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再一次在她的诱/惑或者吩咐下,乖顺地当那个裙下之臣服侍她吗?

朝阳公主知道叶潜在犹豫,但其实她根本就没打算给叶潜犹豫的机会,她直接踮起脚尖亲上了他的唇。朝阳公主听声辩位的能力倒是不错,嫣唇直接寻到了叶潜的,准确地亲上。

叶潜是瞬间呆住了,脑中仿佛炸了般,整个人僵硬住。

他们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个嫣红高贵的唇亲上自己的,这种事还未曾有过!

朝阳公主的唇离开,低首将手摸索着伸进了叶潜宽阔坚实的胸膛,那里火热滚烫,起伏剧烈。朝阳公主紧贴上叶潜的身子,满意地感到他下面的贲张开始起来了。

叶潜僵硬了片刻后,终于伸出手,慢慢地托住了她,压抑着自己胸臆间的狂热去解公主的裙带。

可是女子的裙裾繁琐复杂,叶潜解不开。

朝阳公主凉凉地笑了,伸手引导着叶潜:“我来教你如何去解女主人的裙裾吧……”

叶潜呼吸浑浊急促,猛然挣脱了朝阳公主的手,粗暴地双手用力撕扯,只听一声响,朝阳公主的裙裾被蛮横地撕开,从她身上脱落到地上。

叶潜低哑地问:“主人,裙带是这样解吗?”

秋日的夜里,朝阳公主的赤果的身子偎依在叶潜怀里,轻轻打了一个颤。

叶潜双手一伸,打横将主人□的主人抱起,几步走到炕边,将公主放到了尚带着自己余温的薄被里。

他自己也随即跳上炕钻进被窝,将朝阳公主紧紧抱住。

很快,屋子里便弥漫起了浓郁的暗香,诱人心魂,伴随着这香气的是那女子的啜泣娇吟,还有男人的低吼。

外面的月儿仿佛也羞涩起来,悄悄地隐入了云的后面。

而就在这间下人陋室的不远处,有一个人于暗影之中持剑而立。

他脸色平静地望着那个窗口,如一座巍峨的山般丝毫不动。

谁也不知道,那个窗口里飘出的隐约幽香,他是否闻到了。如果他闻到了,又该作何想法。

当屋内的激狂归于平静的时候,只有女子颇有韵感的细密喘息在室内涌动。这时候,男子粗哑的声音低低地饱含歉意地说:“主人,潜这里简陋凉寒,委屈了主人。”

朝阳公主娇怯无力地趴在叶潜坚实的胸膛上,轻声戏弄他说:“凉寒?没有啊,我怎么只摸到一把火热呢!”

叶潜再次脸红,幸好天黑公主也看不见,他轻咳了声小声说:“主人,被人看到不好,主人要不要现在回去?”

朝阳公主连动都懒得动一下,趴在他胸膛上娇声说:“不要,我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难道你抱我回去啊?”

叶潜大手摸过她款款的腰肢,软软腻腻的,不禁想,是不是她每次荒唐过后都会手脚无力呢?

而这时候朝阳公主显然不会因为浑身酸软而安分下来,她的手指调皮地在他胸前一点茱萸上画着圈圈儿,只惹得他倒吸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捉住。

朝阳公主不依:“我还要摸,叶潜,放开我。”

叶潜不敢不从,怏怏地放开了她的手。

朝阳公主得逞,调皮的手继续往下,划过他结实窄瘦的腰,来到他的敏感处随意摸索着。叶潜身子一僵,粗哑地警告说:“主人!”

朝阳公主不听,继续惹火。

叶潜呼吸急促起来,在她越加放肆的时候,终于猛地一个翻身将她重新压制在自己身下。

羞涩的月牙儿刚刚从云雾后边露出头,如今透过窗棂见到这番情景,再次隐入了云后。

而此时在激狂动荡中娇吟的公主满意地想:这个炕头的确如叶潜所说很是简陋,但它却不凉寒!

