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城万万没有想到强势如她,越靠近反而越危险。

她的防备和敌意都是他不曾料到的,因为有一个莫迁,有一个爹地叫顾易安的莫迁,所以她的防备没有一刻松懈过。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彻底走进她的世界,那时候是以朋友的身份,也因此就注定了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

徐紫鸢说莫迁的性子像他的爹地,他几次相处下来就从莫迁身上看见了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他冷静自持,目的明确,敏感执着,孤傲深情。像一只蛰伏在森林的黑豹,是他盼望已久的强大敌人。

他被母亲安排了一位未婚妻,他如以往一样干脆的接受。因为徐紫鸢虽然对于他来说特别,虽然让他也承认她是唯一让他心动的女人,但是他知道他背后的家族是不愿意接受一位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即使她再优秀,所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做朋友,就已经是他们彼此的底线了,从未有谁想过越界。

直到他发现MIKKO对她敌意强烈,处处为难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对她已经表现出了不同于一个朋友的关心和保护。

他提过几次,但是徐紫鸢每次都是摇头拒绝。原因是:她心里有一个人,她不知道是爱是恨,但是连他的儿子都有了。那么她此生的男人就不做他想了。

他很干脆的放弃了,索性他的喜欢并不深,只是停留在如果她愿意敞开心扉那就干柴烈火而已。

所以她提出要回国发展时,他干脆地打印了,还写了一封介绍信。让她的求职之路无比畅通。

如他所料,她去了Z市,去了莫迁爹地在的城市。

他不知道她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在那个地方即使有悲有喜起码她真正的活着。不再像在美国一样,只是为了生存而呼吸。

莫迁暂住在他的家里,安安静静,一点也不像平常还会给徐紫鸢添点乱,偶尔她真的忙时又会乖乖地去做点他会做的家务。在他的印象里,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吵吵闹闹,不懂事的。但显然,莫迁是个另类。

这个孩子,让他觉得再心疼不过。

后来,他就见到了徐紫鸢心心念念的男人,其实他之前就有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美国,他为他的委托人辩护。冷静自持,见招拆招,着实让他佩服。第二次是在莫迁枕头下,莫迁神秘兮兮地把照片拿出来递给他看,说:“郑叔叔,这是我爹地,比你还帅还厉害。”

他笑而不语,摸了摸他的脑袋。的确,他很厉害。

他看着顾易安抱着莫迁时眼底的那疑虑,其实有一股他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快/感。这个男人啊,多可怜。眼前站着自己的儿子,他却不知道。

匆匆地处理好公事他又回去了美国,这次处理好了和MIKKO的婚事,终于一身清爽。他只是像遇见一个像徐紫鸢一样能让他觉得不乏味,能有安定下来的女人而已。

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想过,如果可以,他是希望有一次机会,让他爱上这个女人。

他放手一搏,索性在Z城发展起来。

他强势地挖了她回到身边,但的确,她的光芒让他的放手一搏多了一丝保证。

果不其然看见了顾易安的气急败坏,那冷漠的双眼下面那么急切地想要保护徐紫鸢。这个男人不外露自己的心思,但做法却一点一滴都是为了他的女人。

徐紫鸢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愿意看而已。况且,他似乎真的不想让她看见,做事隐秘从来不给她发现的机会。

公司的股份大批量被买走之后他就知道顾易安动了。

商人重利,没错。因为徐紫鸢的身后有顾易安,所以他才挖来了徐紫鸢,她在Z市的地位不凡,前后两个男人保驾护航。一个是顾易安,另一个是徐政,都是Z市说一不二的身份,那他在Z市的第一桶金绝对安全有保障。

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投资,要做徐紫鸢参与的任何一桩的投资。

他说:“你拉了徐紫鸢进来不就是希望我出面么?虽然知道你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我的女人被拖进了这么复杂的圈子里还是自己保护的好。谁知道你会不会和这次一样见钱眼开又把她推出去。”

“你想多了。”他淡淡地回应,抿了口咖啡,有些出神。“我只是拉了她来写剧本而已。”

顾易安笑了笑,“商人重利,她最讨厌的就是商人,所以我宁愿当律师也不愿意和她的父亲一样去做生意。你把她挖回自己的身边,真的只是一个错误。”

郑千城微微诧异他的想法,但最后也是点点头。“嗯,你比我了解她的多。但是奇怪你明明知道她的弱点为什么不拿下她,明明已经肖想了很久。”

顾易安的手指搭在杯沿上有些出神,“就因为知道她,所以哪里舍得她受一点伤。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回来那么怎么样都没用,而且”他顿了顿,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来。“对她认错,对她甜言蜜语这些都没用,除非她自己意识到自己这样错了她才愿意回头。所以我现在要做得就是刺激她回来。”

他鬼使神差地同情起他来,这个男人是有多爱徐紫鸢,才能那么低姿态地为她做着这一切。“那你,怪她么?”

