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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是的。”
“请拿开你的手,好的,我发誓,如果你让我回去,我放弃我一半的财产,四千万美金,你可以找任何你喜欢的男人女人不是吗?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我不值四千万,不是吗?你弄伤了我,我也不会追究,绝对不会报仇。这样还不可以吗?”我心情激荡,嘴唇都在发抖。
李贺良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仿佛在观看一场拙劣的表演,也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那么,我给你八千万,你将会完整的拥有舅舅的财产,这难道不好吗?我只是想自由的生活,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不去?”
李贺良依然微笑着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医生该来送药了,我去给你拿药,你乖乖的等我啊。”对我的话竟然是充耳不闻。
我愤恨之极的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这个王八蛋!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这个狗养的杂种!”
他的步伐顿了顿,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小会儿他回来了,拿了一些药品,脸色如常,仿佛没有挨过我的骂一样。我顺从的让他脱掉我的衣服给我涂药,疼痛果然渐渐的减缓了好些,仰面躺在床上,我一边系睡袍的带子一边问:“爱德华呢?”
“他这几天会在南边的农场里和我的手下打猎,怎么了?这儿的佣人伺候不好吗?”
“世上果然还是王八蛋居多,这个杂种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自己跑出去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可爱的温柔的贺宁竟然以此说了这么多脏话。”他好像企图逗我开心的样子,说了这么句废话。
“你的行为,即便是禽兽看到了也不会相信它们的眼睛的。你这个疯子,我是你的弟弟,你忘了吗?你对你的弟弟做那样残忍恶心的事情!你不是人!”
“可你并不是我的亲弟弟啊,我的来历,你很清楚不是吗?”他抚摸着我的大腿,轻松的说。
“你的来历?天晓得舅舅是从哪里弄来你这么个畜生的,你是奴隶的儿子吧?”
“看你好像骂得无比开心啊?”
我不能够再和他继续斗嘴了,我要的是离开,我要回到我那个秩序井然的世界去!这里炎热潮湿,雨后的空气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好像地狱一样。可是怎样做呢?我扯住了他的衣袖:“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回去,我不喜欢这里,我这样子无法生活下去的,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解决的,你提出条件吧,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满足了我的话,就没有命再活下去了。”他温和的拍拍我的手。
我骤然收将手缩回,我知道我暂时是真的被囚禁了,被人强暴后,囚禁起来。
李贺良的手抚上了我的脸:“不要离开这里,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却不愿和我生活在一起呢?”
我把脸扭开,要么是我在做恶梦,要么是他在说疯话。他喜欢我?真是见鬼了。
他站起身,弯腰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希望你可以快些康复,我爱你,亲爱的贺宁。”我一把推开他,他并不恼,只是向我彬彬有礼的点点头,离去了,而且仔细的锁好了门。
我突然很想见到爱德华,他高大健壮,是我从我的家中带来的人,他的身上没有热带的气息,他不是这里的人,他是干净的。
屋子里好干净,好空旷,我找不到一件正式的衣服,在浴室,我用冷水洗了个脸,我看起来还没有很憔悴,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离开这里,其实我还有钱,我在阿根廷还有农场,是舅舅当年以我的名义买下来的,那片农场虽然没有开发,但是土地肥沃,我可以把它卖掉,只要有足够的钱,我可以在任何地方生活,好的地方有很多,我可以去欧洲,是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要挺下来!
我觉得精神振奋了好多。身处这个低纬度的地狱,希望是我清凉的光。
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一周后的下午,我站在屋子的露天阳台上向下看风景的时候,看到开来了几辆脏兮兮的吉普车,里面出来的几个年轻男人中间有一个最为高大醒目,爱德华!我高兴的大喊起来:“爱德华!你回来了?”
他抬起头看到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里拉本先生!我给您带礼物了,我去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森林里,您去过那里吗?”
“我没有去打过猎!你带了什么回来了?”
“我这就上楼给您看看!”他跑进了别墅,我忽然想起来,我怎么让他进来呢,门是锁的啊,我难道告诉他我被关了起来?而且,我没有正式的衣服,穿着这样一件柔软轻薄的睡袍,如何见人。这些突如其来的顾虑让我不安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真是恨死李贺良了。
这时门响了一下,我尴尬的看向门,进来的却是李贺良。他递给我一个袋子:“这是衣服,穿上吧,那个爱德华在楼下等你呢。”
我欣喜的接过衣服:“知道了,我很快就下楼。”
他却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我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要看我换衣服吗?”
“希望你不是很介意。”
我满不在乎的脱下睡袍,李贺良拿来的衣服颇有些东南亚某些民族的风格,白色长裤和绣满了繁琐图案的白色丝绸衬衫,穿起来倒是颇有异国风情,我问他:“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种衣服?”
“在南边定做的,很好看是不是?”
我淡淡的哼了一声,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人修长而孱弱,雪白的皮肤,轮廓深刻的灰蓝色的眼睛,在黑色的蝴蝶翅膀一样浓密的睫毛的掩映之下,像两潭深水一样,暗流汹涌。秀致的鼻子,但是嘴唇却是苍白的。我的眼神一转,从镜中看到了身后坐着地李贺良,他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正盯着我。我扭身出房,向楼下走去。
爱德华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听到我的脚步声,迅速的站起来注视着我:“里拉本先生,您的衣服真不错。”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客气的话,他又不是在赞美我本人,接受的话,难道要我说“是啊,的确很漂亮”?好像也不大妥当,没办法,我只好向他笑了笑:“你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啊?”
“是一顶毛皮帽子,是我在一个俄罗斯人那里买的。”他双手递给我一团灰色的毛皮。
我打开一看,当真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见了鬼的东西啊,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成一顶圆帽子的形状,帽子后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大尾巴,想必就是那动物自己的尾巴。这种东西,只有在严寒的地方才用的上,可是即便是在北极,我也不好意思带这样的帽子出门。
我笑容可掬的说:“谢谢,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热的地方买到这么厚的帽子,造型也很特别。”
“我也是因为觉得样子很有趣,才买回来送给您的。这个冬天您也许用的上。您这两天还好吗?”
“我?哼!好!”
他仿佛觉得我不是那么高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里拉本先生,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