因为,这里有个火热的叶潜。

如果说之前叶潜对于成为朝阳公主的入幕之宾还有什么犹豫和不堪,经此一夜,他是再也不能从这个女人的幽香中挣脱出来了。

荒山的夜里,那堆火一直烧在他的心里,他和主人之间一直隔着一道跳跃的火苗。

他的主人原本就是让他疼痛的渴盼,他原以为终其一生自己都无法跨过那道火。

如今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属于自己,自己竟然能够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是怎么样的恩赐呢?叶潜的心激动的颤抖。

原本几乎绝望的叶潜不忍去想,也不敢去想自己如今的状况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的主人就是一坛美酒,他沉醉其中已经忘乎所以,他宁愿舍弃一切尊严只为了那片刻的幽香。

这一天之后,对于别人的羡慕,他低头不语;对于母亲的敦敦教诲,他沉默寡言。

当然还有一个人是最让他感到羞愧的,那就是主人身边的第一侍卫萧桐。

当第二天叶潜出现在萧桐面前时,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是傻瓜,他沉默并不说明他迟钝,萧桐对朝阳公主的维护之心侯爷府的人没有不知。发生这样的事情,萧桐又如何看待自己?

萧桐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如同平常地对待他,这让他几乎有种错觉,也许萧桐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主人之间的□?

可是一天过去了,就在叶潜要离开的时候,萧桐却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照顾好她。”说完便离开了。

叶潜征楞在那里,他望着萧桐远去的背影,那个背影高大却萧瑟,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过了几天,叶潜一直不见萧桐,他问其他侍卫,谁知大家都说不知道。

这几天公主也没有召唤叶潜,叶潜也就没有机会问公主了。这一天,他终于忍不住找了公主身边的锦绣。

锦绣看见他,抿唇笑了下,那笑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叶潜脸一下子红了,低首沉默了下,终于再次抬起头问:“锦绣姐姐,有一事叶潜想要请教。”

锦绣拿了秀帕掩唇,眸子斜睨着他:“有事就说,和姐姐不用客气。”

叶潜拱手一拜问道:“这几日不曾见到萧护卫,不知是何原因?”

锦绣听到他竟然问这个,无奈看了他一眼,叹气说:“萧护卫给主人留下一封书函不辞而别了,说是要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了。”

叶潜一听下意识地问:“一直想做的事?什么事?”

锦绣白了他一眼,撅嘴道:“这我哪里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必然提前告诉主人拦下萧护卫了!”

叶潜想想也是,他顿感自己问的问题实在太过鲁莽,于是点头向锦绣表示了歉意,便转身离去。

锦绣见他巴巴地找自己来就是为了问这些,对着他的背影叫道:“喂,叶潜,你也想想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该做的事情?

萧桐离开了,他要去做什么?

而自己留在这里,又该做些什么?

公主怒,菊花残

萧桐离开了,不过没有关系,朝阳公主的身边有了一个叶潜。

肃宁城里的人很快都知道了这个叶潜,叶潜是公主身边最受宠信的侍卫首领。他年不过十六,却已生得颀长高大,勇猛异常。朝阳城里的人传闻他骑术了得,剑法出众,是平西候府中最为出众的少年英才。又有人传闻他外表英俊,薄唇高鼻,目光凌厉,是肃宁城里少见的俊逸儿郎。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罢了,朝阳公主如今深居简出,叶潜这个贴身骑卫也不可能在朝阳城里招摇过市,是以见到过叶潜的人倒是不多。

朝阳公主玉手摸着叶潜刀削般的下巴,抚过他凌厉的线条,低叹了口气,很是满足:“潜……”

叶潜在朝阳公主身边已经有些时日了,但他的性子并没有怎么改变,他依然沉默寡言,简直可以用木讷来形容了。

朝阳公主看他依然不动,无奈笑了下,用自己那挂了丹寇的十指抓起他的大手环住自己,轻声撒娇:“潜,抱我。”

叶潜从善入流,将她抱住,贴在自己胸前。

叶潜如今已经生得身材高大,再加上长年练武,胸膛健壮腰际有力。此时他将这个娇柔妩媚的主人抱在怀里,更加觉得主人的腰肢真是娇柔一捻,他甚至疑惑,当他们做那云雨时,主人的细腰是如何攀附在自己身上的。

他看着自己健壮黝黑而充满力道的胳膊,忽然觉得以自己的蛮力,也许只要在床榻上稍微多用些力气,主人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就会断掉。

朝阳公主挑眉看叶潜低首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看他那神色里莫名的怜惜,抬首抚过他的眉头,妩媚笑道:“想什么呢?”

