫩。男人看着越气了,酸得骨头缝都在发酸,浑身泡进了醋海里。刚才那个男的就捧着他老婆的脚丫子涂,他是个什么想法?是不是在心里偷偷冒犯她了?
都是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肮脏想法!
气坏他了!
看其他男人还在给她按手手按肩膀,喂水果,他气得能原地升天,恼恨低吼:“还不快滚!”
这些男人不明所以,但他们是以顾客为上帝的,慕曳就是他们的女皇中心,于是看向慕曳。
这时候,总经理总算挤开看热闹的公子哥往这边过来,为难道:“大少……”
什么仇什么怨啊,再浪荡也没有跑到他们白帝冒犯客人的吧!他知道今天这位客人是美,是人间极品,同为男人都只恨自己不是“天极十一郎”,但再如何,也不能叫大少跑到他们白帝来争风吃醋,冒犯客人啊。
他想过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吗?跑到白帝为其他人女人找鸭子吃醋?
刚才追上来到现在这会儿,总经理已经想明白了,觉得这位客人可能是祁大少的心上人,大少好不容易开窍了看上个顶级美人,所以一听说美人跑到白帝来包场了,他连自己生日宴都顾不得了,赶紧跑来“捉奸”,赶走其他蝴蝶。
但总经理无论如何,再聪明也没想到……
大少捧着美人脚丫子笨拙生疏地给她涂着指甲油,一边咬牙低吼:“这是老子老婆!”
一生气,连粗话都出口了。
总经理:“……”!谁老婆???
其他人:……!!!
十一个男人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看过来,心理素质再好,再如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无法淡定了。
今天这位极品仙女姐姐是祁大少的老婆???
他们给客人服务其实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载歌载舞,喝喝小酒,伺候美人的需求,比如涂指甲按按手什么的,这些都无伤大雅,但被人家老公找上门来,当着人家的面,确实有些尴尬了。
换成普通人可能没这个效果,可是美人如玉勾人心弦,他们心里也会产生一些小九九,哪能真如圣人坐怀不乱?所以这么一来,让他们也有几分心虚和尴尬了。
歌舞音乐全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往这边看。
祁大少还在闷头压制着怒火和醋意,捧着老婆的脚丫子笨拙给她涂指甲油,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直男本直的男人,他从没碰过指甲油这玩意,这玩意到了他手上就像有仇似的,都不听他使唤,每每都要溢出来,涂不好涂不干净。
慕曳嫌弃他,挑剔着,让他弄好了,“没这个本事就别揽活,你还不如人家小哥哥呢,涂得又美又专业。”
祁生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被这句话一激,气得当场就放话:“我那是没学过,我要是学了分分钟给你弄好了!让你求着我涂!”说着,因为太气,手一抖,又涂歪了。
“……”
所有人都看着祁大少手忙脚乱对付区区一瓶指甲油,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觉得分外好笑,这日天日地,浪天浪地的纨绔大少也有这样一天?
这何止是喜欢自己媳妇,这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吧?所以以前那些事是怎么回事,他浪个屁!
花了好几分钟,大少才搞定完指甲,看着自己老婆脚丫子的漂亮指甲在自己手上形成,他有种难言的满足感和骄傲,这是他的成果!
突然想起什么,往周围一看,看这群人,包括跟他来的那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狐朋狗友,以及“天极十一郎”,脏辫子总经理等人全在原地看他涂指甲油,欣赏他老婆的美腿。
他气得丢出一个杯子,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没碎,倒是滚了一圈,滚到那些公子哥脚下。
“还不快滚?!”
公子哥们这才回神。
他们也都不是没有情商分寸的人,知道今天的热闹看到这里就足够了,再待下去,大少能把他们杀了的,今天已经有几分触摸到他的底线,不能再惹下去,于是纷纷开口和慕曳打了声招呼,说嫂子好,嫂子再见,嘴甜的还说了句嫂子你真美!
又迎接了大少一个杯子,幸好溜得够快,才没有血溅当场。
既然人家是夫妻,这便也是人家的私事了,客人没要求什么总经理就带着十一郎撤了。
哪怕心里再震惊,再风起云涌也不敢逗留。
谁能想到呢?大少终日在外面浪,终有一日浪打到了自己的地头上,他老婆竟然是如此有趣的人!
会玩!能耐!
带着满肚子八卦,一行人撤走。
祁生坐在自己老婆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要再开口时,听见他老婆说:“跑什么跑?”
他转头一看,自己弟媳祁远的老婆苏书正提着高跟鞋,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溜……
第18章 玩坏大少
两厢一对视。
祁生在这边发呆,门口“明艳大方”的弟媳身上穿着一条亮片紧身裙,一手提着红色高跟鞋,另一只匆忙往自己身上套皮草大衣。
祁生:“……”这是什么见鬼的暴发户打扮???
苏书听见大嫂喊住她的时候,心里已经道了声:惨!
这会儿被揪住,只好停下来,站直了身体,把皮草大衣套好了,勉强遮住露骨的裙子,才尴尬咳了咳,装出一脸正经的表情,“啊,你、你也在啊。”
按理说,她该喊祁生一声大哥,但她心里素来看不起祁远这个大哥,觉得他游手好闲,纨绔浪荡靠不住,比不上自家老公优秀。
嫁进来后,两人也甚少接触,平时偶尔碰见也就是点点头算打招呼,所以她还真从来没开口喊这声大哥。
连慕曳这个大嫂都没怎么喊过。
她人停在那里,迎接着大哥惊讶打量的眼神,整个人脚趾都要扣地的尴尬,假如人会法术,她真想当场给自己表演一个消失术。
这时候就羡慕起自己大嫂来,她来这种地方,被老公揪住了,不但不心虚愧疚,反而理所当然,还使唤他给自己涂指甲油,不……是大哥自己愿意的。
他是从别人手里抢过这活儿,非要干的,嫌他,他还非说自己行,自己牛逼,把其他人都赶走了。
苏书素来明艳大方,优秀正经,她高学历能力也好,因为出身不那么有底蕴,被称暴发户,便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于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她越要有,要优秀,要大方,要能力强!一直以来她也做得挺好,谁见了都要夸她。
但没想到今天要栽到这里了!
