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池中的水温和柔腻,叶潜的赤足踏入的时候却只觉得冰冷彻骨。
叶潜的外衣已经褪下,露出健壮结实的胸膛,那胸膛正剧烈地起伏着。
朝阳公主唇畔挂着一抹戏弄的笑,斜着眸子看着这个十六岁的阳刚少年,看他蹲下身子在水池里,看他有力的双臂抬起,看他僵硬着开口:“公主,请吩咐。”
朝阳公主眸子下垂,目光落到他的胸膛上。这胸膛就是之前她曾经靠上过的,那时候只感觉坚实有力,仿佛下面藏着无穷的热力和张力,仿佛能让人放心地去依靠。如今看来,平实光滑,起伏剧烈,上面还有一滴水,不知道是汗呢,还是这温泉里溅上去的泉水?
朝阳公主伸出几近透明的纤纤玉指,轻抚上他的胸膛,削尖的指尖抹过在剧烈起伏胸膛上轻颤的那滴露珠。
叶潜顿时整个人化为岩石,眼神直直地望着前方,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朝阳公主感受到指下的僵硬,低低柔柔地说:“叶潜,怎么了,你怕我?”
叶潜猛地闭上眸子,闭上眸子的他可以不看,但他依然能感到。他能感到那冰凉而细滑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胸膛的触感,那么凉滑的触感,所经之处却引起他阵阵的火热。
他的体内,瞬间升腾起无边的谷欠望,仿佛要瞬间将他自己吞没,然后将眼前这个玩火的女人吞没。
他喉间发出粗哑的声音:“主人……”
他想说,公主,请自重,但他说不出,喉咙舌头仿佛要被体内的热焰吞噬,他发不出声音!
叶潜只觉得脑中有一根弦,原本已经崩紧到了极点,几乎到了一触就崩的地步。他额角有汗溢出,他胸膛在她指下剧烈地起伏,他觉得自己一颗心就要跳出来。
朝阳公主狭长妩媚的眸子露出兴味,她喜欢看这个有着高大颀长身材的少年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仿佛只要自己的指尖轻轻一点,这个刚硬的少年就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她玩得兴致更起,看着这个少年的脸庞到耳根都是红的,又听着他那急促压抑的喘息声,眸光流转,干脆身子一动,俯身过去。
叶潜只觉得仿佛天崩地裂般,脑中那根弦骤然断开了!他猛地睁开眸子,眼中是漫天的谷欠望。
他僵硬地低头,只看到那个遥不可及的女人,正低下首来闭上眸子,他看到细密的睫毛诱人的翘起,他看到嫣红的唇儿吻上了自己的胸膛!
曾经吐出过凉薄的话语,曾经只要动一下便能让自己生生死死的唇儿,正吻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轻轻吮吸着,将那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泉水的露珠儿吮下。
激-情幽兰室
朝阳公主玲珑曼妙的身子低低俯下,在她玉白优美的脊背上是乌黑湿润的长发,顺着那赤背优雅的曲度湿润地蔓延往下,一直垂到水里,犹如水草般在水中飘飘扬扬。
叶潜血脉贲张,两拳紧握,眸子晦暗,喘息急促,在那红唇的轻吮下,他发出一声模糊的□:“主人……”
朝阳公主轻抚着手下滚烫的胸膛,唇间溢出丝丝叹息。这个叶潜,他明明僵硬着身子丝毫未动,那体内那贲发的张力却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平生第一次朝阳公主发现,原来自己是冰是玉,千年寒凉,而叶潜却仿佛那滚烫的岩浆,足以将她融化为水,足以让她热情如火。
朝阳公主的身子在温热的水中轻轻颤抖了下,她好像怕冷一样,软软地依附在他的胸膛上,又伸出玉臂,从他腰际插过去,试探环绕住他结实的腰。
一种诱人的馨香传来,那种香气不是脂粉味,也不是花香,而是一种让人沉醉的说不出的香气。自制力几乎要崩溃的叶潜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刻。
那时候,她轻撩裙裾,他低首拾鞋。
天差地别的身份让叶潜的理智回笼,他屏住呼吸,咬紧了牙,闭上眸子。
朝阳公主妩媚的脸庞在他胸膛上轻噌,抬起迷醉的眸子,含了讽刺地轻笑:“怎么,叶潜是怕了,还是不会?”