叶潜深沉的眸子移向朝阳公主,声音暗哑地说:“想你。”

朝阳公主忽然觉得周围有些闷热,她偎依到叶潜胸膛上,紧贴了他,在他耳边低声命令:“抱我到窗棂上,我要看看外面的风景。”

秋季是赏菊的季节,此时外面一片菊花开得正是烂漫。朝阳公主一身素色软若无骨地倚靠在窗棂上,身后是小心托着她的叶潜。

朝阳公主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菊花,忽见一只颜色艳丽的蝴蝶翩翩飞过窗前,最后落到窗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菊花上。那蝴蝶应是被这花蕊香气所吸引,落在上面就不曾离开。

朝阳公主噗嗤笑了,粉拳敲着叶潜宽阔结实的肩膀:“快看那只蝶儿。”

叶潜并没有赏菊,一来他并没有这个雅兴,二来他觉得怀里的主人比菊花好看。此时听到朝阳公主的话,便随着公主的目光望过去,却看到那蝶儿贪恋地吸吮着花蕊舍不得离开。恰在此时,又有一只蜜蜂飞来,落在与蝶儿相邻的菊花心里,钻入其中吸吮不止。

叶潜将自己怀里这柔软无骨的主人往上托了托,抱得更紧了一分。朝阳公主感受到身边这个少年身上散发的热力,身子更加绵软起来,斜靠在他身上轻轻蹭。

叶潜忍不住低首,吻上了她诱人的锁骨,薄唇一点点地如膜拜女神般来到她修长优美的颈间,轻噬慢啃,急切而克制,生涩而温柔。最后他沿着那条幽暗的沟壑往下,终于来到了一处散发着幽香的地方。

叶潜早已发现,主人身上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幽香,但幽香的味道会因为她的动情而有所改变。此时此刻,主人情动,沟壑间正散发出一股荡人心魄的香气,让叶潜忍不住猛地埋首其中,贪恋吸吮。菊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叶潜不是蝶也是峰,而是那奔驰在山间的野马。野马性子刚烈,却偏偏埋首在这软玉温香中不能自拔。

朝阳公主此时只觉得他的唇若火一般滚烫,似要将她燃烧殆尽。她娇喘着,只觉有一种难耐的炙热和无名的渴望从椒乳间升起,令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无力的细腰。而埋在那片幽暗沟壑中的叶潜,只觉主人的那两团巍峨随着柔躯的扭动在来回颤荡,荡得人更加心猿意马,谷欠火焚身。

叶潜一只大手托住主人臀部,让她趴伏在窗棂上,而另一只手很快□衣衫抓住了其中一团盈软。叶潜的手修长而略带薄茧,那是拿惯了剑的手。此时他握着那两团娇嫩,想用力却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家主人,只敢轻轻揉捏,时不时用唇吸吮。

朝阳公主娇弱的身子在他的大力抚弄下很快酥软异常,瘫软地靠在他身上时不时发出荡人的叫声。她眯着魅眸,呻-吟着说:“叶潜……你比抚桃不知道好多少倍……”

抚桃的手细腻柔软,虽说也是男人的手,但到底是脂粉堆里出来的,而叶潜的则不同,叶潜不需要太过用力,抓住她时却以充满了男人的霸道和阳刚。

这原本是夸赞的话,叶潜听在耳中却是心猛地一沉,随即反应过来,胸臆间原本激荡的火热顿时消失。他控制着力道抱着主人,将主人已经被自己弄得瘫软的身子小心地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蹙着眉头阴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朝阳公主正是兴起,忽然被他这样一冷落,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冷笑一声问道:“叶潜,既然当日你已应了我,今日又何必故作这种姿态!”

叶潜猛地回身,双目带着痛意沉痛地盯着公主,胸膛剧烈起伏,一言不发。

公主心里一窒,她伸出手抚着心口,缓缓扭过脸去不看叶潜。

为什么这个地位低贱卑微的少年那种沉痛的目光竟然让她的心狠狠地一拧?

叶潜的薄唇抿得如同一把锐利的剑,他剑眉蹙起,嘶哑痛苦地问:“主人,你把叶潜当什么?”

