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候忍不住委屈的看着那边。
"侯爷。"
管家从他身后冒出来,定西候吓得差点跳起来。
"这里,这里,是怎么打扫的!瞧这又脏又乱的…"他立刻故作镇定,在假山石后乱指一通喊道。
管家看着连颗杂草都没的山石恭敬的点头。
"是。侯爷,都是老奴失察。"他说道。
定西候这才拍了拍被山石蹭皱的衣裳走出来。
"侯爷,周姨娘要见你。"管家说道。
"见什么见,让她躲得远远的,再敢让月娘看到,送她回庄子上去。"定西候沉脸喝道,气势威严。
只有当少夫人在时,侯爷才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有气势…
管家忍不住心酸,只是,这个少夫人再也没有了。
齐悦迈进谢氏的院子。算起来穿越过来在这定西侯府生活的日子不短了,但来谢氏这里还真是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院子里得到消息的常淑兰常慧兰常云起都接出来。
"大嫂。"常慧兰第一个忍不住喊道。
这一声大嫂让所有人的心情复杂。
齐悦冲她笑着点头。
"好久不见。大家还好吧。"她笑道。
常淑兰常慧兰含泪点头。
常云起对她亦是微微笑。
"月娘。"他说道。
齐悦此时已经走到他面前,闻声看他。
"这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感觉?
这话常淑兰常慧兰听来觉得有些刺耳。
和离妇再回前夫家门,能有什么感觉!
齐悦却看着常云起,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瞬时一惊。
这感觉
被赶出去的和离妇,再登前夫家门,被恭敬的邀请。趾高气扬,那个曾经对她趾高气扬的女人,如今要她来决定生死…
虽然说出来不地道。但这种感觉确实很爽!
不过…齐悦看着常云起。
常云起看着她,毫不回避的微微笑。
我会为你报仇的…
报仇…
"你。"齐悦心里跳了两下,开口要说话,一开口又回过神,收住话。
有丫头已经打起帘子。
常云成也站到了她的身后。
"请。"他低声说道。
见他看过来,常云起看着齐悦的视线依旧没有丝毫的回避。
常云成跟着齐悦进了屋子。
屋子里下人不多,只有苏妈妈和阿鸾,看到她进来,二人站起来,神情复杂。
欢喜?她们从来没想过会用这种心情面对这个女人…。
悲伤?但这是谢氏活命的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女人!
苏妈妈跪在地上,伏地哀戚,不知道是为谢氏的?Щ故俏苏饧卤?
齐悦没有理会她们,阿如熟练的打开了药箱,将手套口罩等等用具逐一递上。
齐悦走近先观察谢氏。
谢氏还在昏睡,张嘴,发出呼呼的声音,显然呼吸困难。
"血氧饱和度很低"齐悦说道。
阿如点点头,开始量血压,齐悦也拿起了听诊器。
二人各自忙碌。
"喘息,喉鸣,右肺呼吸音弱…气管内明显湿罗音…。"齐悦很快说道,皱眉,伸手沿着谢氏的脖子开始按摸。
骤然的按压,让谢氏的呼吸更加困难,她不由呵呵几声,睁开了眼。
她迷茫的移动视线,最终落在自己身前的女人身上。
是谁…
谢氏散漫的目光开始凝聚。然后骤然瞪大眼。
"你!"她发出一声干呵,嘶哑的吐出一个字,原本垂放在身侧的手猛地举起来抓住了齐悦的手。
齐悦吓了一跳,对上了谢氏的眼。
"你醒了?正好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她说道。
一旁的苏妈妈常云成立刻扑过来。
"夫人,夫人。"
"母亲。"
母亲的呼唤让谢氏从齐悦身上移开视线。
"云"她想要喊,却发不出声音,干涩的张着嘴,冲常云成伸手。眼泪涌了出来。
常云成握住谢氏的手埋首哽咽。
齐悦给阿如一个眼色,二人退开一些。
"母亲你病了,我回来看你。"常云成抬起头对谢氏解释。
谢氏说不出话来,看着他只是流泪,紧紧的攥住他的手。
"夫人一天中偶尔醒过来几回,这几天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看来还是母子连心,夫人她知道你回来了"苏妈妈在一旁哭道。
常云成再次埋首在床上喊了声母亲。
谢氏也情绪激动,一阵气促。
"别激动,别让她情绪激动。"齐悦忙说道。一面上前,伸手调整谢氏的体位。
苏妈妈立刻不敢哭了。常云成也抬起头。
谢氏再次看向齐悦,神情更加激动,松开常云成的手,指着齐悦,眼睛瞪大,发出吼吼的声音。
"母亲,你病了。所以,请她来给你治病。"常云成再次握住她的手,沉声说道。
谢氏根本不听。奋力的挣扎,抓起身旁能抓的东西,砸向齐悦,眼中满是怒意。
屋子里顿时乱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躲了多时的定西候忍不住冲进来,大声问道。
为了不让谢氏过于激动,齐悦和阿如站开了。
"怎么回事?"定西候大着胆子接过话,走到床边,看着还在挣扎的谢氏,顿时惊喜,"醒了?"
