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率先往前走,“来,跟上。”
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游乐园里的人并不多。
徐紫鸢还是浅色的衣服,走在阳光下都有些反光的白。
莫迁背着小包被她牵在手里,微微抬头,笑容灿烂。
顾易安跟在身后,接过米奇递来的地图细细地看。
阳光灿烂,冬日里最好的天气莫过于今天。
莫迁年龄还小,很多都不能玩,顾易安带他去坐了旋转木马,从绿色的林荫道穿过时,他被晒得红扑扑的脸微微扬起,笑得肆意满足。
徐紫鸢一直走在一边,唇边的笑始终温婉动人。见莫迁自己跑去玩了,他转过头看过去,笑眯眯的,“谁家有这样的儿子应该很满足吧,真羡慕莫迁的爹地。”
他眼底的光看似深邃又带着纯粹地羡慕,徐紫鸢分辨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很干脆地转移话题。“你跟沈欣桐在一起了?”
他反问:“你跟我分手了?”
徐紫鸢被噎了回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她的眼角微微勾起,那一眼妖娆地像是一波流转的春水在他的心尖上不轻不重地一挠。
顾易安没打算放过她的挑衅,一把搂过她的腰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见她一副躲闪不及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更加邪恶,“男人是不是你的,你都不清楚,该罚。”
男人是不是你的,你都不清楚,该罚。
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很成功地让她看着顾易安带笑的脸出神了。
从游乐园里出来之后,天已经黑了。
到了傍晚,晴好的天气带了点阴沉,看样子是要下雨。
定好了蛋糕,叫了一桌的饭菜就在酒店过了。
莫迁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此刻腻在顾易安的身上跟无尾熊一样缠人。吃着饭还不老实,东摸摸西碰碰的,眼底的笑意绚烂地跟绽开的花。
徐紫鸢这段时间一直一餐接不上一餐的,现在能放开吃了反而吃不下。吃了几口垫垫肚子就去拿蛋糕了。
顾易安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莫迁正在往蛋糕上插蜡烛。听见铃声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
顾易安接起电话的瞬间,徐紫鸢就听见了那头沈欣桐的声音。她抬眼看了看顾易安面无表情的样子,心底的怒气却猛然上窜。
她把莫迁招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捏了捏他猛然有些失望的脸蛋。
顾易安没多说什么,电话的内容徐紫鸢也听得模模糊糊。只知道是沈欣桐来的电话,催他回去。
顾易安挂断电话,手伸过来抱了抱莫迁,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连蛋糕都来不及等莫迁许完愿就匆匆地走了。
莫迁手里还抓着一把蜡烛,呆呆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远去一直消失在拐角了。猛然转回头来扑进徐紫鸢的怀里就哭了起来,“妈咪,爹地怎么走了。”
徐紫鸢脸上的笑容瞬间一片冰凉,她拍了拍他的背,“妈咪怎么教你的?这多大点事,哭什么?”
说着这话,眼底却是一狠,低低回答:“你爹地自然是有事要忙去了,回去让他给你补过好不好?”
晚上,郑千城来电话的时候,莫迁刚刚睡着,她捂着手机走到了洗手间才接听。
熬夜几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糟糕,“明天早上来一趟公司,剧本敲定了。”
办事效率那么高是她没有想到的,“我现在在N市,估计到也要等中午了。”
郑千城沉默了一会,“你之前跟顾易安在一起?”
闻言,徐紫鸢皱了皱眉,联系起刚才沈欣桐的那个电话突然明白了什么,“顾易安干什么了?”
郑千城叹了口气,“嗯,他收购了公司的股份,还加注了投资。Z市当地的官僚也投入了关注,压力太大。”
“混蛋。”她低咒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他是不是用他身份压你了,早怎么不跟我说呢。”
“跟你说有用吗?你不也知道他这样完全是冲着你来的。”郑千城安抚般地笑了笑,“没事,股份我占大头,他还成不了气候。”
郑千城在商业的手腕是毋庸置疑的,徐紫鸢听他说没事也就松了口气,“嗯,我回去之后再说。莫迁已经睡了,明天早上我就赶车回来,中午能到。”
郑千城确定了她出席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番外之顾易安
那天徐紫鸢发泄完转身就走的时候,他的心其实真的跟被剜了一个洞一样,疼得只看的见红色的血。
他虽然是男人,却难免的也觉得委屈了。
徐紫鸢回来之后一直都对他不冷不热,心情好的时候撒个娇心情不好时即使出神都不愿意说给他听。他知道徐紫鸢的心里有一个结,除了他估计谁也解不开。但是很显然,徐紫鸢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刚认识的那一年,他们彼此不了解,他自然是不会透露他背后那么庞大的家世背景,尤其他父亲的身份太过特殊。
第二年,她步步紧逼着要和他结婚时他想过告诉她他的家庭背景。只是还来不及告诉她,就被他的父亲叫去见面来了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顾易安出身在军人世家,祖辈一直都是当官的,到了他父亲那一代时他一意孤行去考了军官留在了特种大队里面。由于家里有背景,虽然父亲是不愿意靠家里的关系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接了家族的光,在特种部队工作。
父亲做到少校的时候,和母亲相亲结婚。母亲是传统家族出来的,祖辈三代也都是高干,从小就对顾易安管教地很严格,从不见一分差错。
父亲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顾易安家庭特殊,身后的背影庞大就低调地从不透露。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徐紫鸢逼婚,而他已经到了父亲安排好的入伍年龄。那一段时间,他有心保护她也有心叛逆,徐紫鸢的父亲出事掉马他干脆折中。离了婚入了伍,帮了徐政这么大一个忙身份这件事只能闭口不谈,哪有暴露出去的道理?