叶潜挣扎着痛苦地发出声音:“主人,您是叶潜的主人……”
朝阳公主迷茫沉醉的眸子有一丝不解:“那又如何?本宫是公主,本宫是你的主人,可是现在本宫是女人,你是男人啊……”
朝阳公主语气一转,柔婉地说:“莫非叶潜真得不曾经历过?”
她眸子里溢出促狭的笑来:“若是叶潜根本就不会,那本宫自会教你怎么做的……”
柔软的胸轻靠在那坚实胸膛上,有意无意地轻蹭,水中的腰肢已经贴上了男人结实的腰杆,朝阳公主可以感觉到,水里有硬物早已怒涨。她低凉一笑,攀附上这具结实的身子,修长美丽的双腿在水中缠绕上他,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划过,口中魅惑地喃道:“你不许动,我会教你的……”
曼妙温腻的身子早已经靠上来,似若无意地蹭过几乎要迸发的地方。她的身子就如同那无助的菟丝草般缠绕上来,犹如缠绕一棵大树般攀附上他挺直坚硬的腰杆。她用她那开得正是芬芳的身子挑逗着他未曾经历世事的阳刚。
叶潜是侍卫是下人是奴才,但他也是男人!
作为侍卫作为家生奴的叶潜是能忍的,他的生长环境和所处地位早已炼就了他超乎寻常人的忍耐!可是他还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十六岁血气方刚的男人!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是他梦寐以求的渴望!
叶潜胸膛里忽地燃起一阵火焰,像要将他烧炙殆尽。一股热血涌上脑门,将那些拘谨僵硬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喉咙滚动,犹如野兽一般发出一声粗哑的嘶吼,然后一直不曾有半分动作的双臂猛然将眼前的温香软玉整个抱在怀里,紧紧地抱在怀里!
怀里的温香软玉,曾是他无法企及的高处,曾是他最难以启齿的梦,曾是他渴望到发疼的最极致。
他的臂膀是那么用力,几乎要将她揉碎。不过朝阳公主没有丝毫责备,她半睁开媚人的细眸,仰起后颈挺起胸来,让自己那盈盈欲滴的水蜜桃紧贴住他,细碎□着:“叶潜……”
这么坚实的身子,这么有力的臂膀,这么血气方刚的少年,朝阳公主这一刻只希望自己化为水,融入到他的体内,渗入他的每一寸肌肤。
叶潜平生第一次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抱紧了那高不可攀的主人,然后猛地站起。随着他的站起,温池里水声哗啦,同时朝阳公主那丝毫无挂的身子没有了泉水的遮挡,就那么呈现在白日之下,就那么柔弱攀附在他的健壮的腰际。
这时候的叶潜仿佛抱着一个自己渴望多年的美味,他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该怎么做,在哪里做,这是一个问题。他急促喘息着,双目通红,肩背僵硬,他真得是再次不知所措了。
朝阳公主的玉臂伸出,环绕住他的颈项,在他耳边低低吩咐:“抱我去幽兰室。”
就如一个豢养多日的美味,朝阳公主觉得第一次应该选择一个更为合适的地点,慢慢地品尝。温池自然是不错,可是对于第一次的叶潜来说,难度有点大了。
幽兰室是平日公主温泉泡浴后休息的地方,如今里面点了熏香,温和柔腻,荡人心魂。
叶潜紧抱着公主,快步走到幽兰室里,进去后稍微环顾一下,便快速将她放在寝床上。这寝床上雕龙刻凤,显然并不是叶潜这样的下等人可以享受的,他来到这里顿时有些无措,放下公主后手便有些僵硬。
朝阳公主在心里轻叹,在叶潜将自己放平的时候只是顺势一拉,那么有力的身子便压在了自己娇柔的身子上。当坚硬和柔软紧贴在一起的时候,朝阳公主闭上了眸子,溢出了一丝愉悦的叹息。