朝阳公主颇为惊讶的样子,嗤笑了声,挑眉反问叶潜:“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呢?”

叶潜目光一震,仿佛有一刻的茫然,随即目光锐利地盯着朝阳,冷声问道:“那我是什么?”

朝阳公主无奈地看着这个曾与自己翻云覆雨过的少年,这个少年啊,他平时看着刚毅勇猛啊,看着坚强锐利啊,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那个几年前给自己拾起鞋子的不知所措的少年啊!

这个曾经不知所措的少年,此时梗着脖子冷着脸向自己要一个承诺呢。可是朝阳公主的性子是凉薄的,凉薄透骨。朝阳公主早已没有了心,任何男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团云烟,看过就散。

于是朝阳公主娇嫩的唇溢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轻笑道:“叶潜,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我原本以为你与他人不同,如今看来,都不过是一样罢了。”

她挑着眉,轻笑着告诉叶潜自己的定论:“你也只不过是我裙裾下的男人之一罢了!”

之一罢了,之一罢了……之一罢了!

这几个字在叶潜心里回荡,震痛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的眸子里射出一抹凌厉之色,他狠狠地盯着自己往日视为神邸的公主,低沉缓慢地说:“主人并不缺男人,叶潜一时失态做下错事,叶潜愿意领罪!但从此之后,叶潜绝对不会是主人裙裾下的男人之一!”

说完这些宣言叶潜便陡然转身,大步离去。

朝阳公主娇喝一声,命道:“站住!”

叶潜陡然止住脚步,后背僵硬,等着身后那个女人接下来的话语。

朝阳公主蹙眉,冷淡而平和地问:“叶潜,本宫问你,你当日为何要应了本宫?”

叶潜沉默了好久没有回头,最后就在朝阳公主以为等不到他的答案时,叶潜嘶哑而疏远地说:“叶潜身份低贱,不过是侯爷府中一小奴罢了,主人有令,怎敢不从?”

此话一出,朝阳公主妩媚的眸子里顿时怒火张扬,她喘息急促,脸色通红地盯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小奴。良久之后,她深吸了口气,冰冷而威严地说:“叶潜,你可以滚了。本宫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她高声下令:“来人,将这个小奴给我赶出去!”

锦绣一直小心地隐在暗处,此时听到公主下令,只得带了人上来,小心地走到叶潜身边想请他离开。

叶潜无论多么隐忍,他也是个十六岁的血气方刚少年,而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这么地羞辱着他,他怎么会继续任由她羞辱下去呢?

他咬牙冷笑一声:“不需要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说完这次是头也不回地走,那步子迈得很是用力,几乎要将门槛踏碎。

朝阳公主素日是张狂惯了的人,哪里有人敢这么违逆她呢?就算当今天子来到她跟前还不是加倍地陪着小心?可是区区一个小奴叶潜,竟然敢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能不气?

她气得将那菊花揪下,攥在手里,一点点撕下,撕得光秃秃的花心一点不剩!锦绣见她实在气急,连忙上去拦住她温言相劝:“主人不要这样,会伤了手的。”

朝阳公主正是气头上,见锦绣胆敢劝阻自己,不由轻挑峨眉冷声问:“怎么,如今你的胆子也学着大起来了?”

锦绣知道朝阳公主不过是赌气罢了,无奈笑道:“我哪里敢学着胆子大起来啊!不过是怕这些菊花茎有韧性,伤了主人的手罢了。主人若是对这菊花不满,大可以说一声,侯爷府里除了一个叶潜,还有数百的奴才,哪一个得了主人的命令不是前赴后继赶紧将这菊花一个个地揪下烧成灰。”

朝阳公主“哼”了声,扭过头去不看那菊花,径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锦绣忽然觉得自家主人自从有了那叶潜,这性子简直如同个孩子们,动辄就赌起了气。要说以前的公主,哪里会轻易因为这点小事动怒呢!

她笑着上前请示:“主人,锦绣这就着人过来,将这菊花尽数揪下碾碎,如何?”