他兴奋不已,看向齐悦。
"月娘,你真是神医啊。"他激动又带着讨好说道。
齐悦笑了。
"别,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没治呢。"她说道,说着又笑了挑挑眉,
要硬说有关系,那也可能是被气的…。
"那你神医嘛,你一来病就吓跑了。"定西候堆起笑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齐悦看着满面讨好的定西候,心内五味陈杂。
她干脆转过头不再理会他。
定西候讨个没趣也不敢再说话。
这一番闹腾,谢氏的精神更差了,几乎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似乎下一刻就能断气。
但"滚。"这个词发音准确。
谢氏挣扎着坐起,苏妈妈含泪扶住她。
"你闹什么,月娘给你治病呢。"定西候呵斥道。
"母亲。"常云成也跟进来喊了声,带着几分哀求。
谢氏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死死的看着齐悦,面色越发的苍白。
"死"她喘着气艰难的吐字,"死我。宁死…不让她看…"
她绝不会,受这女人的恩情!
她绝不会,让这女人得逞!
好骨气。
齐悦笑了,冲谢氏竖了竖大拇指,一摆头。
"走。"她说道,转身出去了。
阿如在身后立刻跟上。
"月娘,月娘。"定西候大急,忙喊,转头见常云成还跪在谢氏床边,气急抬脚踹他,"还不快追她回来!"
常云成被踹了下,却身形不动。
谢氏则喘着气瞪着定西候,伸手胡乱抓挠东西想要砸他。
到底是一口气上不来,倒回苏妈妈怀里。
"太医!"
屋子里顿时乱了。
最终只得去请来周太医。
常云成追出来的时候,齐悦已经走到门口了,这一次依旧仆从们挤着相送。
"月娘。"常云成喊道。
齐悦回头坦然看着他。
"又委屈你了。"常云成在后说道。
齐悦回头看了眼,笑了笑。
"这个,不委屈,我尊重病人的选择,这样对病人也好,治病首先要信任大夫才是,再说,太医怎么也比我强。"她说道。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委屈了吧
因为不再是亲人,只是病人,所以不委屈了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趁乱
加更,多谢两个和氏璧打赏,真是忐忑不安受之有愧
定西候府的人几乎是一夜没睡,到天亮的时候,谢氏的情况才稍微稳定一些,但依旧不容乐观。
"无能为力,还是早点准备吧。"周太医低声说道。
定西候熬了一夜了,面色很是难看,听了这话颓然坐下。
屋子里常云成已经半跪在谢氏床前一晚上了,此时似乎所有的力气都抽尽了一般。
周太医走出屋子,虽然一晚上没睡,但倒也不困,做太医的嘛,熬夜什么的是很习惯的事。
他在两个小丫头的引路下到客房休息。
"要是少夫人在一定没事…"
"就是,肯定没事…"
两个丫头的谈话引起了周太医的注意。
他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昨日他说了侯夫人不太好,被恭敬的请去歇息时听门外小丫头乱跑,低声喊着什么少夫人来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
少夫人来了?少夫人不该是住在家里的吗?
再说,夫人病着,少夫人来了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这时候不该是听到大夫来了才这么激动才对吗?
"你们少夫人不住在家里?"他忍不住问道。
两个小丫头受了惊吓,低下头。
打听人家家事的确不合适,周太医也觉得唐突了,在他要转开话题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大着胆子回头说话了。
"我们,没有少夫人了。"她说道。
没有少夫人了?是什么意思?
周太医愣了下,但这次没有再问。
"听你们的意思,你们说的少夫人,是个大夫?"他换了话题问道。
这个话题果然对了,两个小丫头都转过头。眼神亮亮。
"是?俜蛉撕芾骱Φ?
"少夫人是神医…"
周太医笑了,当然是纯粹觉得好笑。
神医,这天下谁敢称神医,而且还是当着太医的面前?
不过,他总不至于跟小丫头一般见识。
"哦,神医啊。"他顺口说道,"不知道怎么个神法呢?"