叶潜是急切和勇猛的,叶潜也是笨拙和狂乱的,他凭着本能在一个柔软水腻的愉悦之地寻找入口,可是任凭他怎么冲撞 ,却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朝阳公主被他弄得身上酥麻,只希望有个圆头硬朗的东西来给自己挠一挠,此时只能勉力挺起下面配合。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叶潜仿佛久寻不着的人乍见了出路,略一用力,那早已叫嚣的东西便沉入了一个湿润所在。那里温紧湿润,散发出阵阵幽香,且入口处如莲般紧密。
被紧紧包裹的叶潜喉间再次发出一声低吼,接下来的事情再也不用朝阳公主费心,他凭着男性的本能剧烈动了起来。
朝阳公主阅男无数,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像眼前的叶潜一样,这么强大这么粗壮,这么猛烈又这么细致,这么热情又这么压抑。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犹如迷失方向的小舟一样在暗夜中游荡,找不到边际找不到光亮。
她无助地申吟着,甚至娇弱地发出啜泣声和求饶声,可是此时的叶潜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奴,他正压在自己主人的身上激狂地动作着。
朝阳公主在他一个猛烈的动作后,身子忽然被弄得一个痉挛,喉间发出沉醉的吟叫,口中破碎地啜泣,蹙眉低声喊着叶潜的名字。
她的声音低凉而柔软,平时总是那么漫不经心,那么高不可攀,此时却在破碎的珠玉般在他身下四溅开来。那四溅的珠玉还是那么哀婉妩媚却又绝望娇弱地叫着叶潜的名字,这让叶潜体内激狂更甚。
狂风巨浪,雨打芭蕉,风催媚莲。
朝阳公主在几乎将自己淹没的巨浪中,柔软纤细的手攀附上叶潜的颈项。叶潜低首,只见主人眉梢带媚,眸角含情,唇间那抹嫣然更是撩人心醉。
往下则是两团莹软,如两颗绛红小桃般,在这风吹雨打中正动荡摇摆着,很是诱人。叶潜此时兴起,早已将那礼仪尊卑抛却到了九霄云外,于是干脆一只大手握住一团。拿在手里真是温润比玉,滑腻如膏。他下面进攻不曾停下,只感觉这小桃跌宕起伏,煞是惹人怜爱,叶潜脑中一热,干脆俯下身子含住了那一抹桃红嫣然。
犹如风吹过,花烂漫,身子在这一刻间尽数绽放、抽搐,而下面那莲口处却是缩紧,再缩紧。
叶潜再次发出一声嘶吼,他大叫着仿佛想要再次攀登高峰,却没料想在这攀登中下面一个收紧,他控制不住,便整个一泻千里。
叶潜发出痛苦却又愉悦的呻今声,他乏力地趴伏在这柔软身子上,感觉到自己的滴滴精锐,就那样泄入了那处莲瓣。
那莲花盛开处,有幽香阵阵,此时此刻蔓延开来,盛满了整个幽兰室。
月下奸-情
当热力渐渐散去,当粗喘慢慢平息,叶潜的理智开始回笼,身子也慢慢僵硬起来。
从湿滑泥泞中退出来,他低头咬牙,眸子刻意避开下面起伏的峰峦,不敢再看主人一眼。他刚才几乎忘形,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想到刚才的激狂以及此刻的暧昧旖旎,他脸再次红了。拘谨地起身,立在一旁,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日之事,从此一切都会改变,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将那个女人视为单纯的主人了。如果他曾经登堂入室与她畅享鱼水之欢,他的心怎么能冷下来怎么能静下来?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不知道。殷殷期望的母亲那里该怎么交待,他更不知道。
朝阳公主唇边似笑非笑,斜睨着叶潜,凉凉柔柔地问:“叶潜,你刚才的冲劲去哪里了,现在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了?”