她做不到大嫂那样理所当然,纵情肆意,她一直有个优秀人设的包袱,无论是作为苏家女儿,还是祁二少的老婆,她就是优秀能干,爽利大方的正经人!
像今天这样,背着老公逛白帝这种地方,被顶级鸭子围着伺候,穿着紧身的亮片小裙子,套着皮草外套和小高跟,脸上也化了浓妆。
这一点都不符合她过去的形象,和对自我的认知。
苏书沉默了有半分钟。
直到大嫂又喊:“愣着干什么?过来玩呀。”
和立刻狼狈尴尬逃窜相比,她选择了假装无事发生,将鞋子穿好了走到大嫂旁边坐下。
只是离着他们两口子还有点距离。
她不敢靠近。
怕大哥看见自己脸上的浓妆。
要是这边只有大嫂她还没这么大顾虑,可是她和自己老公的大哥还不熟,不但不熟,她心里还曾无数次地腹诽他,唾弃他,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现在一面对起来,人就不自在了起来。
慕曳指着桌上的水果,叫祁生喂她。
她还饶有兴致举着小杯酒,正准备喝。大手将酒杯子从她手中夺走,男人面色发沉,“不要命了?身体不好还喝酒?”
然后叉了水果给她吃。
慕曳张开嘴巴接了,西瓜汁流了丁点出来在嘴角,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没舔干净,男人拿了纸巾,眼神又凶又沉盯着她的唇舌,恨恨将水渍擦干。
苏书在一旁看得羡慕。
今天大嫂发短信给她时,她正在公司里加班,和祁远生气,就故意不下班,把自己锁办公室里。
收到短信后,她也不知道大嫂想干嘛,就回了过去,问干什么?大嫂说让她打扮得性感好看点,带她出去出出气,看看花花世界,享受人间美丽。
她猜大嫂是不是要带她去酒吧什么的,如果以前那个苏书大概不会同意,还会找婆婆告一波状,叫婆婆发现大嫂“不乖”,但她实在是心里一口气憋着,急需找个地方发泄出去。
这几天老琢磨着老公和大嫂熬夜做奶茶看剧的事,偏偏他表现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不但口中常称赞大嫂,说她人挺好,有趣好玩,也心虚说自己和她没啥,反而让苏书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本来对大嫂和老公心里犯嘀咕是不该跟她出来的,但她交往的那些朋友,都是和她一样的“正经人”,没人会干什么出格事,最多咖啡厅美容沙龙聚聚,再一起逛逛街什么的。这样的事以前常干,所有正经富家千金都是这么消遣时间,只有那些不正经的纨绔二代才会到处玩。
既然都是正经事,不出格一下不刺激一下又怎么能发泄得出来?
大嫂这边给了她一个撒旦的诱惑,她开了车跑去商场,跟柜台小姐说想要一套逛夜店用的衣服,于是就这么给她搭配了一套,苏书就开着车直奔大嫂发的位置。
没想到所谓的白帝是这样的地方……
上来就是顶级包场,十一个的美男子热情招待,让她丁点都不自在,虽然绝大部分男子都围着大嫂转,但大嫂“多管闲事”叫了两三个也去帮她涂指甲按摩倒酒。
她只好僵硬地选了最角落的位置,灯光最暗的地方,坐如针毯“享受”少爷们的服务。
一边强忍着,一边观察大嫂。
今天的大嫂真叫她大开眼界!那日和婆婆回家后,看她一言一行和说话做事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并为此惊讶,还坐不住跑去试探她,然后……
现在呢?本来以为那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现在还有更疯狂的,把她三观震碎了一地。
大嫂,那个病弱沉闷的大嫂竟然是这么个大嫂,不但带着她逛“鸭馆”还这么应付自如,宛若众星捧月的女皇般。
她纵情肆意,放浪形骸,美不胜收,即使再觉得这行为举止不端庄,不赞成她的举止,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大嫂好美,好有魅力,她身上这种娇肆的感觉是她永远都学不会的,也羡慕她的肆意和理直气壮。
坐了有一会儿,也观察了大嫂有一会儿,心里开始慢慢接受大嫂的新样貌,慢慢地她也开始镇定下来,开始有点享受,心里察觉到一点滋味了,刚在少爷的伺候下,喝了两杯小酒,门就开了。
她的大伯哥带着一群公子哥冲进来了。
她一阵头晕,感觉浑身血往脑袋顶上冲,想的是完了,等会儿闹大了不但老公知道了,更要紧的是婆婆也会知道她随着大嫂逛窑子,她不干净了,不是那个优秀贤淑的二媳妇了!
但她很快开始庆幸,大嫂太过吸引人,她一个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还选了个好位置,这里就在角落,没什么灯光,躺在那边不动的话,真没人往她这里投射视线。
她紧张兮兮盯着那边,直到那边戏剧性地发展,其他人被大伯哥赶走了,包厢里就剩大哥大嫂,她想着自己先溜了,大嫂总不至于特地跟大哥说这事,他们一个“捉奸”,一个“被捉奸”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不至于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