小丫头们谈性更浓了。
"少夫人能剖开人的肚子再缝起来"
"不管什么病。那些被所有大夫说治不了的?俜蛉硕寄苤魏?
"少夫人手里有针,绣娘们缝衣服,少夫人却是缝人寿命…"
原本以为小丫头不过是泛泛重复神医两个字而已的周太医愣住了,没想到竟然会说到具体。
"…知府公子的肚子被马踢了,说是肚子里的什么破了,就是少夫人割开肚子给缝好的…现在小公子活的好好的,骑马打架都不碍事…"
"哎,不是,最早是阿好那个。肚子上好长的疤痕呢,就是少夫人弄开又缝上的"
两个小丫头越说越热闹。走出去好远了,一回头才看到周太医没跟来,吓得两人白着脸跑回来。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周太医被这两个丫头的赔罪声惊回神,根本就不理会她们的歉意,忙问道。
两个丫头点头。
"是真的?闳コ抢镂饰?谁不知道。"她们齐声说道。
竟然有这种技艺?
周太医放下捻须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哎,大人,您…"两个小丫头忙问道。
"我出去转转。"周太医说道。
转转?这时候转?
"可是我们夫人还"丫头忙追上。
"你们夫人就那样了。没什么医治的必要了。"周太医摆摆手说道。
像他这样游走于权贵之家的太医,从来都不知道看人脸色是什么意思。
什么
两个丫头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侯夫人不行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定西侯府。
"这么说这女人是真的不行了。"
偏远院子里,周姨娘从窗户边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丫头含笑道。
丫头点点头。
"那太医是这么说的,而且已经出门去了。"她含笑说道。
周姨娘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她缓缓说道,双手交握,因为激动用力,长长的小指甲竟然折断了,说着她整了整衣衫,"快,帮我梳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不去亲眼看着呢。"
丫头应声是,忙过来伺候。
"不过,侯爷还要请少夫人呢"她想到什么低声说道,"说少夫人一定能救的。"
周姨娘扶着头上朱钗的手停下了。
对啊,还有那个女人呢…
周姨娘慢慢的放下手。
"对?褂心桥四?"她缓缓说道,"谢氏这次死,可真是死的太值了。"
小丫头没听懂,不解的看着她。
"你说如果少夫人这次没有救夫人,夫人死了的话,大家会不会怪她?"周姨娘问道。
啊?
不会吧,嗯,也许,有点?
小丫头心里想着。
"不救,跟救了没救好,那意义可完全不同。"周姨娘伸手摘下朱钗,含笑说道。
"少夫人宅心仁厚,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小丫头在一旁说道。
周姨娘点点头。
"可不是。"她对这镜子微微一笑,"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说到这里转头看着丫头。
"你,想不想挣一大笔钱?"她含笑问道。
小丫头愣了下,眼睛发亮。
"姨奶奶,谁不想挣钱啊。"她笑道。
周姨娘微微一笑。
"那如果代价很大呢?"她问道。
小丫头听到这里如果还不明白的话,那就真不配在定西候府里混了。
"那,得看值不值得。"她眼睛亮亮,迟疑一下说道。
周姨娘冲她招手,附耳说了句话,丫头一副吃惊的神情。
"你觉得值得吗?"周姨娘含笑问道。
小丫头神情变幻,最终一咬牙冲她跪下叩头。
"多谢姨奶奶赏。这钱婢子挣了。"她说道。
日头很高的时候,齐悦也正急慌慌的出门,她睡过头了。
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定西侯府的事,总觉得常云起的话古怪,该不会是他下毒或者什么的害了谢氏吧?不过就昨天看到的症状,绝对不是毒药所致,不管了,有太医在。怎么样比自己这个本就不擅长内科的又没了各种仪器辅助的外科大夫强的多。
"把粥喝了。"阿好在后追着喊道。
齐悦嘴里叼着一块饼子,手将几个本子往包里塞。
"我到单位吃。"她说道。
阿好在后跺脚。
"谁让你不叫醒她。"阿如在后跟着出来,说道。
"我看她那么晚睡的,我心疼嘛,想让她多睡会儿。"阿好委屈的说道。
"好了好了,没事,食堂的饭也很好。"阿如伸手拍拍她说道,自己忙忙的出去了。
才出门,就见齐悦站在门外。
千金堂离这里近,她们都是走着去。按照齐悦的速度,此时应该已经出了巷子。怎么
然后阿如也愣住了,看着站在巷子里的常云成。
"我觉得,我如果开口,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常云成说道,笑了笑,只不过这笑比哭还难看。
齐悦也笑了笑。
"其实。你就算开口也没什么。"她说道,"为人之子嘛,人之常情。"
她说着笑了。回头看阿如。
"已经不错了,按照你的性子,应该是把我打一顿然后抓着去吗?"