外界是知道他来自高干家庭,具体情况却不是熟人不知道的。顾易安就算想解释,现在都有点无从说起的感觉。
难不成要告诉徐紫鸢,他爸爸是特种兵,曾经他为了逃避这段匆促的婚姻而选择了入伍征拯救了她父亲?
说出来的话,只不过让她更加不能接受。
当年的错综复杂说出来了,只是各种的零碎误会。
这段感情本就脆弱,已经经不起她决裂一样的隔断。
而且,徐紫鸢手里捏着的那个秘密,是时候该揭开了。
顾易安从小就在军区长大,后来足够独立了才回到了爷爷的身边。高干家庭的荣耀让他在大院里狠狠地体会了一把,身边玩得都是高干子弟。
从小就精通各种玩法,爷爷也有意栽培,他自小就桀骜不驯。
女人如衣服,潜规则什么的他幼年时期就懂得透彻。
徐紫鸢刚出现在他眼里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狗血的一眼就让他注意到她的不同。只是她身上的那股倔劲的确很少能看见,尤其是她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气样子。
他其实一直不明白她有什么好骄傲的,后来好奇地去查了她的家底时才发现自己已然对她投注了太多的关注。
高干家庭的孩子要什么有什么,他也不例外,尤其是后来他18岁那年父亲立了好大一功爬上了上将的位置他越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潇洒不过。
但是他也是有原则的,什么样的人碰不得他心里自有分寸。
徐紫鸢就是里面碰不得的那种人之一,徐政是Z市的土财主,资金垄断又稳扎稳打地占了Z市收入的最大家自然没人敢轻易拔牙。
但是徐紫鸢作为不能见人的私生女从未打过他的旗号依然傲气地跟来自世界顶端的人一样,目不斜视。
他后来确实是动心了,两年的交往也真的让他陷进去了。只是她陷得比他还深,却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一直置身事外。
顾易安也是如此。
总是有那么一些骄傲的人习惯性地撕扯开自己以往的记忆,让过去的不堪来证实自己的心还是自己的。
但其实,所有的理由只能说明彼此更加相爱而已。
而顾易安和徐紫鸢,最骄傲的两个人,彼此互相伤害,头破血流了也骄傲地还是不愿意踏出那简单的一步直到心如死灰。
这,就是最致命的伤。
局势
会议室里的气氛由顾易安来了之后一直有些严肃,低气压再明显不过。
郑千城手里执着笔,脸色也算不上好看,盯着他,一言不发。
这样子王见王的僵持,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
所有相关的工作人员都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懈怠一分。
郑千城的私人助理急得差点跳脚,被郑千城指使出来等徐紫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好不见人影。
前台的小姐一直保持着笑容,脸都笑得僵掉了。直到此刻才揉了揉僵硬的唇角,“郑助理,你先休息一下吧。这样挡在前台实在不是办法啊。”
助理回身瞪了她一眼,心情实在是糟糕透顶了。这样入冬的天气竟然硬生生的急出了一声的汗。“你知道什么,顶楼的会议室都快被掀掉了。”
前台的小姐识趣地闭了嘴,看着助理又开始跟陀螺一样转啊转啊转。
还是前台小姐眼尖,徐紫鸢低头走进来的时候赶紧地出声喊住还在暴跳如雷的大牌助理。“助理,助理,徐小姐来了。”
郑助理一个扭头,差点没把腰给闪了。一看见推开旋转门走过来的徐紫鸢就大步迎了上去。
“徐小姐,你总算来了。”助理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徐紫鸢只觉得好笑,万年不变淡定如斯的郑助理难得有这样压抑不住暴躁的时候。她撩了撩垂下来的头发,抬眼笑得唇角弯弯。“怎么了?”