顾易安摇摇头,“不怪,是我的不对。曾经走错过一步棋,所以活该这样被她折腾。”

话音一落,他的眼神又凌厉起来,“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早点退出,你在她身边我看着就碍眼。”

他笑了起来,在他离开这个房间前问了一句。“孩子不是你的,你不介意?”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气势却带着一股冷厉,“我想那孩子除了我,应该不会是别人的。”

他那时才知道,其实顾易安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不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而已。

顾易安。

这个男人,如他初见时的那样,一股戾气,除了徐紫鸢,谁能让这样讳莫如深的男人愿意展颜一笑?

能看不能吃的小夜晚

回到家,她就被扑面而来的黑暗和孤单笼罩在玄关里迟迟不敢进去。站了一会,有些冷了,这才脱掉鞋子缓缓走进去,沿途一盏盏灯都点亮。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她拿起一旁的电话拨给莫迁的学校。

话筒里的忙音响了一会就被老师接起,她却哆哆嗦嗦地有些说不出话来。随即在老师耐心的等待下还是说道:“麻烦叫一下莫迁。”

老师迟疑了一下,“莫迁刚吃过饭现在在操场上玩,有什么急事吗?”

“那算了。”她轻叹了口气,顿觉有些头疼。挂断电话之后发了会呆,走进卧室去拿换洗的衣服。

小腹坠坠地泛着疼,隐约是明白这段时间不要命的赶剧本一时都没有休息,月经又要来了这才浑身都疲累的没有力气。怕是这几天都好过不了。

洗了澡没多久,月潮就来了。她倦倦地窝在沙发里发了会呆,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她也不害怕,蜷缩在沙发上半晌才没意识地去开了电视。

电视的噪杂让她缓解了神经上的紧绷,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泡了一杯红糖水。

九点不到她就上/床睡觉,裹着厚厚的被子蜷在一边,闭了眼眼前却是满满的顾易安不停的闪动。

她低低地诅咒了一声,翻身而起的瞬间只觉得小腹绞着疼,疼得她浑身的力气都跟被抽走了一样,一下子摔了回去,紧紧地按住肚子。

徐紫鸢有宫寒,一到来大姨妈的日子就要提前做准备才不至于太难熬。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时间让她好好修整,这下疼起来简直要命。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睁着双眼睛不断地想莫迁,想顾易安。

不知道是不是人都犯贱,被他这样子当陌生人对待了才觉得曾经在一起的日子让她那么不想分开。明明不是什么要命的问题,不是顾易安劈腿找小三,不是顾易安寂寞睡女人,不是顾易安人面兽心骗色还骗财,只是他瞒着一件对于她来说不重不轻的事情整整六年而已。

可是,就是这个隐瞒让她有太多的借口不愿意去原谅他。当年被他丢下的伤口还在,虽然不流血结疤了但还是会疼。在每个她孤单的夜晚想起来时,从头凉到脚。

只是不被他信任而已,但是仅仅是这样,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要么,就是他的全世界。

要么,就是他的陌生人。

她自卑地选择了后者,虽然知道这样自私了,对莫迁不公平了,但还是忍不住想看着他来讨好,他来挽留。说到底,她徐紫鸢何尝不贱?