阿如没觉得好笑,苦皱着脸。
常云成看着齐悦。
"月娘,如果是别人,我的确会这么做。"他抬起头看齐悦,赶路忧心劳神悲痛重重情绪交织,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一层灰气,"但,对你,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
齐悦看着他点点头。
"多谢你能这样想,在这时候,你还能这样想,谢谢了。"她说道。
她看着常云成,微微的施礼,抬脚迈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常云成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阿如低下头跟上去,齐悦又停下脚。
"虽然没能好好的问诊,但其实我擅长的是外科手术,都是显而易见的皮肉伤,你母亲这种,还是让别的大夫来看的好。"她回头说道,"因为如果不是外科手术能解决的病症的话,你知道的,我不会用药,也不会诊脉,我真的一点也帮不上忙。"
她说罢抬脚迈步转出了巷子。
常云成这才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
所以,尽管如此,她还是说了,她还是,不想让他留下心结。
阿如紧走几步,追上齐悦。
"真的,治不了吗?"她低声问道。
齐悦脚步停了下,转头看阿如。
阿如被她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的有孝毛。
"怎,怎么了?"她结结巴巴问道。
"阿如,你竟然不信我?"齐悦一脸委屈,伸手捂住心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
阿如又慌又乱,又急又澹又羞又愧。
"我,我,不是,不是。"她结结巴巴手足无措,干脆抬手打自己的脸。
齐悦又哈哈笑了,伸手拉下她的手。
"好了,快走吧。"她笑道,向前大步走去。
还没到千金堂,就见一个弟子奔出来。
"师父。"他看到齐悦,忙大声喊道,"师父,城外三里台村,有急诊。"
急诊,齐悦忙应声是,急忙冲进千金堂。
"…男性四十五岁…被犁头戳穿了腿…"弟子大声说道。
厅堂里站着一个浑身发抖的小孩子,因为剧烈奔跑喘气直不起腰来。
"这是病人家属,他来请急救的。"弟子指着说道。
齐悦点点头,看着院前急救的车,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走。"她说道,抓起属于自己的药箱。
七八人冲出千金堂,挂着红着急救二字灯笼的车也从后边冲过来,大家包括那小孩子坐上去,车夫扬鞭在街道上狂奔。
看到这辆车,路上的人纷纷避让。
更有一辆明显富贵人家的车,车夫也忙急慌慌的往路边靠。
"干什么。"车里的主子不高兴的喊道。
"老爷,是千金堂的急救车。"车夫忙说道。
车里便没了声音。
看着千金堂的车消失在街上,站在一个店铺屋檐下的一个小女子才走出来,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又四下看了眼才转身混入人群走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作孽(粉红711加更)
这张标题太贴切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流泪的狂笑)
我想说,我写错了已经来不及了吧,我想说我原本是说四十已经来不及了吧
那么,我豁出去了,我说了我就咽下去,绝不能掉在地上,但请大家体谅,我一天加不过来我慢慢加,我绝不会食言!!!!!
我!!豁出去了!!!顺便大家可以去新浪微博上给我点灯了~
常云成迈进门。
“怎么样?”定西候急忙忙问,一面往他身后看,没有看到期盼的身影,顿时拉下脸,“没用的东西!”
“她说她治不了。”常云成说道。
定西候一脚踹在他身上。
“呸。”他啐道,“什么治不了,人家不肯治。”
“她不是那种人!”常云成回头低声吼道。
定西候被他吼的更没好气,再次抬脚踹。
“你吼什么吼,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他气道,“要不是你们母子两个自己作孽,哪有今天的事!”
常云成垂在身侧的手攥起。
定西候越说越气。
要不是他们母子作孽,怎么会有今天!
要不是他们母子作孽,齐月娘还是他定西候的儿媳妇,满城的权贵人家都得对他恭敬有加!
要不是他们母子作孽,哪里会有今日,齐月娘荣耀一分,定西侯府就被羞辱一分!
要不是他们母子作孽,定西候府怎么会成为满城人的笑话!
“都是你们!娶什么左右夫人!看上人家什么姑娘!这下好了!报应来了吧!”定西候吼声骂道。
“都是他们?常荣!你说话要不要良心!”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定西候和常云成都闻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