那凉而柔的话语传来,叶潜顿感一阵暗香扑鼻而来,比往时尤其浓郁几分,只让人心神荡漾几乎不能自己。
叶潜低垂着头,咬牙说:“主人,我是不敢看。”
朝阳公主闻言一笑,兰指轻撩秀发,腰肢款款摆动:“为何?”
叶潜依然垂头,薄唇抿得如刀锋般锐利,不曾开口回答,只是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朝阳公主浅笑收起,眸间染上了冷淡,漫不经心地命道:“叶潜,本宫要你抬头看着本宫。”
这个声音因为刚刚经了那样荒唐而依然软绵绵,可是那里面的威严却是不容小觑的。叶潜听得这声命令,并不敢违逆,缓缓抬起头。
眼前的主人有些娇怯无力,此时用手支了身子款款半倚在那里,秀媚如云的长发蔓延下来,半遮得兰胸影影绰绰。偏偏那椒乳发得匀称饱满,哪里是丝丝长发可以遮盖住的呢,于是便能见那明晃中的两点红晶葡萄隐隐绽出诱人光泽。
叶潜心一颤,攥紧了拳头,抿紧了唇,不敢言语。
幽香再次扑鼻而来,他的心已经乱如麻。
朝阳公主笑吟吟地盯着他的眸子,吐字如兰:“过来,伺候我。”
叶潜咬着牙,他想拒绝,可是他却拒绝不了,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抱住这个女人,这个刚才在他身下被折腾得欲生欲死的女人。
可是就在他的大手就要接触到公主那散发着阵阵幽香的身子时,公主忽然仰颈大笑,笑得饱满的酥胸都在轻微颤动荡)漾。
叶潜的动作停滞在那里,红着脸小声地问:“主人?”
公主凤眸斜挑,讽刺地笑望着叶潜,打趣说:“叶潜,你当初不是很果断地拒绝了我吗?我以为你是最有骨气的男人,怎么现在甘愿如同品莲抚桃般在我身边俯首伺候?”
朝阳公主伸出兰指,妩媚地抚上这个少年如刀削般的下巴,感受着指下的僵硬,她改抚为挑。优美玉白的长指,瑰丽精致的红寇,成为叶潜唇边妖艳的点缀。
她轻轻吐气,声音暧昧而凉薄:“叶潜,其实你早就想要我,是不是?在山上,你都是装的,是不是?”
叶潜面目铁青,他屏住喘息攥紧了拳一步步后退,不敢置信地盯着主人,咬牙问出了自己之前不敢问也不想问的话:“你,你和我这样,只是为了羞辱我吗?”
朝阳公主垂眸,诱/人的唇吐出不经意的笑声:“羞辱?何来此言呢!不过是两厢情愿你欢我爱罢了。”
叶潜望着朝阳公主的目光中有挣扎和痛苦。他不知道主人为何今日刻意引)诱,血气方刚的他也的确无法逃脱她设下的旖旎。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主人今日如此做事,仅仅只是因为那日在山上自己拒绝的言辞。
这个女人,她只是不甘心一个低贱小奴的拒绝。
她只是要自己成为她裙裾下的一个绕指柔罢了!
朝阳公主的细眸睨着叶潜,她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少年脸上的铁青以及眸子里渐渐透出的凌厉和耻辱,她轻轻嗤笑:“怎么,这就怒了?”
叶潜僵硬而缓慢地摇头,他从牙缝里蹦出四个字:“叶潜不敢!”
说完,他回转过身,没有向公主行该有的礼节便大步离去。
望着叶潜离去的背影,朝阳公主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她当然并不担心。
这个少年,是她侯府的家奴,怎么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呢?