迷迷糊糊间,她缓缓睡去。

半夜雷声大作,她浅眠中被雷声惊醒,睁开眼就看见四周阴沉沉的飘荡着暗影。她下意识地捂紧了被子,却在神经都清醒过来的瞬间感觉到下腹一阵一阵的疼痛。

她咬咬牙,缩在被子里半晌,心底却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着,吓得一张脸都惨白了颜色。她曾经要强到不愿意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一点的脆弱,所以他四年前一直都不知道她害怕打雷。但现在,她手脚冰凉,再怎么狼狈都抵不过有个人在身边阻止她的胡思乱想来得好。

她哆哆嗦嗦地去摸枕头下的手机,触手间冰凉。她摸出来之后,调出了顾易安的电话号码,迟疑了一会,正犹豫着。下腹的疼痛和窗外的电闪雷鸣却隐隐的提醒她,这是她一个人的夜晚。

冬天其实很少打雷,打雷也是极小的。但是这次好像是冷锋团和冷空气过境,云层积得较厚,难免雷声大了些。何况,窗外的树影摇曳,那层层重叠的黑影让她的心都跟揪了起来一样。

顾易安还在饭局,一群人喝得醉熏熏的,唯独他来得晚几句推辞了过去。此刻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还是一旁的人提醒他的。

他微微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和时间,站起身往外走去。

推开包厢门,他松了口气,按下接听键。“紫鸢?”

徐紫鸢一听到他的声音,莫名地就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滚落进了两边的鬓发。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不提高声音还发不出声来。

“怎么了?”他皱了皱眉,转身拉开包厢门,“等一下。”

说话间,他走回去,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跟里面的人打了一声招呼,招来了一旁的服务员。“这桌费用记我账上,等会喝醉了的人麻烦直接在楼上开个房间送上去休息吧。”

交代完这些,他才把手机拿回耳边,声音轻柔。“怎么了,你慢慢说。”

徐紫鸢颤着唇,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揪紧了手里的棉被,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方便的话来我家好不好。”

顾易安已经走到了酒店的门口,已经看见了划破天际的闪电,听见了那轰轰的雷响,当下有些了然。“嗯,好,那你等我一下。钥匙还在老位置吧?”

“嗯,在。”说完这句,她突然心安,又低低地说道:“路上小心。”

顾易安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唇边已然泛起了一个泛着暖意的笑容,挂了电话匆匆地往她家赶。

顾易安开了房门,见一片黑漆漆的,就知道她估计是担心窝在卧室里了。直接走到了卧室门口,推开门,就看见大床上蜷着一个人影。他的手都已经攀上了门边的开关,却在瞬间改变主意。关上门,坐在她的床边了这才开了一边的台灯。

橘黄色的灯光开始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本就浅眠,此刻虽然清醒了点还是不愿意睁开眼。扯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

顾易安只看见她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样子。双手伸进她的被窝里暖了一会这才凑过去掰着她的脸转过来,另一只手伸下去拉住她的手,都是冰冰凉凉的。

他看着就心疼了,蹙着眉,起身脱了微凉的外衣这才坐回床边把她揽过来,细细地看。“哪里不舒服?”

徐紫鸢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只感觉到他的掌心温热,就偎了过去。

顾易安等了一会,见她迷迷糊糊又要睡去,摸了摸她的脸,有些不依不饶。“哪里不舒服了?”

这次她总算有点反应了,微凉的双手缩进他的掌心里握住。脸也埋了过去,没过一会就有温热的眼泪掉下来。他皱了皱眉,心被她用指甲掐了一下一样疼了起来。

掀开被子钻进去,他顺势搂住她,把她抱了过来贴着自己,一双手摸来摸去地探着,她难得有些想睡了,被他这样一扰一口咬在她抓着的手上。

他见她慢慢松口了,这下也不由着她了。俯身在她覆上她的唇,轻轻地咬了口。见她无意识地张开唇顺势把舌头卷了进去攻城掠池把她一点点撩拨醒,见她还闭着眼一口轻轻地咬在她的舌头上。

只听见她嘤咛一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开来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干嘛?”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抱着她往怀里搂,“都把我叫来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哪里疼,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徐紫鸢定定地凝视了他一会,微微咬着唇。“我肚子疼。”

“痛经吧。”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手伸过去覆在她的小腹上覆了一会手从她的衣摆下方钻过去。

“喂。”她睁眼瞪他。

顾易安借势又在她的唇上蹭了蹭,“乖,来了亲戚我流氓不了你。”

徐紫鸢瞪了他一会,似乎是累极了,蹭着他的胸口闭上眼。“你不要吵我,我好累。”

难得她会亲口跟他说她累了,他手下动作一顿,随即又细细的揉着她的小腹。见她有些睡熟了,这才松开她。打电话叫了秘书送来一套换洗的衣服后就去浴室洗了个澡,等他出来时徐紫鸢正坐在床上发呆,见他出来了,看了眼挂着的钟表,又闷闷地缩回去。

雷声已经小了很多,床头暖橘色的扑洒在床的一角,她的眼皮微微耷着,明显是一直睡得不安稳。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很自然地就把她揽回自己的怀里抱着。手顺着滑下来捏住她此刻不再如之前那么冰凉的手上轻轻地捏,“好点了没有?要不要去给你煮点东西喝?”