郑助理只觉得心尖都钝的疼,“还不是那个顾律师,不对,应该叫顾少了。”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是这样,总裁让我在这里等着你。顾先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收购了公司的股份,这样又强势的投资拉了Z市一些文化宣传部的部长来重点关注成功介入拉人公司高层。现在正为了这部剧的出演演员个总裁僵持不下。”
徐紫鸢的脚步顿了顿,停了一会静静地思索了一会,侧头看向静等着她回答的助理。
“等我没用,他是铁了心要捣乱了。郑千城不随着他,这事没完。”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助理在楼下乱转的这一个小时也早就想通透了,此刻点点头。“这个总裁也明白,只是你在了局势就不一样。你是此剧的编剧最有权利说话了,而且,只有徐小姐你能HOLD住全场了。”
徐紫鸢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英文噎了一下,笑出声来。算是摆明了态度地点点头,“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说这话时,他们已经踏进了电梯里。
郑助理还想说些什么,看见她唇边那一抹妖艳的笑容怔忡了一下,安分的闭嘴了。
徐紫鸢认识郑千城的时候就认识了郑助理,他是郑千城的学弟。这么大一家公司管理和人资方面实在是工程量巨大,郑千城在美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就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私下助了一臂之力。
此刻郑千城也算中用,提到了身边做助理,时时刻刻提点着,教他一些商场上的生存规则。
徐紫鸢曾经还不解,问了郑千城才知道。
他说:“小郑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来公司本来就说好是来历练的,差不多了他就会离开。这个人是强留不住的,那不如趁早培养起来,作为自己的商业后备。多一个朋友比一个敌人好得多得多。”
她莞尔,却发誓此生如非必要,绝对不会陷进政局和商战里让自己翻滚地满身污泥都得不到一点好处,反而惹来一身的骚。
会议室的温度降到了零下时,门外终于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两个男人的耳朵都是敏感的,一听这声音自然是知道徐紫鸢来了。才抬头看向门口,就看见郑助理微低着头,推开两边的门恭迎徐紫鸢的来临。
徐紫鸢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说熟稔不熟稔说陌生又有些交情地对着他笑了笑。掩饰的好像是才在门口看见守着的小郑。
一身米色的职业套装,同色系的五寸高跟鞋衬得她腿型修长,整个人高挑又干练,气质不凡。
她手里抱着一份文件,走进来发现气氛不对,微微笑了起来,“怎么了?你们继续,我旁听。”
顾易安看着她穿着黑丝袜的双腿笔直地逼近,眸色一沉,站起身来走过去几步拉开自己身旁的座位,“过来。”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循声看去。徐紫鸢挑了挑眉,看了眼坐在高位上的郑千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顺从地走了过去,“顾先生,早。”
“还早?”他睨了眼手表,手指指着镜面递给她看,“已经十一点了。”
徐紫鸢但笑不语,把文件放下来之后安然入座。“谢谢。”
顾易安看了她一眼,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压低身子看了她一眼。随即轻笑一声,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
“紫鸢,顾先生对于我们此次女主角定位新人非常的有意见,你怎么看?”此时,郑千城适时的把话题岔开,阴沉着脸把话题扯了回来。
徐紫鸢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易安,微微嘲讽地笑起来,“不知道我一个小小的编剧有没有说话的权利。”
这话其实就是说给顾易安听得,见他双腿交叠姿态闲适地调整了下位置。徐紫鸢当作是他默认,看了看手里刚分到的资料看了一眼,“新人有什么不好?我们这次的题材设置了现在市场上最受欢迎的娱乐圈,新人最好。”
顾易安看了她一眼,反驳。“女主作为这个电视剧的重点,一个新人怎么能演绎出这种感觉。徐小姐要是没有进过娱乐圈不了解这些还好说,你郑总裁应该明白的很啊。”
郑千城淡淡的一笑,不搭话,只是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徐紫鸢,“紫鸢你说,你的意见就代表了我的。”
这句话的份量多重可想而知,只见顾易安的脸色一沉,眸底压抑的那股风暴几乎都要爆发了出来。
她抿了抿唇角,看向顾易安,“顾先生对于这个太执着了,新人并不一定没有经验就都是草包,实力派的大有人在。现在娱乐圈也缺新新人,适应市场需要不要很好么?”
顾易安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话说得是没错,但是”他顿了顿,扫了眼在场的工作人员,勾起唇角笑了笑。“但是我就是反对呢?”
徐紫鸢也不恼,斜眼看过去直截了当,“顾先生你不要卖关子了,什么意思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他沉默了一会,笑得越发深沉。“我指定要沈欣桐出演女一号。”
闻言,徐紫鸢瞬间抬眼看他,狠狠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不同意,如果女一号交给这种货色来演,我宁愿贱卖了我的剧本。”
她的反应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显然是怒气爆发了。
顾易安笑了笑,沉了沉脸色,“徐小姐,你说话还请注意点用词。”
“沈欣桐是什么人坐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不管她是不是想办法让你睡了她。总之,两个字:不准。”她睁着双眼,因为怒气,一双眼睛里波光潋滟,说不出的惊艳。
顾易安压了压指骨,不动声色。“抱歉,我也接受不了。”
眼看着气氛就将再次陷入僵局,这时徐紫鸢眼光一转,又盈盈动人地笑了起来,“不如折中一下吧,我演女一号,顾先生看如何?”话音一落,就听见清脆的“吧嗒”声响起,那杆细长的笔就在他的一个用力之下折成了两段。
他站起身,身影笼罩过来,“你说什么?”