对于她来说,只有要和不要,没有是否能够得到之说。
接下来几日,叶潜刻意躲避主人,一直没有在朝阳公主身边出现,朝阳公主倒也没有在意,每日赏赏月,鉴鉴菊,日子也就这么过去。至于那抚桃和品莲,倒是很久不让他们侍奉了,朝阳公主觉得自己或许最近身子有些乏力,对这些男人没了兴致吧。
这一天,朝阳公主坐在亭子里看那婆娑盛开的菊花,旁边立了萧桐,正在回禀最近查探山上盗匪之事。根据萧桐的回报,这些盗匪原来并不是真正的盗匪,反而像是肃宁城里的世家纨绔子弟。
朝阳公主听了这个消息,讽刺一笑。
自己家的侯爷是什么人,平时交往的又是什么朋友,平日说得那都是些什么浑话,朝阳公主自己是知道的。她只是想起昔日下嫁之时,那时候尽管知道自己赶赴的是怎么样的结局,可是也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有名无实的夫婿出卖给外人啊!
她微蹙眉头道:“前些日子,彘曾来信,说起他颁布法令之后,引得各地诸侯蠢蠢欲动。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这时候得罪了侯爷,倒是给彘平添了麻烦。”
沉吟片刻,朝阳公主笑了:“罢了,侯爷向来是个没轻重的,倒也不必为此事闹翻。你且听我命令出去,找几个当地的官宦人家纨绔子弟,径自拿办了就是。”杀鸡儆猴,相信侯爷以后行事也不至于如此没分寸。
萧桐听了,自然遵命行事,只不过说完这件,萧桐仿佛意犹未尽,欲言又止地望着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吩咐说:“说。”
萧桐唇动了下,他心里是有话,可是却没法说出。他这样的身份,有些话早已失去了说的资格。可是朝阳公主一声吩咐下来,他又不能不说点什么,于是忽然想起叶潜,便回道:“萧桐斗胆问一下,应对叶潜作何安排?”说完这个,萧桐才觉得自己好像又问了一个不该问的,他刚毅的脸上透出红来。
叶潜现在是公主的人了,这是几乎整个侯府都知道的事情。
这个两年前还是那么一个拘谨的少年的叶潜,如今竟然入了公主的帐帷,这是萧桐怎么也没想到的,也是他想起来便五味杂陈的。
叶潜,他是手把手地教他,几乎把自己一生所学都倾囊传授的。
朝阳公主听萧桐问起叶潜,仿佛这才想起这个人般,讶然地笑了下,这才漫不经心地说:“他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公主这样的话说出来,萧桐便已明白,对叶潜不需做特别安排,只让他继续当那侍卫便可。
不过经过萧桐如此一提,朝阳公主对于数日不曾见过的叶潜倒是又起了几分兴趣。不过她可不愿意去向萧桐询问这个,便随便叫过锦绣来问,锦绣连忙将叶潜近况奉上。
原来最近这些时候叶潜尽量和其他侍卫换班,都是选的一些不靠近主子的活来做,这才使得朝阳公主数日不曾看到他。
锦绣细察主人反应,体贴地问:“主人,要不要将叶潜唤进来?”