徐紫鸢摇摇头,头歪过去靠在他的胸口。“顾易安,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他看着窗外的暗影,沉默着,眼底的光却有些晦暗不明。“累了就睡吧,你这几天折腾的够呛。”话音一落,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敢问关于郑千城的事看我不弄死你。”

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把推开他坐直身子。“你自己小心眼想着郑千城碍我什么事?我反而要警告你,不准在我面前提沈欣桐。”

“这也是你先提的啊。”他兴味地眯了眯眼,把她拉回来,顺手关了台灯,又细心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她。“你吃醋?”

“我就是想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利用她啊,明知道你身边要是沈欣桐我绝对不会怀疑你是真的看上别人了。”她眯了眯眼,有些倦倦的沿着嘴打了个哈欠。

“困了睡觉。”他明显不想神谈。

徐紫鸢却有些不依不饶,“你说说啊,我才不信你跟沈欣桐是真的看对眼了。”

“这你倒是聪明。”他冷笑了一声,又柔下了声音,“那你下午还那么吃味,当众骂人家是狗?多难看。”

徐紫鸢不吭声,半晌很大方地给了他想要的答案。“谁让她跟你站那么近,还那么嚣张的。”

顾易安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腔震得她都跟着颤动了下。他俯身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徐紫鸢,你想挽回我最好有点诚意,不然我不接受。”

徐紫鸢瞪眼,“你胡说什么啊?”

顾易安盯着她看了一会,黑暗里那双眼睛亮的惊人。“我没有胡说。”话音一落,手揽得更紧了些,“明天还有很多事需要徐大编剧出面,早点睡。”

闻言,徐紫鸢瞬间了然接下来一些重要场合他还是会阴魂不散的出现。顿时暗暗地低咒了一声,侧身挽住他,仰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委屈你了,能看不能吃。”

随即,也不给他回嘴的时间,身子一缩,拢了被子抓着他一起睡下。

等顾易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闭上眼休息了。

他扬了扬唇,滚烫的唇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头埋在她的劲边闻着那淡淡的清香闭上了眼。

顾先生初显爱妻本色~

徐紫鸢一觉睡醒,就看见顾易安正坐在一边看着杂志,见她醒了优哉游哉地敲了敲手表。“徐小姐,你已经迟到了。”

徐紫鸢睁着双眼睛看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奈何被窝暖和得她根本不想动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手伸进枕头底下去摸手机。

顾易安自然知道她要干什么,摇了摇手里那支手机。“你再找这个?”

徐紫鸢微微咬牙,爬起身来。“给我,我请假下。”

顾易安随手把手机抛给她,不咸不淡地继续翻起杂志来。“你今天想请也请不了吧?”

这话说得她一愣,随即有些迟钝地想起今天是定男女主角和一干配角的日子。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地低咒了一声,一把掀开被子飞快地爬了起来。

顾易安看着她的脸色好了点,踢了床边的拖鞋给还趴在一边找鞋子的徐紫鸢,“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这边。”

徐紫鸢走大姨妈的时候早晨就有些贫血,动作有些猛了就有些晕眩。此刻在床边坐了一会缓过来了这才快速地收拾起自己来。

等她走进了洗手间,看见顾易安挂在一边换洗下来的衣服时,又愣了一会有些挫败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随即又想起什么快速地冲回去抓起手机给导演打电话。

顾易安见她慌手慌脚的,站起身从身后搭住她的肩膀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摁掉电话。随便扔在床上,人顺势往前走一步一把揽住她,距离不至于过近也不至于过远。但那股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还是包围住了她,让她有一瞬间的困窘。

“我已经通知过了,短信通知的,也收到回复了。这下安心了?”说罢,他微微侧头在她的劲边用力的嗅了嗅。低低地笑了起来。“还有,徐小姐。你见红了。”