徐紫鸢不慌不忙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势在必得地睨着他。“那顾少你决定一下吧,是要我出演女一号,让所有人觉得我徐紫鸢终于潜规则上位踏入了演艺圈。之后商机大盛,打电话来预约潜规则徐紫鸢的人开始排队着绕上整个长城还是选择让我决定这本剧的女主角?”
他眼底的怒意终于成功地被她激起,光是想想那个画面他都有些受不了,咬着牙,他阴沉沉地盯住她,一字一句,“不准你踏进这个圈子。”
徐紫鸢看了眼坐在对面不发一眼的郑千城,又把目光移了回来,“我不配么?”
她眼底的光竟然在瞬间有了楚楚可怜的样子,那眼底泛着水光很成功地让顾易安的心尖一疼,舍不得起来。但顾易安却只是安然地坐回去,咬字清晰,“是,你不配。”
徐紫鸢眼底的光瞬间闪烁,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她眼神凌厉地看回去,很拿乔地堵了回去:“我并没有让顾先生你拿自己做标杆,你的身份地位我的确高攀不起。”
顾易安被她的话噎得脸色微微发白,盯着她抿紧了唇,“麻烦徐小姐不要谈论与今天话题无关的事情。”
徐紫鸢点头妥协,双手一摊,耍无赖地说道:“我已经说了,顾先生你二选一。”
郑千城险先笑出声来,右手虚握成拳咳了几声,“那顾先生的意思是?”
顾易安知道两个人是盘算好了,微微一笑:“我只接受沈欣桐退居二线,女主随便。”
徐紫鸢也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当下看了眼郑千城,“如果我说不呢?”
“退资。”
他云淡风轻的笑容着实欠扁,看的她手心都痒了起来。
退资?当然不能影响郑千城,但这里是Z市,说白了就是顾易安的地盘。他的一句撤资,将会带动整个Z市风起云涌。
这种影响,徐紫鸢都不敢估计损失会有多大。
番外之郑千城
认识徐紫鸢的那年,正好是一年的开始,春季。
他那日正好有闲情,突发奇想要去分公司看看。那日是编辑部的工作汇报,他进会议室的时候正好打断她的工作汇报。
她一眼看过来,似乎是对他有些不满,但总归是聪明人一眼就看透他的身份,指着正位旁边空着的位置言笑晏晏地请他入座,然后继续报告。
那个报告很精彩,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点子。而且还带着点幽默感,一场汇报轻轻松松地像是聊天一样。
他破天荒的问了她一些工作经验,以及编辑过的文章做过的专栏。
她谈笑自如,给人的感觉就是落落大方,自然得体又不会过于死板。这样的职业女性他见过不少,但很少见过像她这样气质和长相都极佳的。她适合在上流社会,而他没猜错,她的确曾经在上流社会摸爬滚打过。
徐紫鸢是他的意外,也是惊喜。
他离开公司之前,交代了一下主管一个本来该总公司做的采访,指定了让徐紫鸢去做。
这样的潜台词没人不懂。
做好了,那就能直接去总公司享受。做得不好,那就趁早滚蛋。
是喜是忧,都参半。
而徐紫鸢明白,这其实是她的机遇。
那时候的她带着莫迁,生活在美国这样的国家,就业压力巨大。这个机会如果把握住了,那么她就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她采访的人,是睿飒。
那时候破罐子破摔,反正结果也就那样,她不觉得还能更加惨烈。
但好在睿飒这男人犯贱,吃硬不吃软,在最后的期限拿下时,她松了一口气。像打了一场战役一样耗费体力。
郑千城一直等着她正式转职到公司来,大手笔地给了她一个独立的办公室让她自由办公。不出他的所料,这个女人的确是浑身都是干劲。一来公司就直接端掉了几个占着公司职位却干不了事单靠上头有人的编辑,他顺水推舟,加冠加冕,让她一路风雨无阻。
等她真正爬到了这个公司的顶端时,他曾经把她叫到办公室里问过。“你知不知道你端掉的那些人是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才坐稳位子就这么急着收买势力,毫不避其锋芒。这是最致命的伤。”
她只是笑了笑,云淡风轻。“如果不速度端掉她们,那我就是她们的眼中刺。以一敌众的把握比我速度一窝端掉危险的多,而且,我站在这里就是说明我这个决定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