朝阳公主摇头,有趣地笑了下说:“不用。”
锦绣见主人含着兴味的笑容,眸子微微眯起,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可以想象,这个叶潜接下来显然日子不会继续太平了。
事实上,这些日子叶潜过得意兴阑珊。
几乎整个侯爷府的人都知道叶家洗衣婆子得那个小儿子得了朝阳公主的喜欢,已经成了人家裙下之臣了。这一家啊,先是叶长云在尚衣轩勾引了皇上被领进了宫,如今这小儿子又攀附上了天子的姐姐,周围的人那是又羡慕又嫉妒。
叶家妈妈也很是得意,她生而为奴,年轻时丧了夫又拖儿带女生活不易,早就将那礼仪廉耻抛到了一边,沾点腥吃点荤这种风流事也没少做下,叶潜这小儿子便是这么的来的啊。如今她知道自己儿子得主人宠幸,自然是与有荣焉,时不时地教导自己的儿子小心侍奉不要得罪了公主。
每当这时候叶潜总是一声不吭,阴着个脸低着头不说话。
叶妈妈无奈叹了口气,这个儿子一向倔强,以前他倒听长云姐姐的话,如今长云离开去了宫里,这小儿子叶潜算是没人能说进去话了。
叶潜忍耐着听完母亲唠叨,沉闷地回到自己屋里躺下。此时已是深秋时分,榻上薄被一把,凉得很,幸好他身子一向健壮,倒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
以前这个屋子住着兄弟几人,后来哥哥们纷纷成家,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躺在这个冰冷的屋子里,偶尔会遐想一些距离自己的身份很遥远的事情,比如那弥漫着的公主幽香,又比如那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锦衣的侯爷。
他睁大清亮的眼睛望着黑乎乎的屋顶,发现自己想得越多,心里就越是痛苦。他身体好,有悟性,几年学武功夫精进不少,连萧桐都在夸他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依然什么都不是,他只是平西侯爷府中的一个小奴,有着最不堪的出身,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拿起剑光明正大地为了自己而努力,他是永远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的!他的哥哥们是不会想这些的,他周围的其他侍从也不会想这些,他们很满足自己的生活,偶尔能得主人青睐提拔,便是天大的喜事。只有他叶潜,在贪图着和他的身世有着天壤之别的事情。
那弥漫的幽香,那婀娜的身段,那情不自禁溢出口的娇吟,那荒唐过后无限慵懒的风情,都不属于他的,一辈子都不会真正属于他!
这一晚,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他的心冰冷到绝望,他的手狠命地扣住床榻,几乎要在床榻上抓出一个洞来。
就在他的心痛苦到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隐约的幽香。
他整个人顿时僵住,一动都不敢动。
他是一个粗鄙的下人,对于香味并不熟识,但却清楚地知道这种香味不是姐姐们身上那种廉价的脂粉香,也不是后花园里四处弥漫的花香。
淡雅和幽静中平生带了几分魅惑,天底下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是个让他痛苦又欢愉的人。
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可是那股幽香却渐渐浓郁起来,接着他就听到门板吱呀的声音。
他一个激灵,猛地坐起!
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前,她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之下形成一个优美而神秘的剪影,逶迤的裙摆散落在陈年破旧的门槛上。
朝阳公主,是她来了。
陋室贪欢
叶潜盯着月夜下那个曼妙的剪影,屏住了呼吸。
朝阳公主“吱”地一声将陈旧的门板重新关上,于是屋子里又是一片黑暗了。
在这黑暗中,叶潜可以听到朝阳公主裙裾悉索声,接着他便闻到那隐约幽香越来越近。他知道公主正摸索着走到自己炕边,但他紧握着拳,一动不动。
这时,黑暗中传来公主轻轻的“啊”声,接着悉索声停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叶潜的心一下子提上来了,忙低声问:“主人,你没事吧?”
公主却不答,她只是在黑暗中慢慢蹲下身子。叶潜心里更担心了,一个打挺跃起,迅速跃到公主身边,长臂一伸就要将她扶起。
朝阳公主握着他的大手,在黑暗中促狭地笑出来了声:“捉到你了!”
叶潜一下子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公主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又羞又气,硬着声音说:“主人,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不知道主人到小奴房间有何吩咐?”
朝阳公主却根本不在意他这没好气的样子,纤纤玉手沿着他的臂膀摸索着到了他的胸膛前,身子一软便靠在他怀里,抱住他得意地在他耳边说:“你问我有什么吩咐吗?那我吩咐什么你都会遵命吗?”
叶潜脸红了,他知道朝阳公主深夜到自己房间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对于朝阳公主的问话,他不敢说不会,但说了会的话,接下来朝阳公主吩咐的事必然让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