徐紫鸢躲在厕所磨磨蹭蹭了半天还是有些脸红,顾易安在门口等了一会,想必是猜到她觉得丢人了。干脆直接踢开门走进去,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走。“我是想等你慢慢调整心态的,但是导演那边估计是快疯掉了。”

徐紫鸢摸摸鼻子,顺手拿了包,手心挠了挠他的。“喂,松手,我自己会走。”

顾易安也顺着她,拎起他放在玄关边上的保温瓶塞进她的手里。“拿着路上吃,我等会回去一趟事务所,送你到马路对面。”

徐紫鸢也知道,两个人一起出现的确不是很好,起码现在需要避免。她不想这个剧还没开拍就一大堆负面绯闻缠身。

保温瓶里的红豆粥显然是顾易安叫来的外卖,她坐在一旁的空位上吃了几口味道不错吃到见底了还有些不满足。

沈欣桐的戏份已定,今天就没有再来,来来去去的都是一些来试镜的。

导演指着一边的那个女孩子,“她是昨天来的最晚迟到的女孩子,但是表现出色。我给了机会,让她今天重新来一次,你看看。”

徐紫鸢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好,先让她试试吧。”

助理叫了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女孩子对来,她微微红着脸,一双眼睛里有着自信也有着自卑。徐紫鸢看了她一会,笑了笑,意味不明。

导演倒是行内人,见此也明白她在笑什么,招了招手让女孩子走过来开始试镜。

她叫程安安,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徐紫鸢看着她详细的介绍名单,点点头,这个女孩子的名单她昨天就有些注意到。埋在一堆专业班科出来的履历里的确是不起眼,她点了点下巴,叫住正想走的程安安。

“你为什么要来拍戏,如果不是真的热爱拍戏的话我想你不会来这里,毕竟你所读的专业和这个有天壤之别。”

程安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低眉顺眼的回答:“家里有些困难,就想出来试试。”

徐紫鸢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侧头和导演低声交流了几句,意见正好吻合,直接敲定了下来。

程安安临走出去之前,徐紫鸢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有心,你会成为国际巨星的。”

这话的意思是开玩笑还是说实话没人知道,但是徐紫鸢看着她的背影却淡淡地笑了起来。这个姑娘身上的那股子熟悉的凌厉气质她怎么会不懂?只是程安安比她懂时务的多,自然能走得远。

这段小插曲也没什么影响,徐紫鸢也是一笑而过。反而是这批演员敲定下来之后导演临下班之前拉住她问了一句。“程安安你怎么看?”

徐紫鸢却在瞬间无言。

导演的潜台词无非就是一个意思,这个女孩子要不要全力捧红。

徐紫鸢沉思了半晌,本想半推半就,但是一想到程安安,却只是点点头。“我单方面是很喜欢她的。”

这句话的意思足够明了,导演点点头,很是赞同。“是个好苗子。”

徐紫鸢笑了笑,手心却有些冒汗,随即想起郑千城来,拉住导演说道:“你什么时候跟千城说一下吧,早点把女孩子签下来。”她在别人的手里的确可惜,但是郑千城不是那种会潜规则女星的人,虽然故不周全,起码程安安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好些。

一件事情准备就绪,开机发布会在即,徐紫鸢却拖了借口不愿意参加。只等着开机仪式之后的下午开工了去现场督导一下。

顾易安中午打了电话来,问她好点没有。

徐紫鸢的心底泛着暖意,笑了起来。“出来吃个饭吧,我请你。”

顾易安也不推辞,定了餐厅过去接她。

她站在早上下车的那个站台等了一会,那边正是风口,冷风呼啸着从她的衣领里钻进去。她双手环胸,有些吃不消。

顾易安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可怜兮兮地蹲在站台底下,微微低着头。

他以为是痛经,开了车门过去才发现她竟然闭着眼睛在休息,不由好笑。轻轻地拉起她来。

徐紫鸢蹲久了,腿一阵麻,攀着他的手臂站了一会好些了这才往车里走去。

顾易安替她开了车门,扣好了安全带这才绕回来,体贴到家的服务让她微微诧异。“怎么了,把对付沈欣桐的那一套给我用上了?”

顾易安侧头看了看她,“你说呢。”等了一会,见她不说话,又换了个话题。“明天开机仪式你去不去坐镇?”

“不去了。”她摇摇头,微微有些失神地盯着脚尖看。“不想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