朝阳公主没好气地说:“罢了!留着吧,等哪天心情不好了再烧着玩。”

叶潜之伤

叶潜愤怒离开,一旁侍卫看他一身凌厉的怒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多问便任由他离开了。

叶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马厩里。叶潜一咬牙,上前牵了自己平时骑的那匹马,矫健一跃翻身上马,然后一夹马肚子,马儿便飞驰而出。

叶潜从后院出来,后院家丁守护认识叶潜,见他这么急匆匆出来只以为有什么急事,当然不敢阻拦,也是任凭他出去了。

叶潜骑马出来,沿着偏僻的小路狂奔,很快便到了荒郊之外。

此时正是秋季落叶缤纷之时,他只看到荒郊野外枯草一片,落叶缤纷,好一番落寞景象!叶潜拉住缰绳,对着碧空蓝天呆呆地望了一会,这才下马。

下马后他将马放在那里,自己随便找了处枯草地仰面躺下。秋高气爽的时候,天高阔,偶尔有几朵云儿飘过。

叶潜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很小的时候,母亲为了他的前途将他送到了父亲郑家那里养着,自己在郑家可谓是受尽了委屈遭尽了白眼。缺衣少食不说,小小年纪便日夜劳作,日子过得艰辛无比,简直如畜生都不如。那时候的叶潜唯一放松的时候便是放羊的时候,可以躺在碧绿的草地上望着天空,畅想着自己的将来。

叶潜口中泛起苦涩,那时候的叶潜年幼,那时候的叶潜不懂事,他以为长大了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以为离开郑家回到母亲身边自己就可以过上好一些的日子。

那时候的叶潜只知道郑夫人不喜欢自己,他还不知道门第有高低,出身有尊卑,他还不知道自己在世人眼中是多么的卑微低贱!

小小的叶潜在别人的鄙视白眼中,依然倔强骄傲地活着。他任凭郑夫人打骂嘲讽,任凭那些原本是他兄弟的人嘲笑辱骂,他默默地做着年幼的孩子原本不应该承担的工作,他倔强地忍受着饥饿和寒冷对他小小身体的折磨。

他之所以能够忍下来,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郑家,回到母亲身边,他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做出一番事业,总有一天那些鄙视过他嘲讽过他的人都会刮目相看!

他认为,他是翱翔九天的鹰,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和愚昧无知的妇人计较。

这么多年过去了,叶潜已经不再经受饥饿和寒冷的折磨,也没有人再对他打骂了,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不再骄傲,他的姿态也越来越低下!

现在的叶潜知道了,身体的痛苦和辱骂的言辞根本不算什么。世间最锋利的刀是杀人于无形的,它能将你无声无息地折磨至死!

那时候他终于得偿所愿离开了郑家回到母亲身边,他得到了主人的恩赐学习他本不应该学习的东西。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是那么优雅妩媚而又漫不经心地恩准自己留在侯府。

那一刻,他悄悄地透过眼脸望了一眼女主人,从此之后这个女人的丽影就留在了他的梦里。

后来,他很努力地让自己变得高大,变得勇敢,他开始读书识字,开始习武练剑。在月夜之下,在晨曦之中,都会有那么一个身影,高大却单薄,拿着一把剑在狂舞。

他的心中有一团火焰,他的脑中挥不去那抹倩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平息那止不住的渴望,所以他只能让汗水挥洒,一次次地拔剑,舞剑。

当他将一切做到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足够优秀的时候,他自己却开始绝望起来。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无法靠近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是先皇的长女,是当今圣上的姐姐,是平西候府的女主人,是金枝玉叶,是已为□!

叶潜呢,叶潜是谁?叶潜只是侯爷府中浣衣女和人私通生下的孩子,是一个只能随了母姓的孩子,是一个卑微低贱到只能依附在侯府的野种。

叶潜的心是火热的,叶潜的外表是英俊高大的,叶潜的剑法和骑术都是无人可比的,甚至叶潜的兵法学识都是屈指可数的,可是叶潜的身份是低贱的。

这样的叶潜,怎么可以肖想侯爷府的女主人?平西候府,这是叶潜一大家子依附的门第啊!

叶潜又想到了自己的姐姐长云,他的姐姐冰雪聪明心有所属,却选择了那样的一条道路。周围的人都在羡慕恭喜,母亲和其他姐姐都在沾沾自喜,可是只有叶潜在想,姐姐幸福吗,姐姐快乐吗?她真得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以色侍人岂能长久!